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一个洋名字叫做杰西卡,赵延霆的情人,女孩有一个很符合她特质的名字,叫夏小纯。

几分钟前,赵香侬接受了那个偷红酒小贼的建议,把两个女人叫在一起“举例说明”。

“我妈没空来!”赵香侬说这句话之前看了一样腕表,意思很明白,赵太太没空招呼你我也是抽空到这里来的。

一边说着赵香侬一边从手包拿出一张支票,把支票推到杰西卡面前:“一个月前,我也在这里见过另外一位女人,我给了她相同的数目,离开时她和我说谢谢。”

杰西卡没有看支票的数目,妆化得很淡的一张脸看着赵香侬:“我在电话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赵香侬点头:“你指的是怀孕吗?”

“是的,到昨天为止刚好满两个月,这里有医生开的证明。”杰西卡一边说着一边手去拿她的提包。

“不用,不用,我相信。”赵香侬用手势阻止了她。

把杯子压在了放在桌子的支票上,赵香侬淡淡的看着杰西卡,淡淡说着:“杰西卡,在你打那通电话之前你应该去详细的打听一下,我爸爸很久以前就立下遗嘱,我是他唯一继承人,他在那份遗嘱上还有特别声明,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修改遗嘱的权利,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我不会拿掉孩子。”杰西卡同样会以淡淡的声音。

“你好像误会了,我们没有要你拿掉孩子的意思。”赵香侬再看了一次腕表:“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由你带着孩子的话我们可以每一个月支付你和孩子足够的生活费,但前提是你要一辈子不嫁人,我们也是依照法律来办事的,一旦你嫁人我们可以依照法律依据停止提供你任何生活费。”

杰西卡一直表现得很平淡的脸有了一丝情绪。

赵香侬手指敲在那张支票上:“杰西卡,你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按照刚才我说的那样做,另外一个选择拿着这张支票离开这里,我们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几分钟之后,杰西卡拿着那张支票走了,当然,她并没有和她说谢谢。

解决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

坐在赵香侬对面右手边的是夏小纯,柏原绣的女友。

眯起眼睛赵香侬看着眼前的女孩,夏小纯的脸清汤挂面条,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可比她还显小,那印有图案的卡通T恤让她看着更像是大一生。

几个月前,赵香侬也打发过类似这样的女孩,让她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二十一岁?还是二十二岁?

那年夏天,她那总是生病的妈妈和她说:“小侬,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好像没有那个精力了。”

她抱妈妈和她说:“妈妈,不需要担心,都交给我。”

于是,从那一个时候起每隔几个月她就开始接到妈妈转到她手机里的电话。

至于柏原绣,柏原绣…

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眼前的女孩比起杰西卡应该更麻烦,因为夏小纯一看就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在属于一些人的世界里,钻牛角尖的人比聪明人更难缠。

“夏小纯是吧?”

夏小纯点了点头。

“你猜刚刚的那个女人有没有怀孕?”赵香侬问。

“你不应该让一名母亲遭受那样的侮辱。”夏小纯如是说。

真是有够笨,赵香侬有种想哈哈大笑的感觉:“夏小纯,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你的智商和刚刚的那个女人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吧?”

夏小纯没有说话。

“美国严禁非法堕胎,对于一个亲手扼杀自己骨肉的人在这里会受到舆论谴责,而杰西卡刚刚拿到绿卡,你觉得在她身上发生怀孕的几率为多少?”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一个女人是不会…”

“你觉得一个女人是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这下,赵香侬笑了起来:“得了吧,亲爱的,你还真的以为怀孕了?她之所以伪造那张怀孕鉴定单只不过是想为了让我开出的那张支票后面再加上一个零,或者是两个零而已,即使有,想做长远投资的想法也会在听到关于我爸爸的那份遗嘱之后,想方设法偷偷打掉孩子。”

然后,赵香侬就看到夏小纯的嘴一直张着。

“怎么,觉得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所以现在你在心里考虑着这样一个问题,还需不需要和我道歉,或许是应该直接和我摊牌!”

