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似崩堤地涌了出来,她一遍一遍地重复:“不能哭,不能伤心,不能难过…不能出血…不能死…所以不能认…”

郝家俊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眼神凛冽似一把刀。郝夫人慢悠悠地喝着茶,不吭一声。郝家俊低下头,咬着牙说:“我不要跟她定婚。”

郝夫人不急不慢地问:“佳丽有什么不好?你不跟她定婚,别人还在排队等着。”

郝家俊气冲冲地站起身:“余佳丽很好,名字好,身材好,容貌好,家世好,可就是不合我的意。我的女人,我要自己选。”

郝夫人冷冷地笑了笑:“自己选?程嘉美?”

“除了她,我谁都不要。”他目光坚定。郝夫人冷笑出声:“你用了五年时间去接近她,费尽心机,结果呢?你用别人的名义,资助她读大学,这就算了,我当捐给她了!”她气冲冲地站起身,一巴掌煽了过去。“你不要告诉我,你的柔道会输给她的跆拳道。”

为了你,放弃一切

“她喜欢保护自己,挨打是接近她的计谋。”他理直气壮。郝夫人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三十六计都用上了也没用,她爸爸是个混混,妈妈是个精神病患者,这样的儿媳,你想让我们郝家当别人的笑话,是不是?”她痛心疾首,“你是我们家族的接班人。你…”

“不当接班人就行了。”郝家俊咬牙切齿地截断她。郝夫人将一叠照片摔到他脸上:“程嘉美到底有哪里好?哪里勾你魂了?我左看右看,她普普通通一个女人,扔在大街上,可以找出一大把。”

“她全身上下都勾住我了。”他愤愤。

“勾!”她嗤鼻,“随随便便收留一个男人几天,她的确能勾魂!”

“妈,你不要污辱她!”他提高音量。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连她也不如?”她火冒三丈,双手在发抖。他坐回沙上,低下头,不敢再做声。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妈,再给我半年时间。”

“不可以,你已经浪费了五年。”郝夫人的口气也温柔了少许,“原本我打算,在你大学毕业就马上和佳丽定婚,可是,你一拖再拖。这次,不能再拖了。”她语重心长:“二十五岁,你也不小了,怎么不为自己想想?你要是真心喜欢那个女人,以后偷偷养着就可以了,何必弄得我们家和余家难堪。”

“妈,余家不是什么好人。”他眉头紧锁,“况且,我应该选心爱的女人结婚,那个余佳丽,看着就恶心。你还要我跟她结婚,以后天天对着她?那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郝夫人恨恨地说:“除了程嘉美,你看谁都不顺眼!”她又咬牙道:“我可警告你,明天给我乖乖定婚。你要再敢逃走,我包管程嘉美没好日子过!”

“你在威胁我?”

“你试试看!”她加重语气。

“你在逼我!”他咬牙切齿,眼里像要喷出火!

“我就逼你!”她目光凌厉,像刀一样剐在他身上。

“我死都不会跟她定婚!”

“那到时,不是你死,而是我死!”

“好,我定婚,不过我有个条件。”他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今天,让我去跟嘉美过最后一晚。你可以派人守在门口,天一亮,就押我回来。”

为了你,放弃一切(2)

“你不会逃走?”郝夫人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似乎想将他看穿。这个儿子,从小诡计多端,不可不防!郝家俊愤愤地问:“妈,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在你眼里,真的这样差,差到连母亲也要骗?”

“你从小到大,一直在骗我!”郝夫人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差劲了?”

“你没有爱过,不会懂我的心酸。”

“我跟你父亲,也是相爱而结婚的!”郝夫人眼里带笑,“虽然是豪门结合,可是,我们是因为相爱而结婚。不是为了家族联手。”

郝家俊痛心疾首地问:“那你应该知道,现在我有多心痛了?”郝夫人犹豫地看着他,他又满眼含泪地问:“你认为,数十个保镖守在门口,我能飞天遁地不成?”

