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北宫伯青看了,一个大步上前,扯王氏入怀,另一只扬起的巴掌就落了下去,一切发展的太快,快到太夫人连喝住的机会都没有。

清脆的声音让屋内的人一震惊呼,秀娘也被一巴掌带倒在地,脸上的灼痛难以忍受,耳朵也嗡嗡作响,可是胃里的恶心感觉让她无暇顾及这些,侧身倒在地上,还是忍不住吐起来。

“孽子”太夫人看了怎么能不心疼,从小炕上起来,直接就给了北宫伯青一巴掌。

王氏惊呼一声,见太夫人又要打下去,忙上前劝阻,“娘,侯爷、、、”

“住口,若不是你,伯青岂会这副样子”太夫人冷声打断她的话,一边吩咐扶着秀娘起来的徐妈妈,“把秀娘扶到小炕上,让人传太医。”

可秀娘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又被打了一巴掌,人也虚脱了,被徐妈妈扶到小炕上,就晕了过去。

脸上一片惨白,北宫伯青打过秀娘的手还在隐隐发麻,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一时之间心下也懊悔起来,莫不是她真的身子不舒服?自己又误会她了?

王氏看着北宫伯青一边肿起来的脸,心下却是暖暖的,这个男人心里还是只有她,即使碰过秀娘,只因为秀娘这一个动作就可以动手,让她又感动了几分。

全府的下人所有人都知道,北宫伯青外面冰冷,却从来不发脾气,更不曾动过手打人,眼下竟然为了夫人打了要抬为平妻的秀娘,这怎么能不让人又思忖起来。

况且让众人更震惊的是,太夫人竟然为了秀娘打了侯爷,以往因为夫人,太夫人和侯爷有矛盾也不曾打动手,甚至不曾哭过,眼下又哭又打,又有些人看好秀娘。

可婆婆在喜欢有什么用?没有男人的喜爱,和被打入冷宫没有什么区别。

太夫人坐到秀娘身边,拉着秀娘的手,“可怜的孩子,明明是委屈了你,不想进了侯府还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传出去让众人怎么想侯府?怎么想侯爷?我这老脸是真的无颜在见世人了。”

这哪里是在为秀娘报不平,跟本就是在骂北宫伯青,北宫伯青阴着脸站在那里,从被太夫人一巴掌打过之后,他就没有动过。

那脸上的阴云密布,连王氏也不敢在开口,一起生活十年,她也没有见过这样怒气的北宫伯青,有那么一刻,她突然发现她并没有了解过眼前的男人,这个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

“这让我怎么和丞相府交待,这刚进门的姑娘就让我给打晕过去了?都是我这老太婆不中用了,养了这么一个不孝子、、、、”

“老爷,我要怎么面对你啊?即使死了我也无颜面对北宫家的列祖列宗啊、、、”

太夫人一个人喃喃道,屋内的丫头大气不敢喘,直到太医大汗淋淋的进来,才让太夫人停了下来,也顾不得那些规矩,太医直接给秀娘把了脉。

在众人的等待中,就连北宫伯青也没有发现自己虽然沉着一张脸,却也紧闭呼吸,等着太医的话,终于在太夫人一脸的担扰中,太医从棉杌上站了起来。

他对太夫人和北宫伯青作揖,“恭喜太夫人,恭喜侯爷,夫人有喜了。虽然脉相上不是很清晰,可是以老臣这些年来的经验,决对错不了。”

怀孕(中)

秀娘晕过去了,跟本不知道太医丢出这么劲暴的消息。

太医的话,让屋内一时之间静的落针可闻。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徐妈妈,徐妈妈忙出声道,“恭喜太夫人,恭喜侯爷。”

一时间,其他的下人也忙着福身恭喜。

太夫人这才喜极而泣,“好好,都有赏,来人,赏。”

