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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伏在妈妈的怀中,眼泪却是淌了出来,爸爸,妈妈天天腿疼,你快点回来吧,爸爸,妈妈每天晚上偷偷哭,妹妹会做噩梦,你快点,回家吧。

1888号高级病房里,分不出白天和黑夜。

听说,那里面住的病人俊美无比,却又冰冷残酷,他从来不会走出房间,在他的病房里,被解雇了无数个护士,没有人,再敢靠近他。

家兰默默的端了托盘在走廊里穿梭,时不时,会有闲言碎语传入她的耳中。

她知道,自己被陆臻生赶走,却还能留在医院继续做特护,肯定招来周围人更多的不满,而她不能说什么,所能作的,也只是越发的低调,与人为善。

家兰走进病房,给病人换好点滴,就收拾了药瓶和针头出来,刚关上门,却被人一阵风的拉着手臂向电梯奔去。

家兰被拽的身子歪歪斜斜,讶异的望着那人:“你,你要做什么?”她认得他,是陆太太手下的人。

“少爷昨晚喝了点酒,又吹了半夜的冷风,此刻正在发高烧,太太让人请您过去。”

“我能去做什么?”家兰的心突突只跳,想要甩开抓住他的男人。

“孙小姐,少爷昏迷中一直在念陌小姐的名字,烧了半夜热度都不退,太太没办法,就要你过去…”

家兰豁然的明白过来,不由得冷笑,一把将那人手臂甩开:“是要我冒名顶替陆少爷心爱的女人?”

碰触-

家兰豁然的明白过来,不由得冷笑,一把将那人手臂甩开:“是要我冒名顶替陆少爷心爱的女人?”

那人神情立时有些讪讪,许久,才嗫嚅开口,赔笑说道:“孙小姐言重了…”

“我不去。”孙家兰毫不客气的开口,转身就向外走,那人却又过来挡在身前:“孙小姐,拜托您,您是护士,总不能见死不救。”

家兰怒极反笑,她停住脚步望着那人:“是,我是护士,我的职责是照顾病人,并不是冒充病人的女人!”

开那人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却还是硬撑着不让家兰离开,又急又怕之下,额上就细密的出了一层的汗,这小护士真难说话,他要是坏了事耽搁了时间,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太太还不剥了他一层皮?

“你让开。”家兰已经是濒临愤怒的边缘了,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她孙家兰一向洁身自好,一不贪财二不想向上爬,她也不稀罕去钓什么金龟婿,凭什么现在这样侮辱人格的事情也要找到她的头上来?

“孙小姐…”那人为难的看着她,只是堵着她的去路不要她离开。

效家兰气急,狠狠的用力去推他,那人却只是纹丝不动,折腾半天,家兰累的直喘气,两人僵持不下,俱是纹丝不动站在那里。

“家兰。”却在这时,就听到身后一声疲惫至极的声音响起,家兰慌忙回头,却看到徐书浣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她眼圈赤红,面上皆是凄凉神色,家兰因为徐书浣一向待她极好,此刻见她这般情境,就吓了一大跳,她慌忙过去,关切问道:“陆太太,这是怎么了?”

徐书浣眼泪就淌了下来:“家兰。”她拖了她的手,殷殷说道:“臻生烧的都糊涂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家兰缓缓的低了头,倔强的咬了牙关:“太太,恕我不能帮您。”

徐书浣看她细长的眉拧着,眼底却是固执而又澄澈的目光,心底亦是不忍为难她,但是这般时刻,让锦年回来,自然是万万不能,她和锦年有几分的相似,先混过去,要臻生好转才是关键。

“家兰,算我求你,只是去守他一会儿,待他清醒了,就哄他吃药,他一好转,我就要你离开,不会再纠缠你,行不行?”

