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开始讲:

“赵香侬十岁,柏原绣十四岁,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农庄,见面的第一次具体发生一些什么相信他们也已经忘记了,他们有共同的朋友,他们的朋友们都和他们一样有着很好的教养。他们像大人们所乐意看到的那样相处着。”

“柏原绣十六岁时在教堂里和女孩子打啵被赵香侬看到了,她把这件事情告诉教堂神父,于是,这一年里柏原绣没有从管家那里预支到任何一分的零花钱,那时,他觉得赵香侬是个无趣又死板的女孩。”

“柏原绣十七岁时被大他五岁的姑娘给甩了,那是他第一次被甩,和所有惨遭被摔的男孩一样他像模像样的开起了失恋派对,所有人都来安慰他说一些是那个女孩没有眼光之类的,那时好像就只有赵香侬捂着嘴偷偷笑,他问她笑什么,她说你不觉得你的失恋很假吗?她的话让他恼羞成怒。”

“柏原绣十八岁时发现这一年里他身边的朋友好像少了不少,也不是说少就是他原意常常保持联系听他发点牢骚的朋友不多,而赵香侬是他最为频繁联系的一位朋友。”

“柏原绣十九岁时接住了从马背上掉落下来的赵香侬,这一晚赵香侬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喝得醉醺醺的,次日醒来,他发现他们紧紧的依偎在沙发上。”

“柏原绣二十岁时整整一年都没有和赵香侬见面,他在美国她在法国。”

“一年之后,他们在新年派对上见面,那年,赵香侬十七岁柏原绣二十一岁,她穿着水蓝色的礼服,柏原绣记得自己第一眼就被穿着水蓝色礼服的赵香侬惊艳到了,心里想,这丫头变漂亮了,她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的,他手里挽着的是他新交的女友。”

“柏原绣二十二岁时和赵香侬躺在草坪上接吻,他们从舞会上偷偷溜了出来,因为跑得太急他们一起跌倒在地上,那是一个仲夏夜,因为有漫天繁星的关系他觉得此时此刻不吻她太可惜了,那晚,柏原绣想,即使那晚和他一起摔倒在漫天的星光下的女孩不是赵香侬他也会吻她,那时,他就只敢吻她,因为他知道身边的女孩只可以吻不可以摸。”

“柏原绣二十四岁时有人问他,他的正牌女友是不是赵家的继承人,他以微笑回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赵香侬变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他们举止亲密,配合默契的出现在一些正规的场合里。”

“柏原绣二十六岁时,他的父亲给他列举了四位联姻对象,在这四位联姻对象中就有赵香侬,考虑了一天之后他给赵香侬打电话说小侬要不我们在一起吧,那边很干脆的回答好,他们在各自的社交平台上说明了彼此交往的消息,从这天起,赵香侬成为了柏原绣的官方女友。”

“和计划中的那样柏原绣二十八岁时和赵香侬举行了订婚典礼,那一天赵香侬刚满二十四岁,穿着粉红色的订婚礼服,那些人说他的未婚妻清新得就像从梦境里走出来的仙女,那天,她喝了点酒笑嘻嘻的和他说原绣你是唯一吻过我的嘴唇,摸过我身体的男人,听到这样的话柏原绣一下子酒醒了。”

男人说到这里停着下来,叹息,那叹息听在穆又恩的耳朵里仿佛是来自于他的心上。

他继续说:“这一年是柏原绣和赵香侬各种各样事件频发的年份,订婚之后的第二天,柏原绣开始思考,是不是他要和赵香侬解除婚约,是不是和詹姆斯家那位爱玩的继承人在一起,还没有等他考虑清楚赵香侬就发现了他开给另外一个女人的支票,那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那五十万是终结一个还未成型的小生命的价码。”

说到这里男人好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不知不觉的穆又恩被男人简短的故事所吸引住,不由自主的问:“后来呢?”

