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君紧随其后。

其他修真者却无暇关注他们的动向,径直看向困魔阵上方的魔气,脸带骇然。

未然在修真者闯入时便停止了念诵,他们的到来,无疑是在给魔物提供养养料。

“阵法被损坏了。”一名修真者指着一根石柱道,“那里的灵石不见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他们虽然不太了解这个阵法的运作原理,却也清楚灵石的重要性。看那几颗灵石凹槽上的痕迹,明显是不久前才刚被人取走。

“谁偷走了这些灵石?”立刻有人质问,随即将目光转向被魔气包裹的未然和闵逸。

司陵君和原箐此时正在为他们护法,魔气汹涌,他们不敢分心,否则稍有不甚就有可能被侵蚀。

“不是他们。”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他们身上没有灵石的气息。”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分神期高手寒沉。

他身边的紫衣男子放下抵住额头的手,说道:“灵石就在不远处,并且正在朝这边靠近。”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先一起压制魔气吧。”寒沉展开双手,光华流转,悬浮在半空中的羽翼形兵刃一分为二,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旋转,随即如闪电般朝魔气的中心射去。

紫衣男子也默念剑诀,呼应寒沉的攻击。

两大高手都已经出手,其他修真者也纷纷助阵。修魔者是所有人的天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破阵而出。

第10章 魔种

刺耳的尖啸猛地响起,原本四散的魔气开始聚拢,如乌云一般翻滚着。众人身上的压力遽增,莫名地感觉一阵心悸,一些境界不稳的人,元神颤动,相继向后急退。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魔气逐渐凝聚成一团黑色人影,一双赤红的眼睛在魔气中隐隐闪烁出慑人的光芒。

“不好,他快要现世了!”众人惊呼。

魔气的威压层层叠加,寒意渗入四肢百骸,他们的力量仿佛全都被吞噬,一点波澜都没有激起。

一股无力感逐渐充斥在众人心中,他们很担心即便找回灵石恢复阵法,也压制不住这个即将出世的修魔者。

未然被原箐抱在怀中,缓缓闭上眼,手指微动,魂力流转。通道另一边,葛诚正拿着灵石往这边赶,在距离出口还有数百米时,手中的灵石突然脱手而出,快速向厅飞射而去。

未然睁开眼,只有四颗。

四颗灵石按照原有的方位,一一嵌入。

所有修真者都惊讶地望着这一幕,不知是谁在这种情况凌空御石,但灵石少了一颗却是显而易见。

这时,葛诚出现在通道入口,吸引了众多修真者的注意。

“是你将灵石拿走的吗?”一名修真者瞬间移形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衣领怒声质问。

葛诚正要开口解释,这名修真者却没有耐心,力量涌出,葛诚则被震飞数十米,撞在墙壁上,嘴里喷出大口鲜血,差点晕厥。

修真者一手抬起,葛诚被悬空倒吊,查探一圈,没有发现最后那颗灵石,修真者怒不可遏,随手一甩,光芒闪过,葛诚的左臂被齐肩切断,伴随着他凄厉的惨叫声,大片鲜血喷洒而出。

未然皱了皱眉,看了葛诚一眼,又转向困魔阵。

少了一颗灵石,阵法无法复原,魔气不断涌出,修真者抵抗无力,节节败退。封锁仙迹峰的灵转阵感觉到修魔者即将临世,开始急速运转,阵中所有修真者包括那名修魔者都受到了影响,纠缠的灵气与魔气像是被浆糊黏住一般,变得浑浊,凝滞,沉闷。

众人如同被圈在一个半透明的封闭空间中,呼吸缓慢,视力朦胧,身体也无法移动分毫。

灵转阵要发动了!未然默念。

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便是她,虽然身体在渗血,意识却很清醒。就连修为已经达到出窍期的司陵君和原箐都陷入了混沌。

反倒是闵逸,因为有她的魂力相护,竟然还没有昏过去。

未然不在乎生死轮回,但魔道不该出现修真界,天道循环,命运始终,有取必有舍。她决定放弃这一世轮回,还碧蓝星一个安然。

缓缓闭上眼,未然额头上出现一道太阳般的光芒,元神冲出肉身,庞大的魂力凌驾众生,时间仿佛静止。大厅中所有生灵都陷入虚境。

半空中,一道人形光影微微抬手,像是驯化野兽一般,将修魔者的戾气一一抚平。魔气在这股力量下的压制仿佛一只羔羊,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伸手虚空一招,能量牵引,那颗被人带走的灵石,从远处飞回,自行嵌入凹槽。

五颗灵石归位,石柱上的镇魔密文重新启动——困魔阵修复!

