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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舫见她一脸企盼的看着自己,自然不忍心打击她:“我会去的……你们校庆演出是几点?”他想了想,觉得要是赶得及的话,还是应该去车站送一送晗子。

“九点吧,时间不会很长的,也就两个钟头时间,哥,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向北生怕他变卦,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他。

叶小舫摇头:“没什么大事,晗子明天出发去南京进修,十二点的动车,要是赶得及我想送送她。”向北哦了一声,善解人意道:“不要紧,一定赶得及的,等我演出完了你先走就可以,别让区姐姐等急了。”

北北从小就乖,叶小舫又摸摸她头发,把鱼肉夹到她碗里,细心地替她把鱼刺剔干净,看着她吃下去,心里很高兴。

沉默了一会儿,向北抬起头:“哥,你上回说我过了四级你就送礼物给我,你可不要食言。”“你想要什么礼物?”叶小舫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期待着她别出心裁的回答。

“我想……”向北扬着脑袋,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叶小舫:“等我想好了再说。”“行啊,我的卡给你拿去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叶小舫大方道。

向北果然笑了,搂着他脖子:“哥,你真大方,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鬼丫头,你当我不知道你呢。”叶小舫手指轻轻的在向北的脑袋上一弹,兄妹俩亲热的很。

Q大的百年校庆规模盛大,不仅请来了国家领导人出席典礼,还请了海内外许多知名校友,叶小舫见到不少熟人,却没有时间多客套,等他进礼堂的时候,演出已经开始了。他拿着向北给的票,找到位子坐下。

前一晚跟晗子说好了,他十一点半去车站送她,好在向北她们的舞蹈排在前面,他早一点离开话,能赶得及。

眼看着台上的节目一个个表演过,该轮到向北她们的舞蹈上台了。七八个女孩子跳古典舞,叶小舫一眼就认出来哪个是向北,拿相机替她拍了好几张,然而就在他拍完了照低头摆弄相机的几秒钟里,台上忽然发生了变化。

叶小舫听到观众中传来的嘘声,抬头一看,却见台上的表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几个原本正跳舞的女孩子围着一个女孩,正把她架离舞台。

好像是向北。叶小舫莫名的紧张,不由得站起来往后台的方向走,正好赶上向北被人架着从台上下来。

“怎么搞的?脚扭伤了?”叶小舫走上前把向北抱起来。向北忍着剧痛,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之前训练的时候就扭伤过一次,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以为不会有事,所以坚持要上台,哪知道今天那么不凑巧,又把旧伤给扭到了。”

“唉,你可真是的,受伤了还跳什么。”叶小舫心疼不已,要送向北去附近的医院给医生看看,不然他不放心。

“哥,你别担心,我不要紧的,也就是拉伤了韧带,你还是先开车去送区姐姐吧,她还在车站等着你呢。”向北坐在叶小舫车里,提议。“你坐好了,别乱动,先去医院。”叶小舫把车开出去。

“北北,你替我拨个号。”叶小舫戴上耳机,把手机扔给向北。向北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想找出晗子的号码,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她名字。

“哥,怎么没有区姐姐名字啊?”向北好奇的问叶小舫。叶小舫这才想起来,晗子的号码用的是昵称:“玫瑰,她英文名。”“哦,玫瑰……”向北翻看通讯录,心里却在嘀咕,大概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玫瑰吧。

叶小舫在电话里告诉晗子,向北受了伤,他要先送她去医院,赶不及去车站送她了。晗子听说向北受伤,也是惊讶不已,关切道:“受伤了?要不要紧?”