徐妈妈让去取了二百两银子给了太医,太医拿了银子又谢了恩,开了一些止吐的药才离开。

北宫伯青眼睛定定的盯在秀娘那张苍白的脸上,这个只和自己欢爱一晚的女人,此时肚子里正孕育着自己的孩子。

虽然面上北宫伯青不在乎有无子嗣,可是当听到自己有孩子了,心底的那种惊喜还是无法取代的。

眼里涌出来的喜悦之色,让原本就受到打击的王氏,身子一晃,彻底的晕了过去,人算不如天算,即使眼前的这个男人爱自己又怎么样?眼下别的女人只欢爱一回就怀了孩子,回想这十年来的独宠,这回别人在背后更有话骂她了。

北宫伯青一把扶住晕过去的王氏,“雪啼、雪啼、、、”

看着儿子打了秀娘,眼下秀娘为北宫家怀了子嗣,没有一点关心,到是一脸担忧王氏,太夫人心下这个气啊,扬手指着北宫伯青,“滚,滚出去,莫在这里气坏了我未出世的孙儿”。

北宫伯青见母生又生气,眼下又不是解释的时候,抱着王氏退了出去,太夫人这才悠悠叹了口气。

徐妈妈在一旁就劝道,“太夫人,秀娘有了身孕,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少爷对少夫人那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太夫人接过丫头拧出来的帕子,小心的敷到秀娘红肿的脸上,“伯青那孩子,别看外表冰冷冷的能冻死人,却比谁都心软,王氏就是捉到了这一点,才能紧紧扯住伯青,眼下秀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一句话没有,心里只有那个王氏,我怎么能不生气。”

怎么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打的那一巴掌,也打到了太夫人的心上,何常自己不痛呢。

徐妈妈就笑道,“奴婢看太夫人太扰心了,您没看到刚刚侯爷听到太医说秀娘有了身孕时那神情,若不是面子上过不去,早就欢喜的跳起来了。”

太夫人听了眼睛一亮,“真的?”

徐妈妈见换了话题,这才松了口气,“真的,若不然少夫人怎么可能晕过去,想必是也接受不了宠了自己十年的侯爷,眼里现在有了别的女人吧?”

太夫人连连点头,“对,还叫什么秀娘,以后就叫秀夫人,眼下什么也不比安全的生下孩子重要,”一边又吩咐道,“派人去丞相府报个信,怎么也得让亲家一起高兴高兴,对了,别忘记给王家也送个信,让他们也明白一下,我们侯府这十年来也算是对他们够宽忍的了。”

徐妈妈暗下,太夫人这回总算是在王氏、侯爷和王家面前赢了一回,这些年来,王家不把太夫人放在眼里,不还是因为侯爷独宠王氏。

眼下秀夫人有了身孕,怎么能不让王家失颜,自己养的女儿不能下蛋,这可是最丢人的事情。

一之时间,秀娘有身孕的事情在侯府里传开,众人无不觉得秀娘有福气,只一夜就怀了侯爷的孩子,等孩子一生下来,那夫人的位置坐的可就更稳了。

另一边催氏听到侯爷回府,正打扮着打算去太夫人那里,哪知还没有去,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恨之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滑落到地。

凭什么好事都让她李秀娘一个人全占了,平妻是她,有身孕的又是她,那她们这些人算什么?

再一听到王氏也回府了,被侯爷把着回了西院,催低的眼睛都嫉妒红了,还以为王氏会闹阵子,这样等侯爷回府了,她也有机会得些机会。

这下好了,该回来的回来了,不该回来的也回来了,秀娘又怀了身孕,哪一消息对于催氏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到是住在同一个院的娟娘,听到芷巧听来的消息,冷笑,“芷巧啊,你家姑娘越来越得宠了,你怎么偏到我这呢?可真是委屈你了。”

芷巧咬唇低着头,银杏在一旁冷冷看了一眼,这才上前给娟娘梳头,“姑娘,礼数上咱们得过去恭贺一下。”

