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回来。”他和她说。

当晚,赵香侬回到了芝加哥。

“小侬,只要你不想谁都不能逼你。”在听说了是柏原绣私自发布的结婚消息之后赵延霆的态度很明确。

赵延霆说这番话时李柔也在,赵香侬偷偷的去观察自己妈妈的表情,发现还是一如既往的,她的妈妈仿佛活在世界之外。

周一一早,柏原绣出现在赵公馆的餐厅里,他出现的时候赵香侬正在陪着赵延霆和李柔吃早餐。

这个早上柏原绣把他之前对赵延霆的称谓从“伯父”改成了“爸爸。”而理所当然的也把李柔的“伯母”改成了“妈妈。”

“爸爸妈妈。”他毕恭毕敬的站在他们面前,脸带着温柔的表情注视着她:“我是来接小侬上班,顺便和她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

李柔淡淡的应了一句,赵延霆压根没有理会柏原绣,昨晚他也通过他的发言人告知那些主流媒体:他无意让他的女儿这么早就步入结婚礼堂,不过,他同时也表示自己会做一位尊重自己女儿的父亲。

也就是柏原绣所对外发布的那场婚礼到时会不会实现决定权在赵香侬身上。

从柏原绣的车子开离开赵公馆的前二十分钟里,他们都是沉默着的,柏原绣的状态比起他的声音差了一大截,他脸色煞白表情疲惫,眼圈周遭有浓浓的乌青。

“婚礼举行时间我选在三月,之前你不是说想当春天里穿着复古婚纱的新娘吗?我知道你更喜欢四月,可我等不及了,至于蜜月地点也是你所喜欢的。”赵延绣先打破沉默。

赵香侬眯起眼睛看窗外,在残酷得近乎两败俱伤的现实中连同一些美好的回忆在此时此刻锈迹斑斑,才不过是多久的时间?

三个月之前赵香侬刚刚年满二十四岁,二十四生日她和柏原绣举行订婚典礼,订婚典礼一个月之前柏原绣向她求婚。

彼时间,她还这么和他说来着“柏原绣,想让我嫁给你的话你得满足我两个要求,第一,我要当在春天穿复古婚纱的新娘,最好是在四月,但假如天气允许的话三月份也许,第二,我希望我们的蜜月地点能放在伊斯坦布尔,不用弄任何的噱头,只需要有面向海的酒店房间,我们就像是普通的游客一样。”

如果,彼时间,柏原绣能用点心听的话,他就可以在那些话后面听出了爱,你瞧,她没有任何的刁难,你瞧,她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他的求婚。

车子骤然间停了下来,还没有等赵香侬警告柏原绣这里不是乱停车的地方柏原绣的吻就贴了上来,这次,她没有一如既往的顺从她,她紧紧闭着嘴不让他的舌尖撬开她的牙齿,与此同时她的手也企图拉下已经伸进她衣服里的手。

终极,由于力气不够她还是让他得逞了,他掐开了她的牙齿,手也穿过她的胸衣狠狠的拽住她的胸部。

等到后面响起尖锐的汽车喇叭声柏原绣这才放开她,当他放开之后赵香侬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顶着印在左脸颊的巴掌印他和她说,明天搬出来和我一起住。

这样的话让赵香侬听着想笑,扣上了胸衣暗扣整理好头发之后赵香侬和柏原绣说:“我爸爸所传达出来的信息已经很明显了。”

“你说过你不反对。”柏原绣的声音还残留着若干情潮。

“可我从来就没有计划过这么早就结婚,我也无意这么早就结婚。”赵香侬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你晚上再发布声明告诉大家那是在闹着玩的,我会配合你。”

柏原绣没有再和她说任何一句话,他把她送到她工作的地方,他把一些东西交到了赵香侬手里。

“小侬,我不会发表任何声明,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会是一场充满诚意的婚礼。我还可以保证的是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出现你说的那样。”他拉住她想要解开安全带的手,看了她片刻垂下眼睛,艰难说出:“让你把电话拨打到任何女人的手机号上让我听电话这样的事情。”