“啊——”修魔者发出不甘的尖啸,剧烈挣扎,做最后的反抗。

空中的未然平静地望着他,像是在等待他沉睡。

这时,变故突生。原本以为没有反抗之力的修魔者竟然将自己的元神分离,一半重新被困入阵法之下,另一半化作千万魔种,迅速射向大厅中所有修真者。

未然不疾不徐,刚要运用魂力将所有魔种湮灭,却发现魂力突然出现迟滞,自己的肉身被注入生命之力,顽强地招引她的魂体。

她回头望去,赫然发现处在迷茫状态的司陵君和原箐竟然以自己的修为为代价,不断向她的身体输送能量,为她续命。即使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们也能感应到孩子生命的流逝而无意识地作出反应吗?

她心神颤动,意识陷入朦胧,下一瞬间,魂体又回到了本体。

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一股噬心的疼痛袭向四肢百骸,眼泪流淌而下,魂力也被压制得只剩下半分。

时间重新流动,所有修真者仿佛刚从梦中惊醒,望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大厅,脸上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这是怎么回事?”一名修真者愣然道,“阵法什么时候修复了?”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就连寒沉也面露疑色,不明究竟。

“然然!”原箐抱住如同血人一般的未然,轻声唤道。

未然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嘴里还不住渗血。

司陵君连忙从储物戒中取出丹药,喂未然吃下一颗。

未然望着自己的父母,目光深沉而平静。

“然然,你还好吗?”原箐轻声询问,似乎害怕惊扰到她。

“我没事。”未然虚弱地回了一句,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

阵法已经修复,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去处理吧。只是魔物最后将自己一半元神化作魔种,种入了这些人的体内,她没来得及消除。回到肉身后,她魂力受限,看不出哪些人身上有魔种。魔种与普通的魔气不同,它会悄无声息地蛰伏在生灵体内,慢慢影响其心性,随着修为不断提升,最终衍生魔性,甚至引发魔劫,遁入魔道。

未然在心中默数,大厅中的修真者包括司陵君和原箐,一共有十八人,除了闵逸葛诚两名凡人,其他人最低修为也是元婴后期,一旦受到魔种的影响,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比起立刻引发一场浩劫,这种代价也是值得的。就算他们日后会因为魔种而心性大变,但他们渡过魔劫成为修魔者的几率无限趋于零。

修魔的难度比修仙高出数倍,如果说修仙是独木过桥,那么修魔便是在悬崖上走钢丝。只要是人,就会受“人”的道德标准所限制,即便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狂,他潜意识中也会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只是杀戮的快感将这种人性所掩藏,只要还有这一份人性,他就会在魔劫魂飞魄散。

真正的修魔者需要彻底摒弃人性,为自己确立新的生存法则,并且坚定不移。能做到这一点的,一般都是唯我独尊的强大生命体。

故而,一般修魔者的实力比同等级仙人更高。

当然,带有魔种的人并非全部都会入魔,只要心性坚定,修为稳固,魔种便发挥不了作用,甚至还会在不知不觉被炼化。

第11章 筑基准备

这些修真者的未来,未然并不关心。

真正让她在意的,是刚才灵魂离体,魂力彻底解封所引起的能量波动肯定会被“他们”察觉,碧蓝星恐怕待不了多久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当未然恢复意识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然然你醒了,感觉如何?”原箐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未然声音干哑地回道:“没事。”

“你这孩子,不知道在逞什么强?”原箐又生气又担心,倒来一杯水,小心地喂她喝下,数落道,“你为何闯进仙迹山,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未然一脸倦色,目光平静地望着原箐。

原箐被她那双湿濡的大眼睛看得心软,没能再训下去。

过了好一会,未然才开口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五天了。”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出阵的?”

原箐徐徐说道:“我们和寒沉、左刑等人合作,一起破了大阵…”

从原箐的叙述中,未然了解了事情始末。困魔阵修复后,灵转阵也恢复平静。仙迹峰镇压的魔物令人所有修真者心惊胆战,他们不敢再深入,决定返回。根据仙人留下的提示,他们顺利开启大阵,离开了仙迹峰。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从原箐的表情便可看出,破阵时必然是颇多凶险。此次进入仙迹山的人,修真者两百七十八人,最后只剩下一百零九人。穿过机缘门的凡人一百二十二人,最后剩下二十五人。

这二十五名凡人,最后都被各大门派收为弟子,闵逸和葛诚因为未然的关系,被司陵君带入了如意宝阁。

而之前被困在仙迹峰的有十八名修真者,加上未然,葛诚、闵逸,一共二十一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十一人。镜符门原箐,散修司陵君,散修遑多,修真世家寒沉,左刑,天悟派鸣容,金瑶,宿远派罗涟。这些人都是有可能被种下魔种的修真者。

