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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拔出一把匕首横在脖子上,威胁安桦:“爹,你若是不肯放江大哥走,我就死给你看。”
安桦神情渐渐冷漠下来:“行,我看着呢,你死吧。”
宁蓉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捏着匕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根本不敢相信对自己宠爱无比有求必应的父亲刚才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爱我了吗?你忘了你答应我娘要好好照顾我的吗?”
安桦寒声道:“因为爱你,所以才会劝说你远离渣男。可惜你不听,为了一个外人不顾性命威胁自己的父亲,当真是个孝顺女儿。既然你不孝,我为何还要爱你这个白眼狼?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养条狗呢!”
宁蓉儿不知所措的时候,压制住伤势的江之平走到她身后,压低声音对她道:“蓉儿,跟我走吧。”
宁蓉儿决绝的看了安桦一眼,然后对江之平点了点头:“好,江大哥,你带我走。”
江之平一把抱住她就带着她飞出了院墙外,逃出了宁家庄。
江之平的轻功确实天下绝顶,即使带着一个拖后腿的宁蓉儿也跑得很快,但他到底有伤在身,伤势影响到了他的发挥,被巡逻的护卫发现了。
护卫们追了上去,却被赶来的安桦给制止了:“不必追了,放他走。”
若是追上去真把人拦了下来,这些护卫只怕就会看到被江之平抱在怀里的宁蓉儿了。
安桦压根就没打算追回宁蓉儿,不然刚才在宁蓉儿的院子里,两人根本没机会跑出来。真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呢,就他们两个哔哔那两句话的时间,足够他干掉江之平几百次了。
宁蓉儿前脚跟江之平走后,安桦后脚就放出自己女儿练功走火入魔暴毙的消息。
还大张旗鼓的给‘宁蓉儿’举办葬礼,宁家的亲朋故旧纷纷上门吊唁,直接就把宁蓉儿的‘死讯’给坐实了。
正在逃亡途中的江之平和宁蓉儿担心宁家庄的追捕,一路上不敢停歇,到处东躲西藏,江之平都没时间好好休息下来养伤。
他们根本不知道,安桦压根就没派人来追杀他们。
江之平和宁蓉儿还以为他们能平安逃出宁家庄,是因为宁蓉儿以死相逼的手段奏效了,之前安桦说要看着她去死的话肯定都是气话。
然后他们就听到传得沸沸扬扬的宁家庄大小姐‘宁蓉儿的死讯’。
被死亡的宁蓉儿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父亲居然对外宣布她的死讯。
“我爹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明明还活得好好的,他却为我举办葬礼?难道我爹真的不愿意认我了吗?”
宁蓉儿心中十分恐慌,若是之前她肯定毫不犹豫的认为自己是父亲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就算是师兄宁弈也比不上她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但在经过安桦的冷言冷语和对外宣布她死讯之后,宁蓉儿心里的信心忽然动摇了。
江之平安慰她道:“蓉儿,你爹当然不会不认你,他就是在气头上说了气话。如果他真的不爱你了,又怎么会放我们离开呢?肯定是他最后心软了。而且你爹放出你的死讯,应该是为了保护你,毕竟你爹以前行走江湖仇家不少,若是被仇家知道你离开了宁家庄,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来抓你的。”
江之平可比宁蓉儿有信心多了。
宁蓉儿那是身在局中看不清,年轻又任性,一旦自己父亲不肯如她的意,在她看来就是不爱她了。
江之平却很了解宁庄主对宁蓉儿这个独女的宠爱,毕竟他在谋划这些事之前也要把目标调查清楚。
在宁蓉儿看来,自己父亲阻止她和江之平在一起就是不爱她的表现。
但江之平却知道,她父亲正是因为太爱她,不愿意她受到伤害,才会阻止她和自己在一起。
江之平认为安桦肯定是表面上放出宁蓉儿的死讯保护她,暗地里派人寻找宁蓉儿。至于日后恢复身份,还不是他这个宁家庄的庄主一句话的事情?
