“近段时间,京城最大的事情便是两国的比武了。如今比武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只要武功不错的都可以来。”苏梦寒含笑道,“在下自认为,还有几分本事。”说话间,还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谢安澜身边的穆翎。

穆翎额头上的青筋挑了挑,爷忍着!

谢安澜这才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三人坐了下来,占据了这一方其实也不算安静的角落。

苏梦寒打量着谢安澜道:“你这次可算是出尽了风头。”谢安澜耸耸肩道:“总是躲着,也很没意思啊。”青狐大神毕竟还是不太喜欢处处小心翼翼的生活。好不容易抱上了一个粗大腿,还躲躲藏藏的多没劲。嗯,还有宇文策那个神经病。自从那次皇宫宫宴过后,一直在让人暗中盯着她,显然是已经知道那日后宫里的人就是谢安澜了。不管宇文策找她纯粹是因为因为她险些坏了他的事想要找她麻烦,还是觊觎她的美色,她都没有兴趣。女子的身份对现在的她来说限制太大了,遇到那种位高权重的神经病一点儿也不方便!

穆翎倒是十分赞同谢安澜的话,虽然知道谢无衣是个妹子,但是穆大公子表示他还是更想跟无衣做兄弟。任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做妹子很不错,但是不方便大家一起玩耍啊。

苏梦寒道:“刚进来就听说睿王请你去单独说话了,怎么…有什么消息么?”

谢安澜挑眉笑道:“消息么…自然是有的。”

“嗯?”苏梦寒做出洗耳恭听地模样,谢安澜道:“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胤安摄政王到!”门外,传来一个有些高亢的通传声。三人同时侧首隔水望过去,果然片刻后就看到宇文策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宇文策依然是一声玄色锦衣,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神色,仿佛昨天输掉比赛的怒火已经消失无踪了。宇文策身边跟着的是宇文纯,宇文岸易文静以及兰阳郡主四个。再往后却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不过这对双胞胎的关系只怕是不怎么样。隔着这么远,谢安澜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僵硬冷漠的气氛了。

宇文策毕竟是胤安摄政王,而且来者是客。水榭中的众人自然都要出去相迎。谢安澜三人也就跟在人群中走了出去,只是跟在后面看着并不上前说话。他们是东陵人,和胤安的摄政王能有什么近乎好套的?如果是睿王的话说不定还可以上前去说几句好话,奉承一下什么的,胤安摄政王就免了,他们还不想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宇文策似乎也对这些人不感兴趣,只是随意应付了两句便挥挥手让人散开。转身去找睿王说话去了,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视线若有若无的在谢安澜身上停顿了一下。

看着宇文策远去,穆翎微微蹙眉道:“他刚才一直在看你,这次你给了胤安人那么大的一记耳光,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谢安澜耸耸肩道:“早上宇文纯还亲自过去找我呢。”

“哦?找你?”

谢安澜将宇文纯去找她的意图说了一遍,穆翎连忙摇头道:“无衣,你可千万别想不开。非我族类,宇文策不是信任你的。现在说得好听,等你真的过去可就没有退路了。”

谢安澜有些好笑,却也有些感动,“我自然是知道的,难道我看想起来像是会一时脑热就不管不顾的人?”

穆翎一想,“也是。”而且就算你是,不是还有陆离么?

三人也懒得再会水榭,直接找园中寻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坐下闲聊。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看到有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看到来人,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望向穆翎。穆翎神色淡然,没好气地瞥了两人一眼,看我干什么?

来着自然就是如今的胤安清河郡主宇文静。

宇文静走到三人跟前听听站定,含笑道:“谢公子,苏公子,穆翎哥哥。”

穆翎脸色微沉,“还请郡主不要这样称呼在下,在下担不起。”

宇文静眨眨眼睛,无辜地道:“穆翎哥哥这是做什么?”

穆翎淡淡道:“想来郡主是忘了,与穆某和穆家有故的是真正的沈、涵、双!而不是你。”

宇文静盈盈一笑道:“但是三年前救了你的确实是我啊。”

闻言,穆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了。曾经对这样一个女人动过心,对穆翎来说绝对是黑历史和耻辱。宇文静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提起!穆翎冷冷道:“三年前的救命之恩我已经报了。清河郡主现在是在提醒我,替沈含双报仇么?”

