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校车(7)免费阅读全本番外

“快松手……”朱虹努力地扯着她的胳膊。
“不能松，你绝对不能替代我，我不要死，绝对不要死！”
“没人让你死……”朱虹咳嗽着，“你不会死……”
“我会死，我出不去就会死！”
“出得去……我……我知道出口在哪儿……”听到这句话，中年女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扯住朱虹的衣领惊喜地问道：“你真的知道？没有骗我？”
“我就是从那里走过来的。”朱虹边揉着脖子，边说道。
“带我去，马上就带我去！”
“我会的。”朱虹并没有把握，但是如果不这么说，这个力大无比的疯女人一定会把好活活掐死。现在能不能走出去就要看她们两个人的命了。
朱虹总感觉这个地方很奇怪，总感觉这里的人也很奇怪，更感觉这里充满了很多的秘密。就在她带着中年女人走出这座楼的时候，她很小心地打听着这里的一切。
“你是那名男生的旧班主任？”
“在你来之前我还是，但你来了之后我就不是了。”
“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很想当他的班主任。”
“我从来就没想当过，是他强迫我，我根本就不想当！”
“既然你不想当，为什么知道我是他的新班主任后，反应还那么大？”
中年女人突然站住了脚用一种慌张的表情看着她，“你什么都不知道，唉，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能不能讲给我听？”
“只要你把我带出去，我就全都告诉你！”
“好！”这算是交易吗？或许是吧，但是能从一个人身上找出答案，这个交易是值的，但前提是她必须带着这个疯女人离开这里。沿着种满花草的小路很快就来到了那片圆形的空场，那些砖还在，多出来的砖也在，不过最奇怪的是现在又多出了一块砖。
一块灰色的厚实的砖，上面还是刻有“小瑶”的字样。
“又多了一块，真是奇怪，难道这砖也像种子一样会自己生长？”朱虹还在好奇的时候，却听到后面传来中年女人的叫声，“不要动它，不要看它！快点儿，快点儿带我离开这里！”
朱虹回头时看到中年女人一脸惊色，好像很害怕她手里拿的这块砖头。
“只是块砖头而已。”
“快，快告诉我门在哪儿？”
“噢，门就在那边……”朱虹记的来的时候自己特地看了一眼后门的位置，就对着小径，而现在那里却是——一堵死墙。
后门又消失了。
“你骗我！你在骗我！”那中年女人又开始发疯，她再次冲向了朱虹，而朱虹这次却有了防备，一个转身让中年女人扑了个空还来了个狗啃泥。
朱虹本以为她会再爬起来跟她打一架，但是却没想到她竟然趴在地上哭了。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个教书的老师，放了我吧，求你放了我吧……”
她本来还在生她的气，但看她哭成这样，又感觉自己很对不起她，于是上前扶起了她，“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是真心想帮你。”
中年女人看着朱虹，眼中充满泪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可我真的很想离开这里，我真的太想了……”
“你不用伤心，或许我有办法。”朱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望向了那面本应有后门的墙，“虽然门不在了，但我们可以爬过去。
“爬？”
朱虹好心地扶起了中年女人，拉着她走到墙前，“只要翻过这座墙，就可以到我所在的学校了。”
“真的？”
“你不信就我先翻。”说完，朱虹走到砖头前开始搬它们。
中年女人立刻制止道：“不要动，千万不要动它们！”
“只是些砖头，没关系的，你不用想太多！”朱虹边说边搬，而中年女人却躲到一旁惊恐地看着她。不一会儿的工夫，砖头就码放整齐了。朱虹小心地迈了上去，用力地向上爬去。
“你要小心啊。”中年妇女怯弱地说了一句。
“放心，我没事！”朱虹边说边向上爬去，在费了半天力气后，她终于爬上了墙头，“太好了，我终于爬上来……”她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僵住。
应该是学校，对，没错这墙的那一面应该是学校的，可现在……
朱虹无力地坐在了墙头上，虽然她看到了，看得很清楚，但她还是宁愿相信这是幻觉。夜风轻轻地吹袭着她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她只是无力地坐着。
“你怎么不出声？你看到什么了？”中年女人在问她。
“我……”要怎么回答她，“我看到了学校。”
中年女人兴奋地靠近墙，开心地说道：“你果然没骗我，那你快拉我上去，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恐怕……现在不成。”朱虹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真的不成，因为连朱虹也想不到，她看到的景象竟然还是那个空场，还有……两层楼高的教室。
两边一模一样，就像照镜子一样。
见鬼了，真的见鬼了！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朱虹的胳膊，但朱虹却没有回头，“如果你真的想上来，那我就拉你上来吧，或许你看了就会死心。”她低头正想拉中年女人上来，然而她却看到了一张血喷大脸。
