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静走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些憔悴,昨晚半夜遭遇刺杀,几乎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子来说确实是相当辛苦的事情。宇文静看着苍三蹙眉,低声道:“苍统领,父王去哪儿了?”

苍三沉默不语,宇文静轻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提前知道,一定会劝告父王,抓谢安澜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苍三和宇文纯双双看向宇文静,宇文静苦笑道:“陆离这个人睚眦必报,这次谢安澜若是没事还好说,若是谢安澜出了什么事情,父王最好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杀了陆离,否则…他必定会成为胤安的大患。”

宇文纯眼神闪了闪,道:“堂妹是不是太危言耸听了?”

宇文静道:“堂兄可知道,我们在上雍的情报网为什么会几乎完全暴露?我…又为什么会暴露身份。”

宇文纯挑眉,宇文静慎重地道:“因为…我想要让人动谢安澜。陆离未必对昭平帝多么忠心耿耿,他只是为了报复罢了。”说着,宇文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压了下去。

苍三沉声道:“郡主的意思是?”

宇文静无奈地道:“如果陆离一直找不到父王和谢安澜,那么…我们这些人就是他下一个报复的目标。如果一趟几百个人出使东陵,最后回去的却只剩下父王一个人。就算是父王,对朝中百官和权贵也不太好交代吧?”

看着苍三依然沉默,宇文静轻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去照顾宇文岸去了。

宇文纯靠在树下,道:“伯父去跟兰阳他们回合了吧?”

苍三看着他,“三皇子想说什么?”

宇文纯耸耸肩道:“我能说什么,只希望能够平安的回到胤安。”

苍三冷声道:“陆离么?我也想看看让郡主如此推崇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推崇?宇文纯在心中暗道,宇文静那女人分明是既怕陆离又想要杀了他吧?

在苍龙营陷入一团混乱地道时候,陆离却已经带着人离开了那座小县城,看似漫无目的的朝着前方行进。幸武不知道陆离到底要去哪儿,但是他却没有开口去询问。如果之前他对陆离还有那么几分不以为然的话,在那天晚上看到苍龙营的遭遇也立刻就消失殆尽了。甚至,他不得不怀疑陆离之所以去那里待了一个晚上,就是为了让他看到那一幕的。

第二天晚上,他们歇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山林中。坐在一堆篝火边上,幸武忍不住去打量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陆离。

陆离仿佛毫无所觉的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直到入夜之后远处传来了一声狼啸声。幸武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戒备地看向四周。陆离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冷静,看着他道:“不用紧张。”

幸武皱眉道:“陆大人,这山里不安全。”

狼是群居动物,万一出现一群狼的话,他们这几个人可能根本就不够看。

陆离道:“没事,坐下。”

陆英和另外两个侍卫也已经醒了过来。陆英道:“是啸月少爷。”

幸武一脸古怪的看向陆英,他是听说过陆家养了一匹狼,但是…称呼一匹狼少爷真的没问题吗?

陆英朝他翻了个白眼,谢啸月是少夫人的心肝宝贝啊,要是会说话,少夫人肯定会让它叫娘的。

不一会儿,树林中传来一阵动物奔跑的声音,有双幽绿的眼睛出现在林中,然后看到一匹高大强壮的灰狼从里面走了出来。灰狼并没有立刻靠近他们,而是用带着几分敌意的眼睛盯着他们,低低的朝着他们怒吼。陆离侧首看向谢灰毛,沉声道:“谢啸月,过来。”

灰毛动了动耳朵,才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陆离身边坐下。

陆离抬手摸了摸谢灰毛,身上的毛染上了露水有几分湿润。它是从小被人养大的,并不如普通的野兽畏明火。坐下之后很快就趴在了火堆边上休息。

幸武这才发现,这灰狼看上去还有几分狼狈,显然是经过了长途跋涉的。他们离开京城已经有两天了,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陆离带着它,它如果不是被别人带来的,就是自己跑到这里来的。

陆离轻抚着谢灰毛头顶有些粗糙的毛,道:“这么说,宇文策就在这附近了。”

灰毛小声的叫了两声,仿佛懒得理会他一般。

幸武和陆英却被陆离的话吓了一跳,“四…四爷?!”