许久…

“后来,有一天赵香侬用很平静的声音告诉我,原绣,我现在可以很平静的和你结婚了,我把我的第一次连同一张五十万支票打包送给别的男人了,原本那是属于你的,原绣,我想我们结婚后我大约可以做到心平气和把电话打到你的情人手机上让你听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甜蜜又纠结的追文之旅要开始了,不许和我撒娇说要养肥什么的,因为存稿不多,咳咳,留言木有,峦哥哥是留言控

PS:可以对这段故事有期待,因为它很好,我也对这段故事有期待。

像开始也像结束(03)

事值今日柏原绣还记得当天赵香侬说出那样一番话的表情,吞吐吸气,她站在白色的庭院椅子边,穿着桃红色的纱裙,很明媚的模样,脸有些的苍白,口气淡淡的,她就这样说着:“原绣,我现在可以很平静的和你结婚了,我把我的第一次连同一张五十万支票打包送给别的男人了,原本那是属于你的,原绣,我想我们结婚后我大约可以做到心平气和把电话打到你的情人手机上让你听电话。”

最后,她的语气还带着一点点的小得意:“原绣,我比你还阔绰,你给得支票货币单位是美元,我给的是欧元。”

那一瞬间,柏原绣二十八岁的人生里仿佛经历了一场荒诞剧,在荒诞剧的背后有着一个浪荡男人的老掉牙心情,他发现他爱她,那一刻他如此深刻的了解到心如刀割的感觉。

彼时间,在一个个需要酒精催眠的夜柏原绣一次次安慰自己,没事,现在还来得急,还来得急。

可是,来不及了,这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

四年后,柏原绣三十二岁,伊斯坦布尔的蓝天下,他站在白色的广场上,面前站着一个有着和赵香侬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

柏原绣笑出了声音,笑声空洞继续对着那张脸诉说着:“柏原绣二十九岁,赵香侬二十五岁,他们一起在属于他们约定的四月里出现在教堂,赵香侬粉红色的订婚礼服变成白色结婚礼服,可新郎不是柏原绣,赵香侬的新郎叫宋玉泽。”

到了最后穆又恩不敢呼吸,深怕她一呼吸就会打断男人说话,她没有想到故事最后结局会是这样的。

好像,男人的故事说完了,他就那样温柔的瞧着她,或许他应该想透过她的脸去看另外一张脸吧。

“后来呢?”穆又恩轻声问。

男人没有回答她。

“后来呢?”穆又恩又问了一句,迟疑了一下她再问了一句:“后来,那个…那个叫做赵…赵香侬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穆又恩觉得那个叫做“赵香侬”的名字念起来有点拗口,一定是那个“侬”的发音要从鼻息中发出来的,她的鼻子不大好。

她的问题让叫做柏原绣的男人脸色惨白,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她猜想后面那位叫做“赵香侬”的女人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我长得很像她吗?”穆又恩慌忙转移话题。

“一模一样。”

穆又恩点了点头,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这个悲伤的男人了,就只能用极为柔和的语气来告诉他,即使她和赵香侬长得一模一样,可她真不是她。

“先生,我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不是赵香侬,我的名字叫做穆又恩,我也没有失忆,我虽然记性不是很好,但是属于我成长里那些大事有趣的事情我都记住了,之前我和你撒了一个小谎说我在这里土生土长,其实我也是和你一样是这里一名游客。”

柏原绣呆呆的看着她,仿佛她的话对于他来说是一本难懂的天书。

心里叹了一口气,穆又恩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在日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柏先生,我现在的身份是安太太,我和我的丈夫青梅竹马,四年前在我们的家乡举行婚礼,我只是长得像那个人,可我可以保证我不会是那个人。”

柏原绣摇头,他手指指着她的眼角,摇头说着:“不对,小侬眯起眼睛也和你一模一样。”

真是一个痴情的先生啊。

穆又恩柔声说着:“柏先生,或许你可以去查一下,据说,百分之八十做过矫正视力手术的都有这样下意识的小习惯。”

“不是,这个世界上只有小侬才会做出那样的表情。”他固执的说着。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穆又恩更加心疼了,她拍着他的肩膀和他说:“柏先生,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遇见她的,我会每天向上帝祈祷让你们早日相遇。”

广场不远处的地方有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匆匆赶来,在那些警察的后面是塞娜,穆又恩对着塞娜挥手。

那只无名指上戴着铂金戒指的手掌朝着日光在挥动着,戒指的流光在柏原绣的面前晃动,让头晕目眩,手一伸固定住那只晃动的手,透过那只手的指缝看着手的主人,这次,她的眼里没有一丝的厌恶。

她的目光凝视着那只看着极为普通的戒指,表情有点的腼腆,声音甜蜜:“我很喜欢我的丈夫,就像你喜欢赵香侬那般的喜欢。”

