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景眼睛微眯,伸手一扯,温汀脚下步子踉跄,转了个圈扑进了沈怀景的怀里。

温汀心里一惊,本能的伸手推他,沈怀景眼疾手快,一手禁锢住她的纤腰,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温汀对于他捏她下巴的这个动作仿佛形成了条件反射,他的手一放上来,她的身体就有些酥软,从第一次在楼梯上本能的推开他,到现在下意识的浑身僵硬,这个漫长的被摧毁的过程,让温汀有点儿泪奔。

就温汀这一刹那的迟疑,沈怀景已经低头,黑眸对上了她带着泪花儿的眼睛,唇与唇之间不过一厘米的距离,他的鼻尖已经贴紧了她的鼻尖,两人呼出的气体彼此交缠,带着一股燥热的暧昧。

许是两人的距离过近,温汀的眼睛已经不聚焦,只觉得眼前一面广袤的海洋,那里面蕴含着和煦的阳光,湛蓝的天空下,白云朵朵,连空气都是清香的,周遭的纷纷扰扰都烟消云散,在这里,她觉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通体舒畅。

“亲啊,亲啊,舅舅,亲啊...”姜淮茵急切的嗓音打断了温汀的思绪,让她一下子回了神,才惊觉自己还在沈怀景的怀里,下一刻他的薄唇就要亲下来了。

温汀抵着他胸膛的手微微握拳,最后孤注一掷,视死如归的开口,“...沈先生,您应该没兴趣品尝一个亲吻过无数只鸭子的嘴唇吧?”

温汀感觉周遭的空气一下子清冷下来,仿佛寒冬腊月一样让她打了个冷颤。

沈怀景黑眸静静注视着她看似小心翼翼的眼神,穿过那从保护色看到了她眼睛后隐藏的忐忑,眼中中闪过一抹睿智,继而松了揽在她腰间的手,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微微用力,冷淡道,“温汀,早晚有一天你会毁在这张嘴上。”

听到这话,温汀松了一口气,这说明沈怀景放过她了,眼睛弯弯,笑得都眯起来了,拍马屁,“沈先生这样的心胸一定会成大事儿的。”

沈怀景不屑听她说,哼了一声,打算往台下走。

姜淮茵恨恨的跺了一下脚,临门一脚,偏偏歪了。

温汀一只手在脸上扇着,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冷汗都出来了,现在一下子轻松了,整个人也鲜活了,许是刚才的刺激太大,一朝重生,温汀脑子还没抽过来,嘴贱的来了一句,“沈先生,你应该是初吻吧,看起来挺珍惜的。”

温汀说完,便后悔了,但是已经晚了。

沈怀景背影一顿,下一刻转过身,杀人灭口的眼神冷冷的在她脸上打了个转,直接伸手将她的脑袋拎了过去,然后毫不怜惜的低头堵住了她的唇,秋末的天,冰凉的触感,温汀募得睁大了眼睛,就那样愣在了原地。

姜淮茵本来已经耷拉了脑袋,这一刻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放光,迅速拿起手机开始拍摄。

沈怀景的唇只是放在她的唇上,并没有动,唇上软软凉凉的触感让温汀的耳朵迅速泛起了红晕,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延续到脸上,乃至纤细的脖颈上。

沈怀景微眯的黑眸一丝不落的观赏了她皮肤变异的过程,眼中难得闪过一抹笑意,然后微微启口,对着她的唇咬了下去。

温汀疼的惊呼一声,想要推开他,但沈怀景仿佛铜墙铁壁一样,温汀的力度推在他身上仿佛隔靴搔痒,根本撼动不了什么,温汀的脑袋自他包裹着她后脑勺的大掌中转了转,眼睛对上了他的,眼中带着怨怼。

沈怀景几不可见的挑挑眉,松了手,温汀同一时间后退逃出他的怀抱,然后跑下了台。

主持人面露难色,“这位先生,你们这才不到三十秒,不合规矩呀。”

沈怀景倪他一眼,黑眸扫过他手中拿着的手链,直接伸手挑了过来,一言不发的下了台,将手中的手链塞进眼睛贼亮的姜淮茵手中,沈怀景弯腰抱起姜淮北出了人群找温汀去了。

台上传来主持人打圆场的尴尬声音,“即便不到一分钟,我们也该给他们颁发个鼓励奖...”