娟娘轻笑,“还是银杏最贴心啊。”

主仆两一喝一合,说的每句话都意有所指的刺向芷巧,芷巧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她现在能在这府里呆下去,她已庆幸了,当日她跪了到了天黑,若不是太夫人身边的徐妈妈打发她到娟娘身边,只怕娟娘也不会收留她。

虽然留在了侯府,可是日子却是水深火热,整日里受着银杏的白眼,大姑娘的冷嘲热讽,她现在开始后悔当初帮大姑娘。

若是不帮大姑娘,跟在二姑娘身边,眼下二姑娘有了身孕,她近身服侍,也有机会接触侯爷,到时先做个通房也不错。

眼下芷巧知道自己只能忍,然后找机会回二姑娘身边,这是唯一的出路。

怀孕(下)

娟娘领着银杏去给秀娘贺喜,不想到了太夫人的院就被拦了下来,只说太夫人正拉着秀娘说话,吩咐下来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同样碰了一鼻子灰的还有催氏,催氏对着娟娘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娟娘带着微笑的脸才沉下来,灰头灰脸的也折回去。

其实秀娘还没有醒来,是太夫人不想让人看到秀娘被打肿的半边脸,又吩咐下面的人不许传出去,若是知道哪个乱嚼舌根,乱棒打死。

这侯府的天马上就变了,王氏明显已失了势,众人哪敢乱说这个。

直到天黑下来,去丞相府那边传信的人也回来了,只说李家老爷原本要回江南的,眼这也停了下来,说明天和丞相夫人一起上门来贺喜,一并将拜贴也拿了回来。

太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只说好,又让人打了赏。

待秀娘醒来的时候,太医开的汤药早熬好了,看着太夫人亲手端着,秀娘不好拒绝,只好皱着眉将苦涩的汤药全喝了下去。

一低头,看着太夫人递到嘴边的酸梅,秀娘微微 一愣,就是平时也没有让千青这样服侍过,可都送到嘴边了,又不好拒绝,红着脸的开了嘴。

看着秀娘吃下去,太夫人才呵呵的笑了。

秀娘却笑不起来,她怎么能忘记那个强*暴了自己的男人,又打了自己,她怎么能有原谅呢,这下是更看不上北宫伯青了。

开始时,秀娘还算是欣赏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代能不为世俗的独宠一个不能生育的妻子,况且还是一个冰山,这在现代可是极其难遇到的。

可是这男人打女人,是秀娘最痛恶的一件事情,不伦怎么样,她现在是一眼也不想看到北宫伯青,更不想说对那种男人生情了。

太夫人拉着秀娘的手,“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这几个月就在屋里养着,太医给你开了些药,辛苦你了。”

听了这些话,秀娘并没有太吃惊,她早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了,只是在太夫人面前,又不好没有什么反应,只羞涩的低下头。

心下也乱了套,为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厌恶的男人生孩子,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在这个时代才会发生吧,眼下这样的境地,跟本没有给秀娘退路的机会。

或许生下这个孩子也挺好,她要的不就是安静的生活吧,北宫伯青继续爱他的妻子,她则靠着孩子安静的吃饭睡好就行。

当眼前没有路时,只能退而其次的安下心来。

只一天,秀娘从太夫人喜欢的儿媳妇,又成为了全府里的重点保护对像,可谓是皇太后一样的待遇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夫人和李慰琮就到了侯府,秀娘正在太夫人的监督下吃早饭,也不让人彻掉,更顾不得规矩,直接让大夫人和李慰琮进来。

大夫人和李慰琮一进来,看到这样的场面一愣,不过两人都满意了,看到太夫人是真的疼爱秀娘,心里就真的踏实了。

秀娘见太夫人和父亲都来了,忙起身,“爹爹、叔母。”

太夫人也起来,“亲家来了,快坐吧”一边拉着秀娘坐下,“又不是外人,你快接着吃,一会该凉了。”