仿佛,她觉得在一个失去爱人的男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幸福是一种罪过,慌忙做着纠正:“先生,你很英俊,我要是没有结婚的话我一定会被你迷住。”

穆又恩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急忙下意识的去环顾四周,刚刚她夸另外一个男人的样貌了,要是让拓海知道他一定会三天三夜摆出一张臭脸。

“咳咳…”良心发现的穆又恩慌忙补充:“除了我丈夫之外你是我看过男人中第二好看的人。”

这话倒是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安拓海真的帅到爆!帅到常常让穆又恩吃不下睡不着,深怕一不小心他被比她年轻,比她貌美,身材比她性感,嘴巴比她甜的姑娘勾引走。

柏原绣并没有因为她说得第二帅男人有半点的欣慰,也对,如果这话是赵香侬说的才会有效果吧。

穆又恩有点的讪然,警察和塞娜的到来很好驱走了她若干的尴尬。

和塞娜并肩走着几百步之后穆又恩回过头,刚刚她想离开时男人还扯着她的手不放,男人还站在之前的地方,他的目光依然跟随着她,两位警察好像在和他说话,那男人一动也不动就像是广场上的石雕。

“穆又恩!”塞娜警告着她。

穆又恩慌忙回头不再去理会那个男人,她讨好的和塞娜说她买了漂亮的胸花送给她。

“少来!”塞娜冷哼:“穆又恩,你听着,我以后再也不听你鬼扯了。”

塞娜和穆又恩从小一块长大,她是一位手工制作师,隔一段时间会把她制作的工艺品交给伊斯坦布尔的订购方,这次是她偷偷的躲在车后座才促使塞娜不得不带她来到这里,让穆又恩不爽的是明明和她同岁的塞娜把她当成孩子来照顾,于是,趁着塞娜不注意时她摆脱了她,刚刚成功摆脱塞娜不久后穆又恩就遇到了把她当成是赵香侬的柏原绣。

赵香侬,穆又恩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她和她真的很像吗?

“穆又恩,刚刚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塞娜突然问。

于是,穆又恩和塞娜扯了一个谎,说那是一个想请她到咖啡馆喝一杯咖啡的无聊男人。

塞娜停下脚步,看着站在眼前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个头的亚洲女人,用一位工艺制作师的角度的目光来看,穆又恩是一款纯天然系,眉目间带着宛如潺潺流水的津甜,唯一让人感觉稍微遗憾的是她过于苍白的脸色,不过这样也反而衬托出她楚楚可怜的韵味。

或许,刚刚广场上的那个男人真的是被穆又恩的这股楚楚可怜所吸引住吧?

塞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这个说法,兜里的手机此时响起,一看到来电者塞娜就感到头疼,安拓海都都已经第几次往她手机里打电话了。

出门办事的丈夫打电话回家查询,发现他打不通妻子的手机之后把手机拨打到妻子最要好的朋友的手机上。

硬着头皮塞娜接起电话口气装得很自然的回应男人:“嗯,穆又恩还在睡觉,等她午睡之后我会让她给你打电话。”

车子一路狂奔着回家。

打开家里的门,把背部贴在房门上穆又恩大大吐出一口气,墙上的钟表停在整五点的时间上,这让她很满意,安拓海会在六点回家,也就是说她这天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

穆又恩挺怕安拓海生气的,其实安拓海生气的次数很少,可穆又恩就是怕安拓海生气,他一生气她就感觉到天好像要塌下来似的。

心情刚刚一放松穆又恩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到了那片白色的广场上去,那个叫做柏原绣的男人现在是不是已经离开广场了,而…

穆又恩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吗?而那个赵香侬的女人现在去了哪里,是不见了?离开了?还是死了?

有阴影悄无声息遮挡住了从窗外射进来的光影,抬起头穆又恩心里大喊完蛋了。

安拓海抱着胳膊静静的看她,从窗外射进来的夕阳光辉在他的周遭镀出金色的边,把他修长的身影越是衬托着玉立挺拔。

“阿拓。”穆又恩手绞着自己的裙子,呐呐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拓海没有说话。

可以想象得到他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穆又恩移动着小碎步,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向安拓海。

轻轻的把头搁在他的胸膛上,穆又恩自行招供:“阿拓,我没有乱吃东西,我午餐点的是芥菜,胡萝卜汤,莲藕粉做的料理,我还问了餐厅的经理,经理告诉我他们餐厅供应的都是有机蔬菜。”