郝夫人指着他:“你千万不要给我耍花招,我告诉你,敢逃跑,我将你的卡全部停掉,看你怎么活下去!”郝家俊面无表情:“妈,你要再这样威胁我,不信任我。那算了,反正,明天我不会定婚,你自己看着办!”郝夫人拿他没有法子,终于点头:“那我派十个保镖守在门口,说好了,只有今天,明天你就要回来!”

郝家俊点头:“信你儿子这一次。”

“就信你最后一次…”

“我一定做您的乖儿子…”

“乖…”

屋子里空荡荡的,嘉美像是整个人被抽空了,有力无气地陷在沙发里。她想到了那天,无数水注从台上纷纷坠落,像瀑布一样,美得让人眩目。她只觉恍惚,像在身在梦境,他才能那样枕着她,说着甜言蜜语。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声音轻浅有力:“我喜欢你…”他提高音量:“我真的喜欢你。”

她怔住了,像是傻了一样,只知道呆呆地看着他,拳头也打不下去。只觉眼眶里热热的,像是有泪涌出。

如果,一切就在这里嘎然而止,那应该有多好。可是,那白痴的家伙却说了一大段煞风景的话。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说喜欢她,再故意说她这个人难相处!

形迹恶劣的混蛋

她对他的恶劣事迹,如数家珍。左思右想,他根本就是个形迹恶劣的混蛋!可是…为什么她依然心痛到不能呼吸。就像是有人拿了把刀,在她身上拼命剐,一刀一刀…一下一下…刀刀见血,刀刀痛不可抑,刀刀像是在要她的命一样…

门铃在响,她闭上眼,捂住耳!门铃依然在震耳,像是不开门,不死心。

“谁啊!”她在屋里咆哮,泪涌的更厉害。她疾步走了过去,打开门。郝家俊气冲冲地骂道:“这么久,你在干嘛?”他见她泪流满面,整个人哽不成声,声音蓦地放柔:“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她只是哭,不做声。他吓怕了,惊慌失措:“你这是怎么了?世界末日来临了?我从来没见你哭过。”他瞥了保镖,说:“我们进屋再讲。”

他钻进屋里,用力关上门,双手箍住她,像是有半生没有相见,这一刻,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你是不是为了我在哭…”他紧紧地箍住她,声音喑哑:“告诉我,你是不是…”

她哭得更大声,声音颤抖地截断他:“妈妈不记得我了…”

“啊…”他只觉失落,又宠溺地安慰。“不要紧,她不是一直不记得你吗?没关系啊,你还有我,还有…”她抬眼问:“还有谁?”

“呃…还有…”他开始支吾,“等我们买一只狗,就还有狗。要不然,再买一只猫。你要再嫌不够,我们可以买几个人…”

“人也能买的?”她眉头紧蹙。

“你白痴啊,我说能肯定能!”他理所当然地吼。

“你真的很恶劣。”她用力挣扎,他见状搂得更紧,紧得她几乎快断气了!她呼吸急迫:“你放开我,混蛋!”他直摇头,仿佛用尽了平身最大的力气:“因为是混蛋,所以我不放,死都不放!”

她说:“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依然摇头:“不放,说什么也不放!”

形迹恶劣的混蛋(2)

她竭尽全力吼道:“我快要死了!”

他蓦地松开手,神色焦急:“有没有怎么样?我伤到你哪里了?”

“我快要被你憋死了。”她瞪着他,“全身上下都被你伤到了!可恶的家伙!”

“没受伤,那我们来说正事。”他低咳了两声,笑了笑,“逃亡的大事!”她目瞪口呆,嗓音在剧烈颤抖“逃亡…”她像是不敢置信:“你要逃走,不结婚?”

“对啊。”他轻耸肩,故作轻松地盯着她的眼。“我才二十五喔,干嘛这么快结婚。我的目标是三十岁再结婚。”他又笑着问:“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她的心深深一震,笑着说,“对啊,男人应该事业为主,三十岁再结婚,理所当然!”她像是在对自己说:“等我结婚了,你再结婚…我不结婚,你最好也别结婚。如果你现在结婚,到时肯定会后悔。真的,人生这么长,你才享受了二十几年,就要踏入婚姻的坟墓!”

