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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宁愿,和一个普通的,不是那么完美的人,在一起,也许,我会觉得好受许多。

你若是知道陌锦年是这样一个陌锦年,你会怎样?

眼底会有嫌弃,鄙视,失望,还是心痛?

阿澈,我当初真不该,说让你留在荷兰,我自己也不解,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因为什么。

可是,阿澈,如果我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我能看到以后即将的发生的事情,如果我都知道,如果真的可以,我死也不会让你留下,死也不会和你一起工作,死也不会…

在某一夜,某一个时间,某一分钟,为了那样一个你,有了心动,有了斩不断的痴缠。

我童年时,喜欢一个相熟的小男孩,我们老在一起玩,我有时会傻傻的想,我只喜欢他,长大要嫁给他,可是,当突然两人离开之时,我哭过,闹过,接着渐渐的淡忘他。

而到了年少时,我爱上沈夜,我又不止一次的想,不止一次告诉自己,我这一辈子,除了沈夜再也不会爱上其他男人了。

我依旧那样傻,然后,我遇到我恨之入骨的那个陆臻生,我曾经又不止一次的想,这一辈子,我都要恨他,我绝不会原谅他,也不会爱上他,可是,我终究还是逃不过宿命。

我爱上他,爱的刻骨铭心,爱的早已忘记曾经深爱的沈夜的脸庞,爱的连陌锦年这个自己都弄丢了,我又不止一次,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我这辈子就认定了他,绝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

我以为,人生,就是这样的定格住了,可是我从未料到,爱情,向来,都是老天爷觉得无聊,想要看笑话了,才会安排给世上的男男女女…

我被嘲笑了这么多次,终究还是没有弄懂。

我曾经认为深爱的那些人,曾经认为,一辈子都不会释怀的那些人,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被我的刻意,或者是无情,给淡漠掉。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宇宙洪荒之中,只留下风一吹就散的剪影,而那剪影,是在我心上,还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阿澈,我也只是一个女人,这世上的女人,美的也好,丑的也好,谁能逃过一个情字?

当我最后选择和你在一起时,我是真真切切的只想着你,只喜欢着你的,你,在那里,懂不懂?

生活,渐渐的步上正轨。

而圣诞夜的时候,发生了一场意外。

阿澈给摄影棚的人打了电话,说是辞安突然生病,他送辞安去医院了不能过去,要他们转告一下锦年先收工,结果那个接完电话的人,还未来得及告诉锦年,被上司支使出去办事,就给忘记了,于是大家都在影棚收工,而锦年却一个人坐在化妆间里等着萧光澈。她不习惯有人在,化好妆,化妆师就离开了。

大家都以为她也走了,没人想到她根本不知道,还在化妆间里等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落锁,然后偌大的工作间里只留下了锦年一个人。化妆间在走廊的最尽头,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所以,也不知道人都已经走光。

直到电灯忽然灭掉,房间里暖气渐渐的冷却,锦年冻的瑟瑟发抖,抓了外袍披上的时候,才觉得有一些些的异样,她摸黑拉开化妆间的门出去,走廊里也是漆黑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她陡然间害怕起来,一个一个唤着同事的名字:‘埃里克?SALA?陈?”

回答她的,只留下寂静。

“阿澈…”锦年踉跄扑到门边,去拉那门,门却已经落锁,窗外是一片的漆黑,锦年工作的时候向来不带手机,而现在下班时间,办公室电话已经断掉,暖气也停了,因为下班走时,已经有专人负责拔卡,卡一抽走,这整栋楼,就变成了公元前,没有电,没有暖气,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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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

因为下班走时,已经有专人负责拔卡,卡一抽走,这整栋楼,就变成了公元前,没有电,没有暖气,没有一个人。

锦年感到一阵一阵的惶恐不安,她害怕这样的黑暗,一整栋楼里,只有她一人的黑暗,她站在原地许久,渐渐适应了,隐约可以看到眼前的路,就又沿途摸回去,回到化妆间,好在她的厚外套还在那里,她慌忙胡乱的换了衣服,将自己快要冻僵的身子蜷缩在厚厚冰凉的衣服中。

不会有事的,阿澈只要知道她没回去,必然会打电话给同事,然后,就会知道她被锁在大楼里了。

她困倦的想着,隔着窗户,看到城市璀璨的灯光,此刻,正该是玫瑰花和圣诞老人一起出没的时候吧,她之前,还想着,要带阿澈,辞安,秦秦,一起出去吃圣诞夜的大餐呢。

均现在有几点了?秦秦一定睡着了吧?

锦年轻轻的搓了搓手掌,捂在唇上,哈了一口热气,似乎感觉有些暖。

阿澈你怎么还不来呢?

