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月微微的点点头,神色却是有些不太爱答理,也不知为何,这夷月师姐总是看自己不顺眼,莫愁无奈的笑笑,却也不太在意,倒是那清虚门的无尘长老,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莫愁一番,才微笑点头离去。

回到小屋,莫愁打好了包裹,准备等到晚上,趁夜离开,可就在她想着要离开的时候,一股锥心般的痛自丹田处起,然后漫延到全身,是旧病复发了。

莫愁连忙运行起离火功,想抵抗这股痛疼,可显然收效甚微,毕竟丹田处是人本源之处,疼痛越来越烈,不一会儿,莫愁整个人就痛的全身如水里捞起来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都好久没有发作过了,莫愁想不明白,也没有心思,整个心思唯一的感觉就是痛,这次发作似乎比以前厉害百倍,莫愁紧咬着唇,那唇上已湛着点点血迹。

而让莫愁有些恐惧的时,那丹田处有一股莫名的真元正不断的冲击着离火宫,离火宫是她离火真元的储存处,一但失守,那她辛苦修练的一切将烟消云散,于是她咬着牙,拼命的运起离火真元抵抗,好不容易才把那股莫名的真元逼回丹田处,而这时,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这时,正是黄昏,一个丫环给莫愁送晚饭,发现莫愁的情况,连忙禀报了平王。

平王匆匆赶来,而此刻莫愁的神志已经痛的有些模糊了。

她唯一感觉就是自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莫愁,醒醒…”平王轻摇着莫愁,他刚才一进来,就感到莫愁的身体里有两种真元在对抗,可是他却不敢妄加参予,毕竟他修的是魔功,若是妄加参予,反而会给莫愁带来更大的伤害。

莫愁无力的摇了摇头,却是更紧的偎进了平王的怀里,她似乎感觉又回到了爹爹的怀里。

“快,去请无尘长老。”平王看着莫愁苍白而满是汗的脸蛋,那心有些疼有些急,不由的便冲着一边的丫环吼道。

平王的大吼拉回了莫愁的神志,莫愁一抓平王的袖子,有气无力的道:“酒…我要酒…”

“好,你再忍一下,马上拿来。”平王一边低声的安慰着莫愁,却冲着一边的下人吼道:“还不快去酒窖拿来。”

不一会儿,酒拿来了。

平王舀了一碗凑到莫愁的唇边,闻到浓烈而香醇的酒味,莫愁也不知哪来的劲,捧着碗便咕咚咕咚的如同喝白开水般。

却喝急了呛的连连咳嗽。

“别急,有很多,慢慢喝。”平王拍着莫愁的背道,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难得一见的温柔。

折腾到深夜,莫愁才带着浑身酒味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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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变幻莫测

天蒙蒙亮的时候,莫愁醒来,全身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的感觉,有些免强的支起身子,却感到身下躺着的地方一片冰冷,还有一股股浓重的霉味直往鼻子里钻,莫愁环顾了一下四周,那眉头就皱的更紧了,这不是她平日呆的房间,似乎是一间地牢,那微弱的亮光正是从那顶上小小的天窗里透进来。

“怎么回事?”莫愁仔细回想着过去的记忆,她只记得她发病了,还喝过酒,然后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的,就没有记忆了,可她为什么如今会在地牢里呢,这是在哪里?

而接下来,让莫愁恐惧的是,当她想运息行功的时候,却怎么也感受不原来身上的离火真气了,没有了真气她也无法内视身体内的情况,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免强起身,走到门边,用劲的拍着铁门:“来人哪…快来人…”

就在莫愁几乎嗓子叫哑的时候,才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咣当一声门被打开了,出现在莫愁面前的却是永安王和夷月。

