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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可以。
那——她也可以。
姜舒兰轻轻地上前一步,动作极小,和周中锋并排而战。
那一瞬间。
姜舒兰旁边那的女同志所有人都看着她。
徐美娇瞠目,姜舒兰是不要命了吗?她这是主动去喂狼吗?
肖爱敬和丁美凤两人瑟瑟发抖,心里却有个不是很好的念头,要是……狼真吃了姜舒兰……
而苗红云和王水香此刻却是一脸担忧,想要抬手去拽着姜舒兰,但是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在这十多头野狼的绿油油的目光注视下,她们浑身发软。
唯独,周中锋偏头看她,他眼里有意思不赞成,但是,对方已经和他并排而立了。
此刻,姜舒兰清丽苍白的脸上满是坚韧。
而她手里握着的一米长的木棒子,就那样横在胸前,那一双向来温柔水润的杏眼。
此刻却一往无前的坚定,她目视前方,静静地和一头野狼对视。
野狼的眼睛发绿,姜舒兰的眼睛平静。
四目相对。
不知道为什么,那头和姜舒兰对视的野狼,低头咆哮了一声。
随即,四只蹄子在地上焦躁地刨了刨,瞧着那刨土的动作,竟然在后退。
它虽然没有离开,但是已经有了后退的意思。
有用!
弹幕说得有用!
姜舒兰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变,汗珠儿滴落,神态越发镇定。
和野兽比拼,比的就是一个你强它便弱。
旁边的周中锋一边注视着野狼群,一边余光扫过她。
还是那么一张脸,清艳绝绝,还是那么一张个人,娇小脆弱,但是那小小的身躯却藏着无限的力量。
是蓬勃的,是朝气的,是振奋人心的。
周中锋和姜舒兰听见不远处的声音后,齐齐的对视了一眼。
瞬间明白对方要做的动作。
两人同时抄起手里的木棍,横着拿,朝着野狼猛地往前一推。
野狼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往前反扑。
只是,下一秒。
远处再次传来一阵木仓响,接着是一阵细细密密的脚步声。
那一刻——
原准备反扑的野狼一轰而散,全部都退走在灌木林中。
那一瞬间。
所有人都在欢呼。
唯独,姜舒兰和周中锋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地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是姜舒兰发涩飘忽的声音响起,“周中锋,你背我,我站不住了。”
先前和野狼对视,对峙,并且反扑。
几乎是耗尽了姜舒兰所有的勇气和力气。
这会,她像是跟脱水了一样,四肢发软,浑身无力。
周中锋怔了一下,他甩掉额上晶莹儿的汗珠儿,朝着姜舒兰半蹲下身子,声音嘶哑,“上来,我的英雄。”
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平凡,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分外好听。
姜舒兰双臂攀在他劲儿瘦却结实的臂膀上,脸红了一半,她偏头在他耳边低语,“不,你是我的英雄。”
一个救了她三次的英雄。
声音轻软,语气温热,喷洒在周中锋的耳畔,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袭上心头。
周中锋喉结滚动,眸色渐深,却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用着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搂着她,将她紧紧的搂在身后,搂在那清瘦的脊背上。
旁边的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水香,她两腿发软的朝着姜舒兰走过来,声音激动,“舒兰妹子,你也太勇敢了吧!”
狼啊!
那可是十多头狼。
在所有人都不敢行动的情况下,她竟然敢和狼对视,还对峙,还吓退了一只狼!
苗红云也忍不住面色潮红,“小姜,你太厉害了。”
丁美凤双腿发软,“姜舒兰,你是怎么做到的?”
肖爱敬和徐美娇虽然没说话,半晌,扭扭捏捏来了一句,“还算是厉害。”
她们也没料到,姜舒兰能做到这个地步。
姜舒兰静静地看着她们,此刻,她嗓子有些疼,但是却还是开口了,“不,我不厉害,是周中锋厉害。”
“你们还好吗??”
