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挽着男伴,向新郎新娘走近。

她原本就长得很漂亮,此时配上亮色系列为主的晚宴妆,小礼服露出超性感的美腿,吸引着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今晚的男伴,是晓雨的未婚夫,也是一名国家极的舞蹈员。

对方为人风趣、体贴,更是她的舞蹈老师。

从她一踏进现场开始,这世界,好象只有两个圆圈一样。

圆圈的聚点.一个是今晚的新郎新娘,一个,就是他们。

她一步一步走向薛谦君,亲眼目睹着杜姗姗连厚粉也藏不住的逐惭变青的清颜。

没有任何一个新娘,会希望自己婚礼当天,被人抢走所有风采。

妙妙从来不做这种缺德事,但是,她今天就是想做上一回坏女人。

“恭喜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妙妙微笑着,平静向他们祝福。

其实,那天靠着白立人的肩膀,痛哭一场以后,痛苦的情绪,好象已经逐渐慢慢地离她而去。

薛谦君一直定定的凝视着她。

妙妙一直是一个不太虚伪的人,所以,很容易看透。

但是,这一刻,他看到了什么?他们离得很近,心理的距离,却好遥远。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妙妙。

妙妙天生有一张过艳的脸,所以,她总是自卑的极力掩饰自己这种“缺陷”。

动容下,他正想开口和她说话,已经有个不认识的男人,跑过来邀舞。

妙妙摇头.“不,我今晚的舞伴是他。”

她望向寻洋时,眼神几乎是含情脉脉。

薛谦君的心房.一震。

这个计划中的所有得失成败,他都计算在内,就连白立人那,他都暗箭已防。

只是,他千算万算,算不到——

他会把妙妙伤成这样。

其实,真的是算不到吗?说到底,只是他自己自私了,故意忽略了而已。

“和朋友打过招呼了,我们跳舞吧。”寻洋温柔地笑,配合度相当好。

其实,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寻洋的气质,和薛谦君很接近。

“好。”妙妙挤出笑容。

原本,她就在演一场华丽的戏,戏中的自己,该笑得灿烂。

只是,突然,她被一道凌厉的目光击中。

老天,白立人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寻洋,等等,我先和朋友打声招呼。”她匆忙和寻洋耳语一声交代。

今晚,她是故意让薛谦君误会,但是,却不是用来让白立人误解的。

他一定以为,她很轻浮。

她要先解释!

“妙妙.先做正事。”寻洋拉住她。因为音乐已经响起。

寻洋的舞蹈底子极深厚,轻轻一拉,整个舞蹈,就开始了。

其实,妙妙并不怎么会跳舞,这段日子,也是不断恶补,但是,有个舞林高手在场,情况根本不同。

顿时,只是一段再平凡不过的舞蹈,在男方熟练的带动下。性感而浪漫的舞姿,让两个人如巨星般耀眼。

现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看得几乎都掉了魂。

“薛狐狸.我们也跳舞!”杜姗姗跺脚,大怒。

她承认,故意邀请妙妙,就是想让对方难堪,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出这一招。

“不了,我不想丢脸。”薛谦君淡声拒绝。

事实上,现在的他,失落到也快掉了魂。

他总是自信,能掌控住一切的局面,但是,今晚的一切,却好象脱离了即定的轨道。

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再理智的忍受住,妙妙拥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现场,唯一没有掉魂的只有一个人。

只见,他一拉头,面容阴霾的独自走到阳台,负气的背对着里面所有的一切。

卷五『悔之泪』第二十二章

一舞曲半。

妙妙才发现,现场的所有人,都再也不敢入到舞他。

“再跳一曲吧!”大家都鼓掌着,呐喊着,忘形到几乎都忘却了今晚舞地中央的男女,其实不是今晚的主角。

事实上,今晚的两位主角,一位早已黯淡得就象一颗灰尘,另一位,目光一直被舞他中央的女人吸引,久久别不开目。

妙妙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大家热情这么高,需要再跳一会儿吗?”寻洋询问她。

他是天生的舞蹈家,有舞蹈的地方,就有他的舞台,所以,遇见这么好的学生,他不介意再带一舞。

“不用了。”妙妙摇摇头。

来得时候,她就和姐妹们说好,可能会一舞接着一舞,直到把这场订婚宴变成一场真正舞会,把气氛都搞砸。

这就是女人最小心眼的报复。

但是,她站在舞台中央,得到那么多紧锁不放得眼神时,她的心,却还是觉得空空的。

从来没有过的寂寞感,紧拽着她不放。

甚至,每与寻洋转一个圈,她的目光,焦点的位置,还是阳台那边的方向。

白立人,生气了?