“夷月师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莫愁咬着牙道。

“你昨晚刺杀了平王,被我抓获,刺杀王爷,乃杀头之罪,我自然要关着你。”永安王走到莫愁身边,却是一幅好整似暇的样子。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刺杀平王。”莫愁摇着头,这太不可思议,她昨晚明明发病了呀,怎么可能去刺杀平王,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你当然不可能刺杀平王,可是你的身体里有我种的鼎引,只要我一催动鼎引,你便会受我控制,说来也真是巧合,当年,这鼎引我可不是种在你身上,而是种在王妃霓裳身上,是为了吸取她身上的灵气的,可她居然跟别人怀上了你,意外的把鼎引转嫁到了你的身上,想来,你小时候为这个吃了不少的苦吧,这就是你娘背叛我的报应。”说到这里,永安王一脸的恨意,神情看着有些狰狞。

原来一直困难着自己的怪病是这人种下的鼎引的原因,想着自己这些年来所吃的苦,莫愁便不由的郁闷万分,这罪实在是受的有些冤。

这时,那永安王继续道:“那日你来到王府,我便感受到你身上鼎引的气息,我本以为,我种在王妃身上的鼎引是被你那个爹给解的,却没想到它转嫁到你身上,再加上,夷月传来消息,平王似乎对你有好感,于是,我便把你推给平王,先引你发病,平王自然会探视,然后再控制你刺杀平王,有心算无心之,平王必然中招,果然,平王被你刺的重伤,虽然没有立刻死亡,却是至今昏迷不醒,就算能够醒来,那也是大伤元气,为我铲除了一个劲敌。”永安王有些洋洋得意的道,似乎很为自己的谋划感到自得。

莫愁细细的听着,不由的发出一丝苦笑,她还是太自负了,总以为以自己的本事,脱身不是难身,却不想,早就是人案板上的肉。

“夷月的身份是什么?那康王也是你的人假扮的吧。”莫愁问道,从永安王跟她和盘托出的情况,莫愁知道,这回永安王不会放过自己,干脆就放开了,把一些至今疑惑的东西问情楚。

“你居然也知道现在京里的康王是假的,不错,他是我的人,这个人你还认得,是秦风,你应该还记得吧,当初他可是从你手上弄到不少好东西,只可惜,梦蝶仙法没弄到,怎么样,告诉我梦蝶仙法在哪里,我就留你一命,让你陪在你娘亲身边,至于夷月嘛,她就是我的大女儿玉淑,是百罗门的魔修,真正的夷月早在去剑宗之前已被我们的人杀了。”

果然是秦风,其实当日莫愁见到那头青驴,就有些怀疑,后来,又见到了二师兄,再加上假康王给她那种淡淡的熟悉感,所以很自然便猜到那假康王是秦风所扮,这永安王安深的谋划呢。

“都说永安王足智多谋,此话果然不假,不过,我也送你一句话,小心阴沟翻船。”莫愁说着,就她所知,平王和康王也在布局呢,这永安王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其实他也是别人的猎物,希望娘亲和玉致能脱出纷乱,当日她答应去平王府时,就让娘亲带着玉致去了白马城,以逃京城的乱局。

随后莫愁又看向他边上的夷月,冷冷的道:“剑宗当日之祸怕是于你逃脱不了干系吧,记住,我今后若能留得命在,必会为剑宗讨回这一笔债。”莫愁的话很平静,但却透着令人不能置疑的决心。

“那也得有命在说,不过,我看难了。”夷月冷哼着。

永安王和夷月离开了,莫愁坐在地牢的一角,看着顶上天窗那灰蒙蒙的亮光,看来永安王还不死心啊,想从她身上得到梦蝶仙法,可惜啊,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莫愁根本就没见过那所谓的梦蝶仙法。

也不知那平王赵轲怎么样了,现在估计肯定对她下了抓捕令吧。莫愁心中一叹,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脱困的办法,只可惜她一身真气尽丧,对目前这种境遇却是无可奈何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天只有一个哑仆给莫愁送饭,倒是没人来打扰,莫愁就如同被人遗忘了一般。