岔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想过你,阿澈,你快点来吧。

她就趴在窗台上,一直望着大楼的入口处,一辆一辆的车子驶过去,都不是阿澈的。

她蜷缩起来,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小狗,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就那样跪在沙发上,把手臂垫在窗台上,趴着睡着了。

灯光亮了她也不知道,门被打开了,她也不知道,有一个人解开大衣将她裹在怀里的时候,她只是乖乖的睁开眼看了一下,待看到面前那人是谁时,她就又闭上了眼睛,脑袋向他怀中一歪,沉沉的又睡着。

他抱着她向外走,抱的那么紧那么紧,因为她信赖的动作,他唇角一直一直都在上扬。

他想要把她放在车子上,可是她死死的抱住他不放,他只好纵容的继续抱着她,放弃了车子,一步一步向家走。

他的风衣里那样那样的暖,她不由自主的就向里面拱了拱,他低头,看到长发半遮住的那一张脸,露出一片雪一样的晶莹。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喃:“锦年,MerryChristmas!”

他以为她还在熟睡,她却忽然睁开眼睛,专注看着他:“MerryChristmas!”

她漂亮的一双眸子,像是两丸黑亮的水银,穿过黑发望住他。

他的脚步忽然停住,低下头来,俊颜一点一点的拉近,直到鼻尖若有似无的碰撞在一起,他低低轻喃:“我们结婚吧。”

她一点一点的笑开了,“阿澈,你要想想清楚。”

他不等她开口,就点头:“我不用想。”

“我的要求超级超级的多,若你娶我,从此连看美女的权利,都没有。”

他笑意更深:“虽然霸道了一些,可也心甘情愿。”

“你要对秦秦视若己出。”

他就扬眉:“我疼他胜过我将来的孩子。”

“你做好一辈子过平静生活的准备吗?”

“那是我毕生向往。”

“明年夏天,我们要回国,也许会碰到一个人。”

他笑的更加慵懒,细软发丝半遮在眼帘上,他灼灼看她:“你已经是我的人,我还有什么可怕?”

“…是。”

她忽然沉默,她何苦自恋,以为某人真会纠缠不休?

她早已如他所愿,在北京,有一处无名的墓冢,埋葬的…是他们“死掉”的孩子。

她在到荷兰安顿下来的一个月后,让辞安回国,一手安排的。

她已经用自己的方法,决断了他们之间所有退路。

原本就是没有退路的,锦年忽然冷笑,她这个人,一条道就要走到黑,他也不是不知道。

到家的时候,她在他的背上睡着了,那是几年来的第一次,他们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

萧光澈却没有以往那些龌龊的想法,他一点欲.望都没有,只是搂着她,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那样睡了一夜。

早晨睁开眼睛时,他的手臂早已麻木的没有一点感觉,而她瞪大了一双眸子,还有些傻傻的望着他。

他坏心眼的去逗她:“锦年,我做了坏事。”

她愣了愣,表情可爱极了。

“什么坏事…还能补救吗?”

她呐呐开口,眉心却是轻轻的皱了起来。

他微叹:“逗你呢。”

她一点一点挪过去,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低低开口:“不是明年三月结婚吗,你…就等不到?”

他扑哧笑出声,手掌贴了她的头发顺滑的倾泻而下,“几年都等了,还等不了仨月?”

一辈子都等了,还等不了一年吗?

我不能等你一年了,也不能等到我们的广告拍出来,可是,我这一生都在等你。

广告反响十分的好,回中国宣传造势,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结婚结的十分简单,只是领了证,一家人吃了一餐饭,给公司同事派了喜糖,又请他们吃了大餐,就成了夫妻。

秦秦已经无法改口,每天没大没小的阿澈,阿澈,到最后大家都妥协,一个家里,锦年的吴侬软语叫着阿澈,秦秦的半吊子中文叫着阿澈,只有辞安,一本正经的,先生,太太。

待去问她,又是一模一样的答案,经年不变。

先生就是先生,太太就是太太啊。

她一辈子都叫她太太,一辈子都叫他先生,可是那么多年过去后,辞安快要不行的时候,曾经固执的望着他的照片,口中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在心里一声一声的叫着他,少爷,少爷,萧少爷。

我多想一辈子都喊你少爷,可是我知道,你只想做的,是小姐的先生。

ps;淡定,咱们立志写出不一样的故事…你们不要纠结结局是锦年vs臻生,还是锦年vs阿澈,那样直白的结局,偶这次不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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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唇印。-

忙着办签证,忙着收拾行李,忙的像是两只陀螺一般团团转。

全家最闲的人只有秦秦,过了一个年,辞安给他喂的更胖了,只是这小家伙不知为何抽风了,开始强烈控制对肉的欲.望,说是要减肥,不能再做小胖子。

锦年每每看到他望着排骨和肉丝时垂涎欲滴的神情,还有强自隐忍着吞咽口水却又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古怪样子,总是好笑又心疼。

“宝宝,你还小,现在这样肥肥的,正是婴儿肥呀,等你上了小学,慢慢的就苗条了…”

均秦秦一把捏住自己腰上的游泳圈,愤怒的皱起小脸:“怎么苗条呀怎么苗条呀,这些肉难道会自己飞掉吗?”

