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搭着儿子的手往里面走,“不碍的,只要身子保住就行了。”

说话的功夫已进了内间,床上的秀娘被太医施过针后,也没有刚刚那样痛,这会早就睡了过去,千青见太夫人进来,这才抹了泪站起来福身退到一旁。

太夫人坐到床边,把着秀娘的手,坐了半响一句话也没有说才离开。

剩下的近两个月,秀娘除了上厕所,就在也没有离开过床,每当北宫伯青在身边时,都会背过身子装睡,时间久了,北宫伯青也明白秀娘是不待见他,也就不进内间了,总会等到秀娘真正睡熟了,才会进去看一眼。

对于王氏被送进家庵的事,北宫伯青也没有问一句。

王家那边也似不知道一样,没有派人来问一句。

离生产还有半个月,秀娘早产,产下一子一女,提前一分钟出生的儿子取名北宫博然,女儿取名北宫青然,皇宫里皇后也派人送来贺礼,江面的李家也得了信,正往京城赶,定在孩子满月酒时,提秀娘为正妻。

母凭子贵(上)

秀娘是早产,所以身子比正常生产的产妇要弱一些,两个孩子到是很健康,可在健康也因为是双胞胎而身子弱小,这让太夫人看了心里更加心疼,府里原本就准备了四个奶娘,看到两个孙子小,又派人找了四个奶娘,足见其疼爱孙子的心情。

侯府在不到一年之间又是纳妾又是产子,这可算是两件大事,借着给孙子庆满月酒的事情,太夫人吩咐下去这次要大办。

前几个月,侯府的一个妾被抬为平妻,眼下又听说废正妻,抬平妻为正妻,可算是另一庄大事,又一次轰动了全城。

秀娘产子当天,丞相府的大夫人到了侯府,就留在了侯府,太夫人整日里盯着人照看着两个孙子,大夫人则是盯着下人照看秀娘。

这事一经传出去,可是又传为佳谈啊,想想有让丞相夫人和老侯夫人这样紧张,可是别人几辈子也休不来的福气啊。

不过以往让传细心照看秀娘的侯爷北宫伯青,却突然没有了身影,有传言说侯爷念着对王氏的情,眼下已为北宫家留了后,也算对得起北宫家了,眼下心愿已了,便在也不用顾及家了。

面对这些传言,秀娘却是最明白的,定是那日王氏差点害自己流产,而自己对太夫人说的那些话,定是让北宫伯青误以为她是一个狠毒的女子,以这些日子里来对北宫伯青的了解。

北宫伯青虽然是冷面的侯爷,可内在却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子,况且又是个心善的,这样一直,可见这个男人在面对深爱十年的妻子,而且在识破妻子丑恶的嘴脸后挣扎的心情。

就是看透了这一点,秀娘才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让这个男人主动退步,两个人没有了接触,那就不会在有什么事情发生。

秀娘相信自己怀孕时北宫伯青不会碰自己,可不相信待生下孩子后,他能不碰自己。

不想被这样的一个男人碰,秀娘知道只能让他讨厌自己,眼下最高兴的当然是秀娘了,一旁的大夫人见秀娘一个人傻笑,摇了摇头。

“在吃一个红蛋,你看看,煮了五个,你才吃一个”大夫人扫向秀娘放下的碗叹了口气。

秀娘撒娇的厥起嘴,“叔母,你看看都快一个月了,我都胖成这样子了,还吃到时可怎么办啊。”

大夫人就笑,“胖点好,你看看你瘦的,养的胖胖的,养好了在生个大肥小子。”

秀娘听了一愣,裂开的嘴角僵硬在脸上,大夫人正绣着一件孩子的小衣,没有看到秀娘的表神,没听到她说话,以为是害羞了。

将袖角的线穿过来后,又调侃道,“你还没看到那两个小家伙呢,快一个月了,白白胖胖的招人喜欢。”

秀娘一听到自己的孩子,脸上就露出真心的笑来,那两个小家伙可真是一天一个模样,让人不喜欢都不行,唯一让秀娘心里不太满意的就是不能亲自喂孩子奶,没办法谁叫她的身子弱呢。

“满月酒的时候,抬你为正妻,礼服我让慧娘为你绣了,明日就能送来了”大夫人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

秀娘一愣,“抬为正妻?”