她有一份叫做穆又恩的菜谱,菜谱的每一样食物都是经过安拓海精挑细选之后才放上去的,什么时候什么时间点应该摄取那种营养。

“阿拓,我没有乱喝外面的水,不信,你可以问塞娜,离开家时我的水壶装的都是我们家的水。”

她每天需要喝一千克的水,这一千克水是医生按照她的体重和心肺功能计算出来的数字,穆又恩喝的水名字叫做Icelandic Glacial ,世界第一干净的水源,来自于冰岛,Icelandic Glacial 中文意喻为“冰岛冰川水”顾名思义那些水都来自于冰岛沉睡了几个世纪的冰川,其价格自然不菲。

“阿拓,我也有按照你说的那样在下午两点半的时间晒太阳,不多不少刚好满六十分钟。”说这话时,穆又恩有点心虚,今天由于突然发生的事情让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穆又恩需要每天一个小时的日照时间来吸取太阳光达到维生素D的补充,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林林总总属于她每天必须遵守的,注意的事件。

之所以有这些的存在都源于那场事故。

三年前,一艘从土耳其开往希腊的游轮在中途因为船长的失误造成沉船事故,她是游轮上一百一十人中唯一的生存者,她父母亲把生还的机会给了她。

一个多月之后她在医院中醒来发现她失去了她的爸爸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忘了和大家说了,《世界级情人》和《易嫁》的番外已经贴出来了,没有看过的妞点我的笔名进入我的专栏就可以看到了。叫做《番外们》很有趣的

像开始也像结束(04)

三年前的那场沉船事故也让穆又恩原本健康的身体变得脆弱,和身体变得不健康的还有她的心理,她总是会梦到海水一点点吞噬着她的模样,无边无际,周遭没有一个人,海面上是死一般的寂静。

醒来之后沉船事故调查员给她安排了心理辅导师,安拓海也辞掉他的工作由一个工程师变成了一个商人,因为他的妻子需要大量的开支。

有时候,穆又恩老是在想她会不会把安拓海拖累成为一个穷光蛋,而一无是处的她好像能做到的也只是乖乖的听话。

可,她还是耐不住寂寞选择在这个有着阳光明媚的四月偷偷溜出去玩。

“对不起,拓海,以后我不会了。”她和他撒娇。

可是,好像没有收到效果,安拓海还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

“安拓海!”穆又恩跺脚。

头顶上的人闷闷的哼出一句:把衣服脱下。

呃…这是什么情况?安拓海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现在是白天,而且,现在也不是礼拜六。

由于她身体原因他们一个礼拜做一次,这还是最近一年才可以的事情,他们两年前在医生的允许下才过上了夫妻生活,一年前也就半个月一次,碰上她身体状态不好时半个月变成一个月,半年前半个月调整为十天,然后医生又暗示可以一个礼拜一次,在这方面上安拓海全面配合医生的话,他对于那方面的事情还是克制的,安拓海的克制还让穆又恩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毕竟他现在正当热血的年纪,安拓海的克制总是让她心里感觉到忐忑,比起这里的土耳其姑娘她身体显得太单薄了。

穆又恩老想是不是自己不够诱人所以勾不起安拓海那方面的冲动,一个月前听了塞娜说她和她男友一晚可以连续做好几次的话后穆又恩心里更加忐忑了,当晚,她洗澡的时候故意大叫了一声,不出意料的安拓海立即冲了进来,她让他看到她不着片缕的身体,那时,说老实话冲进来的安拓海让穆又恩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她并没有在他的眼神里看到她所想看到的迷乱,她看到的他眼里的焦急,焦急之后是责怪,责怪之后是无奈,然后他就离开了。

那时,穆又恩丢脸得想哭,一定是她胸部不够大她的臀部不够翘,她的眼神不够撩人。

不过,几分钟之后再次打开浴室的门进来的安拓海让她的心里泛起了欢喜,这一晚他们第一次没有在床上做,这一晚的安拓海动作比起平常的小心翼翼显得莽撞点。

加上浴室的这一次他们打破了一个礼拜做一次的规律,浴室里的他们就像是老板那里偷偷的偷走了一个休息日的员工。

事后,在他的目光下她有点心虚,好像,她的心思被他看出来了。

想起那晚,穆又恩脸颊微热,现在还不是晚上,这样好吗?她在父母亲的爱护下单纯长大,一直循规蹈矩的生活着,做那样的事情要拉灯才放得开,迟疑了一下穆又恩手摸索到自己外套上的拉链头上,期期艾艾的:阿拓,现在还不是晚上啦。