“目前还不知道,骨伤可大可小,我带她去找大夫看看,你坐车小心点,注意安全。”叶小舫说完就把耳机摘了,挂断了电话。

遇上这种事,晗子没办法,只好自己提着行李上车,越想越不放心,等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她终于按捺不住,打电话给叶小舫,接电话的却是向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要爬月榜了,花花、评论,不要大意的砸过来吧。O(∩_∩)O~

☆、第七章

晗子迟疑两秒钟,询问向北检查结果,向北告诉她,医生检查过后初步判定她的脚踝韧带拉伤,伴有撕裂性阵痛,对骨头倒没有太大的影响。

晗子这才放心,又问:“你们吃饭了没有?”“还没有,我哥陪我看医生,折腾一上午,这会儿他替我拿X光片去了,区姐姐,你有什么话要捎给他吗?”向北问。

“你们赶紧去吃点饭吧,你哥胃不好,不能挨饿。”晗子嘱咐她,让她提醒叶小舫去吃饭。

“好的,我会跟他说的,谢谢区姐姐关心——”向北看着叶小舫从走廊那头过来,把电话给挂了。晗子听她说了一半就挂了电话,心里纳闷,却也没再打过去。

“哥,区姐姐打电话来问你吃饭了没有,让你快点去吃饭。”向北把晗子的电话精神传达给叶小舫。叶小舫哧的一笑:“电话跟踪都跟踪到医院来了,行,我们吃饭去,你也饿了吧?”向北甜甜的一笑。

“你的手机快没电了,还给你。”向北把叶小舫的手机还给他。他手机里游戏特别多,她经常拿他的手机玩儿。

把向北送回宿舍,叶小舫嘱咐她按时到学校的医院复诊,不要让伤势恶化。同寝室的女生等叶小舫走了,才悄悄问:“北北,刚才那个就是你哥?长得好帅呀。”“是呀,比我们学校的男生帅多了,巨有范儿。”另一个女生附和。

向北得意无比:“那是,我哥不仅帅,还特能干,是上校。”“他叫什么名字?”一个女生问。“叶小舫。”向北不假思索的说。

“叶?他怎么跟你不是一个姓?”女生们好奇的问。向北意识到失言,只得道:“我是跟妈妈姓的……”

“怪不得呢。我要是有这么个帅哥哥就好了,那我肯定天天黏着他。北北,你跟你哥哥感情肯定特别好,之前你在台上受伤了,我看他特别紧张。”女生艳羡的说。

向北听到这话心里甜甜的,可毕竟刚撒了个谎,多少有些不安,同学再问什么便只是笑笑,不怎么答话。

叶小舫回到家以后,打电话给晗子:“中午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去给北北排队交钱了,怎么样,你还有多久才到?”

晗子还在车上,望着窗外一望无垠的旷野,语气淡淡的:“我还没到呢,刚到山东境内。”叶小舫知道自己没去送她,她多少有点不快,主动道:“要不是北北受伤,我肯定会去送你的,乖一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嗯。”晗子听他安抚自己,之前的不快倒也消了不少。叶小舫又道:“国际关系学院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让他们给你安排最好的住宿,研究生楼的独立单间,你不用跟别人挤一间宿舍,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帮你安排。”

“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晗子终于抿着嘴角笑笑,虽然他嘴上不言语,可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的事情,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才会告诉她。

“趁着这次进修,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不用加班熬夜,晚上早点睡。”叶小舫知道晗子向来是个工作狂,做什么事情都是力求完美,加班是常事。“你也不要熬太晚,早点休息白天才有精神。”晗子道。两人说了一会儿话。

“亲亲我。”叶小舫挂断电话之前笑了笑。晗子嗯一声,拿着手机自拍一段五秒视频发给他。叶小舫看到她对着镜头啵了个吻,表情很可爱,保存在手机里。

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位于江苏南京,是培养部队系统军事外交和外语人才的重要基地。晗子第一天到这里报到,就感受浓浓的军事化氛围,和她在军区时又不一样,她工作的地点是机关,接触基层非常少,而这里很多都是基层的学员,学校管理的相当严格。

进修班第一周安排的学时并不紧,上午听课,下午就是组织学员去南京军区各个兵种的部队参观,晗子在北京的时候没少陪着领导去部队视察,对这些不是十分感兴趣,去了两次就不再跟着去,独自在宿舍里看书。

