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完那个名字之后赵香侬手去摸宋玉泽的头,那次被车子撞到的头部。

“宋玉泽,你头好点了没有?宋玉泽,那时,我也想去医院看望你来着,可是我没有时间,你也知道我很忙的,是的,我很忙。”语无伦次,自问自答之后,最终赵香侬垂下了头:“那个时候你一定很疼吧?”

当然会疼了,那时她清楚的听到那声头盖骨和车前挡风玻璃撞击在一起发出的那声“嘭”,垂着头,赵香侬心里说着:宋玉泽,你以为你是钢铁侠吗?

下一个念头间,赵香侬明白了这几天来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看起来显得奇怪的事情,耳边回响起了是她同事的那句话:“我猜,一定是哪个偷偷暗恋你的男人干的。”

真有那样一个男人啊,不过赵香侬不希望这个男人在暗恋她,她希望这个男人只是属于古典而又浪漫的骑士精神在作祟。

宋玉泽给出了让赵香侬满意的说法:“赵香侬,你不要想歪了,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很会耍嘴皮子但干起实际事情其实是一团糟,我看不得你那个样子。”

说完之后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添上那么一句:“赵香侬,这几天我可是跟在你背后为你收拾不少的烂摊子。”

赵香侬和宋玉泽肩并着肩坐在大篷车的车顶棚上,看夜空,看依稀的星光,他们现在所处的所在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遮挡,夜空距离他们很近,近到让人很容易就获得纯真和快乐。

她身上披着宋玉泽的大衣,她和他的脚垂落在车沿下,有一下没一下晃动着,她晃动的力气大一点了就触碰到他的脚,他反击回去,她不干了更加用力的踢他,如此的来来回回着,不亦乐乎。

等到她的身体由于拉扯过大导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坠落下去时,他拉住了她,他拉住她的大衣衣领,他手环到她腰间时,时间好像被定额住了。

二月,属于冬天和春天交替的季节里头,夜空有薄薄的云彩遮住他们头顶上的星光,有夜风吹散云彩,然后,露出漫天的繁星。

漫天繁星之下,他的脸在渐渐的朝着她拉近,他逐渐靠近的气息让她的睫毛抖动得厉害,为了让睫毛抖动得不那么厉害,索性,她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让鲜肉亲个小嘴什么的肯定是跑不了滴~~~~~~

第33章晋江独家发表(纯真年代)

漫天繁星之下,他的脸在渐渐朝着她拉近,他逐渐靠近的气息让她的睫毛抖动得厉害,为了让睫毛抖动得不那么厉害,索性,她闭上了眼睛。

先触到她的是他额前的头发很柔软垂落于她的额头从额头擦过,再之后是鼻尖,鼻尖之后是唇瓣。

柔软的唇瓣从她的唇瓣上轻拂而过,她没有躲避也没有迎上的意思,他含住她的上唇瓣,轻轻的吮,放开,舌尖在她的下唇瓣上做着最为温柔的安抚。

不远处忽然有人闯进了这片领域,喝醉酒的人在骂骂咧咧着,那些声音刺进赵香侬的耳膜,等她回过神来发现他的舌尖正企图撬开她的牙齿。

别开脸,赵香侬干干的说了一句,还好,宋玉泽你抓住了我,不然我非摔到地上不可。

她的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依然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头搁在她鬓角上。

赵香侬继续说:“宋玉泽,你有没有看到克拉拉刊登的求爱广告,我猜,她的那些求爱广告主要是针对你的,宋玉泽我和你说克拉拉可是世界上被男人们公认的最梦幻的法国姑娘,不仅如此她还是戴高乐两大继承人之一,她比她哥哥更得到她父亲的喜爱,她长得也漂亮身材也性感,还有,她广告语也很可爱,宋玉泽…”

接下来她的话被打断,不仅被打断,她的嘴还被他捂住,他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固定着她后脑勺,让她只能避无可避的脸对着他的脸眼睛对着他的眼睛,他说:

“可她不会躲在洗手间骂人,她不会叫我‘偷红酒的小贼’,她也不会恶狠狠的隔空对我做出‘闭嘴’的口型,她没有把我推到湖里又跳进湖里救我,她更不会和落在墙角上的纽扣大眼瞪小眼。”

