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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中付出的代价却太过沉重。在那一役多派掌门命丧赤练宫手下,余留他们的亲人、友人含泪悲伤。林乔圣、上官安、林召澈的伤不重,略做治疗便被闻讯赶来的上官夫妇接了回去。云傲天等人内伤也有云初蕊法力相护倒也好了八九分,略在龙锦门休息两日后便离去。

楚临风的死带给他们太多的悲伤,云初蕊决定亲自护送他的遗骸回北方飞云堡。蓝弦、阎皇自是随行,云傲天、云少麒、云少麟三人接到庄里传来的飞鸽传书,只得匆匆赶回山庄。

三人一路无语,神情漠然。即使心有所思,也只能隐藏着。忧伤如此沉重地从云初蕊的身上传来,阎皇、蓝弦俊眉蹙起。很是心疼,却无能为力。深知楚临风的死将在她心里留下不能抹去的烙印,也许随着时间越来越淡,也许却是越来越清晰。这一刻,两人的心情却难得地相同。他们感谢楚临风的痴情,因为有他蕊儿才能安然无恙。却也同情他,情绵两世皆无果。更羡慕他的行为,因为那一直是他们想做却没做到的。且他将永远存活在蕊儿的心里,生根、萌芽…

两个月后

白色的石彻建筑傲然屹立,沉重、肃穆。

一行人面色沉沉,全身白衣,头戴白巾。

北方的风呼呼刮过,冷冷地刺着他们的面。为首的中年男子挺拔的背似乎已经佝偻了几分,星目红肿,哀伤不已。一头浓密的墨发似乎在一夜间变白,几缕发丝随风飘飞。几许凄凉,几分沉痛。

他的旁边男子五官凌厉,曾经玩世不恭的脸上凝重万分。飞扬的青丝三千,紧抿的唇。深掐入掌的双手,直冒的青筋。倔强地不肯相信那个亲密唤自己大哥的人已经离去,永远不再回来。

哒哒哒…

渐近的马蹄声撕破了空气的凝重,三匹高大的骏马映入他们的眼睑,骏马之后是一辆马车,穿着蓝衫的马夫操着绳子熟练地驾驭着马,马车上那黑色的木棺如此醒目,深深刺痛了他们的眼。

尘沙飞扬,三匹马在几人面前停下。紧接着,马车也停了下来。

马背之上,三人目光悲伤、歉意地望着哀痛的他们,静止不动。时间流淌,三人衣袂摆飞。衣白胜雪,一片空灵。就如那远去的人,只能永远躺在一片白茫的世界里。

三人下马,步伐沉重。然后,朝着中年男子他们深深鞠躬。良久,抬头道:

「对不起。」

中年男子越过三个年轻人,目光落在停留在马车的黑色棺木上。泪水浑浊,模糊了双眼。恍然间,孩子就站在那里。玉树临风,温温尔笑。终于,他步伐蹒跚朝那棺木而去。他身边的男子急忙伸走搀住他的胳膊,星目扫过他们,带着不原谅。然后才跟上中年男子朝马车走去。

那白衣女子被男子带恨的目光扫过,一片刺痛。犹其在见到中年男子孤独哀伤的背影后,愧疚越发深沉。她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必不让楚临风挡在她的面前,不会让她为自己接下那致命的一爪。

「风儿。」

中年男子也就是楚临风的父亲楚颢轩抚着黑色棺木未语泪先流,曾经顶天立地的汉子此刻无助得像个孩子。手指传来的触感如此冰冷,直窜入他的心底。而他的孩子此刻却躺在这冰冷的棺木里,再也不会对他笑,不会唤他一声爹。老天爷,你何其残忍。怎能让他白发送黑发人?!

「啊——」

楚颢轩突然仰头嘶吼,悲痛的声音绕梁回荡。仿佛是一只失去幼仔的老虎,满腔愤怒、满腔伤痛,令身后的人闻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风呼啸,鸟尽飞。树叶纷落如雨,明明是炎夏,怎觉浑身寒冷呢?是冬天提前到来了吗?