中年女人浑身是血扭曲地瞪着朱虹，她的右手紧紧地扯住朱虹的胳膊，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朱虹吓得连叫也不敢叫，整个人直直地从墙头摔了下去。
她是猛地惊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她马上就看到了那些来来往往的同事，她们有的在教育学生，有的在互相交谈，有的在备课。
她竟然在办公室里。朱虹拍拍脑袋，捏捏脸蛋，不太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吗？你怎么还是跑过来了。”朱虹侧脸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同窗好友胡蝶，她和朱虹一起被分配到这所学校，只不过朱虹是教语文，而她是教美术。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的时候你就趴在这里睡觉，叫你半天你也不醒。”
“我昨天好像是来找手机的，然后……”
“手机不就在你手上嘛！”朱虹低头看果然看到手机就在自己的手里，真的好晕，现在都分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或许我真的该休息了，分不清是梦还是真了。”
“你做梦了？”胡蝶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我好像先是梦到一个男生，然后又好像梦到一个老师……可是太真实了，不对，我还是觉得这事是真的。”
“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两天你的精神欠佳，可能是那个女生的死让你受刺激了。”
“胡蝶，你不是会画画嘛！”
“那又怎么样？”
“帮我画张画像吧！”
美术教室里很安静，所有的同学都离开了，只有朱虹和胡蝶坐在里面。
“他五官挺精致的，鼻子差不多这么高，还有眼睛不大不小正合适，对了，是双眼皮，眉毛很有型……”朱虹边比划边描述着。
胡蝶根据她的描述快速在她特有的画板上贴上画纸绘着，她的画板很旧了，但是她却舍不得扔，因为她总说这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遗物，而且画板的边缘上还有她妈妈画得粉色小花，很是有趣，也很好看。
不一会儿的工夫，整张脸就出现在画纸上。
朱虹呆呆地看着画上的男生一言不发。
胡蝶有些紧张地看向朱虹，“是不是我画得不像？”
“不，是太像了！”
“你真的确定你见过的那名男生就是他？”
“他化成灰我也能确定，不是像，就是他。”
胡蝶叹口气，担忧地看向朱虹，“其实并不是我画得像，而是画上的这名男生我见过。”
“你也见过？”朱虹很是吃惊，“难道你也知道后门的存在？”
“朱虹，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你的那些古怪的想法我真的是很难接受，但这个男生我确定见过，因为她就是高二一班的学生，我教过他，他叫文志浩。”
“你的意思是说他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应该说曾经是，但在一年前已经不是了。”
“这话怎么说？”
“这个男生在一年前失踪了，家人学校一直在寻找，但是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警方最后发现了他沾满血迹的校服，从流血量来说他……已经死了。”
“我见到鬼了？”朱虹惊叫。
“朱虹，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或许你无意中看了他的资料，或许是其它什么原因，总之我也说不清楚，我想你可能是太累了。”
“我有证据！”朱虹想起自己曾经用手机拍下了那座小楼。可是当她打开手机的时候，她却发现根本找不到那张照片。
“你真的需要休息，可能还不太适应当老师。”不适合吗？真的是精神过于紧张吗？不，一定不是！这中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手机响了，朱虹立刻拿出来看。是短信，可是当她按出来的时候，她却看到了一条无法显示的号码短信。
昨天你来了，我很高兴，可惜我有事没能跟你见上，今天我会等你，你一定要来！
——朱虹知道这条短信一定是那名男同学发的。
“好，今晚见。”
门突兀地被推开了，校长走了进来。
“找了你半天原来你躲到这儿了。”
“校长，您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校长看向身后，一名将近中年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眼窝深陷，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
“这位是？”朱虹问。
“她是聂小娜的妈妈。”校长轻轻地说道。
聂小娜？不就是那个死了的女生吗？
“您好。”聂小娜的妈妈礼貌地问候道。
“您好。”朱虹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聂小娜的妈妈有话要跟你谈，这里刚好没人，你们两个就在这儿谈吧。”校长说完识趣地离开。