“而且,我还知道,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一定没有你这么好看,我的鞋子穿在她脚上肯定很土气,她坐在我机车后面也一定不会和我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像赵香侬一样偶尔会说出一些类似于我罩着你这样头脑发热的话。”

他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唇瓣永远不会赵香侬那般的柔软,不需要任何上色只要涂点唇彩就回让男孩子们忍不住的想着:我该如何讨得她的欢心,好让我,可以含住她的唇瓣。”

是漫天的星光太美好了吗?不然她的心怎么这般的柔软着,还是?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太暖和了,暖和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的心连同她的身体融化掉。

怎么办,宋玉泽说的话太漂亮了。

漂亮得她仿若受到蛊惑,一种思想驱使着她说出傻里傻气的话。

“宋玉泽,你不要吻我。”

他没有听她的话,目光继续盯着她的嘴唇。

“宋玉泽,你不能吻我,你吻了我之后我打赌你会被我迷住,你被我迷住就惨了,而且,我也讨厌一直纠缠于我的男人。”

他理都没有理。

“你也知道电影上都喜欢编那样的故事,有钱人家的女儿和一穷二白的男人们一般都没有好结果,对了,就像是铁达尼号的故事一样,如果杰克侥幸活了下来他和露西肯定没戏,而我爸爸肯定比电影上那些反派人物还来得难缠。”

预感到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徒劳的用这样的话来告诉他还有她自己。

“宋…宋玉泽,我回到芝加哥就要结…”

接下来的话赵香侬没有成功说出来。

宋玉泽吻住了她。

最初,她是有挣扎来着,但是,他警告了她:赵香侬,如果不想让两个人都摔下去的话就给我好好的呆着。

等到他的舌尖打算再次撬开她的牙齿时,她这才想起其实手还可以做一些的事情,比如手掌摊开按住他的胸腔推他,虽然说力道单薄可那也是一种挣扎的表现。

他停止了动作,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很轻声线暗哑,说着:“赵香侬,被车子撞到的那一下很疼。”

低哑的声线和着说话的内容就像是迷幻药,摊开的手掌手指头轻轻去捏住他的衣领,他的唇压了上来,她很轻易的放任他的舌尖的入侵,他的舌尖在轻轻的逗弄着她的舌尖,轻而易举的卷住。

当他舌尖缠住她舌尖时她的脑子混沌成一片,若有若无的意识中想今晚的宋玉泽好像和平常的热情过剩而显得有点傻乎乎的宋玉泽一点也不像,到底什么地方不像了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宋玉泽仿佛在刹那之间变得会说话了,很会说漂亮话,那些漂亮话从宋玉泽口中说出来比谁都来得真诚,然后,让人沉醉。

思想先臣服于属于他在口腔所调动的那种气息,之后是她的肢体语言。

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一只手环上他的腰,任凭这他的吻来到了锁骨上,任凭他另外一只框固她后脑勺的手往下移动着,甚至与任凭他手指在她的背部曲线游走着,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去轻触她胸衣背后的暗扣。

在模糊的意识里,赵香侬知道这是她留在纽约的最后一夜,明天她就要回到芝加哥去,接下去她会很忙,忙她和柏原绣的婚礼,当三月来临的时候,她就会嫁给他,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会叫她“柏太太”。

这样的意识让她开始变得有点主动,比如她不再控制她胸腔里的那股气流,她让它们来到了她的舌尖,溢出。

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大衣掉落在车顶盖上,轻轻的声响让两个人同时定住,她的手还搁在他的腰间,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后边的胸衣暗扣上,他的唇停留在她的颈部上。

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头搁在她的肩窝上,喘气,在喘气中说出一句话,很是含糊的一句话。

好像是说:“赵香侬,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我会想要得更多。”

在赵香侬极力思索这句话她有没有听对还是听错间他轻轻放开了她。

掉落下去的衣服被重新披回到她身上,披好外套他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发从外套中解脱出来,拢好,手指停在她的鬓角上。

万千星辉落于他们的头顶。

“赵香侬,明天我不回芝加哥,明天,我要到新奥尔良去。”