楚远笛望着悲痛的父亲,曾何时起,他的两鬓已斑白,炯然的双眸没了傲然的神采;那挺拔的身躯已然佝偻,曾经令他崇拜的父亲似乎已经变成了垂暮的老人。玩世不恭的他终在此刻成长了,没有了弟弟,父亲剩下的只有他了。深邃如潭的双眸迷蒙,望着那黑色的棺木。他在心里暗暗道:阿风,你放心吧,我会代你照顾爹的。

「老爷,您不要伤心。」高壮的管家走了上来,抹了抹眼泪。「还是先请少爷灵柩进屋吧,他一个人躺在这里会冷。」说着,眼泪又忍不住红了起来。少年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如他的孩子一样。没想到现在居然先他一步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是啊,爹,先让阿风回家吧。」楚远笛强抑制着心里的悲痛,说道。

「回家?」嘶吼过后的林颢轩呢喃,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对,风儿,我们回家。」双手抱着棺木,就想将它搬回。

「爹。」楚远笛难过地喊道,「让孩儿来吧。」后扬了扬,身后的家丁上前一起将黑色的棺木从马车上抬下。一前一后,一直朝飞云堡里而去。

「谢谢你们送风儿回来。」楚颢轩走到云初蕊他们面前,语带哽咽地说道。

「伯父,您要保重。」蓝弦、阎皇望着这张满是伤痛的脸,深深鞠了一躬。一是愧疚,也许如果他们当时赶在楚临风之前替蕊儿挡住夜瞳那击,那么也许现在楚颢轩正与楚临风父子把盏而欢;二是感谢,如果没有楚临风,也许躺在冰冷棺木里的便是蕊儿。一想到可能与蕊儿天人永隔,他们的心就痛得不能呼吸。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为楚临风做点什么。

「对不起。」云初蕊泪眼模糊,「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她,楚临风又怎会命丧?如果不是她,楚颢轩又怎会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

「不,不是你的错。」阎皇握住云初蕊的手,望着楚颢轩。「伯父,要怪就怪我吧。」如果他能够早一日赶去,也许结局便不会如此。

「是我的错。」蓝弦亦沉重,「是我大意,才令蕊儿有危险。而楚兄也才会为保护蕊儿才命丧歹人之手。」如果他不是那么自负,自以他是精灵族王子。神力足以对付那夜瞳,又怎会令蕊儿暴露在危险之下,而让楚临风丧了命呢?

楚颢轩沉默地听着三个年轻人的话,心里一痛。如果风儿还在,也该是这般的俊秀非凡,也许再过几年他会成家,然后自己就会有可爱的孙子,过着含怡弄孙的幸福晚年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虽有两子,但笛儿一向性子桀骜、玩世不恭,与自己说不到几句话就会争执起来。唯有风儿,自小便不让自己操心。

「阿风是为救你吗?」楚远笛迈步走了过来,深邃的眼眸瞪着云初蕊。「我就知道你是祸水,真不懂阿风为何要那么傻?明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他,却依然死脑筋不肯放弃。」当初武林大会她突然失踪,阿风像疯了一般。不眠不休地寻找着她,那些日子自己看在心里,劝他。记得当时阿风那双疲惫的眼睛那么坚持地望着自己,然后说他不后悔,永远不后悔。早知道有今日的结果,当初他就是绑也要将阿风绑离她的身边。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是。」云初蕊点头。

「不能怪蕊儿。」

「不能怪歌儿。」

蓝弦、阎皇维护道,楚远笛的敌意如此明显。他们害怕他怪罪她,如此一来,只怕蕊儿更自责。

「不怪她,怪谁?」楚远笛恨问,明明有心上人,却还让风儿为她痴迷,甚至令他丧命。

楚颢轩望着云初蕊,见她云鬓花颜,冰肌玉骨。腰似蒲柳,神似谪仙。果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而这样的美人却是男人的劫。想起武林大会那次风儿在听到麒麟山庄也会出席时的喜悦,又想起后来笛儿回来说风儿为寻麒麟山庄小姐的疯狂,想来她就是那位令风儿痴狂不已的麒麟山庄的云小姐。恨,他可曾不恨。如果不是她,他的风儿何会丧命。可是恨有用吗?恨风儿便会回来吗?即时当时他在场也不可能阻止得了风儿的举动。他的风儿自小便是个认死理的人啊。也许这就是命吧,命里注定风儿有她此一劫。注定自己要白发送黑发人…

「笛儿,你不要胡闹。」声音不高不低,阻止着楚远笛的敌意。

「爹——」楚远笛不满,却在扫视到父亲悲伤的眼神时止住。他不能再让父亲操心了。

「三位是风儿的朋友,我想风儿不会怪你们,更不会后悔他的举动的。」知子莫如父,就算他的举止伤了自己的心,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还是会站在他的立场上想。

