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离歌是助理,主要在办公室做文字和后勤工作,萧焕就不需要见她了,他只面见手下直属的探员。

萧焕对慕颜轻点了下头,然后这两个人竟然就此心照不宣了,慕颜面带微笑地开口:“白科长,我是慕颜,以后请多关照。”

萧焕又点了下头,已经换上了一副不怒自威的严肃神色,开口对他和凌苍苍说:“这位是苏倩,想必你们已经认识了,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由苏倩全权负责。”

鉴于他还有其他的“工作”,他不在的时间估计也不少,所以苏倩基本上就是特别科的老大了,怪不得她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凌苍苍看着慕颜一脸平静的样子,又看着面前都丝毫不加伪装的皇帝陛下,嘴角抽了下说:“其实我有个问题,苏探员,你难道不觉得科长的脸长得有点像某个公众人物吗?”

苏倩淡淡看了她一眼:“是啊,所以科长出外勤的时候还需要改变下外貌,比较麻烦。”

凌苍苍算是彻底无语了,反正特别科的所有探员都已经接受了他们的科长跟皇帝长得一模一样,那她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偏偏这时,萧焕还微微笑了下,很有些恶劣地补充:“对了,虽然在工作场合不应该提及,但凌探员是我的合法配偶,这点不需要保密。”

☆、第25 章

萧焕那句话说完后,凌苍苍就看到苏倩的脸色猛地沉了沉,于是她就觉得自己猜对了:苏倩果然是萧焕的爱慕者。

不过这位苏倩探员暗恋得也真直接,就这么把表情直接拿了出来,还语气不是很好地说了句:“既然凌探员是科长的合法配偶,那么让她过来上班不是很好吧?局里不是有配偶不能在同一个部门的规定?”

萧焕笑了下,很干脆地说:“特别科本就不需要遵守调查局的所有规定。”

凌苍苍在旁边插了句:“没关系,我们正打算解除婚姻关系。”

这下轮到萧焕脸色不好了,在下属面前,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又笑了下:“那么没什么事了,三位可以先回办公室。慕颜和苍苍的新任务会通过Eva发放给你们,信息更新后你们的个人通讯器也可以直接和Eva联网,无论何时何地出现状况,都可以向Eva寻求帮助,她在智能系统中的权限很高。”

慕颜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加了一句:“有多高?”

萧焕沉默了片刻才说:“因为我的个人原因,仅低于皇家侍卫队。”

那意思就是在上任科长之前,这里的权限并没有高,是在他以白迟帆的身份但任科长后才提到这么高的。

要知道皇家侍卫队在紧急情况下是可以直接调动军队的,仅低于皇家侍卫队,恐怕比联邦调查局总局都要高了,怪不得他那么有底气地说特别科不用遵守总局的规定。

慕颜听到这里就吹了声口哨:“早知道新Boss这么厉害,第一次被招募的时候我就来了。”

凌苍苍在旁问:“你已经被招募过一次了?”

慕颜摊了下手很轻松的样子:“是两次,在你到第五分局之前吧,不过我都拒绝了,特别科什么的,听说工作压力就很大啊,而且距离市区还那么远,附近又没有美女可泡。”

凌苍苍想起来自己这位同事好像确实蛮厉害,一直吊儿郎当的样子,破案率也居高不下,她也是靠一股子冲劲和全力以赴才能超过他。

萧焕微微挑了下唇角:“我确实是觉得二十一岁就破了‘铆钉鞋’悬案的天才警探,不适合在分局里屈才。”

慕颜耸了下肩眯着眼笑:“多谢科长看重,我会效犬马之劳。”

说起来这个“铆钉鞋”悬案,凌苍苍也是知道的,那是一起谋杀案,因为案情太过复杂离奇,诸多巧合因果,证据又只有一只被遗留在现场的铆钉鞋,所以当时调查了好一阵子都没有破案。

