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暂时对你要找的人没有一点眉目的话,不妨还是先前那个提议,先跟着我,若是有任何线索,你可以随时离去。”

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碗,他探索的眼神一直打量着我,上上下下,无数眼后,终于沉声问道:“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失笑出声,“不过看你可怜,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两日救你两次,也算是有缘,我行走江湖,对奇人异事也好奇非常,看你象是个异乡之客,想听听你家乡的趣事罢了。”

把他送我的无数打量眼光全部还给他,一番扫视之后,我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你认为就你这样,有什么是值得我觊觎的,如果你说你那张脸的话,我家中夫君个个都不比你丑,还对我情深意重,对你,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兴趣大了,他来自哪个时代?比我早还是比我晚?若是那个总经理,究竟他是来找谁的,是不是我?如果是,他想要干什么?这都是我急切想知道的,可惜,什么都不能问,不过,来日方长。

于是,我与灵萧的二人世界中多了一条尾巴,如果他不是偶尔那么多事的话,我会非常乐意自己当初的决定。

“在我家乡,是一夫一妻制的,女人不可以有很多丈夫。”在听说我家中爱人一堆后,此人如是感慨,而我,居然在灵萧眼中看见了一丝向往。

“在我家乡,家庭暴力是不允许的,你可以告,呃,告官府的。”

“官府受理男子告妻?”天哪,让我昏死吧,从来不与外人打交道,冷淡对人的碧灵萧居然会主动开口问他话。

“灵萧啊,你今天这身衣服真衬你的皮肤,看上去修长挺拔,玉树临风。”满脸的笑容,试图拉回灵萧被燃起的好奇心。

“我哪天不是这样的衣服?”没好气的看我一眼,再次将注意力放回那眉飞色舞的人身上,挑眉示意着他继续。

“那当然,男女平等啊。”我非常不幸的又一次在灵萧眼中看到了向往。

“婚配也不是父母做主,而是自己选择,男女双方先接触,若是喜欢,愿意一辈子在一起,就自己决定是否成婚。”这小子居然一点没发现我越拉越长的脸,还口沫横飞的说的起劲,不知是憋的太久,还是终于有人肯听他的‘无稽之谈’,在发现灵萧的兴趣后,他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虽然我承认,他说的全对,但是,我就是不高兴,很不高兴。

“比如说吧,她。”伸手一指我的方向,“她有了其他男人,背叛了与你的婚姻,你就能要求和她分开!”

我终于明白了,这小子不止是不懂得看人脸色,还欠揍的很,现在我非常怀疑,他是不是在报复我那日砸昏他的行为。

清清的笑声从灵萧震动的胸膛中传出,一刹那冰雪消融,春回大地,一刹那,梅绽枝头,笑傲群芳。

冰冷的小手被握进掌中,我撅着嘴,没好气的看他一眼,看见他的笑容又放大了几分,气闷了。

“很令人向往的地方。”灵萧的声音都温暖了,我却更郁结了。

“不过,不适合我们。”一句话,我感觉自己两只眼睛都放出了精光,惊喜的转头看着他,眼中,只有他绝世无双的俊容。

“若是一夫一妻制,只怕我与颜颜今生无缘了。”低低的一声感慨,我在旁边拼命的点头配合,这话倒不假,从时间上算,第一个是御雪。

“家庭暴力?呵呵。。”笑声更大,伸手刮下我的鼻子,“就她这样,能对我暴力?”说的也是,放眼整个武林,也没几个打得过他的,更别提我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骄皇上。

“婚配自由做主么?”低头沉吟,再转头看看我,眼中是难得的温柔如水,“她本就是我挑的,亦是自主了。”

