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俊嘲笑她:“你不是嘴上不求吗?你这身体可比你嘴诚实多了。”
陈盐终于哭出了声音:“韩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糟蹋我。”
他不带一丝情感的问:“正好我也想问你,当年为什么糟蹋我的感情。”
陈盐说:“我没有,我心有所属,只是拒绝你。”
他说:“那我也没有,我这是牺牲自我来救赎你,你在这个年龄才把第一次交出来,还能尝到这种销魂蚀骨的滋味,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吗?”
陈盐:“韩俊,你就是个混蛋!”
他说:“你也不逞多让,都露了腚了还盖着脸,你这就是顾头不顾腚啊,你说你把我当成谁了?你谈了男朋友也不做,是不是他不行啊,你才这么痛快来赴我的约?”
这人嘴太贱了,陈盐带着恨意回道:“没错,我就是把你当打工仔,你就是我雇的长工,我背着我老公和你出轨,你要满足不了我,我就换个人,你满意了吗?”
陈盐痛呼一声。
陈盐不求不求也求了:“韩俊,求你了。”
他特别欠揍的问:“我就用行动回答你,东家老婆子,你满意了吗?”
陈盐:“……”
她本来想的是,完事儿一拍两散,她回她家,顺便再平复一下第一次送了鬼的心伤,事实是,心伤没顾上,隐蔽的外伤肯定有,只觉得火辣辣的炙疼,她也没法回家,甚至腿抖的都没法下床。
这一夜,倒是无梦。
醒了以后,除了感觉下半截还没归位,元神却修炼到位,精神头好的不得了。
果然,心病还得心药医。
她侧头看了一眼紧紧挨着他的人,她好像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以前也没机会可以仔细的看他眉眼,看久了,发现,他眉毛很浓,眼睫毛很长很黑,鼻子也挺翘,越看越像个陌生人,也是,差不多也是个陌生人。
陈盐想:哇,我可真疯狂。
竟然和一个陌生男人上床。
又想了想,后悔吗?
暂时还顾不上。
陈盐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悄悄拿了下去,起身,下床的时候腿一软,差点儿又跪地上。
她心里咒骂了一句,本来想洗个澡再走,怕吵醒他后……太尴尬。
也怪了,干坏事儿不尴尬,正正经经面对面尴尬。
她飞快的穿好衣服,走到桌前把白酒从包里掏出来留给了他当小费,拎起包就悄咪咪出了门。
还没到单位就接到一个电话,接起来,那边是猪队友波澜不惊的声音:“去哪儿了。”
陈盐懵了一下,回了句:“天都亮了,就不透露后面的行程了。”
他冷笑一声:“听这意思是天黑了你还想继续?”
“去死!”
他说:“家里地址发我。”
陈盐「啊」了声:“我得上班,你不用吗?”领导都这么清闲?
他一顿:“周六你们也上班?”
陈盐一愣……睡懵了,今天周六都忘记了。
真讨厌,这会儿她都要走到公司了。
他说:“发我。”
陈盐犹豫:“区长,这,不太方便吧?”咱俩不是约一次就散伙吗?
他冷笑一声:“你不发,我问不到是吗?”就挂了。
陈盐赶紧编辑了地址发过去,附文字:区长,不急,我得一个小时左右到家,你路上注意安全。
别被锅盖砸到头。
陈盐觉得自己太孙子了,社会地位决定脾气定位,她就怕她在他跟前当孙子当久了,他会不会真以为她是他孙子。
等着,有一天她得了志,或者,他倒了台。
陈盐想了想,哪种可能性更大。
没错,肯定是后者!
她坐地铁晃荡了一个半钟头,才回到小区出租屋楼下,早饭没吃,有点儿饿了。
她打算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继续放纵一下:煮包方便面,荷包俩鸡蛋。
正想着时候,身后有车门的声音,过来时候没见有车进来啊,她回头看了一眼,停在小区的一辆车里下来一个人:韩俊。
四条轱辘的大清早就是比她超亿的车厢跑得快。
坐了一路车,思索了一下她自己的发展前景以及公司的发展前景以及他韩俊的发展前景。
她发现,睡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把她培养成他的对象,而且,他有这个实力。
为了避免,她光辉坦荡的漫长人生路因此蒙上屎壳郎粪蛋,重复走上陈欣然这个反面教材的可怕毁灭之路,她在路上就下单买了一套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果然,睡眠充足是解决人类焦虑的最佳方法,她现在再见到他就心平气和的跟没事儿人一样了,尴尬什么的压根没出现,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脸皮贼厚自己都没发现:“你找我还有什么未尽事宜吗?”