“你不知道?”大夫人也是一愣。

母凭子贵(中)

秀娘摇摇头,她什么消息都听到了,偏没有听到这个。

使计让北宫伯青讨厌自己,眼下要是再被抬为正妻,那不是前功尽弃了?

大夫人在一旁看着秀娘紧拧起来的秀眉,一肚子的疑惑,明明是个好事,怎么不见她有一点的高兴呢?心里一顿,也担心起来。

“秀娘,莫不是你心里还有着那王公子?”

秀娘怔怔的望着大夫人,“叔母怎么提起这事来了?”

王中岳是自己觉得可嫁的男子,不想两人有缘无份,眼下自己又生了孩子,更是不会在有交集,所以说秀娘没良心也好,冷血也罢,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况且当大夫人正在说话时,进了外间的北宫伯青就停了下来,原本就紧拧的眉,皱的更深。

这个女人如今生了北宫家的孩子,竟然还敢想别的男人??北宫伯青两只拳头握的‘咯咯’直响,这‘咯咯’声也打断了内间里面的谈话。

其实原本没有什么事,秀娘也不想多做解释,又被打断,就更不会在开口了。

大夫人走过去,“侯爷?”

听墙角的人是侯爷,大夫人一愣,转念间嘴角扬了起来,可见并不像传说中那样侯爷不在乎秀娘嘛,这不是吃醋呢吗?

北宫伯青将大夫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忙行礼,“大夫人。”

大夫人难得见这一个月侯爷过来,抿嘴笑着迎出来,“正巧我要过去看看孩子,就先退下了。”

说着,大夫人回头看了一眼秀娘,这才抿嘴笑着出去。

大夫人一走,屋内的气氛也降了下来,谁也没有主动开口,秀娘原本就是坐着靠在床框上,是背对着门口,所以跟本也不用与北宫伯青对视。

相比之下,到是北宫伯青占了下风,而此时北宫伯青是一怒子的醋气没地方发,哪里肯吃这个亏,火气也大起来了。

“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本侯爷?”北宫伯青冷哼。

秀娘手玩着被角,“侯爷莫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好大的火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妾身惹恼了侯爷呢。”

秀娘当然不会直说他是把她当成出气筒,不过这指桑骂怀的话,北宫伯青又不是傻子,听得眉角也挑了起来。

好个嘴巴厉害的女人,平日的乖巧果然是给别人看的。

“我明白了”北宫伯青大步踏进内间,一手捏起秀娘的下巴,“我明白了,你是想挑起本侯爷的脾气,好与王中岳双宿双飞,是不是?”

秀娘看着他,也不挣脱被捏痛的下巴,显然刚刚大夫人的话被他听到而且误会了,思忖了一下,秀娘觉得还是没有必要解释。

有些事情,越解释只会让人越误会。

可秀娘的不解释,在北宫伯青眼里只成了默认,所以说秀娘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忘记了那句话:解释等于掩饰,沉默等于默认。

北宫伯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久久等不来解释,手上的力道不由得也又重了几分,听到冷吸气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好,本侯爷现在就让你和王中岳去双宿双飞”北宫伯青一松手,甩衣袖就往外走。

母凭子贵(下)

秀娘撇撇嘴,这男的真是有病,没事找气受。

转身的功夫秀娘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哪里知道北宫伯青从她这里离开后,就直奔太夫人的屋而去,屋里太夫人和大夫人一人抱个孩子,正逗着玩。

“伯青不是在秀娘那吗”太夫人抬头看到他一愣。

大夫人听了也抬起头来。

北宫伯青脸色不好,一甩袍子坐到小炕上,冷哼一声不语。

太夫人和大夫人彼此对视一眼,太夫人这将怀里的孩子交到奶娘怀里,摆手让她们退出去,大夫人也随着退出去。

“和秀娘生气了?”太夫人坐到儿子旁边。

不用猜,在府里能把自己这个向来不把情绪表现在外面的儿子惹成这副模样的,除了秀娘还真没有别人,不是冤家不聚头,想起这句话,太夫人眼里就涌出笑意来。

北宫伯青脸色就又沉了几分,“我怎么敢惹她生气,她可是娘疼爱的媳妇,这侯府里最有功臣的人,何况人家心里可惦记着别人。”