媒体还相当关注,穿凿附会写了很多案情分析,取了个名字叫“疑犯的铆钉鞋”,比喻这起案子是犯罪界的灰姑娘传说什么的,还真吸引了许多眼球。

那起案件直到案发三年后,才抓住了真凶,破案的据说是一个警局的新人。

凌苍苍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当初那个天才就是眼前这个整天没什么正经的同事,她还真是小看慕颜了,会以为他是沾了自己光。

从萧焕连续招募了他三次看,也许自己才是那个开了后门进来的人吧。

这么一想,凌苍苍反倒被激起了斗志,如果慕颜是这样优秀的人,那么其他同事应该也不会差,在特别科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她还真想看一下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说过话后,慕颜就离开了,凌苍苍也告别下楼,倒是苏倩留了下来,看样子他们两个是有什么事需要商议。

出来后慕颜就笑着问凌苍苍:“你怎么没告诉过我,科长是你的合法配偶?”

凌苍苍不在意地说:“反正你也早就看出来了。”

慕颜也不否认:“那倒是…不过你为什么要跟科长解除婚姻?我觉得他把你保护得挺好的,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你的身份。”

凌苍苍抽了下嘴角说:“离婚什么的,我也不是特别坚持,不过就看他随便跟别人说是我的合法配偶,心里不愉快,所以才这么说。”

慕颜顿时就很同情萧焕了:“这么看科长也是个悲情人物啊…”

他们边说也边下楼了,凌苍苍没搭他的话,自行回了办公室。

新的任务Eva已经替他们准备好了,就是接着上个月殉职那两位探员当时正在查的案子继续调查,顺便也算是调查谋杀了那两个探员的凶手。

一次殉职两位探员,在特别科的历史上还真不多见,而那两个探员的履历也非常好,并不是无能之辈,却都殉职在查案的过程中。

上来就碰到这种高难度挑战,凌苍苍还是很专注的,将Eva提供的资料详细看了几遍,然后又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分析了一通。

这个案子最初看起来并不复杂,是一个歌厅舞女被害的案件,当时也是由警局去调查处理的,但在调查中却发现了一些专业杀手参与的痕迹。

专业杀手一般都涉及背后的组织以及其他相关案件,所以这就属于联邦案件了,转入了调查局继续调查,然而这时又发现这个专业杀手在月球基地也曾经进行过谋杀,所以案子立刻被转入了特别科。

特别科会被称之为特别科,不仅在于他们会处理最危险的案件,而在于他们经常会涉及一些星际间的案件调查,所以办案时候保密程度才会那么高。

到了这个全球同一个政府的时代,已经没有国家之说,也就无所谓跨越国境的犯罪活动,联邦调查局就在办理跨越地区和洲际的案件。

但人类却并不是只在地球生活和工作,近一些的月球基地,也有数百万人口,再远一点就是火星基地,那里不仅有着关押重犯的监狱,还有上百万在那里生活工作的人。

而月球基地和火星基地虽然表面上也属于联邦的组成部分,共同拥戴一个皇帝,但他们却又有各自的政府系统和领袖,并不算是联邦政府的一部分。

所以那些跨越了地球的犯罪活动,因为牵涉到星际之间的各种复杂关系,就一直由特别科处理。

至于这次在行动中被杀害的两个探员,牺牲的地点也并不在地球,而是在人类月球基地的首府月间城。

他们先后惨遭杀害,尸体倒是运送了回来还做了解剖,解剖显示他们的死因全都是割喉。

要知道他们的体术并不算差,却不是死于枪击,而是被正面割喉,对方不仅手段残忍,而且对自己的体术非常有自信。

凌苍苍研究起案件来就非常专注,连午饭时间都没停下来,就在办公室里随便吃了点,下午更是一直研究到了下班时间。

还在第五分局的时候,加班就是警探办案时的常态,在特别科更是没有上下班的时间限制,甚至他们每人的办公室里都附带一个小休息室,面积不大,却有浴室、床和衣柜,能够满足偶尔留宿的需求。

凌苍苍正浑然忘我的时候,她办公室的门就悄无声息地滑开了,而后萧焕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轻声说:“苍苍,你可以带回家研究。”

凌苍苍回头看他:“难道你准备和我一起下班?”