说的太对了,真想飞扑到他身上,再狠狠的亲上他几口,都是我的错,怎么也不该怀疑灵萧就因为他那几句话就改变了心态。

“可是。。”冷玄卿还欲说什么,在看见我和灵萧的深情对望后终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本来好好的行程就因为这个小子的出现而破坏了温馨的旅途,而且严重的影响了我们行进的速度,因为这个家伙嗜睡,严重的嗜睡,每天不睡够五个时辰是怎么也叫不醒的,如果非要强行叫他,下场就是他体内的暴力因子会在不清醒时完全爆发,摸着什么丢什么,抓着什么砸什么,直到把你砸出门外,他还能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就在这大部分时间休息,小部分时间游山玩水中,我们终于到达了‘舞月门’。

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林间小路,还有那半山腰中的一幢小木屋,我感觉到心都飞扬了起来,不受控制的飞跳起来,如此近的距离,似乎连空气中都传来了他的气息,我的随青,我来接你了。

“姐姐!!!”一声欢快的叫声,一道身影若乳燕投林从半山中直冲而下,定定的站在我面前,激动的小脸泛着潮红,大眼中的水气开始聚集,渐渐凝结,长长的睫毛轻轻的一眨,带出晶莹一串。

摊开双手,对着她示意着,满脸的笑容等待着小丫头冲进我的怀抱,却看见她先是一楞,眼中掠过挣扎,慢慢的靠近,给了我一个浅的不能再浅的拥抱。

一把拧上她嫩嘟嘟的脸蛋,用力的往两边拉扯,请原谅我的手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别人从来都不会这样,只有她,那粉嫩的肌肤勾起我潜在的凌虐感,扯起来的手感实在太舒服了。

“你似乎很不愿意我来啊,抱一下都这么敷衍。”一只手抱上她的细腰,一只手继续揪着她可爱的脸,我玩的不亦乐乎,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挥舞着四肢挣扎,我就咧嘴直乐。

直到自己拧够了,才满意的放开手,看着她缩在一旁用力的搓着被我揪变形的脸蛋,睫毛上还挂着半颗珍珠眼泪,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师傅呢?”牵起她的手,感觉到她一瞬间的瑟缩,终究还是安然的放进了我的掌心,奇怪的望了她一眼,今天的小丫头,有点奇怪。

“在山上。”低低的说了三个字,脸红的更厉害,让我狐疑感又重了几分,这丫头,没病吧?

“你这个好色没品的女人,干什么来这么快?急什么急?”响亮的声音刚刚传进我的耳朵,褐色的衣衫已经在我面前闪动,满头白发闪着银光,面容红润,精神矍铄,只是那大嗓门中,依然透露的是对我的不喜。

还快?我都耽误了半个月,她是不是希望我不要来啊?

挤出笑容,恭敬的一揖,对她,我是打心眼里尊敬的,没有她,就不会有我和月月的重逢,也不可能有影的再世为人,只是她对我的厌恶,只怕我这辈子是没能力消除了,“凌师傅,半载未见,还是这么神清气爽啊。”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看见你,我什么都不好。”直言不讳的让我都无法接嘴。

“你是不是虐待我徒儿了?”突然甩出来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她。

“为什么他不来看我?是不是你不准他出门?”

“他,他说下月就是祭祀大典,实在抽不开身!”听着她的指责,感觉自己解释和不解释其实根本没什么差别,她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

“他身子弱,你还让他劳累,分明就是虐待我徒儿,我说怎么这么久肚子还没消息,一定是你干的好事。”这老人太精神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看着面前如跳虾般的凌笑言,我只能陪着干笑。

“月月说了,待这一年,放下国师的身份,就安心在宫中,那时候,一定给你养个白白胖胖的孙女。”这番解释依旧只换来一声重哼,不过终于没再跳起来,应该是接受了我的说法。

“俊徒弟采药去了,一会回来,你去他房中等吧。”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鼻子里瓮声瓮气的哼出几个字,冷冷的抛给我。

展颜一笑,我再次有礼的一揖,在挑开门帘的一刻,又似乎听到了她精力充沛的声音,“冷傲的小子,你来了呀,还有这个俊俏的小子,你叫什么?愿意不愿意做我徒弟啊?”