远处,以赵团长和那团长为首的队伍,从山下跑了上来。
而陈营长,李营长,猴子,四眼他们紧紧的跟在后面,跑的急匆匆的,满头大汗。
从在山下听到木仓响,他们就知道出事了。
马不停蹄的朝上赶,总算是赶到了。
而随着自家男人的一个个出现,女同志们像是一下子有了靠山一样,跑了过去。
“老赵,你要是在不来,我就被狼吃了。”是徐美娇。
“我也是,老陈,好多狼。”是丁玉凤。
反倒是苗红云和王水香两个,都是紧紧的上去,挨着自己的男人,一个字都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唯独——
肖爱敬没找到自家丈夫宋卫国。
她有些怒,“我们家老宋呢?”
人家家的丈夫都知道上山救人,她丈夫连面都没露。
“宋政委被师长喊走,去开会了。”
陈营长忙补充了一句。
这下,肖爱敬的脸色才稍稍看下来。
至于,猴子和四眼,都下意识的朝着周中锋和姜舒兰跑去,齐齐地问,“嫂子没事吧?”
周中锋摇头,“脱力了,我背着她就行。”
姜舒兰脸色苍白的朝着猴子和四眼笑了笑,“没事,你们别担心。”
连笑容都透着几分苍白,像是雨打海棠过后的娇弱和清丽。
四眼和猴子都不在敢继续说话了。
旁边好不容易安抚好妻子的那团长和赵团长,这才得了一口气,朝着周中锋走来,在扫着地上那前后五只野狼,死的透透的。
都齐刷刷的皱眉,“没事吧?没受伤吧?”
“没——”周中锋摇头,“人都没受伤。”接着,他话锋顿了顿,透着几分赶尽杀绝的凌厉,“不过这狼要围剿,成立一个捕狼围剿队,不然等狼下山袭击人的时候,那才是最可怕的。”
当饿极了的狼,是会袭击村落的。
当年,第一批上岛的战士,便被狼袭击过,不过,之前就围剿过狼群,万万没想到,这边现在竟然还留了一波。
周中锋不敢想,要不是雷云宝和铁蛋儿催促他上山接姜舒兰。
哪怕是晚来一秒,那事实都让他无法接受。
每当记起,之前姜舒兰被野狼王扑倒撕咬的场景,都够让人肝胆俱裂。
周中锋的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是要成立围剿队,上山的不止我们这些家属,还有岛上的居民。
这狼留着一天,就是巨大隐患一天,就意味着人们的安全会受到威胁。
不过,赵团长突然问了一句,“好好的人和狼是没有交集的,狼为什么会出来,袭击人类?”
这话一落。
现场的所有女同志,都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在徐美娇身上。
这下,赵团长心里也咯噔了下,难不成是他那个一直引以为傲的媳妇引起的?
“美娇,你来说。”
徐美娇能怎么说?
难道说,她是为了抢姜舒兰的好处,所以特意带着大家去了西边。
结果,遇到狼窝?
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倒是王水香没有太多顾虑,她性子向来就是这般直接,“我们会遇难,还不是徐美娇害的,要不是徐美娇和肖爱敬以及丁玉凤把狼群引来,我们几个根本不会出事。”
“徐美娇把狼群引来就算了,她还上去拉舒兰妹子的手,舒兰妹子也因为她的出手而绊倒,要不是周副团出现的及时,怕是舒兰妹子就直接命丧狼口了。”
三两句都解释清楚了。
只是,旁边的李营长拼命给王水香使眼色,王水香直接瞪回去,“咋地?我又没说错,但凡我王水香有半分假话,让雷劈死我。”
李营长揉了揉眉心,算了,这虎老婆。
当年不就是冲着她性子虎了吧唧,才娶回去的?
还能怎么办?