温汀捂着破了的唇角在墙角捶墙半分钟,絮絮叨叨的骂了沈怀景两分钟。

都是成年男女,不过一个吻,自然也不能找人算账,只能将自己的尴尬羞涩尽量掩盖,千万不能在沈怀景面前露怯。

所以等沈怀景姜淮茵他们找过来时,温汀对着他们露出了一抹特别灿烂的笑容,阳光下映着她唇角的那一抹红色,特别的妖艳招人。

沈怀景淡淡看她一眼,“今天晚上吃炖鸭子,有没有意见?”

温汀的笑脸瞬间僵在了脸上。

*

自从从游乐场回来后,温汀看向沈怀景的眼神便赤-裸-裸的多了一份幽怨,也可以说是怨愤,直白的让连轩都看出来了。

连轩坐在三楼的栏杆上,晃着腿,看着在一楼大厅的办公桌前优哉游哉玩连连看的女人,对倚在墙上喝咖啡的沈怀景道,“九哥,你得罪温汀了?”

沈怀景手指敲打着杯壁,没说话。

连轩双手撑着栏杆跳到地上,拍拍手,正色道,“你让我查的东西查出来了。”

沈怀景抬眸看他,示意他往下说。

连轩耸耸肩,摊摊手,“这就是结果。”

沈怀景皱眉,“什么意思?”

连轩抚着下巴,“就是什么也查不到的意思,她在a市的事情,很容易查,来a市的第一天就租住了姜奶奶家的房子,后面的事情我们都很清楚,但是来a市之前的事情,一概查不到。”

沈怀景修长的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杯壁,直起身子走上前,自三楼看下去,项薇正在跟她说什么,温汀点点头,看起来是同意了,沈怀景静默片刻,转身进了办公室。

第19章 chapter19

项薇来找温汀是因为有一对情侣前来设计婚纱,项薇觉得自己胜任不了,所以只好请温总监亲自出马。

温汀看了一下档案,稍微了解了一下,便将项薇的话翻译了过来,这对情侣来过好几次,几次三番提出修改的意见,却每次都不满意,项薇已经被她们弄得不厌其烦,但是那对情侣却是老客户介绍来的,很有身份背景,不是她可以得罪的起的,所以她便想到了这个办法,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温汀,一举两得,既将温汀拉下水,又能将自己摘出去。

设计部今年刚来的实习生黄舒舒悄悄告诉温汀,“温总监,这对情侣可不好惹,那位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你可得小心点儿。”黄舒舒来工作室工作不过几个月,很单纯,不管别人怎么看温汀,背后里怎么说温汀,她看到的温汀却并没有她们所说的那么龌龊,反而整天乐呵呵的,让她心生好感,所以才悄悄提醒温汀。

温汀谢过她,表示自己知道了。

所以等这个难缠的叶小姐和她未婚夫前来时,项薇直接将人带到了温汀这里,并介绍到,“这是我们这里新来的温总监,这次叶小姐的婚纱就由我们温总监亲自为您设计,叶小姐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我们温总监提,我们温总监都会满足您的。”项薇说这话时,心里不由嘲讽的哼了一声,她认定了温汀是个没有真才实学前来混饭吃的,所以笃定了她这次会丢脸。

叶澜偏头看着温汀,秀眉皱了皱,食指在空中点了半天,“温总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温汀开玩笑,“也许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

叶澜却没有笑,小脸紧紧的皱着,认真的想了半天,最后恍然大悟,“邱雨,你是邱雨,我记起来了,你是邱雨。”

温汀双手一紧,脸上的笑容瞬时僵在了脸上。

叶澜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你是邱雨,我记得,你是在foreverlove比赛上得了第一名的邱雨,去年我表姐结婚,你曾经给她设计过首饰,很漂亮的。“

叶澜特别开心的上前挽住温汀的胳膊,“我前几天还打电话找表姐要你的联系方式,表姐说联系不到你了,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了,太好了,老天爷真是对我太好了。”

工作室里的众人都是做设计工作的,自然知道foreverlove的含金量,虽然它是一个珠宝首饰设计比赛,但是影响是很大的,更何况是得了第一名的邱雨呢,此时看向温汀的眼神都变了,有疑惑有震惊也有不可置信,尤其是项薇整个脸色都不太好了。

温汀僵在那里有半分钟,她本来想否认,但是叶澜连时间地点都说的很清楚,这么一个大活人,睁着眼说瞎话早晚是会被揭穿的,只能镇定的接受。

温汀对着叶澜笑笑,“叶小姐好记性,叶小姐换了发型,我都没认出来呢。”温汀第一眼见到叶澜确实没有认出来,她们只在叶澜表姐家见过一次,当时叶澜扎的马尾,现在是大波浪的卷发,要不是叶澜提起来,她也许根本记不起叶澜是谁。

叶澜见到她特别兴奋,“邱雨...”

