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当日好心办坏事,使得你不但成不了龙,反而让你连妖身都无法退化,这就是她欠你的,因此,很可能,她这次的功德就应在了你的身上。”秦风解释,这些虽是猜测,但凭着他多年修行所悟,不中亦不远。

莫愁虽然听明白秦风所说的,但那脑子就更糊涂了,按这么说,那岂不是,修行这人都是善人了,但显然不是,有许多恶人依然混的风生水起,而据董先所说,修仙之人逆天行事,也许这里面有不同的道吧。

三个人在空中飞了好几个时辰,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前面有个小山村,从上空看,原来的田郡此刻就象一个大湖,田郡已经从云州的版图上消失了。

龙岗村本是一个位于高山上的小村,但自从天威震怒,水淹田郡三万户,这个小村就成了许多逃难人的避难所,一个几十人的小村,如今成了几千人的小城,划归龙郡管辖,后来,朝廷派永安王镇守龙岗一带,救济灾民。

龙岗永安王府别宛。书房。

永安王双手环抱胸前,站在一幅牌匾面前,牌匾上书四个大字“永体天心”。

“你回来了。”突然,那永安王转过身,对着一边的窗户道。

窗户无风自开,一个黑衣人闪了进来:“王爷好灵觉。”

“谷主过奖,事情进行的怎么样?”那王爷背负手,很有一派悠闲,但也给人蓄势待发之感。莫愁若在这里便会发现,这王爷居然就是那日同娘在一起的那个男人,而黑衣人,居然就是那裂天谷主秦风。

“一个小丫头,很好糊弄,东西得了不少,但是最重要的梦蝶仙法没有找到。”秦风语气淡淡的道。

“为什么,她有防备?”那王爷皱着眉头道。

“怎么会,那小丫头什么都不清楚,那地下室还是机缘巧合才发现。我跟她一起呆了三年,她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挖掘的了,这丫头倒是心不错,还白白让我损失了两瓶丹药,好在,这东西这有不少,咱也就不在乎了”秦风有些得意的道。

“没有什么可挖掘的了?也许未必,这样吧,你把人交给我。”永安王道。

“就在村口的乌篷船上,只是我很奇怪,王爷为什么一要我帮她筑基,如果她修仙有成,王爷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她能修成吗?”王爷反问道。

秦风突然想到莫愁体内那道外来的气机,恍然大悟的大笑:“王爷好深的谋划。”说完,便又从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永安王的脸色有些古怪,当日他选的炉鼎是另有其人,如今落在萧梦蝶的女儿身上,那也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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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同小红坐在乌篷船上,此刻肚子咕咕直叫,伸出头出来,正好看到那岸边有一只大螃蟹,横行无忌的。便悄悄的下了船,掂着脚悄悄靠近那螃蟹,近了,那手就飞快的抓了下去,抓个正着,呵呵,等下可以吃螃蟹汤。

正得意间,却不料那螃蟹一挣扎,大钳子狠狠的夹了一下莫愁的指头,立马见血了,染红了手上的戒指,莫愁一吃痛,那手一甩,就将螃蟹甩到水里了,看着螃蟹消失在水里,真是偷鸡不成反蚀巴米啊,郁闷。

莫愁轻轻的擦示戒指上的血迹,突然她感觉眼前一花,一个不大的空间出现在她面前,里面空空如也,等她一回神,那又没有了,莫愁先是一惊随后就是一喜,好象,好象刚才所见的应该是储物空间吧,想到这里,她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脑子里想着刚才所见的空间,等她再看手上时,手上的石头已经不见了,再想着那储物空间时,那石头赫然就在一角呆着。储物戒指就这么被她打开了,原来精血同样可以找开储物戒指的,莫愁高兴之余又有些疑惑,秦大哥不会不知道吧,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还有,戒指里面空无一物,爹爹留下的东西一样也没有了,肯定是这个秦风独吞,气死了,又上当了。莫愁奥恼的捶了捶脑袋。