朱虹拉了把椅子，“您请坐。”
“谢谢！”聂小娜的妈妈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您……找我是不是想问聂小娜死时的一些情况？那真的会让你失望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对警察说过她撞了我一下后就离开了，但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她会死在我身上……这事听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真的是发生了。”
“是小瑶对吗？”
朱虹一愣，“您……怎么知道小瑶的？”
聂小娜的妈妈没有说话，而是打开小包自里面取出了一叠照片递给朱虹。
朱虹接过照片翻看着。
第一张照片上是一面墙，上面用红笔写满了“小瑶”的字样，整整一面墙都是。
第二张照片是床，床单上被各种颜色的涂料涂着，而这些涂料恰好组成了“小瑶”这两个字。
第三张、第四张……所有的照片上，不论是写字台、还是电脑上、或是作业本上全部写满了“小瑶”的字样。
“这些都是什么？”朱虹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这是小娜的房间。”聂小娜的妈妈有些伤感地说道：“这一个月以来，小娜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我怎么叫她都不开门。我只有等她上学了才能进她的房间。每次进去的时候都会看到这些东西，可是不管我怎么帮她擦掉，她还会再写上去，就像……中了魔。”
“您没有问过她，小瑶是谁吗？”
“我当然问过，我以为小瑶是她的同学，可是她却说不是，而且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变得很神经质。她总是说自己做错了事，老师要罚她，让她罚抄小瑶这两个字。”
“是老师罚她抄的？”朱虹停顿一下后接着说道：“那你有没有问过她的班主任？”
“问过，所有教过她的老师都问过了，但没有一个知道小瑶是什么意思的。”聂小娜的妈妈显得很沮丧和不安。
小瑶，这两个字现在听起来是如此的可怕，它到底代表着什么？
“另外还有……”聂小娜的妈妈重新调整了情绪后，又自包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礼品盒，“小娜说这是小瑶送她的礼物，所以一直珍藏着。我一直想打开，可是都没有机会，现在……老师，您还是先看看吧。”
朱虹不知道那里面放着什么，但是接过来的时候感觉它有些沉，打开的时候，她却一眼看到了……砖头，刻有“小瑶”字样的砖头。
朱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再出现在那个奇怪的地方时，她的确发现少了一块砖头，但是却没想到是在聂小娜手里。不过从时间的角度来考虑，好像这件事又有些说不通。如果聂小娜是死前就拿到了砖头，那么砖头应该在她第一次去的时候就少了一块。如果那时候少了，她也不会知道，那么她第二次去的时候，少的那块砖头在谁那？
马上，朱虹就得到了答案。
那些画架本来都整齐地立在墙角，但现在它们却轰然倒下。声音很大，吓得朱虹和聂小娜的妈妈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
画架中隐约可见有个人，那个人一动不动的，像是……
朱虹壮着胆朝那些画架走去，当她将那些画架推开的时候，她猛地倒吸了一口气，迅速向后连退数步，直到撞上墙才停了下来。
——是她，是那个昨天晚上想掐死她的老师。
她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而她的口袋里掉出了一块砖头。
上面写有“小瑶”。
这世上没有鬼，这世上没有奇幻的事情，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人搞出来的，虽然整件事看似离奇，但朱虹相信这其中一定有某个环节能将整个真相都解释出来。
这次她做了充足的准备，带了好几个手电筒，还有防狼器、水果刀、喷雾剂等等，把她的旅行包全都装满了。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她也好应付。她已经下了决心，今晚一定要弄它个水落石出。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朱虹背着旅行包悄然地溜到了大楼的后面，站在后门会出现的位置等着。
时间渐渐过去，天色暗得已经看不清东西时，朱虹已经有些疲倦地坐在了墙头对面的石阶上，举着两把手电筒照着那面长满爬山虎的墙。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个声音都没有，但朱虹的眼皮却越来越沉。好困啊……朱虹的眼皮最终还是搭上了。
睡得很香，很舒服，就好像在母亲的怀抱里似的，很温暖，还有那股熟悉的香味……真的很香，就好像……
泡面！
“我好喜欢这味道……”她喃喃自语着。
“总算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我没有看错你。”
“我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累？”
