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有兴趣,伸出两条光裸的藕臂展开羊皮卷,滕风远抱着她,“紫云派私底下早就归顺我了。”

花逸明白了,滕风远不愿意花大价钱去拍通衍心经,其他门派也不愿意,更宁愿去抢某个小门派,滕风远就让紫云派充当这个冤大头,一唱一和唱双簧,“外面的人知道是穿云教拿了通衍心经吗?”

“暂时不知道,昨晚各大门派都守在卧虹窟门口,那帮人还提出要共同出钱,让紫云派把通衍心经拿出来分享。我让路回头扮成我也守在门口做样子,免得让人生疑。”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花逸握着通衍心经问道。

“说出去也无妨。”他搂着她,墨黑色的瞳仁中映着她的眉眼,“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

他是了解她的,贪生怕死好吃懒做,但不会害他,她那时候总拒绝他,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看见他都厌烦,但到了最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她还相信他。

羊皮卷上用小楷工整地写满了字,右侧卷起一道黑边,第一句话被烧掉,第一个字被烧了小部分,依稀能辨认出是个“欲”字,下面一句是“人生之道,在于舍得”,花逸叫了出来,“我知道第一句话是什么.”

“是什么?”滕风远随口问道,他抱着她,贪婪地嗅着她身体的味道,对通衍心经的兴趣倒不是很大。

花逸指着那个欲字,一脸高深挨着空缺数下来,“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正好缺了七个字,再联系下一句话,花逸敢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就是这句话。她转过头,把心经塞进滕风远怀里,谆谆相劝:“尊主,为了神功盖世独步天下,该舍弃的就要舍弃,切莫因小失大。”

滕风远相当无语。

花逸坚信通衍心经是男人们练的功夫,她对此没多大兴趣,看了一会就把羊皮卷还给他,昨晚也不知折腾到几时才睡着,此时花逸依旧疲倦,不多一会又睡了过去。

滕风远抱着她躺了一会,他有正事,自然不能赖在床上,爬起来去了书房,把那卷通衍心经誊抄了几份。

肖承进入书房时见他正拿了本书在看,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什么,他过去见了礼,滕风远道:“没外人的时候不用那么见外。”

他把誊抄好心经递给肖承,“你自己留一份,把其他的让长老带回去,谁想练就自己练。”

肖承收起心经,“据说很难领悟汇通,两百年来也就只有数人练成,我这种资质未必适合。”

“随缘。”滕风远不甚在意。

肖承本想问他对这心经的感悟,余光瞥到书桌上半摊开的书卷,一男一女正用让人面红耳赤的姿势缠绵交缠在一起,旁有文字对其细细描述。

他顿时无语了,连带看着滕风远的目光都颇有些微妙,还以为教主关上门在书房研习神功秘籍,原来是在研究男女之术。

作者有话要说:欲练神功,必先自宫。O(∩_∩)O哈哈~感谢charlottemtx的地雷。

23花间逸

花逸这一整天都没有出房门,原因不仅仅是她身体不舒服,更重要的是滕风远没把衣服给她,他只给她一套里衣,让她醒了就起床洗漱。

饭菜有人给她端进屋,就是没人给她衣服,所以她在滕风远房中睡了一天,晚上滕风远进房,“起来吃晚饭。”

仆人将晚饭放在外间的饭桌上,花逸慢腾腾起床,他过来给她披上一件他的外衫,长长的袍角拖到地上,花逸不满,“我想穿我的衣服。”

滕风远当没听见,坐在桌边拿起小碗盛汤。

花逸走过来,呆呆地瞪了他一会,又伸出手去揭他的面具。

她把那面具拿在手中,微撅了嘴看着他,活像小孩子抢了大人的糖果,一副我知道你不会为难我的样子。

滕风远纵容道:“吃饭了。”

晚上的菜依旧清淡,滋补养身,花逸喝着粥,不断去瞟滕风远,他用餐的动作十分优雅,不紧不慢,几丝碎发散落在额前,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世事无常,花逸再怎么有远见,也想不到当年的呆子过了几年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更要命的是,当年她可以搓扁揉圆他,现在,只剩自己被搓扁揉圆的份。