夏小纯合上了嘴,呐呐的:“我…今天来是…”

“他吻过你吗?”赵香侬突然问。

夏小纯迅速避开她的眼睛,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真吻过了,柏原绣还真的和眼前的女孩吻过了。

澄清的玻璃印着芝加哥的蓝天,明亮得让赵香侬只能把眼睛再眯小一点,再眯小一点才不会被那些铺天盖地的光线所刺到。

今天,是她成为柏原绣未婚妻满一周时间。

今天,她冠着柏原绣未婚妻的身份问那个叫做夏小纯的女孩这样一个问题。

“你们有没有上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JJ很抽吗~~~~~~~把妞们留言的热情都浇灭了咩~~~~~~~哥哥这就去哭一会。

伊甸之始(03)

赵香侬也不知道她和柏原绣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年多前有一位女孩子来到她面前,那是赵香侬和柏原绣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以来第一位赵上门来的姑娘。

一向,柏原绣是一位懂得分寸的玩家,他只和聪明的姑娘玩,在属于他们的那个圈子一些规则大家心知肚明。

面对着那位找上门来的女孩,赵香侬知道这次柏原绣玩大了!

赵香侬把第一位找上门来的称之为A,A是一位南京女孩,拿着父母亲的钱到芝加哥留学,和很多留学生一样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在她打工期间认识了柏原绣,A说他们钟情于彼此,她比谁都知道她和他不可能,她来到她面前只是来看看她。

“为什么想来看我?”那时赵香侬问她。

“不知道。”A如是回答。

A离开之后赵香侬想了很久,决定当做一切事情都没有发过,柏原绣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比谁都清楚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以上床,什么样的女孩子不可以上床。

次日,赵香侬收到了柏原绣送给她的礼物,以赵香侬命名的一颗星石,淡蓝色的认证书上有他写给她的绵绵情话。

几天之后,A转学离开芝加哥。

关于找上门的A他们谁也没有在彼此面前提前过,但她和他心知肚明,他照样在极为浪漫的氛围里亲吻她的嘴唇,意乱情迷时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在最关键时候停下来。

之所以每每刹住车表面理由是赵香侬的妈妈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她答应妈妈在没有和柏原绣结婚之前不会乱来。

但最先刹住车的往往是柏原绣。

几个月之后,有了另外一位B,挚爱着柏原绣的B小姐。

同样的清纯可人,同样的来自于小康家庭,同样的打着真爱的名号。

“赵小姐,人的一生很长,你觉得你和他光是凭着差不多的条件就可以过完那么长的一生吗?”她问她,言辞灼灼。

B比A更傻一点,她幻想着她以后可以和柏原绣在一起,那次,赵香侬连回应都懒得回应直接让人把B轰走了。

次日,赵香侬收到了柏原绣送给她的白色法拉利,她拿到车钥匙同时那位B小姐也离开了芝加哥,据说她是被学校勒令退学的,而整个美国没有一家的学校愿意接纳她。

现在,柏原绣送给她的那辆法拉利就停在楼下的停车场,而眼前这位夏小纯是第三位因为柏原绣而找到她面前的女孩,按照排号,面前这位应该称之为C小姐。

今天,赵香侬问了C小姐一个问题。

“你们上床了没有?”

这次,赵香侬终于开始好奇了。

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女孩给出的答案很明显:没有!

随着寥寥几句,夏小纯从最初的表情抱歉到最后的一脸愤怒,很明显她的忿忿不平来自于柏原绣。

“或许,你想和柏原绣在一起?”赵香侬问她。

夏小纯没有回答。

真是一个闷葫芦,赵香侬再问:“就凭着他吻了你?”

“比起你,我相信我可以给他幸福,那种平凡普通的幸福。”夏小纯在说这话时语气甜蜜:“他可以在我的出租屋呆上一整天,他吃我煮的饭吃得津津有味,他在我家的沙发上打瞌睡,还有很多很多都让我相信我和他会很幸福。”

赵香侬咧嘴笑,多么勇敢的地球少女!