阿风是傻瓜。楚远笛心在流泪,他只知道去救那个女人,他可曾想到过失去他,他们会悲伤。他怎忍心看着父亲流泪,阿风,你这个不孝顺的傻瓜。

「你们再送阿风一程吧。」

风里,谁的声音在哽咽。如此凄凉,闻之心酸。

三日后,楚临风的灵柩入土。

风寒寒,乌鸦鸣。

几道身影在新的坟墓前,久驻…

写一章心情比较难过。似乎爱情里面总有一个悲剧的角色,论爱不输主角,却最终得不到幸福。

第一百章 一年之约

湖畔,绿草如茵,湖水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

湖风吹拂,湖畔树枝摇曳。

三道身影站在湖畔,衣袂飘飞。背影清冷,一系的白衣胜雪。如墨的发丝凌乱飘飞,几缕拂面或遮眼。冷冷湖风,吹皱一池湖水。「那个答案,我还没回答你们。」云初蕊转回身,清冷双眸望着蓝弦、阎皇。楚临风的死令她觉悟,拖泥带水、暖昧不清感情伤人如此深,而他们任何一个。她都不想令他们受伤,也许该是时候做决定的时候了。

「蕊儿,我不要听。」

「歌儿,你不用答。」

蓝弦、阎皇同时抢答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们是真的害怕。蕊儿的眼眸如此清冷,却比往日多了一些沉。似有无数的雾包裹着,他们居然看不清她的心思。这样的蕊儿是他们陌生的,很害怕她接下来的答案是他们不能承受的。为此,他们宁愿舍弃那个曾经一直想追寻的答案。

「可是,事情总要解决。」云初蕊的眸幽远,穿透那一望无尽的山脉。也许真的是她自私了吧,明知道无论怎样的答案,他们俩终有一人会受伤。却依然不想继续拖下去。说是不想伤害他们,其实是怕自己再要承受一次楚临风的事情,那般的疚愧、负罪感,她不想再经历了。如此的沉重,似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胸口,令她无法喘息。

「我不要放弃你。」阎皇说,「寻了千年,等待千年,我再也禁受不起失去你的痛。」深邃的眸似深沉的大海,眸里的忧伤重,就如那大海所盛的无尽海水。

「我也不要放弃。」蓝弦望着云初蕊,心意坚如盘石。「虽然我们没有共同的前世,但是蕊儿。我对你的情不会比他少,没有前世,我们却可以共同创造下一世的延续。」

风吹拂,两人的誓言飘荡。似钟声,敲进了云初蕊的心里。

眼眸湿润,她何德何能令两个男子如此深情不移?心里的感动似湃澎的潮水,她只能迷蒙着双眸怔怔地看着他们。

「别哭,我只想你快乐。」阎皇狭长的眸子含着温柔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拭去她的泪。

「即时我话令你哭泣,我也不会收回。」蓝弦抿了抿嘴,眼眸望着她的泪。

「噗——」

蓝弦的话令云初蕊忍不住笑了起来,晶莹的泪珠流淌在脸颊,闪烁着美丽的光芒。嘴角的笑柔化了忧伤的情绪,似雪莲绽放。

阎皇、蓝弦看呆了,痴痴不移目。

湖畔里的鱼自由游着,仔细一看,却是三只亲密缠尾的鱼儿。中间的红色鱼似女子,两边的鱼则是男子。三鱼相游,缠绵悱恻。

湖风依然,三人长发如墨,迎风而舞,痴痴相凝,画面犹美。

青草吱吱,忘了随风舞;

「我们做一个约定吧。」

良久,风里传来云初蕊清冷的声音。

「什么约定?」

「什么约定?」

蓝弦、阎皇齐声问,然后忍不住彼此望了一眼。

「一年的约定。」云初蕊望望阎皇,又望望蓝弦。纤长的手指绞在一起,思索着要怎么样开口。「也许我接下的话会令你们难以接受,但是那却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歌儿,你说。」

「蕊儿,你说。」

阎皇、蓝弦又齐声说道。

「煜。」云初蕊望着阎皇,清冷的目光盈泪。「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受你的吸引,心里的脆弱都愿意在你的面前呈诚。」

「弦。」她又望着蓝弦,笑容温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那时茶遍山,红似火。而你站在那大片的茶花前,发似墨,衣红胜那些茶山。我的心怦然跳动,也许在擦身而过的那瞬间,情已经便种下。」

阎皇、蓝弦听着云初蕊的话都露出了笑意,是欢喜,也是对往日情景回忆的美好。

天蔚蓝如海,云朵朵似棉。远山如屏,连绵起伏。湖水清澈,风拂泛涟漪。两个挺拔的男子,发如蝉丝,面冠如玉,嘴角微扬,笑意盈盈。美如其玉,又似谪仙。

云初蕊望着他们俩,白玉般的颊泛起了红晕。她眸微移,吸了口气道:

「你们俩,我谁也放不下。」

阎皇、蓝弦嘴角的笑意凝住,两人望着对方。谁也放不下?难道他们要共同拥有她吗?想着将与对方分享她的美好,心里的怒意便噌起冒出。他们怎么能将心爱的人与他人分之?