他锁了车,陈盐又一次发现这车跟头一次见他时候还是同一辆,她立刻转移注意力,带了点儿希望得问:“你家破产了?”
他冷笑道:“你做梦呢?”
“上学的时候你开一辆那么拉风的进口越野,工作了怎么开一辆国产电车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她租的楼,特别明显的皱了皱眉,回了句:“现在举报成风。”
还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有人扮富,有人装穷。
陈盐积极的打听:“你怕举报吗?”怕的话,让我来。
他看她一眼:“现在实名举报,举报之前想清楚,能不能一举扳倒我,扳不倒我,我报复心很重的。”
确实,论记仇这件事,陈盐还没遇到比他更甚的。
他跟着她进了屋子,陈盐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扔地上,他看到后,冷冷得问:“他的?”
陈盐没反应过来,问了句:“谁的?”
他还是冷冷的盯着她,她忽然明白过来:哦,她传说中男朋友的。
其实是上次思容和她对象过来温锅时候,她刚把屋子手蹭一遍,才赶紧下楼买了一双的。
让他吃瘪乃人生一大痛快事,陈盐嫣然一笑,摆了个小女子恋爱中的模样:“嗯呐!”
他看她笑不知道为什么更气了,极尽嘲讽道:“那他知道你在我身下又哭又求饶的骚/样吗?”
陈盐气的,差点儿晕过去。
陈盐揣着一肚子没处发泄的火气,进了屋脱了外套,挂好。
也不问他坐,也不管他,径直进了厨房,接水,烧水,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
他站在厨房门口冷冷盯着她,也不吭声。
他本来是一手插兜观看的,过了一会儿变成抱臂了。
难怪,陈盐租的房子是老房子,供暖一直不好,陈盐在屋里一般都穿着线衣,安静待着时候还会加个披肩。
他可能是一直在供暖十足的空间里面待久了,大衣一脱,里面就是一件黑色polo衫,还是半袖的……
陈盐不无解气的想:那你就冻着吧。
冻死了我会给你烧纸钱的,还会给你糊两辆车,一俩你大学时候开的,一辆现在开的……
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开口问了句:“方便面你想烧什么口味的?”
说完立刻后悔了,她是想那么着烧给他吃,他一定会理解成这么着烧给他吃。
民以食为天,干部也不例外,听到吃,他冷冰冰的态度缓和了不少:“都有什么口味的?”
陈盐说:“只有红烧牛肉的。”
他:“……”
陈盐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下楼自己去买,出小区右拐,过一个红绿灯左拐,第二个红绿灯路口就是。”
他忽然开口问:“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陈盐想起陈油跟她说起现在社会,男性多么的现实,还没交往呢就绕着弯打听你收入,你父母经济状况,有无退休医保等等等。
陈盐想:陈油一定是低估了这个社会的现实程度,现在,约个炮上个床都得自报收入。
陈盐说:“税前八千,租房三千五,交通费不到五百,饭费一千,其他杂费一千,省省的话每个月能留下两千存款,我银行卡里有一万多,你想要多少?”
他一滞,然后说:“北京的研究生毕业还有这么穷的?”


第23章 魔盒
竟然嫌弃她工资低,她刚毕业,还能拿多少,一两万的可能吗?
陈盐反问:“你呢?”
他说:“打听公务员工资,是违法的。”
啊?还有这说法?
不懂法太可怕了,随便就能踩雷啊。
陈盐不敢吭声了,继续煮面。
他又问:“他干什么的?”
谁……哦。
陈盐心想:呵呵,也是,你能不心虚吗?反正也是编,怎么编都行,再说乡长就会被他区长压一头,显得怂了,不行,使劲编,编大了也不嫌事儿大,她就往高处,往天花板说:“大学老师。”
他脸色一变,竟然一把扯住她胳膊,逼问她:“你竟然又跟凉风搞在一起。”
陈盐:“……”
果然优秀的人会一直优秀,没有上限,超越她认知天花板。说实话,叶凉风性格这么温和,确实很适合大学老师职业。
陈盐愣了一下,解释道:“不是他,大学老师又不是只有一个,我家这个老,三十八了。”
他还是没松手,冷冷问:“这么老还不做,没去医院看看?”