赵香侬没有理会柏原绣,她强行解开安全带。

柏原绣再次拽住她的手:“小侬,对不起,我知道先做错事情的人是我,那一晚的事情我会选择把它忘记,小侬,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真正的,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最后发展成为白头偕老的夫妻。”

这话听在赵香侬的耳朵里并不陌生,数月前,她也说过这样的话,只是,那个时候柏原绣错过了,假如,那个时候他的车子掉过头来,来到湖边,那么听到这样一番话的人就不会是宋玉泽而是柏原绣了。

赵香侬带着柏原绣给她的那些东西回到自己豆腐干大的办公室里,那是一些类似于财经报刊,以及记载着各类权威发布的数据报表,柏原绣让她中午抽出时间看看,他还要她很仔细的看,赵香侬知道柏原绣让她看那些的意思,他是让她权衡轻重。

中午时间,赵香侬打开那叠柏原绣交到她手上的东西,在她被那一堆数据闹得头晕脑胀时她的同事告诉她外面有人找她。

“谁?”即使赵香侬之前已经听清楚那个名字但是慌张她还是忍不住的再问了一遍。

“他说他叫宋玉泽。”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姑娘在回味着那位让她传话的人的样貌,声音,以及指尖温度,她文件掉落在地上时他帮她捡了起来,把文件交还到她手上时他的指尖触到她的手:“我喜欢他对我发出的挑逗,我还希望他能喝到我冲的咖啡。”

“告诉他我不在。”赵香侬送上了一盆冷水。

同事一脸遗憾的离开。

几分钟之后,赵香侬来到窗前,手指挑开百叶窗的间隔,透过那个间隔她可以清楚看到站在她窗前的宋玉泽。

现在,宋玉泽身上还穿着某车行的工作服,他的那辆机车就停在他几步之外,如果赵香侬猜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趁着工作之余来到这里。

那么,宋玉泽来到这里是做什么?把那张五十万的支票还给她?

“绝对不是!”赵香侬听到自己无意识说出。

是的,她需要否定她心里的这个想法,即使在某些方面赵香侬有那么一点明白,可她还是更为愿意把宋玉泽当成类似“鲜肉”这样的存在。

手迅速从百叶窗收回,赵香侬回到她原来的座位,她现在没有心力去纠结宋玉泽这个人,她接下来所需要做的是看明白柏原绣给她的那堆东西,再之后这个礼拜日,她会到花滑中心交代一些事情,再之后她不会再出现在花滑中心了。

让赵香侬觉得庆幸的是,她的同事把宋玉泽打发走了,她的同事也没有带来宋玉泽想要交还到她手中的支票,赵香侬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着的门,在庆幸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的她心里有淡淡的惆怅。

下班时间,柏原绣的车很准时的出现在楼下,他就站在中午宋玉泽站着的地方和她挥手,和早上比起来他的状态看着好点,头发整齐,表情平静。

回去的路上都是柏原绣稍微的和她提前一点婚礼上的事情,自始至终,赵香侬都没有给以任何回应,他们还去了他们共同喜欢着的那家餐厅用晚餐,用完晚餐之后他们去听了一场他们都很喜欢音乐会。

十点半左右,柏原绣把她送回家,和很多次一样他站在白色的大理石台阶下轻轻的拥抱她。

这一次,柏原绣的拥抱比任何时间都要来得长久,赵香侬一动也不动的听着柏原绣在她耳边讲话。

“小侬,要找到一个拥有共同喜好的伴侣并不容易,如果我伤害到你的话就请留在我身边用属于你的方式惩罚我。”

“原绣,清姨在等我。”赵香侬看了一眼站在最上面那层台阶上的清姨,说。

抱住她的男人开始恩威并施:“小侬,我早上给你的那些你要好好看,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咨询名片上的人。”