“累了就好好休息，我的肩膀永远会留给你。”
“谢谢……”
天哪，我到底在跟谁说谢谢！朱虹努力将自己的意识从远方拉回来，等她的眼皮再次抬起时，她立刻感觉一阵小风袭来，而她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盖上了一件外衣——是件校服。而同时，她发现自己正靠躺在一个坚实的肩膀上，当然，她也发现自己正坐在高高的……房顶上！
“啊！”她吓得一声尖叫，整个人向下方摔去。一只手拦腰将她抱住，“这么慌慌张张的怎么当老师啊！”
朱虹侧脸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男同学那张帅气的脸。
“是你！”怎么会是他？朱虹想不通，她迅速看向四周，却发现自己坐着的房顶正是那古怪的两层楼教室。
她又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了，可是……她是怎么来的？
“现在我们可以上课了。”男生开心地说道。
“我……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男同学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朝着房顶的一侧走去，那里有个梯子，刚好可以走下去。
“文志浩！”朱虹这句话是突然间脱口而出的，那名男同学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突然怔了一下，但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下了梯子。
“文志浩，你是文志浩对吧！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男同学抬头看向朱虹，“老师，我没有名字，所以你喜欢叫我什么都成。”
“志浩，一定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虹顺着梯子追了下来。
那名男同学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拉开门走进楼内。
朱虹一路追着她钻进楼内，来到教室里，却看到他正端坐在课桌前，捧着课本等着她。
“老师，现在可以上课了吗？”
“可以了。”朱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走到讲台前，取了一根白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小瑶”两个字。
“今天上作文课，题目就是这两个字。”那名男同学在看到黑板上那两个字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突然站向门口想要夺门而逃，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不要逃了，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已经把门锁上了。”
男同学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崩溃地缩到了角落里，“不要，不要！”
朱虹走到他面前蹲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身子因为过分害怕而颤抖着。
“你告诉老师，你叫文志浩对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害怕小瑶？”
“不要提它，不要提！”
“那你认识聂小娜吗？”男同学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古怪，他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我要知道真相，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确实叫文志浩，但那已经是过去的名字，我现在不需要那个名字了。”
他承认了，他曾经消失过一年，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告诉我真相，我相信聂小娜还有你前班主任的死一定跟你的消失有关，对吧？”
男同学没有出声，而是慢慢地站起身看着朱虹，“你是好人，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真相，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真相就在对面的那个黑门内。”
黑门，朱虹看向那扇紧闭的红门，那门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张照片，正是那名死去的中年女人的。照片上的她正低着头看向下方，脸上流露出惊愕的表情。
这三张照片并排摆在一起，显得是那么的“生动”。虽然朱虹并不知道它们代表什么意思，但她相信它们存在一定有它们的意义。
朱虹再次鼓起勇气走进了那间黑屋。就像上回经历的一样，她听到了机器的摩擦声，但这次她没有害怕，而是站在原处闭上眼睛努力地听着各种声音，努力地寻找着真相……
