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因为气不过。

纵然一直都很想照顾她,看着她,守着她。

他一踏进屋子里,就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貌似两个人还见鬼的有说有笑。

男的在笑,女的也在笑。

真丑、真丑!

他真想提醒廖妙臻,别以为自己有多迷人,她现在的笑容,整张脸皱成一团,丑毙了!

好吧,他承认,他是偏激了,房间里的一男一女,一个再嘘寒问暖,一个只是在礼貌回应而已。

“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以后只要定时回来检查就可以。明天一早,我会过来帮你办出院手续。”薛谦君细心的交代着,“但是,记得,出院以后你要乖一点,虽然吃东西对你有好处,但是吃到胃抽筋还不放弃,那就真的太过了,不是好事啊。”

要他鸡婆啊!他把自己当医生了还是男朋友啊?两者都不够格吧!

白立人不动身的走近,脸色相当不好。

“妙妈说,你现在不适合搬回家。今天我去看了一套房子,就在医院附近,整个房子一百平方左右,装潢不错,家电齐全,阳关充裕,只要再装上护栏,应该会非常适合你居住。”薛谦君温柔的笑着。

他是一个做任何事情,考虑周到,相当完美的男人。

妙妙牵强的点点头,“谢谢。。。。。。房租是多少钱一个月呢?”这段日子,薛谦君为她做的太多了,多到她都有点不知所措。

她的身 体需要的是疗养和恢复,确实已经不必再住在医院,但是,妈妈和她提过,她现在的身 体太虚弱、阴气太重,搬回家的话,怕会节外生枝。

只能暂时先找一处“干净”的地方,住在外面了。但是,对方说的房子,她负担起来,恐怕会有点困难。

“一千四一个月。”他笑笑,回答。

呃?

“医院附近?”这样条件的房子,他确定这个价格的房租,不是郊区的郊区?

“是啊。”薛谦君又是满满耐心的笑容。

见她一脸的狐疑,薛谦君于是笑着自若的解惑,“因为,这是与人合租后平摊的价格。”

合租?

妙妙傻掉。

听到这话,白立人的脸色,就臭了,臭到很可怕。

“薛狐狸,你是要告诉她,刚巧她的合租是你吗?”他将那提用品放在地上,冷冷的笑。

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巧,打得妙啊,打得呱呱叫啊。

如果他今天不来病房,这该死的薛狐狸就把他女朋友拐走了!

他突然出声,吓到房内的两位。

一见到他,廖妙臻的浅笑马上冻住了,她又把自己的脸埋入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美眸,眨啊眨。

仿佛,她现在,全身上下,只剩这双眼睛还不错看。

而瞬间,他就恼了。

她这是在干嘛?嫌弃他破坏他们的好事?!不然为什么一副好像有多见不得人的模样?!

因为白立人的突然出现,薛谦君也怔了一下,但是,才几秒,他就恢复自若,“是啊,她的另一位合租人就是我。”他坦白的承认。

呃?

妙妙愣住。

“孤男孤女,共处一室!薛狐狸,你一肚子坏水,这种情况,亏你想的出来!”白立人啧啧称奇,一脸鄙夷。

因为他的讽刺,薛谦君的面容,一沉,“我怎么一肚子坏水了?妙妙现在的情况,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估计用力“揉”一下,就会把她弄骨折了啊。

“你凭什么要求她和你住在一起,凭什么以为,自己还能对她做是什么?”白立人环胸,反唇相稽。

一句又一句凭什么,质问的薛谦君根本无法反驳。

“是的,我是曾经错失了这份资格。但是,我一直在等,只要妙妙肯原谅我,我相信我们能找回以前的快乐。”薛谦君一脸正色。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白立人,也是向妙妙表白心意。

这句表白,听的白立人想吐。

薛谦君转过身,缓缓的蹲下,对着一脸惊疑不定的妙妙,轻声道,“妙妙,你能原谅我吗?”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心中那某个角落,即使硬生生的为此紧张牵动。

但是,他还是有勇气说了。

他想要一份答案。

妙妙为难了。

因为,这个问题,技术性太强。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问她,能不能原谅他,她当时说可以,因为,她心里的那道伤,早就被另一个人填满、抚平,怎么可能还有恨,还有怒?

只是,现在点下这个头,又好像像极了某个错误的承诺。

特别是,白立人已经脸色差到很想杀人的样子,她是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

他们可以现在别议论这个问题吗?现在,她实在无法有情绪啊。

“你不用问了,她不原谅你!因为,你没资格得到原谅!”白立人硬声硬气打断他们。

就是圣人,也是有脾气的,薛谦君硬生生压下不悦,转过目,一脸平静的问,“白立人,就算我没有资格得到原谅,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一个,可以被人遗忘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乱吠。

一句话,一句话而已,白立人就刷白了脸。

“你们、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下吗?。。。。。。。。”妙妙的眼睛死盯着某一点,根本早就无心关注他们的话题。

拜托,两个人可不可以到门口争辩?

“你给我闭嘴!”白立人恼羞成怒,凌厉的目光一瞪。

都是这个女人,好死不活的把他忘记了,才会让他现在这么狼狈i

被他一凶,妙妙马上不再敢发出声音。

但是,因为白立人的态度,薛谦君却越发不悦。

他维扬的眉宇一皱,“白立人,你凭什么凶她?”这段日子,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放得很轻柔,不敢对妙妙说一句重话,现在,白立人又是瓶什么不把妙妙的情绪当回事,对她凶来凶去?!