萧焕温和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合理调剂生活和工作。”

凌苍苍淡淡说:“多谢白科长提醒,不过我回不回家好像和您没什么关系。”

她会用这种口气说话就是怒气还没下去,萧焕几个月来已经很习惯了,笑了下:“苍苍,我只是关心你。”

凌苍苍不由自主冷笑了声:“原来关心我就可以十年如一日监视跟踪我,可以干涉我的生活和工作,甚至在工作场合也要公开我们的婚姻关系。你别忘了,我们的婚姻并没有什么太实质的内容,你对我来说,不过也就是一个可以考虑上床的对象而已。”

她发了这通脾气,萧焕却还是耐心很好地笑着:“苍苍,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就公开我们的关系是我不对,不过特别科的探员都是可以信赖的队友,我并不想隐瞒他们。”

凌苍苍转身面对着他,这几天积累下来,她真的也受够了,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萧焕,我要郑重地告诉你一次,不要在用各种名义来绑架我,强迫我按照你的方式去做任何事。也不要再用你的身体来胁迫我,我对你的同情和心疼是我基于正常人类心理的反应,并不是什么可以被你消费利用的东西!”

她说着,放慢了语速,让他听得更清楚一些:“不要在我刚对你产生了一点感情的时候,就去破坏他…你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么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解除关系这一个选择。不要逼我真的对你失望。”

萧焕也很绅士地听她说完,唇边还带着微笑,并没有任何不耐烦或者反驳的意思,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才很识相一样说:“好的,我知道了,苍苍,谢谢你提醒我。”

凌苍苍真的也没办法判断他是否已经听了进去,只能挥了挥手:“那好,科长再见,我回家去了。”

她说着就转身去收拾东西,看到萧焕还等在那里,就说:“对了,我想告诉你,不要再到我家去,那里根本不欢迎你,谢谢。”

萧焕微笑着答应:“好的,我知道了。”

凌苍苍看了他一眼,就提着自己的公文包擦过他的肩膀下楼去了。

她自觉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连下楼的步伐都轻松了许多,走到一楼的时候还吹了两句口哨。

她没看到的是,楼上的萧焕站在走廊里,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廊那里。

他解开了西服的纽扣,将手插在了西裤的口袋里,脸色有些苍白,目光暗沉,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苏倩走到他身边,将手中的一份资料递给了他:“科长,这是最近发现的那个可疑人的行踪。”

萧焕接过来看了,手指划过触屏,一页页翻过,他的目光在其中一张监视器拍下的照片上停留了很久,而后才说:“继续追踪。”

监视器拍下的画面上,那个修长高挑的身影举手投足间仿佛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优雅,然而最显著的特征,却是他留着一头几乎和萧焕一样的黑色长发。

☆、第26 章

刚工作的第一天,凌苍苍倒是没有直接回家接着研究案件,大脑需要劳逸结合的道理她懂。

开着自己的飞行器来到市区,然后就在街边找了一个酒吧走了进去。

酒吧分很多种,早就走街串巷天天查案的凌苍苍对此早就有了一定的分辨能力,她现在走进的这家酒吧临近一个景点,还有几个酒店,来光顾的大部分都是来首府观光的游客。

不会像第五警局那边的酒吧一样,有着固定的顾客和圈子。

果然现在是初秋,首府一年中最好的季节,秋高气爽、温度适宜,所以游客也是一年中最多的时候。

凌苍苍走进去的时候,这个不大的酒吧坐满了三三两两的人,这里倒是很安静,复古的陈设带着古亚洲的风格,酒品种类更是齐全,从伏特加到绍兴黄酒,应有尽有。

凌苍苍可不是喜欢喝温温吞吞的低度酒的人,她要了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然后三两口就喝完了。