家兰原就是面薄心软之人,更何况徐书浣一向对她亲热又体贴,要她再硬声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情理,又想到陆臻生不过是在昏睡着,那么她就是去了,他也不知道,更何况,只等他好转,她就立刻就走的,而且徐书浣还承诺,以后再不会为难她,她就有些动容。

她本就是护士,照看病人原就是职责,想通这一点,更自持自己行的正坐得直,并没有存什么污秽的心思,也就干脆大大方方的应下来。

徐书浣大喜,立刻牵了她的手就去电梯,很快就到了十八层,看到那熟悉的走廊,熟悉的门牌号,家兰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徐书浣已经推开了门,轻声招呼她进去,家兰没时间再犹豫,就跟着她走了进去。

转过客厅,就看到他躺在偌大的床上,脸烧的通红,唇也干裂了,嘴里胡乱的说着胡话,只隐约听得几个字,似是锦年,忽而又变成了…秦秦,灵珊…

孙家兰看他这般模样,也有些动容,她慌忙走过去,先吩咐人取了温水过来,用棉签沾着擦在他的嘴唇上,细细的做了一会儿,又用手掌触他的额,果然是滚烫的吓人,家兰就问一边看护的人:“可曾吃药,输液?”

看护皆说,已经吃了药,打了针,但是就不见好转。

家兰点点头,长眉微微的拧了起来,将水杯放在一边,辅一转身,却听的床上那人连连的低唤:“锦年,锦年…”

徐书浣慌忙碰碰她,家兰暗暗咬紧了嘴唇,只觉得说不出的尴尬和难堪,一抬头,却又对上徐书浣殷殷的眼神,她不忍再拒,就羞赧的伸出手去,握住那一双胡乱动作的手:“陆,陆先生…”

那双手一下子就把她的手甩开了,家兰越发的尴尬起来,只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偏徐书浣又按住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家兰面如滴血,又被徐书浣推了几下,终究狠狠心,一闭眼,重又握住那一双冰凉的手:“臻生…”

她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像是陡然涌入心中的一股清泉,让被灼烧的狂躁,干渴的心,瞬间就清凉了起来,他似是稍稍的安稳了一点,只是发白的唇仍是微微的动着:“锦年…”

家兰有些恍惚,只是怔怔的坐着,他的手掌那样的烫,似乎快要烫的她的心也跟着化了。

徐书浣见臻生有反应,慌忙又推推她,唇形适应她赶紧开口,家兰恍若是行尸走肉一般,喃喃开口:“臻生…我是锦年啊。”

床上那人像是陡然打了一个激灵,攥住家兰的手掌瞬间就收紧,似乎快要将那细弱的骨头都捏碎了,家兰痛极,却又不敢动手抽出来,眼泪只在眼眶中打转,嘴唇几乎都要咬透了。

“锦年…”臻生低低的叹了一声,忽然将那攥在掌心里的手缓缓的拉起来,贴在自己的胸口,他身上什么也没穿,她的手掌就那样直接贴在了他滚烫的胸前。

那样亲昵的碰触,那样温柔的低喃,只让家兰的头嗡的一声炸响,她下意识的就要收回,一颗心突突的直跳,狂乱难安。

ps:还有更新,放心,家兰真的是个好姑娘,臻生也不会犯错的…唉,快结局了呀…马上要和他们这一对告别了。

合作愉快-

那样亲昵的碰触,那样温柔的低喃,只让家兰的头嗡的一声炸响,她下意识的就要收回,一颗心突突的直跳,狂乱难安。

可是他握的那么紧,紧的几乎要将她的手揉碎在血脉里,他身上紧致滚烫的肌肤熨帖着她的每一条神经,她只觉得坐立难安,真想立刻就冲出这让人几乎要爆炸的房间,可他忽然缓缓的抬起了手…

她的掌心立刻触到两片干燥的柔软,家兰倏然的睁大了眼睛,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帘被风卷起,窗台上的花早已枯萎了,在那一瞬间,孙家兰心底冒出来一个小小的念头。

也许,她要恋爱了吧。

开他的唇软软的拂着她的掌心,滚烫的气息扑过去,灼烧而又酥痒,家兰一颗心就那样的软了,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也有无法碰触的伤口,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么。

“锦年…”他又低低的呢喃,家兰感觉自己的身子没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他抱着她,抱的那么紧,下颌抵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的蹭着,孩子一样撒娇。