秀娘脸就红了。

大夫人坐下也附和道,“是啊,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快吃吧。”

秀娘这才轻应了一声,低头吃了起来,太夫人知道她爱吃小笼包后,就专门找来了面点师傅做小笼包,这不秀娘已吃了一屉,眼下已是端上来的第二屉了。

在三位老人的注意下,秀娘红着脸吃了第二屉包子,这才让丫头彻了东西,又上了茶,这才开始说话。

自然是大夫人先开口,问了一些关心的话题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李慰琮却看着女儿一边肿着的脸却陷入了沉思。

太夫人又不是傻子,岂会没有发现李慰琮一直往秀娘的脸上盯着看,知道不说是不行的,这才开口解释,“秀娘、、、”

“叔母来了正好,我习惯了让千青近身服侍,昨个一任性,支了身边的丫头,不小心摔倒了,还好只碰到了脸”秀娘打断了太夫人的话,一边歉意的对太夫人笑了笑。

大夫人一愣,这才娇骂道,“好了,你这么娇生惯养的,还好太夫人宠着呢。”

太夫人感激的拉着秀娘的手,拍了拍并没有说话。

李慰琮见女儿有意隐瞒这事,眸子又暗了暗,大夫人又不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只是明白做人儿媳的苦处,心下也叹了口气。

不用猜,太夫人宠着的,能敢对秀娘动手的,除了北宫伯青找不出第二人。

李慰琮不高兴,是因为委屈了女儿,女儿又被打,他心下怎么能不心疼女儿呢。

经过商谈,抬秀娘做平妻的日子定到了这个月月底,太夫人怕秀娘累到了,让人扶着秀娘下去休息,又叫人过来找北宫伯青,北宫伯青过来后,大家又虚礼一番,李慰琮和北宫伯青才去了书房,屋里这才只有太夫人和大夫人两人。

误会(上)

太夫人又消退了一屋的下人,这才一脸歉意的对大夫人道出了实情,“昨个正赶上秀娘壬辰反应,让我那孽子误会了,才打了秀娘,是我没有管好儿子,委屈了秀娘了。”

大夫人听了果然是这样,心下就不高兴了,可人家毕竟是侯府,怎么也不能当面就落了人家的面子,就笑道,“太夫人客气了,秀娘这孩子性子好,您又疼她,将她交到你手里,我放心。”

太夫人见大夫人这么开明,心下又愧疚几分,“亲家放心,我定不会在让秀娘再受委屈,至于王氏,大夫人就更不用担心,秀娘怀孕这一次,她也会安静一段日子。”

大夫人面上掩饰不住的冷哼道,“侯爷宠爱妻子合京城都知道,秀娘也不是那争强好胜的主,只求太夫人保护秀娘能安稳生下孩子,母子平安就行了,安静的生活才是她需要的。”

太夫人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李家会退而其次,选择忍让,若换成一般的人家,仰仗丞相府,又有了子嗣,这样的筹码不拿大怎么可能呢。

及此,太夫人也暗暗佩服李家,难怪遇到这样的事情,秀娘小小年纪能做成这样,可见是受了家教影响。

“亲家放心,不管我在不在,都会保秀娘母子平安。”太夫人语气坚定的承诺。

大夫人感激的应谢,另一边进了书房的李慰琮和北宫伯青,两人坐书房后,却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北宫伯青还为昨天错打秀娘而愧疚,所以见到秀娘的父亲自然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这是他从来未感觉过的。

李慰琮放下一茶杯后,站起身在,北宫伯青的注视中,李慰琮深深的给北宫伯青鞠了一个躬,北宫伯青慌乱站起来。

“岳父大人这是何意”北宫伯青伸出搀扶的手被李慰琮避开,弄得一脸尴尬。

“秀娘年少不懂事,老夫又家在江南,还忘记日后侯爷能忍让一下。”李慰琮可没有大夫人那样的肚量。

自己的女儿都没有动手打过,这才过门,就给打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北宫伯青被李慰琮的一番话和举动弄的一脸尴尬,最后只与李慰琮客套了一会,太夫人那边来传话说大夫人要走,这才送了李慰琮又到了太夫人的院子,直到将大夫人和李慰琮送出府,才一脸怒气的往秀娘的屋子去。