宇文策在这附近?!四爷这是不要命了么?他们这几个人就算是加在一起只怕也不够宇文策捏着玩儿的。

陆离淡淡的看了两个不淡定的属下一眼,道:“怕什么?”

怕死啊。

幸武小心翼翼地问道:“陆大人,您让…这位,啸月跟着宇文策?”

陆离蹙眉道:“他们应该在夫人身上用了什么药,啸月完全找不到夫人。”

谢啸月不悦地抬起一只爪子抓着陆离的衣摆,撕啦一声,尖锐的爪子在衣服上撕了一条口子。陆离淡淡瞥了它一眼,也不去理它。

让谢啸月跟着宇文策,再让人跟着谢啸月随时给你传信,这主意也只有您能想得出来。您就不怕谢啸月跟丢了么?宇文策可是绝世高手。

陆离道:“不会,兰阳郡主带着夫人走不快。”

幸武一愣,有些惊愕地看着陆离。难道这位陆大人真的会读心术什么的?

坐在他旁边的陆英抽了抽嘴角,低声道:“你说出来了啊。”

幸武顿时赫然,小心的看了陆离一眼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陆离沉吟了片刻,方才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是芦城,他们不可能一直走荒郊野岭,这样走下去半年他们都回不了胤安。我们先去芦城。”说完,陆离去过放在一边的肉给谢啸月,看着它吃完了才拍了拍它的脑袋道:“去找青悦。”

谢啸月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给了陆离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飞快地朝着林子伸出奔去。片刻后就消失在了黝黑的树林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陆公子。”片刻后,两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不远处,恭敬地道。

陆离点点头,“有劳了,通知下去,在芦城方圆一百里内仔细寻找,宇文策和兰阳郡主都在这里。”

男子点点头道:“陆公子请放心便是。在下告退。”

陆离微微点头,两个男子转身消失在了山林中。

第二百二十二章 逃脱?(二更)

另一边,谢安澜正一派悠然的任由兰阳郡主一行人带着自己到处走。这两天,她们中途改道了至少两次,看着兰阳郡主一次比一次难看的脸色,谢安澜却半点也体会不到她们的忧心。自己的快乐不就是建立在敌人的倒霉上的么?

再一次被兰阳郡主从地上扯起来,谢安澜叹了口气道:“少女,能斯文点么?”

兰阳郡主冷声道:“少废话,快点。我们该赶路了!”

谢安澜道:“拜托,你皮糙肉厚耐得住折磨,本夫人可是身娇体贵的。我已经快三天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睡过一次舒服的觉了。走不动了啊。”兰阳郡主毫不客气地道:“没让你走。”

谢安澜道:“是啊,你是没让我走,你直接把我扔在马背上了。”自从发现许多地方都贴着他们的悬赏令,而且还经常看到一些行踪可疑的人之后,他们就放弃了马车一行人全部都以马匹代步。走的还都是连马儿都不好走的山路小道。谢安澜浑身无力根本就没法自己骑马走,于是就被兰阳郡主直接扔在了马背上,好几次谢安澜都觉得自己会从马背上摔下去。

兰阳郡主冷冷的看着她,谢安澜痛苦的呻吟道:“我真的不行了,要不你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兰阳郡主道。

谢安澜道:“我没有以为你不敢,我只觉得如果再走下去不用你杀了我我也差不多了。要不你找辆车来,要不你将我身上的药解了。”

兰阳郡主冷笑一声,阶下囚还想要替要求?

谢安澜直接搂着身边的树怎么也不肯起来,眼看兰阳郡主要大怒了,旁边的男子道:“这里距离最近的城池也有三十里。陆夫人现在不走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么?”

谢安澜眨了眨眼睛,“啊?我们要进城?”