就在这时,远远的,一群人朝乌篷船过来,当先之人正是秦风,莫愁想了想,便躲在岸边的草丛里。

秦风进了乌篷船,而其他的人就圈了个圈,将乌篷船包围了起来。

“哈哈,有功德的鲤鱼妖,莫谷主还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

莫愁在一边看的很急,心里为小红担心,直想冲出去,可她心里明白,这时候冲出去,那不是让人一窝端嘛,还是静观其变。

正文 第十七章 逃脱

第十七章

天渐渐的黑了,那围着乌篷船的人也躲了起来,藏进了一边农户的家里,而船上也没了声响,莫愁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要等她回去。

莫愁抓着脑袋,俏丽的脸皱成一团,看着茫茫的大水,再看着那乌篷船,本来很沉静的眼神现出一慧诘,本来就压得很底的身子更低的趴了下来,沿着草丛,慢慢的滑进水里,三年的修炼虽然还没有真正走上修行大道,但不可否认,莫愁已经步入了武者行例,后天真气已经有些火候了。

因此,潜入水里,她可以闭气相当一段时间。

莫愁整个人沉到水里,小心慢慢的朝着乌篷船的方向走去,外面天黑,水面上些微的波纹不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很快的莫愁就到了了乌篷船下面,莫愁小心的将耳朵贴着船底,摒着呼吸。

船上都是修行界的高人,那秦风更是直逼结丹境界,以莫愁的修为,所有的行动是瞒不过人的,但一来,秦风很自负,这三年来,他表现的很好,也取得了莫愁的信任,自然不会知道莫愁识破了他,也就不会利用感知去探测,自然就没发现船底下的莫愁。

莫愁的心有些紧张,她知道,一但她发动,能用的时间非常的少,耳朵在贴着船底仔细听了一会儿,小心的拔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这是董先送给她的,削铁如泥呢。

运气于匕首,在船底划了一个大圈,一个人就从那洞里掉了出来,正是被制住的小红。

而于此同时,秦风也发动了,一道紫电划出,居然由水面直透水底,是那把夺魂伞,将莫愁和小红罩着,莫愁感到一股大的吸力,将她和小红吸出水面,就那么的浮在水面上,动也不能动了。

“莫愁,你干什么,发疯啦。”秦风整个人飘立在空中,皱着眉头看着莫愁。

莫愁气的咬着唇,理也不理他,将脸转到一边。

“你发现了?怎么发现的?”秦风到这个时候也不再隐瞒,只是他真的很好奇,莫愁是怎么发现自己别有图的。

“你给我的储物戒指里面是空的,我爹爹的东西呢?”莫愁转过脸,眼眶有些红,但却强忍着。

“你居然打开了储物戒指,用真气是不可能,那是粘了血喽。”秦风一改以前那种淡然的神态,挑着眉,手托着下巴,带着一丝噬血的味儿。

莫愁恨恨的不再看他。这时,那夺魂伞慢慢的收起,莫愁和小红也身不由己的被吸到伞里。

“什么人,好大的本事,居然对我妖族下手。”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阵苍老沙哑的声音,同时,一道青光夹着一条碧玉草藤,卷起莫愁和小红就脱离了夺魂伞的控制。

“青山鬼婆…”秦风皱着眉头,有些难办,这青山鬼婆的本体是婆婆树,据说是已成金丹的老妖,实力相当的厉害,自己这一边虽然人多,但修行各阶的实力绝不是一加一般的简单,差一个阶层,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人多也没用。

“婆婆,我们并不是要对付你手中的鲤鱼妖,我们要的只是那个人类的女孩。”秦风故作无辜的道。

“婆婆,别听他的,刚才他们还要抓我呢,再说,我身上的功德就是莫愁转给我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小红身上的禁制已经解开,拉着青山鬼婆的衣袖道。