这样也好,莫愁正可想办法回复真元,哪怕重头再来,而且在最近一段时间的打坐中,莫愁还发现一件事件,那就是最近的打坐中,莫愁常常能感觉丹田处有一丝丝的暖流汇集,以前她的丹田被永安王的真元压制着,如一潭死水,现在想来,估计是那外来真元冲击离宫的时候同她体内的离火真气斗了个两派俱伤,这样倒解了丹田之禁。

莫愁的猜想不中亦不远,那天晚上,永安王发功,先是催发莫愁体内的禁制,使得莫愁发病,引来平王,然后来通过真元控制莫愁的神志,但莫愁毕竟剑修已有小成,再加上她身上的鼎引是由其母转嫁给他的,永安王的控制要弱好些,虽短期受到了控制,但她体内的离火真元很快就发起了反攻,那外来真元在莫愁体内盘据已久,在加上它占据丹田先天之所,先天优势很强,所以,尽管莫愁离火真元相当强势,最后仍是拼了个玉石俱焚的结局。

而莫愁糊里糊涂冲出平王府后被一直呆在平王府府近的永安王派人抓住,才被关在这间地牢里。

又是黑夜了,透过小小的天窗,正好可以看到升到中天的月牙。

莫愁盘腿坐在地上,用意念导着周天,不断的牵引着丹田的那一丝丝热流进入周天。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铁门打开了,一个全身是血的人被推了进来,然后铁门再被关上。

看着铁门边上倒着的人,莫愁小心的走到那人身边,看着那人的脸,心中不由的惊,这人居然是秦风,那个裂天谷的谷主,也就是假康王,他不是永安王的人吗,怎么落得如此境地?

看着他一脸死灰,混身的血迹,莫愁很怀疑他是不是还有命在。

蹲下身子,莫愁轻轻的推了推秦风,好一会儿,秦风才睁开眼睛,两手撑着地面,很吃力的坐了起来,背靠着墙。

“莫愁姑娘,咱们又见面。”秦风无力的靠着墙着,那声音十分的虚弱,如同一出口就会在空气中消散一般。

莫愁仔细的看着他道:“你不是一直假扮着康王吗,如今怎么落得了这翻境地?”

“呵呵…咳…就知道瞒不过莫愁姑娘,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啊,如今永安王大愿得偿,自然要置我于死去啊。”秦风边咳边道,嘴角还湛着血迹,脸色仍然青白青白的,眼中也毫无神彩,怕是难挺呢。

“那外面的情形倒底如何?”莫愁继续问道。

“皇上驾崩了,平王又重伤昏迷,平王府传出消息,怕是凶多吉少,而我这个康王也被永安王出卖了,落得如今的样子,怕是那个真正的康王也是凶多吉少,现在整个朝堂已完全被永安王给把持了,我想不用过多久,云州的天下就要换姓了。”秦风说着,整个人软软的靠在墙上。

不对啊,若是这秦风以康王的身份得了皇位,不是永安王所乐见的吗?他为什么要拆穿呢,转个念莫愁就明白了,永安王多谋,但也多疑,自然不可能让秦风上位,怕是下一步,永安王要亲自夺位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逃出地牢

深秋的夜晚很冷,丝丝寒风从天窗吹进地牢里,不知什么时候,天下起雨来了,滴滴雨水顺着天窗的缝隙流进地牢里。

半夜,莫愁好不容易在冷风中睡去,却被秦风一声急促的惊叫惊醒,走到秦风身边,看到秦风仰躺在地上,青白的脸色,眼神已经很迷离了,那两只手伸到空中抓了几下,最后无力的垂下,眼睛仍然张着,只是让人看着十分的冰冷,没有一丝儿生气。

莫愁小心的探了探秦风的鼻息,却是没气了,一手轻轻的盖过秦风的眼,那睁开的眼随着莫愁的手势微微闭上。

好的,坏的,对的,错的,舍得的,不舍得的,一切的一切都随生命的逝去而消散。

这一个晚上,莫愁就坐在秦风的尸体边上,没合一眼。

早上送饭的哑仆发现秦风死了,连忙去叫人,不一会儿,莫愁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侍卫打开门进来,其中一个看了看秦风,探了探鼻息,脸色不太好的道:“糟了,真死了,王爷还让我们看好他的,这下怎么办?”

