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侬,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芝加哥了。”黑暗中略带忧郁的嗓音低低诉说着。

“宋玉泽,别…别走,别离开这里,我不想你走…”黑暗中女声在任性的说着。

最后,冷冷充满嘲讽的声音。

“那么,你是要顶着柏太太的名义偷偷的和我做现在这样的事情吗,嗯?”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赵香侬摇着头,拼命摇着头,用来固定住她头发的发夹掉落在她的脚下。

赵香侬抬头,一张张脸正在讶异的看着她。

迎着那一张张脸,缓缓的,赵香侬拿下了头上的那些头饰,足足让化妆师忙乎了一个钟头的发鬓松了,片刻头发全部散落了下来,那一张张看着她的脸把涂得红艳艳的嘴唇张成了O字型。

赵香侬和她们说。

“朋友们,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被安排在最后进入化妆室把新娘领到礼堂的赵延霆接到一段录音,刚刚为新娘化妆的化妆师嘴里被塞了进一团麻布,教堂的一名神职人员发现自己的制服被扒走,而且还被莫名其妙的反锁在房间里。

她想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她!!!!!!!!!!

落跑新娘(04)

葛彤在从小在芝加哥长大,她的丈夫在这片区域留给了她一些房产,她把那些房子租给了一些月收入差不多在二千五到三千美元之间的人群,宋玉泽她其中的一位房客,葛彤的父亲是一名相术师,她或多或少的学到一点,第一眼见到宋玉泽葛彤就知道即使那个年轻人那身衣服加起来还不到一百美元,可她还是看出来了那个站在他眼前的年轻人一看就不属于这里。

年轻人仅仅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就说服了原本不想把房子租给他的葛彤,在半个钟头的相处过程中,葛彤就知道这位自称叫做宋玉泽的男孩的存在对于女孩子们来说是一种祸害,有些人天生就拥有一种能力,单是看着就可以让人着迷,更何况,宋玉泽能言善道,一些放在别人口中浮夸的话自他口中说出别有风味,而且真诚度十足。

那些来找宋玉泽的女孩也证实了葛彤的猜想,来找宋玉泽的女孩各种类型都有,他心情好的时候几句话就可以把她们哄得笑逐颜开,倘若他心情不好的话他也可以让那些女孩在他楼下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当然,最后都是女孩子自觉离开。

“你的女朋友太多了。”有一次,葛彤忍无可忍拿着房东的身份警告宋玉泽。

“我保证过一段时间她们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宋玉泽向她保证,表情诚恳得就像是孩子。

果真,几个月之后,女孩子们不再来找宋玉泽了,当然,也有个别不死心的,最不死心的就数那位长相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她天天出现在宋玉泽家的楼下,那天下着雨,宋玉泽把一把伞交到了那位女孩手上。

刚好,那天,葛彤听到宋玉泽和那女孩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你只是和我约会的女孩子当中的一个类型,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我和那些女孩子们约会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她们,我只是想通过她们了解一些女孩子的心思,这对于我来说是一门功课,我必须掌握的一门功课。”

“怎么?还不明白?我说你真够笨的,好吧,我来告诉你,一旦我能娴熟的应用到我所掌握的功课,我就可以钓到更大的鱼,而你的父亲只是拥有二十辆计程车每个月都向那些黑.帮分子上缴保护费胆小怕事的小财主。”

女孩泪水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掉落不停,宋玉泽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还告诉她他已经打电话让她的父亲,他的父亲正在往着到这里赶来。

这些话让女孩一张脸憋得通红,她扬起手,手在半空中被宋玉泽拦截。

“我想不清楚你要甩我巴掌的理由。”他冷冷的叱喝她。

“那天,你不是夸我可爱吗?”被伤透心的女孩憋出了这么一句。

“亲爱的,可爱和爱是两码事,你要好好分清楚。”

那天,女孩被她的父亲强行带走,宋玉泽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那位父亲一再和他赔礼道歉,一再保证以后不会让自己女儿到他这里来找他麻烦。

不过,那么多来找宋玉泽不被宋玉泽待见的女孩当中也有例外的,那是一位身材苗条长相清秀的东方女孩,葛彤听到宋玉泽叫那位女孩为“阿颜”。

那位叫做“阿颜”的女孩不常来找宋玉泽,和对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的是宋玉泽和她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他常常用他的机车载着她,而她的手会环在他腰间脸贴在他的背上,葛彤承认,宋玉泽载着那位叫做“阿颜”的女孩子把机车马达弄得无比张扬从街道上呼啸而去是这个街区最美丽的风景。

某一天,葛彤在相当好奇的情况下问了那位叫做阿颜的女孩“你是宋玉泽的女朋友吗?”