“而我,不是因为他的条件而是因为他的这个人。”地球少女发出爱的宣言。

真是的,B比A傻,这C又比B傻,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出来一个比C傻的D?赵香侬捂着嘴笑,开始按照那位偷红酒小贼说的那样举例说明。

“刚刚那位你也看到了,夏小纯,你有信心自己可以处理得比我更好吗?”

显然,C小姐并不大听懂她的话。

“笨!”轻轻的嗔了一句,赵香侬摆正姿势:“在你之前也有说和柏原绣真心相爱的女孩来到我面前,她们都长得和你差不到,没有多少的人生阅历,有着清澈的眼眸朴素的衣着打扮,当然也可以做出可口的饭菜。”

“什么意思?”她问。

赵香侬苦笑:“还不明白吗?夏小纯,在一模一样的一号二号三号之前必然有一个零号,那个零号才是最初的,最为远垂不朽的,你懂吗?”

这个下午,她的话让夏小纯仓惶而逃,掉落进爱情漩涡里的女孩即使是感觉出了什么可还是死鸭子嘴硬。

“不要胡说八道,不要用那样的谎言让我更为看不起你。”

夏小纯离开之后赵香侬并没有离开,她朋友打电话来告诉她秀开始了。

“我现在正在帮我上司做事。”她握着电话回。

一边握着电话赵香浓一边透过落地玻璃看着那些站在陆地上的行人,行人是小蚂蚁,车子是火柴盒,那个穿着紫色裙子在拼命跑着的是夏小纯。

赵香侬在心里叹气,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些话一控制不好就从她的嘴巴溜出来,不过,没有关系,这里没有任何人,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地球少女的话宛如魔音:“他可以在我的出租屋呆上一整天,他吃我煮的饭吃得津津有味,他在我家的沙发上打瞌睡,还有很多很多都让我相信我和他会很幸福。”

挂断电话,脱掉高跟鞋,赵香侬移动着脚步来到靠近落地窗的贵妃椅上,卷曲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侧着的脸挨着玻璃,垂下眼睛看着二十三层楼下面的人来人往。

暮色来临,经理亲自把车钥匙交到赵香侬的手上。

开着柏原绣送给她的白色法拉利穿梭在华灯初上的街头上,街上到处都是车到处都是红绿灯,她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着,不需要看赵香侬就知道这阶段都是那些人往着她手机里打电话,一定是赵延霆打得最多,因为好不容易在家吃饭的赵先生在餐桌上看不到自己宝贝女儿的身影。

于是,她那风度翩翩的父亲就一个劲儿的往她手机打电话,谁都知道赵香侬是赵延霆的掌上明珠,十八岁,赵香侬用绝食才让赵延霆撤掉了较为夸张的保镖阵容,从小到大赵香侬并没有遇到过多少的麻烦事,或许,是因为她长相讨喜所以那些绑匪也不忍心下手了?

“怎么可能?”柏原绣有他的一套看法:“那是因为赵香侬看起来娇滴滴的,一看就是那种看到老鼠会哭鼻子的女人,那些绑匪们可不想让整天让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给他们招惹来霉运。”

真奇妙,为什么号称她未婚夫的人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她很少哭来着。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前面还有长长的车队,左边那辆车车厢里流淌出嘶声揭底的金属乐,她的手机还一直在响着。赵香侬就是一直不去接。

烦死了,赵香侬开启了敞篷模式。

限量款珍珠白的法拉利,金属敞篷,车后座上千朵红玫瑰一下子惹来了无数的目光,在那些目光下赵香侬戴上了大号眼镜。

车后面放着的红玫瑰是柏原绣送的,庆祝她成功找到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至于这辆白色的法拉利赵香侬必须维持在一个月开一次的时间,一旦她超过两个月不开的话那些人就会开始杜撰他们情变的说法。

赵香侬和柏原绣的背后衔接着两个家族的利益挂钩。

这条街在等红绿灯的男人大多在看她,而这条街女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左边那辆双层巴士的上层上。

