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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那瘦弱小子现在连我都打不过,你竟让他去对付比我还要厉害的银狐,你就不怕他死得更早吗?”白狐盯着苗嫣然,一脸疑惑不解。
苗嫣然好整以暇,她一边从怀中拿出一沓灵符,一边笑道:“赤师弟确实打不过银狐,但是,你也一样打不过我,哼哼,把你收拾了之后,我们就可以联手对付银狐了。”
白狐一听苗嫣然的话,立刻明白了她的计策,它稍微思索一下,立即察觉出苗嫣然所想的计策漏洞百出,不由得笑道:“哦,原来是想来个田忌赛马,想交换对手啊;可惜,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那小子比我先一步被银狐收拾了,那就变成我和银狐联手打你一个了。你难道不认为我可以支撑得比那小子长久些吗?”
苗嫣然也是跟着一笑,说:“是这样吗?嗯,不过我觉得,你接不住我一招。”她说着话,一手捏起一张灵符,接着手中连续不断挥出,把灵符一张张朝白狐扔了过去。
“又是这种小把戏法术,哼,我将你们这些学道之人引以为傲的灵符统统抓碎,看你还有什么办法施展灵符法术。”白狐见苗嫣然还想用灵符攻击,它不由得有些轻蔑,在它想来,这种程度的法术攻击,又如何可以伤害得了它,所以它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抡起兽爪就是一阵狂扫,把苗嫣然连续不断扔来的灵符一张张抓个粉碎。
然而,对于灵符轻而易举被白狐抓碎这一点,苗嫣然却似无动于衷,她依旧笑嘻嘻地不断扔出灵符,全然不理会这种无功之举。白狐抓着,心里越觉怪异,怎么说苗嫣然也不像是个傻瓜,怎会任凭灵符被自己抓碎而视而不见呢?它又是一爪抓碎了一张飞来的灵符,有些恼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这种毫无意义的灵符攻击可以制伏得了我吗?”
苗嫣然闻言一笑:“没错,我正是认为这些灵符可以制伏住你。”
白狐一听,心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它怒啸一声:“敢小看我!”
它叫喊着,祭出两只毛茸茸的兽爪,脚下一纵,如同猛虎扑食一般扑向苗嫣然。
苗嫣然见状,丝毫不惧,她还是捏起一张灵符,抖手间扔向了扑将而来的白狐。
白狐一瞧,心中怒火更甚,它看也没看,不假思索地一抓扫向飞来的灵符。然而,这次它的兽爪一扫到灵符,立觉与之前大为不同,只觉兽爪刚一抓碎灵符,随即一阵光芒闪出,接着,一股冰寒透骨的冷气从兽爪延伸开来。白狐大惊失色,急忙站住了脚,往手中一瞧,只见它的兽爪正迅速凝结成冰。这一眼,它立刻明白自己中了什么招,不由得惨声惊喊:“是冰蓝蛊!”
“没错,很荣幸与你交手,再见!”苗嫣然说着,也不再理会白狐,她转身疾步赶回赤炎那边。而在她身后,白狐的身子已经迅速地冰封起来,在它的脑袋被冰封前一刻,它怒骂一句:“贱女人,竟然将冰蓝蛊包在灵符内,卑鄙小人…”之后,再也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苗嫣然使用诡计成功暗算了白狐,用冰蓝蛊将白狐冰封后,现在形势终于有所改观,她与赤炎交换对手,直到制伏了白狐,其时间不过一会儿半刻,多亏她拥有冰蓝蛊这种神奇的蛊毒,不然这种计策绝对行使不通。现在白狐也被制伏了,那么眼前的对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正与赤炎打成一片的银狐。
赤炎与银狐一交上手就不顾一切地连着使用扁挑通,虽然他与银狐有不小的差距,却还是成功地缠住了银狐。等苗嫣然一加入,银狐立刻压力大增,被逼得连连后退。