青山鬼婆皱了皱眉头,那手一甩,那草藤带着一道青光,往秦风等人处砸去,立时整个地面就裂开了一道大口,那小小的乌篷船立时成了木硝,秦风等人虽然勉强躲过,却也有好几人受了伤。

“人我带走了。”青山鬼婆说着,话音落的时候已去了很远。

这时,莫愁才松了一口气。

“人妖殊途,鲤鱼妖我带走了,你就到这里吧,山下就有村庄。”在飞过一座山的时候,莫愁听到青山鬼婆的话,还没反映过来,整个人就轻飘飘的从空中落下,正好落在一株高大的树冠上。在一片清冷的月辉中,可以看见那树冠铺开很广,直径足有三十尺。

莫愁落在上面,然后下坠到树中间的树杈上才停住,周围一边深黑,月光完全被树冠上的树上挡住。到了这个地步,莫愁也管不了太多,之前的打斗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连姿式都不换,抱着身边的树干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冠照在莫愁身上时,莫愁醒了,当然她不是因为太阳光的照射而醒的,毕竟才一缕阳光,实在说不上大亮,她是饿醒的,昨天傍晚她肚子饿去抓螃蟹,发现了秘密,就一直饿到现在。

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体,挂在树干上睡觉的事,实在不是人类该有的行为。

小心的爬下树,莫愁看了看四周,这是一片森林,草木都出奇的茂盛,满眼的绿色,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周围山药,黄精的随处可见,这要是让村里的大山伯伯看到,那还不喜翻了心,大山伯伯是个采药人。

莫愁挖了点山药和黄精,又在不远处的小溪里抓到两条鱼,这些并不费什么劲,唯一让莫愁花大劲的是钻木取火,好不容易才打着火堆,烤了鱼和山药吃下肚。

吃饱后,莫愁并没有急着下山,现在下山,她身无分文,如何生活,而这山上,草药不少,还有很多都是难得一见的,她打算留在山上,采点药,要是碰得着的话,再打点猎,以她现在的身手,收获应该不会太差,这样,拿到山下,不就能换点钱过生活了吗。

接下来几天,莫愁就在大树边搭了一间竹屋,竹床,竹凳,一应俱全,还采了些草藤,编了一张草藤网床,系在大树上树杈的中间,有危险的时候,她还可以住在树上。

几天下来,收获不错,还在一胩山洞里发现山盐,有了盐,烤的东西就美味多了。采的药,莫愁直接就丢在储物戒指里面。

日子过得倒是有些悠哉,只是没有酒,当身上怪病发作的时候,就尤为难熬。

盛夏的天很热,莫愁大部份时间都睡在大树的网床。

这天,一大早,莫愁还在沉睡着,却不知被什么砸在头上,砸的生痛,眼睛还未张开,就听到一阵吱吱的叫声,张开眼一看,却是一只大的金毛猴子,而且这只猴子让莫愁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从那眉间的一簇银毛来看,这只猴子很可能就是以前她曾在神仙渡遇到的那只,也许水患后,它逃难到这里。

看到这只猴子,莫愁就想起了猴儿酒,那肚子里的酒虫就有些发作了,跳下大树,就在林间追起了猴子来,莫愁的身手本来就挺不错了,再加上林间这段时间的生活,那在林子里,这灵活并不亚于猴子,所以,一直紧紧的缀着金毛猴,很快就到了一株玉树的边上,玉树的材质如玉,是最好的器具的材料,一只玉树做的碗,那价值并不比真正的玉碗差多少。

远远的,莫愁就闻到了一丝酒香,正是猴儿醉那久闻的味道,近前一看玉树底下有个洞,洞里一汪碧青的液体,莫愁也不管其它,跪了下来,双手捧着一捧就往嘴里倒,久违的香醇让她迷醉。

于是干脆的,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块风干的肉,打了个火堆烤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烤熟了,又挖出埋在土里的山药,带着一点淡淡药的苦味,吃过后,却特别清心,一边那金毛猴子看到莫愁一个人吃独食,立马急的抓耳挠颊起来,莫愁看着它那急样,不由的好笑起来,便切了一块肉给它,于是,这小样的,就一手掏着酒,一手拿着肉,忙得不亦乐乎起来。

