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展真冷笑一声,目光阴沉沉的望着我,看我如何回答。
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看着展真,慢慢道:“原来展大人是为了这一件事--”
展真冷冷道:“这件事难道还小吗?”
我点点头,慢慢道:“不小了。”说着,迈步走到展真近前,募地里伸出一只左手一把抓住那展真的前胸衣襟,往斜刺里一带,跟着左脚抬起,照着这展真的腿上一勾,展真身不由主的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左手不放,笃自死死抓住,跟着右手抬了起来,照着这展真的一张满是粉刺的脸上,啪啪啪啪的连抽十来个耳光,口中骂道:“我让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认识认识方某,你一个小黄门,胆敢跟本校尉面前撒泼,姥姥。”
十来个耳光抽完,又是啪啪啪啪十来个耳光。
这二十余个耳光抽了过去,直将那展真的一张脸孔抽的立时肿了起来。
整张脸又红又肿,远远望去便像个猪头一般。

第二百六十七章权衡利弊

展真被我抓住动弹不得。不由得又是骇然,又是惊慌。
展真睁着一双被我抽的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眼睛,先是大声斥骂,他越是斥骂,我的耳光则是打的越重,展真不由得慌神。连续又挨了二十来个耳光之后,展真终于承受不住,急忙哀求道:“方校尉,方大人,你绕了我吧,是小人不对,小人错了,小人该死。”
我冷笑道:“现在知道你错了?”
展真急忙点头道:“方大人,展某知道错了。”
我喝道:“你错在那了?”
展真急忙道:“展某错在对方大人不敬,胡说八道。”
我这才住手,一脚将展真踢了出去,大声喝道:“给我滚吧,回去告诉皇上,就说方某身子不适,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说罢这一句话,我狠狠瞪了展真一眼,转身走回清凉殿之中。
那展真这才站起身来,抱头鼠窜而去。
展真一路忍着脸上剧痛,奔回永安宫。光熹帝等人此刻正在那永安宫内的安昌殿等候。一看到展真脸上带血,肿如猪头,连滚带爬的奔了进来,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光熹帝大惊道:“展真,你这是怎么了?朕让你去宣召方校尉,你这是去那里厮混了?”
展真奔到光熹帝的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涕泗横流,道:“皇上,你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光熹帝脸色铁青,皱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站起来好好说。”
站在光熹帝两侧的中军校尉袁绍微微皱起了眉,心中暗道:“这小子是被谁给打成这样?这些日子看到这小子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哼,老子早就看出来这小子早晚要吃一个大亏。只不过老子要顾着这小皇帝的面子,打狗还要看主人,自然不能和这小子一般见识。要不然的话,老子也早就出手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
袁绍心里对于这个殴打展真的人,心中满是佩服。
淳于琼看着那展真肿胀如猪头的一副尊容,忍不住幸灾乐祸,心中暗暗道:“活该,谁让你这个小子小人得志的?打伤这个小子的这个人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司徒王允看着展真这一幅尊容,先是一奇,脑子之中随即快速闪动,道:“这个人是谁?莫非是那方校尉?”自从见识过方阵在那荒野之中和董卓狭路相逢,方阵竟是丝毫不惧董卓身后的数千精兵,反而大声叱喝这一幕之后,司徒王允心底已然对于这个下军校尉佩服不已。
