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铁蛋没好气地瞪她,“我是那种大喇叭吗?”

“不是。”阮夏刻意强调,“你不会那么无聊和没品。”

铁蛋若有所思斜了她一眼,“陆昱辰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居然帮着他来堵我的嘴?”

阮夏并没争辩,而是勾起嘴角,“不是你说的,他是英雄救美。”

铁蛋啧啧两声,“可惜啊,他名草有主了,要不你可以以身相许。”

“别胡说。”阮夏正色道。

铁蛋耸耸肩,话锋一转,“你说,那个女生是谁?居然能让我们陆大帅哥主动表白,太有本事了。”

“要知道,陆同学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就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只有女生追他,没想到他还会主动追女生?”

“你跟他很熟?”

“我们一个小学的,不同班。”

对哦,王志强跟陆昱辰是小学同班,铁蛋说过跟王志强是小学校友,自然跟他同校。

倏地,阮夏脑子里闪过另一个名字,“颜矜呢?”

“颜矜?”铁蛋眯起眼,“你认识她?”

“咱们高一谁不认识她?”阮夏笑。

铁蛋不屑地哼了一声,“她在附小读了三年,跟我同班,四年级转去实验小学。”

也就是说,陆昱辰很早就认识她。

“她小时候就很漂亮吧?”阮夏试探地问。

“漂亮,漂亮得很。”铁蛋冷笑,“不漂亮怎么有那么多男生围着她转,跟苍蝇见了屎似的。”

阮夏敏感地发现,她话中带刺。“你好像不喜欢她?”

“就她干那些破事,除了没长眼的男生,谁会喜欢她?”

“她到底做了什么?”阮夏好奇。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提她我就心烦。”铁蛋烦躁地摆了摆手,“总之,她就是一工业酒精。”

“嗯?”阮夏不解。

“假纯!”

对铁蛋咬牙切齿的评价,阮夏不予置评。

叔本华说过,女人之间的自然情感往往充满敌意。

她比你相貌出众,你比她身材高挑,她比你左右逢源,又或者更讨男生喜欢…嫉妒总会时不时地撩拨女人一下。

像颜矜这种举手投足都能打击到一片人的女生,想要不遭妒忌,很难。

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阮夏希望颜矜如大家看到的那样完美,这样才不辜负他的喜欢,不是吗?

晚自习上,陆昱辰的心情显然很好,笑容纯真而开怀,像个终于讨到糖吃的孩子。

阮夏摘下眼镜,用力压住酸胀的眼眶,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把精力集中到复习中。

还有一周就是期末考试,她不能分心。

把草稿本翻到扉页,她看了眼上面的数字,58!这是她和颜矜期中考试的排名差距。

这么多年来,她学习的唯一目标就是进P大,从不醉心于争名次。

在小学,初中,她努力考第一,是为了让自己进一所更好的高中,能有更大的机会进P大;而到了临川,当她得知前50等同于P大T大时,便自然而然地给自己定了一个进前50的目标。

这一次,她却有了此生来第一个想要超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天谢地,总算赶在12点前更上了。

没有存稿的日子真是难捱,以后再也不敢随便定更新时间了。太累了,忙了一天,其实回家只想洗澡倒头就睡,但仍惦记着更新,简直是要崩溃。

鉴于没有存稿,不想再受这种被逼着催着写的累,特别是有妹纸催文的语气不咋好,搞得我压力很大。

通知一下,这个文以后改为周更,周五12点,在生娃前,我会保证这个更新量。如果时间富裕,我会自觉加更新,但请大家不用反复来刷,也不要反复催。隔一周来看一次,多出的都是福利和惊喜。

再次重申,小秋不是全职,工作压力本身就大,加上肚子里还揣着个宝贝,实在没办法分出那么多精力。这也是这个文我选择不v,不申榜的原因。我想好好写,没有压力地写完这个我特别喜欢的故事。

如果你觉得我更新慢,或者各种不爽,请移步吧,但仍谢谢你们陪我这么久。

好了,下周五,见。

ps:不要因为周更就霸王我,要不,我会以为没人看,干脆停了。哈哈哈

如果

第 24 章

阮夏站在站台上,耳机里放着英语听力。

距离晚自习放学已过去一个小时,站台上冷冷清清的,只稀稀落落地站着几个穿校服的学生。

最后一班57路穿过夜色,摇摇晃晃地驶来,阮夏从外套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零钱,准备上车时,书包被人从后面拉了一下。

她讶异地回头,看见陈童朝自己咧了下嘴,“有零钱吗?借我一块钱。”

阮夏没有说话,直接把手里的硬币分给她一个,再解下书包,从侧袋里掏出零钱包。

上车,投币,抬眼看见已坐下的陈童,阮夏稍稍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

车子很快启动,陈童侧眸睨了眼她挂着的耳塞,“在听什么?”

