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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富海一愣,“金创药?”
宇文澜皱眉,“要朕说第二遍?”
“奴才不敢。”
富海这下可听清楚了,赶紧应是往门外走,边走边在心里感叹,【兴致这么高么?都要用金创药了?陛下威武啊!!!】
宇文澜,“……”
是不是没净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燕姝:亲就亲了!能把老娘怎么着?
某皇:再来一次咳。
第11章
不多时,金创药便被取了来,宇文澜没叫富海进殿,自己拿去了床边。
燕姝从帐子里钻出来,试图将功补过,“陛下,臣妾给您涂药吧?”
宇文澜将药瓶递给她。
燕姝便小心翼翼涂起来。
不涂不知道,她真没想到自己的牙竟然这么厉害,能给他咬成这样。
宇文澜,“???”
这还骄傲上了?
他轻哼道,“你的嘴劲儿确实不小。”
燕姝脸一红,只能道,“臣妾惭愧。”
心里又忍不住吐槽,这怪得了她么,那种情况换成谁不咬啊?没给他咬下块肉来都算轻的了。
宇文澜嘶了一声。
燕姝吓了一跳,小心问道,“疼吗?”
宇文澜沉脸看她,“嗯。”
不光疼,还有点生气。
却见她噘起小嘴,凑近给他吹了起来。
粉嫩的樱唇撅成圆形,仿佛一颗娇艳欲滴的樱桃,惹人垂涎。
宇文澜喉头暗滚,不禁回想起方才的滋味。
但他忍了下去。
此时冷静下来,他不禁有些奇怪,今夜本是来打探的,怎么又被这女子搅得走了神?
莫非她是故意的?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说话声。
似乎是富海在骂人,“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没眼力见儿的东西!”
另有一小太监嗫喏,“可是,可是陛下说过……”
咦?这是有事?
燕姝忙看向宇文澜。
宇文澜则直接出声询问,“何事?”
门外的小太监便赶忙回道,“启禀陛下,川黔两地才刚送来急奏,说前日突降冻雨,有上万百姓受灾。”
宇文澜立时起身,“怎么不早说?”
咦,这是要走?
燕姝赶紧起身帮他穿衣,小心问道,“陛下还回来么?”
宇文澜垂眼瞥她,“你想朕回来么?”
燕姝眨着杏眼大言不惭,“想啊,臣妾希望陛下尽快回来歇息。”
心里却不住念叨,【求求了千万别回来了我想自己睡谢谢……】
宇文澜,“……”
他就知道。
虽然不太想看到她很开心,却也只能如实道,“朕不回来了,自己睡吧。”
川黔乃重兵之地,又是大越重要粮仓,受灾当然不是小事。
便听她心里高兴雀跃,【终于能好好睡觉了!!!】
宇文澜又挑眉,“你很高兴?”
“没有没有,”
燕姝头摇的像拨浪鼓,面上做温柔乖巧状,“妾身只是担忧陛下龙体,陛下忧国忧民,也要注意休息才好。”
宇文澜哼了一声,“信你才怪。”
口是心非的女人。
调用国库,调配粮草,还要谨防外敌趁机来犯,宇文澜忙了整整一夜。
燕姝却是惬意的在自己的新床上美美睡了一夜。
不过第二日一早,她便乖乖起床更衣,去向太后请安。
一路到达慈安宫,却见周贵妃也在。
太后端端坐在暖榻上,周贵妃立在一旁,不知是不是才挨了顿骂,面色有些不好。
她假装看不见,忙向二人行了礼,却见周贵妃一改前日的态度,竟然主动向她赔起了礼,“前夜误会一场,还望李贵仪不要放在心上。”
燕姝只好也跟着做戏,“贵妃娘娘言重了。”
太后道,“你们身为嫔妃,一切当以君王为重。”
语罢又单独赏了燕姝一只手镯,道,“你是后宫头一个晋位的,可见合陛下心意,好生抓住机会,早日为陛下开枝散叶才是。”
燕姝,“……是。”
啧,这个任务委实有点难了。
好在说完这些,太后便命二人退了下去。
燕姝如蒙大赦,赶忙回到甘露殿享用早膳。
然周贵妃回到重华宫,却立时摔了好几只茶盏。
“本宫还向那个有心机的道歉!如此下去,她怕不是要骑到本宫头上?”