此时自然想到这个胆敢将光熹帝身边此刻最宠信的小黄门展真打伤的也只有那一个下军校尉方阵了。
太尉杨彪暗暗摇头,心道:“这一次这个展真太也丢脸。不管如何,这展真去宣召方校尉,却是被打的这般摸样回来,光熹帝的这个面子可丢的太大了。”
展真苦着脸,对光熹帝道:“皇上,是那下军校尉方阵打的。奴才脸上整整被那姓方的,给整整打了四十九个耳光,皇上,你可要替展真做主啊。”说着便向地上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众人都是一震,光熹帝更是脸色大变。双目之中慢慢涌出一股怒火。一双眼睛瞪着展真,大声道:“展真,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袁绍则是心中一动,心道:“原来是方阵那小子打的。”一想起方阵,袁绍就有些隐隐的心有余悸。
毕竟上一次,自己和光熹帝,曾经的辩皇子还有大将军何进一起去那清凉殿找下军校尉的晦气,到得最后不仅晦气没找到,反而闹得灰头土脸的出来。
那一次让袁绍永生难忘。
太尉杨彪也是愕然惊诧,心道:“怎么是他?”太尉杨彪虽然也曾见过方阵在那夜的荒野之上呵斥董卓的情景,可是也万万想不到那个眉清目秀的下军校尉居然会这么暴力。
只有司徒王允暗自点头,心道:“看来我王某早就有有先见之明,知道打这位展真的只有那一位下军校尉方阵方大人。”
展真哭丧着脸道:“皇上,展真奉了皇上的命令前去清凉殿宣召方阵方校尉,谁知道方校尉听完我的说话之后,不徒不立时回来,反而将奴才报答一顿,打的奴才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现在还有轻微的晕眩呢。皇上,那个方校尉方阵太嚣张了,就连皇上都没放在眼中,我看皇上一定要治罪,要不然这个姓方的以后更加胆大包天,不将皇上放在眼中了。”
光熹帝脸上大怒,一拍桌子,大声道:“大胆,这个方阵也太无法无天了。”
众人俱都没有说话。
司徒王允心里暗暗道:“这个小黄门的话你也信?看着小黄门的眼神闪烁,一望而知就是不尽不实。嘿嘿。”
袁绍心里暗道:“这个展真一定是因为什么缘故,这才被那方阵一顿暴打,以至于恼羞成怒,这才来到这安昌殿向光熹帝诉苦,要光熹帝为他找回面子,嘿嘿,恐怕这个面子不大好找,自己一个堂堂的中军校尉都在方阵那里闹得灰头土脸,你一个小小黄门又能闹出圈去?”肚里暗暗冷笑不已。
太尉杨彪目光闪动,向着光熹帝慢慢道:“此刻正是用人之际,以杨某看,还是就此算了吧,毕竟咱们还要仰仗那方校尉,去和那董卓谈判。”
光熹帝一怔,看着太尉杨彪,沉默片刻,有些不情不愿道:“难道展真的这一顿打就白挨了吗?”
展真也正看着光熹帝,脸上故意装出痛苦的神情道:“是啊,皇上,你要是不给奴才做主, 展真现在不如就死在皇上面前算了。“说着便站起身来,便欲向那一侧的墙壁撞了过去。
光熹帝急忙喝止道:“展真,你着什么急?你没看到朕正在思考吗?”
展真也就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光熹帝。
光熹帝双目望向其余四人,慢慢道:“朕本来是想宣召方校尉前来永安宫,商议一下如何破敌的事情,可是这姓方的偏偏就将展真打了,这不是不给朕面子吗?这还了得,朕不杀了方阵难消朕心头之怒。”
展真暗暗高兴,脸上依旧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司徒王允心里一沉,心道:“看来这光熹帝此刻是龙颜大怒,那下军校尉方阵要倒大霉。”
淳于琼心里一震,心道:“皇上看来还真的是动怒了,那却如何是好?要不要袁大人美言几句,给那方校尉说几句好话。”
淳于琼随即目光望向袁绍。
袁绍却直如未见,将目光移向一边。
袁绍心道:“这光熹帝和方阵狗咬狗一嘴毛,咬的越重越好,关我屁事?”
太尉杨彪却是看着光熹帝的目光,慢慢道:“皇上,你可曾想过你杀了那下军校尉方阵的后果?”
光熹帝愕然道:“一个下军校尉杀就杀了,有何后果可言?杨太尉你也太谨慎了吧。”
太尉杨彪慢慢道:“皇上,难道昨夜的情景你都忘了吗?”
光熹帝诧异道:“你是说董卓?”
太尉杨彪慢慢点头道:“不错,就是董卓。昨夜董卓来时,那般嚣张霸道,只有陈留王和方校尉上前呵斥,其余人等都在那里?”