“你才不到五岁,怎么就那么注意自己的形象啊?”

锦年纳闷极了,她觉得孩子四五岁的时候,不就应该小傻子一样只是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吃吃睡睡玩玩吗?可是她的宝贝儿子,为什么都开始想着减肥了?

岔“那隔壁的印度小孩,在幼稚园他每天屁股后面跟着的女生比我多一个!”

“嗯?什么意思?”

“我要减肥,抢过来,超过他!”

“乖乖,你才四岁半,不着急不着急交女朋友啊。”

某个小人一翻白眼,白白肥肥的小身子从妈妈怀里挣出来,“我有女朋友了!”

“真的?”锦年吓住,她不要这么早做婆婆!

“我还预备娶她。”

秦秦抱住两只小胖手臂,肉太多了,有点抱不住,耍酷失败,乖乖的垂下来,插在裤兜里昂起小脸。

这小脸一昂,才算是让人找到脖子。

“秦秦啊,咱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等到你长大,还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的啊。”

“妈,我要娶你做媳妇。”

锦年囧:“乖,妈妈和媳妇不能划等号。”

“我不管。”小肥屁股一拧巴,“凭什么阿澈可以我不可以啊。”

阿澈不给我叫妈啊。

“那你要娶妈妈,为什么还要在幼稚园骗小女生?”

两条小粗眉一皱吧,胖胖的脸蛋嘟起来:“那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斗争。”

“我和你,有代沟,很深。”锦年困难的说了一句话,捏捏儿子的脸,转过身来,想。

这儿子长大,岂不是,又是一个他?

可是,可是。

为什么儿子是她生的,是她养的,长的也像他,性格却偏偏和那人一模一样?

难道…

他现实中强势,就连基因,都强势吗?

锦年沉默,暗暗下决心,要把宝宝教育成三好青年。

回程日期已经定下来,正是初夏的四月中旬,他们之前拍好的广告海报,已经提前运达北京和上海,还有深圳,南京。

首战深圳,然后,南京,然后上海,然后…

北京。

深吸一口气,下了舷梯的时候,身子却还是在发抖。

一只手过来,轻轻握住她的,她感觉到淡淡的暖,抬头,就看到一张透着慵懒神情的脸,他给她一抹微笑:“近乡情更怯,对不对?”

她默默点点头。

“不要害怕,你现在,可算是一个明星喽。”他将墨镜给她戴上,牵了她的手下了舷梯,取了行李,上车子,然后就是匆匆忙忙的回去安顿下来,然后化妆,拿了一应需准备的东西直奔摄影棚。

反响简直不是一般的好,新货一上市,立刻就遥遥领先其它的品牌,仅仅只是那些平面广告,在街头的巨型广告牌上,公车上的巨幅海报,就已经有这样惊人效果,若是预备开拍的广告片出来,那岂不是要卖疯了?

这一辑广告,总部的人十分重视,一直筹划到现在,故事,模特,内衣款型,摄影师,每一处都要求事无巨细的安排到最完美,所以一直拖延到现在还未开始开拍。

三个月后,终于踏上北京的土地。

恍然如梦,如梦恍然。

离开时是五年前的八月,重新回来,是五年后的七月半。

算起来,还有半个月才够五年。

2006年,七月二十三日。

对于陆臻生,那还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他前所未有的意气风发,资阳持股已经达到百分之七十五,而就在这个早上,他刚刚和日本一家巨头公司签订合约,有这一单合约,至少未来五年,资阳高枕无忧。

陆景生被他排挤到快无立足之地,而又听说,陆润生和陆景生这亲兄弟两人又闹崩,陆润生一怒之下离开资阳,自立门户,只把陆远山气的连连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此后更是倚重陆臻生,而董事会也被他铁腕政策清理的七七五五,陆景生的人只担了几个闲职。丝毫不起作用。

他从办公楼走出来之时,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回家,一时兴起就约了几人去打高尔夫。

驾车在半路,走到分叉路口之时,正是红灯,他就停了车子,百无聊赖的抬头四顾。

巨幅的广告牌上,一个身段妖娆,眉目如画,眼神风.流婉转的女子正侧躺在那里,那曲线怎么看怎么熟悉,他缓缓摘下墨镜,目光忽然就僵住,那女人的左肩上,清晰的一块粉色唇形胎记,像是被人刚刚吻过一般的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