当初册封,她凭借与太后的姑侄关系被封为贵妃,以为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哪想到这一步这么多年也没走到。
可那个李燕姝,就凭着在宫宴上摔了只茶杯,便得到陛下青睐,还头一个晋了位!
安嫔在旁劝道,“娘娘再气也要忍着些,才惹了陛下生气,此时动手实在不好。”
周贵妃哼道,“再忍下去,她怕是连皇子都生出来了!”
安嫔道,“哪里会如此?就算娘娘不动手,这宫里也不是没有别人恨她,娘娘何不坐收渔翁之利?”
周贵妃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那倒也是。”
宁妃一向自恃貌美看不起别人,如今陛下一连几日宠李燕姝,她如何受得了?
又听安嫔低声道,“听说昨儿半夜,陛下派富海公公回去取了趟金创药。”
“金创药?”
周贵妃一顿,“那事儿……还要用金创药?”
安嫔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娘有所不知,前几日有几位大臣在御书房看见陛下手上有伤口,陛下说是早起练剑时伤到的,但颦妾打听过,陛下那日根本没有去过武场。”
周贵妃又是一愣,“难道有人伤了陛下,陛下却替人瞒着?”
安嫔点头,“那伤陛下之人,大约是陛下十分在乎的人。”
周贵妃细思起来,忽然恍然大悟,“难道也是李燕姝?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陛下!不成,本宫要去禀报太后!”
安嫔忙将她拦住,笑道,“娘娘又急了,咱们只是猜测,又无真凭实据,如何禀报太后?不如还是叫别人去办吧,左右这是大罪,她必定跑不了的。”
午后时分,天下起了雪来,飘飘扬扬大半日,到了下午时,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宇文澜在御案前忙碌,眼看到了掌灯时分,仍不见停下的意思。
富海实在不忍,出声提醒道,“陛下,该摆晚膳了。”
宇文澜头都没抬,“再等会。”
富海心里不免着急,陛下忙了一夜加一个白天了,觉没好好睡,饭也不好好吃,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
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道,“才刚瞧见李贵仪派了人去膳房,说是今晚要吃暖锅呢。”
果然,话音才落,便见君王抬起眼来,道,“暖锅?”
富海忙点头,“可不是,要说李贵仪可是位讲究主子,下雪天吃暖锅,最应景了。”
宇文澜想了想,搁下笔起身朝门外走,“过去看看。”
今天时候尚早,他一定不能再被她打岔。
宇文澜到时,暖锅已经支在了桌上。
铜锅底下炭火徐徐燃着,锅里骨汤咕嘟咕嘟滚着,满殿都是热乎乎的香味。
燕姝正眉开眼笑的看着锅里。
啧啧丸子酥肉,白菜粉条豆腐,还有鲜切的羊肉片,哪样都是暖锅绝配,所以说升级了到底不一样,从前哪能吃的这么全乎?
正暗自流着口水,便见宇文澜踏进殿中,她吓了一跳,忙领着人行礼,“参见陛下。”
这人怎么这会儿来?别耽误人家吃饭啊!
宇文澜装作没听见,瞥了一眼桌上,道,“怎么想起吃暖锅了?”
燕姝努力扬笑,“今儿下雪了天冷,臣妾想着吃暖锅暖和。”
【你当皇帝的当然不会了解我们底层嫔妃的烦恼,进宫三年今天好不容易能吃一次暖锅我容易吗!】
宇文澜,“……”
怎么还成他的不是了?
原来吃个暖锅还是稀罕事?