她已经跟纪淮宁说好了,准备趁着进修的三个月好好的把那本德语小说翻译出来,争取能早一点拿到书号出版面世。

这天下午,晗子从宿舍出来,准备去图书馆借几本参考书,有辆车从她身旁经过,又忽然停下。

那是一辆银色奥迪R8,流线型外观,车身非常漂亮,晗子好奇的看了一眼,却见那车的车玻璃缓缓摇下,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探出头来看她。

“怎么是你啊,你又到南京来了?”墨镜男主动跟晗子说话。晗子一时没认出他,疑惑道:“你是?”墨镜男摘下眼镜,莞尔笑道:“不会那么健忘吧。”

晗子这才认出来,这不是时墨言是谁,心里顿时一沉,出于礼貌却不得不勉强一笑:“我来这里进修。”

时墨言上下打量她,见她上身穿着件粉色开衫,下面却穿了条军裤,知道她这是为了进出学校方便,紧紧的抱着手里的资料,一副戒备神态,浅笑:“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怕我绑架你?”晗子这才松了松胳膊,嘴上却道:“那谁知道,你一时一个脾气。”

“看来上次真吓着你了,绑你那事儿不是我主意,是他们几个瞎起哄,改天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怎么说你也到南京来了,来者就是客。”时墨言说话间戴上墨镜,也不等晗子答话就把车开了出去,一溜烟就是老远。

切!晗子冲着他的车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人真够自以为是的,当自己是个爷。部队高干子弟她见多了,个个觉得自己特了不起,她才瞧不上这种仗着爹妈有点权势就优越感特强的臭德行。

要说背景,叶小舫比谁不强,他就没有这样嚣张的气焰,晗子越比较越觉得自己心上人的可贵,觉得男人就该像他那样,看起来谦逊冷静,霸气却刻在骨子里,一旦释放出来的能量,就是破坏力惊人。

令晗子没有想到的是,时墨言不只是说说,他真的找上门来请她吃饭了,并且还特真诚的亲自开车到她住的宿舍楼下接她。

晗子接到他电话,站在窗口往下瞧,看到他的车,推辞:“不用客气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时墨言坐在车里,摇下一点车玻璃,也看着晗子的窗口:“既然心领了,赏脸跟我吃顿饭又如何,不算为难你吧。”

晗子还在犹豫,时墨言又道:“如果你觉得为难,那我还是走好了,吃饭这种事最好心情愉快,总不能绑架。”他故意把后两个字语音加重。

晗子听他语带讥诮,把心一横:“行,我换件衣服就下去。”时墨言得了她这句话,如愿以偿的把手机放回去。

跑车载着两人穿行在城市的车海,路经江苏广电大楼,时墨言努了努嘴:“看过《南京零距离》没有,孟非就是主持那个节目出名的,最早他是在印刷厂工作,后来才进的电视台。”

“听说过,挺有名的。”晗子往车窗外看看,广电大楼盖的挺气派,比“大裤衩”正常多了,起码没那么颠覆审美。

车大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目的地,晗子下车一看,周围环境不错,像是一片高档住宅区。

“这里有家私房菜馆,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环境和菜品都很不错。”时墨言锁了车,带晗子去他们要去的餐厅。

领班看到他俩进来,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晗子注意到她偷瞄自己好几眼,大方的迎着她目光,那领班会心一笑。

时墨言是这里的常客,这回带来的是生面孔,领班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另一方面也是想记住这张脸,免得怠慢了她。

两人进了包间,服务生送上菜单,时墨言把菜单给晗子,晗子没有点,时墨言自己点了四道菜一个汤,外加一种甜品。

“知道你们女孩子怕胖不敢多吃,所以没有请你用晚餐,午餐吃多点不要紧,有一下午时间可以消化。”时墨言考虑的很周到。晗子之前一直没怎么说话,听了他的话这才又道:“其实你也不用请我吃饭,上次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你来都来了,就不要对我请你吃饭的目的耿耿于怀了,就当是我很欣赏你,想跟你交个朋友,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时墨言挑着嘴角笑了笑。他不笑的时候倒还好,一笑起来,嘴角有点歪,晗子注意到这一点,忍不住也笑了。

