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也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他身旁的唐三想要举起手中的弩箭,却被他压了下去:“不要轻举妄动。”

他曾亲眼见过萧焕和凌苍苍相处的样子,深知如果这个凌警探被唐门弟子所伤,他们绝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凌苍苍笑了笑,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才接着说:“唐哲先生既然读过医学院,那么一定知道第一椎骨和第二椎骨之间的连接比其他颈椎之间脆弱得多…只要我稍微那么用力一下,连‘嘎嘣’那种声音都听不到,唐医生就…”

唐哲几乎目眦尽裂,嘶声说:“放开阿哲!”

凌苍苍俯视着他:“四…”

唐愿出了一头冷汗,还在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凌警官!就算是你也不能无故杀害自由人,你要是做了这种事也会被送到火星监狱去的!”

凌苍苍冷笑了一声:“五…”

在出声的同时,她手指就用力扼紧了唐欣的喉咙,唐哲嘶声喊:“住手!我有办法驱除蛊虫!”

凌苍苍稍微松开了点唐欣的喉咙,对唐哲微微笑了笑:“乖。”

她还是掐着唐欣的咽喉,对唐哲说:“怎么驱除?”

唐哲狠狠地瞪着她,不甘地开口:“那个皇帝体内的蛊是我的老师做的,我也不知道配方。我包里有个哨子,那个哨子可以让蛊虫爆发,也能把它们从血管里引出体外…我的老师已经死了,要治那个皇帝,只能用这个办法。”

凌苍苍听完挑了挑眉,放开唐欣,还推了他一把,眼睛也不眨的说:“唐医生,快去找那个哨子。”

而唐欣也真一被她放开就连忙去翻唐哲那个包,看起来不但丝毫不怪凌苍苍差点杀了他,还跟她配合得很。

唐哲看着他,神色已经有些凌乱:“阿欣!”

唐欣却已经从他的包里摸出了那个骨质的哨子,抬头对他说:“是这个吗?具体怎么用?阿哲你快点,白先生坚持不了多久了。”

此刻唐愿也多少有点反应过来了,余悸未消地看着凌苍苍说:“你使诈?”

凌苍苍满不在乎得很:“不会骗人的警察不是好警察。”

唐欣这时插了句嘴:“愿叔,苍苍不会真的掐死我的,她是个好人。”

唐哲带些怨毒地看着凌苍苍,那眼神好像唐愿一松开手,他就会扑过去撕碎她的喉咙。

凌苍苍走过去示意唐愿把脚从唐哲身上移开,然后微微低头,看着还匍匐在地上的他:“我没开玩笑,如果皇帝死了,今天在这里的人一个都跑不掉,那个派你过来送死的人不会想不到。我们才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想你的这位青梅竹马的唐医生陪你送命,就快点拿出点合作的诚意。”

唐欣根本不管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拿着那根骨笛就去推唐哲:“阿哲,这个怎么用,你快点起来啊!”

唐哲看了他一眼,如果凌苍苍没看错的话,那分明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抿了抿嘴唇,唐哲不甘愿地开口:“把我的手松开,我要用手吹骨笛。”

凌苍苍抬头看了下唐愿,唐愿带些勉强地过去解开了唐哲手上的麻绳,还说了句:“这小子全身都是毒,贼得很,要小心。”

虽然唐哲算是前唐门子弟,但看样子除了唐欣对他好一点,唐门的其他人对他还不如凌苍苍这个跟他立场相对的外人。

起码凌苍苍是不会说那种侮辱他人格的话,也不会踢打他的。

开玩笑,她是一个警察,骗人忽悠嫌疑犯是一把好手,但她可不会动手打一个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人…她要是真动手,回头嫌疑犯告她刑讯逼供和虐待囚犯,就足够她喝一壶了。

唐欣把骨笛赛回到恢复自己的唐哲手中,拿着骨笛,唐哲还是脸色阴沉地说:“先说明白,这种解蛊的方法有点危险,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存活。”

凌苍苍挑了挑唇:“很好,反正失败了大家一起陪葬。”

唐哲现在已经分不清她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了,但他显然很关心唐欣,看着唐欣一脸鼓励地看着自己,就硬着头皮说:“这手法师父虽然教过我,但还没试过,是否奏效不敢保证。”

唐欣认真地看着他:“阿哲,任何手术都不会百分之百成功的,你能行的。”

他似乎有种一秒钟把氛围生生从严肃对峙的状态,扭转到校园励志剧一般的存在,唐哲也是有些黑线,深吸了口气说:“好了,我知道,阿欣你准备下手术抢救,我马上开始。”