“看来朕来的正好,”
他兀自走到桌边坐下招呼她,“一起吃。”
燕姝,“???”
原来是来蹭饭的?
她只得应是,走了过去。
忍冬赶紧添了新的碗筷来,正要退下,却见富海一个劲儿朝自己使眼色,看了看她,又看看桌上的银筷。
忍冬迟钝的明白了过来,这是要她给主子们布菜的意思。
老天爷!
从前主子吃饭从来不用她帮忙,今天竟然要给皇上布菜?这要是一不小心惹了陛下不高兴,会不会被杀头啊呜呜……
宇文澜觉得呱噪,抬手道,“朕自己来。”
忍冬大喜,如释重负的退到一旁。
鼻尖的香味越来越浓,燕姝不知吞了几回口水,若不是皇帝在旁,她早就先吃了!
偏皇帝闻不见香味似的,拿着筷子不往锅里伸,反而慢悠悠的问她,“你从前在家乡,都吃些什么?
她只好道,“臣妾家乡安德比不上京城富庶,百姓吃的多以面食为主,诸如面条饺子馒头包子之类,也有几样有名的小吃,水煎包,打卤面,驴肉,扒鸡什么的。”
富海在旁插嘴道,“贵仪可有口福,安德扒鸡,远近闻名啊!”
燕姝眼睛一亮,“富公公果然懂行!我们安德的扒鸡可是几百年的老做法,那新鲜的鸡大火炖小火焖,等出锅之时,肉烂味浓,轻轻一提就骨肉分离,不仅肉入味,骨头都是酥烂的,可好吃了!”
一提这她可就更饿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不管她在宫里吃了多少好吃的,最想念的还是老家的吃食。
唉,只可惜宫门深似海,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尝到家乡的地道扒鸡了。
她幽怨的看了身边人一眼,心道皇帝不如哪天行行好把她给放回去吧!
宇文澜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心里只挑眉——
放她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吃吧。”
他终于将筷子伸到了锅里。
燕姝大喜过望,赶紧跟着下筷子,第一下就夹起一个牛肉丸子。
稍稍凉一下送入口中,顿觉满足,丸子外皮爽滑内里咸鲜多汁,不蘸油碟都好吃!
接着是酥肉,原本酥脆的外皮已经吸满了汤汁,与干吃相较是另一种风味。
吃完酥肉又捞了块豆腐,哇,还是过过油的豆腐更加吸汤汁,除过本身的豆香,还有烫嘴的骨汤的鲜味,与肉比也毫不逊色。
再捞一块羊血豆腐,脆嫩中别有一股韧劲,口感细腻无比,十分富有风味。
最令人惊艳的是羊肉,鲜嫩的羊腿肉切成薄薄一片,热汤中涮几下就熟,再捞到调好芝麻酱韭花腐乳汁的碗里转上一圈,那滋味,简直没治了。
宇文澜原本一直仔细探听,却没想到听了满耳朵好吃的。
丸子豆腐酥肉羊肉,简直没有她不喜欢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平日甚少关注这种口腹之欲,今日经这么一听,才发觉这些东西确实挺好吃。
且爽滑,脆嫩,咸鲜,浓厚,还有这么多词可以形容。
尤其这羊肉,蘸上碗里的调料放进口中,鲜咸香厚层层涌出,真是不错。
宇文澜一连吃了几筷子,正高兴着,却听她在心里急道,【哎呀呀就这么一碟子羊肉根本不够吃啊!】
【这人在自己宫里吃不好吗,偏得跑来跟人家抢?】
【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叫膳房多送点好菜嘛!】
【讨厌!!!】
宇文澜,“???”
简直大胆。
作者有话要说:
燕姝:不许吃,那是我的!!!
某皇委委屈屈:一口都不行吗?
燕姝:不行!!!
某皇:委屈……
第12章
堂堂君王可受不了被人如此埋怨,宇文澜立时对富海道,“叫人再送几碟羊肉。”
语罢,又看向那个暗搓搓埋怨自己的丫头,问,“还想吃些什么?”