宇文静撇了撇嘴,道:“穆翎哥哥真是越来越无情了,对我这个救命恩人冷言冷语,却要替一个你自己都不记得的女孩报仇。”

穆翎轻哼一声,淡淡道:“郡主有空在这里废话,不如去那边看看。本公子之前看到理王殿下和理王妃也来了。真正和郡主有旧的难道不是理王殿下么?”

宇文静脸上的笑容一僵,狠狠地瞪了穆翎一眼道:“穆大公子,你对女人太没有风度了!”

“呵呵。”穆翎不以为然。

宇文静脸色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淡淡道:“好吧,既然穆大公子不喜欢提以前的事情,我就不提了便是。我父王一贯喜爱年少英才,不知道三位可有兴趣去胤安?”

谢安澜撑着下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宇文静,跟从前的沈含双比起来现在的宇文静美丽依旧,却更多了几分利落和贵气。柔弱优雅毕竟不是宇文静真正的性格,如今恢复了原本的身份本性自然也就渐渐的表现出来了。显然,比起尚书家的小姐,宇文静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个身份。

苏梦寒打量了宇文静一眼,偏过头去不再理她。穆翎呵了一声,不屑的意味溢于言表。倒是谢安澜还有几分礼貌,十分客气的笑道:“多谢郡主抬爱,不过我们都是东陵人,还是留在东陵的好。”

“良禽择木而栖,公子不像是那么食古不化的人。”宇文静道。

谢安澜摇头,一脸坚定地道:“这不是食古不化,这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在下身是东陵人,死是东陵魂。”哎呀,本大神都快要被自己给感动了。

“说得好!”一个声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不远处。众人回头就看到莫七站在不远处一脸淡漠的看着他们,仿佛刚才的那一句称赞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般。

谢安澜含笑道:“多谢莫七先生,不知有何事?”

莫七瞥了一眼宇文静,眼神锋利如刀。宇文静被他看的脸色微微发白,却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谢安澜垂眸看着宇文静靠着桌边微微发抖的手,倒是有些佩服她了。

片刻后,莫七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道:“王爷请公子过去。”

谢安澜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有劳莫七先生。”

见睿王有请,苏梦寒和穆翎自然也不会耽搁时间,挥挥手让谢安澜快去。

谢安澜歉意的一笑,跟这莫七离开留下了苏梦寒和穆翎继续面对沈含双。

王府的大堂里,睿王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的注视着手边的茶盏。右下首第一位坐着宇文策,宇文岸和兰阳郡主站在他身后。宇文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好半晌才突然大笑起来,“谢无衣是你的徒弟?东方明烈,你是不是疯了?”

睿王抬眼,淡淡的看着他眼神清晰冷静,表示他并没有疯。

宇文策冷笑道:“那小子不过才十五六岁,就算是有些能力也有限的很。若论天赋,便是他再怎么天赋过人你现在才开始教他也已经完了。你倒是会怜惜爱才,你以为你收他为徒,本王就奈何不了他了么?”

睿王微微蹙眉道:“你想得太多了。”

宇文策轻哼一声,道:“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位爱徒到底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

睿王道:“本王收谁为徒,似乎不关摄政王的事。”

宇文策道:“怎么会不关本王的事?因为你收的徒弟如果是废材,很容易被本王杀了啊。”

睿王道:“这么说,本王也可以将你摄政王府的那些人全部杀干净?”跟谢安澜比起来,宇文策的那些儿子女儿全是废物!

宇文策却并不动怒,反倒是懒洋洋地道:“你高兴,你杀得了的话,也可以啊。”

身后的宇文岸脸色顿时苍白难看起来,兰阳郡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是看着宇文策的眼神有些伤心。

对于宇文策这种神经病一样的做派,睿王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儿子女儿是他自己的,宇文策自己不心疼别人难道还替他心疼不成?如果宇文策真的敢伤害他徒弟的话,他当然不回去伤害这些根本不会让宇文策有半点触动的王府公子郡主,只要是人都是有弱点的,他只会往人宇文策的弱点上戳。

睿王不说话,宇文策反倒是戒备起来了,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似乎是在盘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王爷,谢公子来了。”门外,侍卫恭声禀告。

睿王脸上的神色稍缓,点头道:“让他进来。”

谢安澜走进大堂,果然不意外的看到了宇文策也在场。她目不斜视的走入厅中,对着睿王恭敬的一拜,“师父。”

睿王很是满意,点了点头朝着谢安澜招招手道:“无衣,过来。”

