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斗就斗了个三天六夜。

对于不需要吃饭、哪怕需要吃饭也可以用辟谷丹解决的修士来说,听个三天六夜的课什么的根本不叫事。

相传当年道祖给圣人讲道,一讲就是三千三百年,还前后连续讲了三次。

也不知道中途有没有寿元不够,直接当场死在那里的。就那种讲着讲着,吧唧死了一个,一会儿讲着讲着又吧唧死了一个,一堂课下来,谁还活着谁就是圣人!

想当然耳,颜君陶的法器常识小讲堂,也在这三天内扩展到了其他领域,丹药、阵法、符箓、灵术、法力,只要是正统道传,颜君陶就可以信手拈来,旁征博引,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也没有他讲不了的。

虽然这些对于重生的颜君陶来说已经是好几百年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但他基础扎实,又记忆超群,不存在遗忘之说。

颜君陶的口才其实不算好,但对道的领悟却比一般人要透彻许多,可以取长补短。更不用提颜君陶这一回还特别的小心,没再问出什么把人气死的问题。

把人险些气死,还是发生在天衍宗的故事。

颜君陶刚刚重生回来,不想再重蹈覆辙,便决定停下修炼。但他对于如何不修炼这事真的是没有什么经验,只能虚心去找被陆掌门称为“不孝之子”、“顽劣之徒”的小师弟请教:“我天天混吃等死,可缘分到了,修为还是会涨起来,何如?”

想提升境界快要想瞎了心的陆小师弟:“…你说啥,再说一遍?!”

“我修为涨太快了,有些苦恼。”颜君陶信以为真,认真重复,还特意简化了一下,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但陆小师弟完全不想听好吗?!

“呵呵,呵呵,呵呵,”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陆小师弟都只会这么阴测测的笑。把颜君陶给吓到了,当下便去禀明了掌门,怎么办,他好像一不小心把小师弟给玩坏了。

等陆小师弟的自我调整机制上线,找回嘴巴之后,他就怒吼了一句让整个天衍宗都听到了的:“你这样的人就该活的坎坷一点啊啊啊!”

然后…

陆小师弟就因为不敬师兄,被掌门亲爹给压着去后山的思过谷面壁反省了。

颜君陶怎么求情都没用。

小师兄:“QAQ”

咳,说回颜君陶在颜家的讲道,这一回的讲道可以说是十分成功了,成功的把自己的一众弟妹也发展成了自己的迷弟迷妹。

于此同时,颜君陶也把他爹的后院给迷了个七荤八素。哪怕如今颜君陶还是个带了一只只会卖萌的小浣熊的豆丁,颜家上下也终于如天衍宗一般,领悟到了颜君陶的苏点。

慕强心理在修士之间总是会被无限放大。

当讲道之旅终于结束之时,众人这才感受到了疲倦,身体乏累,精神却愈加亢奋的那种奇怪的疲劳状态,除此之外,还有…饥肠辘辘卷土重来。

辟谷丹有用,却并不好吃,也不解馋,而很多时候食欲与饱腹并不能挂钩。

总能想儿子之所想的颜夫人,拍拍手,就召来了如流水般被秀丽侍女源源不断的端上来的美味珍馐,均是后厨令人食指大动的新作。这顿被延后数次的接风宴终于上来了。

花厅从教室变回花厅之后,又变成了餐厅,大圆桌摆了好几个,主桌上只有颜老爷的三个妻子、子女、外带容兮遂,以及颜君陶身边一直隐在暗处的两个出窍、分神期的天衍宗亲传弟子。

大家就这样团团围坐在雕花的实木圆桌前,举箸而餐。

食不言、寝不语的儒家规矩,勉强掩盖了在讲道之后重回现实不得不面对的神情不属。

敬真公主摆着天家公主的仪态,内心却十分纠结,她一直与颜夫人争斗,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颜夫人的任何地方了,没想到…颜夫人竟能生出这般可人疼的儿子,说实在的,颜君陶可真的一点都不像是颜夫人能够生出来的种。