“柏原绣,清姨在等我。”赵香侬第二次说出。

柏原绣放开了她,赵香侬转身走向台阶。

如柏原绣所希望的那样赵香侬很详细的把那些资料看了又看,她甚至也给名片上的人打电话。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赵香侬看到李柔的房间还亮着灯。

午夜时分,赵香侬站在李柔的房间外叫了一声“妈妈”。

这次,李柔没有把她拒之门外。

用极短的时间赵香侬把她和柏原绣以及赵柏两家的利害关系阐明,说完之后赵香侬问了一句:“妈妈,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她的妈妈啊,终于想起来了她的身份是一名母亲,她为她整理她微乱的头发,用赵香侬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温柔声音说: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在三月举行婚礼,因为小侬长得越来越像她了,小侬你明白妈妈这话背后的意思吗?”

一离开李柔房间,赵香侬在走廊行走着,等来到了走廊幽暗的所在赵香侬捂住了嘴,背部紧紧的挨在走廊墙上,然后滑落身体瘫软在地上,抑制不住的泪水也从她的指缝里渗透了出来。

走廊尽头的夜风来到了这里,让她的身上的汗毛全部竖立起来。

赵香侬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长得越来越像她了,不需要她照镜子,只需要从那个人的越来越痴迷目光中就可以辨别出来。

第30章晋江独家发表(纯真年代)

在柏原绣发布了婚期的二十四小时之后,赵家继承人也在她的社交网页上发表幸福宣言,同一天那个来到芝加哥还没有到一年叫夏小纯的中国姑娘也被强行遣送回国,多事的媒体在他们三个人之间画出了类似于几何图案三角形的关系图。

是夜,赵香侬站在赵延霆面前,书房气氛不是很好,地上有散落的书籍,赵香侬垂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句“爸爸,你也知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想嫁给原绣,正因为这样你才会允许我和他订婚,不是吗?”

赵延年没有说话。

“我只是提早时间嫁给他而已。”

“小侬,柏原绣是混蛋,他在男女关系上一塌糊涂。”气急了的赵延霆狠狠的叱喝。

听到这话赵香侬想笑,她不得不提前自己的爸爸不久之前她刚刚支付了那位叫做杰西卡的女人二十万美金。

“赵香侬!”赵延霆恼羞成怒,这次被摔在地上的是笔架。

笔架刚刚掉落在地上,书房房间被打开,刚刚被赵延霆称之为混蛋的男人站在门外,柏原绣身后跟着的是李柔。

在赵延霆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柏原绣走到了赵香侬身边,他手握住了她的手,静默了片刻之后说:“爸爸,我知道自己错了。”

更紧的握住她的手:“爸爸,我可以向您保证,以后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柏原绣话音刚落,一个水晶摆设就这样朝着他扔了过去,柏原绣没有躲避他只是在那个瞬间选择放开赵香侬的手,并且推了她一把以防被水晶饰品误伤到。

刻有某个顶级会所标志的水晶物品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柏原绣的额头上,赵延霆还继续想抄家伙被站在一边的李柔制止住。

“原绣你带小侬出去。”李柔淡淡的开口,此时那个一直像是活在世界外的女人声音里头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离开书房时柏原绣感觉那一时刻那个书房里的气氛是略带诡异的,带上书房的门赵香侬挣脱他的手。

她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看了空空如也的手柏原绣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小侬。”

她没有回头,只是放缓了脚步,快速的追了上去和她肩并肩走着,这一夜,柏原绣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的每踏出一个脚印都代表着失去,那种强烈的感觉来自于赵香侬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关心他被砸到的头,要知道,那个水晶饰物重量可不轻。

到了此时此刻,柏原绣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在每一缕关怀的背后都来源于爱和关注。