饭后她想回自己的屋,滕风远那双清亮的黑眸睨着她,似乎在说:你有本事就回去。

外面天已黑,花逸才不怕丢人,而且现在还裹了他的外袍,她当即就往门口走,拉开房门正准备跑出去,忽然听到桌边一声脆响,瓷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紧接着,伴随着嗖的一声,只见一块破瓷片钉在门框上,距离她刚才扶着门框的手只有两寸。

她回头,地上散落一地碎瓷片,滕风远还坐在桌边,闲雅地端着茶杯小口地抿着水,似乎刚才他什么都没做。

花逸老实了,她觉得自己要真敢跑出去,下场就会和那只被摔碎的碗差不多。她挪到他身边,恭顺地看着他,“尊主,我困了。”

“困了就早点睡。”他用目光示意相连的里屋。

洗漱过后,花逸早早爬上床,脸朝向墙里面,不多会,身下的床凹下去,滕风远在她身边躺下,她面朝里面装睡,可她的手臂挨着他的皮肤,她感觉得到,他没穿衣服。

他的确没穿衣服,只穿了一条短短的亵裤,胸膛平贴在她的背后,花逸甚至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肌理,她觉得全身更僵硬了,虽然昨晚她欲-仙欲死,但在现在要跟他坦荡荡地做,除非她受到莫大的刺激,比如那年落入酸水洞听到死神的脚步声在步步逼近。

滕风远其实是知道她在装睡,可他没有戳穿,一只手揽着她的腰,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不多会,他发现,自己又硬了。

花逸能感受到身后有个铁棍一样的东西在她的臀上摩擦,又热又硬,她昨晚没看清楚那东西长成什么样,若干年前的记忆也有些模糊,现在,它正在轻轻摩擦她,花逸心头好奇的因子在蠢蠢欲动,按捺一阵反而滋生得越快,害得花逸睡意全无,她觉得自己都已经被他吃了,难不成还不能看一眼凶器?所以她小心地提起,“诶,我能再看一下吗?”

“什么?”滕风远没反应过来。

花逸在他怀中动了动,“就是你们男人……那个东西。”

滕风远发出低低的笑声,他抓起花逸的手,缓缓地往他腿间摸,花逸连忙声明,“可我只是想看一眼,不做,真不做,”她还有理由,“我腰酸。”

“我点盏灯。”滕风远爬起来,点了两盏蜡烛,然后把亵裤也脱了,靠坐在床头。

花逸窃窃地看过去,那东西依旧狰狞地立在浓密的毛从中,忽然间,它动了一下,花逸叫出来,“它动了。”

滕风远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知道她感兴趣,抓起她的手,“摸摸它。”

花逸身上又没长这东西,她自然觉得好玩,半推半就地由着滕风远牵着她的手来到他腿间,花逸跟玩一样拨弄了它几下,又握住了它,感受着皮下的血管和灼热的温度。

那东西似乎受到刺激,在她掌心越来越硬,花逸听到滕风远呼吸渐重,他情不自禁伸出手附在她的小手上,准备上下套-弄的时候,花逸却猛然收回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看够了,不想再看了。”

滕风远凑过去抚摸她,花逸就往床里面缩,还觉得十分冤屈,“我困了,说好不做的,你堂堂一教之主不要勉强我,哎呀,困死了……”

“那就睡吧。”滕风远发出轻轻叹息,某个女人一向不负责任,她把他撩拨起来,又只管睡觉,好像一切都不关她的事,而他只能无奈地灭了烛火。

不过能够抱着她睡觉,心里又觉得满足,虽然下腹紧绷又难受。

其实滕风远跟花逸同床而卧注定是睡不好的,这是对意志力的考验,晚上很晚才能睡过去,早上还不到晨练时间就会醒过来,他醒了只能赶快爬起来,不然他不能保证不会对某个睡意正酣的女人做点什么。

晨练结束,滕风远洗漱后回屋,花逸才起床已经换好衣服,女仆正在给她梳头发,长长的直发如瀑布般垂下,黑亮垂顺,女仆给她挽了简单的发髻,正打算继续时,滕风远朝那女仆挥手,“出去。”