颜老爷也不太像。

咳,不对不对,跑题的公主勉强找回正题,继续纠结。

直言对颜君陶的喜欢吧,她的面子不允许;勉强表示不喜欢颜君陶吧,她看见小可爱就走不动道的本性也肯定不会答应…

公子阳也苍白着一张脸,在继续当他的小透明的同时,很忐忑不安的琢磨着颜君陶,这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名义上的亲弟。

毫不夸张的说,公子阳如今的生死就掌握在颜君陶手上,但他自己其实也不确定到底是代替颜君陶嫁给一个废人好,还是继续在家里当个小透明更好。他的情绪很混乱,始终没有办法静下来思考,他还没有从被亲娘卖儿求荣的打击里走出来。

当然,最令公子阳想不透的,还是弟弟送给他那两样重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衍宗的弟子们心里就简单多了,这颜家简直不知所谓,绝对不能让心思单纯的尊者在这里久留!在天衍宗谁敢逼我们师叔吃这等杂物?还是和他们一起吃?!

哪怕尊者吃的都是单独做的、灵气浓郁的高等级异兽肉也不行!

龙肝凤髓都不行!

尊者就是太善良了,不忍生母伤心,竟然能这般忍耐!

容兮遂全程笑眯眯的给颜君陶夹菜,没有说半句废话,因为他能看得出来,颜君陶其实吃的挺开心的。

颜君陶这人做什么都很认真,修炼的时候就认真修炼,吃饭的时候就认真吃饭。

看着清雅大气、金樽玉盘的御窑瓷,搭配色香味俱全的饕餮盛宴,颜君陶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场预料之中又超乎想象的体验之旅,他上辈子真的是错过了良多。尤其是这一味被精湛的手工雕刻成扳指模样的江瑶柱,口感饱满,鲜香回甘,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据说这是产自宪翼水支流的一种十分特别的江瑶柱,能与鸟首虺(hui)尾的旋龟和和平共处,而这对难兄难弟都是大能餐桌之上的常客。

恩,真不愧是宪翼水支流好基友,都特别好吃!

然后,颜君陶就顿悟了。

茅塞顿开,灵台清明。吃与不吃,取决于心,而不在修行。

容兮遂第一时间张开了阵法结界,操起各种一看就不俗的宝物,与天衍宗的弟子配合着为颜君陶护法。众弟子暗中还与没见过多少世面的颜家吃瓜群众一起感慨,真不愧是一呼一吸都能涨修为的先天灵体啊,吃个饭都能与大道感应,明心见性,顿悟就和喝灵水一般简单,说悟就悟了。

只有颜君陶在这种不受自我控制的状态里欲哭无泪QAQ,我真的不想再涨修为了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学霸,就是这么讨人厌【喂】

颜君陶:不想说话想静静。

容兮遂:实不相瞒,我的小名就叫静静!

颜君陶:…老子信了你的邪。

*宪翼水支流好基友:旋龟确实出自《山海经》,好吃不好吃就不知道了。产不产江瑶柱和两个物种是不是好基友也不知道。文里是蠢作者鬼扯的,请勿当真。

ps:大概还在金门,希望我的猫能够在家多多存些稿子,勤快一点!【泥垢】

☆、十二条咸鱼不翻身:

待颜君陶抱元守一,感悟完毕,已经过去了整整十日。

颜家人早已经散去,不敢打扰颜君陶顿悟,只有颜夫人和颜老爷会时不时遥遥的站在院子里,远观一二,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耽误了儿子的远大前程。

修为又涨了的颜君陶,陷入了深深的厌世情绪里,他这辈子碌碌无为时涨的修为,怎么比上辈子闭关苦修还要快啊?!这一点都不修真!

还是该说一句造化弄人?