☆、第19 章

病房旁边就是手术室,为了保证出了状况能第一时间抢救,需要把萧焕移动过去。

凌苍苍不等唐欣磨磨唧唧地去推移动病床,就揽着萧焕的腰将他横抱了起来,唐欣在她旁边推着还连在萧焕身上的那些仪器,神色慌张:“苍苍你慢一些,小心别碰掉了磁铁。”

唐哲则阴沉着脸在旁边看着,唐愿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说了句:“所以说轻易不要惹女人,尤其这种能给男人公主抱的女人。”

唐欣这里的手术台倒是最先进的,不仅有各种自动装置,在紧急时刻还可以直接充当速冻胶囊,将无法抢救的病人暂时冰冻起来。

虽然刚才看起来满不在乎得很,但现在抱着萧焕的身体,凌苍苍却还是不自觉地将手臂收紧。

怀中的毕竟是成年男性,就算她体能全优,抱起来也有些吃力,但她还是尽量平衡着手臂,稳稳地踏出每一步。

怀中的身体带着些微凉,她一步步地走出,有种恍然的错觉,好像她曾经这样抱着他,走在一条非常孤寂的路上。周围仿佛是漫天的冰雪,而她心中所有的只有无边的绝望。

定了定神,她在唐欣的提醒下,将他的身体缓慢放到了手术台上,他还是没有知觉,眉心微微蹙着,胸前的白衣上还带着斑驳的暗色血迹。

她知道无论此刻自己说什么,他都是听不到的,于是也就没有再说话,她刚想放下手,唐哲就说:“把手术台升高或者你扶着他,选一个。”

凌苍苍连一秒都没犹豫,直接抱住了他,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做依靠。

唐哲看了她一眼,在吹响骨笛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怕你真的杀了阿欣?因为你的眼神告诉我,这个人如果死了,你会变得多么疯狂。”

凌苍苍微眯了眯眼睛,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唐欣在旁仍旧非常乐观:“阿哲你别说了,都告诉你苍苍不会伤害我,你快些开始吧。”

唐哲的眼皮跳了几跳,拿起来骨笛,放到唇边开始吹奏。

当低沉诡异的笛声响起来的时候,凌苍苍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自己扶着萧焕。

随着笛声,仍在昏迷中的萧焕就蹙紧了眉,他胸前的起伏也开始越来越大,凌苍苍扶着他,听到他唇边沉闷地溢出了几声咳嗽,紧接着就涌出了一口血。

和他之前吐的那些黑血不同,这次的血颜色鲜红,带着点不同寻常的不详。

唐哲额上渐渐出了层汗,他变幻着笛声的曲调,旋律蓦然高亢起来的时候,萧焕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下,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目光朦胧,却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凌苍苍的脸,对她露出了一个薄雾般虚幻的笑容。

凌苍苍连忙对他微笑,想要说些鼓励他的话,却刚想说话,就看到他无力地轻咳了一声,身子向一侧软了软,竟似要脱力。

凌苍苍连忙扶住他的肩膀,他身体却又微晃了晃,突得往前一倾,口中涌出一大血来。

这口血瞬间就将他身上的白衣染红了一片,接着却又是一口,晕在先前那一滩上。

不过短短几次眨眼的功夫,他就又吐了两口血,身体颤抖,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用来吐出鲜血,无力地向后倒去。

唐欣忙上来扶萧焕躺下来,又将他的头侧着放好,随着沉重的喘息和咳嗽,血还是不住地从他唇边涌出。

凌苍苍近乎木然地松开抱着他的手臂,她一直低着头看着他,就看到他对着她微微勾起了唇角,没有说出任何话语,但她就是看懂了他眼中那柔和的安抚。

他一定很疼,要不然不会一贯不怎么在意疼痛的他都皱紧了眉尖,苍白了脸色,却还是努力想要对她微笑。

凌苍苍看着他抬起了手臂,他似乎是想像以往那样,轻抚她的脸颊来安慰她,然而他的手指却终究没能触摸到她,就颓然垂了下去。

凌苍苍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无力的手,看到他唇边涌出了大股的鲜血,悄无声息地合上了双眸。

手术台连接的屏幕和仪器上都发出刺耳的声响,心电图在一瞬间变成了平稳的直线…呆愣地看着眼前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人,凌苍苍觉得世界的一切仿佛都远离了自己。

他苍白之极的容颜,安然合着的双睫,还有挂在唇边那其实并不夸张的鲜红血痕。

如同灵魂出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真实的感觉,唯有被她握在掌心的那只手冰冷的温度,就是她和世界的所有关联。

她茫然地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两秒钟,才被唐哲大声的喊话惊醒。

他吹奏完骨笛,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用手撑着旁边的架子才没有倒下去,嘶声对唐欣喊着:“阿欣,就是现在,蛊已经出来了!肾上腺素!快点!”