无奈的低头一笑,我伸手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味道,属于他质朴却真实的味道,闭上眼,深深的呼吸着,才发现,原来嗅觉也是一种记忆,会让人顿时回到曾经的过去中,仿佛还置身于他的怀抱中,只消一个味道,就让我有无边的安全感,似乎有一双能挡风遮雨的手,始终为自己张开。

慢慢的睁开眼,手指抚摩过一件件房中的物品,简陋的房中,不过几件家具,我却能不停的看上好久,眼前,仿佛浮现出他坐在桌前,临窗习字的身影,又仿佛看见他揽镜梳发,又似见他铺床叠被。

胸口仿佛被堵住了,鼻头酸酸的,眼眶也涨的厉害,仰起头,不让泪水掉下来,却发现,等待竟是如此的漫长,这一年的锥心煎熬,就快要过去了。

“属下参见皇上!”背后突然响起沉稳的男声,一如记忆中平静自持的语调,我的泪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簌簌而下。

第七章醉卧卿怀

迅急的转身,面前三尺之遥,熟悉的挺直身躯,半跪在我面前,黑色的紧身衣衫包裹着伟岸的身躯,还是那如山般的沉稳,为我撑起一方天空,还是那水般的沉静,脉脉的温情流淌。一如他从未离过身的掌中青锋,在剑鞘中静躺,却只为一人张扬,出手无悔,誓死相随!

那熟悉的姿势,让我恍生错觉,仿佛一切未曾改变,一年多的分离,他从未从我的身边消失,依然为我敞开羽翼,默默的守护在我身边。

好想冲进他的怀抱,让他熟悉的温暖环绕上我,他的气息,有神奇的力量,一种让心神安宁,凌然不惧任何风雨侵蚀的安全感,只是这冲动,不断的催促着我的心,身体却愈发的僵在那里,眼神,再也无法挪动一分。

静静的站在他面前,慢慢的蹲下身体,低垂在脸前的黑色长发遮盖了他的面容,我怔怔的伸出手,轻掬起一缕长发,柔柔的别在他的耳后,指尖擦过他的脸,感觉到他同样颤抖的肌肤。

双手捧上他的脸,象捧着清晨的露珠,生怕在自己的掌中融化破碎,曾几何时,我也会患得患失,那掌中的容颜,是否还一如当初的坚定和执着?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我不断的眨着眼,不想错过任何一点他的改变,却又怕重了,那挣扎而出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

印入眼中的,是熟悉的俊挺,坚毅的面容写满沉着和冷静,只有那双亮如星子的眼,与我一样激荡着澎湃的情潮,告诉我,他的心,此刻亦是同样的掀起滔天巨浪。

贴上我的脸,轻轻的蹭着他的脸颊,樱唇在他的耳畔不断的低声喃喃,“我的影,我的随青,我来了,来接你回家。。。”

他的身体猛的一颤,僵硬的身体终于有了变化,有力的臂膀展开,环上我的身体,却只是虚虚的搂着,似在犹豫,似在挣扎。

欺近他的胸膛,双手揽上他的腰,“影,抱我,我要你抱我。”

再没有任何的犹豫,沾满他热度与力量的手紧紧的环抱上我的身体,想要在拥抱中感受我的存在,又怕他喷薄的思念会不小心伤害到我,他的手,还是小心翼翼的撤回些许力量,僵硬的搁在我的腰间。

这一刻,我再没有任何心思去思考,再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放下这片刻的温存,全身的投入他的怀抱,再次在他的身上烙下自己的气息,“都说身体和影子是彼此不分,而我的影,你让我不完整了一年,我再不允许你有任何的机会离开我的身边。”

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也没有任何温存的誓言,他只是定定的从口中说着从未改变的话,“属下用性命护卫皇上,请皇上准许影随侍身旁。”