燕姝一愣,原本还想矜持一下,笑道,“臣妾也没什么想吃的,全随陛下就好。”
心里却狂喊,【丸子!我想吃丸子!】
宇文澜看向富海,“再来一碟丸子。”
燕姝,“???”
什么情况?他也想吃丸子?
这么巧的吗?
不过她还想吃酥肉呢,现炸的那种,酥酥脆脆简直绝了!
宇文澜便道,“再来一碟子酥肉,现炸的。”
燕姝,“???”
这难道是心,心有灵犀?
正在懵逼间,却见他好整以暇的看过来,又问,“怎么这个神色?不想吃?”
“不不,不是,”
燕姝赶忙摇头,“臣妾只是觉得陛下真会点菜,这两样确实都好吃。”
【要是再来一把手擀面就最好了,羊肉汤手擀面,简直绝配啊!】
“再来把手擀面。”
便听他道。
燕姝,“!!!”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想的每一样他都点了???
难道他有读心术不成???
宇文澜不再说话,只从锅里捞了一筷子白菜默默吃起来,全然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唔,别说,原来这最稀松平常的白菜也很有滋味呢。
而富海啧赶紧派人去膳房传话,心里止不住的乐呵——果然是找对人了,陛下从前哪儿这么会吃?
没过多久,加的菜都送到了。
现炸的小酥肉香香脆脆,鲜嫩的羊肉片配上筋道的手擀面捞上满满一碗,再加几颗圆滚滚的牛肉丸子,可把燕姝吃了个痛快。
果然还是当皇帝好!她摸着肚子无比满足的想,有权有势就是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系统忽然开口,【抱大腿,做宠妃,你也可以。】
燕姝,“……”
这可真是大实话,既然她已经被安上了箭靶子的命运,就没有回头路,不如索性一条路走到黑,抱好皇帝这条金大腿。
虽然皇帝那事儿不行,料想在别的事情上投其所好,还是可以的吧。
于是她悄悄问系统,【皇帝喜欢什么?】
系统,【工作狂人,批折子机器,他喜欢治理国家】
燕姝,“……”
【就没点别的小爱好?】
系统,【有,他喜欢读书,还喜欢练剑,蹴鞠,打马球,投壶等等。】
投壶?
燕姝眼睛一亮,别的不行,这个她可以啊。
于是她微笑看向宇文澜,道,“时辰还早,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同臣妾玩会儿投壶?消消食也好。”
宇文澜挑眉,“你要跟朕玩投壶?”
燕姝点头,“不知臣妾有没有这么荣幸?”
怎么样,惊喜吧!这个提议是不是到你心眼里了?
宇文澜没忍住笑了一下,道,“可以。”
燕姝忙命人摆家伙。
很快,铜壶与羽箭就置好了。
宇文澜拿起一只羽箭在手里掂了掂,就要往壶里丢,却被燕姝一下拦住,道,“陛下且慢,咱们是不是该先说好规则?”
宇文澜看她,“你想怎么玩?”
寻常投壶是宴间游戏,为喝酒助兴。今夜当然不能再喝酒了,燕姝眼珠一转,道,“这样吧,赢了的可以提要求,输了的一方必须答应对方的要求。”
嘿嘿,她小时候常跟弟弟玩打鸟,扔东西准头还是不错的。再说,那壶上一个口两只耳,她怎么都能投中吧?
宇文澜默默听完,颔首道,“可。”
语罢还将手里的羽箭递给她,“你先来。”
燕姝接下,仔细瞄了瞄壶口,一下丢了出去。
哪知没中。
正傻眼,却见宇文澜又拿起一根羽箭,轻轻一丢,却正中壶口。
富海立即宣布,“陛下赢。”
燕姝,“……”
好吧,兴许今晚吃得太多影响了发挥。
她看向宇文澜,道,“陛下有什么要臣妾做的?”