“什么话…”他眼中含笑地望着她,她努了努嘴:“金玉良言!”

他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那还不快准备逃亡大计。”他指着窗外,学着电视里的腔调“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她笑得热烈:“属下遵命!”她好奇地问“逃亡地点?”

“太平洋彼岸…”

“好耶,”她欢呼,“我要去看渔人码头,自由女神,帝国大厦,白宫…”他用力敲她的头:“不要做白日梦了,谁说去美国?”

“你自己说去太平洋彼岸。”她揉着头,眉头微锁。他沉沉一叹:“太平洋彼岸又不止美国。”她失落地问:“那我们去哪里?”

“美国的对面…”

“我们已经在美国的对面了…”

“呃…我们国家的宝岛”

“台湾…?”

“嗯。”

“白痴,台湾叫太平洋中!”

“你个笨蛋,台湾在东南沿海的大陆架上…”

形迹恶劣的混蛋(3)

嘉美只觉头昏昏的,想了一个小时了,依然想不出办法摆脱保镖。她撑着头,双眼黯沉:“实在没办法,要不将安眠药放在水甁里,拿去给他们喝。”

“他们会喝你的东西才奇怪。”

“那怎么办?”

“只好使用三十六计了!”

“瞒天过海?声东击西?暗渡陈仓?李代桃僵?调虎离山?还是金蝉脱壳?”她懒懒地问。郝家俊笑了笑:“就用瞒天过海,当初小日本袭珍珠港就是这样干的。”

“我不懂。”她直摇头。

“当初,日本见美国重点放在对付德国法西斯上,不想短期在太平洋地区有战争。所以,明面上,日本内阁写信给美国总统罗斯福,表示,日本渴望维持太平洋的和平。暗地里,却偷袭珍珠港。美国的太平洋舰队几乎全军覆没呢,够阴吧!”

“我是不懂,你想怎么做才能瞒天过海?”她有气无力。他用力戳着她的头:“你这个女人是猪啊,带好证件,去人多的地方甩掉他们!”

“我知道了!”她双眼发光,“这叫声东击西,金蝉脱壳。”

“瞒天过海好不好?”他恨得咬牙,“你这个女人怎么老要跟我唱反调?”

“说得不对,就要纠正!”她理直气壮,“狗屁瞒天过海,声东击西然后再金蝉脱壳!”

“瞒天过海啦!你这个女人真的很讨人厌!”他气呼呼地瞪着她,她用手重重地戳向他的胸口:“去你的瞒天过海,声东击西然后再金蝉脱壳!”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拿好证件,我们假装出去逛街…记得,中途兵分两路,在中国航空集合。”他情绪陡然激动起来,用力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两唇交会,她依然没有体会出其中的奥秒,只是睁大眼,呆呆地望着他。胸口的空气都似乎被他抽干净了,她憋红了脸,推开他:“找死啊。”

形迹恶劣的混蛋(4)

他怔了怔,眼里似要喷出火:“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她看了眼外头,“马上要天黑了,你到底走不走?”他愤愤,“先打电话定机票啦。”他想起了事,又吼道:“你也赶紧打电话请假啊,还有跟院长说一声,你暂时不能去看妈妈了。”

“什么妈妈,那是我妈妈!请你尊称伯母!”

“哈哈…”他假笑,贼贼地说:“等你和我生米煮成了熟饭,要我叫,我还要考虑呢。”

“去死。”她扬起拳头,他慌忙避开,“野蛮女人。”

郝家俊抬眼看了下表:“现在是七点,飞机是九点半,所以,我们只有两个小时脱身。”他瞥了眼嘉美的背包:“你背个包干嘛?打草惊蛇?”