秀娟在太夫人那里回来并没有就睡下,一个人发了会呆才刚躺下,门就被撞开,北宫伯青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

纵然不喜,秀娘还是起身下床,还没来得急穿上鞋,下巴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紧紧的捏住,痛得秀娘痛呼一声,被迫的抬起头瞪向他。

“好啊,以为和家人诉苦就可以了吗?”北宫伯青冷声的开口。

发现自己的语气并没有想像中那样怒气时,他自己也是微微一愣,甚至在看到这张容颜时,他这几日慌乱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你疯了”秀娘真是受够他了

一直文静的女子竟然喊出这么一句话,北宫伯青一愣,同时也任秀娘下巴挣脱出他的手,被自己的情绪弄的心又乱了,北宫伯青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确切的该说是逃离开。

秀娘被弄的一脸的莫名其妙,北宫伯青刚离开一会,太夫人被丫头扶着也快走走了进来,“怎么了?那孽子有没有动手?”

看着怒气进来的侯爷,小丫头知道只有太夫人好使,这才急急的跑去找太夫人,也就解释了刚刚为何没有人拦着北宫伯青进来的原因。

“秀娘没事”秀娘看太夫人一脸的担心,宽慰道。

太夫人知道秀娘这又是掩饰下委屈了,恨声道,“你休息,我去收拾那孽子。”

秀娘还没有开口,太夫人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秀娘只觉得头疼,貌似想平静的生活并不是想的那么容易。

误会(中)

太夫人到了西院时,正赶上北宫伯青陪着王氏吃饭,看着儿子一脸温柔的给王氏夹菜,太夫人的火气腾的一下就着起来了。

王氏正娇笑着一抬头见到太夫人,忙放下筷子站起身,“娘、、、、”

北宫伯青也起身,唤了一声,“娘。”

太夫人冷哼一声,双眼盯着一桌子上的菜,屋内的气氛因为太夫人骤然降下来,北宫伯青见母亲脸色不好,站起身迎上去,“娘,您怎么来了?”

太夫人见孝顺的儿子,面上冷笑,“刚刚还大发脾气的人,转眼间就能心平气和,真是让我惊呀啊。”

听出母亲话里的嘲讽,北宫伯青脸一阵青一白红,想他一个侯爷,在外面前前可是有‘冷阎王’之称,在母亲和妻子面前,竟然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王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太夫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加上心里压的怒气,才接过话,“娘,相公做错了什么事情您只管说,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太夫人尽自坐到小炕上,“不敢啊,你这相公为了你可真是什么都喝出去了,不分青红皂的骂了人,连我那未出世的孙子都不放过。”

“娘、、”北宫伯青一脸的无奈。

他做错了什么?若不是那个女乱告状,让他在李慰琮那里失了面子,他怎么会去招惹她,想到妻子对自己的原谅,与秀娘发生关系那件事,就是他永远面对妻子时愧疚的源头。

见他还一脸的委屈,太夫人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指着北宫伯青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有脑子的,你打了秀娘,亲家来人看了,我见掩饰不下去,刚要开始,还好秀娘懂事,把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时你就进来了,哪有单独说话的机会,你这是小人之心,可怜秀娘那般懂事,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般对待她,想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又有了身孕,心里比哪个都苦,娘看你向来是心软的,怎么能对一个女子这般狠心呢?”

语罢,太夫人就抹起泪来,一大部分是被儿子的不争气给气的,明明是个聪明的,怎么在感情的事情上这般糊涂?