房间里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消散,家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开始小小的紧张起来,而那昏沉沉睡着的人却是抱她抱的紧紧,脸贴在她的脖子上,再也不愿意松开一点,他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好似是睡的安稳了。

效家兰轻轻的松口气,想要从他的束缚中挣开,略微一动,他睡梦中就轻轻呢喃一句什么,更紧的抱住了他。

她的脸就在他的胸前,被他紧紧的按在怀里,家兰原本紧绷的情绪一点一点的松懈下来,就连绷紧的肌肉都渐渐的柔软,她放松下来,伏在他的胸口不再乱动,随着他平稳微烫的呼吸,她也渐渐的觉得有睡意袭来。

天色渐渐的暗了,那黄昏的微光是绮丽的色泽,忽而是暗蓝和金黄,忽而是灼烧的红色和瑰丽的紫,渐渐的,在天地之间织出一道金光,倏忽之间,那金色的光线就骤然的消失,天地变成黑色的一片。

家兰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陆臻生烧了一夜,都不曾睡安稳,此刻抱了想象中的锦年,竟是心满意足的睡去,家兰醒来的比他早,睁开眼时,天幕依旧是厚重的深色,恍惚之中,竟是有一种今宵是何年的感受乍然的涌出。

她轻轻的将他的手臂拿开,他睡的很沉,竟是没有被惊动,家兰屏住呼吸从他的怀抱中挣出后,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她此刻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和手臂,竟然完全的酸麻的没有知觉了。

家兰缓缓的站起来,走到窗前,夜色静谧如水,让人的心似乎也跟着沉寂了起来,她伸手轻轻窗帘拉开,趴在宽宽的阳台上,望着外面隐约料峭的山峦,在远方。

近看是枝杈鬼魅的树影,医院的高楼隐藏在云层下,她手边脖颈处,似乎还有他浅浅的呼吸,家兰的心,有些乱了。

她低低的弯腰,将身子半倾在那里,长发如瀑一般沿着单薄双肩倾泻而下,那样绮丽的一幕,让臻生在半梦半醒之间像是一下子就被触动了一样,直愣愣的坐在那里,窗外的微光将她的身形勾勒的有些许模糊,他有些分不清梦幻还是现实。

却不愿意醒,若这是梦,他宁愿多看她一会儿,若不是梦,他又怕那人不是朝思暮想的那一个。

这样胡乱的想着,那人却已经转过身来,半张侧脸像极了她,他却已经清醒,不是她。

梦瞬间就碎了,只是眼底的温柔和热度却是一点点的褪散,家兰远远看到他,黑夜里隐约一个模糊的轮廓,眼底的光芒却是渐渐暗淡,她知道,他一定很失望吧。

其实,她心中也是失望的,可是她却是缓缓开了口,说了句什么,很久很久以后,她最好的朋友问她,“家兰,你把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这样推到别的女人身边,你后悔么?”

她搅拌咖啡的手就顿住了,一扭头,窗外是车影人流不息,她微笑,却又觉得眼眶酸灼,“不后悔,我知道他过的很好,就够了。”

这世上总有这样的傻子的,只要看着喜欢的人,幸福,就足够了。

陆臻生望着她,眉眼之间皆是冷淡:“我凭什么相信你?”

家兰苦笑,在他跟前不远处坐下来,黑暗中,她一下一下的绞着自己的手指,低眉垂眼的样子,极其的柔弱。

“就算是我走,陆太太还会继续给你安排别的人过来,我不知道别人看到你会存什么心思,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我很感动,这世上还有这样痴情的男人,若是我可以做一些什么,我想,我心中亦会感到开心吧。”

“你是说,你想要帮我?”陆臻生挑眉。

“陆太太很信任我,你只要假装和我相处融洽,她渐渐就会放心,不会再看你这样紧,而我,可以帮你打探陌小姐的消息。”

黑暗中,她的瞳孔乌黑而又明亮,陆臻生不可否认自己的心动,只是他对面前的女孩并无好感,他本性多疑,心中只想到孙家兰不过是为了变相的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

可是那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他和她分离了三年,沧海桑田,究竟她现在怎样,他已经想到不能再想了。