女仆告退,他站在她身后,“我帮你插头花。”

“哦。”花逸无所谓,低头摆弄新拿来的几只宝石簪子。

滕风远挑了一支镶着红玛瑙的发梳,在她头上摆弄半天也没急着插上去,当年长短不一的头发如今全部长齐,丝丝缕缕的青丝从他手指穿过,头皮上淡淡的温度顺着指间传过来,他觉得此刻,心底里有甜蜜丝丝缕缕化开,他的命运,早已经和那些青丝纠缠不散。

左看右看半天,滕风远才小心翼翼地把发梳插在她的发髻根部,花逸还在玩弄那些簪子,她觉得它们实在是精致又漂亮,问他:“尊主,这些可不可以都给我?”

滕风远看到窗外的阳光镀在她绵密的睫毛上,像是软软地刷了一层,他淡淡道,“你喜欢就拿去,穿云教的奇珍阁里面还有更多漂亮的,你可以慢慢挑。”

那年花逸头发被削掉,滕风远跟她说:以后他给她买最好看的发簪,后来他遇到一个做首饰的匠人,手艺精绝,便高薪请回了穿云教,各种金丝银线珍珠宝石送过去,别的不做,只做发簪步摇之类,不知不觉,这两年就做了两大箱的头花。那些首饰简直是巧夺天工,可惜只能搁在奇珍阁的箱子里,现下想来,总算可以得见天日。

花逸哪知道还有更好的,正把梳妆台的簪子往袖子里藏,还抿着唇笑:“尊主真大方。”

笑着笑着她忽然注意到一件事:滕风远怎么不自称本座了?

不过花逸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梳好头吃过早饭她就跑到院子里玩去了,初夏时节艳阳当空,庭院中的月季开得繁盛,红色,黄色,白色,朵朵都绽放着最美的风姿,别院中的大叶榕枝干上吊着一个秋千,她便坐在上面晃荡。

忽听到一阵琴声响起,轻柔的弦乐颤音奏出优美动人的华彩音乐,曲调柔和纯朴,徐徐展开了一副春日美景图,桃红柳绿百花争艳。音乐渐快,空灵活泼,似乎能看到在浪漫的春光中有仙子翩翩起舞,裙裾飘飘,不食人间烟火。

琴声悠扬婉转,如蝴蝶嬉戏于花间;蹁跹缠绵,如初恋般的纯真质朴。

“这曲子如此动听,我竟然没听过。”燕菡不知时候出来,在大叶榕树下的凳子坐下,“音律悠扬,曲音欢快,应该是首表达爱意的曲子。”

“这你都能听出来?”花逸还坐在秋千上,她除了能听出来那是琴声,别的啥都听不出。

“这很明显,只要你用心听,定然能听出来。”燕菡细心聆听天籁之音,幽幽赞道:“此曲换音频繁,普通人怕是弹不好,能弹得如此行云流水,应该是个高人。”

花逸打了个哈欠,低声嘀咕,“大上午的弹什么琴?搞得人想睡觉。”

琴声如流水潺潺,缠绵的曲调自一座小亭中传出,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微微沉面,手指在琴弦上勾抹滑勒,一切浑然天成。

直到收起最后一个音符,他仍坐在亭中,所有的一切凝于他的黑色身影中。

肖承抱着他的剑,倚在亭外的栏杆上,从那些事情发生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听滕风远弹过悠扬婉转的曲子,滕风远的琴声不再柔和,变得激越冰寒充满杀意,这种唯美的曲调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他淡淡道:“没想到你还会弹这首曲子。”

肖承是个粗人,他不通音律,听不出来高深的东西,不过这首曲子,他是记得的。

他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花间逸》,是聂风远自己写的,他写完弹给他听,还兴致勃勃地问:“你说花逸会不会喜欢?”