此后,这一人一猴便常在一起,莫愁还把猴儿酿酒的本事学会了,她还给这只猴子取名大金。

正文 第十八章 剑宗

天渐渐的冷了,莫愁将药材和兽皮整理了一下,全丢进了储物戒指,她打算下山了,这些药材和兽皮能换点银子,她打算冬天就在山下的村里渡过。

先上树把那藤床收了,又检查了一下竹屋门窗,最后环视了一眼,才动身下山了。大金亦步亦趋的跟着,时而嘣到前面,不知从哪摘些鲜果来递到莫愁眼前。

这时,莫愁便高兴的拍拍它的头,然后牵着它的前爪,一人一猴并肩走的样子,看着倒是挺有喜感。

可才走了一会儿,大金就停了下来,抓耳挠腮的,莫愁等了一会儿,以为大金不想下山,便一个人走了,可走着走着,莫愁就觉的不对啊,怎么大金又到了前面,再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莫愁才发现她又走了回来,怎么回事啊,难道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莫愁不死心的又走了一遍,毫无悬念的,又走了回来,这回莫愁算是明白了,今天她是下不了山了。

这时,大金又吱吱的叫着,前爪还扯着莫愁的衣袖。

“你是要我跟你走?”莫愁问道,这大金也是开了灵智的,听莫愁问起,便点点头。

“好吧,你前面带路。”莫愁道。

大金走的方向非但不是下山,而是上山,路越来越难走,很快便到了一处瀑布群,急流飞溅,那声如震,一个红衣女子盘腿坐在急流中间的巨石上,被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那画面很美。

大金冲着那女子吱吱直叫,到这个时候,莫愁才突然想到,这大金该不会是早就有主了吧。

那女子听到大金的叫声,转过身来,冲着大金微微一笑,那样子,看上去约三十来岁。莫愁一直认为,红色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热烈,爽朗的感觉,可这女子穿着红衣,给人的感觉却是宛约,还带着一种忧愁的感觉。

这时,那女子也看到了莫愁,站起身来,先是歪着头,仔细的看着莫愁,随后那脸上绽开了狂喜,整个人便从那大石上腾空而起,然后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现在了莫愁面前,在莫愁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紧紧的将莫愁抱在怀里:“喜儿,你回来啦,都是娘的错,娘以后再也不逼你练功了。”

莫愁一时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要挣脱那女子的怀抱,那女子又抱的死紧,以莫愁那点武力值在这女子面前,有等于无。

“我不是喜儿,我叫莫愁,你…你快放开我。”女人抱的太紧,莫愁的脸都胀的通红了。

“嘻嘻,喜儿,又顽皮了,莫愁,不要愁,那不就是喜的意思嘛,嘻嘻,娘这回可没让你骗过去哦。”那女子先松开莫愁,然后一脸高兴的笑道,很有些得意的样子。

莫愁不由的郁闷的拍了拍额头,她觉得跟着女子有一种无法勾通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丝衣袂破空的声音传来,一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莫愁的面前,一身半儒半道的外袍,使得他整个人即有书生的文雅,修行人的出尘。

那女子见到中年男子的出现,高兴的笑道:“逸哥,我找到喜儿了。”那叫逸哥的冲着那女子笑着点点头,才转过脸来看着莫愁,莫愁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那女子跟八爪兽一样粘在她身上。