另一个也一脸晦气的道:“早知道,昨晚就让人帮他冶一下,现在,只能去报王爷。”随后又嘀咕了一句:“死都死了,我们还是想着怎么跟王爷请罪吧。”

两人说着就吩嘱边上的哑仆:“拿张席子来,先卷了,我们先去禀王爷,回来再处理。”两人说着,就匆匆出了地牢。

莫愁一直坐在地牢的一角,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上,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于她无关一下,,过了一会儿,那哑仆拿了一张席子过来,将秦风的尸体卷在里面,然后将尸体拖到靠门的墙边,就又出去了,显然是要等那两个侍卫回来再处理。

哑仆出去后,地牢又恢复了一片平静,莫愁抬起脸,静静的看着门边那席筒,谁能想到令人闻名丧胆的魔人,裂天谷谷主死后仅仅是一张草席卷身,莫愁的嘴角泛起淡淡的嘲笑,两眼就那么盯着秦风,突然一个念头闪进她的脑海,两手不由的握得死紧,青筋都隐约可见。

若她同秦风交换一下,再帮秦风穿上她的衣服假扮她,那会出现什么状况呢?莫愁想到这里,那心不由的一紧,站了起来,在地牢里来回的走了几步,会被拆穿吗,若等来儿来的是永安王或是夷月,她在没有了真元相助的情况下肯定是瞒不过的,可若来的还是那两个侍卫,那还有二三成瞒过的可能啊,赌一赌吧。

想到这里,莫愁便不在犹豫,先脱了自己的外衣,幸好她如今的个子挺修长,勉勉强强的套在了秦风的尸体上,然后再将秦风的尸体搬到她刚才坐的地方,秦风的尸体已僵,没办法弄成坐着,莫愁只能将他放下侧躺着,一些可疑的地方盖上稻草,装成熟睡样儿。

然后走到那席边,躺了上去,一手扯着席的一角,又卷成筒状,然后移到门边,而她整个人就卷在了席子里面,这时候,她感到很紧张,那心扑嗵扑嗵直跳,她知道这样的状态很容易被人发现,就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同时意沉丹田,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是紧紧的锁在丹田处,随着丹田处的暖流慢慢的汇集,她的心终于冷静了下来,虽无法做到以前的无人无我的境界,但也能做到宁静守一。

现在一切就看老天爷是不是帮她了。

就在这时,腿步声再次响起,莫愁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听声音似乎仍是之前来的那两个侍卫。

哑仆打开门,指着门边上的席筒,啊啊了两声。

随后莫愁便感到那席筒被人拖动,然后听到铁门落锁的声音,还听一个侍卫道:“真是晦气,大上午的就碰尸体。”

另一个侍卫踢了踢席筒,然后道:“你知足吧,这回王爷没怪罪已经够幸运了,赶紧些,处理完回去洗个澡,燃几注香,去去晦气。”

“不错。正好,再过去西郊不是有个乱坟岗,咱们丢那里了事。”

“嗯…”

莫愁被拖到外面,身子被阶梯咯的生痛,却只能紧可取着牙,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很快她被丢到一辆马车上,那马车直朝西郊方向而去。

一个侍卫驾着马车,另一个显然不想同一具尸体呆在一起,便同那驾马车的一起坐在马车头上。

而此刻,被丢在马车上的莫愁有些急啊,这时应该差不多是中午的时候吧,那哑仆如果送饭过去没人接,必然会发现地牢里的情形,想到这里,莫愁小心的从席筒里探出脑袋,前面两个侍卫自顾自聊着。