有些苦笑无言,听似最简单朴实的语言,却是他真正的心声,他不会说任何华丽的辞藻,却将自己的命放到了我的手中,比任何美丽的誓言都动听万倍。

“我给你身份,你还是要做侍卫吗?我的影,你知我想立你为伺君。”仰头在他的脸上寻找着,从我进门起,他的动作,分明是在恪守一名属下的分寸,可他的眼神骗不了人,他对我的眷恋,分明是爱人的目光。

“属下只想在皇上身边守卫!”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微红了脸。

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在他心中,我超越了一切,他不是不要我,而是害怕一个伺君的身份会让他从此远离我的身边,只要能保护我,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不要地位,不要名分,只要——我!

“我说过,影君也好,影卫也罢,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所有的位置都为你保留,只要你开口,都由你!”即使替他委屈,却明白他的心,强留他在后宫,那是不适合他的环境,只要人在我身边,地位么,又有什么好重要的?

“不要叫我皇上。”赌气似的撅起嘴,我喜欢看他被我逗的讷讷无语,喜欢看他僵硬中的手足无措,一如此刻在我命令下,他为难的眼神。

身为我的侍卫,不能拒绝我的任何命令,身为我的影卫,同样不能有任何以下犯上的不敬行为,我的命令,让一向忠于职守到顽固的他,为难了。

“属下。。”片刻的挣扎,眼神转瞬清明。

“叫啊!”挑着眉看着他,我承认,对影的木讷,我存心调戏。

“皇上!”

无语问苍天,这就是他思考来思考去,选择的叫法??也许在他心中,我首先是皇上,是他要尽忠的人,其次,才是他的爱人,真不知道,以他简单的心,是如何区分的。

用力的叹了口气,自我松了口,答应他恢复影卫的身份,他的脸上挂回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甚至非常怀疑,若不是我一直抱着他的腰,他会不会马上放开我,闪回我的身后?

脸上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我正经的抬起脸,“影,既然你决定重新身为影卫,那身为皇上的我,现在就给你下达一个任务,若是完成不好,我就要考虑,你是否还能身负如此重任!”

身体一凛,他放开我柔软的身躯,单膝下跪,重重的一点头,“属下一定尽力而为,若不能完成使命,甘受惩罚。”

俯下身子,我含笑的扶起他,望着他的认真,我的笑容愈发的大,“若你完不成任务,就乖乖的在后宫做伺君,若完成的好,你还是我唯一的贴身影卫。”

“请皇上放心,属下定然竭尽所能!”躬身等着我下达命令,却半晌没有听到我的任何话语。

对他的行为已经到了又恨又恼的地步,我慢悠悠的开口,“这次的任务就是。。。”

勾勾手指头,他不疑有他的低身上前,将脸凑近我的嘴边,等候着我的‘秘密任务’。

“这次的任务就是。。”声音再次一顿,我双手整个圈上他的颈项,在他的耳边低低的叹出两字,“吻我!”

轰!羞红色顿时爬满那张平静的脸,闪亮的双眸在眼睑的遮掩下逃避着我的目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那张越来越红的脸,充分满足了我内心适才小小的不平衡。

十足无赖的表情,我得意的望着他笑,“朕的影卫,此任务可否完成?”

温热的手爬上我的脸,大掌细细的抚过我的眼角眉稍,刮过我小巧的鼻梁,停留在唇瓣上,摩挲着,我不自觉的仰首望着他的脸,他的眼,那认真的热情,隐忍的爱恋尽入眼底。

俊容在眼前渐渐放大,我不自觉的闭上眼,期待着。。。

带着不稳的颤抖气息,我的唇被轻轻的一触,身体一震,将所有的力量交付于他伸展的双臂中,感受着他生涩的动作。

双唇被他轻柔的含进口中,吮吸着,笨拙的舌描绘着我的唇形,不敢深入,在我为他轻启后,依然只是小小的探试,他的吻,珍惜中带着膜拜,似在亵渎心中的神圣。

伸舌勾划着,感觉到他在与我一触后飞快的闪开,心中轻笑,我轻吟出声,追逐着他,这一刻,他不再逃避,而是加重了力道与我纠缠,汲取着我口中的甜蜜,慢慢侵入我的领地,划抹着每一处柔软,释放着他对我长久的思念,手中的力量渐紧,在他的吻中,分明尝到了甜蜜的依偎,青涩的吻,让我瞬间沉醉。