兰阳郡主轻哼了一声没说话,谢安澜扫了一眼众人带着的行李笑道:“对哦,你们带的补给都不够了吧?还是说,你们跟谁约好了在哪儿回合?”

“你到底走不走?”兰阳郡主不耐烦地道。

“走,当然走。”谢安澜欢快地答道,“不过咱们能等一会儿吗?我好像有点饿了。”

兰阳郡主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想要上前来捏死她,“方才让你吃你不吃!”

谢安澜耸耸肩道:“你刚才也没说咱们要进城了啊。一点希望都没有,谁有心情吃饭?”

兰阳郡主道:“既然没心情,那就饿着。反正也过不了几个时辰了。”

谢安澜道:“我饿了,不走。”

兰阳郡主冷笑的瞥了她一眼,道:“天真。”走上前来举起手就要朝着谢安澜的颈后砍去。不走?打晕了带着走更方便!

谢安澜身子一晃,正好撞进了她怀里,整个人将兰阳郡主撞得连连后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冰凉的东西已经顶上了她的心口。

“你?!”兰阳郡主惊愕地看着谢安澜,她手里握着一支小巧平凡,毫不起眼的簪子。但是,那只簪子是用铜做的,原本应该还有几分光滑的一头已经被磨得锋利尖锐。最重要的是,那是她的。昨天还带在她头上的簪子,谢安澜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谢安澜笑眯眯地看着她道:“兰阳郡主,别轻举妄动哦。我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是…把这个小玩意儿扎进你心口的力气还是有的。”

兰阳郡主有些气急败坏,“你想干什么?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么?”

谢安澜道:“能不能总要试过了才知道吗,生命在于奋斗啊。”

旁边的侍卫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兰阳郡主毕竟是王爷的亲外甥女,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担待不起。

兰阳郡主咬牙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逃走啊。”谢安澜理所当然地道。

兰阳郡主傲然道:“我舅舅已经快要到了,你逃不了的。”

谢安澜道:“哦,原来胤安摄政王快要到了啊,那咱们得快点走了。”

兰阳郡主道:“我若是不走呢。”

谢安澜并没有急着跟她谈判,而是毫不费力的将手中的簪子往前面送了一些。有些冰凉刺痛的感觉立刻从兰阳郡主心口处传来。谢安澜轻声道:“郡主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兰阳郡主脸色有些难看,谢安澜看向旁边的侍卫问道:“我中了什么毒,解药在哪儿?”

那男子沉声道:“我们没有解药。”

谢安澜笑道:“我怎么那么不信…兰阳郡主,别动,我手抖。”

刚刚想要趁机反抗地道兰阳郡主闷哼一声,她现在终于相信,谢安澜并不是拿着那跟簪子威胁她而已了,她是真的敢将那跟簪子扎进她的心口去。谢安澜道:“好吧,没有解药也没关系。你们…还有暗地里的人,都出来。”

男子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轻叹了口气。好着山林中吹了一声口哨,片刻后几个人就出现在山林中而且朝着谢安澜这边围了过来,将她和兰阳郡主围在了中间。

谢安澜思索了片刻,道:“嗯,所有人把衣服都脱了。”

“谢安澜?!”兰阳郡主的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谢安澜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叫什么?我又没有让你脱。”

兰阳郡主气得发抖,“你…你要不要脸!”

谢安澜道:“你要脸还是要命?”不就是裸男么?本大神上辈子早就看得不想看了。

“脱!”