晚会散场,那些为晚会奔波了一个礼拜的工作人员早早坠入了梦乡,周遭十分的安静,赵香侬和柏原绣一前一后的走着,和这片安静的场地一样他们一路上谁就没有说话。

小段路之后赵香侬停在她的房间前,手握住房间门把,她回过头来和宋玉泽说一路顺风。

她想她是没有办法和他说再见,因为他们都知道以后彼此不会再有见面机会,世界这么大只要彼此能注意点老死不相见这样的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宋玉泽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她,他的手放在他牛仔裤的兜里,姿态很是潇洒的模样,真好,那个人很美好,就像是他头顶的那片熠熠星光一样。

转过头,赵香侬微微一发力,房间拉出了小道缝隙。

“赵香侬和我到新奥尔良去。”宋玉泽在她背后开口。

房间门小道缝隙在拉大。

“听说过极限飞车挑战赛吗?就是骑手开着他们的机车从排列在一起的大卡车上飞过,这项赛事每年在二月下旬举行,因为有极佳的观赏效果,很多人都会观看比赛,我希望你能去看看,我是那些骑着机车从卡车上穿越的一员,去年,我得到了亚军,我想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去的话,那么我有把握拿到赛事的冠军。”

赵香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由房间透露出来的灯光落在她鞋子上,这双鞋,宋玉泽偷偷的用这双鞋换走了让她总是会脚底长泡的鞋。

“赵香侬,和我到新奥尔良去,哪里有我妈妈留给我的房子我保证你会住得很舒服。”宋玉泽的声音加大一点:“我们只需要在那里呆上几天,赵香侬,我可以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你去了那个地方之后就会知道自己是倒霉蛋还是幸运儿,如果你是倒霉蛋的话有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后连裤子也被扒走,如果你是一个幸运儿的话没准几个小时之后你可以带回一大票性感姑娘。”

赵香侬在心里如是对着自己说着:她不需要知道自己是幸运儿还是倒霉蛋。

背后那个人说得更加快活了,声音越拉越大,声线愉悦。

“新奥尔良最发达的是快餐业,为了让更多人认识到新奥尔良美食,当地政府在1970年发布这样的一则广告,那则广告一直被口口相传着,我很喜欢,广告是这样说的:到新奥尔良来吧带上你眼里最为可爱的姑娘,这里有啤酒,米饭和大豆,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新奥尔良还有老掉牙的乡村音乐。”

在宋玉泽说完这些话时,那扇门被完完全全的打开,赵香侬整个身体越过了那道门槛线,她回头,面对着宋玉泽,她和他站在同一挑平衡线上。

“赵香侬,明天不要回芝加哥,明天和我到新奥尔良去,就几天时间而已,我不会破坏你的婚礼也不会给你惹麻烦,我们就只是去玩,就像是那些在旅途中结伴同行的伙伴一样。”

对着宋玉泽赵香侬莞尔。

“宋玉泽,你回去吧,我想没有我你也会得到那个冠军。”

赵香侬和宋玉泽挥手。

关上了门,快速拉灭房间的灯,赵香侬背部贴在门板上,宋玉泽说的那句广告语她也知道,而且,她也和他一样喜欢,可是,她不能去,死也要咬紧牙关不去想,那冒着热气的米饭和放在米饭上面被蒸得金黄金黄的大豆。

纽约有三大机场,讲究旅途质量的人一般会选择皇后区的肯尼迪国际机场,而讲究经济实惠的人在时间允许之下的人会选择哈得孙河对岸的纽瓦克机场,周日一早,为了筹集晚会来到这里的人分成三批人,一批开车回家,一批前往肯尼迪国际机场,另外一批前往纽瓦克机场,赵香侬是前往肯尼迪国际机场的那批人,宋玉泽是前往纽瓦克机场的那批人,由于相聚时间太短的关系,一些人也就只是寒暄几句就各奔前程,赵香侬坐在纽约政府特派的私家车里看着宋玉泽和十几个工人坐在大卡车上,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他们的距离被越拉越远,赵香侬转过头去漠然看着车前方。

肯尼迪国际机场,赵香侬在看着表,现在穿在她身上的是她从芝加哥带来的衣服,蛋黄色修剪得体的小洋装,当班机降落在芝加哥机场时,她需要参加一个小型新闻发布会,以赵家继承人的身份谈论她对于这场她有份参与的晚会的总体总结。

还有半个钟头的时间,赵香侬抱着胳膊咬着手指,米白色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来来回回行走着,赵香侬发现自己越是集中精神去温习在芝加哥新闻发布会上的发言稿,她的思想就越为涣散,最后,她在拼命的想着一个问题,一个需要宋玉泽来解答的问题。