“新概念。”阮夏如实道。

“这种环境你也能听得进去?”

阮夏摇头,顺手摘下耳塞。“空着也没事,随便听听。”

陈童看了她一眼,沉吟道,“我看你最近很用功啊。”

“快考试了嘛。”

陈童似乎就等着她这话,好进一步问,“复习得怎么样?”

“还行吧。”她答得模糊,尾音微微低垂,带着些许不确定和不自信。

她并不热衷玩尖子生之间心机重重的语言游戏,可最近一段时间,经过文静和刘瑶瑶的洗礼,她已经知道要用怎样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才能不让对方抓住锋机,或假模假样地哀叹“惨了惨了,我都没时间复习”,亦或明褒暗讽地来一句“看样子这次你要进前十”。

许是听出她话里的自信,陈童竟一改往日的犀利,笑道:“加油。”

突来的鼓励让阮夏怔了一瞬,下一刻却通透了然。

期中考试,陈童学年排名19,无论是分数还是名次都高出自己一大截。想必,在她看来,自己早已不是她的竞争对手。

人总是这样,在面对威胁的时候会竖起自己的保护墙,而对于弱者,往往会表现出仁慈和善良。

对陈童而言,此刻的自己,已毫无威胁。

阮夏不置可否地笑笑,重新戴上耳塞,把头偏向另一边。

她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不会因为被人看轻就陷入郁结,更不会在心底暗自较劲发誓要以一个漂亮的成绩来证明对方的轻视有多么愚蠢。

她向来目标明确,从前是P大,如今多了一个,一个比考上P大还要困难的目标。

这种困难表现在她并不知道要考成什么样才能超越对方。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必须要考得足够好。

期末考试的那天早上,天空飘起了小雨。

阮夏头一晚做题做得太入神,睡觉时已经快一点了。早上闹钟响时,她仍困得不行,心想再眯一会儿,谁知竟眯过了头。

猛地惊醒时,已经7点半了。

她吓得一个激灵,飞快爬下床,冲进浴室胡乱洗漱了一番,然后抓起书包和校服外套,快速朝公交车站跑。

离站台不到两百米时,一辆57路正好从身旁开过,她加快速度跑过去,眼看着就要到了,车子却启动,绝尘而去。

她扶着腰,气喘吁吁地望着越来越小的车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追是肯定追不上了,跑去学校肯定迟到,看来只能打出租车。

可惜,也不知道是下雨的缘故,还是她点背。等了几分钟,硬是没有一辆空车经过。

她抬手看下表,决定先往学校方向跑,边跑边等车,总比这里干等强。

早上出门时太匆忙,她根本没注意到在下雨。之前雨小,她没警觉,这会儿雨下大了,没跑多远就觉得雨水迎面打在脸上,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阮夏稍稍放慢速度,摘下眼镜,扯起校服的下摆擦了擦,再戴上去,正打算继续雨中狂奔,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阮夏。”

她循声望过去,看到马路上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而前副驾驶座上,陆昱辰正在朝她招手。

车辆驶过带水路面引起的混响中,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真切,以至于她刚才没有立即分辨出是他。

“阮夏。”他提高嗓门,又喊了一声,“快上车。”

她有些呆愣的滞在原地,踌躇着要不要过去。

陆昱辰显然不知道她复杂的心思,只一个劲催促,“快点,考试要迟到了。”

考试。这个词敲醒了阮夏。她捏了下拳头,大步跑过去,坐进了后排。

刚坐稳,前面就递来一盒抽纸,“擦一下吧。”

“谢谢。”阮夏接过纸巾盒,视线下意识瞄向前排驾驶座上的司机。

那是一个看起来30岁光景的男人,看样子不像是他的家长。

似是看穿她的疑惑,陆昱辰浅浅一笑,介绍道,“这个是陈叔叔,我爸爸的驾驶员。”

虽然明知对方看不见,阮夏还是朝着驾驶座的方向笑了笑。

陆昱辰见她刘海上都是雨水,不由诧异,“你怎么不打伞啊?”