为了一个王氏,母子两个人的感情这十年来与日下降,若不是世人的嘴在那里摆着,想必儿子早带着王氏出去单过了。

想到这些,太夫人心下的委屈比谁都多,知道当着王氏的面不该如此,可眼下是再也忍不住了。

北宫伯青听了母亲的话,先是一愣,知道错怪了秀娘,又见母亲伤心落泪,心也拧了起来,大步上前,跪到太夫人身上。

“娘,孩儿错了,让娘伤心了”北宫伯青一脸的浓色。

王氏见北宫伯青心软,心里又恨又急,无奈也只好跟着跪下。

四周的丫头也跟着跪下,大气也不敢喘。

“伯青,我们北宫家世代都是有良心的,从未做过寐良心的事情,是咱们家对不起秀娘,眼下又让她受这么多的委屈,你的良心会安吗?你喜欢雪啼娘知道,娘也不逼你去喜欢秀娘,只是娘在这里求你,求你不要在去天天找秀娘发脾气,你纵然不喜她,就不要见她,你和你妻子相亲相爱,我带着秀娘只呆在院子里不出来,不打扰你,这样总行了吧?”太夫人掏出帕子抹掉眼上的泪。

这哪里是在说话,而是拿一把把刀刺到北宫伯青的心上啊,太夫人的颜外之意,是在指责北宫伯青为了妻子面逼迫母亲和有身孕的秀娘不能活啊。

“娘、、、”这样的罪名,北宫伯青知道自己是真的伤了母亲的心了。

太夫人摆摆起,在丫头的搀扶下站起来,“伯青,娘就不打扰你了,你和你妻子快吃吧,莫让饭菜凉了。”

北宫伯青看着母亲凄惜的离开,这才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王氏此时恨死太夫人了,这哪里是希望北宫伯青和自己好,跟本就是在指责北宫专宠她。

只是王氏知道此时不能任性,走过去轻声劝道,“伯青,你过去看看秀娘吧。”

北宫伯青犀利的眸子深遂的让人看不透,他望着太夫人离开的方向,淡声道,“吃饭吧,莫等饭凉了。”

眼下他已无脸去面对母亲,还有那个一双恨意的瞪着自己的秀娘,想想这阵子和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儿子。

连妻子和母亲之间的关系没有处理好,让三个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眼下又做出这种事情来,况且只要和秀娘扯上关系,总会让他忍不住发脾气。

她是该恨他,她与其他的女人当然不同,他仍旧记得她说过的话‘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这样的女人,他强要了她,又把所有的错怪到她身上,相比之下,显得他跟本不是人。

“伯青,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的任性,听娘的让你纳姨娘,不然也不会弄出今天这些事情。”王氏掏出帕子掩嘴哭了起来。

细看那低下哽咽的眼里,全是恨意和嫉妒,她的伯青眼里除了她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可现在看伯青的眼神,那是在想别一个女人。

他的心软,她明白。他定是觉得对不起秀娘了吧?那样对一个女子,眼下那个女人又给他怀了孩子,这让她嫉妒,嫉妒的有种疯狂的想法,除让秀娘在这个世上消失。

误会(下)

北宫伯青见到妻子哭,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哄她,只淡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是一个好儿子,我去书房,你一个人在吃点吧。”

不等王氏开口说话,北宫伯青大步离开,他不是傻子,不是不知道王氏的心思,这些年来,任王氏的性子,那是他真的爱她,可在爱妻子的时候,伤了母亲十年,甚至委屈母亲,忽视母亲的心,这样重沉的压力,让他喘不上气来。

现在又多了一个秀娘,那个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面对这些,他都有责任。

王氏望着没有一点留恋大步离开的北宫伯青,身子一软瘫软到地上,纳玉见了忙上前去搀扶,“夫人”

‘啪’的一巴掌,王氏回手给了纳玉一巴掌,眼里满是恨意,若不是这个吃里趴外的,怎么会有今日这样的事情发生?

纳玉自知自己做错了,也不敢说话,紧捂着嘴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