当时肖承很无语,他真的不知道老天开了什么玩笑,温和良善的枭阳派二公子竟然喜欢上了一个花言巧语没脸没皮的女贼。

那年冬天他在翼山一个洞窟里找到聂风远,还有梁花逸,好不容易把二人用绳子拉上来,聂风远的脸红得像发了烧,他担忧问道:“二公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聂风远慌张道,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窥破一般。

肖承扔给梁花逸几记眼刀,天知道在洞窟里这个妖女做了什么。

聂风远却跑到梁花逸身边,“花逸,那些人说不定还会找你麻烦,你去我大哥那里住吧,我让大哥帮你把麻烦解决掉。”

“好。”

一行人回到别院时已是深夜,聂弘归披了一件外衫从屋内出来,颇有些不耐烦地训聂风远,“叫你不要乱跑,你还跑到山上去,搞得大家到处找人,睡觉都睡不好。明天你就给我回枭阳派,我才不想带着你这个麻烦。”

聂风远一副老实恭顺样任他数落,等聂弘归回了房,他小声对花逸道:“你别介意,大哥他是关心我。”

花逸翻白眼,“你确定他是亲哥?你失踪了一天一夜他竟然不出来找你。”

“他让护卫出来找我了。”

花逸仍坚信两人不是亲生的,“你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他没你好看。”

听到她说他好看,聂风远又窃窃地笑,“我们是同父异母。”

花逸哦了一声,“那你娘应该长得很好看。”

“是啊,我娘很漂亮。”聂风远低头,试探着道:“你去我家就能看到我娘了。”

花逸不关心他娘的事,盯着他的胸口处看,“呆子,你的银票快出来了。”

聂风远把银票拿起,他正准备再塞回怀中,却见花逸正一脸眼馋地看着他手中银票,他很老实地把银票都递给她,“给你吧,你大概比较缺钱。”

她呵呵笑了两声,毫不客气把银票都接了过去,“呆子,你人最好了。”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挨穷。”聂风远含蓄地笑,“花逸,我回去就跟爹说我们的事,你人这么漂亮,心底又好,他们肯定会喜欢你。”

花逸似乎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她正忙着数银票,下意识回答:“哦。”

他还想说什么,花逸却抬起头,“我累了,我的屋子是哪间?”

两人在洞窟里被困了一天一夜,早已疲累不堪,聂风远就没再废话,忙叫人带花逸去房间,还温和地跟她道了晚安。

等第二天聂风远醒来的时候,梁花逸已经走了。

他急得乱跳,“怎么就走了呢?我忘了问她家住哪里。”

“她说她有事。”肖承提醒他,“二公子,你昨晚给了她银子,她拿了钱自然是走了。”

“你乱说。”聂风远不高兴,“花逸她是不好意思,才走的。”

肖承实在不知道那个脸皮那么厚的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聂风远没有急着去找花逸,他回了枭阳派,向他爹提出要娶梁花逸为妻。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他不知道她是何方人士,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对于她,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知道,他爱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往事慢慢道来。

24你是谁

聂老爷自然不会同意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枭阳派是大门派,聂老爷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联姻。

肖承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傍晚时分正好下雪,地面很快积了一层,聂风远一直跪在院子里,求聂老爷同意。

聂风远从来没跟家里人横过,聂老爷生了气,甩话出来:“你要跪你就跪着,这桩婚事我是不会同意。”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风在凄厉地呼啸,雪花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他就跪在聂老爷的院子里,冻得瑟瑟发抖就是不起来。

肖承怎么劝也没用,拿了一件披风出来披在他身上,在旁边给他撑了一把伞,但这没什么效果。地面的雪水早已经浸湿他的裤子,长久地跪立和寒冷几乎让他的腿失去知觉。

直至夜深,聂老爷松了口,同意聂风远纳梁花逸为妾,可聂风远还是不起来,肖承在旁边劝:“二公子,你可以对她好一点,妾也没什么。”

聂风远摇头,“不可以的,我答应她了,只娶她一个。”

他的声音在颤抖,音量低到快听不清楚,温和的人执拗起来,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天色微明时聂风远好像已经没什么反应,夫人出来了,撑了一把油纸扇,“没想到我儿竟然如此痴情,这桩婚事娘同意了,娘去劝说你爹。”

聂风远断断续续道:“谢……谢娘。”

“肖承,快扶二公子回去。”

肖承连忙把他扶回去,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他的腿已经伸不直,肖承唤来人很小心地把他弄回屋,他怕他落下病根,连忙去找驱寒的药。怕耽误时间,他穿了近道,翻过夫人房间院墙时,听到有人在自言自语,“滕雷,你武功天下第一,结果你儿子半点武功都不会;你无情无义,生个儿子倒成了痴情鬼,哈哈哈!真好笑!”