那时,女孩一呆,然后笑开。

女孩子笑的时候很好看,有小虎牙。

“现在还不是,不过以后会是的。”女孩是这么回答她的。

三月第一个周末傍晚,葛彤经过宋玉泽家的楼下听到了“砰砰砰,砰砰砰”连在一起的声响,抬头,她看到穿着神职人员制服的人在拍打着宋玉泽家房间门,从背影可以分辨出正在大力敲门的人是一位女孩子。

葛彤摇头,在心里默哀,看来连上帝的魅力也不及宋玉泽,葛彤走了很远的地方还听到那些“砰砰砰”的声响。

那女孩手不疼吗?

宋玉泽不在!任她把那扇门几乎要拍碎了还是没有回应,手从门板随着身体一起滑落,赵香侬绝望的把额头顶在门板上。

是不是她来晚了?是不是宋玉泽离开了芝加哥?宋玉泽不能走,要知道她用了多少的勇气才敢于去敲响这个房间的门。

瘫座在地上,赵香侬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只知道白天变成了黑夜,有晕黄的路灯光线落在她身上,她脑子浑浑噩噩的,灌进宽大袖口的风直接窜到了她的脖子让她打了一个冷战,也让她找回了一丝清明。

也不顾及那铁架的楼梯会不会让她摔倒,提起裙摆赵香侬蹭蹭的下了楼梯,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宋玉泽也许还没有走,今天是周末,宋玉泽会在周末去花滑中心当义工,宋玉泽可是一位有责任心的好青年,所以,要走也得干完花滑中心的活才走。

想到这一层脚步更为的飞快。

穿着神职人员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那些交杂着的小巷其中一个拐弯处,从另外一处小巷里走来了一抹修长的身影。

修长身影经过了那个窗口,刚刚还紧紧闭着的窗户忽然打开,留着齐耳短发的老妇人头探出了窗口:“宋玉泽。”

修长身影停下了脚步,回头,没有说话。

“几个钟头前有一位穿着神职人员制服的女孩子来找你。”老妇人说。

“神职人员?”清透的男声略带疑惑。

老妇人做大力拍打门板的动作,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调侃:“我猜,那一定是急匆匆为你还俗的修女,宋玉泽你的魅力把上帝都打败了。”

顿了顿,修长的身影转过身去,没有在理会那位老妇人。

倒是老妇人朝着修长身影痒痒然喊:“宋玉泽,要是那位修女小姐把房间门板拍坏了,维修费要你来出。”

关上了窗户,回想一些细节葛彤才觉得她那漂亮的房客今天有点怪,没有了之前每次见到她时的那股热情劲头,那背影也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拉上窗帘,葛彤再次把目光聚焦在电视上去,今天的芝加哥电视台可真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们现在应该乐呵得裂开嘴了吧。

芝加哥两大巨头柏氏制药和赵氏百货的联姻在最为紧要关头宣告破局,其破局过程堪比好莱坞大片精彩纷呈,最先露面的是柏氏企业的掌舵人柏正山,柏正山先发制人宣布女方悔婚,柏氏律师团也表示因为赵氏继承人悔婚所导致一切的商业损失与柏氏制药无关,同时他们会评估悔婚给他们企业所带来的损失,然后列出清单让赵氏赔偿一切经济负担。

柏氏制药新闻发布会之后是赵氏百货的发表声明,赵延霆亲自上场表达歉意同时也应承会承担自己女儿悔婚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葛彤知道那位悔婚的赵家千金,瓷娃娃一般的女娃儿,有甜美的笑容一看就是那种被养在温室中的花朵,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出悔婚这样出格的事情。