太尉杨彪这一句话说出,袁绍,淳于琼,司徒王允都是脸带羞愧之意。
过的片刻,那淳于琼大声道:“杨太尉,昨夜你也在那里,你岂不是也是一言不发?”
杨彪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淳于校尉,杨某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也是羞愧无地。杨某想起昨夜情景,脸上时常发烧,可是欣幸的是,昨夜那方校尉竟然冲到那董卓身前,厉声呵斥那董卓,将董卓呵斥的哑口无言,这才退了下去。那方校尉的气势实实在在的将那董卓的气势盖住。咱们今日之所以要相邀方校尉来, 便是想要请方校尉前去城外,董卓的大营,劝说董卓撤兵回归西凉,即使方校尉不能劝说那董卓撤兵,但是杨某想,只要有方校尉在这里,那董卓终究会小心一些。倘或此刻,皇上将那方校尉不由分说直接拉出去杀了,那么这与董卓谈判的人选,皇上是安排那一位大人去呢?”
一番话说完,太尉杨彪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光熹帝。
光熹帝一时语塞,呐呐道:“这个,这个--”目光随即望向展真。
展真吓得一哆嗦,心道:“皇上,你可别看我,杨太尉的这个问题我也可回答不了。”
太文杨彪见皇上将目光望向展真,于是微微一笑道:“原来皇上早已拟定好了人选,就是这位展真,展--黄门--”
太尉杨彪本想说展大人,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展真并没有一官半职,只是一个小小的黄门,于是话到嘴边立时变成展黄门。

第二百六十八章请神容易送神难

展真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摆手道:“杨大人开玩笑了。”
太尉杨彪皱眉道:“杨某开什么玩笑?你既然要皇上治方校尉的罪,那么你自然要代替方校尉前去和董卓谈判。”
展真吓得脸色发白,急忙道:“这个可万万使不得。“太尉杨彪冷笑道:“怎么使不得?你将方校尉除去,却又不愿代替方校尉前去和董卓谈判,难道是想让皇上自己去吗?”
展真急忙摆手道:“不是,这个自然不是--”展真汗流满面,抬起头来,看着光熹帝,呐呐道:“皇上,要不然就别追究方校尉了--”
光熹帝迟疑一下道:“那你的脸岂不是就白打了?”
展真叹口气道:“算了,为了国家大计,白打就白打了。”
光熹帝点点头道:“好,展真你退在一边。”然后光熹帝抬起头来,看向那太尉杨彪,沉声道:杨太尉,要不然你去一趟,将方校尉请来?”
太尉杨彪皱了皱眉,然后看看那司徒王允,这才抬起头来,对光熹帝道:“皇上,臣愿意前去敦请方校尉,不过还是让王司徒跟我一起去,不知道皇上能否答允?”
光熹帝看看司徒王允,随即点点头道:“王司徒,麻烦你和杨太尉一起去。”
司徒王允硬着头皮,点点头道:“好,微臣遵旨。”
司徒王允随即和太尉杨彪二人拱手告别光熹帝,然后迈步离开永安宫安昌殿,径自穿过北宫,一路来到清凉殿之前,抬头望去,只见这清凉殿殿门紧闭。
太尉杨彪和司徒王允一阵苦笑,司徒王允向太尉杨彪道:“杨太尉,这个钉子还得您来碰。”
太尉杨彪无奈道:“好吧,老夫来碰这个钉子。”随即上前,伸手拍打那清凉殿的殿门。只听殿门里面传出来一个苍老女子的声音道:“是谁?”
太尉杨彪听到是一个女子声音,心里一宽,随即沉声道:“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奉皇帝之命,前来宣召方校尉。”
那女子立时慌乱起来,急忙道:“奴婢这就前去禀报方大人。”随即便听得脚步声直奔里面而去。
这个女子正是染香。
染香迈步奔进清凉殿后殿,向我躬身行礼道:“方大人,王司徒和杨太尉他们二人来了,说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前来宣召方大人。”
我坐在那椅子之上,沉默片刻,过的片刻这才沉声道:“方某前去迎接两位大人。”说罢,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当下呆在那里,怔怔而立。
我笑道:“看什么呢,还不快去开门。”
染香急忙答应一声,飞奔出去开门。
打开殿门之际,染香看到司徒王允和太尉杨彪二人,急忙躬身施礼道:“奴婢染香拜见司徒大人杨太尉。”
司徒王允一摆手道:“方校尉呢?在那里?”