“如果让我知道,你心存叵测,或者是耍什么阴招,孙家兰,你别以为我现在是个废人就没奈何你。”

他凉凉的说出这句话,却忽地笑了,手掌平平伸在她的面前:“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ps;更新完毕,抱歉,开学在开会,更的晚了,结局很快了,别着急哈

结婚,晴天霹雳-

他凉凉的说出这句话,却忽地笑了,手掌平平伸在她的面前:“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孙家兰听到他尖酸刻薄的话语,却终究还是觉得心底酸涩难忍,可是,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相信呢,相信她本意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居心叵测,想要耍什么阴招。

她伸出手,搁在他的掌心里,和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窝在一起,“合作愉快。”

他立刻就放开手,不再看她,只是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事成,我会给你一笔钱。”

开“我不要。”家兰立刻开口,他这句话真的是羞辱到了她。

他却是缓缓的挑起了眉,俊逸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唇角不屑的一边勾起:“不要钱,那么,你是想要什么?”

“我…”家兰一下子噎住,她真的想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效他却已经嘲讽的开口:“不管是什么,都收起那些心思吧。”

他眼底的笑意渐渐冰冷下来,再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转身,冷漠开口:“出去,把门给我锁好。”

家兰缓缓的站起来,她机械的转过身向外走,咔哒一声,卧室的门锁上了,她走到沙发上蜷缩下来,却又觉得冷,刚才的拥抱和亲吻,像是在梦中一样让她觉得恍惚不清。

她觉得眼眶酸胀的难受,泪腺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眼泪就开始向下落。

她抬手抹了一把,可是那眼泪却是止不住,家兰低低的抽噎了一声,又害怕惊动他,慌忙捂住了嘴。

她是在犯傻,却又无法止住自己继续犯傻下去。

她闭上眼,眼底都是他,他似乎就刻在她的眼皮上,闭上眼,就能看到。

她手指一遍一遍摩挲着颈子那里的肌肤,他的唇似乎还贴在上面一样,那一小块皮肤都是滚烫的,灼烧的她每一根血管都开始沸腾起来了。

家兰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那一夜,却是无梦,安稳无比。

纽约今年的春天来的很早,锦年一大早起来,就披了衣服去幼儿房看灵珊,她犹在睡着,小小软软的身子就缩在暖和的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锦年看了不由得心生喜悦和疼爱,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柔软的小脸。

女儿这几日睡的倒是安稳,她终究是放下心来,只希望女儿能赶快忘掉那一场梦靥,重新的快乐起来。

推了门出去,却看到辞安一脸惊恐站在门外,锦年不由得侧目:“辞安,你怎么了?”

“太太,来客人了。”辞安指指楼下,锦年眉尖微蹙,还以为是沈子安又来了,就要找借口推脱,辞安却又开口:“太太,是陆太太来了。”

锦年倏然的一惊,她一下子拢紧了衣衫,抓了栏杆平息一下狂乱的气息,才一步一步下楼来。

徐书浣正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喝茶,茶香袅娜,她一张雍容优雅的脸,就笼在了那氤氲的水汽中。

大衣被脱掉挂在一边,身上依旧是墨绿色的绣暗花的旗袍,锦年抓着衣襟的手指泛白,怔怔的看着楼下那人。

她来做什么,是告诉她臻生的消息么?

她就害怕起来,甚至不敢再往下走,她害怕听到让她崩溃的消息,却又不可避免的残存着一线希望,希望他还活着,正在某一个地方,等着她和孩子。

“陆太太。”锦年终究还是走到了她的跟前,客客气气的开口。

徐书浣慢悠悠的搁下杯子,打量她一眼,心底生刺,面上却是淡淡笑意,她长的和她那个狐狸精的妈妈还真是像。

看来,不要她留在臻生身边真是对的,日日看到这一张脸,岂不是对她是一种折磨。

“陌小姐,别来无恙啊。”

她声音柔软醉人,和锦年一样的吴侬软语。

锦年微微笑一下:“陆太太,别来无恙。”她坐下来,又让辞安上茶,徐书浣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她,终究,锦年还是按捺不住,手指绞紧,紧张的开了口:“陆太太,您来纽约,有什么事情么。”

徐书浣笑意更盛:“只是来看看陌小姐而已。”她话说完,目光环视四周,房间不错。

“住在这里还习惯么?”