谢安澜走到睿王跟前站定,只听睿王道:“这位是胤安摄政王,摄政王性情不羁,以后遇上了不可失礼。”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这货是个神经病,以后小心点儿。

谢安澜点点头,乖巧地道:“是,师父。”

宇文策突然笑了起来,打量着谢安澜道:“本王倒是还没恭喜睿王觅得高徒啊,昨儿听说谢公子在山上英勇无双,以一人之力几乎将我大半数的胤安精兵提前送出局。如此年少英才,实在是让本王好奇的很。既然睿王收了徒弟,本王不送见面礼却是有些失礼了。”

说着,宇文策竟然解下了腰间一把装饰的极为精美的弯刀递给了她。谢安澜微微蹙眉,侧首去看睿王。睿王剑眉也是微微锁起,却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谢安澜可以接下。谢安澜这才上前一步接过了宇文策递过来的弯刀,同时也接收到了两道嫉妒怨恨的神色。

“多谢摄政王。”

宇文策靠着椅子,有些慵懒的打量着谢安澜。谢安澜却分明感觉到在他的视线下那种沉重的压力。仿佛被什么东西一寸一寸的扫过身体一般的感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睿王轻哼一声,一挥袖宽大的袖袍划过谢安澜跟前割断了宇文策的视线。

宇文策啧了一声,倒也知道在被人的地盘上惹怒了主人是极其不智的。睿王或许不能杀了他,但是把他赶出去的话胤安的脸面不好看啊。

宇文策笑道:“见面礼也给了,你们都是年轻人想必也不耐烦跟咱们这些老头子在一处,兰阳,岸儿,跟谢公子一起出去玩儿吧。”

两人对谢安澜射出厌恶的目光,谢安澜面无表情的撇开脸:谁特么要跟你们一起玩儿?

睿王伸手拍拍谢安澜的肩膀,温和的道:“今天府中的事情不少,莫七和那几个人都是不惯料理这些事情的人。你过去帮帮源叔的忙。”

谢安澜愣了愣,连忙道:“是,师父。”谢无衣既然是睿王的徒弟,那么帮他料理一些琐事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有事弟子服其劳嘛。

“去吧。”睿王含笑点头。

谢安澜道:“是,无衣告退。”不用跟那两个无理取闹的父控玩儿当然是一件好事,师父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谢安澜心中暗道,心满意足的走了。

宇文策看着睿王冷笑一声道:“王爷倒是会疼爱徒弟。”

睿王淡淡道:“本王就这么一个徒弟,不疼他疼谁?”

“……”所以,父王不疼爱我们是因为儿子女儿太多么吗?

第一百八十章 照影名剑(一更)

谢安澜在王府前院找到了正在忙碌的源叔,源叔看到谢安澜也是一脸的欢喜激动,若不是确定自己确实是便宜秀才爹的亲生女儿,谢安澜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睿王的私生女了。

源叔已经年过花甲,从小就生在睿王府长在睿王府,最后成了睿王府的总管。如今他已经做了睿王府将近三十年的总管了,可以说是看着睿王和安德郡主长大的。可惜自家小王爷和小郡主都是命途多舛,小郡主早早地过世没有留下一个子女,王爷年近四十,也未曾婚娶,自然也就没有子女了。早年源叔还会幻想一下,到了现在也就渐渐死心了。

如果王爷年轻的时候都没有人能说动他为了子嗣而成婚,那么现在就更不可能有人说得动了。除非是,他自己想要子嗣了。但是即便是王爷真的一辈子都没有子嗣,源叔还是希望他身边能有有几个孝顺的后辈的。他们这些人总有一天会老会死,等到王爷年纪大了,总不能孤家寡人的,还是要有个晚辈在身边孝顺才能让人放心啊。

所以源叔知道谢安澜是睿王新收的徒弟之后自然便对十分热情了。王爷的眼光他还是信得过的,能让王爷收下他,这孩子必定是个好孩子。

谢安澜对老人家的热情略微感觉有些吃不消。

源叔拉着谢安澜叨叨絮絮的说着一些睿王的事情,总之就是自家王爷孤身一人多么可怜,小公子以后要经常在王爷身边尽孝什么的云云。谢安澜连连点头,却在心中暗暗道,看睿王殿下那风华正茂的模样,也不像是想要晚辈尽孝的。就算睿王殿下双鬓染霜,您老人家也不能污蔑他已经是个孤寡老人了啊。