“那我们回去吧。”那男子淡笑道。

“嗯,我们回去,我要烧喜儿最喜欢吃的玉罗小炒,还有雪鱼。”那女子掰着指头道。

而听着这二人话的莫愁却是一阵头皮发麻,不是吧,她长的和那个叫喜儿的很象吗?还是说这两人脑子有问题,或者她自个儿脑子有问题。

趁那女子不注意,莫愁有些烦燥的甩开女子的手,远远的躲开了去,还拿出匕首,一脸的戒备。

那女子一脸受伤的样子:“喜儿,怎么了,还在生娘的气吗,娘说过,再也不逼你练功了。我们回去好不好?”说着,眼泪就从那女子眼中滑落。

同时那女子一个跨步,就又到了莫愁身边,一双手紧紧的握住莫愁手中的匕首,莫愁发现,在这个女子面前,她就如同初生婴儿般的弱。

而且这女子的泪让莫愁想起的自己的娘亲,她虽有娘亲,却未享受到母爱,这一刻,她不由的有些羡慕那个叫喜儿的女孩。

这时那个叫逸哥的也冲着莫愁做出一个哀求的神色。

莫愁只能无可奈何的点头了,一来,这女子让她想起了娘,二来,这女子抓着她也容不得她不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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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在十万大山的摩天岭上,是如今云洲唯一正宗的剑修门派。

在云洲大陆,剑修和剑仙是两回事,所谓剑仙,他有可能是剑修,也可能是丹修,对于丹修来说,飞剑只是法宝,而对于剑修来说,飞剑就相当于丹修的元丹,丹修重在丹田,剑修重在肺金离宫。以离宫修出金气,再凝练成剑形,最后剑出体成飞剑。

而原来莫愁所呆的地方就是十万大山。

莫愁是在进入剑宗的当晚才弄清一些东西,比如,那中年男子叫云逸,是剑宗云字辈的弟子,那女子是他的师妹云菁,同时也是他的道侣。

到于那叫喜儿的,自然是云逸和云菁的女儿,比莫愁大二三岁,因自小不喜欢练功,那云菁又是逼她,所以,一气之下,就离山出走,至今仍了无音讯,而那云菁自喜儿离开后,因为心有所挂,在一定修练中走火入魔,虽然云逸发现的早,没出什么大事,但此后,云菁就出现的离魂症。

本来云菁是烈火般的个性,可这离魂症发作后,就变了个人似的,然后常常倒处找喜儿,宗里面许多跟喜儿差不多大的女孩都被她当成喜儿过,而莫愁这次经历也只不过是恬逢其会。

在云逸和云菁所住的飞鹤峰,莫愁一个晚上也没睡好,任谁突然遇到这样的事都难以入睡啊。

早上起来,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房门,外面就是一个山头,周围是翻滚的云海,去海的中间,有一个操场般大的练功台。

莫愁面对着这样的景致,展了展手臂,深深的吸气,缓缓的吐息,那本有些混沌的精神才振奋起来。

肚子咕咕直叫,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端着托盘过来,笑嘻嘻的递给莫愁:“你的早饭。”

不是啊,莫愁看着那托盘上黑柒柒的一团,以及那红的可怕的汤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煎蛋,和血草汤。”那男孩道,然后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我的离火才刚刚练出来,实在掌控不了火候,焦了。”

这能吃吗?莫愁万分的怀疑…

正文 第十九章 烧饭婆的命

跟随着那男孩到厨房,莫愁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路上,莫愁已经知道这男孩是云逸的三弟子凌寒,大家都叫他小寒。

小寒对于厨房里的一切用具十分熟悉,莫愁不由好奇的问道:“小寒,平日都是你准备饭食吗?”

“是啊,本来是大师姐准备的,大师姐烧的东西可好吃了,可自从大师姐出走后,钣食就交给二师兄,可二师兄是个酒鬼,每次只是准备一坛酒就够,连小菜都没有,为了不使大伙儿饿肚子,师傅就把厨房里的活儿接去了,可师傅一门心思的练丹,常常把饭菜当丹来练,添加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师娘就顶替了师傅,可师娘更不济,烧一次饭,就烧一交厨房,最后,还是我烧东西不错,能吃饱,还吃不死人,也不会把厨房烧了,就是味道差一点。”小寒说着,还叉着腰,有些小得意。