江之平还惦记着把烈日神功如何突破瓶颈的修炼笔记搞到手呢,当然不会放弃宁蓉儿这么好的一个筹码。
他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不敢再跟安桦打照面,带着宁蓉儿继续东躲西藏。
一直跑到千里之外他购置的一座别院里,才暂时安定下来。
江之平自己用内力一点点的逼出体内的烈日真气,在完成每天一次的疗内伤之后,宁蓉儿就拿着外敷的药膏来给他敷药。
原本通红的掌印随着时间延长变得深深的黑红之色,与旁边正常的白皙如玉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蓉儿看到他的伤势,心疼得眼泪直掉:“我爹他下手真是太狠了。”
她把药膏挖出来,颤抖着手给他往掌印伤处涂抹,手一抖,就抹到了掌印旁边正常的肌肤上,指腹下那极为细滑柔嫩的触感让宁蓉儿一怔,下意识的盯着那雪白莹润的肌肤看着。
她感觉,江之平这肌肤似乎比她的肌肤都要白皙细嫩光滑。
她再侧目看向江之平的侧脸,神色发愣,明明以前他的皮肤还是偏向小麦色,怎么如今变得这么白皙赛雪了?脸部线条似乎也柔美了许多,就好像,没以前英气勃勃了?
“怎么了?”江之平偏头看向她,目光疑惑。
宁蓉儿定了定心神,说道:“没事,就是看着心里难受,我会轻点涂抹的,若是疼了跟我说。”
她继续把药膏往伤处均匀的涂抹,只是这次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他的伤势上了,目光总忍不住往江之平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瞟去,走神的想道:“江大哥到底用的什么法子让自己肌肤变得这么好?”
哪个女子不想拥有这么一身欺霜赛雪白皙如玉的肌肤呢?
第49章 女儿恋爱脑[05]
安桦为宁蓉儿举办了一场隆重又风光的葬礼。
棺材里放着的是宁蓉儿的衣服, 坟冢也是衣冠冢。
安桦给贴身伺候宁蓉儿的丫鬟仆役下了封口令,谁也不知道宁蓉儿没有死。
他表现得十分伤心,把一副中年丧女的可怜老父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原主的好友们都纷纷来安慰他节哀顺变。
只有宁弈察觉到了些许异常,踌躇半晌后来找安桦,支支吾吾的道:“师父, 师妹她, 她真的……”
前一天他才刚见过活蹦乱跳的宁蓉儿,第二天安桦就说宁蓉儿暴毙身亡了,宁弈又不是不敢说话的下人,他犹豫着还是来找安桦问个清楚。
安桦也没想瞒他,叹息道:“你不用管她, 反正从今往后在为师这里, 蓉儿已经死了。你就算在外面见到跟蓉儿长得一样的女子也不是你的师妹,不必理会。”
宁弈顿时明白了其中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师妹宁蓉儿显然是没死,而是离开了宁家庄,师父为此震怒到要抹去她的存在。
师妹和师父谁更重要, 那还用说?宁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听师父的话。
“是, 师父, 弟子知道了。”
安桦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慨道:“就不提那个不孝女了,还好还有宁弈你,不然为师以后只怕要孤独终老,膝下荒凉了。”
宁弈笨嘴拙舌的安慰道:“师父, 弟子一定会给您养老, 好好孝顺您的, 您别难过了。”
看着宁弈眼底不似作伪的担忧之色,安桦心里也不禁为原主感到有了几分安慰,好歹养的两个孩子,不至于都是白眼狼。
不过想到原主被宁蓉儿这个白眼狼女儿害死,就连拼死送走的宁弈也为了救宁蓉儿中了江之平的陷阱被害死了,也难怪原主会怨气冲天,对宁蓉儿这个曾经疼爱入骨的女儿恨意满满了。
实在是养这么一个女儿,还不如养块叉烧呢,起码叉烧不会毒死全家。
安桦又不是真正的宁庄主,不会把宁蓉儿当成亲生女儿,伤心愤怒的情绪都是装出来的,他很快就把全部心神放在了乖崽徒弟身上。
“宁弈,为师对烈日神功有了新的感悟,功力大进。你随为师来,为师重新传授给你。”