空茫的大脑这才回到了现实中,她咬了下唇,直到唇上被咬出鲜血,尝到了咸腥的滋味,感觉到了明显的痛楚,她才缓慢地舒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有先进的医疗设备,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医生…哪怕他无法再恢复心跳,也还有冷冻这个最后的选择。

唐欣显然没有将冷冻作为备选方案,他清秀的脸紧绷着,一声不响地将一针肾上腺素推进了萧焕的胸膛。

强大的药力刺激之下,萧焕的身体猛地微弓了,他还被凌苍苍握着的手也突然握了起来。

他用力喘息了一口,又侧身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这才重新脱力靠了回去。

失血太多,他神志还是模糊,口中也还有些方才没吐尽的血,唐哲在旁说:“别咽,全吐出来!”

于是唐欣就一掌拍在他后背上,兴许是因为激动,用力过猛了点,一掌把萧焕打得倾了身体,又吐了两口血出来。

场面混乱到这地步,凌苍苍还能心无旁骛地抱住他,一边护着他的身体,一边喊:“唐医生,冷静!别再把人弄昏过去!”

萧焕还真没有再昏过去,除了怕苦之外,他毅力惊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还是保持了一点神志,看着凌苍苍微微笑了笑,话声低微:“苍苍…我不会再离开你…”

凌苍苍在他苍白无色的唇边轻吻了下:“放心吧,你要真不醒,我已经做好鞭尸的准备了。”

萧焕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还是被逗得边咳边笑了出来:“苍苍,你有点可怕…”

凌苍苍一言不发地捧着他的脸,从唐欣那里接过来生理盐水给他灌进去漱口,又按着他吐了几次,这才作罢。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萧焕已经彻底没了力气,除了还勉强清醒着之外,身体近乎软倒下去。

凌苍苍扶他重新在手术台上躺下来,唐欣抬了医用手套,又拿了纱布在清理那些血迹,还顺手把萧焕唇边的水渍和血痕都擦干净了。

稍微松了口气,凌苍苍低头看到平躺在手术台上浑身无力的萧焕,他脸上虽然已经没有了血迹,却还是苍白得很,唇色也透着淡青,长睫更是合了起来微微颤抖。

胸前的白衣上更是带着不止一次晕上去的斑驳血迹,衣襟还在刚才打肾上腺素的时候被唐欣粗暴地扯开了,露出一大片半遮不遮的胸膛。

凌苍苍看着当然是心疼兼肉疼,那可是她的合法配偶啊,任何损坏都是伤害到她的利益!

然后当她又看了萧焕几眼后,脑子中突然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句她经常在那些言情小说中看到的话:“好像一个被撕碎的洋娃娃”。

她被自己不分场合的脑补雷得不轻,抬手欲盖弥彰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唐哲在旁边稍微缓过来一点,摆了摆手说:“这东西是从血管进入的,数量太少也不成种群没有威胁,自动会消亡。手上有伤口的不要沾太多血,把这些血清理干净就行了。”

萧焕总算攒了点力气,侧了头艰难地开口说:“我失血过多…需要补充平衡盐溶液和血小板悬液…”

自己是个医生就是好,免得当其他所有人都脱线了的时候,被耽误掉最佳救治时间。

唐欣这才惊魂未定地反应过来,连忙给萧焕输血输液,还给他输了氧。

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较专业救治的萧焕这才微微舒了口气,凌苍苍看他又要昏睡过去,连忙捏了捏他的手:“萧大哥,清醒点,事情还没完。”

萧焕无力地靠在她肩上,又对她露出了一个虚幻的笑容:“对…还没有洗澡换衣服,苍苍…你帮我…”

凌苍苍都快忘了萧焕必定是有所有高冷人士都有的洁癖,但看他刚刚死里逃生,也可以说是重获了新生,还念念不忘要洗澡,她就舍不得说他了,用一种哄骗的语气说:“好,我弄盆热水帮你擦干净身体,换个衣服。”

萧焕对着她微微笑了笑,不得不说他的长相真是得天独厚得厉害,现在脸带病容虚弱无比,这么微勾了唇微笑着,竟然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凌苍苍默念着既然是无价的艺术品,那么难伺候点也是正常的,顿时觉得有点堵堵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唐哲倒是没那么乐观,抿了下唇说:“组织不仅派了我过来,还派了不少人堵在出口,如果我不能成功…”

他说的组织什么的,大半是主导暗杀萧焕的什么恐怖组织势力,他们还真势在必得,哪怕明知有诈,也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萧焕闭目在凌苍苍肩上靠了一阵,而后才轻声说:“苍苍,你联络宏青了没有?”

凌苍苍愣了下…从刚才开始一通折腾,足足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吧。

而她跟李宏青约好了30分钟就扔导弹什么的,他应该知道那是骗人的,是恐吓的,就算没猜到,扔炸弹之前也至少再试着联络下她吧?