“我笑的时候嘴巴歪是遗传我爸,我爸笑起来就这样。”时墨言像是会读心术,能轻易就猜到别人心思。晗子倒是很欣赏他的坦率:“还好吧,除了肌肉痉挛的,谁笑的时候都带点表情。”

吃饭的时候,时墨言告诉晗子,他父母都住在南京,而他自己住在上海,有时会回家看看,但是不住家里。

“怪不得你那时候住金陵饭店呢。”晗子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他俩在金陵饭店的邂逅可说不上有多美好,基本算是糗事一桩。

时墨言见她忽然有点讪讪的,表情不大自然,猜到她心思,主动缓和气氛:“那天晚上跟几个很久没见的朋友一起喝了酒,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酒店,打扰到你,很抱歉。”

“好吧,那事儿我也有错,我不该那么冲动的动手打人,还泼你一头冷水。”晗子也跟他道歉。

聊着聊着,气氛轻松了许多,时墨言问起晗子的围棋,晗子告诉他,自己从小就跟着老师学棋,学了二十年。

“你说你还擅长斯诺克,有空的时候比比?”时墨言想起晗子曾经说过的话,主动邀约。晗子摇头:“我上大学的时候常跟同学去打花式九球,斯诺克水平欠佳,班门弄斧就算了。”

她爸爸是斯诺克高手,她的水平也还不错,一向自视甚高,结果某次惨败给叶小舫,就很少再主动提起,那时脱口而出全是因为情况紧急。

“得,我还想请你指导指导我呢。”时墨言故意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晗子瞅他,没好气:“我哪里有水平指导你呀,你要是去北京,我倒是可以找个人跟你过过招,他打的比我好多了。”

“你说的是叶小舫吧。”时墨言喝了口柠檬苏打水,似笑非笑的看着晗子。晗子听他忽然提起叶小舫,倒是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他们都是部队出身,互相认识也很正常。

时墨言早就从陈没那里听到晗子的情况,知道她跟叶小舫的关系。他俩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圈里圈外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原先他们都以为晗子是跟田济琛有关系,却没想到她是叶小舫的人,这样一来,事情多少变得复杂了。

晗子注意到,时墨言只是象征性的夹了几筷子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什么,而他的目光似乎有一种能穿透人心的力量,给她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叶小舫的目光也很锐利,可并不冰冷,眼前这男人,他的眼神更多的是让人捉摸不透。

吃完了饭,时墨言送晗子回学校,临下车前拿了张名片给晗子:“这家俱乐部我有股份,你有空的时候可以跟朋友一起去坐坐,唱歌打台球喝咖啡都可以,给你最低折扣。”

晗子接过去一看,俱乐部的名字叫“那片海”,地址在新街口,那里是南京最繁华地段,寸土寸金,应该是非常高档,礼貌的点了点头。

看着时墨言开车远去,晗子捏着那张名片,心里却在想,要是叶小舫能来就好了,找他去打台球,让他好好传授传授秘诀。

作者有话要说:月榜,再接再厉。

☆、第八章

工作几年再返回校园,感觉到底不一样,晗子每天规律的生活,下了课就泡图书馆,那本德语小说她反复看了几遍,查遍了市面上能查到的相关资料,开始动笔译初稿。

时墨言后来又约过她几次,她推了两三次之后不好再推,答应了他的邀请,去俱乐部打台球。

好在现场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还有他几个朋友在,时墨言把其中一个女孩儿介绍给晗子,说她叫陈浅,是陈没的妹妹。提到陈没,晗子对那个人印象很深刻,长了一副好皮相,却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联想起陈没的北京口音,又想起咖啡馆的偶遇,晗子猜想他有可能一直生活在北京。这些人的交际圈子倒是很复杂,隔着多远都能有交情。

时墨言的这家俱乐部装修的不错,来往的客人却不算多,晗子知道,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儿弄这么个地方不过是为了玩乐方便,并没有指望这里能替他赚钱。所有的装修和内置都带着很明显的个人风格,基调全是蓝色,仿佛置身海洋中,贴合了俱乐部的名字,那片海。