话听到最后,太夫人才明白,儿子这是在吃醋了,眼底的笑意就又浓了几分。

也不急着开口问怎么回事,让人上了茶,喝了半盏,看着儿子失了耐性又强忍着坐下的样子,这才笑的开口,“秀娘心里有惦记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平日里我看秀娘到是一个能缩头就缩头的,眼下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有那个心思?”

“她要是没有那个心思,谁还敢,别看她平日里一副文文静静的,心眼多着呢,指不定多想离开侯府呢”

徐妈妈站在一旁听着,底头抿嘴笑,她是看着侯爷长大的,侯爷这吃醋的样子,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即使当初那般爱王氏,也是没有过。

也难怪徐妈妈会笑,就连太夫人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儿子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吃醋呢,这是个好兆头啊,十年了,这侯府也该变变天了。

“既然这样,反正也是我们先对不起秀娘,眼下孩子也帮咱们生了下来,不如就放她离去吧”太夫人清清嗓子,一脸认真道。

北宫伯青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身子也猛的站起来,“不行。”

见儿子没有一点犹豫的就拒绝,太夫人笑着望向儿子,“为什么?你和她不是也天天总生气吗?我看不如就借这次机会放她离开吧,省着你天天见着烦。”

北宫伯青盯着太夫人脸上的笑好一会,才冷哼一声坐下,知自己的反应太异常了,羞赧的嘴硬道,“既然进了侯府,就该是侯府的人,死也是北宫家的鬼。”

何况放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一想想他就有忍不住想杀人的冲动。

太夫人佯装思忖,“要不这样吧,等办满月酒那天,找机会让秀娘和王家大公子单独见一次面,暗下我们在一旁听听,看看秀娘的心思?”

之前也听大夫人说出了心里的担忧,太夫人当然也想到了,可是此时看到儿子这紧张和吃醋的样子,也就放心了。

她相信儿子,一定能收服秀娘的心,毕竟还有两个孙子在,秀娘就会留在府里,这样儿子自然有时间多与秀娘接触。

北宫伯青刚要出口反驳,就被太夫人拦了下来,“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去看看孩子们,你去不去?”

也不听北宫伯青开口,太夫人就站起身子往外走,北宫伯青就起身跟在后面,心下又开始想等办满月酒那天,要怎么办才能灭灭那女人的锐气来。

而太夫人更是一心的高兴,孙子也生下来了,是该在秀娘和儿子之间烧一把火了,不然只怕这两个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到一起去呢。

子凭母贵(上)

京城里侯府摆满月酒,可是又一大事,只听一大早上,皇上也派人送了礼,紧跟着是皇后派人送礼,紧接着是各王功大臣,车水马龙,侯府的大门前挤的送礼的人不断,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北宫伯青在前院招待着同僚,心却飞到了后院,一边看着空风跑来,对身边的同僚客套几句,才忙着和空风走到一旁。

“怎么样了?”北宫伯青跟本不知道自己此时焦急的样子。

空风微愣,却也不忘记回话,“爷,王少将军在老夫人那里,秀夫人、、、、少夫人一个人带着孩子和奶娘们和女眷在屋里呢。”

北宫伯青松了一口气,那个女人还知道分寸,没有去见老情人,脸上也升起了笑意,一旁的空风看了直摇头,主子明明是满心的在乎少夫人,偏偏摆出一副死要面子的嘴脸,还真让人无语。

北宫伯青心情大好,一摆手,“你继续过去盯着。”

转身笑着招待客人去了,空风叹了口气,太夫人明明交待了,等少夫人单独见王少将军时,定会派人过来知会,可主子却还这么急张,更是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府里哪个人看不出来,只有他自己当局者迷吧。

空风转身还没往后院去,就见太夫人身边的丫头小跑了过来,空风眼睛一转,忙迎上去,“可是太夫人有吩咐过来?”