有自行车声，有说笑声，还有……火车声。
火车声，朱虹猛地睁开了眼睛，此时一种粘粘糊糊地液体滴到了她的脸上，她想也没想就抬起了头……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再次看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场面时，她还是吓晕了过去。
文志浩应该还在对面的教室里，但他怎么又会出现在房顶，而且还像上次一样。
朱虹醒来时发现自己又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这次她并没有显得太意外，倒是在看到胡蝶时吓了她一跳，因为胡蝶就坐在她身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活像要看穿她的心似的。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就是觉得你很奇怪，这两天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而且每天都在睡觉。”
“最近精神受刺激太累了，很正常。”
“也是，你最近的精神确实有些问题。”胡蝶也没多问，正准备起身离去时却被朱虹拉住。
“你今天下午有课吗？”
“下午啊？我想想……没有。”
“那太好了，陪我去一些地方。”
“去干什么？”
“寻找火车。”
“啊？”
文志浩的消失一定跟火车有关系，或者在有火车的附近能找到些答案，因此一到下午朱虹就带着地图拉了胡蝶跑到各个地方去寻找火车。
先去了火车站，却发现附近没有机器摩擦的声音，然后又去了某些工厂用于运输的火车道前，仍然没有找到线索。两个人就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窜，累得胡蝶找个台阶坐下就不想再起来。
“朱虹，你怎么突然对火车有兴趣了？”胡蝶边捶腿边问道。
“那个……我想给同学们讲讲火车的历史。”
“火车历史，你是语文老师，讲什么历史课啊。”
“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现在全城有火车的地方都跑遍了，可是还是没找到我要找的那种感觉。”
“真是头大，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得精神病了！”
“胡蝶，咱们学校附近有没有火车道？”
“好像有……我记得在西侧有一个……”
“就去那！”
“天哪，饶了我吧！”胡蝶真的快疯了，但是朱虹还是连拉带扯地将她带走了。
半个小时候，二人来到了那个几乎快要被荒弃的火车道前。
“就是这里了。”朱虹失望地看看胡蝶，“估计这里也不是我要找的地方。”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不多说了，我累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朱虹边打岔，边拉着胡蝶走，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了——机器摩擦发出的声音。她猛地站住脚看向身后。那声音就在距离火车道百米之远的地方响起的，朱虹什么也没说，突然朝那个方向跑去，胡蝶无奈地跟了上去。
是间制作铁器的小作坊。全是朱虹却可以确定这个声音跟她在黑屋中听到的一模一样，或许她找到要找的地点了，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朱虹想不出来，所以只能拉着胡蝶乱走，直到拐到一条小街上时她才有了收获。一名身着朱虹所在学校校服的女生骑着自行车从她身边骑过，在她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朱虹本来对她没太在意，但是却被她自行车车筐内放着的那束白色小菊花吸引。
她停了下来转头去观察那名女生的举动。只见她从车筐内取下小菊花面露伤感之色地将她放到小街右侧的电线杆下，似乎还对着花说着什么。
出于好奇朱虹慢慢靠了过去，马上她就听到了那名女生的话。
“小娜，你不在了，我来帮你送花，你做鬼了可不要来找我。”
小娜，是聂小娜吗？
“同学！”朱虹叫了一声，那名女生听到后吓了一跳，当看到朱虹和胡蝶时，更是吓得骑着自行车就要跑，好在朱虹眼急手快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自行车。
那名女生见逃不了，只得站在原地叫了一声“老师好！”
“这花是送给聂小娜的？”朱虹单刀直入。
胡蝶听了后吃了一惊，“什么？要送聂小娜也应该放到学校啊，为什么是这里？”
“我也正想问！”朱虹装出威严的样子，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展示温柔的目光。
“我……”女生有些紧张地低下头，在犹豫了几秒后，才吞吞吐吐说出几个字，“这花……这花其实不是送给聂小娜的。”
“不是给她的，那是给谁的？”朱虹有些意外。
“是……是给文志浩的。”朱虹张大了嘴，这个答案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了，果然，文志浩与聂小娜是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