头顶上传来浅浅的笑声,他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穆又恩,你想太多了。”

穆又恩这才发现安拓海让她脱下衣服应该是另外一层意思,她穿的外套颜色是白色的,白色的外套不小心粘到塞娜的红色的颜料,红色的颜料和白色的外套混合在一起显得触目惊心,像红色的血液。

抬头,微微挪开脚步,穆又恩就看到安拓海苍白的脸,那种苍白就像是今天看到的白色旧城广场,沉寂厚重。

穆又恩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外套丢到一边去。

安拓海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刘海,说了一句,去洗澡,洗完澡吃饭。

洗完澡吃晚饭穆又恩就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有一个小时看电视时间,看完电视是八点,八点时间安拓海会给她量血压,之后九点整就是她要上床睡觉时间。

整八点安拓海拿着量血压器坐在她的身边,穆又恩伸出手搁在特制的沙台上目光舍不得从电视上移开。

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穆又恩张开嘴,安拓海把糖果塞进了她嘴里,放进她嘴里的糖果也是属于穆又恩独一无二的专属物,用上等剥掉壳的红枣制作而成,来自于安拓海特聘的营养师,那是一个西欧人,安拓海每个月付给他一万欧元,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一个月制作出三十颗安拓海刚刚给她吃的糖果。

属于味蕾熟悉的味道使得穆又恩心里苦涩,有一天她会不会把安拓海变成一名穷光蛋?这样美好的男人起码应该娶一个健康,活泼,聪明的女人,以上的三样她一样都没有。

转过头,穆又恩眯起眼睛,看着低着头正在专心给她测血压的安拓海,她的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梦着住在她们梦境的那位骑士形象:他住在北欧的丛林里,骑着棕色的骏马在雪原上奔驰,头发柔软,有着麋鹿般的黑色眼眸和猎豹一样的敏捷身姿,总是在人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出现。

看得醉了,看得痴了,冷不防,他抬起头。

想必,他一定看得她眼眸底下赤.裸裸的爱恋了吧,穆又恩垂下头,一片阴影罩在她的脸上,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眼皮上。

安拓海没有北欧小伙子那般热情洋溢,他很少会传达他的爱更很少会很突然做这样的动作,穆又恩忽然想,今天下午那个叫做柏原绣的男人说她眯起眼睛的时候极为的迷离,会不会安拓海刚刚被她迷离的眼神给迷住了?

不过,穆又恩不敢发问,怕会变成又一次的“脱衣服”笑话。

整九点,喝完牛奶穆又恩乖乖的钻进被窝里,他们住的房子在这座小镇里为属于偏高的所在,独门独户,有着极好的采光,土耳其是地中海气候,春夏秋占据着一年长长的时间,在这三个季节里地中海灿烂得不可方物的日光拉着不断移动的回归线从他们的屋顶经过,清晨打开窗户就有迎面而来的风,窗外是大片的苹果园,苹果树枝繁并茂生机勃勃。

这房子名曰家,那个正在房间准备明天工作的男人是这房子的男主人,是他为她创造出了这么良好的生活环境,让她的心很多时候都在愉悦着。

苹果绿的被单被穆又恩再拉下去一点,平常,这个时候她应该乖乖闭上眼睛睡觉,睡眠是健康最基本的资本,这是安拓海说的。

可是今晚穆又恩不想,在她的心里头藏着一些悄悄话想和她的丈夫说,她是一个害羞的姑娘,一些的悄悄话需要在一些特定的时间说。

透过半遮半掩的被单偷偷看着她的丈夫,怎么,他皱眉了,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吗?周一可是工作量满满的一天,穆又恩也皱起了眉头,还好,很快的安拓海放松了眉头她也跟着放松了眉头。

暖色系的灯光映衬在他的眸低,她又看到他鹿一般的眼睛,幽深而又纯真。

嗯,他在收拾东西了,穆又恩赶紧闭上了眼睛,一会,安拓海掀开了被角,他刚刚躺下,她的手就环住了他的腰,脸小心翼翼的贴上他的胸膛,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