身子整个瘫软在他的臂弯中,感到脸上火烫,微睁着半眯的醉眼,看着他的唇泛着水渍的嫩红,我的唇边勾起媚人的笑。

“我的随青,抱我!”

希望他不会笨到以后每一个步骤都要我下命令,那我即使脸皮厚到不会羞死,也会郁闷到找墙撞昏,如此浅显的暗示,他,不会不懂吧。

身体轻巧的离地,他眼中的迷乱让我又一次得意,影啊影,你可知道,看见你失控,是我多大的骄傲。

小手插进他的前襟,抚摸上他结实的胸膛,相触的瞬间,居然感觉到了他又一次的紧绷,这个反应似让我得到了最大的表扬,抬起唇,啮上他的喉结,舔吸间感觉到他一次次的上下滚动,一个轻咬,耳边影的呼吸渐重。

身体被放进柔软的榻间,他的气息完全将我包裹,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还有,他的我。

双手撑在我的身侧,他的眼中又一次划过挣扎,让我为之气结,这样的自制力,为什么偏偏在我的面前展露。

赌气的拉下他的身体,翻身压住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拽着他的衣衫,而他,终于不再反抗,只用一双眼柔柔的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姐姐,师兄!”门上极轻的两声敲门声,试探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师傅说,叫你们出去,她有话说。”抛下一句话,我居然听到了飞奔而去的脚步,这丫头,跑什么!

愤愤的从他身上爬起,不甘心的再次扑上,在他唇上狠狠的咬上一口,“朕命令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先是我的男人,才是我的影卫,知道吗?”

“属下尊旨!”,抱拳,闪身,站到我身后一步的距离。

我:“。。。。。。”

第八章月夜幽兰

知他这个性子一时间我是没有办法改变了,由他去吧,理理衣衫,看着他默默的跟在身后,只能无奈的一笑,抬腿出了房门。

刚走到厅堂,老太婆双手抱着肩膀,瘪着嘴,皱着鼻子瞪着我,一付,我就是故意,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的表情不屑的望着我,不用开口,又是好色昏君几个字呗。

好吧,算她猜对了,我脸上一烫,对她坦然一笑,“凌师傅,您知我当初那一年之约,只是不知他的身体是否已经恢复?”

扭扭脖子,老太婆扯着嗓门叫唤,“你当我的名号白叫的啊,当初你丢给我的时候,他可是一身重伤,八脉受损,武功尽废,现在你看看,身强体壮,英俊帅气。”伸手想要拉过影的身体,却被他一闪躲过,老太婆也不介意,估计一年来,这样的游戏没少玩。

“看吧,活蹦乱跳的。”似乎有点懊恼偷袭又一是失败,老太婆自己找着台阶,“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我知道,就是治不好,这家伙一年到了,还是会跑下山的,若不是你信送得快,说会亲自来,只怕他早跑了。”

丢个白眼给影,“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日,你天天半夜不睡觉闹腾,不是练剑就是耍掌,心急吧?”

对上我询问的眼,影只是沉默着低下头,让我心头一热,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那凌师傅的意思就是,他的伤病已经完全痊愈了?”似乎只有得到她的保证,我才敢放心。

“呃,嗯!全好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异常让我轻蹙起了眉头。

“那就好,如此多谢凌师傅了。”嘴上打着哈哈,我转身看着垂手站在不起眼角落中的人影,眼中的认真和话语中的严肃表明了下面的话绝对不带任何玩笑成分,“既然你执意要胜任影卫之职,那么,对于你的能力,身为皇上的我,也该好好的考察下,至少,我要知道你现在的武功能否做到保护好我,若是你自己都护卫不了自己,又何谈保卫我的周全?”