“你把白狐怎样了?”银狐一见苗嫣然加入,心中立觉不妙,它一爪避开二人,问苗嫣然道。
“它呀,中了冰蓝蛊。”苗嫣然说着,故意移开身位,好让银狐可以瞧到远处被冰封住的白狐。
银狐挑眼一望,只见白狐还保持着被冻住前的姿势,而它的神情,尽是愤怒无比,似乎在冰封前一刻还在怒骂。“你!你这贱女人,快解除白狐的冰蓝蛊,不然我杀了你。”银狐实在想不到,与自己相处了几百年的红狐和白狐皆是栽在苗嫣然手上,几百年以来,它还是第一次这么愤怒。
苗嫣然闻言淡淡一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打败我的话我就告诉你解蛊之法。你还是有机会救它们的。”说着,她侧头对身旁的赤炎低声道,“师弟,你先去救农师弟他们,我来缠住这狐妖。”
赤炎闻言一点头,他看了苗嫣然一眼,心中不由得佩服起苗嫣然来,在那样不利的情况下,苗嫣然只凭一个计策就可以扭转乾坤,现在不但将白狐冰封住了,还制造了一个机会去解救农凡他们,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想到这儿,他又看了苗嫣然一眼,见苗嫣然一脸自信坚定,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
“快走!”正当赤炎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苗嫣然一声喝叫,没等他醒悟过来,苗嫣然已然迎向了怒扑而来的银狐。
“师姐,小心点!”赤炎回过神来,一瞅苗嫣然故意将银狐引至一旁,他不再犹豫,一边赶向农凡之处,一边回头对苗嫣然说道。
“又耍把戏,休想走!”银狐被赤炎的声音吸引,偷眼一看,见赤炎直奔老者那边,它恼叫一声,一爪逼开苗嫣然后,扑向了赤炎。
赤炎见状大惊,刚想回身招架,却听银狐身后的苗嫣然大喊:“接我冰蓝蛊。”就这一声,把银狐吓得硬生生地趴倒在地,直接在地上滑出了好几步之远。
“还愣着干吗?快走!”苗嫣然虚张声势,用冰蓝蛊这个噱头唬住银狐后,见赤炎还在呆愣着看扑倒在地的银狐,她不由得怒声提醒道。
“哦…啊…”赤炎闻声惊醒,不再迟疑,撒起脚跑向农凡之处。
银狐闻言回头一瞧苗嫣然,见苗嫣然正一脸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它醒悟过来,自己原来是上了苗嫣然的当,想到这儿,银狐翻身而起,把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那豆大的眼睛瞬间红成一片了,显然它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苗嫣然一见它这种气势,也不敢大意,她收起得意之心,凝神应对,丝毫不敢怠慢。
观之赤炎,他一脱离战局,就直接奔往农凡之处,一路上,他远远就看到农凡和白晓婷被老者镇在符阵里,只见农凡满脸大汗,气息急促,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而老者却是气定神闲,依旧操纵着火团不断降下骤雨般的火点砸向农凡维持着的水门关符阵。
以农凡的处境来看,一旦他坚持不住,那悬在他头顶上的火圈就会立时降落下来,将阵内的二人瞬间烧成焦炭。赤炎看到这里,心中焦急,忍着脚上伤口的剧烈疼痛,又加快脚步奔了过去。
老者这时也发现了赤炎,一见赤炎奔将过来,心中大惊,它不是怕赤炎会趁机偷袭它,而是惊讶于赤炎的到来表示白狐被制伏了,虽然赤炎的本事比白狐强上一点,但现在他的脚受了伤,按理是不可能打赢白狐的,但是赤炎现在活生生地奔过来,也由不得不相信白狐被打败了。
就在老者思索之际,赤炎终于来到了农凡身旁,他看了一眼阵内的白晓婷,才发现白晓婷原来是昏迷过去了:“师弟,你们没事吧?我来救你们了。”
“快点,我快坚持不住了。”农凡也早已发现了赤炎,咬牙催促道。
“小子,老朽问你,白狐怎么了?”