锦年点点头,却感觉到说不出的压抑,她怔怔望着她,觉得徐书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她,只是她现在不说,就故意要她着急,像是猫捉老鼠一样,逗趣。

“真是不好意思呢陌小姐,恐怕你们要暂时搬家了。”

锦年愕然的睁大眼睛,“陆太太,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她带着孩子们和辞安来美国,这一处住处是早有人安排好的,她还以为是臻生在美国的住宅,并未多想,这些年也一直住在这里,并没有人要他们搬走,更何况,房契还在她的手中,上面的名字确确实实是臻生的,搬家?除了臻生有这个权利,别的还有谁?

徐书浣重又捧起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点头赞叹:“茶不错,看来陌小姐在国外过的真不错呢。”

她搁了茶碗,嘲讽的看她一眼:“这三年来,住着臻生的,吃用花销都是臻生的,我们陆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现在,臻生要结婚了,陌小姐,你是不是该把这一切都还给我们陆家了?”

他在北京!-

“这三年来,住着臻生的,吃用花销都是臻生的,我们陆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现在,臻生要结婚了,陌小姐,你是不是该把这一切都还给我们陆家了?”

“你说什么?”锦年揪着胸口衣襟的手指骤然的一紧,接着却是无力的松开,徐书浣微微侧目,就看到她一张脸玉一般的白,唇角的肌肉微微的牵动,似乎透出来几分说不出的情愫。

她鄙夷的轻笑,却忽然又想,若是她骗她说,臻生死了,她此刻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臻生要结婚了,陌小姐,请您自己退出吧,我们陆家,不想再和您有任何的关联。”徐书浣依旧得体的微笑,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偌大的莹碧的戒指,含笑望着她。

开“他,没有死?”锦年缓缓的站起来,她的动作,就像是慢放的电影镜头一般,直到最后,她身子微微前倾站在那里,徐书浣只感觉到两人的距离这样近,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肌肤的纹理,她没有化一点点妆,皮肤却还是水当当的诱人,徐书浣心底说不出来的嫉妒,她记得几年前苏湘仪他们回来的时候,她是见过一面的,她看起来不但依旧美丽,而且比她年轻太多。

她的女儿,当真是得天独厚,到现在,三十岁的年龄了,却看起来还是柔弱动人。

“当然不会死,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徐书浣转了转手指上戒指,微微一笑,她仰头望着她,乌黑的发髻正好隐在窗外射入的微光里,透出明亮的光晕,锦年看不清她的神情,她整个人已经完全茫然了,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效徐书浣又说了什么,她都听不到,只看到那一双红色的唇来回翕动,她脑袋中嗡嗡的响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来回盘旋,只有一句话,他没有死,没有死。

徐书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锦年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许久,日已西斜,黄昏的薄暮给天地笼上暗淡的光泽,她的脸也渐渐的融入那黑暗之中,辞安远远的站在那里,望着她,终究眼泪,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

她的心上人还活着,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而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根本已经没有活着的可能。

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会在一起,只要活着,就是希望。

她此刻却是那么的羡慕她。

天色完全的暗黑了,辞安看着她默默的上楼去,她没有追过去,她知道,锦年需要安静,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她该怎么办。

这一夜好似过的异样漫长,又好似含着酸甜的幸福,她一夜未曾合眼,只在黎明的时候小寐了一会儿,不过片刻,却又被楼下的嘈杂吵醒,锦年强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下床打开卧室的门,正好辞安冲到楼上来,一脸的仓皇失措。

锦年听到楼下客厅里秦秦大声说话的声音:“凭什么赶我们走?凭什么不要我们住在这里,这是我爸爸的房子!”

锦年身形陡地一颤,昨天徐书浣的那些话腾时全部涌入耳中,锦年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她踉跄的冲下楼去,一把将和那些陌生人拉拉扯扯的秦秦抱在怀中:“秦秦,上楼去守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