喉咙发涩柏原绣再次去拉赵香侬的手,她还是有挣扎的可没有成功,之后她安静了下来,柏原绣更紧的握住赵香侬的手,他一遍遍的告诉着自己,没事,现在明白还来得及,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赵香侬坐在吧台上呆望着灯光和酒杯撞击在一起发出的光芒,柏原绣在调酒,他一边调酒一边在和她说话,具体说些什么赵香侬不大注意,距离她早上发布在她个人社交网页上的幸福宣言也只不过是十二个小时过去,在这十二个小时里她的心堵得慌。

柏原绣的那杯安神酒刚刚调好李柔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脸上比平时苍白了一些,脚步缓慢的来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脸,之后站在柏原绣面前,神情郑重:“原绣,接下来的话你给我好好的听着,如果,以后我要是听到你对小侬有一丁点的不好,我会用属于我的方式惩罚你。”

随着李柔的这句话,赵香侬知道。

一切,已然尘埃落定!

赵香侬不知道她的妈妈到底和爸爸说了一些什么?这一晚,赵延霆自始至终都没有走出书房,再次见到赵延霆时是在次日中午的电视上,面对这记者提出令嫒的婚事时他微笑回应:希望得到在场所有人的祝福。

从种种迹象来看,赵香侬和柏原绣三月的那场婚礼已经是板凳定钉的事情,赵香侬也陆续收到朋友们的祝福,之后,顶级的婚礼策划团队开始对婚礼跟进,宣布婚礼之后最忙的不是她这位准新娘而是赖斯小姐,婚礼现场,到场嘉宾,婚纱设计等等等这些让她忙得不亦乐乎。

和准新娘一样身为准新郎的柏原绣也不需要他为婚礼忙乎,他总是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赵公馆外面接她上班,而到了下班的时候赵香侬总是第一时间就可以看到柏原绣的车。

周五,天气预报播报连续下了几天的小雪将停止,芝加哥明天会迎来久违的阳光,天黑的时间,雪还真的停歇了下来,赵香侬和柏原绣在车里,他们刚刚在餐厅用完晚餐,VIP停车场没有任何人,车厢里的灯光在车后座大束红色玫瑰花的衬托下显得旖旎,柏原绣的唇就朝着她贴了上来,赵香侬别开脸,柏原绣在经过片刻的呆怔之后重新调整位置唇再次找到她。

气喘吁吁之后柏原绣声音暗哑,他告诉她附近有不错的酒店。

“送我回去吧。”赵香侬目光投向车窗外。

“不然去我那里。”柏原绣再次说。

赵香侬知道柏原绣指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所想要什么,柏原绣一直和他的父母分开住,他这是在邀请她和他一起回去。

目光从窗外拉回落在柏原绣的脸上,赵香侬在笑,下一秒,柏原绣的吻再次铺天盖地的朝着她过来,当他的手强行的从她裙子下摆伸进去时赵香侬牙齿发力,柏原绣骤然放开她,赵香侬打开车门,下车,朝着出口处奔跑,柏原绣追了上来,他在她后面说出如此的一番话:赵香侬,刚刚我不是故意的,一想到你和别的男人…

赵香侬捂住了耳朵。

周六,赵香侬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她房间看书的柏原绣,见到她时他对着她笑,他的唇上还带着昨晚被她咬伤的伤口,赵香侬重新闭上了眼睛。

周日,芝加哥终于迎来的久违的日光,日光淡淡的铺在道路两旁的雪堆上,赵香侬站在花滑培训中心的大门外,就像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做的事情一样,眯起眼睛打量着那幢老建筑,花灰色的墙上是没有被高楼大厦所遮挡的蓝色天空,赵香侬抬起头,昂望着蓝色天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香侬目光从头顶的那方天空拉回,平坦大片的空地拉出了一条地平线,有修长的身影站在地平线那端,立于蓝天底下。

戴上了眼镜赵香侬面无表情的从那道身影面前走过,后面有脚步声追了上来,和她一起进入花滑中心的大门。

脚步跟了一阵子,他开始开口:“赵香侬,你上个礼拜没有来。”

赵香侬毫不理会她和迎面而来的那些人打招呼,下一个转角他扯着她的衣服,声音比起之前更大声了些:“我去过你工作的地方找你。”

赵香侬看了那只扯住自己外套的手一眼:“宋玉泽,放手!”