“叶小姐还是叫我温汀吧,邱雨不过是个....”

“我懂,我懂...”叶澜打断温汀的话,“温汀,我叫你温汀。”

“温汀,你能不能给我设计一套首饰,还有婚纱,她们设计的婚纱都不是我喜欢的,去年你给表姐选的那套婚纱还有首饰,我可是羡慕了很久...”

温汀点头,“好的,叶小姐这边来,我们谈谈细节。”

叶澜是兴高采烈走的,可见与温汀相谈甚欢,叶澜走后,整个工作室的人看向温汀的眼神都变了,邱雨的名字,大家都是听说过的,是这几年窜起飞快的天才型设计师,曾经有著名设计师评价她的作品,就是两个字,灵性,她设计的作品是那种会让人惊艳的作品。

说她是个天才,是因为她不止在珠宝首饰上有成就,在服装设计上,也是大有名气的,所以对于那种术业有专攻的设计师,邱雨是个另类,却另类的让人望尘莫及。

许是很多有名气的人都很神秘,邱雨也很神秘,前几年大大小小的比赛她从来没有露过面,但是只要有奖金的比赛,邱雨都参加过,但是这两年,邱雨渐渐开始销声匿迹,除了去年的foreverlove,邱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说实话这样的设计师在一个小小的工作室里做一个总监,可以说是屈就了,之前在背后里嘲讽过温汀的人,此时心情都很复杂,就像是你原本以为她是一个事事不如你的丑小鸭,后来你发现她其实是只名副其实的白天鹅,这种感觉时很难以接受的,这就是项薇此时的心情。

温汀此时没空去管她们的心情,她自己的心情现在也有些复杂,没想到走了这么远,竟然还能有人认出她是邱雨,是不是代表她在这个地方也呆不长时间了呢,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方向,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舍不得一个地方的陌生情绪。

*

凌晨两点,温汀去姜淮北房间给他盖了被子,然后抱着画本去了一楼的小院。

沈怀景这套房子的院落并不大,沈怀景精心设计过,有景墙、儿童沙坑、木格珊、木制坐凳、木秋千,显然是为姜淮茵和姜淮北准备的。

温汀靠坐在角落里的木质座椅上,桌上放着一杯红酒,左手夹着一根烟,右手拿着铅笔在画本上涂涂画画,不时吸一口烟,吐两个烟圈。

微弱的灯光下,她的头发有些微的乱,眼中带着长期睡眠不足的红肿,周身的气息却趋向于一种慵懒,放松的状态,看来红酒与烟可以缓解她平日里过分的警惕。

沈怀景从厨房的暗影中走出来,故意发出脚步声,温汀抬眸,对上沈怀景沉稳的黑眸。

沈怀景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端着一杯水过来,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将水杯放在桌上,双腿交叠,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随意的放在了桌上。

也许是因为夜晚,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因为还沉浸在创作中,温汀的脑子有些不能正常反应,怔怔的看了沈怀景好几秒也没有开口。

沈怀景倒是先开了口,“邱雨。”

温汀听到他有些低沉的声音,思绪有所回转,吸了一口烟,挑挑眉笑了,显然今天的事情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

平日里的温汀塑造了一个成功的叽叽喳喳见钱眼开的小市民模样,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倒是露出了一抹天然的媚态。

“沈先生是想给我加工资吗?”温汀偏头看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

“如果你早说你是邱雨,没有一家工作室会拒绝你,相反你会得到一份更好薪资的工作。”沈怀景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温汀将手中的画本放在桌上,双腿曲起整个人蜷缩进椅子中,端起红酒抿了一口,才道,“可是你不觉得在你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钱拿会更轻松吗?”

沈怀景看着蜷在那里小小的一只,不置可否,并没有回答她。

温汀小口啜着红酒,沈怀景黑眸静静注视她良久,端起桌上的白水伸长手臂碰了一下她的红酒杯,然后喝了一口。

温汀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白瓷杯,撅撅嘴,“沈先生很没有诚意呀,我喝酒,你喝水。”

沈怀景眉眼微挑,“你的失眠很严重?”自从她搬来这里,但凡他晚上出来喝水,都会看到大半夜的她蜷缩在沙发上看无声电视,无数次早上在沙发上发现她,只要有人走动,她便会瞬间惊醒。

温汀耸耸肩,“老毛病,习惯了。”

沈怀景沉默几秒,“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催眠师,要不要试试?”