对武功痴迷的宁弈兴奋的应道:“多谢师父。”
安桦带着宁弈来到宁家庄的练武场,作为一个混江湖的一流势力,武功才是一切的根基,练武场自然是所有建筑中最大最好最重要的。
宁家庄的练武场面积十分宽广,全是铺满了那种在山上开采的庞大巨石,坚硬耐磨,平时练武都不会摧毁地面。
这个练武场是只有宁家嫡系才有资格使用的,不过如今宁家人丁单薄,嫡系只有宁庄主和宁蓉儿父女二人,再加上一个宁弈,旁系都是血缘很远的远房亲戚了,都不住在宁家庄的。
所以现在练武场也就是安桦跟宁弈两人使用了。
安桦站在练武场中间,对宁弈道:“你先打一套烈焰掌给我看看。”
“是,师父。”
宁弈站定,身如游龙,掌风如虹,热风滚滚,一双手掌呈现出暗红之色。
这是烈焰掌已登堂入室的标志。
不过落在安桦眼中,却是破绽重重,缓慢无力,威力也不够强大。但对于才二十岁的宁弈来说,他把烈焰掌练到这种程度,已经称得上是江湖上的年轻俊杰,后起之秀了。
安桦负手而立,看着宁弈打完一套烈焰掌,收手对他拜道:“请师父指点。”他才说道:“为师打一遍烈焰掌,你认真看看。”
安桦是为了教学,就放慢了速度,一掌挥出,喷薄而出的火红色真气形成熊熊烈焰的形状在他的双掌之间如火龙般游动。
站在旁边的宁弈都能感觉到火热的热浪扑面而来,可想而知这样的烈焰掌拍在人的身上会有什么后果,都不用火化了,一掌下去直接骨灰就能扬了。
宁弈咬牙忍着迎面扑来的热浪,用内力抵抗着,舍不得后退半步,紧紧的盯着安桦的一掌接一掌的演示,火红的烈焰越来越浓越来越大,形成一条庞大的火龙缠绕在他的周身,看得宁弈目不转睛。
宁弈从未见过这样特效拉满的武功,江湖上其他高手顶多是真气掌风拳风剑气刀罡之类的特效,而安桦却直接来个火龙护身的大场面特效,相当于是五毛钱特效和五十块钱的特效对比,让没见识的宁弈震惊得目瞪口呆。
宁弈看得非常认真,也注意到安桦演示的烈焰掌与以前教他的烈焰掌有所不同,似乎改动得更为精妙绝伦,威势强大了,他努力用心记下。
安桦放慢速度演练了一遍改良版的烈焰掌之后,停下手,周身缠绕的火龙化作无实质的火焰被他收入体内。
此刻他脚下的石板已经滚烫得能把把生肉给烫熟了。
他看向宁弈,问道:“可看懂了多少?”
宁弈有些惭愧的道:“师父,弟子只看懂了前十招,记住了前三十招,后面都没记住。”
安桦微微颔首,道:“还不错,记住了大半。为师慢慢教你……”
他把改良后的烈焰掌一招一招的拆解讲给宁弈听,尤其是拿原版和改良版进行详细的对比,让宁弈充分理解烈焰掌的武学原理,不至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真正的武学宗师从来不是照本宣科的学前人秘籍可以成就的,必然有自己的武学理念和思想。
安桦现在教宁弈的,并不仅仅只是改良版的烈焰掌,更多的还是教宁弈怎么透过现象看本质,弄懂一种武学的原理,为以后自创武学踏上宗师之路打基础。
宁弈平时有些憨憨的,对原主这个师父更是不带脑子的言听计从,但不代表他真是个没脑子的憨憨莽夫。实际上宁弈是个大智若愚的人,于武学一道上有充分的热爱和足够的天赋。
安桦自然有心把他培养出来。
原主的心愿可是保住宁弈和宁家庄,他想让原主满意,化解原主的怨气,仅仅是简单的保住宁弈和宁家庄是不够的。
所以他要把宁弈培养成武学宗师,让宁家庄重回祖辈辉煌。
宁家庄恢复平静,没有了宁蓉儿,似乎宁家庄也没什么变化。
安桦每日教导宁弈,宁弈学习刻苦,勤学苦练,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也没时间去想宁蓉儿这个师妹。
而跟在江之平身边的宁蓉儿也终于发现,从他们一开始逃出宁家庄开始,安桦就根本没派人来追捕他们,他们与空气斗智斗勇,东躲西藏了个寂寞。
宁蓉儿感觉很失落,若是她父亲派人来追捕她和江之平,她会很生气很愤怒,但现在不管她了,她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儿,就好像自己真的被父亲给放弃了。
宁蓉儿怅然若失的对江之平道:“江大哥,你说我爹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不想认我了?”