陈盐故意说:“他特别珍惜我,说要留到婚后。”
他冷笑:“放屁,男人看上一个女人,恨不得直接就上/床,还跟你等到婚后,要么他不爱你,要么他是gay,要么他跟我一样,有了像你这样的发泄出口。”
陈盐斩钉截铁回道:“他不会,绝对不会,他特别爱我,好几次也把持不住,都怕伤害我……”
他非常平静的打断她:“把持不住,那我听听你们到哪一步了?”
陈盐回:“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忽然冷笑一声,低头就吻住她,手却没闲着,摸到格子半裙裙底把她打底裤扯了下来,然后把她强扭着转了个身……
陈盐痛叫一声:“韩俊!”
他在她身后低声道:“你再跟我好好夸夸那个老东西,你一夸他我就兴奋,我可能跟你一样,也爱上那个老东西了,不如你介绍我俩认识一下。”
她抖着声音恳求:“没做安全措施。”
他恶意的回道:“怀上你就说是他的,既然他那么爱你,看他能不能为了我的种喜当爹。”
锅里的水已经沸腾很久了,陈盐觉得特别特别的羞耻,她恳求道:“去床上吧。”
他手从她额头把她长发拨到一边,俯在她耳边说:“他周末怎么不来看你,你说他现在推门进来,看到咱俩这样,他什么表情,精彩的我都忍不住想邀他过来观战了。”
陈盐觉得他好像比多年前更变态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会不会噩梦又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她生活中上演。
挨到他结束后陈盐觉得特别疲惫,他依旧搂着她不松手,陈盐能感受到他心跳也特别快,就这样,他还有其他要求:“一会儿把头发剪了去。”
陈盐问:“为什么?”
他不知廉耻的说:“我想再试试你短发的滋味,六年前没尝到。”
虽然她不明白跟同一个人上个床短发长发能有什么区别。但她决定百分百顺从他,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既然付出了,就彻底,最好一次性让他够了,烦了,腻了,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了,她抱他大腿他都恨不得一脚踢开了。
那他俩就真正的拜拜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纠葛了,走路上都可以心平气和,打不打招呼都无所谓了。
陈盐说:“哦。”
然后又说:“你去床上歇会儿,我煮好面叫你。”
他反而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又打算憋什么花花肠子算计我?”
陈盐:“……”
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得她为自己申辩:“我都跟你这样了,还能怎么算计你?”
他哼笑了声:“当年你还给我打/飞机了,不是也狠狠玩儿了我一把。”
当年,陈盐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明明拒绝了他,是他不放过她,她才出此下策,整个事件,最无辜的受害者明明就是叶凉风。
陈盐冷淡的说:“区长,不会的,只要你还在位,我都不敢妄动。”
他冷笑:“放心,未来二十年,我只会往更高处走,而且,会走的非常顺,也走的非常快。”
陈盐平静的说:“恭喜。”一般走的快摔得也快。
他忽然说:“是不是只有做的时候,你才肯给我好脸……”
陈盐忽的抓住他的手,低声说:“不是!”
跟你这么说话是因为我和你无话可说:“我改,我注意。”
他忽然又道:“甩了他。”
陈盐沉默着。
他冷笑:“你这是舍不得那个老东西?你被我开了苞,他这种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能满足你吗?”
比你才大十岁就半截身子入土了!太损了。
陈盐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讨论这些没用的,就回了句:“好。”
答应的太痛快了他又开始冷嘲热讽:“你分个手还真跟吃饭买菜一样简单,你这是喜欢他呢还是不喜欢他呢,不喜欢他吧,又和他搞着,喜欢他吧,背着他和男人鬼混。”
陈盐解释:“没有,这个人是我虚构的。”对不住,让你跟个虚构的人,对打了这么久。
他:“……”
他忽然勒紧她:“你果然,一肚子花花肠子。”
水都烧干了,陈盐又重新接水,煮了两袋面,荷包了两个鸡蛋。
她租的是个开间,全部功能集于卧室客厅,她在地上支了一个折叠小餐桌,她挨着床坐在床下面的蒲团上,给他在桌子对面留了一个蒲团。
陈盐和他沉默着吃面,忽然,她碗里夹进来一个鸡蛋。
盛面的时候陈盐把荷包的两个鸡蛋都盛他碗里了。
她说了句:“我不吃鸡蛋。”说着就把鸡蛋插起来,一筷子扔垃圾桶了。
他脸色一冷。
陈盐赶紧解释:“我是真的不爱吃鸡蛋。”不是借机暗搓搓反抗。
他冷冷得问:“不吃你还放。”
陈盐说:“上次思容来我家买的,一个多月了,不吃,也放坏了,就放方便面里,提个鲜,借个味,也不浪费。”
他:“……”
吃过,陈盐利落的收拾完,竟然已经中午了,她从昨天到今天被他折腾的很疲惫,此刻只想睡个觉,对还在她床上坐着的他说:“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他平静的说:“我不忙。”
什么意思?这是?不打算走?