这种豪爽的喝酒风格当然让旁边不少人侧目,毕竟哪怕她气质再冷冽,她也只是个相貌颇为明艳夺人的年轻女子而已。

这种美貌女子喝红酒和鸡尾酒很合适,威士忌显然有点夸张了。

凌苍苍却不管那些,她满足地打了个酒嗝后,就敲敲桌子,示意酒保再来一杯。

这时她身旁却传来一声轻笑,她转过头,就看到那个人也转身面对着她,带着微笑说:“这么豪爽的女子,真的让人很想认识呢。”

凌苍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应该不到30岁,里面穿了一件白色大领子的丝质上衣,露出大片光洁白皙的肌肤,外面又罩了一件银灰色的风衣,就这么斜坐着看人的样子,凌苍苍脑袋里就冒出一个词:妖孽。

如果说萧焕的脸还可以勉强评价为儒雅英俊的话,那么他的脸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漂亮,不是雌雄莫辩那种漂亮,他的气质虽然妖孽,但也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女性,但他的长相又太精致,直接超越了性别,让人无法用普通的词汇来形容。

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坐在酒吧里还没引起轰动,大概是因为在凌苍苍进来之前,他一直坐在吧台上没动,能看得到他正脸的人只有酒保而已。

凌苍苍注意到他的眼睛非常特别,也许是血统的关系,他的瞳仁是黛蓝色的,就像最深的湖水一样,一眼看上去简直潋滟无方,深邃又迷人,而他的头发也很特别,竟然是跟萧焕一样的黑色长发,也像萧焕一样,用黑色的缎带系着垂在胸前。

只不过他的头发却没有萧焕那样直顺,带着些不大明显的波浪,将他的脸型勾勒得更加性感。

凌苍苍又看了他几眼,对方好像以为自己将她迷住了,眯着双眼笑得更加魅惑,凌苍苍却突然来了句:“月球基地的公民?”

对方微愣了下,才笑笑说:“何以见得?”

凌苍苍指了指他领口上一个银色的月亮型胸章:“从月球基地来的短期观光客都必须佩戴这个标记。”

提起这个,那人就露出一个略显讽刺的笑容:“是啊,来地球都需要带狗牌一样的东西呢,生怕别人不知道月球居民是二等公民。”

凌苍苍又喝了口酒,伸出一只手指跟他说:“这你就错了,这个标记除了地球的政府执法人员知道外,普通公民是不知道的,而且外表还具有装饰性,一般人会以为是饰品。这是为了让执法部门第一时间能够辨认对方是月球居民,为其提供保护和方便,要知道月球基地和地球政府网络不联网,没有这个,月球居民容易被错认成没有合法身份的原住民和逃犯。”

那人眸色深了深,不动声色地笑了:“你好像对这个很清楚,难道你也是政府执法人员?”

凌苍苍用那根手指晃了晃:“你猜对了,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的供职部门,这是机密和个人隐私。”

那人倒也没有不识相地追问,只是叹了口气,神色带了些怅然:“说起来我也是在地球出生的呢,却一去月球就十几年,现在又来到母星,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月球基地从建设完毕,具备居住生活条件,开始接收移民起,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现在的月球居民分为两种,一种是出生在月球的,另一种就是从地球新移民过去的。

这个人说他是出生在地球,十几年前去了月球,那应该是跟随父母移民去的。

月球也不是不好,凌苍苍没有去过,从各种资料上也能看到,基地内也环境优美,人口稀少且人口素质普遍较高。

但毕竟人类是从地球起源的,移民外星也只是百年的历史,人们难免总有些乡土情结,更何况月球基地虽然设施先进,却并没有大气层,活动范围局限在基地内部,总的来说还是没有在地球的感觉自由。

凌苍苍没有背井离乡过,但她也能体谅他的感受,就安慰他说:“没关系,真的不喜欢月球基地的话,你可以申请移民回地球,政府受理起来也很快的。”

那人听完却并没有觉得欣慰,只是很惆怅地又叹了口气:“可惜我不能长期离开月球基地。”

他这么说,那大概是因为工作或者家庭的关系吧,人活在世界上,难免有许多牵绊。

就连自认为潇洒的凌苍苍自己,不也是还要受制于父亲的亲情胁迫,还有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婚姻关系?