对方将她上下打量一遍,道,“这样吧,朕问你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燕姝想了想,点头道,“请陛下讲。”
自打确认她的出身没有问题,宇文澜就开始怀疑,可能是宫中还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她。
所以他问道,“你入宫之后,可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
这个问题……实属有些奇怪。
燕姝道,“臣妾见过最特殊的人就是陛下。”
宇文澜一顿,警惕道,“朕如何特殊?”
燕姝努力谄媚,“陛下贵为天子,自然不同别人一样,当然特殊了。”
话音落下,富海在旁跟着附和,“贵仪说得好。”
谁料头顶射来一道冷冷的目光。
富海一个哆嗦,赶忙垂下脑袋,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人家小两口甜言蜜语你插得什么嘴?
宇文澜,“……”
什么甜言蜜语,燕姝的回答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但奇怪的是,她的心里也并没什么异常,只是得意自己会说话而已。
只好继续投壶。
这回还是燕姝先投。
经过方才的失败,燕姝已经悄悄瞄了许久,这次努力把准头对了又对,果然一下投中了壶耳。
正要高兴,宇文澜已经拿起了羽箭。
燕姝心中默念,【不中不中不中……】
宇文澜,“……”
索性快刀斩乱麻,轻轻将羽箭一丢,再度正中壶口。
然后得意看向她。
就见燕姝眼里的光芒嗖一下就灭了,却还违心的恭维他,“陛下厉害,臣妾望尘莫及。不知这一次您要臣妾做什么?”
“还是回答朕的问题。”
宇文澜顿了顿,一字一顿道,“你可有别人不知的秘密?”
秘密?
燕姝一顿。
这个东西……她可多了去了!
临武候儿子不是他的;文华阁大学士年轻时当过秦淮名妓的小白脸;兵部侍郎其实是个断袖……
妈呀这些秘密搁她心里好久了,她哪儿敢说啊!
宇文澜,“???”
什么?
临武候事他已经知道了,但文华阁大学生魏如章居然当过小白脸?还是风尘女子的???
那老头当年可是状元出身,一直文采斐然,如今都七十多了,整天将孔孟之道挂在嘴边!
还有,兵部侍郎柴为忠居然是个断袖???
他家中不是好几房姬妾???
这都……真的假的?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险些就要压制不住目中的惊讶。
却见燕姝小心翼翼道,“臣妾若是说了,陛下可不要治臣妾的罪。”
宇文澜缓了缓,道,“你若如实交代不隐瞒,朕可以酌情处理。”
就见她清了清嗓,“其实……去年中秋宫宴,臣妾称病告假,是,是装的。”
“什么?”宇文澜皱眉。
去年中秋宫宴?
他试着回想了一下,全然不记得当时的情景。
谁要她说这个了?
他又道,“朕想知道……”
却被她打断,“不行,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这是规矩。”
宇文澜,“???”
什么?这世上竟还有胆敢打断他话的人?
富海也已察觉不妥,正琢磨着提醒一下,却见燕姝已经兀自拿起一根羽箭,对着铜壶瞄了又瞄,而后奋力一扔,竟然直直扔进了壶口。
所谓迟来的胜利更加令人欣喜,她没忍住欢呼一声,“中了!”
宇文澜,“……”
他也拿起一只羽箭随意朝前一丢,不必说,又是正中壶口。
他挑眉看向她,道,“平局。”
很难么?
哪晓得她道,“先投者中。”
宇文澜皱眉,“哪有这样的规矩?”
燕姝理直气壮,“当然有,不然怎么分输赢?”
宇文澜道,“继续比下去,每人十根羽箭,多中者便是赢家。”
燕姝眼珠一转,“可是您先头说叫臣妾定规矩的,天子无戏言哦。”
宇文澜,“……”
竟没注意掉进她的坑里了?
再与她争执下去恐有碍君王形象,他便道,“那你想要什么?”