陈盐有点儿为难了:“你再有需求了,把房卡和地址寄到公司就行,我保证随传随到。”
他冷笑:“要是以后单位让你这么陪别的客户,你也这么听话。”
陈盐回:“不一定,我看脸的。”
他不仅没被这句称赞高兴到,反而脸色更阴沉了:“我再问一遍,你会不会再陪别人?”
陈盐摇头:“不会。”
他才回了句:“你好自为之。”
一个瞟/客,劝J女好自为之,就,挺迷幻的。
陈盐走到门口,拿起了他的外套,准备客客气气送他出门的姿态已经摆的十分充足十分到位。
他反而往床上一倚:“你去洗澡,我又有感觉了。”
陈盐:“……”
陈盐特别真诚又特别谨慎又特别小心翼翼的建议他:“你要不要去看看中医,据说不行的人需要调理,需求过于强烈的人,也需要调理。”这也是病,既然是病,就得治。
他顿了一下,冷冷的说:“快去洗!”
陈盐本来也打算回来洗洗的,这不是一直没顾上,这会儿被人赶着洗,她又不想洗了。
陈盐建议:“要不,咱俩出去开房吧。”
最起码开完,各回各家,不用侵占彼此的家,她想给自己保留一个舒适的,能够放松治愈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也痛快的同意:“行,你出钱。”
陈盐说:“AA可以吗?”
他冷冷得回:“我出力,你出钱,不就已经是AA了,你还想怎么占便宜。”
陈盐越想越不是滋味,她这岂不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送上门陪/睡,还得付房费。这事儿,走到哪里,让谁听了,都觉得怪异。
陈盐说:“也不是不行,我工资低,可能一个月开不了几回。”
他说:“那不行,我需求高,天天都需要。”
陈盐忽然问:“一般,我这样的,你多久会腻?”
他哼笑一声:“没多久,短的时候一次,长的时候,一年半载吧。”
陈盐抱着他衣服慢慢转了个圈:“我呢,你预计大概多久?”
他问:“你什么意思?”
陈盐老实回道:“我估算一下,我的存款够不够酒店房费。”
他阴着脸说:“快去洗澡!”
陈盐站在门口把她自己的外套也拿了下来:“去酒店洗吧,既然都花钱了,就别浪费家里的水了。”
他终于起身,走了过来,陈盐把他外套递给他。
他却拿过来反手挂上,把她一把抱起。
陈盐惊的一下子搂住他脖子,他说:“你今天不仅可以为家里省水,还可以为国家省水,别洗了。”
……
陈盐知道老房子的隔音不好,而且大白天。
过了一会儿,她问:“能不能把窗帘拉上?”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问:“能不能开点儿音乐?”
……
他忽然问:“你的耳洞呢?”
陈盐被他折磨的精神已经溃散的不成样子了,就老实回道:“愈合了。”
……
完事儿后陈盐实在太累了,累到没精力再去思考,怎么才能赶他走,就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他在她身后搂着她,陈盐觉得这个姿势很挤,她喜欢一个人睡宽敞的地盘,打滚都不怕。
但是,她决定,先睡一觉再说吧。
他俩睡醒了午觉,他问:“晚上吃什么?”
陈盐回:“我打算出去吃碗面,你呢?”睡一张床不一定要同吃一碗饭,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涉。
他说:“吃面不行,我今天运动过量,需要补充营养。”听着意思他就是打算跟她睡一张床还要同吃一碗饭。
陈盐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一件比较重要的问题:“饭钱谁出?”
他说:“你出,不是给你省了房费吗?”
陈盐问:“你想吃什么?”
他问:“怀石料理怎么样?”
陈盐说:“稍等一下。”头一次听说,不知道价格贵不贵。
她摸到手机,平躺着举着手机开始搜索,他也并排着在她身边看着她手机屏幕。
她打出料理名称,一点开,看到价格,手一抖,手机就掉了,砸脸上了。
幸好,砸他脸上了。
活该,这个价格,他俩吃一顿,她一个月工资都得完完整整贴进去。


第24章 访客
他俩又去一家附近菜馆点了三个炒菜。
特意为他点了一份清炒小河虾,陈盐说:“你爱吃海鲜,这里面有好多大虾米。”
他:“……”
吃过饭,俩人走到楼下,陈盐停下脚步问他:“不知道小区停车贵吗?你车里有零钱吗?没有的话,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去取。”
他特别平静的说:“我不走,周一我打算从你这里直接去上班。”
“你没换洗的衣物啊?”