“没有啊,只是带了两套衣服,还有照相机那些。”嘉美微笑解释。郝家俊白了她一眼,命令:“把包放下,拿上证件就行了。”

“可是…”嘉美有些为难,“总要带一些东西吧,要不在台湾遇上紧急情况,就麻烦了。”郝家俊垮下脸,没好气:“台湾绝对不会穷到一无所有的地步,所以…我们到时再买。”

“好吧。”她仍掉包,他用力揽着她:“逃亡开始。”

保镖见他们出来,一手拦住:“太太说了,不准少爷踏出这个门口。”嘉美心底一惊,依然面带微笑:“我们只想出去逛逛。”郝家俊笑了笑,说:“你们不要这么紧张,谁没有交过女朋友啊?分手,当然选在深夜无人的街上,这样,方便对方去酒吧买醉。要是在家里,那只有等着自杀了。”

保镖面无表情地摇头:“太太说了,少爷诡计多端,所以不得不小心堤防。”

郝家俊面色一沉,小声对她咬耳:“第一计划失败,用第二计划。”嘉美立马回答:“好,一人分五个。”保镖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她跑去鞋柜抽出铁棍,朝着保镖就挥了过去。保镖领头的急忙叫道:“太太吩咐,不准伤害少爷。”郝家俊笑嘻嘻:“呃,那我伤害你们。”他对嘉美说:“把铁棍扔给我。”

挺聪明的白痴

嘉美白了他一眼,“不要,他们全围住我了。”郝家俊轻耸肩:“那我只好先溜了。”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像箭一样朝出口跑。

保镖怔了怔,惶急地尖叫:“追少爷…”嘉美放下铁棍:“搞什么,都走了,看来没我什么事了。”她回到屋里,重新拿好包包,慢悠悠地走去按电梯。郝家俊从楼梯门钻了出来,笑道:“那群笨蛋,像无头苍蝇一样,全往楼下跑,我明明就在楼上的楼梯间。”

嘉美竖起大拇指:“按理性分析,都以为你会往楼下跑。”郝家俊用力地揽住她:“可是你知道,我会在楼上看着他们往下跑,所以在这里等我。”

“废话。”

“你干嘛又带包?”郝家俊问。

“这么轻松就搞定,当然要带包去。”嘉美一脸轻松,郝家俊笑了笑:“还有时间,我们干脆回去再拖个大箱子,将衣服,东西全带过去。”

“这主意好。”嘉美赞成地点头。郝家俊说:“那不快去收拾,收拾好了,咱再慢悠悠地往机场赶。”他拖着嘉美直往家里走。

(台湾基隆市)

嘉美只觉腿在发软,像是站在云端,恐惧到随时会往下掉。她恍惚地晃着脑袋,四周络绎不绝的人全都是模模糊糊的,看的不是很分明。广播里清脆的女声,也像是天边传来的声音,尽在耳里嗡嗡叫,扰得人心烦意乱,却一点也听不清楚。

郝家俊拉着箱,背着包,一把搀住她:“你好些了没有?”

“我快要死了…”嘉美声音低微,像蚊子一样。她有力无气地靠在他怀里:“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谁知道你这么白痴,连坐飞机也会晕机…”郝家俊扫了眼四处,“别呆在这里了,我们赶紧走,这机场四周都是人,谁知道哪个是间谍。”

“我不想走…”她干脆蹲在了地上,郝家俊轻推她。“起来啦。”她抬头,声音微弱“我头好昏,让我休息一下嘛。”

挺聪明的白痴(2)

“搭飞机也会头昏,你真是…”郝家俊陪着她蹲下,“要不要去看医生?”她微眯着眼,摇头说:“不用啦,又不是真的会出人命,再说了,我最怕进医院,你又不是不知道。”

“臭小子!”一声巨吼震耳,嘉美抬起头,只见一位大概有七十多岁的老大爷扶着拐仗站在他们面前,身后有十多个保镖陪着。这架式,是咋了?难不成,是来抓他们的?