未然还忽略了一个人——那名撬取灵石、差点给修真界带来一场灾劫的囚衣大汉。此人气运非比寻常,几经风险都没有死亡,甚至还屡有奇遇。离开仙迹山后,他成为了东晟派的外门弟子。

仙迹峰中镇压了修魔者的消息,迅速流传开来,在整个碧蓝星引起了轩然大波,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众人对于困魔阵的修复都充满了疑问,不知是何人所为,能在那样的情况下,隔空取回灵石,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当时在场修为最高的寒沉也坦言自己做不到。

此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修真界的一个无解之谜…

“陵君,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的女儿最近有些不对劲?”原箐问道。

“有吗?”司陵君一边研究从仙迹峰中得到的修炼心法,一边随口回应。

原箐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她以前很活泼,现在却变得格外安静。你说,会不会是受仙迹峰那股魔气的影响?”

“不会的。”司陵君看向原箐,笃定道,“她昏睡时我便探查过,并未有魔气入侵之象,应该只是受了点惊吓。”

原箐叹了口气:“我还是不放心,我们推迟闭关的时间吧?”

此次在仙迹峰虽有些凶险,但活着回来的人皆小有收获,纷纷闭关修行。原箐和司陵君因为未然的原因已经耽误了许久。

静坐在屋中休养的未然缓缓睁开眼,眼中毫无情绪。司陵君和原箐刚才所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也明白恢复记忆的自己与从前大不相同,但她实在很难再像懵懂稚儿那般天真烂漫。

她尊重这一世的亲人,却不会表达情绪刻意迎合。

待两人走远,未然离开房间,朝闵逸和葛诚所在之地走去。

他们被司陵君带回来后,一直住在客房。司陵君似乎并未对他们上心,也无意教他们修行。但他们皆是魔种潜伏者,一旦魔种觉醒,以他们普通凡人的体质,顷刻间便会被抹杀。

未然可以无视凡人的生老病死,因为这是自然法则。但魔种不同,它能直接让人魂飞魄散。闵逸是她的因果债主,她不能视而不见。无论他愿意与否,踏上修行已是如今唯一的选择。

“未然小姐。”葛诚发现未然,起身相迎。

他虽断了一臂,却并未心生怨念,目光依然坚定,可见心性确实不俗。

闵逸也向未然打了声招呼。

未然开门见山道:“这些天你们对修真界应当已有所了解,那么今后有何打算?”

“在下想修真,追求更强大的力量。”葛诚毫不犹豫地表示。

闵逸犹豫了一会,问道:“能送我回家吗?”

他并非不向往飞升成仙的修行之路,但他更惦记自己的母亲,她身体孱弱,又只是父亲身边的一名侍妾,无依无靠,没有他护着,未来不知该如何艰辛。

“抱歉,我无能为力。”未然回道,“修真界与世俗界的禁制乃几名仙人联合施为,非大乘期高手不得破开,而碧蓝星目前并没有达到大乘期的修真者。你要么勤修苦练,将修为提升至大乘期;要么等其他高手修入大乘期,再请他助你破禁。”

闵逸露出失望之色,就算他天赋再高,没有千百年的时间,也不可能达到大乘期。等到那时,亲人早已化骨成灰,他回去还有何意义?

葛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闵逸,世事不能强求,唯有顺应而为,坦然以对。回家并非完全没有希望,司前辈和原前辈皆是高手,或许日后他们能帮你完成心愿。”

闵逸舒了口气,点头道:“你们说得没错,现在放弃言之过早,我至少也该尽我所能努力争取一下。”

“看来你们都愿意修行了?”未然见他们点头,认真道,“那么,就由我来帮你们筑基。”

之后几天,未然一直跟闵逸和葛诚凑在一起,为他们解读一些修行原理。

司陵君和原箐见状,皆以为未然找到了新的玩伴,不由得松了口气,在叮嘱一番之后,双双闭关。他们毕竟是出窍期的高手,不会太过拘泥于儿女情长。

待两人闭关,未然才开始动手为闵逸和葛诚筑基做准备。

第12章 筑基

她本身无法修真,皆因她的本源之力乃天成,属性早已注定。魂力虽然强大,却没有攻击性,与修真体系截然不同。但她记忆的修真功法不知凡几。当年为了获得力量,她遨游宇宙,跨越人、妖、魔三界,几乎寻遍所有典籍,可惜最后都没有结果。即便她付出了比常人多出数倍的努力,也始终无法修出战力。

没有战力,她生生世世都将成为“他们”捕获的目标。若想保全自我,唯有不断轮回,逃避“他们”的追踪。

未然最擅长的是炼物。但因为力量体系不一样,她用魂力炼制的物品,一般修真者无法使用。不过如果是一开始便利用她炼制的魂器筑基,就能留下魂力印记,从而结合灵气和适当的修真功法,另辟蹊径。