随着今天闹出这样的事情葛彤知道那位赵家千金将面临着巨大的舆论漩涡,赵家的千金前不久还被孩子们评为最想亲近的名媛,而就是这样的的形象却做出这样的举动相当于形象健康的体育明星在忽然间被爆出长期使用禁.药的丑闻。

让自己父亲陷落于这样的境地是不孝,不守信用悔婚是属不义,想必以后有她受的了,葛容叹了一口气关掉了电视。

“阿宋不久前才从这里离开。”在花滑中心赵香侬得到这样的信息,钟叔的话让她当场喜极而泣。

穿着那件长长的修女袍子赵香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奔跑,一边奔跑一边庆幸着:还好,还好,早了一天,钟叔告诉她宋玉泽明天就要离开芝加哥了,离开芝加哥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城市。

偌大的这么一个星球,要遇见一个人很难,很难…

此时此刻,赵香侬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宋玉泽,那种迫不及待导致她做出了那样一个动作。

在马路中央站停,闭上眼睛,张开手!

即使遭受到了惊魂一刻,好心的司机还是把她送到了这片区域,这片有着宋玉泽的区域。

站在铁架楼梯下,赵香侬往上望。

有灯光,宋玉泽的房间有灯光。

一步步走上台阶,第十个台阶,第十一个台阶,第十二个台阶,然后,没有了,往前跨一步,就到达了宋玉泽家的房间门。

站在只能容纳两个人站着的房间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伸向了门铃处,她才想起了宋玉泽家的门铃让她之前弄坏了。

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敲门。

“咚,咚。”

第三声敲门声之后,门开了,宋玉泽站在暖暖的光圈里头,瞧着她,门只拉出一条小缝。

他逆光站着赵香侬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看到拉出来的那条小缝,赵香侬的泪水就掉落了下来,分明,屋子的主人并没有半点让她进去的意思。

垂下眼睛,手在长长的衣袖之下紧紧握着,低声说着。

“我知道,我今天做的是让我爸爸妈妈伤心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今天做的还是最不负责任的事情,宋玉泽,你知道吗,这一天我过得很累,最累的是心,心累,脚也累,可是,我还是站在了这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香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只知道当站在这里看着宋玉泽时,她的心是安静的。

门里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打开门让她进去的意思。

赵香侬忽然间无地自容了起来,她和他之间细想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算,或许…

“或许,宋玉泽,你现在房间有别人?”赵香侬听到自己细细的声音在问着。

门里的人依然一动也不动。

原来宋玉泽家里真的有别人啊,那个别人也许还是一位和她一样深夜来访的姑娘,点了点头,保持着礼貌的声音:“对不起,冒昧打扰了。”

那句打扰之后赵香侬慢吞吞转身,她现在眼睛看不太清楚,因为太多的泪水遮挡住了她的眼睛,让她找不到那些她来时的楼梯。

下一秒,她一只脚踩空,身体眼看就要往下掉落。

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拽住她往下倾斜的身体,然后她被紧紧抱进了一个怀里,然后,她的身体被打横抱起。

那双手紧紧的锁住她,声音里头带着惊魂未定:“赵香侬,刚刚,你吓死我了。”

更多的泪水收都收不住,低头,牙齿狠狠印在他的肩膀上去,宋玉泽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让他的房间敞开那么小小的一道缝。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忙了,今天补上昨天的。

第43章晋江独家发表(同居时代)

“赵香侬,现在明白你有多糟糕了,丑死了。”宋玉泽直接把她抱进洗手间里,让她的脸对着她的镜子。

从镜子里呈现出来的是一张被泪水弄得像大花猫的脸,赵香侬别开脸去。

“而且,你看你都穿的都是什么?”宋玉泽嫌弃的手拉了拉她长袍子衣袖,赵香侬狠狠的一扯,板着脸。

“好了,都是我的错。”宋玉泽一边哄着她一边拿着水壶接水。

赵香侬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她心里委屈,好像,宋玉泽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相反,他还说她丑,说她穿的衣服不好看,说是我的错时没有半点的诚意,随随便便得就像是哄他那只从家里离家出走的小猫。