兰阳郡主微微变色,“你…你的身体…”谢安澜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那力道根本就不像是中了软筋散的人。

谢安澜眨了眨眼睛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抓你也用不了多少力气。”这将近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她现在的力气其实也只恢复了三成而已。如果是上辈子的身体或许能够恢复的更多,毕竟是做过专门的药物耐受力训练的。

“考虑好了没有啊。男子汉大丈夫,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了良久,终于还是动手了。别看兰阳郡主彪悍异常,但是看到这情形还是跟一般的小姑娘一样尖叫闭眼睛。如果是宇文静在这里,这招可就不好用了。谢安澜在心中暗道。

很快,几个大男人身上就只剩下一条短裤了。在这九月的山林里,还是稍微有些凉爽的。不过这些人都是生活在胤安的,这样的寒冷倒是也对他们造不成什么伤害。

谢安澜道:“把衣服扔进火堆里烧了。”谢安澜道。

一阵沉默之后,衣服还是被抛向了一边还没有来得及熄灭的火堆。谢安澜心满意足的看着那一堆黑衣服在火腿上化为了灰烬,方才拍拍兰阳郡主的肩膀道:“少女,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兰阳郡主脸色有些发白,只是眼神里还是充满了仇恨。

谢安澜想了想道:“按理说,女人不该为难女人,但是…你总是喜欢为难我实在是让我很是烦恼啊。让我想想该怎么办?”谢安澜沉吟了片刻,“有了。”

谢安澜笑看着兰阳郡主道:“给你两个选择,自己把自己打晕,或者我替你衣服剥光。”

兰阳郡主眼神幽冷的盯着谢安澜,突然飞快的一挥手,手中的弯刀朝着谢安澜扫了过去。谢安澜侧首避开,但是顶在兰阳郡主心口的簪子却一分也没有移动,甚至还趁机跟往里扎了几分。心口钻心的疼痛让兰阳郡主手臂的力气一松,手里的弯刀险些落地。兰阳郡主咬牙强忍着抬肘去撞谢安澜的心口,谢安澜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肘用力一捏,兰阳郡主闷哼了一声。谢安澜飞快的上前一步打晕了兰阳郡主。

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兰阳郡主,以及躲在不远处的几个男人。谢安澜朝着那边恶劣的一笑,抓起兰阳郡主手里的弯刀朝着她身上划了几刀。兰阳郡主的随身兵器十分不错,谢安澜的手艺也了得。兰阳郡主的衣服立刻碎成了几块,但是身上的几乎却半点也没有露出来。只要兰阳郡主一直躺着别动,绝对不存在走光的问题。

做完了这一切,谢安澜才好心情的朝着那群人挥了挥手,笑道:“各位,有缘再见。”

然后拿着兰阳郡主的弯刀快步走进了山林里,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林中。

直到走的再也看不见那些人的声音,也感觉不到周围有人,谢安澜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去,换上了几分疲惫和虚弱。没有解药,想要恢复体力和身手哪儿有那么容易?她刚才不过是强撑着罢了。伸出手拉起衣袖,手臂上有一条细长的口子正在往外渗着血迹,正是这道伤痕,才让她暂时抵抗了那不知名的药物带来的无力感。但是这管不了多久,她也不可能一直往自己身上划口子,否则不等她逃离这些人自己就先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她记得…裴冷烛说起过这世上流行的各种软筋药物的主要成分和解药。之前在路上好像看到过,这山里有两种能够用一用的草药。

谢安澜深吸了一口气,看准了一个方向有些跌跌撞撞的朝前面走去。等她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浑身大汗快要虚脱了。听到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水流声,谢安澜才松了口气。振作起精神朝着前面走去。

前方不远处确实有一天清澈的小溪,但是…小溪边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一身黑色锦衣,容貌俊美,气势逼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谢安澜只觉得眼前一黑:本大神这特么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 悲催的霉运(一更)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黑衣男人,谢安澜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哀悼了一下自己悲剧的运气,才微挑秀眉,懒洋洋的朝对方挥了挥手,“摄政王殿下,幸会啊。”

宇文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一身狼狈的谢安澜,笑问,“陆夫人,幸会。”

谢安澜默默翻了个白眼,反正也跑不了还撑着干什么,直接坐在了地上。见她如此,宇文策有些诧异的扬眉。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绝色美女这个词总是伴随着诸如温婉,优雅之类的词一起出现的。但是谢安澜现在这个动作,绝对算不上优雅。

谢安澜坐在地上,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直接撑着地面道:“摄政王,我跟阁下应该是无冤无仇吧?你抓我做什么?”