华灯,露天巴士上,十一月初的暮色把这片天空场景渲染得就像深色的宽银幕,有着漂亮侧脸的年轻男子独自一人在双层巴士上品尝汉堡搭红酒,旁若无人的模样滋生出的那份肆意让人着迷。

只需一眼,赵香侬就认出巴士上迷住女孩子们的年轻男子正是几个小时前,被自己抓包的偷红酒小贼。

他也看到了她,就这样隔着两道车道,那位对着她自行解释为什么他可以把红酒喝掉,他说他用那个红酒塞就搞定了他的礼服,甚至于还剩下一点钱。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下午!脸朝着那辆双层巴士赵香侬做出了一个“闭嘴”的口型,于是那个人没有再做出解释。

其实,在那一刻,赵香侬是在心里嫉妒那个在露台巴士上听歌喝红酒啃汉堡的年轻男人,她和他年纪差不多,她也可以在巴士上旁若无人喝着1960年的红酒啃着汉堡,可她知道在她的身上永远生不出那份肆意来。

终于,长长的车龙没有了,车轮碾过了斑马线,在绿灯亮起的前几秒钟前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偷红酒小贼用一个棒球很准的击打到那位开着机车手按着她车门上一直在和她搭讪的彪型大汉的头,把那位击打得呱呱大叫。

绿灯亮起,白色法拉利和双层巴士一字并肩开着,下一个路口,白色法拉利往左,双层巴士往右。

自始至终,赵香侬头都没有抬一下,这个时刻,在她的心里依然执着的认为,她和那位仿佛来自于伊甸园的男孩不可能再有交集。

不同阶级的人们各自生活在属于各自的轨道里相安无事,从不交集。

一回到家,看着她长大的清姨和她耳语:先生和太太一直在等着。一直帮她处理邮件内容的赖斯小姐把餐纸交到她的手上,赵香侬接过餐擦掉涂在自己唇上厚厚的口红颜色,等到一切妥当之后向着餐厅走去。

乳白色的餐厅灯光和着烛光,十二人的长餐桌上正中间坐的是她的父亲赵延霆,赵延霆右手边坐着是她的母亲李柔,放在他们面前的餐用雕着漂亮花纹的纯银餐具盖着,丝毫没有动。

赵香侬一直知道在赵延霆面前什么时候可以撒娇什么时候不可以撒娇。

走了过去平着肩膀,手搁在腰两侧,叫了一声“爸爸,妈妈。”

从她一走进餐厅开始赵香侬就看到自己父亲眉头一直是敛着的,她的那声“爸爸妈妈”之后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去把那身衣服换掉!”赵延霆声音很冷淡。

“好的,爸爸!”赵香侬应答着。

离开餐厅之前赵香侬看了一眼李柔,她的妈妈啊,一直在用很安静的目光看着她,脸瘦瘦的。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改不会还猜不到红酒小贼的身份就宋玉泽吧~~~~~~~~~

故事的主题为【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你才有秘密】,最后看看大家能猜到多少

伊甸之始(04)

在某些的时刻,赵香侬都会对自己的衣帽间产生出某种厌恶,永远是那种色彩,纯白,淡蓝,淡紫,翠绿…

赵香侬有自己专属的服装设计师,形象设计师,这些都是赵延霆通过他的秘书带到她的面前,她的父亲在某一方面是一位偏执狂,他希望她的女儿是一名清纯佳人,单纯,清新。

小时候赵香侬不懂也不明白,但渐渐的随着成长,随着从母亲眼里读出来的那些讯息她一点点的也就懂了。

当一名清纯佳人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她的外表让她远离那些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黑锅。

在面对着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人们的要求是苛刻的:穿一次皮草会有保护动物协会的人找上门,音乐开大会有人打电话投诉,对自己宠物说话大声一点会被认为是虐待动物,开大排量汽车会有环保人士找上门,捐钱会被说是作秀,等等等等…

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蛋,这张脸蛋帮了她不少的忙呢,不久前某网站发起的投票中她被评孩子们评为最想亲近的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