温汀下巴搁在膝盖上抬眸看他,沈怀景顿了一下,“或许,你需要的是心理医生。”防备心过重,自己不敢睡,不能睡,不肯对催眠师放下心防,催眠或许也没什么作用。

温汀将已经燃烧到手指尖的烟蒂按灭,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是在关心我?”

沈怀景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淡淡看着她不说话。

温汀心底深处一丝悸动缓缓蔓延上来,轻轻的开始敲动,一下一下又一下,敲得她整个心房都颤抖了。

温汀深深吸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继而看向沈怀景,“沈先生有没有女朋友?”

温汀其实并不觉得沈怀景会回答她,但显然她想错了,沈怀景眸色如水,“没有。”

“那有没有喜欢的女人?”

沈怀景顿了三秒,“...没有。”

温汀眼睛有些发亮,“那现在有没有需要对她负责的女人,比如韦茜?”

沈怀景眉头终于微微皱了皱,却还是道,“没有。”

温汀听到他的回答,笑了,特别开心,眼睛亮闪闪,“沈先生,介不介意一夜情,或者是短期情妇?”

沈怀景面色有些不愉,“对象是谁?”

温汀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毛遂自荐,“你觉得我有资格吗?这次是免费的。”

周围的空气变得凝滞起来,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温汀涎着笑容的小脸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沈怀景压下心里涌上来的那股悸动,倾身捏住她的下巴,黑眸紧紧盯着她,“你醉了?”

温汀下巴在他手里蹭了蹭,笑得开怀,“怎么可能,我的酒量可是早就练出来了。”

沈怀景手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心里轻轻哼了一声,喝醉了比平日里还大胆。

沈怀景垂眸思考了一会儿,松了手,站起身,“考虑一下。”

眼看着沈怀景已经打开玻璃门往客厅走去,温汀仰头喊道,“沈先生,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所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呀...”

“沈先生,也就看是你,我才会免费的,要是别人,我才不会让自己折本呢...”

“沈先生,俗话说,食色性也,千万不要掩饰自己的本能呀...”

“沈先生...”

沈怀景蓦然回头,闪着警告光芒的视线看向温汀,温汀条件反射,抬起手在嘴边拉了个拉链,消了声。

沈怀景这才收回视线,神色从容的上了楼。

第20章 chapter20

酒不醉人人自醉,温汀悔得肠子都青了,沈怀景说她总有一天会毁在这张嘴上,当时她嗤之以鼻,现在觉得沈怀景这厮真的是一语中的。

所谓犯错并不可怕,只要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所以温汀决定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这张嘴。

沈怀景抱着姜淮北下来吃饭时,与正在盛粥的温汀四目相对,温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变红,手里的碗和勺子‘咣当’一声掉在了锅里,热粥被砰起,溅在手上,带来灼烫感。

沈怀景神色一凛,想要上前,温汀已经‘啊啊啊’的跑着上了楼,只留下一个背影。

姜淮北懵,“舅舅,汀汀姐怎么了?”

沈怀景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柔柔姜淮北温软的头发,“风大闪了舌头。”

温汀再一次下楼时,姜淮茵与温以南也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了。

温汀在椅子上坐下,一本正经的吃着饭,特别沉默。

姜淮茵一边喝粥,一边纳闷的看她,“汀汀姐...姨,你没事儿吧?一早上都没见你说话?”

温汀看她一眼,已经懒得跟她计较这个称呼了,对她耸耸肩,继续低头吃饭。

姜淮北从碗里抬起小脸,奶声奶气,“舅舅说汀汀姐闪了舌头,汀汀姐一定很疼,姐姐不要跟她说话了。

温汀闻言差点儿被饭噎死,不住的咳嗽起来。

姜淮茵眼睛眨了眨,了然的发出‘奥’的长声,至于她脑补了什么,温汀并不想知道。

温以南在温汀发红的脸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正抬头看温汀的沈怀景,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

吃过早饭,沈怀景亲自去送姜淮茵他们三个上学,温汀借故磨磨蹭蹭,等沈怀景走了,才松了一口气,拿着包去坐公交车。

从公交车上下来,温汀往工作室走,一个男人突然从她身后蹿了出来,挡在了她身前,温汀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手摸向包里的防狼喷雾,但眼前的男人显然早就料到了她会来这么一手,她一动作,他便先她一步制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下亮光一闪,“温小姐,我们四哥想跟你谈谈,还请赏脸。”

温汀看着抵在她腰间的闪亮的刀,特别镇定的在男人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她认出来了,是上一次被她电击了的男人。

温汀看了一眼路上并不多的人,这里本就人少,大家都赶着上班,来去匆匆,他们这样的一男一女,像极了正在亲密说话的情侣,自然没有人有心思注意他们两个。

温汀被他制住右手微微用力晃了晃,淡淡道,“放开我,我自己走。”

男人冷冷看她一眼,并没有松手,刀子往前推了两分,“别耍花样。上一次的事情,他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温汀冷笑一声,“去哪儿?”