染香急忙道:“方校尉这就出来。”
司徒王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迈步走出清凉殿后殿,然后顺着天井一路走了出来,再迈步穿过清凉殿前殿,这才迈步走出殿门,来到殿门前的石阶之上,然后向着司徒王允还有太尉杨彪二人一拱手道:“卑职参见司徒大人,杨太尉。”
言辞恭谨,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丝毫没有一丝恭敬的样子。
太尉杨彪咳嗽了一声,这才道:“方校尉,架子不小啊。”
我笑道:“杨太尉,方某那里架子大了?还请杨太尉告知。”
杨彪看着这个下军校尉一副蒸不熟煮不烂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方校尉,我和王司徒来到这里一会功夫了,怎么你才出来?难道这一位姑娘没有通知你吗?”
我点点头道:“有啊。染香姑娘有通知我。”
太尉杨彪眼中露出一丝恼怒之意,慢慢道:“既然有,那么你为何还不速速出来,让老夫和王司徒在这里久等,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我笑道:“杨太尉,方某适才是在里面整理一下,免得被二位大人看见方某的这一副尊容。”
司徒王允奇道:“你的尊容怎么了?难道不能见人吗?”
我摇摇头道:“这倒不是,只不过适才被一只名叫展真的狗咬了一口,方某适才处理伤口去了,方某对那只狗恨之入骨,是以这才要调试一下心情,否则的话,贸贸然见到两位大人,方某的一副满是仇恨的尊容吓到二位大人,那就未免有失礼貌了。”
太尉杨彪看了看我的一张脸,只见我的这一张脸孔皮光水滑,那里有半点咬伤的痕迹,知道我一定是信口开河,当下沉声道:“方校尉,是那展真伤了你也好,是你伤了展真也好,咱们到那光熹帝的面前,一问便知。”
司徒王允也在一旁道:“是啊是啊,方校尉,皇上要我们二位前来相请方校尉前去永安宫议事,方校尉还是勿却是幸。”说着,笑嘻嘻 看着我。
我则是笑眯眯的看着司徒王允,慢慢道:“司徒大人,酒无好酒宴无好宴,皇上无缘无故的请我去那永安宫商议国事,一定是对方某有所图。方某还是不去了,在这清凉殿待着挺好,风和日丽,鸟语间关,挺好,挺好。”
司徒王允大急,道:“方校尉,皇上命我二人请方校尉去永安宫商议国事,方校尉不去,王某和杨太尉如何回去跟皇上交差?方校尉,还是给王某和杨太尉一个薄面,去去那永安宫,再复回来可好?”
杨太尉也在一旁满眼殷切的看着我。
我沉声道:“方某本来是想去--”
这一句话说完,我顿了一顿,那杨太尉和司徒王允都是一呆,我继续道:“只不过方某心里藏不下事情,也不想被人什么事都蒙在鼓里,是以两位大人如果想要方某同去那永安宫,也无不可,只不过需要告知方某,诸位找方某前去,到底所为何事?方某明白了,自然就会规规矩矩的跟随二位前往永安宫的。”
司徒王允和太尉杨彪二人对望一眼,都是颇为尴尬,司徒王允犹豫片刻,这才道:“方校尉,你保证我们跟你说了之后,你还跟我们一起前往永安宫?”