总之就是特!别!丧!

在一众天衍宗弟子躬身行礼的恭贺声中,颜君陶只是默默的挥了挥衣袖,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望圣小院,这个院名不好,要改!

弟子们还在背后交头接耳,深感拜服:

“不骄不躁,无欲无求,尊者实乃吾辈之楷模!”

“啧啧,这要是换做其他门派的首席,估计都能开个大宴三天的庆典了吧?”

“看看咱们尊者那淡然的脸,从容的背影,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高人风范啊!”

颜夫人和颜老爷没说话,但内心里对于儿子也是骄傲的,对对对,没错没错,我们陶陶就是那么棒!快!再夸几句!

回院的路上,颜君陶还发现了一件说不上来是有趣,还是奇怪的事情,颜府上下,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仆从脸上也多洋溢着喜气。看样子不是他娘的寿辰提前了,就是有人要结婚了。颜君陶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屋内,塌前,三元三合罗盘的器灵再一次被唤醒的时候,整张包子脸上都写满了怨气,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颜君陶:“把这么可爱的我关起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颜君陶却无视了对方,开门见山道:“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器灵很生气!

但它还是必须得老实交代,因为容兮遂不知道何时再一次出现了,就凭空出现在了颜君陶的身后,空气中还带着些微时空扭曲后的漩涡,就在颜君陶的身后突兀张开,直至容兮遂踏步而出,一切才归于平静。这明显不属于修者所能拥有的正常实力范畴,但颜君陶和容兮遂都没有对此感觉到惊讶,好像早已经司空见惯。

只有器灵再一次被吓的开始打嗝,拥有扭曲时空实力的人至少是掌握了一部分法则的半步圣人,这也就解释了它为什么看不透容兮遂的过去。

这、这容兮遂到底是什么来头?

器灵在罗盘里被关押的实在是太久了,但它碍于法则关系没有办法算和自控有关的命运,它只是随便猜测,它应该是中途被转手了多次,才无意中到了容兮遂手中。反正总不可能还在当年那个镇压它的魔神手中…吧?

呸呸呸,绝不可能!

那魔神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情,早就该被大道弄死了,不可能还活着的!

器灵一边打嗝,一边还要勤勤恳恳、低声下气的给颜君陶答疑解惑,可以说是相当没有仙器的尊严了。

“你家这个时候谁要、谁要嫁人,嗝儿,你自己心里能,能没有点数?当然是你哥颜君阳啊!”器灵在这种时候,嘴巴依旧算不得有多好。

“嫁给颛孙少将军?”颜君陶皱眉,他不是已经和他娘说过,这事他来解决了吗?

“你娘是不让你哥嫁,但拦不住你哥自己想嫁啊。”器灵已经完全一副搞事面孔了,唯恐天下不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觉得你是为了你哥好,但你哥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你呢,阻挡了他走向逆袭之路!”

“什么逆袭?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颜君陶很会抓重点。这器灵只能知道发生过的和颜君陶有关的事情,换言之,器灵其他的信息量必然有一个获得的渠道。

“…从你娘那里。”器灵只能老实回答,还不忘复刻了一下颜夫人的心里路程,“你突然回到邹屠,又不说实话,你娘不放心,只能烧了天香,召来了她已经飞升多年又气运逆天的陶师姐询问。陶师姐掐指一算,没算到你,倒是算到了颜家近日发生的事情。”

已经成仙的人,自然是不同凡响的。

陶师姐告诉颜夫人,公子阳与颛孙少将军大概命里有缘,实乃龙虎相辅相成之相,颛孙少将军枯木逢春的一线机缘就在公子阳身上,而公子阳命中的贵人也应该就是颛孙少将军,公子阳会在嫁给颛顼少将军后开启全新的修生,一展宏图,走向人生巅峰。