自己受着呗。
旁边的赵团长在听完王水香,这话后,整个人都气了个好歹,“徐美娇,这么大的篓子是你捅出来的?”
徐美娇被吼的委屈,她低着头,“老赵,我也是受害人啊!”
“受你娘的受,老子真恨不得拿木仓崩了你。”赵团长气急败坏,“你还是家属里面的领头人,啊?你就这点觉悟啊?徐美娇,你知不知道这是害人啊?”
“今儿的但凡是有个家属出事了,我跟你说,你跑不掉的。”
不光她跑不掉,就是自己身上的这一身皮也要掉。
徐美娇这会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她一开始,就只是想抢了姜舒兰上山摘的好东西而已,但是万万没想到,会遇到狼群,并且再次把狼群引到姜舒兰她们身边。
甚至,差点要了姜舒兰的命。
如果说,开头是她故意的话,后面都是巧合啊!
“老赵,你听我说,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啊!”
“你回去和宋政委说。”顿了顿,赵团长目光盯着肖爱敬,“还有肖同志,你回去还好想想,怎么跟宋政委汇报。”
还有丁玉凤,既然她们三个是主要人物,怕是跑不掉了。
赵团长这话一说,肖爱敬和丁玉凤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只是,事已至此,说再多的事情也没用了。
而旁边的姜舒兰支撑不住了,她朝着周中锋低声问,“我们可以下山吗?”
她有些困,感觉脑袋也有些晕。
周中锋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语气,“可以。”
姜舒兰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偏头看了一眼地面,“还有我的竹笋。”
话落,她眼睛就闭上了,铺天盖地的困意,让她脑子有些迷糊,就很想睡觉。
姜舒兰不知道,这是惊恐后遗症,而她之前强行压下的恐惧,在在这一刻,彻底放松后,就在也忍不住了。
周中锋有些担忧,又有些好笑,他朝着旁边的猴子和四眼交代了一声,“你们帮忙把这些竹笋都背回去。”
话落,便朝着赵团长他们点头,“你们先吵,我们家舒兰同志,有些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家了。”
这……
赵团长的声音戛然而止。
旁边的那团长有些奇怪,“不是说,没人受伤吗?”
怎么瞧着姜舒兰同志,似乎不太对啊!
不用别人解释,苗红云就忍不住道,“小姜太累了吧,她之前可勇敢了,还和野狼对视,还拿着木棍把野狼给逼退了。”
要是她,她当场都吓昏了。
小姜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很厉害的人了。
这下,那团长国字脸上也闪过一丝意外,“倒是没想到,姜舒兰同志还是英雄。”
话落,他便朝着赵团长道,“家属的案子,你去跟宋政委汇报,组建捕狼队伍,我来安排。”
这件事,不宜拖太久。
早些处理的才好。
赵团长皱眉,但是想到媳妇的事情,不由得一阵头疼,“成,分头行动。”
另外一边。
周中锋背着姜舒兰,一步一个脚印下山。
而他身后飘轻的重量,似乎还没他平时出任务的行李包重。
她也太轻了一些。
刚一下山,还没进门,就被铁蛋儿和雷云宝给堵住了,“我老姑没事吗?”
“我漂亮姨姨没事吗?”
着急地问道。
从之前那一声木仓响,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
而刚从外面回来的那团长,更是听音辨别,说是山上出事了,俩孩子当场就要跟上去,要去看姜舒兰。
却被那团长,一手一个,提溜扔到院墙内。
那奶奶又把门一锁,这下好了,俩孩子急死都出不去。
这一连着说了快两个小时的好话,那奶奶强压着担忧,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的时候,这才打开了院子的门。
这不,门一开,孩子们就迫不及待的飞了出去。
随着,俩孩子着急的问话。
周中锋嘘了一声,“她睡着了。”
这下,铁蛋儿和雷云宝下意识地放缓了语气,接着,头发都跟着竖起来,声音也跟着奶凶奶凶的,“狼呢?狼在哪?老子一木仓崩了它!”