男人指指对面不远处的咖啡厅,“那里。”

温汀进到咖啡厅的包间,看到坐在里面的徐泾时,温汀明白了,刚才那个男人口中的四哥就是连轩口中的徐老四。

徐泾懒懒的靠在沙发里,眯眼看着她。

温汀整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衣服,自在的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徐先生,是不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徐泾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轻笑,“怎么,沈九没送你来上班?”

温汀嗤笑一声,“你应该知道他周三从来不来这里的吧,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等我了。”沈怀景并非每天都来工作室,平日里不定时出现,但周三这天从来没来过,徐泾明显很了解他的工作时间,所以才会如此明晃晃的在工作室门口劫她。

徐泾赞扬的挑挑眉,挥挥手,先前的那个男人将一张支票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看一下,这个数目如何?”

温汀睨了一眼,支票上是一个很大的数字,温汀面色不变,抬头看他,“徐先生什么意思?”

“温小姐是明白人,沈九将来是要娶韦茜的,你不过就是个玩物,这样没名没分的跟在他身边,能捞多少好处?所以不妨为自己的以后想想。”徐泾懒洋洋道。

看来徐泾时冲着沈怀景来的,温汀淡淡一笑,“徐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徐泾挑眉,这女人果然见钱眼开,竟然这么上道,徐泾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最近有块地皮,我想知道沈九的竞标价,温小姐是他的枕边人,应该不难知道吧?”徐泾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缓缓放在温汀腿上,捏了一下。

温汀偏头看他一眼,端起桌上的咖啡打算喝,不小心晃了一下,不偏不倚的浇在了徐泾放在她腿上的手,刚刚上来的滚烫的咖啡,徐泾的手飞快的抽出去,甩着,破口大骂,“你让妈的能不能小心点儿?”

温汀放下杯子,拿起桌上的纸巾擦着被烫疼的腿,淡淡看他,“只是告诫徐先生放尊重一点儿。”

“不过是个陪人上床的婊-子,还想给我立贞节牌坊。”徐泾整只手红肿的像只猪蹄,旁边的人拿来冰块给他降温,他不时倒抽一口凉气。

温汀笑得开心,“徐先生这就不了解了,陪人上床这件事儿也是需要看脸的,我看沈怀景看习惯了,一下子叫我降低标准还真是做不到。”

徐泾被她噎的脸色又青又黑,忍了半天,才突然笑道,“我记得你是有个弟弟是吧?”

温汀脸色一变,双手倏地握紧,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徐泾抬起下巴怒了努桌上的支票,“这钱你收了也得帮我做这件事儿,不收也得做,你看着办吧。”

“徐先生觉得我要是把这件事儿告诉沈怀景,他会如何?会不会给我更多的钱?”温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徐泾笑了,这次笑得特别开怀,伸手推开给他降温的人,“温小姐知不知道我和沈怀景是在哪里认识的?知不知道沈怀景为什么叫做沈九?”

不等温汀答话,徐泾自顾自的说下去,“他肯定没告诉过你吧?我帮他说,我们是在监狱里认识的,故意伤人罪,致人重伤差点儿死亡,当时的沈怀景不过十八岁,刚刚成年,五年,我们在一个牢房里呆了五年,我排行老四,他排行老九,看看这里...”徐泾扬起脖子,解了领口露出肩膀给温汀看,“这个疤痕就是沈怀景拿牙刷给我捅的。”

徐泾说的话已经超出了温汀的接受范围,看着徐泾肩膀上那个圆形的发暗的伤疤,脑子里一片混乱,沈怀景坐过牢?

徐泾笑了,扣上扣子,“所以,你要知道,我狠,沈怀景更狠,温小姐可以考虑一下,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徐泾说完,手底下的人拿着手机在温汀眼底下晃了一圈,温汀看到了刚才徐泾搂着她的照片。

“温小姐,这次的投标我志在必得,所以后果还请你考虑清楚。”

“对了,温小姐,我猜沈九应该很讨厌他的东西被别人碰,尤其是我。”

“对了,还有你弟弟,看起来年龄不大,我这个人记仇。”徐泾笑着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