然后,源叔果然就带着谢安澜继续忙里忙外,同时还特意指点了他许多睿王府的一些日常事务。看到谢安澜疑惑的眼神,源叔笑道:“小公子不用担心,这些都是王爷吩咐的。”源叔就算是王府的总管,也绝对不可能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将这些王府里的事情告诉一个外人。在这个时代来说,谢安澜或许也不算是外人。他既然是睿王公开手下的徒弟,除非她背叛睿王否则以后天下所有人都是默认他们是一路的。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便是谢无衣将来真的背叛了睿王,对他的人生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瑕疵,很可能让他在绝大多数重要的时候都得不到任何人的信任。天地君亲师,一个连自己的师父都背叛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不过别说是徒弟,许多大家族中即便是嫡子也未必就能知道家族的许多具体事务。所以睿王如此吩咐,确实是给了谢安澜极大的信任。

府中参加宴会的许多人自然也看到了跟在源叔身边的谢无衣,心中暗暗震惊的同时也不乏羡慕嫉妒。刚刚他们已经听到了睿王手谢无衣为徒的消息,但是此时这的看到谢安澜跟在王府总管身边帮着处理事情才明白这竟然不是传言而是真的。一时间无数道目光几乎要将谢安澜给凌迟了。这跟谢安澜交好穆翎是不一样的,穆翎虽然是穆家大公子,东陵前首富,但是他总不可能将自己的产业送给别人。谢无衣跟他交好最多是得到一些钱财上的好处罢了。但是拜睿王为师就完全不同了,在睿王府如今没有任何世子郡主的情况下,可以说谢无衣就是睿王府的少主人。即便是昭平帝也不敢轻易对他如何。

谢安澜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些五味杂陈的目光,心中默默耸肩。睿王殿下的大腿虽然抱起来很舒服,但是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好吧。别人是不敢明面上对她怎么样,但是暗地里会做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恭喜无衣公子。”柳浮云端着酒杯朝着谢安澜一敬,淡笑道。

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柳浮云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喝酒。谢安澜原本是不想过来的,但是柳浮云都看到她了她再掉头就走就未免有些无趣了。谢安澜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挑眉道:“浮云公子好雅兴。”大白天一个人在睿王府里喝酒,也不怕喝醉了一个不小心被人给弄死了。

柳浮云淡淡一笑,打量着谢安澜道:“我倒是没想到,无衣公子竟然还有如此本事。”

谢安澜耸耸肩,“侥幸而已。”她知道柳浮云说得是自己拜师的事情,虽然明白柳浮云应该确实不会将这事情说出去,但是到底有些不自在。谢安澜并不习惯将自己的秘密握在不信任的人手里。虽然她跟柳浮云的关系不错,但是她确实是不信任柳浮云的。可惜柳浮云的眼光太过敏锐了,至少在这方面穆大公子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柳浮云摇摇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边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泉州了。”

谢安澜正色道:“已经确定了?”

柳浮云微微点头,笑道:“说来还要多谢陆大人,我接任泉州知府想必过不了多久就是一桩大政绩,指不定过不了两年就能高升了。”谢安澜笑了笑没说话,柳浮云若是想要高升的话还不容易?哪里用得着千里迢迢跑去泉州。泉州府尹的位置确实是有不少人争夺,但是这个位置用来培养一般派系的精英自然是不错。但是用来提拔柳浮云这样的身份的人,却是浪费了。不仅浪费了这个位置,对柳浮云来说也是一种耽误。因为留在京城柳浮云绝对能够升的更快。

柳浮云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我这也算是逃避吧?”

谢安澜挑眉,柳浮云摇摇头道:“我看得明白将来,却无法改变。所以我只能抛弃他们自己逃走,眼不见为净。”柳浮云抬起头来看向谢安澜问道:“如果是无衣公子,会怎么处理?”