“它,哼,中了冰蓝蛊了。”赤炎说着,运起全身剩余真气,打算用扁挑通迫使老者撤掉火团的攻击。
老者闻言脸色一变,白狐的消息让它出现一瞬间迟疑,手中打出的手印一时间接连不上,那空中盘旋着的火团颤抖一下,停住了不断落下的火点。
赤炎眼明手快,一见老者露出了空隙,他知道机不可失,一招扁挑通猛击而去。
老者惊讶回神,急忙抬起兽爪一挡,“嘭”的一声,二掌一碰,余劲爆发,吹得四周落叶漫天飞舞。这一次赤炎吸取了教训,没有在自己手掌里用灵符增加一道内力,而他让自身两道内力顺畅涌出,老者一惊,虽接住了第一道内力,却无法鼓出另一道内力对抗赤炎的第二道内力,感觉到赤炎第二道内力就要冲入自己体内,老者急忙撒手撤掉维持火团运转的真气,及时把真气调转过来抵挡住了赤炎的第二道内力。
老者这一撒手,空中的火团立时被破。农凡察觉火点消失,急忙撒手撤掉水门关的运转,尔后抱起地上的白晓婷,接着脚下一蹬,一下子跳出了几米之远,总算逃离出了老者的镇压。
第六章 遭遇狐妖 第五节 原因所在
老者顷刻间也无法同时顾及两处,他眼睁睁地看着农凡和白晓婷逃出了他的攻击,却又是无可奈何。一想到忙了大半天却是功亏一篑,他怒火中烧,瞅了一眼还在拼命鼓出真气对抗的赤炎,恼怒一声:“滚开!”
随着这声喝喊,赤炎原本支撑得十分勉强的内力顿时如同退潮一般一下子退涌回来,这一下他再也抵挡不住,一口鲜血喷将而出,整个人被老者震飞了出去。
农凡这时也安置好了白晓婷,见赤炎被老者震开了出去,他不假思索地用手一抹手臂上伤口的鲜血,接着运起残存的灵阳气,一声怒喝:“老妖怪,接我血龙掌!”
老者闻声一愣,心中寻思:“血龙掌?那是什么玩意儿?天官门什么时候多了这一招?”
农凡几下跳跃,纵身之间已然来到老者面前,他一掌猛地击向老者,凌厉的掌风带起呼声大作,染着鲜血的铁掌迸发着阵阵诡异、娇艳的鲜红。老者眉头一挑,心中震惊万分,这一下他不敢再托大,跟着运起全身真气,一掌迎向农凡。
“咣”一声异响。老者刚与农凡一掌硬碰,立刻惊慌失措,农凡这一掌的威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只觉他这一掌的灵阳气诡异无比,仿如惊涛骇浪般不断袭来,一时之间竟让自己有种挡不住的感觉。
一掌过去,农凡被余劲震开了五步之远才勉强停下来,反观老者,他虽然只是退了三步,却是比农凡还要惊慌。老者看着手中的血迹,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赶尸小子,你的‘灵阳气’绝无可能强到这种地步,刚才你使的招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老者硬碰了一掌后,农凡心中其实亦是惊骇不已,他暗思:“这老妖怪实在厉害过了头,我的‘血龙掌’可是连钢牙全力的一击都可击退的招儿,没想到只是把它震退了三步,这老妖怪到底厉害到什么境界了?”
老者见农凡一脸深思,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哼,我的‘灵阳气’虽然不强,但若是配合了我的血使用的话,其威力就可倍增。”
“血?倍增?这怎么可能…”老者好一阵茫然,农凡所说的话实在令他难以置信,纵然他活了几百个年头,今天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可以用自己的血增加招式威力的。
“小子,你没胡扯吧?老朽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却从未听说有人可以用血来增加招式威力这种事,你老实说,那‘血龙掌’到底怎么回事?”老者思来想去,觉得农凡的话不足为信,他边问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农凡看,想从农凡的表情里猜测出真相。
农凡暗中全力凝聚起灵阳气,见老者不相信他的话,他也懒得解说,这次他双掌皆抹上鲜血后,跟着摆出一个“开门见山”的架势,说道:“你不信就再试一次看看!”
老者闻言冷哼一声,说:“小子,虽然老朽不知你到底搞了什么名堂,但若是以为凭你这种功夫就可以打败老朽的话,那未免也太小瞧老朽了吧?”