莫愁有一种要晕倒的感觉,感觉剑宗飞鹤峰这一支除了那出走的喜儿,其他的人都是厨房白痴啊。看来,她以后要想吃一顿对味的,那就得她自己动手。

和了粉,打了个鸟蛋下去,小寒起了火,火字诀直往那灶里丢,没用柴火,灶里的火却是熊熊的。

“小寒,火太大了。”莫愁叫道。

“哦。”小寒应了声,灶里的火势立刻减小,如同烛光。

这下又太小了吧,莫愁无奈,而小寒更委屈,他这离火才刚刚练出来,要随心所欲的掌握大小,很有难度啊。

最后,没办法,莫愁只得自己去外面的山上捡了些干柴,弄回来全堆在灶头上。

莫愁那三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摊好饼在锅里,边酌着油,同时用多余的粉团捏成小指甲大小的一小团,朝那灶台前的柴火丢去,每丢一个小粉团,就能将一根柴火打进灶里,而且火候刚刚好。

不一会儿,那饼就泛起了淡淡的黄色,莫愁又洒了葱和调料,立时香气就散了开来。小寒趴在锅台上,死死的盯着,口水都流到嘴边,那馋样,任何人看着都有些不忍,仿佛是饿了很久一样。

没法子,第一块饼就落入了小寒的魔爪。再烙一块。莫愁这烙饼的工夫是跟胖叔学的,已经算是入味三分了。

“唔,好香那,小寒,背着你师娘居然一个人偷吃,该打。”这时,一个火红的身影进来,正是那把莫愁当成自个儿女儿的云菁。

“师娘,冤枉,是莫愁姐姐在烙饼呢,我只不地是沾了点光。”小寒将最后一口饼塞进肚子,自大师姐离开飞鹤峰后,他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而听了他话的云菁,却疑惑的看了看了莫愁:“你是谁,云逸那家伙新收的徒弟。”那云菁说着,就绕着莫愁看了一圈。

莫愁本来还准备着她又象昨天那样扑过来,这会儿听的话,敢情已经恢复正常了,可似乎又有新状况,因为云菁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狂热,莫愁心中很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似乎又有什么情况发生。

“师娘,怎么了?”小寒也好奇的问道。

“哈哈,我找到了,纯正的离火之体,太棒了。”云菁再一次扑到莫愁的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道:“你,做我的徒弟吧。”

莫愁发现,只要一遇上这个云菁,她的脑袋绝对会短路。

这时,那云逸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时来,莫愁估计,这个可能就是小寒所说的二师兄凌天,因为他的手里抱着酒坛,远远的莫愁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对于莫愁的混乱,没人给她解释,云逸和那个凌天目标一直是盯着锅里那正散发着香气的煎饼。

凌天一道剑气从手指里发出,直接将锅里的饼分成两半:“师傅,咱们一人一半。”

莫愁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一人一半的时候,就发现,锅里的饼自动飞出,或在两人的手里,原来是这个一人一半。

“怎么样,做我的徒弟吧。”云菁一脸迫切的道。

能进入修行门派,一直是莫愁的愿望,可云菁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心底有些虚啊,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

“放心,师娘只是有收徒癖,我和小寒都被她逼问过,她见每个人都会说一通纯正的离火之体,实则也就那样,你就答应吧,反正最后她还是师娘。”那凌天抱着酒坛子有些懒洋洋的道。

飞鹤峰是剑宗七峰之一,凡是入了飞鹤峰,那师傅就是云逸,师娘就是云菁,管你拜谁都是一样。

“是啊,是啊,答应了吧,师傅师娘也是高手哦,师祖说过,云字辈的,最有可能飞升的就是师娘了,想想,接近飞升的高手哦,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小寒也在一旁耸着,凌天暗暗的冲着他伸了大拇指,这小子,居然瞎掰出飞升高手来。小寒暗暗吐了吐舌头,没办法,为了大家伙今后的肚子,这个姐姐一定要留下。