角落的黑影跪的不带任何犹豫,“属下任凭皇上考验!”

点点头,我的眼望向一旁的灵萧,“灵萧,替我试探他的武功是否恢复,什么拳,掌,剑,内力,轻功,只要不伤性命,任意施为。”轻轻一笑,“我想,你也不希望我的影卫以后在保护我时出现什么岔子吧?”

重重的一点头,灵萧询问的眼看向影,在黑色的身影往房前空地上掠去的同时,碧色的人影脚尖轻点地面,如大鹏展翅般追击而去。

两条人影化为两道青烟,让我只能看清淡淡的影子,完全看不到任何招式,以他们的功力,我也没指望能看清楚,我的目的是一旁笑的奸诈的凌笑言。

适才拿话扣住灵萧,就是知道他对我的关心,一定不会对影放水,非但不会放水,只怕会要求更加严格,这场架,一时半会是打不完的,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慢慢的挪动脚步,看似是因为对两人的关心,却是在不经意中挪到了凌笑言的身边,挤出一个微笑,压低嗓子,“师傅,您老人家到底有什么瞒着我,或者说,您在瞒着影?”

“没啊,我什么都没瞒啊,你不是看见这小子现在身强体壮的,武功也恢复了嘛,还有什么好瞒的?”同样的压低声音,同样自然的望着前方,老太婆笑的比我还灿烂。

眼睛一抬,突然看见一旁的小丫头,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灵萧和影的交手所吸引,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她师傅之间怪异的举动,小嘴微张着,杏眼瞪的溜圆老大,眼中,除了羡慕,就是赞叹。

“咳!”清清嗓子,老没正经的手搭上小丫头的肩,“我说妹妹啊,姐姐我来了山上,你连杯茶也不替姐姐倒?姐姐嗓子都冒烟了。”

完全投入的心神被我这么一搅,她猛的回头,突然看见我伸在脸边上的脑袋,一声惊叫,身体一纵,跑开三丈多远,小脸吓的通红。

与其说我吓着了她,倒不如说她的一惊一乍吓到了我,身体一缩,我拍着小胸脯,“姐姐不过叫你倒杯茶,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犯得着躲那么远吗?”

他涨红着脸,胡乱的点着头,语无伦次的结巴着,“啊,茶,哦,我,我就去。”飞也似的拔腿就跑,活象有鬼在后面追。

这丫头,普通人家的女儿,这年纪都婚嫁了吧,她怎么还一付长不大的性子,毛毛躁躁的,看着她的背影,我笑着摇头,却又一次对上了凌笑言的冷眼。

“支走了,说吧,到底您有什么事刚才不好说出口的。”我的心中,早被影的一切所占满,根本无暇去管她老人家的白眼。

提到正事,她似乎懒得再和我计较下去,低低的声音传来,“你记得当初我带他走的时候,说他的病吗?”

我傻傻的点着头,“知道,你说他因为救我,过蛊,耗尽自己的内力,所以他的武功毁的差不多了,还有,为了在影部出头,他从小受的训练中还服食过各种药物,这些药物的沉淀,对他的身体也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如果不养好,他可能活不过三十。”说到这,我的表情突然变的紧张而凝重,“师傅您,您难道只恢复了他的武功,对消除沉疴没有办法?”

“这些都是小问题,老太婆若是没这个本事,还敢被人叫神医?”飞快的白了我一眼,“我是说其他的问题。”

“其他的问题?”我皱眉努力的思考着,“没有啊,当初不就是这些吗?”一脸奇怪的问道。

“你个昏君的脑袋,怎么什么都记不住啊,他。。。”突然住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