曾经的海枯石烂一转眼就上云天,何必再想何必再说那一段尘缘

曾经的忧伤寂寞一转眼就上云天,何必再想何必再说那一个冬天

你看那花儿都谢了

你看那海儿都哭了

你知道我会永远永远等你给我的回答

让我们忘了那片海让我们来世再重来

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晗子坐在包间边上,听到音响里放这首歌,心里琢磨,时墨言好像特别喜欢这首歌,不仅把俱乐部名字起名叫“那片海”,背景音乐也不断播放,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从陈浅那里陆陆续续得知了时墨言的经历,知道他曾经参过军,提干后却没有留在部队,转业到了地方,开始做生意,生意做得还挺大,在美国和欧洲都有分公司,公司总部在上海。

自从自己到部队工作,又找了军人男朋友,晗子对军人好感倍增,时墨言曾经的经历让她觉得,跟他来往是件挺愉快的事,时墨言对人对事往往有着独到的见解,谈吐也是风趣幽默,而且并不表现出友情外的暧昧,这让他们的相处变得很轻松。

只是他有时看着她那种深邃的眼神,传达出一种神秘的意味,她曾经迎着他的目光回望过去,他却淡淡的放低了姿态,目光柔和下来。

他像是在看一个猎物,却又带着一点欣赏,那感觉很难形容,而他似乎也在回避视线过多停留,不得不说,他打量她的目光很高明,她很难捕捉到他的目光。

认识久了,晗子能感觉到,他跟叶小舫有一种相似之处,那种骨子里的冷,并非一朝一夕,周围的朋友再多,他也有一种对热闹的漠然,这让晗子很好奇,他是性格使然,还是像叶小舫那样经历过一些事情?

想起叶小舫,晗子心中的思念之意顿起,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想念她。自从见了他,她便像个怀春的少女,看到什么都会联想起他,脸红心跳的约会、心猿意马的想念、魂不守舍的别离,人生最难解便是相思二字。

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他很快接了电话。每天晚上,不管工作再忙睡得再晚,他们都会通电话,不听到对方的声音就不能安睡。

晗子问他:“你干嘛呢?”“我在吃饭,今晚没有应酬,我自己回家做的炸酱面。”叶小舫边吃面边塞着耳机。

“都这个点了,你才吃饭?”晗子看着腕表上的指针,显示时间为八点四十。叶小舫道:“部里开会,安排下半年大连海上军演和阅兵的事,兵车未动粮草先行,谁叫我们是后勤部门,为部队服务就是我们的责任。”

“你们开会都不让吃饭的呀?”晗子嘀咕一句。叶小舫却不觉得这有什么:“还好吧,七点半会议结束,我开车回家洗了澡也就差不多这时候了。”领导开会才不管时间呢,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遇到情况半夜开会也不是没有过。

“我在外面跟人打台球,要是你在就好了,可以教教我。”晗子抬起头看着陈浅和另一个女孩打球,那女孩打得不错,陈浅怕是要输。

叶小舫听到电话里果然有台球撞击的声音,故意道:“你倒好,有人陪你玩,可怜我一个人在家里吃面。”“那你来,我做给你吃。”晗子听他抱怨,笑着调侃。“行,我这就去。”叶小舫没告诉晗子,他已经请好了假,准备去看她,想着给她一个惊喜。

这天傍晚,晗子从图书馆出来,正走在校园里,接到叶小舫电话。“我从禄口机场出来,正在去你们学校的路上,大概七点钟能到,你到校门口来接我一下,我不知道你住哪个宿舍。”

他来了!晗子兴奋不已,对着电话叫道:“小舫,你真来了?”叶小舫听到她兴奋的语气,嗯了一声:“我答应过要来看你,怎么能言而无信,正好我有几天公休假,可以来南京陪你几天。”