谢安澜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柳浮云有些失望的眼神黯然。谢安澜道:“我跟浮云公子不一样,我…家里很简单只有一个父亲,所以我从来没想过会遇到浮云公子这样的情况。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万一父亲真的像柳侯那般,我大概会直接将他打晕了带走。”说到此处,谢安澜不由得一笑。她跟柳浮云的情况根本没有可比性,即便是便宜爹真的被权势冲昏了头,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打包带走就行了。但是柳浮云却不可能,他在乎的不是一个柳咸,而是整个柳家。虽然这个柳家在他眼中有很多让他讨厌的地方,但是这还是养大了他给了他一切的家。

柳家是柳浮云的家,但是谢安澜的家却是和陆离在一起才有得,所以真的没有可比性。

其实,。

“其实…浮云公子可以考虑先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或许浮云公子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呢。”就算还是无法取舍,有了妻子儿女即便是以后柳家怎么样了也不至于没有目标。柳浮云是个负责任的人,所以他才觉得这么痛苦。如果他有了妻子儿女,就必定不会让自己的妻儿为柳家陪葬,必然会设法保全她们照顾她们的。

柳浮云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谢安澜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沉默了良久方才轻叹了口气,苦笑道:“可惜,在下的运气一向不太好。”

谢安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在一部分人眼中柳浮云确实是命不太好,但是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柳浮云已经足够让人羡慕嫉妒了。至于运气不好…从何说起?

见谢安澜不解,柳浮云也无意解释。只是指了指外面道:“好像有人来找无衣公子了。”

谢安澜转身看去,果然看到莫七正朝着这边走来。

“莫七先生。”

莫七道:“王爷说宴会开始了,请公子过去。”

睿王府的宴会就在王府的花园中举行,今天秋高气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的清香提醒着人们中秋将近。睿王坐在主位上,宾客们在他左右两边依次落座。谢安澜被莫七引着过来的时候,宾客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看到谢安澜过来,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落到了他的身上。谢安澜朝着正对她挤眉弄眼的高小胖笑了笑,神色从容淡定的走向睿王。

看到谢安澜,睿王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朝着谢安澜招招手道:“无衣,过来吧。”

“是。”谢安澜走到睿王身边,睿王对众人笑道:“本王多年不在京城,如今上雍的少年俊杰本王也不甚熟悉。不过昨儿的比试倒是令本王大开眼界,可见我东陵依然还是英才辈出的。”

听了睿王的话,下面的许多人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激动地神色。特别是高小胖几个坚持到最后的,更是激动的难以名状。睿王又继续道:“本王如今膝下空虚,昨日见到无衣资质极佳又甚是投缘,愿收他为徒,不求传承衣钵,只求将来跟前有个人养老尽孝便是。无衣,你可愿拜本王为师?”

谢安澜微怔,竟然还有这事儿。睿王收她为徒就算传的再多,那也都是私底下的。但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假装他们的关系不存在了。即便是睿王自己想要反悔也只能将她逐出师门,而不是说他没收过这个徒弟。

谢安澜反应的极快,“多谢师父,徒儿愿意。”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是宇文策。

睿王却是满意的朗笑道:“很好,那就拜师吧。”

谢安澜也不犹豫,直接一屈膝跪了下去。旁边早已经有管事送上了茶水。谢安澜接过来送到睿王跟前,“师父,请喝茶。”

“好。”睿王点点头结果了茶水抿了一口。放下茶杯之后从旁边一个侍卫端着的锦盒中去取过了一把短剑递给谢安澜。那短剑不到两尺长短,不过一寸宽度。剑身冰凉却泛着浅浅的青光,看上去不像是一般才智制成的。这把剑通体透着一种素雅幽美之感,即便只是外形也很让女孩子喜欢。但是谢无衣现在看上去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用这样的剑也丝毫不感到突兀。众人便知道睿王果然是疼爱徒弟,毕竟整个睿王府的人看起来都是一派男子气概雍容豪迈的,要找到这样一件精致的东西想必也不太容易。

谢安澜接在手里,随手一模便知道这是一把好剑,说是吹毛断发也绝不为过。不过…这玩意儿好像不是东陵的。剑身上铭刻的图案跟东陵兵器上惯用的图案截然不同。

睿王笑道:“此剑名照影,乃是当年西戎皇室珍藏的宝剑。无衣当善用。”

至于这西戎皇室的珍藏是怎么跑到睿王手里的人,没人问也没人说。这二十多年睿王可不是只跟胤安打交道的,手里有几个西戎的宝贝也说得过去还是就不要追根究底了,毕竟西戎皇室也是要面子的。

谢安澜双手捧着剑,恭敬地道:“是,徒儿多谢师父。”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过后算账!