有些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合则两利,分则两败。

如今就已是走到了公子阳人生的转折点。

颜君陶也想起了上辈子有关于公子阳的事情,公子阳后来确实是飞升了上界的。只是颜君陶此前从未考虑过,以他兄长的资质,是怎么成仙的。

就颜君陶的眼力来看,颜家除颜夫人以外,无一人有飞升的潜质,除非有奇遇,否则大概永远不会有大荒崩塌之忧。

上辈子颜君陶不曾下山,不曾知道婚约,自然也就无从知道公子阳在下界的修生。他只知道公子阳有一个很亲密的道侣,夫夫俩有着不错的机缘,在颜君陶即将成圣的时候,公子阳也终于水磨工夫的和刻意压制修为多年一直在等着他的道侣一同飞升成仙,成为了上界一方很有名的天级药仙。

可惜,彼时颜君陶已经在仙国准备闭百年死关,冲击大荒,合道成圣了。并且,颜君陶在六百岁的时候真的成功了,二次飞升,前往了大荒,而颜君阳在上界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兄弟二人就这样擦肩而过,此生无交。

如今看来,公子阳当年那个不离不弃的道侣,很有可能就是颛孙少将军了。

“所以我娘没有阻止兄长嫁人。”大道三千,谁也不知道自己的道最终会应在哪里。对于公子阳来说,脱离泥潭一样的颜家,也许才会让他真的青云直上,“但我哥怎么会同意呢?”

公子阳看似性格柔弱,但眼神却坚定无比,不像是会任由命运摆布、随波逐流的人。

有再多的机遇、再好的道侣,没有逆天而行的坚定与悟性,也是绝无可能飞升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是成仙的最低标准。

器灵撇撇嘴:“你就不先关心一下你娘那【陶姓】师姐为何这般有求必应?在上界好好的仙人不做,还要负责随时给你娘一个下界的低阶修士答疑解惑?从她们的对话里,她们这般的紧急联系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和你有关…”

器灵的话充满了引人遐想的空间。

但颜君陶却真的是一点都不好奇:“回答我,我哥怎么会同意?”

颜君陶是不相信什么所谓的因为爱情的。公子阳虽然一直长在颜家后院,却也不是没有在外面见过颛孙少将军。只不过彼时一个意气风发,一个平平无奇。那个时候他们没有擦出什么火花,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突然迸发?

“因为你啊。”器灵充满恶意的一笑,“你那兄长因你的赠礼,已打算要替你出嫁了,感动吗?”

在颜君陶顿悟的这十天里,公子阳经历了种种挣扎,最终还是决定要代替颜君陶嫁给一个废人。

心甘情愿要替弟弟平事。

“只因为我送了他两件寻常之物?”

“只因为你送了他两件寻常之物。”公子阳在颜家真的是小透明太久了,得到的太少,对仅有的自然要死死握紧,“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都是因为你!若没有你,你兄长又怎么会做出这般自我牺牲的决定?你们知道他的未来一片坦途,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片黑暗,嫁给一个废人,没有未来。但他意已决,你已经阻止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罗盘器灵充满恶意的等着颜君陶因为这样的阴差阳错而露出绞心之痛,如果能因此心魔缠身就更好了。

颜君陶…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等了许久,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器灵不可置信,指着颜君陶道:“你这个人还有没有心?你哥要因为你嫁给一个废物了!”

“正是因为有我,谁也逼不了我哥,命运也不行!”颜君陶沉稳的脸上,是笃定的胸有成竹,是对己身能力的绝对自信。

“若他真的喜欢上了那颛孙,非君不嫁呢?”