“你真是太好了。”晗子对着电话亲了一大口。她怎么会不知道,部队机关的公休假不是那么好请,他平常都没休过公休假,这次肯定是为了来看她,才专门办了请假手续。

晗子到校门口等叶小舫,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他从出租车里下来,带他去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晗子把叶小舫的行李放起来:“你就住我这里吧,学校给我安排的宿舍挺宽敞。”叶小舫解开衬衣领口和袖扣:“南京比北京热多了,这才五月,怎么就这么闷?”“可能要下雨了吧,你先洗个澡。”晗子把叶小舫的要穿的衣服找出来。

没等她直起腰,已经被他从身后抱住了,她只得挣扎着转过身,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他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让她的心跳加速。

分开快两个月了,彼此都很想念,热吻之后,本想好好亲热亲热,可不知为什么,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晗子却有些矜持起来。

“怎么了?”额头抵着额头,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性感,唇吻在她耳廓边缘。“隔壁有人……”

他松开她一点:“我先洗澡,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饭,坐飞机肚子饿了。”晗子点了点头。他真是善解人意,知道她不好意思一见面就亲热,给她点时间,让她有个思想准备。拍了拍发烫的脸,晗子的心跳渐渐恢复如常。

晚饭过后,两人在校园里牵着手散步。晗子见叶小舫东张西望,好奇道:“你干嘛呢,我们这是军校,都是男生,美女不多。”叶小舫讪笑:“要看美女,看你就够了。我是看看有没有自动贩卖机,怎么搞的,走了半天一个都没看见,大学里不是都有的吗?”

晗子当然知道他想买什么,哧的一笑,甩开他手:“傻瓜,我们这是军事化管理的正规军校,能公然兜售那玩意儿?去外边买吧。”

“军校又不是培养和尚的地方,加强官兵的安全防范意识,也是对自己和伴侣负责呀。”叶小舫还挺能掰理。

“行,那你跟校领导建议吧,看人家理不理你。”晗子自己往前走。叶小舫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追上她,搂着她肩:“我是跟你说笑话呢。”

“你的笑话总是这么冷,我都不觉得好笑。”晗子撅着嘴巴。她一向落落大方,叶小舫难得见她会有这么羞涩的表情,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在她唇上。

“别这样,这是在学校里,给别人看到多不好。”路上过来过往的学生和教官不少,给他们看到他俩卿卿我我的样子总归是不好,晗子胳膊肘支开叶小舫。叶小舫笑:“没事,这都快到大门口了,天这么黑,谁会看到我们。”

晗子带叶小舫去她新发现的一家咖啡馆,在白下区。“猫空咖啡?这名字倒是很特别。”叶小舫看着店招牌,念出来。

晗子告诉他,这是台湾人开的咖啡馆,环境相当不错:“猫空是个地名,盛产好茶叶。我每到一个城市,最大的乐趣就是找各种特色咖啡馆。”

“看起来,你在南京的生活倒是颇能自得其乐。”叶小舫见晗子兴致很高,也跟着意兴盎然。晗子歪着脑袋点点头:“那当然,生活中从不缺少美和乐趣,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这里很适合人居,我有空的时候就坐车去中山陵散步,下雨天就更有感觉了。”

感觉到叶小舫火热的视线,晗子有意不给他回应,慢悠悠的品尝着咖啡,叶小舫只得按捺下心头的欲望,耐心的陪着她悠闲一晚上。

他衬衣上的褐色`猫眼石袖扣随着灯光变幻不同色彩,比起钻石和蓝宝石的闪亮耀眼,猫眼石低调而奢华,特别适合他的气质,就像他的人一样,内敛却难掩英华。

他们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远方就已经传来雷声轰鸣,伴随着闪电和大风,到学校门口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而来。叶小舫拉着晗子往前飞奔,想在倾盆大雨之前赶到宿舍。

“小舫……你跑那么快,我赶不上你啦。”晗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叶小舫身后,被他甩开一大截。叶小舫跑回来,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前跑,很快就跑到了晗子宿舍楼下。