小心的拨开马车后面的车帘子,莫愁看了看外面,又转头看了看前面两个正聊的火热的人,正好,这条路边上是一片树林,莫愁当即立断,钻出席筒,一团身,就跳下了马车,然后就着跌势,翻了几个滚,爬起来,又快速的冲进了一边的林子里。

“咦,我怎么听到后面有声音?”那坐在边上的侍卫道,撩起身后的车帘,只看到后面车门窗的帘子摆却了几下,却是没发现别的异样。

“没事,刚才车颤了一下。”那赶车的侍卫道。

“哦。”先前的侍卫应了声,便又继续同赶车的侍卫聊起天来。

看着马车远远而去,已躲进林子里的莫愁长长的出了口气,而就在这时,马车的来路上,扬起阵阵黄沙,当先两骑正是永安王和裘护法,直追着马车,显然是已经发现莫愁逃跑的事情。

看到裘护法同永安王在一起,传言果然是不可信的,原来一直传说百罗门支持的是平王,现在看来,永安王的背后才是百罗门。

莫愁躲在林子里庆幸不已,幸好她跑的快一步,却也不敢在这附近逗留,永安王很快就会追上马车,到时候,这一路来所过之处都会被封锁,她得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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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王最近很有一些志得意满,他觉得距离他坐上那宝座的时间不长了,一切都是按着他的谋划一步一步的前进,当今皇上已经驾崩了,不过还没对开外公布,平王仍在昏迷中,还有夷月在他身边,平王小命等于就握在他掌中一般,倒是那个康王赵凌天那小子,不声不响的居然从他的白马别苑逃了,不过,他倒是不怕康王弄事,之前,他把莫愁弄进平王府,打的就是一石二鸟的主意,刺杀平王,栽赃康王,毕竟那莫愁同赵凌天那小子可是同门师兄妹,莫愁刺杀平王,赵凌天这个做师兄的又岂能逃脱干系,再加上他之后又布局,让假康王刺杀当今皇上,这才是当今皇上驾崩的真正原因,现在,康王就是站出来,一个戮兄杀父之人,怕是无法立足于世的。

只是今天的事让他很恼火,居然让莫愁那丫头片子逃了,这丫头片子看似漠不关心,可这些事情,怕是她都知道一二,这若被她捅了出去,还是会带来麻烦的,更何况,这丫头知道夷月是百罗门的人,若是捅出去,道门一出头,那他的大业说不定就会成为泡影。永安王绝不充许这种情况出现。

很快,永安王带着人就追上马车。

“人呢?”永安王盯着那两个侍卫吼道。

马车门打开,原来卷着尸体的席筒子却成了中空,两个侍卫也傻了眼。

“混账东西,封锁整个京郊,给我一寸一寸的找,找不到人,你们就提头来见。”永安王一挥手,大吼道。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皇家大戏

莫愁刚从一户农家外面顺了一套衣服,就听见不远的小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还夹杂着狗叫,一队队的士兵就在这京西郊展开了密密的搜索。

还挨家挨户拍着门问。莫愁见此情形,没办法,只得朝京师内城跑,看来永安王是下了狠心非抓到她不可,这西郊没有山,偶尔的小树林也是浅浅的,根本藏不了人,农庄的人口简单,她一个外来人,面生的很,必然会引起人注意,唯今之计只能退回内城,内城繁华,商旅众多,她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藏在人群里。

到了内城城门口,天已经昏暗了,莫愁远远的看着,城门口有个侍卫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每个进城的人,他都要检查对看。

不用说了,那手中的画像肯定是她,莫愁想着,她怎么进城呢,肚子此刻饿的咕咕叫,除了早上吃了点东西,她至今粒米未进。

“大家都仔细小心搜索…天快黑了,尤其要小心她混进内城,大家都仔细点打起精神,只要抓到逃犯,那吃香喝辣,还有余钱去红坊街抱粉头啊…”这时一个侍卫长带着一队侍卫过来,莫愁看到那侍卫长背后跟着就是那两个一开始处理尸体的侍卫。