敢欺负人!
是雷云宝的声音,这语气,完完全全就和雷师长一模一样。
旁边周中锋下意识皱眉,他背着姜舒兰的手一顿,声音清冷,“雷云宝,你若是在这般没礼貌,就回雷家去。”
虽然,是为了舒兰好,但是他才多大?
就敢说这种话?
雷云宝瞬间鹌鹑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小心翼翼道,“那、那我和铁蛋儿给漂亮姨姨准备的冰棍,她能吃吗?”
都化没了。
井水冰镇着也没用。
周中锋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没在说话了,背着姜舒兰率先进了屋子。
“等她醒来了再说吧!”
他一进去,雷玉宝要跟进去的。
结果,却被铁蛋儿拽了下手腕,他低声道,“等我们长大就好了。”
“什么?”
雷云宝没听清楚。
铁蛋儿叹了口气,“等我们长大了,就可以保护我老姑了。”
不用看姑父脸色了。
这下,雷云宝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要跟我爷爷学打木仓,以前我觉得不好玩,现在——”
想想,当知道漂亮姨姨出事的时候,他好想也跟出去啊!
这话一说,铁蛋儿低声道,“那能让你爷爷也教我打木仓吗?”
他也好想变厉害啊!
就像姑父那样,像是一个英雄一样,把老姑背回家来。
雷云宝点头,“那当然,我爷爷就是你爷爷,我爸爸就是你爸爸,你老姑就是我老姑!”
说到这里,他突然兴冲冲的做了决定,“那我以后也喊老姑吧!”
老姑老姑!
真好听!
雷云宝拍拍小屁股,站了起来,“走走走,我们去看老姑。”
他刚没走两步,又被铁蛋儿拽了下,他蹙眉,小声道,“你忘记了,要让老姑和姑父在一起啊,他们才能给我们生漂亮的,香香的妹妹。”
这下,雷云宝也蔫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颇为惋惜道,“要是我也能生就好了。”
“我今天生,明天就让香香的妹妹陪我们玩。”
“那不对,你要是生的话,那你就是孩子的爸爸了。”
“可是——也不对,男人能生孩子吗?”
好像没听过呀?
铁蛋儿疑惑了。
雷云宝也不懂。
而从后面背着竹笋回来的猴子和四眼一进院子,就听见两个孩子在很认真的讨论。
男人能不能生孩子的事情。
两人本来心情有些沉重的,但是看着孩子们的童言童语,竟然没忍住笑了。
把篮子的竹笋放在院子后。
俩孩子一看到他们,顿时兴奋了,跑过来,“猴子叔叔,四眼叔叔,你们会生孩子吗?生个漂亮的,香香的妹妹。”
这……
男人怎么生孩子?
猴子和四眼面面相觑,想要解释吧,但是看着一个四岁,一个三岁的小豆丁,又觉得解释的不清楚。
不解释吧,又觉得少点什么。
还是猴子反应的快,他笑嘻嘻,“当然会啊!”
他把自己咯吱窝抬起来,碰了下四眼的咯吱窝,然后逗他们,“这下就好了,明年就给你们生个妹妹!”
“从咯吱窝生。”
这下……
俩孩子被吓到了,对视了一眼。
先是雷云宝哭的昂昂的,抬手去用力的擦咯吱窝,一边擦一边哭。
“完了完了,我不干净了。”
“我碰了铁蛋儿的咯吱窝,我是不是要给铁蛋儿生宝宝啊?”