“太夫人说让侯爷抽空去花园摘几朵花给她送过去。”小丫头上前福身子。

这是之前定下的暗语,空风是知道的,听了心一顿,应声,“我知道了,这就去告诉侯爷,你回去吧。”

说着,就转身寻北宫伯青。

北宫伯青正与李慰孝说话,一见空风急冲冲的进来,眉目一皱,就明白了,李慰孝也是有眼色的人,不等北宫伯青开口,就先开了口。

“侯爷有事先去忙就行,老臣也正好见到几个同僚。”

“那就不多陪丞相了”北宫伯青顺着话起身。

身子一出大厅,步子就大了起来,走的又快,让空风只能小跑的跟在后面。

一避开上门的客人的视线,北宫伯青更是健步如飞,空风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看着眨眼间就没了影子的侯爷,裂开的嘴僵在脸上,抬衣袖抹了汗这才又追上去。

可一直花园,空风就愣住了,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侯爷的身影,眼前是一片堆积的假山,坐落的零乱一片,想寻一个人,没个把个时辰跟本寻不到。

空风心里叫苦,侯爷是指定进去了,若是一个醋劲上来,这在大打出手,传出去,他这个做奴才的责任也逃不掉啊。

带着一脸的苦相,空风也进了假山群。

而另一边,秀娘也是领了太夫人的命来花园摘花,心里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果然一进花园就遇到了王中岳,看到王中岳脸上的惊愕,秀娘明白,显然王中岳也是不知道的,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她心里当然没有鬼,只是这是古代,两人私下在花园里撞到,若被人看到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谣言,她可不想被侵猪笼。

王中岳看了秀娘半响,才关心的开口问,“你好吗?”

秀娘向来不是拖拉的人,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纵然以前对他有好感,两个人也不会在一起,所以和王中岳带着深情的目光相比,秀娘到是像以往一样客气。

“王公子,你们这样在花园见面多有不妥,”秀娘定定的看着他,“以前的事情,也希望王公子忘记吧,物事人非,不然对大家谁都不好。”

王中岳温柔的神情僵硬在脸上,一会儿又挂上淡淡的笑,“是我跃居了。”

是啊,两个人如今都这样了,而自己的姐姐也被休到了家庵,他们跟本就是不可能在有交集的人,这次若不是为了见她一面,自己只怕再也不会踏进侯府的大门。

只是,两个人此次在分开,只怕在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看着转身离开的秀娘,王中岳本能的伸手拉住秀娘的胳膊,秀娘平淡的回过头,看着那张挣扎的脸,心也紧紧纠痛了一下。

正当这时,就听到一声娇笑,娟娘叽讽的从一处假山后走了出来,“哟,打扰少夫人了,妾身这就离开。”

子凭母贵(中)

秀娘看到突然出现的娟娘一顿,只是没有想到娟娘会在这里偷听,可并没有一点慌张,不过她带着嘲讽和别有所意的语气,却让秀娘心里听着不舒服了。

“姨娘怎么在这里?”

秀娘直接就问,没有一点被抓奸现场的害怕,到是让娟娘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回什么话。

“若是没事,就不打扰姨娘看风景了”秀娘冷笑转身就走。

她不明白为什么娟娘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要说她当初那样设计自己是因为王中岳,为了爱情女人可以疯狂,秀娘到是可以理解。

只是不明白,眼下娟娘又这样一番举动,到底是嫉妒?还是因为心里有怨气?

不想多想,秀娘原本就不喜欢这种妻妾之间的暗涌,所以并不是害怕,而且不屑。

“怎么?被捉到害怕了?心虚了?”娟娘用力的拧着手里的帕子。

凭什么她秀娘就要比别人幸运,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眼下与男人私会被捉到了,还一副理当气壮的样子,她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

“姨娘误会了”王中岳脸色一沉,出口解释。

娟秀冷笑的看向他,“王公子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秀娘猛然的收住步子,扭过头,“你说谁是贼呢?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了,省着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呢。”

娟娘一甩手里的帕子,笑道,“哟,我这才说两句啊,妹妹就急了,莫不是心里真的有鬼?”