他这体力也太好了吧,居然没怎么气喘。晗子却喘的不行,一手扶着腰,一手拽着他胳膊:“你跑的也太快了……后面有老虎追你?”叶小舫笑:“不跑快点,身上就湿透了。”“湿了就湿了,万一跑出心脏病,得不偿失。”晗子还在喘,好容易才平复。

上楼的时候,晗子问叶小舫:“你怎么跑那么快呀,你练过短跑?”“我什么没练过呀,五年特种兵不是白当的,五公里负重越野,每天早上必然的训练项目。”叶小舫牵着晗子的手,让她省点力气,把她拖上楼。

“你还当过特种兵?没听你说过呀,什么时候的事?”晗子很好奇,他怎么会去当特种兵?

叶小舫神秘一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参军了,高二下学期,学校保送我去清华建筑系,我爸给拦了,非让我参军,而且是特种部队,一呆就是五年。”

叶巍然的良苦用心,叶小舫十七岁的时候并不能完全体会,还因为跟他父亲闹了好一阵别扭。

照他原来的想法是读完四年大学就去美国留学,像他四叔那样当个驰名海内外的建筑学家,而不是从军从政,父亲不仅打碎了他长久以来的梦想,还把他丢到一个陌生而艰苦的环境。

到了他二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再次改变了他人生的方向,把他送到哈尔滨上军校,然而这一次的转变虽然突然,叶小舫却已经有了足够的承受力。

“人这一生中可能面临很多次选择,你得知道自己的责任,怎么去取舍。送你去参军,让你磨练磨练,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男人最可贵的品质是从容,哪怕天塌下来,你都不能倒。”叶巍然后来这么跟儿子说。

“你身上那两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吧?”晗子问叶小舫,不问也能知道,特种兵训练之艰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叶小舫嗯了一声,告诉她,其中一处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弹片擦伤。

十七岁到二十二岁,男人一生中最不定性的几年,也是性格养成的重要阶段,叶巍然对长子显然是寄予厚望,要做事先做人,经得住各种打击才能成长,哪怕是梦想破灭,也要学会生存和适应。

男人少年时太过顺利,反而不容易成大事,叶巍然为的就是挫挫儿子的锐气,让他知道要做实事做大事必须沉得住气。沉淀了浮躁,留下来的才是他应该有的品质。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而是咽下眼泪也要往前奔跑。

他在东北、在沈阳军区一呆就是七年,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有美好的,也有心碎的,更多的是惊心动魄的较量。那几年,他爸爸对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不管不问,任他自生自灭,都说虎毒不食子,父亲的心却比老虎还要狠,他除了把自己变成另一只虎,别无选择。

晗子看到他表情忽然之间凝重,就知道他又想起了过去,才不给他机会呢,拉着他往宿舍跑,打开宿舍门之后,把他推进去,关上门,紧紧的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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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遁走……

☆、第九章

连灯也顾不上打开,他们在黑暗中拥吻,扯对方身上的衣服,急不可耐的把手伸进去碰触对方皮肤,没有语言,只有热烈的行动,证明火一般的热情和爱的存在。叶小舫把晗子抱起来,和她一起倒在室内狭窄的单人床上。

发酵了一晚上的欲望终于找到了出口,窗外雷声滚滚、风雨大作,房间里的暴风雨一点儿也不比窗外小。

这男人是只虎,难怪他外号叫叶老虎,他有着野兽般狂野而霸道的本性,平日里的冷静和斯文,床第间早被摒弃于外。他是最尽责而又不知疲倦的情人,毫无保留的与她一起沉沦在激情澎湃的海洋里。

他额上的汗水滴落在她白嫩的胸口,他低头凑过去一点一点的舔吻,到处都是他热烫而浓重的呼吸,她抑制不住胸腔里狂热的心跳,所有压抑的低吟都被卷入他温柔的唇吻之间。

担心隔墙有耳,他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忍耐让情`欲不断加温,压抑让欢爱更加狂热,不能说出口的,便在对方身上化作桃花朵朵。

“床会不会塌了?我怎么感觉地动山摇的?”

“不会,学校的床都很结实,不然怎么给青春期精力旺盛的学生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