侍卫长的话让侍卫们精神一阵,都纷纷起哄起来。

莫愁小心的将身体掩进城墙边的墙墱阴影处,正好边上有一棵大槐树,若不是特意查看,是看不到她的。

“喂,这些人都是抓你的吗?”一个好奇的声音在莫愁的背后响起,带点清柔的女声。

莫愁一惊,迅速侧移一步,同时手中的棍子摆了一个守的剑势,她虽没了真元,但剑招不是能舞几招的,现在莫愁很怀念的斩魔剑,也不知是丢在平王府呢,还是被永安王给得了。

虽然天已经很暗了,但身后那人离的近,莫愁还是看出那人是一个跟她年岁差不多的姑娘家,只是那身上的打扮,一看就是叫化子

原来,这里是别人的窝,连忙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看着地队侍卫远远的前影才松了口气,心里不由的叹气,看来这个地方越来越危险了,得想法子赶快进城去,想到这里,莫愁便不由的郁闷,她若是真元在的话,又岂对被这一堵城墙给难到,真是虎落平阳啊。

“你是剑宗的人?”那姑娘又问道,声音中竟隐隐有些兴奋和惊喜。

莫愁看到那叫化子紧盯着自己右手的剑势,剑宗是个不出世的门派,这叫化子能识得剑宗的剑招,很不一般呢。

“不错,不知你是?”莫愁问道,从这姑娘的口气中,莫愁可以感觉这姑娘同剑宗似乎有些渊缘,而且这姑娘给莫愁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你是哪一峰门下?”那姑娘又问道。

这下莫愁就更好奇了,知道剑宗,而且连剑宗以峰为门的格局也清楚,莫愁再细细的看了看那姑娘,借着城头马灯的光亮,莫愁可以看到那叫化子脸部轮廓,越看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对了,很象师娘呢。

“我是飞鹤峰门下,不知你可是喜儿师姐?”莫愁也有些欣喜的道。

“你是我爹娘的门下,是我师妹。”那姑娘也很惊喜,她这么一说,自然便是承认了自己是喜儿了,对于喜儿,莫愁可是久仰大名。

“不对,为何我感受不到你身上的离火真元。”喜儿又惊疑的问。

莫愁苦笑,伸出右手脉门:“喜儿师姐可以查查我体内的情况便知。”

喜儿一按莫愁的脉,运起真元,真元顺着脉门进入莫愁体内。

“怎么会这样,是谁,居然这么狠心废了你的离宫。”喜儿气愤的叫道,对于莫愁的身份已没有怀疑,虽然莫愁的离宫毁了,但是她体内处处仍残留着丝丝离火真元,这真元,喜儿熟悉万分。

“唉,这事说来话长。”莫愁说着,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喜儿说清楚,包抱剑宗的情况。

“百罗门,这笔债我一定要讨回。”喜儿恨恨的道,心里却放心了,别人不清楚,那护宗大阵她却是清楚的,因为她曾有一次偷偷去过护宗大阵的阵眼,在护宗大阵下,灵气将较平日高出数十倍,等到护宗大阵运行圆满之时,剑宗的实力前进的绝对不是一二个台阶,剑宗此次之劫,非祸乃福。

随后她便安慰莫愁道:“没事的,以后师姐罩着你。”喜儿很豪气的拍拍胸。

随即又跺跺脚:“没想到凌天师弟居然是康王,哼哼,以前居然瞒着我,瞧我不让他好看。”