江之平心里也有些没底了,宁庄主都知道宁蓉儿把烈日神功给他修炼了,居然没有派人来追捕他们?
要说宁庄主不打算认宁蓉儿,他是不信的,毕竟哪个做父母的能说不爱自己子女就不爱了?宁蓉儿可是宁庄主的独女,他的爱妻难产留下的一滴骨血,江之平不信宁庄主会真的不管她。
江之平沉吟道:“蓉儿,你别担心,你爹应该是暂时在生我们的气,想让你在外面吃点苦头,然后主动回去找他认错。”
本来还有点失落难过的宁蓉儿顿时执拗劲儿上来了,她噘着嘴道:“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认错?他就是什么都想管着我,我已经长大了,我为什么要什么都听他的安排?为我好为我好又是为我好,我好不好我自己清楚!不要他以为我好的名义操控我的人生!”
宁蓉儿认定了自己父亲是为了用这种方法逼自己回去认错,她偏不肯让他如愿。
江之平如愿的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
看着宁蓉儿挂满委屈不满的娇美面容,心底暗暗嫉妒又嘲笑。
什么都要靠自己单打独拼的江之平心里是非常嫉妒宁蓉儿这种有个什么都为她着想为她安排周全的好父亲的二代,却又瞧不起宁蓉儿的愚蠢无知,在温室里长大,还以为江湖跟家里一样和平安宁,普天之下皆她爹,都会宠着她惯着她,追求个鬼的自由。
没有宁庄主的保护,就宁蓉儿这长得漂亮又武功不行的美女,流落在江湖上,估计很快就会沦落到不堪之地去,死了都找不到尸骨。
江之平很想不管宁蓉儿,叫她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可惜他不敢,若是他不管不顾真叫宁蓉儿出了大事,她父亲只怕要与他不死不休,跟他拼命了。
但要他跟以前一样把这个大小姐捧着哄着,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江之平就以自己被她父亲打伤为由,利用宁蓉儿对他的愧疚,开始指使宁蓉儿照顾他,使唤宁蓉儿跑腿干活。
慢慢的,宁蓉儿从一开始的什么也不会干,什么也干不好,干什么都觉得一肚子委屈,渐渐的习惯了照顾江之平。
江之平看得明白,宁蓉儿不是干不了这些事,就是在家里被宠惯了,有丫鬟仆役伺候,也不需要她动手,受了委屈有父亲师兄安慰撑腰。
现在没了撑腰的人,她受了委屈就学会了自己往肚子里咽,因为江之平比她还会装委屈。
她一向江之平哭诉,江之平就捂着伤处叫疼:“我的伤势虽然有些重,但如果蓉儿你真的做不了这些活儿,那么放着我来慢慢做也行。”
这个时候宁蓉儿还能怎么办?
第50章 女儿恋爱脑[06]
宁蓉儿的恋爱脑让她在还爱着江之平的时候, 智商基本为零的,她怎么舍得让自己心上人带着伤来干活呢?
于是她就只能自己干,从来没干过活儿的大小姐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她很想甩手不干了,但江之平几句夸赞她贤惠能干的话,就让向来娇气的她再度干劲满满。
宁蓉儿从来就没想过, 如果江之平真的爱她, 又怎么舍得让从来娇养长大的她干粗活,受这些苦?就算他受伤了不能帮她,也可以请下人。
她被江之平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心神,根本想不到这些,还自我感动起来:我都是为了江大哥才牺牲这么大的, 我真的是最爱他的女人了。
当她付出的越多, 沉没成本越高,就越发离不开江之平了。
江之平养好伤之后,不敢再去宁家庄自投罗网了,但他修炼《烈日神功20注释版》卡在瓶颈期,迟迟无法达到小成, 由阴转阳, 让他非常苦恼。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身上腋毛汗毛腿毛全部都脱落了, 肌肤光洁如玉,头发倒是更加乌黑亮丽柔顺了,没有脱发的迹象,他的声音也从低沉有磁性的男音向悦耳清脆动听的女音转变。
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 他已经没有正常反应的某处竟然开始变小了!