宇文策挑眉,“无冤无仇?嗯,确实算得上是无冤无仇,不过…陆大人跟本王可算不上是无冤无仇。”

谢安澜道:“我怎么不知道陆离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呃…最重要的是,有一句话摄政王难道没听说过?”

“还请夫人指教。”宇文策十分斯文有礼的道。

谢安澜道:“冤有头债有主啊。陆离得罪了你你抓我?”

宇文策笑道:“这个么…本王抓一个大男人干什么?还是陆夫人这样的绝色美女更加赏心悦目。”

谢安澜真诚的问道,“我要是毁容了,你肯放了我吗?”

宇文策有些诧异,“毁容?”

谢安澜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毁容?就是比如往脸上划两刀什么的。”

宇文策挑眉,“本王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绝色美女毫不在乎的说毁容的事情。”越是长得美丽的女子就越是在乎自己的容貌,反倒是那些相貌平庸的人不会那么在乎。

谢安澜淡定地道:“命总比脸重要一些的。”

宇文策道:“本王并没有说过要杀了陆夫人。”

谢安澜眨了眨眼睛,笑容可掬地道:“我知道摄政王是个好人。”

“……”宇文策觉得这好像不是称赞,至少他听起来不那么高兴。

宇文策笑道:“第一次见到陆夫人,我就觉得你是个很有趣的女子。跟本王一起回胤安如何?去了你就是胤安的摄政王妃。”

谢安澜摇头,宇文策微微眯眼道:“难道,你的命还不如那所谓的从一而终的贞洁重要?”

谢安澜摇头道:“那倒不是,我成过婚了,而且…我有很严重的洁癖。”另外,我虽然觉得大叔也不错,但是你明显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款型。等陆小四变成大叔的时候,肯定比你帅。

宇文策道:“本王不在乎你成过婚。”

谢安澜认真地道:“但是我在乎,我觉得所有同一时间拥有大于一个以上的女人的男人,都该送进宫去伺候皇帝。”

“当太监或者男宠。”谢安澜道。

宇文策摇摇头,神色怪异地打量着谢安澜,“陆夫人这想法…很有趣。”

“谢谢,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宇文策叹了口气道:“看来谈不拢了,既然如此,陆夫人可能够站起来,我们该走了。”

谢安澜问道:“去哪儿?”

宇文策似笑非笑地道:“自然是离开这里,其实原本本王是可以抱着陆夫人走的,但是…本王从来不抱不是我的女人的人。”

谢安澜回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如果摄政王能把解药给我的话,不胜感激。”

宇文策悠然的负手站在一边,“陆夫人骗骗兰阳那个蠢货就差不多了,你现在的力气至少应该恢复了五成。就算没有武功,以你的实力也算不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谢安澜翻了个白眼,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等到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小溪走到了山路的出口,兰阳郡主等人已经在路口等着了。谢安澜看看自己一身狼狈的模样,再看看刚刚换了一身衣服的兰阳郡主等人。谢安澜心中盘算了一下觉得今天这波有点亏了。

看到谢安澜,兰阳郡主脸色顿时扭曲了起来。抬手抽出腰间的鞭子就朝着谢安澜挥了过来。走在谢安澜身边的宇文策抬手抓住了鞭梢,“你在干什么?”

兰阳郡主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见宇文策还帮着谢安澜,顿时气得直跺脚,“舅舅!”

宇文策扯过兰阳郡主手中的鞭子抛给旁边的侍卫,沉声道:“技不如人就该认命,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中了软筋散的人,本王要你们有什么用?”