“哼,废话少说,接招吧!”农凡说着,脚下几步大跨,一下子窜到老者身前,他也没有一丝犹豫,就着老者心口,双掌猛地扫推而去,这一次比适才的一掌更为凶猛,掌风带过,激起四周枯叶凌空飘飞。
老者凝神应对,见农凡掌势凶猛却是招式平凡,他不由得冷笑一声,眼明手快,顷刻间,双爪及时抓住了农凡的手腕:“哈哈,怎么样?这下子你那什么掌就使不出来了吧,小子,即使你的灵阳气古怪,但是招式上太平庸的话那也是徒劳之举罢了。哈哈!”
正当老者得意扬扬之际,被抓住手腕的农凡却意外地跟着笑起来:“哈哈…”老者察觉古怪,皱眉问道:“小子,你笑什么?”
“哈哈,谁说我是想用血龙掌打你了!”
老者错愕,全然不知农凡的意思,没等他琢磨明白,突然感觉背后呼声阵阵,他急忙回头瞧望,只见赤炎就站在他身后几步之遥,正摆着扁挑通的手势,全力地凝聚着真气。
老者大吃一惊,慌忙松开了农凡的双手,刚想转身回头抵挡赤炎,却突感腹部一痛,接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而去。他吃惊地回瞧农凡,只见农凡一脚高高抬起,正缓缓回收,原来是他趁着老者分心之际一脚踢中了老者的腹部。
“好,来得好!”赤炎见老者止不住脚步地向他退后而来,他一掌猛击而出,扁挑通全力的一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老者那厚实的背上。
“嘭”一声巨响,老者挨了扁挑通一个正着,原本后退之势相反一改,被赤炎这一招给打得向前扑将而去。
老者后背遭受赤炎一招重击后,只觉胸口烦闷无比,体内真气缭乱,这一下,已然让他受了内伤。然而,老者的厄运还没结束,他人向前扑去,整个身子一时间也无法调整过来,正当他以为会扑倒在地时,一双散发着娇艳血红色的手掌却陡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啊…”老者不用看也知道这双手掌是谁的,他刚发出一声惨叫,“嘭”的一声巨响,农凡的血龙掌已经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面门。
老者这一次再也承受不住,整个身子向后栽倒下去,直感脑袋嗡嗡作响,体内真气四下乱窜,他喉咙一甜,终于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赤炎的一招虽然也对他造成一定伤害,但是真正厉害的,还是农凡这招蕴含灵阳气的血龙掌,这灵阳气就好比世间一切邪魔妖怪的克星一般,一旦被击中,所受到的伤害不但会倍增,而且还会让中者体内的阴气打损。就这一下,已经把老者打得身受重伤。
老者半天才回过一口气,他一感气息稍微通畅,急忙翻身而起,接着后退几步,口中不断喘着粗气,两只豆大的狐狸眼一会儿瞧瞧农凡,一会儿瞅瞅赤炎,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半天,老者这口气才总算平息下来,他用兽爪抹了一下口角的鲜血,接着伸出血红尖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兽爪背面上的鲜血,这才说道:“十八年了,自从跟‘毒凤凰’大战一场后,这还是老朽第一次被人打伤,小子,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比起年轻时的许小子,你可要厉害得多啊。”
“哼,少说恭维的话,像你们这些妖怪,不但为非作歹,害人无数,还诡计多端,妖言惑众。你们所说的话,就好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样。”农凡说着,依旧严加防范着老者。
不想老者听闻农凡此言,却是惨笑一声,他晃着脑袋,说道:“这些不过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正气凛然的修道人的偏执想法,我们为非作歹,害人无数?哼,我告诉你小子,狐妖每一百年必须更换一副内脏,不然体内的纯阴之气就会彻底失控,最后会让我们狐妖陷入真正的妖魔之道,从而杀虐成性。你说我们失控疯狂杀人罪恶些还是我们每一百年吃掉一个人罪恶些?还有,你说我们诡计多端,妖言惑众,哈哈哈,这还真是可笑,与你们一众人斗到现在,每每中了诡计的,是我们狐妖而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之人。想当年,那‘毒凤凰’若不是用挟持银狐威胁老朽这种卑鄙诡计的话,你以为她有本事打掉老朽一条尾巴吗?小子,做人可以盲目相信自己的观点,但却不可固执于自己的看法,有时候,你亲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农凡和赤炎好半天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他们实在没想到,这自称狐神的老者竟会发起牢骚,而且他所说的话,完全颠覆了二人一直以来的看法。农凡入门尚浅,于妖魔鬼怪的事所知不多,老者这么一说,他已经有些半信半疑了。