“可是,我不想给铁蛋儿生啊,他太丑了……”
第38章
这话一落。
猴子和四眼面面相觑,差点没捂着肚子,笑岔气。
这小孩儿也太好玩了。
旁边的铁蛋儿也有些不高兴,他皱着小眉头,生气道,“谁稀得你给我生哦,我还不喜欢你呢,你一个臭男娃,我还怕你生出来的孩子跟你一样臭,我才不稀得要你。”
好了。
俩孩子就这样杠起来了。
猴子和四眼实在是忍不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把他们直接抛了起来,抛在半空中。
这下好了,原先还吵架的俩小孩儿,瞬间咯咯咯笑了出来,把注意力给转移了。
屋内。
周中锋把姜舒兰放在床上后,抬手摸了摸她额头,总觉得好像比平时温度高一些。
他有些不放心,于是低头用额头碰额头,这下能确定了。
姜舒兰确实是发烧了。
周中锋微微皱眉,“舒兰?”
他俯身,轻轻地喊了一声。
姜舒兰困得不行,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因为发烧的缘故,脸颊有些不正常的泛红,眼睛也是水润润的。
“怎么了?”
嗓音也有些沙哑。
“没事,你在睡会。”
到嘴边的话被周中锋咽回去了,他起身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床四五斤重的棉花被出来,轻轻地搭在姜舒兰身上。
便跟着出了屋子。
院子内,猴子和四眼在陪着俩孩子玩闹,周中锋看了一眼,嘘了一声。
猴子和四眼顿时把俩孩子放在地上,有些拘谨地喊了一声,“副团。”
周中锋,“你们嫂子发烧了,看下谁有空,帮忙去卫生所拿几粒安乃近回来。”
这几乎是这个年代,最通用的退烧药了。
这话一说,不说猴子和四眼了,就是俩孩子原先闹着玩,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我老姑发烧了?”
铁蛋儿有些担忧。
雷云宝也跟着巴巴地望着。
周中锋嗯了一声,安排下去,“云宝,你跟猴子叔叔和四眼叔叔一起去卫生室拿药。”
“铁蛋,你进来一下,当初家里给舒兰装的那些药,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他刚结婚便出去了半个月,家里后来又被姜舒兰收拾了好几次,有些东西打乱了顺序,他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
“我知道。”
铁蛋儿立马自告奋勇地进屋,“我老姑怕药材潮湿,单独把药放在五斗柜下面的抽屉里面。”
还是他一起帮忙放的呢!
有了这话,周中锋和好找东西多了。
不得不说,姜舒兰是真的细致,所有的药材都被她全部归拢了起来,而且每一包药材上面,还写得有纸条。
咳嗽,发烧,积食等等,每一样都清清楚楚。
这也让周中锋找药顺利了不少,他直接从里面拿出了一包发烧的药材。
倒入临时买回来的瓦罐里面,就用小火熬着,足足熬了两个小时。
这才盛了起来,放在粗瓷碗里面,晾到不烫的时候。
叫醒了姜舒兰,这会的姜舒兰完全烧懵了,其实发烧就是这样,越到夜晚的时候,温度也越高。
中药先备着,安乃近才是半夜如果烧太高的必备之物。
当苦药汤子到嘴边的时候,姜舒兰还有些懵,“我不想喝。”
许是家里是做大夫的,她从小到大闻得最多的味道,便是这个中药味。
她极为敏感,药还没喂过来,姜舒兰就直接把嘴闭得跟河蚌一样。
周中锋没法子,把粗瓷碗放在了桌子上,扶着她靠在床头,低声哄她,“舒兰,乖,把药喝下去,发烧才能退了。”
周中锋从来不会知道,自己的声音能温柔到这个地步。
“发烧?”
“发烧是要吃药。”
姜舒兰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顿时苦得整个小脸都皱巴在一起,好在周中锋反应快,及时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冰糖。
这才算是勉强缓解了过来。
见姜舒兰不再蹙眉,周中锋稍稍松了一口气,把药碗都跟着收了起来。
这一动身,就看到俩孩子。
铁蛋儿和雷云宝站在床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姜舒兰生病,周中锋照顾她都来不及,可没心思看着两个小孩子。
他想了想,蹲下身子,和他们商量,“铁蛋儿,姑父晚上要照顾病人,所以,你晚上去和雷云宝一起去雷家睡可以吗?”