睿王含笑点头道:“多谢摄政王,本王不比摄政王子嗣众多,也只得收下一个徒儿寥慰膝下荒凉了。”果然一副择得佳徒,心情好的不行的模样。看得宇文策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看着宇文策谢安澜也很是无语。她都要忍不住怀疑宇文策是不是暗恋她师父,所以才总是盯着他不放了。

宇文策撩不动睿王却并没有就此消停,反倒是将目光落到了谢安澜的身上,笑道:“无衣公子这次的表现确实是惊才绝艳,难怪睿王都心动了呢。这倒是让本王也有些心动了。无衣公子,你可愿意拜本王为师?”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只是众人投向谢安澜的不是羡慕嫉妒的目光,而是深切的同情。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宇文策这根本不是真心想要收谢无衣为徒,只是单纯想要闹事罢了。若是真有心,怎么会等到这会儿头都磕了,茶也敬了的时候。谢无衣若真敢在这时候另投他人,只怕除了身败名裂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而如果谢无衣拒绝,对那些胤安来的脑残粉们来说,拒绝他们王爷大概也是罪无可恕的了。

所有人都看向谢安澜等着他的回答。谢安澜沉默了片刻忽而一笑:“多谢王爷抬爱,不过晚辈已经拜了师了。”

宇文策微微眯眼,看着谢安澜的神色瞬间变得危险,“你是要…拒绝本王么?”

谢安澜垂眸道:“王爷严重了,无衣已经拜了睿王殿下为师,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无衣虽然不才,却也不敢做那欺师背祖之徒。”

“老大说得好!”不远处,高小胖拍着桌子叫道。不过这次没人在意他的失礼,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还是落在最前方的几个人身上。另一方面则是他们也觉得高小胖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宇文策显然不这么认为。

不过他还是很有风度的笑道:“你和睿王不过是刚刚成为师徒,甚至你们俩都是刚认识的。能有什么师徒之情?便是断了又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两位其实早就认识了?所谓的刚刚认识就十分投缘之语,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谢安澜含笑道:“在下与摄政王也并不相熟。更何况,晚辈是东陵人,绝没有拜一个胤安人为师的道理。还请王爷见谅。”

宇文策道:“谢公子不似这般迂腐的人。”

谢安澜眨眨眼睛,笑吟吟地道:“晚辈自然不敢与王爷相媲美,不过…若是如此,不知道王爷是否愿意投奔东陵,只要王爷愿意,陛下想必也愿意对王爷许以高位。何况,王爷身上到底有一般东陵血脉,晚辈却是地地道道的东陵人,没有半分胤安血脉啊。”

“放肆!”宇文策还没说话,宇文策身后的人却已经变了脸色齐声怒斥谢安澜。

宇文策虽然身为胤安摄政王,但是出身低微是他最大的弱点和让人诟病的地方。若非如此,他现在就不是摄政王而是早将胤安帝拉下来自己登基了。胤安人比起东陵人跟重视血脉的高贵与否,宇文策可以靠绝对的实力压制胤安贵族成为摄政王,但是如果想要登基,除非他杀了所有的贵族重新扶植一批人起来。谢安澜此时说起宇文策的东陵血统,第一个让人想到的其实不是东陵的血脉,而是宇文策的生母是一个女奴。

这对于效忠于宇文策的人来说,无异于是对宇文策明目张胆的羞辱。

谢安澜状似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宇文策冷冷的盯着她没说话,睿王开口道:“你没说错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说得。摄政王,这孩子年纪小说话难免有些分不清轻重,还请摄政王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宇文策垂眸,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道:“睿王言重了,谢公子说得不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王确实不该为难他。”

睿王含笑瞥了谢安澜一眼道:“还不谢过摄政王?”

谢安澜在心中撇撇嘴,面上却是十分恭敬地道:“晚辈无状,多谢摄政王宽恕。”

宇文策淡淡一笑,仿佛十分宽厚。谢安澜却只觉得心中微微发寒。心中不由泪流满面:穿越这么久,本大神终于感觉到自己像个玛丽苏女主被人抢夺,被人重视了,结果却是个别有用心的蛇精病!这日子还能不能好了。

旁边坐着的东方靖见状也含笑开口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众人也跟着符合,之前还有些僵硬的场面立刻就变得正常起来。

宴会开始的一点点小矛盾并没有影响到整个宴会,很快便又热络起来了。在场的大多是年轻人,即便是上面坐着两尊大神,但是这两尊神既然没有下来跟凡人搅和的意思,大家不自在了一会儿很快也就放开了。推杯换盏高谈阔论的好不热闹。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日落西沉的时候了。谢安澜跟在源叔身边送了所有人的宾客离开才向睿王告辞。