沉默,不语。

云初蕊见两人的神情,苦涩地笑了。

「我知道你们没办法接受我的说词,连我自己也觉得太荒唐。可是——」她定定地望着两人,清冷双眸迷蒙。「我真的没办法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除非我谁也不选。」

「不行。」

「不行。」

两人又冲口而出,面色铁青。他们是不能接受与对方共同分享爱人,但是也不能接受没有蕊儿。

「蕊儿,你说的一年之约是什么?」

半晌,阎皇才开口。也许这个约定能帮助他们做出决定。

「我想我们分开一年。」云初蕊说道。

「不行。」

「不行。」

阎皇、蓝弦再次齐声大喊,两人相望。尔后,蓝弦道。

「我们不要分开。」

「你们听我说。」云初蕊伸出手阻止两人继续插话,「我的意思是,我们分开一年。彼此冷静,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现在我无法从你们之间做出选择,而你们也无法接受彼此如此不明不白的情况。那么就让我们在这一年里去做出结果,一年后我们相聚。不管对方做出怎样的决定,另一方都要无条件遵守。要尊重彼此,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你们能理解吗?」这样是最好的不是吗?与其暖昧不明,彼此难受。不过分开一看,最终事情都要解决的。

阎皇、蓝弦沉默,云初蕊的提议无不道理。但是,一年之后真的会有结果吗?亦或者是那个结果是他们能接受的吗?心里似那泛涟漪的湖,不能平静。

时间流淌,云初蕊望着两人沉默的表情苦笑。难道这样也不行吗?非要让她现在就做出选择吗?

「我同意。」蓝弦开口了,虽然不想跟蕊儿分开,也害怕跟她分开便是永离。但是却依然不舍她的为难,她是自己的劫吧。

「我也同意。」阎皇开口,一千年都等了,再一年又如何呢?只要歌儿能够快乐,他愿意等下去。

「谢谢你们。」泪水沿着脸颊再次流下,云初蕊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任性了。而他们却总在包容,令她不感动都不行。

「那么,我们一年后见。」

很不舍,却也不得不舍。

三人彼此望着,似乎要将对方刻进自己的心里。良久,终是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风拂,一年后,又将是怎样的光景?

第一百零一章 爱屋及乌

火族·王宫

琉璃瓦折射着阳光,闪闪发亮。几根雕纹精美的圆柱支撑着白色的宫殿,华丽、雄伟。

金色座椅,嵌玉扶手。绣龙绘凤绒地图,美伦美焕。

黎爱儿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一袭金色凤袍拽地,云髻高挽,金色凤凰型的步摇随着她晃动而摇曳。神情随意,完然没有在外人面前的高贵、庄雅。

火族王蓝天宇同样一身金色长袍,袖宽摆阔。腰系镶嵌蓝宝石的腰带,黑发如墨,用白玉簪高束。虽年已四十有五,却依然气质不凡。

「宇,你说那混小子能顺便将媳妇带回来吗?」黎爱儿伸长腿踢了踢正在批奏折的蓝天宇,柳眉微挑,很八卦的模样。

蓝天宇低头瞧着那条顽皮的腿,无声叹息。如此修长美腿在眼前,让他如何能专心批折子。干脆将折子放下,转身抱住引诱他的爱妻。

「你要相信我们的儿子。」得父真传,哪能追不到老婆。额头搁在妻子的发丝,馨香入鼻。低垂头,金色的长袍襟口略开,露出雪白凝脂。当即觉得心里火噌地冒起,恨不得将这个顽皮的妖精揉进身体里。

「哈,相信他?」黎爱儿丝毫没有发现丈夫早已心猿意马了,她靠着丈夫,怪叫一声。「你没听过爱情会令人变傻吗?那混小子居然傻得厉害。一碰到媳妇的问题,便大脑空白。只知道钻牛角尖,我差点没被他气死。」傻里傻气的,她倒怕他带不回儿媳妇。如果真把那么美的媳妇都给丢了,看她不收拾他。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妻子的香肩,唔,怎觉妻子还是如年轻那般的白嫩,真想一口咬下去。

「他是我儿子,我能不担心吗?」黎爱儿感觉到丈夫心不在焉,火大地拍开他的手。「都是你,要不是你急催我回来。我就会帮着儿子去找媳妇。」纤纤玉手戳着蓝天宇的胸,满腔怒火立刻朝他发出。

「…」蓝天宇苦笑,他急招她回来,还不是因为想她了。唉,有做丈夫的如他这般委屈的吗?自己的妻子心心念念全是儿子们的事情,将他都给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