在周中锋眼里,雷家的孩子在他们家待这么久,铁蛋儿去雷家住一晚上,也算是正常交换,没什么你占我便宜,我占你便宜。
铁蛋儿思忖片刻,“那好吧,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
周中锋,“等你老姑好了,你随时回来。”
“那我呢?”
雷云宝巴巴地问。
“你也是,不过你来可以,不能累着我媳妇,不然揍你们。”
这话,让雷云宝稍稍松了一口气,转头就去收拾自己的小包袱,临走之前,还不忘看一眼姜舒兰,小声喊道,“老姑,你快点好哦。”
铁蛋儿也有些恋恋不舍,想了想再三嘱咐,“姑父,那个发烧的药,我爷爷说是要喝三副才能停。”
他记得他爸的药,好像也是喝三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周中锋意外了下,“好了,我知道吧,等你老姑一好,我就接你回来。”
“嗯。”铁蛋儿小声道,“那你一定要接我回来啊!”
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一定。”
“拉钩。”
等送走了俩孩子,周中锋跟着松了一口气,转头又扎到厨房,灶膛里面开始洗米熬粥。
看了看厨房的五斗柜,鸡蛋也没有了。
他皱了皱眉,先去了一趟卧室看了一眼姜舒兰,她睡得很沉,周中锋在她耳边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任何动静。
周中锋迅速出了门,直奔食堂后厨,便开口,“海鸭蛋给我六个。”
一张口就是六个。
饶是司务长也受不了,“我们现在一人的标准,一天一个。”
周中锋,“记在我个人身上。”
他直接打开了厨房的大橱柜,搬出来了一个坛子,那坛子里面正是食堂腌制海鸭蛋的地方。
他一口气拿了六个才收手,“谢了。”
瞧着那娴熟的动作,显然是经常来打劫的。
司务长都快气得翻白眼了。
周中锋拿完,还没走,继续问道,“病人生病发烧,除了白粥配海鸭蛋,还有什么比较营养的饭菜吗?”
这话问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知道,周中锋之前住宿舍的时候,可是来食堂次数最多的人。
哪怕是后面,他换成了双人宿舍,宿舍可以做饭,他也从来不动手的,宁愿来食堂吃。
这冷阎王要自己开火做饭啦?
怎么听着就迷幻呢?
“没有吗?”
周中锋失望,这司务长怎么这般没用。
连个营养餐都不知道。
那表情在嫌弃不过得了,司务长那气的哟。
“生什么病?”
“发烧。”
一个发烧,做什么营养餐?
这熬几天不就自己好了?
但是,看着周中锋那般认真的样子,司务长把话都给咽进去了,“就白粥配海鸭蛋,最好不过的营养了,你要是想给她在补充点青菜也行,白粥里面放些青菜。”
“没有了吗?”
周中锋失望道。
司务长,“一个小小的发烧,你还想吃满汉全席啊,病人吃得了吗?”
“不是,周副团以前你发烧去拉练,也没看你要半分特殊啊?”
回来还是和大家一起啃凉饼子。
怎么这次发烧,就这么娇贵了。
司务长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睛冒光,十分八卦地问道,“谁发烧?”
周中锋面无表情,“我媳妇。”
果然是自己猜测那样。
司务长抬手拍了拍周中锋肩膀,打趣,“这成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瞧着巴巴的,这真是百炼钢成绕指柔。
周中锋都没看他,转头就走,他媳妇还一个人在家呢,他不放心。
瞧着急匆匆离开的周中锋,司务长也不气,顺带道,“那你再给她冲个红糖蛋花呀,这个总会吧?”
周中锋脚步一顿,回头,催促,“怎么做的?快些说。”
他急着回去。
司务长,“……”
“就把热水烧开,红糖倒进去,鸡蛋打成花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