睿王看着道:“最近小心一些。”

谢安澜立刻会意,“师父是说…”

睿王道:“宇文策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最近让莫七跟在你身边吧。”

“那怎么成?”谢安澜连忙拒绝,之前她或许还不知道,但是这些日子再加上源叔今天的科普她却是知道了莫七的身份了。莫七不仅是睿王府七卫之一,同时还是西北军的将领。若不是他不善筹谋,以他的战功就算是统帅一军也足够了。让这样的人跟着自己做护卫,谢安澜表示自己还不想折寿。

见睿王要说话,谢安澜道:“师父不用担心我,这里毕竟是上雍,宇文策想要做什么也未必容易。而且,只要宇文策不亲自出手,别的人就算我打不赢逃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睿王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当心。”

谢安澜再一次谢过了睿王,告辞从睿王府中出来。

离开睿王府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离开王府没多久,在一条通向谢府的必经之路上谢安澜有些无奈的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前面的路口出现了几个人。谢安澜回头看看身后,考虑要不要跑。

为首的人正是她的老熟人兰阳郡主,“你倒是机灵的很,不愧是睿王的徒弟。”

谢安澜无语的道:“这条街虽然不大却也没到人迹罕至的地步,这个时候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你到我傻啊。”

兰阳郡主冷笑道:“本郡主不管你傻不傻,胆敢羞辱我父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谢安澜道:“我什么时候羞辱你父王了?”

“你还敢说!”兰阳郡主恨恨道。

谢安澜叹息道:“郡主,真正的勇士要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如果连自己的出生都无法面对,摄政王殿下如何能够成为让世人敬仰的豪杰呢?”兰阳郡主被她浑不在意的语气气得浑身发抖,提起手中的马鞭就朝着谢安澜抽了过去。

谢安澜身形一闪,轻松的躲了过去。

“郡主,非礼勿动。”

“找死!”兰阳郡主怒道。

谢安澜无奈的叹气,“总有那么多智障想害本大神。怕怕。”

同时谢安澜抬起左手,手中不是别的正是之前睿王送给她的照影剑。谢安澜笑容可掬地道:“本大神还没有用过神兵利器呢。现在就来试试师父送的照影到底威力如何!”

照影剑一声轻响如龙吟,剑锋出窍青光熠熠。谢安澜挥动着长剑朝兰阳郡主刺去。兰阳郡主不屑的轻哼一声,谢安澜的剑法很一般。手中长鞭往前一挡,谢安澜朝她一笑,手中长剑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剑锋朝下从马鞭上划过。

兰阳郡主脸色微变,因为她已经看到她那柄精工打造的马鞭已经断成了两截,其中一截无声地掉落在地上,锋口整齐。

“谢无衣,我要杀了你!”

谢安澜拎着照影剑瞬间飘开好几丈远,“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要杀了我么?你们家摄政王也太小气了,我不过说了几句话他就想要杀人灭口,我有没有污蔑他,这么小肚鸡肠难怪比不上我师父。跟着这种主子,你们平时一定也很辛……”

“住口!”兰阳郡主厉声道,“父王才没有功夫跟你计较,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谢安澜摸摸鼻子,“我是人啊,难道你是东西?原来不是摄政王殿下的命令啊,兰阳郡主,在上雍皇城天子脚下想要谋杀睿王殿下的亲传弟子,你胆子很大哟。”

兰阳郡主冷笑道:“你以为你们的皇帝陛下会为了你责罚本郡主?”

谢安澜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是觉得…郡主实在是太小看我们上雍皇城维护治安的将士们了。”

谢安澜指了指身后,微笑道:“京畿巡防营的人来了啊。这次来的倒是挺快!”

不等兰阳郡主反应,谢安澜突然收起宝剑放声叫道:“救命啊!杀人灭口了!救命啊!”

“……。”兰阳郡主神色扭曲地瞪着谢安澜,好半晌才忍不住道:“睿王竟然会收你这种徒弟,真是丢人现眼!”堂堂睿王的徒弟,竟然跟普通人叫救命!

谢安澜优雅地拂了拂身上的衣衫,淡定地道:“本公子是遵纪守法的平民百姓,遇到坏人叫官差不是理所当然的么?那不成还能把你们给杀了?杀人可是犯法的。”等你们进了承天府,本大神再来料理你们。本大神可是承天府里有人哒!哼!

“倒是你们,还不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