她发出桀桀笑声,如鬼怪夜啼。

肖承打了个颤,这是端庄美丽的夫人吗?

哐嘡一声,门被踹开,有人惊讶:“你说什么?你说他是谁的儿子,滕雷?”

肖承听得出来,是聂老爷踹开了门。

夫人惶措不及,“你怎么在门外?你听到了?”

聂老爷扯住她,“你说他是滕雷的儿子?当年你不是说你被兵匪所污,我对你一见钟情,都不在乎这些事,把你带回枭阳派疼着你,护着你,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养,你居然让我去帮滕雷养儿子……”

滕雷,这个名字肖承当然听过,此人武功天下第一,把穿云教带成了魔教,洗劫过各大门派,血债累累,最后被十几个门派联合起来设计所杀,在肖承的印象中,那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

肖承也听说过聂风远不足月就出生,想来夫人被聂老爷带回枭阳派的时候已经怀了孕。

屋内还在争吵,聂老爷十分气愤,“滕雷杀了枭阳派多少弟子,早就该断子绝孙,我还帮他养儿子。”

夫人笑着劝他,“老爷,滕雷的儿子不是管你叫爹吗?要是滕雷知道,估计得从坟里跳出来。你现在就是叫风远去死,他也会听你的话去死的。”

“说的对,他儿子管我叫爹,说起来也值了。”

肖承听不下去,赶紧离开,要是聂老爷知道他在门外听到了这些事,他一定会被一掌打死。

肖承找来药物回屋给聂风远敷腿,他明白了为什么老爷和夫人不喜欢聂风远,甚至不让他习武,聂老爷不是他的亲爹,自然不愿意教他;夫人是他的亲娘,似乎当年被滕雷所伤,连带着儿子也不喜欢。

但这不妨碍聂风远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他的心似乎全部被那个叫梁花逸的女人勾走,某天他兴冲冲叫肖承来听他弹琴,说他新写了一首曲子,弹完之后他期待地问他:“这是我专门给花逸写的,曲名就叫《花间逸》,你说她会不会喜欢?”

那曲子很好听,悠扬轻快,表达了一个男人对某个女人的爱恋,但是肖承怀疑梁花逸能否听懂,他又不好打击聂风远,只能道:“二公子,你的琴弹得这么好,梁姑娘肯定会喜欢,不过你务必要先跟她解释一番,说得通俗易懂才好。”

聂风远眉梢眼角都藏着笑意,“我以后把她娶进门,天天都弹给她听。”

肖承从前一直以为,聂风远以后会娶一个知书达礼的闺秀女子,和他一起作诗弹琴,结果,他竟然要娶梁花逸,肖承真的有一种眼睁睁看着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悲哀与无奈。

那年的春节草草过完,聂风远就离开枭阳派,说是要去给梁花逸提亲。

其实,聂风远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

他们开始一座城一座城去找梁花逸,大丰王朝那么大,谁知道那个女人在哪里?

聂风远还不敢跟家里人提起,怕聂老爷一生气又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就带了肖承漫无目的地去找她。有希望,就会有失望,一座一座城,他们在路上尘灰满面,聂风远抱着他的琴,在每个日落时分弹那首《花间逸》,守着他的希望与失望,三个月后肖承实在看不下去,“二公子,你不要再找了,她是个贼,只是想骗你的钱,骗完了就走了。”

聂风远生气了,狠狠地吼他:“你乱说!花逸才不会骗我,她为了救我差点死掉。你不想跟我去找人你就回枭阳派,我不要你跟着我。”

肖承无奈,只好跟他继续去下一座城。

他们找了整整半年,不记得走了多少路,不记得路过多少城,终于在景城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