“早上睡过头,出门时太急,忘了。”阮夏小声说。

“我也睡过头了。”陆昱辰吐了吐舌头,“昨晚看球赛看得太晚。”

他们做了一整个学期的同学,但像这样单独跟他聊天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在为数不多的谈话中,他从未有过这样轻松随意的语气。

她贪恋这样的语气,所以即使知道他可能就随口一说,她还是绞尽脑汁,希望能让话题继续。

她捏了捏手里被浸湿的纸巾,喉头有些涩,“什么球赛?足球吗?”

“对。”陆昱辰点头。

谢天谢地,足球是她唯一熟悉且喜欢的球类。

她暗舒口气,又问,“英超,还是意甲?”

陆昱辰本已转过头去,听到她的话,又转回来,语气里有些吃惊,“你还知道意甲和英超?”

“我哥很喜欢足球。”她没说假话。夏程阳是个真正的足球迷,从小学6年级开始,体育大世界、体坛周报这两本杂志是每期必买,尤其是CCTV5的天下足球,更是一期都没落下。

耳濡目染下,阮夏也喜欢上足球。

陆昱辰惊奇地却是,“你还有个哥哥?”

“他是我妈的干儿子。”阮夏简单说。

陆昱辰哦了声,话题又绕回来,“那你哥喜欢那个球队?”

“皇马。”

“我也喜欢皇马。”他兴奋起来,“昨晚就是皇马对巴萨。”

“国家德比?”

“你连国家德比都知道?”他震惊。

“我还知道皇马最近排出的阵型是442。”她看着他。

“厉害。”陆昱辰感慨,“没想到你也是个球迷。”

“算不上。”她认真地说,“我只是喜欢看。”

“也喜欢皇马吗?”

阮夏摇头,“我喜欢尤文图斯。”

“意甲之王。”他像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可惜现在没有双子星了。”

“是呀,往日的黄金搭档最后还是反目成仇。”阮夏感慨,“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一山难容二虎吧。”

“这么说来,皇马引进这么多巨星倒不一定是件好事。”

阮夏笑笑,没接话,满则盈亏,老祖宗早就把这个道理说得通透。

察觉到气氛忽地低沉下去,阮夏忙起了另一个话头,“你喜欢哪个球星?”

“齐达内。”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呢?”

“内德维德。”

“铁人?”他挑眉看着她,眼底有促狭的笑,“你们女生一般不都喜欢贝克汉姆或者劳尔吗?”

“我是二班的呀。”她一语双关。

陆昱辰微楞,笑起来。“对,我也是二班的。”

阮夏偏头看向窗外,嘴角慢慢扬起,那种因为跟他有共同话题而产生的快乐一点点在心底漾开。

到校门口时,离开考还有3分钟。车上只有一把伞,他们只能合撑。

这会儿雨很大,啪啪地打在伞上。两个人都小心地跟对方保持一定距离,防止会碰到彼此。

快到教学楼时,阮夏头一偏,才发现陆昱辰把伞全支到自己这边,而他半个身子都在外面。

“你打你的吧,不用管我,反正我都淋湿了。”她把伞推给他。

他却又移回来, “没事,就快到了。”

阮夏不敢跟他拉扯,只好加快脚步,小跑着进了教学楼。

“我们一个考场吧?”陆昱辰边收伞边问。

“应该是。”阮夏用手抹了抹身上的雨水,还没抬头,眼前就多出一件校服。 “你衣服全湿了,穿我的吧。” 阮夏连忙摆手,“不,不用,我…” “快走吧,已经发卷子了。”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陆昱辰已经朝楼上跑去。 阮夏抱着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校服,手微微发颤,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跳得她有些晕眩。 足足晕了半分钟,她才脱下自己的校服,穿上他的。 淡淡的洗衣粉清香瞬时裹住了她,心跳得更快,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扯了扯领口,最后还是脱了下来,折得整整齐齐的抱在怀里,再快步跑上楼。 不能穿,否则她的整个考试都会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