凭什么?他妈的,又是“凭什么”三个字!

奶奶的,他不忍了!

“就凭我是她名媒正嫁老公!”

一句话,如同平原一阵轰雷,轰的薛谦君僵了脸,轰的妙妙嘴巴微张。

名媒正嫁,老天---

这几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妙妙额头顿显几根黑线。

白立人也不管了,为了把自己的说词更有说服力,他走到沙发旁,提起自己那件沾血的外一套,把内兜里的一个红色的帖,重重的扔在这对男女面前。

“你们自己看!”他是甘心被利用,但是,休想利用完了,就把他一脚提走。

这女人,他要定了,不许别人和他抢!

薛谦君僵僵的,但是,他还是拿起来扔在白色被单上那份红色炸弹。

这份龙凤贴上,写着定婚人的姓名、年庚,完婚的吉日良辰,以及主婚人和媒人的姓名。

薛谦君瞬间就凝白了脸。

因为,龙凤贴上的日期。

“你们、你们可以出去在讨论吗?我、我有急事。。。。。。”妙妙不死心,还在嗫嗫的要求。

“闭嘴。”白立人大吼。

没空理她,他现在要先劈退情敌。

“就算这死女人把我忘记了,也是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你第三者插足!我们是喝了合婚酒,拜了天地,拜了菩萨,就算下了阴间,这女人还是我老婆!”白立人指着那让人生气的女人,宣誓自己的主权。

薛谦君一直僵杵着,那张龙凤贴,几乎被他揉碎。

良久,良久。

他才轻轻吐出几个字,“那,又怎样?”他终于知道,大师为什么不让他跟过去。

因为,他确实不保证,当时如果他在场,能不能淡定。

“这龙凤贴,只是古代男女双方的结婚凭证,在现代,结婚证书上的名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他不放弃。

不管了,不管了。

“可以,先把护士小姐叫进来,让我上洗手间吗?”妙妙快哭了。

老天,谁扶她一把。

。。。。。。

一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刺耳极了。

白立人,大步上前,一把扯回龙凤贴,再大力拉开妙妙的棉被。

呃?

他要抱她去厕所?不要啊,她最不想见,最不想遭遇的就是这种事情啊!

老天,求你给她的爱情留点美感吧!

她死命的抱住床杆。但是,白立人不顾她的挣扎,一使力,就蛮横的一抱起她。

但是,瞬间,他就华丽丽的石化了。

这---

他掌下,她扁平的屁股上,那一团湿热的湿漉漉的是----

老天,他会倒霉八辈子了。

但是,不管了!

硬忍住想马上狠狠洗手的冲动,现在抢女人比较重要,他重新扯过棉被,把她包结实了,用力挥开薛谦君拦过的掌,坚定无比的说,“这女人都嫁给我了,她必须和我在一起,我决不允许她不守妇道和其他男人合租!”

薛谦君的脸色,沉晦不明。

“我女人,我说了算!她今天就出院!”说完,他强势的抱着她,不由分说,就向外走去。

薛谦君想拦,拦不住他,一双墨浓的眼,在瞬间变得危险,却不知道该如何发作。

他一无立场,二无理由。

“白、白立人----”快被抱出房间,妙妙惊慌到居然叫出这个三个字。

白立人寒眸一瞪,“女人,你想起什么?”

呃。

在他阴森的表情,她只好讪讪,“我说过,二、二三周后,我兴许能想起,你的名字啊!而且、而且,我刚才也有看到那个贴啊------”真的好好笑,他居然随身带着那张龙凤贴。

干笑几声,然后又废话到,“呵呵,原来你真的叫白立人啊!刚才,我还不确定呢-----”

“你、给、我、闭、嘴!”他什么也不想听。

糟糕,她有赶紧躲进棉被里,不让他瞪着她的脸。

还有----

她哀怨的望望地板上那一袋东西。

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让她先说完啊!

她要上厕所,她要换卫生巾啊!

终卷『欢喜冤家』第五章

动作要快,下手要狠。

既然薛狐狸擅长用脑,那么,他就用体力来解决问题。

管他什么需不需要冷静,冲不冲动,他就是不爽这个女人会落在薛狐狸的手里。

一路上,她也安静,只是,时不时用一双眼睛去瞄他。

以前的她,那双眼睛,说有多妩媚就有多妩媚,现在,失了光彩的神色,反而多了股端庄的美丽。

好吧,他承认,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觉得她不丑,至少,她不对薛狐狸笑时,他就觉得她一点也不丑。

车子开到母亲居住的小区门口的菜场,母亲已经提着买好的菜,早就站在路边等儿子。

“立人,今天怎么想到让妈到你那烧饭?”白妈妈一说完,看见副驾驶座内,用棉被把自己包象粽子一样的妙妙,愣了愣。

“爸能解决自己的晚餐吧?”他不答反问。

“当然可以啊。”白妈妈坐到后座上,马上应答。

“那好,妈,麻烦你最近辛苦点,帮我多照顾一下妙妙。

儿子口吻里某种可能暗藏的意义,让白妈妈愣了愣以后,随后变得笑咪咪,“好。”

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啊,早说的话,根据不会在妙妙昏迷期间帮他介绍对象,而且,早知道他有这心的话,她就不会只是去医院探望妙妙一两次而已。

“我妈你还记得吧?”他回头,问她。

“记、记得啊。”她窘迫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