赤炎则与农凡不同,他从小在横博门门下长大,关于妖怪害人的事情他没听个几千回也听过几百回。见老者的话让农凡动摇,他不由得恼喝一声:“闭嘴!你这妖孽,还敢振振有词,若不是你们居心叵测,这一次为何要抢我们赶的尸体?你们每一百年就要吃掉一个人,你说得倒是轻巧,若是你们活个几百年,那不是要吃掉几个人吗?难道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说着,他侧头对农凡说道,“师弟,别听信这妖孽的话。像狐妖这种妖怪,天道难容,遇之必诛。”
“哈哈哈,小子,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次老朽抢夺你们赶的尸群,那是因为老朽过些日子就要渡劫了。相信你们也知道,狐妖每百年将会面临一个劫数,一旦渡过天劫后,其道行就可以上升一层,而渡劫不成功的话,将会彻底灰飞烟灭,连鬼都做不了。现在老朽的天劫就快到了,原本这是个七尾境界的劫数,老朽本是有信心渡过的。但是,十八年前‘毒凤凰’打掉了老朽一条尾巴,现在老朽只剩五尾的道行,一旦天劫来临,你说我能用五尾道行去渡一个遁入七尾的劫数吗?像你们这些赶尸人,应该早就知道这个灵巫山是在赶尸界中被称为盲点末路的一个点,这十几年来,这里都未曾有赶尸人经过,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你们,老朽又怎会轻易放过,只要吸收了这五具尸体的尸气,老朽就可以在天劫来临之前遁入六尾,到时就有一半的机会渡过七尾的劫数。”
农凡和赤炎二人好一阵子沉默,不管老者所言真假,他说得却都是合情合理,如果老者不是露着一张狐狸脸的话,相信农凡和赤炎多少会同情他。
赤炎心意比较坚决,他虽然也有些犹豫,但还是义正词严:“你这妖孽说得倒是好听,照你那么说,这每年吃掉一个人都是应该的了?哼,真是可笑,若不是你们狐妖一族天性邪恶,上天会降下天劫来阻止你们吗?单是你们每一百年吃掉一个人这点就可以将你们诛杀了。”
“嘿嘿…嘿嘿嘿…”“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嘿嘿,小子,看来你们的师父都没将一些真相告诉你们,那好,老朽今天就让你们重新领会一下妖与人之间的关系吧。”
第六章 遭遇狐妖 第六节 人与妖
“除去道行尚浅兽性未改的妖怪不说,所有修出可化为人形的妖怪是绝对不会去吃一个好人的。我们会吃人,但只吃坏人,而且越坏我们越喜欢。哼哼,当然,这并不是我们做妖怪的仁义,而是坏人身上所特有的那股戾气才对我们妖怪有用,吸收这些戾气,就好比吸收了尸气一样,可以快速增加我们的道行。但是这种戾气在那些心地善良的人身上却是极其微小的,如果不是哪个妖怪丧心病狂的话,是绝对不会随意去杀死任何一个心地正直的人的。
“而且作为妖怪,并不是杀人了就可以逍遥法外,无论是什么妖怪,其一生最悲惨的就是修成正果前要渡过几个甚至几十个天劫,上天所降的天劫,并不是千篇一律,天劫除了会随着妖怪道行加深而加强外,还会因妖怪的心态而变化强弱,若是妖怪心中暴戾,那它渡天劫时必定凶险异常,但妖怪如果修心安详,那渡天劫时再凶险的天劫也可逢凶化吉。我们所渡的天劫,其实就是上天对我们的存在与否的一个考验。告诉你们,一个可以修成正果的妖怪,究其一生是绝对不会杀害超过十个人的,而且所杀的皆是十恶不赦的人。
“我们妖怪因天劫所致,从来不会去主动杀人,反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修道人成心与我们过不去,从几千年前开始就不断追杀我们,甚至一度将我们妖怪一族逼到濒临灭绝的悬崖边。对于人来说,妖怪仿佛就是该当诛绝、毁灭我们的存在,只有我们在这个世间完全消失了,人才感到放心。但是,降生到这个世上,又不是我们妖族自个儿愿意的,我们处处忍让着人,躲进深山野林里,逃入蛮荒古漠,隐匿于穷乡瘦地中,无非是想可以安心修成正果。但是人类却处处逼迫,让妖怪们不得不反抗,以求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小家伙们,你们好好给老朽记住一个事实,在上古时期,妖怪也跟神明一样被人供奉着!妖怪也是神明中的一支旁脉!”