凌苍苍一面想着,一面打开手腕上的临时通讯器,屏幕上弹出一排红色的XX,未接来电,足足五六个。

凌苍苍默默地…黑脸了,刚才太紧张了,她也早把通讯器的来电提示设置成震动了,萧焕生死一线呢,谁还管手腕上这劳什子震动不震动。

接着她就听到了,天空中传来的那种由远及近的轰鸣声,然后“嘭”得一声,炸弹在他们头顶的防护天幕上炸开,把夜空都映亮了起来。

☆、第20 章

爆炸的当然不是洲际导弹,真是洲际导弹,一颗就足以摧毁整个唐门了,这种脆弱的天幕防御也根本抵挡不了。

也好在不是洲际导弹,所以唐门的透明的防御天幕也只是被炸开了一道裂缝,炸弹的碎片燃烧着从天空中掉下来,划破了原本静谧的夜。

凌苍苍呆愣了片刻,就忙拨通了李宏青的通讯器,弹出的光屏上李宏青还是神采奕奕,看起来精神不错:“苍苍,你怎么都不回我电话,害得我差点就要发动攻击了。”

凌苍苍黑线着:“我说让你30分钟联系不到我,就发洲际导弹炸平唐门,是为了给唐门的人听,用来吓唬他们的,不是真的。”

李宏青还是很乐呵:“我知道啊,轰炸平民这种反人类的事情我不会做啦,陛下也不会下这种命令的。”

凌苍苍发现他身上已经换了战斗装备,并且看背景他好像是在机甲内部,就沉默了下问:“宏青,你现在在哪里?”

李宏青冲她竖了个大拇指,那样子仿佛是让她放心:“唐门山谷外面,一个小时前已经顺利包围了人类未来公社的恐怖分子,不过他们有几台战斗机甲,有几门激光炮也对准着唐门,看样子是拿山谷里的人做人质啦。”

凌苍苍差点给他噎住…山谷里的人,那也包括了她和萧焕好吗?他们都变成人质了,他还竖个大拇指,几个意思啊!放心个屁啊!

说起来这个人类未来公社,一般民众可能没听说过,但警局内部都看过点他们的资料,也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恐怖组织了,从他们第一次出现,也已经有一百多年。

打着“未来自由人类”的口号,实则喜欢笼络利用些不知深浅的青少年,用热血煽动他们,让他们做些自杀式的恐怖活动。

这一套其实古而有之,人类未来公社也并没有变出多少新花样,只是千百年来,人们总容易被一些似是而非的“真理”煽动,这一套还是继续行得通。

凌苍苍听唐欣说到唐哲是在读医学院时被忽悠走的,就知道很有可能是跟这个组织有关系了。

人类未来公社号称要建立真正自由平等的世界,于是皇帝和贵族自然就是他们抨击的对象,只是凌苍苍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不仅止于抨击了,甚至开始谋杀。

想到这里,她就对那一套伪自由论嗤之以鼻,用这种肮脏血腥的手段,取得的东西又怎么会是光明伟大的?不过又是一群披着伪装的食腐之众。

只不过现在的情形,她觉得自己可以先把对人类未来公社的不屑放在一边了,毕竟她先要在那些炮口之下逃生,才能继续活着鄙视他们。

她抬头看了下屋子里的人,唐愿转头对唐三说:“快去谷口看下。”

唐哲苍白着脸靠墙低头站着,看样子是已经放弃了,唐欣则跑去洗手间端热水,好给萧焕擦身体。

她再低头看看还靠在自己身上偶尔轻咳的萧焕,衣襟半掩,长发披散,分明是只负责秀色可餐。

她再想起来山谷里那些老弱妇孺,那群熊孩子,还有那些熊猫…顿时有点绝望,难道都要靠她吗?

她第一次觉得也许自己的肩膀不够现象中强壮…

凌苍苍在这里陷入到有些消沉的情绪中,李宏青就又转移了话题,问她:“陛下身上的蛊驱除了?他身体怎么样?”

凌苍苍提了提精神,回答他:“蛊去掉了,不过他失血比较多,现在不是很有精神。”

她说着,不怎么抱希望地问李宏青:“我们该怎么办?尽量带着人都躲到地下掩体里去?”

唐门肯定还是有地下掩体的,躲进去可能也会争取到不少时间,只是地表的建筑植物还有一些动物,可能就必须放弃了。

想到风景这么优美的山谷,马上就要被激光炮和战斗机甲轰成焦土,凌苍苍心里还是有点难过。

她就想起来那只总喜欢来找萧焕撒娇的熊猫小烦,想到待会儿如果不得已撤退,要尽量找到它带着。

李宏青听她这么说,却还是露出白色的牙齿笑着,非常乐观的样子:“这些小喽啰哪里用得着撤退啦,陛下有安排,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