宋玉泽微微敛起眉头,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说上次你去我工作的地方找我?”赵香侬勾唇微笑。

宋玉泽点头。

“你没有找到我,因为我的同事告诉你我不在。”赵香侬叹了一口气:“其实那天我在,是我让她这样告诉你。”

宋玉泽敛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猜不出来?”赵香侬拿下了搁在她脸上让她总是很不舒服的眼镜,用眼镜敲了敲宋玉泽的头,嗔:“笨蛋,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我不想再次见到你。”

说完之后赵香侬趁宋玉泽发呆摆脱他的手,眼镜重新戴回脸上向着钟叔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即将打开钟叔办公室时追过来的宋玉泽拦住了她:“赵香侬,我想不出来我们不再见面的理由。”

真单纯!就像是这个男人口中的一加一等于二的公式一样,对付这样的人赵香侬有的是办法。

“宋玉泽。”赵香侬裂嘴对着宋玉泽笑:“是不是尝到了甜头?觉得花女人的钱其实是什么,还挺好赚的,你此时此刻纠缠于我其实是想,说不定可以再拿到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气氛因为这句话沉闷了下来,数秒之后宋玉泽让开身体,赵香侬打开钟叔办公室门。

再次从钟叔办公室离开,站在采光极好的走廊尽头,昂起脸让日光铺在她脸颊上赵香侬闭上了眼睛。

刚刚,她和钟叔表明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

“我想,你会再次出现在这里,所有,属于你的那个储物柜我会一直保留着。”钟叔如是说着。

这个人凭什么这么武断?面对着钟叔那张好像什么都猜得到的脸赵香侬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虚,在心虚之余她一再强调:“不,这次你猜错了我以后真的不会再来。”

是的,赵香侬想,以后她是一定不会再来了,因为她要结婚了。

把一双双毫无逻辑堆放着的冰鞋一只只的摆好,轻轻抚摸着那些鞋子的表层,绑好鞋带用刷子清理粘在鞋面上的污垢,这一次赵香侬做得比任何的时候都还要来得认真,只是那束一直落在她背后的目光,以及投映在储物柜的身影还是让她受到干扰了。

“啊——”骤然的疼痛使得赵香侬无意识的叫了起来。

下一秒,被冰刀刮伤的手指头渗出血来,赵香侬望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发呆。

伴随着一声咒骂声她的手被掌握在更大的手掌里,淡蓝色的手帕捂住她的手指,她抬起头看他,他也在看着她。

宋玉泽要来了涂抹伤口的药,等给她伤口涂好药之后赵香侬冷淡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再也没有理会宋玉泽继续刚才她做的事情。

宋玉泽并没有离开他开始和她一起整理冰鞋,当她和他的手无意中触碰在一起时她的手会迅速的做避开动作。

小段沉默之后。

“我把那五十万捐给慈善机构了。”宋玉泽小声说着。

赵香侬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深深吸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宋玉泽也站了起来。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告诉我这些毫无意义。”冷冷的对着宋玉泽说,说完这句话之后赵香侬擦着宋玉泽的肩膀离开。

半个钟头之后,在花滑中心附近的街道中央,宋玉泽躺在车辆之下,赵香侬跪在宋玉泽身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对着那些过往的车辆的,以及纷纷走她的人们发出求助。

冬末,夜幕,华灯,长街,千堆雪。

那个声音在一直回荡着:

“求求你们,请你们帮帮我,请你们救救宋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