第34章晋江独家发表(星火燎原)

纽瓦克机场,整十点,距离从纽约飞往新奥尔良的班机还有三十分钟,赵香侬气喘吁吁的站在背着双肩包,戴着黑色帽子的宋玉泽面前。

面对着宋玉泽,赵香侬好几次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出来,一来刚刚在机场上的长途奔跑让她几乎岔不过气来,二来此时此刻她觉得让从肯尼迪机场跑到纽瓦克机场的那个问题小儿科得更像是一个借口,一个蹩脚的借口。

其实,那个问题的答案她知道。

机场广播在播报着各班航班起飞时间,其中也有飞新奥尔良的班机。

“宋玉泽,我…”赵香侬呐呐的。

宋玉泽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沿着她的脸落到她脚上,卸下了双肩包他在她的面前蹲下。

在赵香侬的疑惑中宋玉泽打开双肩包从包里拿出一双鞋,那是一双洗得发白的男式球鞋,捏着她的脚腕拿下了穿在她脚上的那双八寸高细跟高跟鞋。

“赵香侬,你脚的气泡刚刚好,你再穿上这样的鞋子会造成二次受伤,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宋玉泽一边为她换鞋一边说。

赵香侬垂着头看宋玉泽,不知道为什么闹哄哄的机场她就只听进去了宋玉泽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那刻宋玉泽的声音就像是她所挚爱的那声“吱”,让她听得心不由自主的发皱着。

数分钟后,洗得发表的男式球鞋取代了她的高跟鞋,好像,宋玉泽还是不大满意的样子,他看了看她,眉头微微的敛起。

一会,宋玉泽再次从他双肩包里拿出大号黑框眼镜,他把黑框眼镜戴在她脸上,手沿着她的脸颊来到她的耳垂,下意识的赵香侬告诉自己应该躲避这种亲密的接触,她来到这里是来问宋玉泽一个问题的,可她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幸好,宋玉泽只是帮她把耳环取下来,确实名牌耳环配洗得发白的球鞋怎么都不搭,只是呵…

赵香侬垂下了眼睛不敢去看宋玉泽,刚刚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耳垂时她分明又听见了那声“吱”。

“这样好多了,四眼妹阿侬。”宋玉泽的声音透露出了满意和愉悦。

“四眼妹阿侬”这个称号不知道为什么让赵香侬心里有了小小的欢畅,好像肩膀上承载的变轻了,不由自主她勾起了嘴角。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宋玉泽拉了拉一直呆呆站着的她。

“什么?”赵香侬抬头。

宋玉泽指着滚动的电子屏提醒着她飞新奥尔良的航班要开始了。

手不自然去推了推架在鼻梁的眼镜,赵香侬端着架子:“宋玉泽,谁说要和你到新奥尔良去了,我只是来问你一个问题,那测试自己是倒霉蛋还是幸运儿的地方是什么?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

宋玉泽站停,回头看她,一直跟在宋玉泽后面的赵香侬也站停,瞪他。

宋玉泽笑了起来,是那种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美好得让赵香侬发愣。

“是赌场,在新奥尔良有三大产业,快餐,爵士,还有特色赌场,赵香侬,你去过赌场吗?”他带着调侃的口气问她。

“当然!”赵香侬很不高兴:“我每年都会和我的朋友到拉斯维加斯去小赌一把。”

“那你在拉斯维加斯有看过以扒衣服为筹码的赌博吗?”

那倒没有,赵香侬摇头,只是…宋玉泽的目光往哪里放了,赵香侬慌忙捂住自己的衣服,结结巴巴的说出:“宋玉泽,我不脱衣服来着。”

宋玉泽的笑容加大,他声音透露出了一种瞧不起:“赵香侬,赌场的男人们不会对你这样的姑娘有兴趣的,你这样的在那些男人眼里就像是还没有发育的青果子,尝到嘴里不会有任何的甜头,说不定还会把牙齿崩坏的风险。”

说完之后宋玉泽拉来拉她的手扯着她往前走,赵香侬就这样跟在宋玉泽的身后,小段时间过后赵香侬才心里在为自己刚刚行为默哀。

什么,我不脱衣服来着!