水壶的水接满了,宋玉泽提着水往着浴室门口,走了几步,停顿了下来,没有回头,说:“我从来不留别人在我家里过夜。”

赵香侬没有理他。

“我这里指的别人更确切一点是别的姑娘,唯一留在这里过夜的姑娘叫做赵香侬。”

说完之后宋玉泽离开了房间。

一直板着的脸因为宋玉泽刚刚的话放松了下来,赵香侬悄悄的脸转向镜子,宋玉泽说得没错,她现在样子看着糟糕极了,泪水花了化妆师费劲给她化的妆容,毫不夸张的说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她可以在万圣节时吓倒一大票孩子。

懊恼间,宋玉泽走了进来。

脸强行让他摆正,沾着温水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脸,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她和他的气息在毛巾散发的气息中交缠着。

等到毛巾来到她的唇上时,不由自主的赵香侬目光悄悄的,悄悄的落在他的脸颊上,好像,那些交缠着的气息变得会灼人似的,很近的距离她看着他的脸泛起了淡淡的绯色,毛巾移动到她的嘴角时顿住,没有再继续下去。

那些交缠着的气息仿佛蔓延到了彼此的眼底,水龙头的水滴落发出“咚”的一声,一直停顿在她嘴角的毛巾移开。

她手一扯,扯住了想要离开的他。

浴室空间太小了,也就几步的功夫她的背部就贴在了墙上,半垂下眼帘手绞着他的衣领。

眼看他的唇就要印上了她的唇,水开了。

“跑了一天,脚疼吧?泡一下热水脚会好受点。”他低声和她说着。

洗头泡脚,洗完澡之后赵香侬想了想最终没有穿上那套宋玉泽为她准备的衣服,而是缠着浴巾离开浴室。

没有多亮的光线照射出不大空间里的所有事物,宋玉泽正在背对着她整理书籍,墙角房子放着两只旅行袋,鼓鼓的旅行袋昭示着主人即将远行的信息。

赵香侬心有后怕,她差一点的就和他错开了。

缓缓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背后。

先贴上他背部上的是她的脸,之后是环住他腰的是她的手,再之后是紧紧贴上的身体。

“宋玉泽,我们差点就错开了。”她和他说。

他继续整理着他的书。

“宋玉泽!”在他面前使性子惯了的她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开始顿脚。

拿开她的手他回过头来,目光快速在她身上溜一圈之后,皱眉:“你没有看到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吗?”

赵香侬一动也不动。

宋玉泽声音微愠:“赵香侬,我这里暖气坏掉了,你这样…”

宋玉泽说到这里没有继续下去,看了她一眼扯着她的手重新回到卫生间,一进入卫生间他就把之前为她准备的衣服扔到她身上。

“把它穿上!”宋玉泽声音有叱喝的意味。

衣服从她的身上掉落,赵香侬没有去管,她顿着脚低哼一句:宋玉泽,你还不明白吗?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衣服上。

颤抖的手去解开缠在她身上的浴巾,只需要她轻轻一扯,也就片刻的功夫,落在地上的衣服多了一条浴巾,脚从拖鞋解脱了出来,往前一部赤着的脚就踩在那堆衣服上,手只要往前一伸就可以触摸到他的手。

手去握住他的手腕牵引着他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他自始至终紧紧握着的拳头,等到拳头变成了摊开的手掌,她的手再指引着他的手掌,缓缓落在自己的锁骨上,再让锁骨上的手掌一点点滑落。

最终,手掌停在她高耸的所在,还怕不够,握住他的手掌微微加了一点力道,于是…

整团的柔软陷进于他的鼓掌之间。

久等不到回应,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开来,她的声音怎么听都仿佛要哭出来似的:宋玉泽,你这个笨蛋,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她的勇气好像就只能到达这里了。

可是,回应她的是…

他挣脱了她的手关掉了浴室的灯。

借着微光他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股脑的塞到了她的手上,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冷静:随你穿不穿。

接着是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再之后是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再之后是脚步匆匆忙忙下楼梯的声音。

把宋玉泽硬是塞进她手上的衣服捂在自己的胸前,赵香侬脑子里回响起克拉拉恨恨的声音:宋有时候就像是一只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