燕姝想了想,嘻嘻笑道,“陛下就赏臣妾些金银珠宝好了。”
【我想要钱!!!钱钱钱!!!】
宇文澜,“???你缺钱?”
缺啊!
燕姝心里道,本来她就没什么钱,当美人月例就那么点,有时候看永宁殿哪个宫人有难,她还大方帮一帮,譬如昨日晋位搬家,她还又赏了宫人钱。
那一把碎银子,她攒了小半年啧啧。
心在流血的她只能强颜欢笑找借口,“不是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臣妾也不敢要别的不是。”
宇文澜听罢这番泣血哭穷,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心道赏就赏吧,不然显得他多小气似的。
然没等张嘴,却听外头忽然有人禀报,“陛下,太后娘娘方才突然不适,急召了太医。”
宇文澜顿了顿,道,“朕过去看看。”
便要往外走。
燕姝也是一愣,心里犹豫,那她是不是也得过去?
正在此时,却见宇文澜回头看她,“你最好也过去。”
燕姝只得应是,跟上他的脚步,心里不住哭喊她的金银珠宝。
好不容易赢了皇帝一回啊!谁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
宇文澜心里轻笑,下回他可不一定再掉坑。
作者有话要说:
某皇:谈钱多庸俗,把朕给你可好?
燕姝:……要你有啥用?
某皇吐血中……
第13章
托皇帝的福,燕姝居然有幸乘了回御辇。
御辇宽大又平稳,速度就更不必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二人便到了慈安宫。
等进到殿中才发现,周贵妃和宁妃,安嫔丽嫔等人都已经到了。
此时,见她随着皇帝一起到达,几人眼中几乎要冒火,却还得做恭顺状向宇文澜行礼,“参见陛下。”
宇文澜说了声免礼,几步来到太后床边。
只见太后散了发髻,头上带着抹额,脸色苍白,床榻边跪了几个宫女给她揉着额头,抚着胸口。
宇文澜道,“儿臣来迟,母后现下如何?”
殿中候着的太医院院判张胜康忙道,“启禀陛下,近来天气寒冷,触发太后旧疾,太后接下来需要静养几日,按时服药,慢慢调养才好。”
宇文澜颔了颔首,又对太后道,“这几日朕疏于问候母后,您受苦了。”
太后缓缓睁开眼,虚弱道,“如何怪得了陛下?当年哀家落下这个病根的时候,陛下还未出生呢。”
关于太后的往事,宫里人大都知道些——
听闻太后出身名门,乃先帝结发妻子,当年也是第一个生下皇长子,可谓顺风顺水。然天不假年,皇长子未到周岁便夭折。
太后初为人母,接受不了这等打击,长达半年的时间都以泪洗面,这头疼心悸的病根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甚至后来都没能再生育,恰逢今上生母惠妃早逝,她便将皇帝抱到身边养大。
外界都知母子感情深厚,多年养育早已胜似亲生。
因此,宇文澜又自责道,“若朕多关怀母后,母后也就不会触发旧疾了。”
太后道,“陛下治理国家,受万民爱戴,哀家也以陛下为荣,不必浪费时间在哀家身上。”
说着却忽然问道,“听说陛下前几日受伤了?可严重?”
宇文澜微微一顿,不露异色道,“不过练剑时划了道小口子,不当紧。”
话音落下,耳中随即涌进身旁女子们的心声——
周贵妃心道,【果然不假。】
安嫔则有些得意,【我的消息能有假?】
而宁妃与丽嫔则是有些惊讶,【竟然是真的?】
倒是燕姝品出了些不对,怎么连太后都晓得皇帝受伤的事了?
宇文澜不动声色,同太后道,“一点小事,竟也传到您这里了?不知是谁多嘴,叫您担心。”
太后道,“哀家也是无意间听见的,陛下没事就好,今后还是要多加小心。”
宇文澜应是,又听见太后在心里叹气,【这一个两个的都凑过来,不就是来打探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