秀娘是真的受够这样的日子了,转身的功夫,撸起衣袖,“马的,你说谁心里有鬼呢,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揍你?妹妹?姨娘莫要叫错了,说起来,我是正夫人,你该委身叫我一声夫人,连姐姐都不配叫。”

娟娘惊愕的看着秀娘,似看到了怪物,就连旁边的王中岳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在自己印象里的那个温柔如水的秀娘吗?

她、、、、竟然说脏话?在看看这举动,到有几分泼辣的味道。

这一举动,也落入到刚走过来的北宫伯青眼里,他紧索着眉目,打量着秀娘,像第次认识秀娘一般。

静下来的气氛有些静,秀娘瞪向娟娘,“怎么了?是没话了?还是怕了?还是心虚了?”

娟娘拧着手里的帕子,无计可失之下,正看到秀娘身后不远处的北宫伯青,瞬间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脑子里也有了主意,一咬唇,泪就涌了出来。

“侯爷,您快帮妾身做主啊。”娟娘说着身子就往北宫伯青的方向小跑,秀娘这才转身发现了北宫伯青的存在,紧接着又听到娟娘下舌的话,“妾身到花园里来玩,哪里知道会撞见秀娘与王公子的好事,可秀娘又反口说妾身乱说,若是侯爷不来,只怕妾身就再也见不到侯爷了。”

秀娘听了一阵恶寒,什么时候北宫伯青和娟娘这么熟悉了,她怎么不知道?

下一刻,就见跑过去的娟娘身子离北宫伯青还有一步远,就被北宫伯青衣袖一挥,娟娘那纤弱的身子就华丽丽的摔向一旁的石头小路上。

秀娘看的心里大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紧接着听到身后的王中岳也笑出声来,显然王中岳也是被娟娘的丑态弄的哭笑不得吧。

子凭母贵(下)

北宫伯青冷哼一声,打断笑声,“怎么,很高兴?”

秀娘这才福了身子,“妾身见过侯爷。”

那边的王中岳也抱拳,“侯爷。”

北宫伯青用鼻子嗯了一声,眼睛一直盯着秀娘那张因笑而惹红的小脸,竟然看呆了。

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日子不少,可这样看秀娘笑,还是头一次,让他一时间想让秀娘就这样高兴下去的冲动。

“娘不是说要采花吗?一起吧”

秀娘听了北宫伯青的话‘咦’了一声,她以为北宫伯青会发脾气,不想却是这样一句话,让外人听了更有些暧昧。

王中岳眼神一闪,才又抱拳道,“那就不打扰侯爷和夫人了。”

北宫伯青点头,王中岳才转身离开,秀娘没有回头,所以并没有看到王中岳眼里的伤痛和决离。

没有了外人,北宫伯青才看向地上的娟娘,“做为一个妾,用恶言中伤主母,送进家庵。”

“侯爷、、、”娟娘一脸的不敢置信。

北宫伯青跟本没有看她,只对身后喝道,“躲躲藏藏的做什么,送姨娘去家俺。”

秀娘疑惑的看过去,才见空风一脸偷听被捉到的从假山后出来,挠挠头,这才应声,走到娟娘身边,“姨娘,这边请吧。”

“侯爷,你不能这样对我”娟娘不甘心,爬起来就往北宫伯青身边去,被空风一只胳膊拦了下来。

秀娘心下暗忖,空风也是个练家子啊。

秀娘失神的功夫,腰被北宫伯青的胳膊拦着,半推半就的两人折了身子往后走,对于身后还在喊叫的娟娘,秀娘并没有一点同情和怜悯,路是自己走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任腰间的大手拦着,秀娘的乖巧在北宫伯青眼里,让他相当满意,嘴角也高高的扬了起来。

“侯爷就这样把姨娘送进家庵、、、”

“一会让空风把催氏也送去,这家里本就要不得那么多女人”不待秀娘说完话,北宫伯青就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