最近,他们的关系相当相当好,每晚,她甚至都习慢听着他的声音入睡,第二天发现,自己根本是捧着手机入眠。

她知道,他在真心的担心她。

有他这样的朋友,她觉得很窝心。

所以,他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在负气。

正在她一直盯着白立人的背影不放,吸了吸气,鼓起勇气想要主动上前时。

“妙妙!我们谈一下吧!”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心跳.一突,有点加速。

是,薛谦君?

她终于把他成功吸引过来?他终于准备给她一个交代?

妙妙才刚转过脸,马上就失望了:

“单少观.为什么又是你?”行动还不是很方便,需要格外留神的单少观,此时.目先却灼热地象烈阳,“妙妙.你今晚好美——”

妙妙头皮一阵发麻。

寻洋已经无奈着被其他女人邀去共舞,而她的目光则看到,薛谦君正陪同着明显被气到气色很不佳的杜姗姗。与其他宾客寒喧着。

心房,又一窒.无比难受。

这算什么?今晚的一切,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去洗手间,请让让。”妙妙为了躲避,根开单少观,向接上的方向奔去。

突然,觉得自己今晚的存在,并不是冠冕堂皇,而是可笑。

还不如象白立人说得一样,眼不见为净,总好过现在。

只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马上离开,只会变得更加可笑。

妙妙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去三楼顶层阳台。

相比楼下的热闹,这里,空无一人,安静到寂廖。

风,轻轻叹着。

风,轻轻叹着。

几络留海,轻轻的飘起。

很寂寞、很寂寞——

妙妙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很怕寂寞的人。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底穿着那双红色高跟鞋,真讽刺、真荒谬。

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曾经有过的付出,那些都是她心甘情愿,现在,她站在这里,又是想得到什么样的回报?

真的是想挽回了一切,然后继续粉饰太平?

她知道自己不行,粉饰了一次,她粉饰不了第二次。

她为什么把自己的生日过得这么悲惨?甚至没有一个人,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活着,真是没劲透了。

“你的舞.跳得好好——”忽得,风里,传来一阵幽怨的声音。

妙妙全身毛骨耸然。

“那双红舞鞋,好漂亮.....和我脚上穿得那一双,一模一样呢!”声音,轻轻地送到她耳边。

听不到,听不到,她听不到!

妙妙假装维持镇定,努力放空一切地继续看着窗外。

今天是她的生日,不会这么倒霉的!

虽然,多年前,她已经倒过一次霉。

一张精致的脸.浮到妙妙面前,静静地打量她,“你长得好漂亮,和我一样漂亮呢——”

听不到,听不到,她什么都听不到!

“可是.漂亮有什么用呢?你和我一样,男朋友都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们。”那张精致的脸,惨淡地笑着。

妙妙看了一下手表,见快近口点了。

“我还是去找白立人吧,被他骂几句就骂几句,我还是约他一起离开吧!”妙妙自言自语,决定马上离开这里。

“你的心情,和我一样难过,我能感觉得到你......”那张脸,继续问她,“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觉得,其实活着没什么意思?”

不好!有些东西,特别能感觉到自己的同类。

刚才,她只是心情太沮丧了,才会有那么几秒的傻念头。

妙妙放空神情,正想离开,但是,才一抬脚,她就觉得不对劲。

她居然不能动!

“你看得到我.别装了。”一个和她穿着同歉红色高跟鞋的女人,站在她面前,微笑地说。

她看不到.她看不到!

她眼前的那个女人,果发如绸缎,五官精致秀美,整个人晶莹如露,别透如珠。

拜托,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那是只鬼!

“去年的今天,是那个人的婚礼,我也是从这里跳下去。”女鬼,继续说着,“但是.我在下面,一个人,好惨,好寂寞——”

妙妙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冷汗一直在流。

拜托,她怎么不知道这家酒店出过人命,看来有钱人封锁消息的能力很强啊。

现在越来越临近中元节,鬼的能量越来越大,但是她和白立人离的位置又太远,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三楼,他的金光闪闪,已经灼不伤那些鬼魄。

“你也一起来吧,我们的爱人都结婚了,这个世界不需要我们了——”女鬼,朝她伸出手,蛊感着。

不要啊!不要啊!她觉得这世界还挺美好啊!

白立人,救我,救我!

妙妙想呼救,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根本象被什么冻住了一样。

突然,有什么东西,朝她扑来。张开血盆大口——

完了!

妙妙觉得自己,被什么力量。用力一椎。

她的身 体,失去平衡,从阳台上。直挺挺地“飞”了出去。

她的脑海.只来得及浮现四个字:血光之灾。

原来,老妈真的料中了,阴克虚命,小鬼入侵,魂难定,未死也难活。

他很气,气她一点也不自爱。

难道她以为自己这么幼雅的行为,就能挽回薛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