莫愁在一旁看着喜儿的样子,突然发现,师姐的性子其实很象师娘呢。

“对了,接下来师妹打算怎么办?我现在可是彩衣门的堂主呢,有下有一般子的人听我使唤。”喜儿看着莫愁问道,还捋了捋袖子,一付随时准备干架的样子。

彩衣门堂主?喜儿堂主?对了,莫愁想起来了,当初去梦峰找千年金参时,那个土地庙里两个彩衣门的叫化子不是说什么喜儿堂主吗?感情就是师姐啊。

彩衣门是俗世的门派,一个俗世门派想要对抗永安王,很难,莫愁不想师姐因为自己的事把彩衣门拖下水,便道:“现在局势未明,永安王封了出京的路,我想京师这么大,随便找个人多的地方躲着,永安王未必找得到,等局势明了了再说,唯今之计是先进内城再说。”莫愁说着,那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显是饿极了。

“呵呵。”喜儿发出一声嘻笑,侧着头,脸上有些狡诘的神色。

“跟我走,我保你安全,还顺带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喜儿说着,就一把抓过莫愁的手,几个轻跃,就借着大槐树阴影跃进了内城。

城头上的士兵只觉的一阵风过,仔细看却又没看到什么。

喜儿在内城各宅的屋顶上不断飞跃,还一边问莫愁道:“猜猜看,我要带你去哪儿?”

虽说对京师不是很熟,但皇宫的方向莫愁还是清楚的,再看喜儿那你肯定猜不着的神色,莫愁便有些偷笑的道:“是皇宫。”

不用说了,现在,皇宫是最危险的地方,但对于藏人来说,皇宫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皇宫御膳房

莫愁同喜儿两人趴在御膳房的房梁上,两个人很没形象的大吃着。

“怎么样,好吃吧,这道菜叫黄金羊,很有名的。”喜儿吃的满嘴油的道。

莫愁点点头,啃完手上的骨头,摸摸肚子,很有一种饱食的满足感。一路来,喜儿熟门熟路的,估计来这偷食不是一回两回了,是常客。

莫愁记得以前听师傅说过,喜儿师姐只喜欢美食,不喜欢练功。

“吃完了,我再带你去看戏。”喜儿又道。

“看什么戏?”莫愁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这皇宫里演的大戏,即好玩,又刺激,常人绝对看不到的。”喜儿一派神秘的道,倒让莫愁好奇心大起。

吃饱了肚子,莫愁便跟着喜儿去探秘了,一路的回廊,转转悠悠的,走了好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座大殿边上。

大殿的周围布满了侍卫,没有一个人进出,守卫出奇森严。

喜儿拉着莫愁来到大殿外面花坛的一座假山边,用真气推开假山,居然露出一条地道。

从地道进去,很快就到了大殿深处,这大殿外面虽然守卫森严,但大殿里面却冷冷清清,而大殿的正中央,居然摆着一幅棺材。

莫愁带着疑问的神情看了看喜儿,喜儿扬扬下巴,让莫愁接着看。

过了一会儿,莫愁看着,那棺材盖移开了,从里面坐起一个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脸色有些憔悴,一身的明黄龙袍。

诈尸啦,这是莫愁第一想法,随后又感觉不对,不象是诈尸,难道说这人根本就是个活人,再看他一身装束,这样的装束,应该是皇帝,那永安王和秦风不都说皇上已经驾崩了吗?

莫愁想着,难道说,皇上是假死,莫愁突然有一种发晕的感觉,这皇家都是在整什么呀,连环套,果然是皇家大戏。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一石二鸟

当今的皇上号明正。

明正帝从棺材里出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莫愁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殿里多了一个着太监服饰的人,他手里掌着宫灯,走到明正帝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把手里的宫灯放在脚边。

那明正帝右手一挥,在他们的周围划过一道白光,形成了一个结界。

修行对这个世界的上位者来说是必须的,当今皇上赵姓这一支,修的是上古的广成仙法,这广成仙法历来只传储君。

其实赵家这一支所修的广成仙法并不完整,只是残页,所以功法是大打拆扣。

莫愁同喜儿躲在神台下,看着谈话的两人。

“是凌天师弟。”一道细细的声音传进莫愁的耳里,是喜儿师姐用的传音入密。

莫愁点点头,那太监正是一直行踪神秘的二师兄,真正的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