这些越来越女性化的特征, 让江之平非常迫切的想要突破瓶颈期将烈日神功练至小成, 由阴转阳。这已经不是武功不武功的问题了,这关乎到他的男人尊严。
江之平为了掩饰自己越来越女性化,他穿上了宽松的黑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说话刻意压低加粗声音,哪怕不好听也好过开口就是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
他穿上一身黑袍,去宁蓉儿的房间找她。
看见宁蓉儿穿着一身水粉色的漂亮衣裙坐在梳妆镜前上妆描眉贴花钿。
她从镜子里看见江之平的影像,起身转头看向他,姿容秀美曼妙,衣裙飘飘,妆容娇美动人。
江之平心中竟油然而生一股羡慕嫉妒的滋味儿。
——他也想像宁蓉儿这样光明正大的穿漂亮的裙子,画上美丽的妆容,戴上好看的首饰。
这个念头刚一诞生,江之平就吓了一大跳,转身逃也似的出去了:“你快点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就走。”
江之平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扑到镜子前,看着笼罩在黑袍兜帽下的那张越发娇艳柔美的脸,朱唇微张,口吐兰香:“我居然在羡慕宁蓉儿?”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再回想起宁蓉儿那张曾经被他赞赏过的美人脸,他此刻心里再也生不出欣赏喜欢的感觉,反而觉得远不如自己。
陡然回过神的江之平惊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想?我一个大男人跟宁蓉儿比什么美?”
他越发觉得自己练这什么烈日神功练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心中倒是没有后悔自己费尽心机的谋划来神功秘籍,他只想能用什么办法从宁蓉儿的父亲手里得到突破瓶颈期的法子,让他重新恢复男儿本色。
宁蓉儿被江之平的突然离开搞得莫名其妙,不过她是个脑子简单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江大哥又不会害她。
她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就拎着包袱去找江之平了。
江之平早就已经收拾好了,他用黑袍把自己遮得更加严实了,就连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面巾,看起来跟晚上要出去干坏事一样。
宁蓉儿看得很惊讶:“江大哥,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他们两人,一个穿着漂漂亮亮的衣裙,如人群中最靓的崽,一个穿着黑袍仿佛在做贼,不觉得特别违和吗?
江之平先发制人道:“蓉儿,你换一身普通的衣服,这样太漂亮太招摇了。你可别忘了你爹还在抓我们呢,表面上你爹虽然没有派人来抓我们,暗地里肯定有宁家庄的人在搜捕我们,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多做伪装。”
宁蓉儿点了点头,不太高兴的揪着自己的裙子道:“哦,江大哥,我知道啦,蓉儿这就去换。”
宁蓉儿换上之前两人逃亡时用来伪装的一套布裙,头发也只用普通发带系上,首饰全都摘了下来,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被擦掉,抹得黄扑扑的,整个人的美貌就被遮掩了七八分。
宁蓉儿再出现在他面前时,江之平看向她灰扑扑的衣服,眼中终于露出了满意之色,点头道:“不错,就这样了,我们出发吧。”
江之平和宁蓉儿两人,一个穿得黑漆漆的,一个穿得灰扑扑的,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引人注目。
他们来到了一座名为黑石县的小县城。
因为黑石县盛产能够持久燃烧的‘黑石’,所以黑石县有不少外地人来挖黑石买黑石,经济繁荣,十分热闹。
江之平带着宁蓉儿来到黑石县,选了一家普通的客栈入住。
此时天色将暗,他们住店时,店小二看见两人的长相,怔了好一会儿,便提醒道:“两位客官,晚上的时候你们可要小心,我们县城里最近来了一个采花大盗,祸害了好几家的姑娘,你们要晚上要小心呀。”
“采花大盗?”宁蓉儿不屑的道,“他要是敢来,本小姐要他有来无回!”