“是啊,我练丹术还不错,可以提高身体元气,修行起事来事半功倍。”云逸微笑着道,招牌的儒道服,看着一幅高人的模样。

看着周围如此殷切的目光,莫愁糊里糊涂的就点头了。

很快的,小寒拖来太师椅,凌天拿过香炉,于是莫愁恭恭敬敬的对云逸行了拜师礼,磕了三个响头。这个拜师礼说起来有些轻率了点,但修行这人跳出俗世,应该不太在意行式吧。

于是,莫愁就成了剑宗第三代弟子,属飞鹤峰下。

而等她站起来,云逸却摸着肚子道:“莫愁啊,为师早饭还没吃饱呢,你再烫个饼啊。”

而一边小寒也忙不叠的点头:“是啊,是啊,莫愁师妹,三师兄也没吃饱。”莫愁突然感觉,她上当了,敢情这些人是看中了她的厨艺啊。

一边云菁也摆摆手道:“莫愁啊,帮我烫一个饼,再炖个汤,师娘先去练会儿剑,等下回来吃。”说完,那火红的身影就朝外面那练功台扑去。

“我也去练功。”酒鬼凌天说着,直接从窗口上跳了出去,还不忘留下一句:“记得也帮我留一份啊,莫愁师妹。”

莫愁极度郁闷啊,她就是烧饭婆的命,可为什么,她还得叫十岁的小寒,师兄呢?

正文 第二十章 玄火初成

离火诀是剑宗入门的修行功法,主要是将肺宫的金气转化成离宫的玄火,这一步转化其实就相当于丹修的筑基,只是丹修的筑基可以借外力,而将金气转化成玄火,却必须依靠自己。

静室内,莫愁盘腿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用离火决聚集肺宫金气,莫愁每行一遍都特别慎重,因为她怕象丹修的筑基那样再来一次失败。

随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运行,那金气开始慢慢的聚拢,最后越聚越紧,在肺宫形成一粒如黄豆般大小的金丸,通体白亮,泛着金光,虽不能真正的目视,但在内视之下,莫愁还是有一种十分耀眼的感觉,见到这颗金丸的形成,第一步就算成功了。

莫愁咬了咬牙,决定再接再历。立刻用意念迁引着金丸进入离宫,离宫是火宫,那金丸一入宫中,莫愁便感到全身就被架在火上烤似的,那金丸在火中不停的跳跃,每跳一下,莫愁就觉得脑海中幻相频生,她见到了爹爹,见到了娘亲,那心里不由的爱恨丛生,对爹爹的眷恋,对娘亲的怨忿,脸上表情便不由的悲喜交夹。

“清宁守正,刚柔并济,无人无我,无天无地,天地雷火,万物本源,从无到有,有而化千,千汇成一,一为中正,正在其心,玄火初成…”

一段口诀突然印进了莫愁的脑海,同时在脑海中出现的无数的火苗,由红到黑,由黑转紫,最后由紫变白,莫愁感到脑子哄的一声,随后神志便清明了过来,睁开眼睛,才发现,师傅,师娘,凌天,凌寒都围在她身边。

凌天,仍然是一幅酒鬼样,对上莫愁的眼睛,却冲着她伸了伸大拇指,师傅云逸背负着双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一幅很欣慰的样子,而师娘很是得意的道:“我早就说过了,莫愁是天生的离火之体。”

唯有那凌寒却是哭丧着脸:“为什么啊,我三个月才练出离火,师妹居然十天就练成了,这太打击人了。”

听了这些人的话,莫愁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已经练出离火,便不由的又内视一看,果然,离宫内,一簇内紫外白的火苗在上下欢腾的飞跃,莫愁居然能感觉到那火苗初生般的喜悦之情,而她的意念刚刚进入离宫,那火苗便如同见到了母亲一般,缠绕着她的意念不放,很有一种依依之情。

离火初成,居然是这么玄妙的。

“来,我在教你,离火外放诀。”这时,云逸师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