郝家俊不敢置信地站起身:“臭老头,怎么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来台湾?”老大爷挥着拐杖朝郝家俊敲了过来,郝家俊慌忙躲到嘉美身后:“喂,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大爷眼一瞪,骂道:“你这个兔仔子,还敢给我跑?”他拿着拐杖左挥右打:“我就当小人,打死你个臭小子算了,不争气的东西!竟然敢玩私奔!”

“死老头,你再打我,我就反抗。”郝家俊愤愤地说,嘉美的心早就提到了嗓眼,她声音颤抖:“老大爷,有话慢慢说,这种打法,会打死人的。”

老大爷恨恨地说:“打死了,我当没生过这个混蛋东西。”郝家俊笑出声,促狭地说:“你是男的,怎么生我?难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连男人也能生了?”他见老大爷气得脸都发绿,又大笑问:“可是你这么老了,要生我,还真有点困难。”

老大爷睁大眼,指着他,手指颤抖:“你竟然敢这样跟爷爷说话,我白疼你个混账了!”嘉美傻了眼,小声问:“你是他爷爷?”

郝家俊捉住她的肩膀笑道:“对啊,这位老人家就是我爷爷,怎么样?是不是凶得吓人?所以我爸才把他流放来了台湾呢!”

“臭小子,敢说我凶。”郝爷爷再度挥起了拐杖,嘉美见状,双眼一闭,往后倒。郝家俊揽过她的腰,及时将她抱进怀里:“嘉美,你怎么了?”

嘉美对他轻眨眼,装作昏了过去。郝家俊眉头紧蹙,大叫:“你这是怎么了…嘉美…好好的人怎么就昏了呢。”他抬起头,对着郝爷爷咬着牙说:“都怪你,把她吓昏了…她这样弱不禁风的人,你竟然拿拐杖吓她,真是没风度没感情,冷血的臭老头!”

挺聪明的白痴(3)

“我冷血。”郝爷爷指着自己问。郝家俊微努着嘴:“废话,你要不是冷血,会专程赶到这里来?”他神情悲痛,“我一路从家里直奔你这里,接待我的,竟然是拐杖!人生啊!真是凄凉透了!”

“臭小子,逃难才想起爷爷?早干嘛去了?”

“早前不是帮您选孙媳吗?”他指着怀里的嘉美,“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我的眼光是不是一流?”郝爷爷双眼微眯:“这长相中等水平,不漂亮,也不丑,丢在人群里可以找出一大把。”郝家俊睁大眼,愤愤地说:“你会不会看?这还不够漂亮?不漂亮是吧,那我打道回府!”

“漂亮,非常漂亮!”郝爷爷急忙捉住他的胳膊,“几年才盼你来台湾,怎么可以回去?你妈妈打电话告诉我,说你逃婚了,让我盯着些,要是到了台湾,把你给绑回去。爷爷问了航班,大把年纪了,特意来这里等…”

郝家俊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出卖我,所以特意跑过来,从海的对岸,用尽三十六计,历经无数的磨难,终于…飞过来了。其中的艰辛真是难以说明白,总之,有孙悟空去西天取经的艰险。”

“这么困难?回家得跟我好好说说。”

“当然!”郝家俊抱起嘉美,直往车里钻。嘉美将脸埋在他怀里,笑得身子瑟瑟发抖,这家伙,说谎的能力真是第一!郝爷爷坐了进来,吩咐司机开车,又兴高采烈地对郝家俊讲:“赶紧说说你用的什么计骗倒的保镖,怎么逃出来的?”

“你孙子我可聪明了,先用一招瞒天过海,再用一招调虎离山,最后,声东击西,然后安安全全的金蝉脱壳。”

“重点,我要听过程。”

“过程太复杂了,一时半会说不明白。总之,你只要知道,我为了见你,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就行了!”郝家俊语气沉重,郝爷爷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记得爷爷,想不到,为了见爷爷你竟然连家都不要了。”郝家俊小声嘀咕:“我卡全部会被停掉,没一分钱,不来你这里去哪里?”

挺聪明的白痴(4)

郝爷爷一头雾水,问:“你说什么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