见鬼,她总是觉得自己在宋玉泽面前的智商为零。

一万米高空上,赵香侬还在为自己刚刚愚蠢的行为在纠结着。

“赵香侬,既来之则安之。”宋玉泽在她耳边说。

说完之后他手强行让她的头搁在他肩膀上,头搁在宋玉泽肩膀上赵香侬看着他们所在环境:经济舱,还是那种可以打到四点五折的座位,她那些热爱旅行的朋友们在说起经济舱时表情就像见鬼一样。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意见就让出座位。”宋玉泽低声说,不久前,宋玉泽用八点五折的座位换走那对前往新奥尔良旅行的老太太老爷爷的四点五折座位。

“宋玉泽,我想你在那对老爷爷和老太太的心里一定是天使的存在。”赵香侬说。

宋玉泽没有说话,之后很长时间里宋玉泽都在沉默着。

芝加哥机场,柏原绣没有等来赵香侬,代替赵香侬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的是一位德国女人,德国女人告诉柏原绣赵香侬需要留在纽约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这句话让柏原绣当场不顾仪态揪住德国女人的衣领,说:“谁不留在纽约为什么偏偏是赵香侬,你们不知道她即将要和我结婚吗?你们不知道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吗?比如试穿婚纱,比如…”

在那些比如中柏原绣颓然放开了德国女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导致他的神经来到一触即发的程度。

赵香侬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之后,柏原绣把电话打到赵香侬顶头上司手机上,宋莲素用十分抱歉的口气说对不起,并且告诉他赵香侬留在纽约是听从了她的安排。

“就几天而已,柏先生,我保证不会弄丢你的新娘。”隔着电话宋莲素和他说。

挂断电话,柏原绣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手心一片湿意,就几天而已,柏原绣牢牢的记住这样一句话。

赵香侬和她那些朋友不一样她很少会乱发脾气,但是那并不代表她不会发脾气,站在那辆连座位都没有只有一节车厢,车厢上甚至与还放着几框小鸡的小货车前,终于,赵香侬忍不住的发脾气了,她拉高声音朝着宋玉泽吼:宋玉泽——

这真是倒霉又悲惨的一天,先是四点五折的机舱里居然冒出来一直小小的白色老鼠,老鼠还钻进她的毛毯里头呼呼睡大觉,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他们又是巴士又是地铁等等乱七八糟的兜圈子,因为宋玉泽妈妈住的地方是那种典型的美国西部乡村,好不容易,剩下最后一段路,宋玉泽一再的和赵香侬保证:他朋友正在来接他们的路上,并且开的是那种坐着舒服得可以让人打瞌睡的车子。

好了,他们傻乎乎的站在路标牌边,一等就是近一个小时,天色逐渐暗沉下去时才等来了接他们的车。

从车里下来一位长得傻乎乎的印第安人,印第安人告诉他们来接他们的朋友因为临时有事不能来接他们,而他是往农场运小鸡顺便接受了宋玉泽朋友的委托。

自知道罪孽深重的宋玉泽拉了拉他的帽子,呐呐解释:公路是新修的,路面状况还可以。

赵香侬狠狠盯了宋玉泽一眼。

是的,路面状况是还可以,可是!车厢那些一直在吵着的小鸡以及从小鸡身上发出来了的大便味道让赵香侬每时每刻都想把宋玉泽那张漂亮脸蛋抓了个稀巴烂。

要命的是宋玉泽在在卖弄着他的嘴皮子功夫,一小段一小段的冷笑话听着是很有趣,可赵香侬现在没有听任何冷笑话的心情。

“闭嘴!”这是自上车以来赵香侬第一次开口。

宋玉泽乖乖闭上了嘴,车厢有小小的灯泡,灯泡的光亮落在宋玉泽的眼眸底下,一簇一簇的,黑白分明的眼眸让赵香侬又忍不住想起了森林里的麋鹿。

“赵,我第一眼看到宋的时候就想当这个男人和我上床时,属于他眼睛里会不会有情.欲这样的东西存在,这样的想法让我为他发疯。”克拉拉曾经如是告诉赵香侬。

克拉拉告诉赵香侬这番话是在赵香侬和宋玉泽上床的一个多礼拜之后,赵香侬听完这句话手一软,手机当即掉落在地上去。

看着宋玉泽的眼睛,赵香侬想在他要她时他眼底里会不会有克拉拉说的类似东西,下一个念头间赵香侬迅速把目光从宋玉泽的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