“冬天,何必换这么勤。”
“内裤呢?”
“一样。”
“……”陈盐狠狠心:“我带你开房去吧,我家又小又破的,太委屈你了。”
他嗤笑:“你知道就好,都是为了给你省钱。”
陈盐赶紧回:“没必要,为了(把)你(这个瘟神送走),借钱我都乐意。”
“既然你这么懂事儿,我也不能嫌弃你家老破小。”
说着,自己率先上去了。
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陈盐晚上趁他洗澡,故意溜进卫生间把他脱下来的半袖和内裤带出来给洗了。
慈悲为怀下给他留了一条裤子。
刚洗完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她心想大晚上的谁在敲门?
一开门,门里门外的人俱是一愣。
门里是她。
门外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和袁野,还有,叶凉风。
门外之人显然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认出了她,袁野靠了声,举了举手里的纸袋:“俊子让严歌给他call个同城闪送,需要衣服,还要内裤,我们严重怀疑他被人捉奸在床,正在扒光了示众,还会遭受毒打,这么精彩的场面不容错过,我们就赶紧打开手机摄像头飞奔过来围观。”
这都是什么朋友,什么兄弟。
袁野不请自个来的直接进门,扫了一眼屋子,也确实没别的地儿可坐,就大剌剌坐床上了。
不认识的那个,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严歌,对她微微一笑,也进去了。
叶凉风淡淡的问了句:“用换鞋吗?”
这是唯一一个懂礼貌的人。
陈盐摇头,就一双,浴室那位占着呢。
三个大男人一进她的屋子,这屋子就更拥挤局促了。
三个人并排坐她床上了,这画面,陈盐都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就问了句:“喝水吗?”
就跑进厨房倒水去了。
出来,第一眼看到叶凉风正表情冷淡的看着一处,她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差点儿把手里端的杯子洒了。
袁野看她一眼,顺着她目光也看向了床头柜。
一盒避孕套,其中一个使用过的蓝色包装小袋,撕开后就这么明晃晃的扔在那里……
这是午休前韩俊用的,包装竟然忘记扔掉了。
陈盐脸红的跟着火一样。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儿,跟大家都看到这回事儿,还是有质的区别的,她几乎是冲过去,放好水杯,拉开抽屉,把上面的东西一把呼啦到里面,推上了抽屉。
袁野忽然开口:“那个……”
陈盐脸红脖子粗的回头看他,他看她一眼,说:“算了,不说了。”
卫生间门吱嘎一声,陈盐回头,韩俊裸着上身出来了。
说实话,本来陈盐是为了解气,故意让他大冬天在她供暖不足的屋子里挨冻。
最后栽了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显然,他光着膀子出来见着这么多人也很意外,但见过大场面的人就是淡定:“你们怎么来了。”
袁野说:“本来吧,我们为看别的热闹来的,没想到看到了这种热闹。”
韩俊轻嗤一声,走到纸袋跟前,拎出一件线衣套上了,又拎出一条裤子和一个内裤。
他对他们三人说:“我换内裤,你们三个回避一下?”
袁野「啧」了声:“有这必要么?好像在座的四位谁没见过你家老二一样。”
韩俊回了句:“见过不重要,摸过的就一个。”
陈盐飞快的回了句:“我回避。”就直接逃出了门。
听到身后袁野「擦」了声:“我输了,我也回避。”
然后……
韩俊说:“算了。”扭头回卫生间了。
陈盐已经躲楼道里去了,袁野也跟出来了。
他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含糊的问陈盐:“这回,是你搞他,还是他搞你?”
陈盐说:“跟你和张嘉嘉一样,有性无爱。”
他叼着烟一愣,回了句:“他连我事儿都告诉你了,还无爱呢?”
陈盐:“……”我自己亲眼见着的。
他点了烟,吸了一口说:“再说,你俩怎么和我跟嘉嘉比,我俩无爱还有情,你俩我一直以为有仇。”
陈盐低着头回了句:“可能,就正在报仇吧。”
袁野又是一愣,问了句:“谁对谁报?”
陈盐没回答,应该很明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