宁蓉儿在宁家庄备受宠爱,给她做陪练的人从来不敢真的用全力,总是故意放水。即使偶尔外出也是带着许多武功不俗的丫鬟护卫,有胆敢冒犯之人,都近不了她的身前。
再加上跟江之平逃亡这一路上,遇到那些外号取得震天响实际上就会三脚猫功夫的地痞无赖,她都是轻易解决,所以宁蓉儿对自己平平无奇的武功还是非常有迷之自信的。
店小二走后,江之平就对宁蓉儿道:“蓉儿,既然这里不怎么安全,今晚我们住一间房吧。”
他可不像宁蓉儿那样对她武功心里没点数,他很清楚宁蓉儿若是遇到江湖好手必然会栽,还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放心。
不然宁蓉儿若是落到采花大盗手里,被侮辱了,他别说从宁庄主手里得到突破瓶颈的法子了,不被宁庄主追杀至死就算运气好了。
宁蓉儿虽然迷之自信不怕采花大盗,但她对江之平的保护十分感动:“多谢江大哥,江大哥你对我真好。”
能与心上人共住一间房,宁蓉儿心里特别激动忐忑,怀里仿佛揣了只撞个不停的小鹿,她躺在床上都睡不着觉。
她翻个身,对打地铺的江之平说道:“江大哥,要不你到床上睡吧,地上凉。”
江之平刚刚眯着觉,就被宁蓉儿一句话吵醒了,心烦气躁,没好气的道:“睡觉。”
要不是他伤势已经好了,没法再以伤势做借口,他怎么可能愿意打地铺?
江之平心里都后悔自己不该那么早说自己伤好了,不然今天晚上就能理直气壮的让宁蓉儿睡地上,他睡床不香吗?
江之平发现自己对宁蓉儿的忍耐程度越来越低了,以前就算瞧不起她不喜欢她只是利用她,他作为男人也会本能的对身为女子的宁蓉儿照顾几分,现在他的想法却是:凭什么我要照顾她?
他下意识的就把自己和宁蓉儿当成是一类人了。
身体的女性化让江之平感到震惊不安,内心想法的女性化却让他非常的惊恐,路过成衣店或者首饰店,他居然也会如女子一般眼睛落到漂亮衣裙和首饰上挪不开眼。
江之平心情烦躁不已,翻了个身,背对着宁蓉儿继续睡。
睡着了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然而在进入梦乡后,江之平化作美娇娘,穿着漂亮的衣裙,戴上华美的首饰,画了精致美丽的妆容,在花海中翩翩起舞,无数人都被他的曼妙舞姿所迷住了。
他看见宁蓉儿站在观众人群里用惊叹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他,心里不禁生出得意之情。
待他一曲轻舞结束,人群中一个八尺大汉冲过来向他表达心意:“江少侠,洒家心悦你!”
江之平打了一个激灵寒颤,愣是被这个大汉粗声粗气的告白给吓醒了。
江之平从地面上坐起身来,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香汗,微微喘着气,还有些心有余悸。
他怎么会做这么诡异可怕的梦?
江之平起身,穿上衣服,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天色,如今天边泛起鱼肚白,天快亮了。
回头再看看宁蓉儿,她还睡得正香。
江之平想到自己被噩梦吓醒,宁蓉儿却睡得这么香,心里有种不平衡的感觉,于是他走到床边把宁蓉儿给叫醒了。
“蓉儿,醒醒,该起了。”
宁蓉儿迷迷糊糊的被叫醒,江之平叫店小二送来洗漱用品和早膳。
两人吃过之后,打算出客栈去逛一逛。
在路过一家成衣店时,看着被店老板挂在墙上的好几件漂亮的女装裙子,江之平眼珠子都快掉在衣服上了。
宁蓉儿看了几眼,也觉得这衣服还算漂亮,不过她见过的漂亮衣裙太多了,并没有多么喜爱,就对江之平道:“江大哥,我也不是很喜欢这里的衣服,你不用给我买。”
江之平看了一眼自作多情的宁蓉儿,也没说穿,只是迈步朝店内走去:“看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