魂力具有安神定气的作用,它有助于修行者渡过心魔,提升境界。

未然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四处搜集炼物材料。如意宝阁中的收藏虽丰,却不够全,有好几种材料需要另外寻找。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进入司陵君的炼物室,祭出魂火,开始炼器。

筑基所需要的灵器乃属性灵物,可直接收入体内,助修真者吸收和炼化灵气。故而筑基灵物的优劣直接影响了日后的修行层次。

闵逸主水,而葛诚为土,属性各相同。

“筑基乃踏入修行的第一步,尤为重要。一旦筑基失败,便再也无法修行。”修炼室中,未然对葛诚和闵逸两人叙述道,“但你们不必担心,只要有仙灵气碎片,必然能顺利筑基,甚至事半功倍。”

“灵气碎片?”两人一脸茫然。

未然看向葛诚:“葛诚大哥,你体内就有一块灵气碎片。还记得进入仙迹山当晚发生的事吗?天空曾出现如流星般的情景,那就是散落的灵气碎片,葛诚大哥幸运地收取了一块,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东西有什么用?”葛诚摸了摸胸口,表情呆愣。

“这是仙人渡劫成功后留下的能量结晶,能够提升修真者的实力。”未然解释道,“即便是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亦能借此筑基。”

葛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未然又看向闵逸:“你也不必担心,我这里还有一块灵气碎片,可以送给你。”

“那你呢?”闵逸定定地望着她。

“这东西对我没用。”原本打算用来帮残玉中的那个元婴体化形,现在只能优先闵逸了。

“好了,我们开始吧。”未然先从储物戒中拿出那块仙灵气碎片,打入闵逸的体内,然后托起两件魂器,一件形状似流梭,一件如弯月。

葛闵两人盘膝端坐,目光中透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未然将魂器推至他们头顶,微光闪烁,两股能量分别将两人笼罩。

葛诚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浸入温泉中,温暖柔和,间或伴随着几分细微的刺痛,气脉似在舒展。

闵逸的感觉又有不同,他身体如寒冰,头发和眼睫处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霜雾。

随着能量运转加速,两人微微颤抖起来,却始终没有移动分毫。

未然一心二用,同时使用两种修炼心法为他们筑基。

葛闵两人并不知道未然这样的筑基手法在修真界是如何惊世骇俗。一般作为筑基引导的修真者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修炼心法,学习另外的心法只会一事无成。故而修真者一般不会分心去修炼两种以上的心法,更不必说用两种不同的心法同时为两个人筑基了。

未然引导仙灵气在两人体内运行了九遍,直到他们丹田处形成了固定的能量体才收力。幸好有仙灵气存在,否则以她目前的魂力,根本不可能帮他们筑基。

用神识查看了一下,葛诚已经吸收了三成仙灵气,而闵逸吸收了两成。

筑基很成功,接下来就必须靠他们自己稳固了。

未然抹了抹额头的汗,有些脱力地闭目养神,不过片刻便睡去了。

一次筑基就耗费了将近两个时辰,她体力严重透支。

不知过了多久,葛诚率先从入定中醒来,浑身湿腻,视觉、嗅觉、听觉变得异常灵敏,外界的一切看起来仿佛焕然一新。

他畅快地舒了一口浊气,仿若新生。片刻后,转头朝闵逸望去。

闵逸身上冒着寒气,皮肤上都附上的一层冰霜。

葛诚神色惊异,正想询问未然,却见她盘膝闭目,眉宇间透出几分疲惫,娇小的身躯显得格外单薄。

进入修真界之后,眼前所见的一切推翻了过去的认知,让他惊奇欣喜之余,几乎忘了眼前此人其实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七、八岁孩童。她或许早慧,但身体状态始终不能与成人相比。

她的这份恩情,葛诚记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闵逸也从入定中醒过来。他缓缓睁开眼,一抹黑气飞快从他眼中一闪而逝。葛诚根本没有注意,如果是未然,她一定会发现这正是魔种复苏的迹象。可惜,隐患就这样被简单地略过了,以至于为日后修炼埋下了预计之外的祸根。

司陵君和原箐此次闭关一闭便是数年。

这几年,她除了协助闵逸和葛诚修炼之外,也交易了不少灵器,每种灵器的炼制手法各有特色,她乐此不疲地搜集研究,去芜存菁,闲暇时动手修复一些半残品,顺便帮人鉴定宝物,倒也获得了一点名气。

“鸣容大哥。”未然对长身而入的俊雅青年打了声招呼。

鸣容抱拳回礼。

“不用多礼,请坐。”未然将他带到石桌边,葛诚给他斟好茶,然后直直地站在未然身后。

鸣容朝葛诚看了几眼,心中微微惊异,才几年不见,此人竟然已经达到了辟谷期?这样的修炼速度真是前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