几个人立刻都惭愧的低下了头,只有兰阳郡主还恨恨地等着谢安澜。

谢安澜无辜的朝她眨了下眼睛:少女,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哈哈,各位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哈。”谢安澜干巴巴地笑道。

“……”路口一片安静没人理她。

谢安澜只得讪讪的住了口气,好像有点尴尬啊。

宇文策扫了众人一眼,方才沉声道:“走吧。”

有了宇文策的加入,谢安澜一路上就安分多了。以她现在的实力想要从宇文策手上逃脱难如登天。所以,这个还是要从长计议。

不过谢安澜并不在意给宇文策添几分堵,在看到宇文策收到一封飞鹰传书之后剑眉深锁的模样时,谢安澜心情愉悦的控着自己的马儿走到宇文策身边,同时得到了兰阳郡主的怒目而视。

谢安澜笑道:“摄政王好像遇到麻烦了?”

宇文策点了点头,毫不避讳地道:“确实是遇到点麻烦。”

谢安澜表示洗耳恭听,宇文策道:“苍龙营正在被东陵的江湖中人追杀。”

谢安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在宇文策逼视的目光中坚定地将脸上的表情从幸灾乐祸转换到了忧心忡忡,“哦,这真是太不幸了。”宇文策嗤笑了一声,道:“陆大人的能力果然是让人惊讶啊。”

谢安澜偏着头,“你怀疑是陆离做的?”

宇文策道:“不是怀疑,是肯定。如果是东方明烈的话,他会直接派睿王府的人。”

谢安澜摇头,“我觉得这并不是二选一的问题,谁知道摄政王到底的得罪了多少人呢?说不定是胤安皇族啊,在胤安不好下手,但是在东陵就不一样了,就算出了什么事还可以推到东陵身上。简直是再完美不过了,如果我是胤安帝的话,我就会这么做。”

宇文策道:“苏梦寒和穆翎刚刚对东陵的一些富商下手了。而正好,这些人跟胤安都有那么一点关系。”

谢安澜一脸正直地道:“你在东陵安插细作?这是不对的。”

宇文策嗤笑了一声,看着谢安澜道:“装傻并不会让本王对你放松警惕。”

谢安澜耸耸肩,“试试看也没有什么坏处啊。王爷,我实在不明白你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啊。现在这样,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何必呢?”

宇文策道:“本王说过了啊,跟本王回胤安。”

谢安澜翻了个白眼,“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没那么好骗。”

宇文策挑眉道:“你不相信本王?”

谢安澜道:“我说我是莫罗女王,你相信吗?”

宇文策道:“胡说八道,你身上连半点莫罗血统的影子都看不到,你说你是胤安公主本王说不定会相信。”

谢安澜摊手道:“所以啊,你也是胡说八道的。我为什么要相信?”

宇文策道:“那你认为本王为什么要抓?你的身份,地位?还是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本王这么做?不过,本王对你确实是有些好奇。绝代的容貌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卓绝的能力却不可能随便出现在任何地方。陆夫人的能力,实在是很难让人将你与泉州那种偏远地方的一个小山村联系起来。”

谢安澜耸耸肩,不去理会宇文策话语中明显的探究,道:“既然摄政王不肯说,那我就只好自己猜了。我自认为没有什么独特的身份让摄政王如此另眼相看。所以,摄政王还是为了陆离?”

“继续。”宇文策道。

谢安澜低头思索着,道:“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了也没想明白,摄政王这样的身份,为什么会想要牵制陆离?他只是一个刚刚入朝还不到一年的小官而已啊。还是说…摄政王其实有着什么特别的原因,因此格外的忌惮陆离?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宇文策平静的看着谢安澜没有说话。

谢安澜似乎也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宇文策,“以摄政王的为人,如果觉得陆离是个威胁的话,应该会直接杀了他免除后患才对。所以,让摄政王忌惮的并不是他的能力?”

一个人,除了本身的能力以外,还能够让人…特别是让宇文策这样的人忌惮的是什么?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人死了一切就都不存在了。摄政王为什么不对陆离下手,反倒是只想利用我来牵制他?”谢安澜神色宁静的看着宇文策。

宇文策的神色渐渐地沉了下来,看向谢安澜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危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