老者长篇阔论,尤其是最后一句,讲得更是气势磅礴、盛气凌人。
农凡和赤炎面面相觑,好半天哑口无言。特别是赤炎,更是心如翻浪,百感交集。老者的最后一句话,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如果老者所说不假的话,那这个真相将彻底颠覆人们长久以来的看法,只是又有谁会相信,上古时期的妖怪竟会是先人们供奉祭拜的对象呢!
从老者的言语中不难听出他对妖族命运的愤愤不平,倘若真如他所说的一样,那人与妖之间几千年来的纠缠不清,只不过是人们排挤异族的心理在作怪罢了。
就在二人心神恍惚之际,忽然一个娇弱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别听他妖言惑众,还不趁机杀了他,赤师弟,别忘了我们赶尸人的本分。农师弟,如果五具尸体受到伤害,你就会失去竞争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了!”
二人闻言急忙回头瞧看,发出这句话的,原来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白晓婷。只见她怒形于色,站在二人身后不远处,身子摇摇晃晃的。
白晓婷的话简要明了,言中正怀,把赤炎和农凡从烦乱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二人皆是一晃脑袋,试图抛开老者那些扰乱心智的言语。
“你们还不快打他,愣着干吗?”白晓婷受了重伤,她无法加入战团中,见农凡和赤炎已经醒悟过来,不由得在后边扯着嗓子催促。
农凡跟赤炎闻言相视一眼,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后,突然分为左右两路,朝着老者攻了过去。
老者冷眼漠视,眼神中一瞬间闪过一丝莫名的悲悯,看着扑将而来的二人,他拂袖大喝:“哈哈,好,今天老朽拼着元气大伤,也要叫你们这些小鬼知道知道狐妖一族的厉害!”
喊着,老者忽然一转身,背对着二人,只见他的五根狐尾陡然抽出,瞬间朝二人猛击而去。农凡和赤炎二人吓了一跳,急忙侧身闪避抽来的狐尾,不想躲得了第一根狐尾的攻击却躲不了第二根。
“啪啪”两声清响,两人一下闪躲不过,胸口皆是被一抽而中。
这一下把二人打得闷哼一声,又退了回来。老者趁势追击,回身两爪前伸,朝着最近的农凡扑了过去。农凡大惊,老者速度如同急电奔雷,眨眼之间已经侵身而至,一爪猛然朝他心口抓了过来。
农凡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危急之中,他慌忙抬手一挡,“刺啦”一声,老者的兽爪在他手臂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顿时喷溅而出。农凡“娘呀”一声惨叫,向后跌坐了下去。
一旁的赤炎见状,急忙冲上前来,一脚朝老者肋骨踢了过去。老者斜眼瞄看了一下,却身形不动,等赤炎一脚逼近,那背后的五根狐尾突然上下抽动,一下子全部结结实实地打在赤炎身上。
“啪啪啪啪啪”五声脆响,赤炎这一脚连老者的衣角都沾不到边就遭受了五次重击,结果是伤上加伤,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向后倒飞而去。
击退赤炎后,老者正眼回视坐在地上捂着伤口的农凡,张开双臂,趁农凡还未从剧痛中回过气来,两爪猛地朝农凡天灵盖拍了下去。
“农师弟!”眼看农凡就要毙命于老者爪下,白晓婷惊喊。
“啊!”农凡亦是一眼瞧见老者催命一爪拍打下来,他避无可避,不由得绝望地喊叫起来。
就在这么个时候,突然从白晓婷身后飞出三张灵符,眨眼间贴到老者身上。老者一愣,急忙低下头瞧看,却见灵符散出一阵光芒,接着灵符如同炸药一般,接二连三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