她想着,一口喝完玻璃杯里地酒,又示意酒保再来一杯,短时间内喝了两杯烈酒,她就算酒量好,话匣子也打开了,不由对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抱怨:“是啊,人总有很多烦恼,不能任意而为。”

那人听着勾起薄唇笑了笑,他声线华丽磁性,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熨帖:“你有什么烦恼呢?不妨说来听听。”

凌苍苍看了他一眼,她其实也算独来独往,身边只有一些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却没有什么同龄的好友,有些话不方便对认识的人说,对这样一个陌生路人,反倒可以轻松吐露:“我的合法配偶…或者说我丈夫吧,我对他的感觉很奇怪。”

那人听着就笑了笑:“既然会结婚,那证明你真的爱他吧,是最近感情起了变化?”

现代人结婚,绝大部分都是因为真的相爱,毕竟社会保障制度这么好,就算繁衍后代也有各种手段,没必要非得跟另一个人绑在一起。

他这么说,就默认她的婚姻也是因为相爱才会存在的。

凌苍苍也不想否认,只是摇了摇头:“我们的结合比较复杂,刚结婚的时候我并不爱他,现在倒是有一些爱了,但我的本能却不知为何一直在排斥他…好像我如果真的和他相爱,发展成很亲密的关系,我就会失去自我。”

那人听着又微笑说:“怎么会呢?他不尊重你?如果这样的话,离婚也没什么可惜吧。”

凌苍苍想着还是摇了摇头:“也不算不尊重我吧,只是他经常会找各种借口越界,干涉我的生活,甚至是工作。”

那人低低笑了起来:“我倒是能理解你的丈夫,毕竟这么美丽的妻子,真想把她关起来谁也不给看到呢。”

他这么盛赞凌苍苍的容貌,也没让她有点感动,只是又斜眼看了下他:“你们男人果然骨子里还是有大男子主义倾向。”

那人就又笑了:“当然这是我的一己之见,也许你丈夫只是想保护你呢?”

凌苍苍“呵呵”笑了声:“我还没弱到需要这么全方位的保护。”

她还真是,就这么坐在这里,全身上下都带着无法忽视的气场,就算她身材窈窕玲珑,脸也漂亮艳丽,却除了这个陌生人外,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搭话。

硬要说的话,她就像一朵美艳夺目的红色玫瑰,美丽的同时,也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尖刺。

那人看着她微笑,低声说:“不过既然你对他的感觉很复杂,倒不如试着放下来,寻找其他的可能。”

凌苍苍抬起下颌,略歪了头看着他,他就低笑着,黛蓝色眼瞳中带着魅惑:“毕竟世界还很大,何必维持一段并不称心的感情呢?”

凌苍苍了然地“哦”了声,笑起来:“比如说考虑下你对吗?”

那人勾唇笑着不语,抬手对酒保招了招:“请给我来一杯sex on the beach(激情海岸),送给这位女士”

凌苍苍挑了下眉:“那是女孩子喝的酒。”

那人笑着:“难道你不是女孩子吗?”

这个还真是天生的性别,凌苍苍自己也无法改变,她就不由笑了:“你倒是挺有趣。”

他开始还像是一个合适的倾听者一样,话里也并没有什么劝她离开自己丈夫的倾向,到后来却又不着痕迹地开始引诱她,并且毫不悭吝地向她示爱。

酒保调好了颜色明媚的鸡尾酒,端送到凌苍苍面前,还微笑着对她说了句:“请慢用。”

凌苍苍也没拒绝,她很少喝鸡尾酒,现在连续干了三杯纯威士忌,面前这杯鸡尾酒酸酸甜甜的口感倒正好是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