“那我就替他治好瑞孙。”为这份赤诚,送他一场滔天富贵。

多大点事儿啊。

反正他哥能飞升的也就上界,不是大荒。当然,不飞升成仙是最好的。

虽然崩塌的是大荒,但谁也不能肯定大荒之下的上界会不会受到影响。相对的,有上界作为缓冲,下界反而是最安全的。

“你这仙器就这点本事?”颜君陶的失望是那样发自肺腑,他还等着器灵刺激出他的心魔呢,“怪不得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颜君陶忍了又忍,才没有说完最后一句‘你真的是仙器里最鸡肋没用的了’。

但就那嫌弃的眼神,还不如直说呢。

器灵:“…”看我的口型,□□爸爸,听到了吗,□□爸爸!

“你随意。”颜君陶真诚觉得性癖奇怪的颜老爷也许会喜欢。

器灵的小暴脾气终于还是压过了一切,气运丹田,怒吼出声:“你爹根本不是你亲爹,你娘也不是你亲娘,你是个没人要的小杂种,你知道吗?!”

这脏话说的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可爱了。

不到下一刹,容兮遂瞬间爆起了磅礴灵力,捏炸了器灵,肆意的灵气在空中横冲直撞、又迅速收拢,无声又无息,容兮遂从根本上让它再没有了任何机会去伤害颜君陶。

而颜君陶却只是耸肩道:“我知道啊。”

他爹不是他亲爹,他娘不是他亲娘,他上辈子就知道了,所以呢?这事很重要吗?他上辈子因为想开这事,也就只是晋升了一个小境界而已,重要程度和之前那顿饭也没差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人人想要的神玄仙器,卒。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说脏话是不对的。

陶陶:虽然器灵爱说脏话还爱撒谎又想杀光全人类,但它…好吧,还是弄死它吧。

容攻:不用可惜,我的箱底很厚,还有很多宝物。

ps;提前剧透n哥哥这辈子肯定是不会再嫁给颛孙少将军的。

☆、十三条咸鱼不翻身:

三元三合罗盘虽然就这样没了,但至少颜君陶搞清楚了他家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并…给未来的自己找了无数的事干。

长此以往,何愁如何不用修炼?

简直不能更棒!

不过,在处理家事之前,颜君陶眼下还有一个更急迫需要处理的问题——容七岁。

是容七岁,不是容兮遂。

容兮遂把之前宽衣解带要给颜君陶看的宝贝,又重新掏了出来,说要给颜君陶一个惊喜。

颜君陶下意识的用小肉手捂住了双眼,免得被辣到。等了半天,却见那头始终没有动静,这才悄悄错开了一条指缝,朝着容兮遂看过去。

结果,那么大一个人就凭空消失了。与颜君陶设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颜君陶黑白分明的圆润大眼一愣,不可避免的卡了一下壳。

随后就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童声幽幽道:“往下看。”

颜君陶下意识的照办后,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容兮遂。穿着与颜君陶同款不同色的童子衣,头顶扎着一个小道髻。虽然还是鲜冠组缨的大人打扮,却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可爱。

颜君陶等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不确定的疑问语气,试探了一句:“你要给我看的宝贝就是这个?”

把自己变小?

不得不说,容前辈真的很有想法啊。

“那你以为我给你看的宝贝是什么?”容兮遂压低声音,故意说的暧昧不明。

颜君陶根本不上套,正服衣冠,一本正经:“我以为你给我看的宝贝就是这个。”

所以,为什么是七岁?

“因为我比你大。”容兮遂这个人,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本事,把本来很多本可以很正经的话,说的听起来一点都不正经。

颜君陶决定不再继续自取其辱,转而和容兮遂认真探讨起了容兮遂是否有这个刻意变小的必要。

他是说,万一引起什么很没有必要的误会,好比必须变成小孩子才能飞升之类的奇怪迷信,怎么办?以后和光界和同尘界一群渡劫期大佬流行起“幼崽遍地走,少年不如狗”的外表观,那他们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但这样在外人看来,我们才会比较相配啊。”

“…我们可以不那么相配的。”颜君陶委婉道。

容兮遂总会说一些引人误会的话,却又打死不捅破那层窗户纸,这让颜君陶很为难,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明确的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