我笑道:“这个自然。方某刚才已经说过了,方某只是不想被人蒙在鼓中而已。二位大人倘若告知方某此中真相,不管这真相为何,对方某是有利还是有弊,方某都会信守诺言,和二位一起前往永安宫。”
司徒王允和太尉杨彪又是相互对望一眼,迟疑一下,这才点点头。
太尉杨彪沉声道:“王司徒,还是你来说吧。”
司徒王允犹豫一下,道:“好,既是如此,那么便由我来告诉方校尉。”顿了一顿,司徒王允这才沉声道:“方校尉,咱们昨夜在那荒野之中遇到那西凉刺史董卓,那董卓的飞扬跋扈你也看到了,这董卓虽说是奉了大将军的命令这才前来洛阳,但是董卓还未到洛阳,咱们后宫之中的这一场叛乱便已经平定,是以这董卓来此便可以说是未曾立下任何功劳,而看这董卓的架势,竟似不会轻易离开。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大将军请来董卓,但是要送走董卓,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是以皇上便想请方校尉亲自出马,去董卓的军营去说服董卓班师回西凉而去。”
我奇道:“皇上跟前那么多的能人,为什么偏偏挑上我去当这个说客?”
司徒王允陪笑道:“想必是皇上知道方校尉义薄云天,武功盖世,加之少年英雄这才对方校尉委以重任的。”
我摇摇头道:“你这句话不尽不实,方某可不大相信。这一句话除了证明你是个马屁精之外,别的什么也证明不了。”
司徒王允有些尴尬,口中呐呐道:“这个--”被我当面说自己是个马屁精,司徒王允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一时之间倒是无法措辞。
我笑着道:“司徒大人,不用担心,方某既然知道了皇上缘何请方某前去永安宫,心里便有了底,自是会跟随二位前去,不会叫两位大人为难的。”
司徒王允听得我这般说,立时松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那么方校尉还是赶快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点点头道:“好,方某这就跟二位前去。”
司徒王允和太尉杨彪这才放下心来。我嘱咐染香几句,随即便跟着司徒王允还有太尉杨彪,三人向那永安宫而去。
一路穿房过舍,辗转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永安宫内。
光熹帝和中军校尉袁绍,还有淳于琼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到我跟在司徒王允和太尉杨彪的身后,施施然走了进来。
三个人都是双目冒火。
袁绍吃过我一次亏,是以心中不满,但也不敢言语。
那展真早已经站的远远的,看到我的时候,展真的一双眼睛之中满是怨毒之色。

第二百六十九章告御状

光熹帝压制着心中的不满,咳嗽一声,这才缓缓道:“方校尉,朕派展真请你来安昌殿议事,你为何迟迟不来,朕这才又派了王司徒和杨太尉前去宣召,这才把你叫来,你的架子可真不小啊。”
言语之中流露出浓浓的不满之意。
我淡然一笑道:“皇上,你问问这一位展大人,是如何跟卑职说的?”
光熹帝一怔,目光随即望向展真。
展真呐呐道:“我没有说什么啊?”
我冷冷一笑道:“展真展大人,你的记性好像不大好,那么方某就给皇上以及诸位学一学适才这位展大人跟方某所说的话--”
展真脸色一变道:“这个就不必了吧?”
我沉声道:“为何不必?”
淳于琼也在一旁撺掇道:“怎么不必?方校尉你还是说一说的好。”
袁绍脸色木然,故意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
司徒王允和杨太尉都是目光闪动,口中假意道:“方校尉,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咱们还是商谈国事要紧。”
我摇摇头道:“国事要紧,这一件事情同样要紧。这一件事情关乎方某的名誉,要不然就连皇上都觉得方某狂妄自大,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方某肩膀小,可担当不起。”说到这里,我清了清喉咙,这才朗声道:“适才展真展大人来到方某的清凉殿,然后跟方某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在下展真,一直跟随皇上,方校尉架子好大,看到展某来了,竟然这般姗姗来迟,莫非方大人看不起展某吗?--展真,这一句话是不是你跟方某说的?方某就是有些不大明白,方某和展真展大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又有何处看不起展大人?”
展真脸色微变,一时回答不来。
我继续道:“方某那时候跟展大人说的什么来着--方某不知道是哪一点得罪了展兄?还请展兄明言。--方某这一句话说完以后,展大人说什么来着,方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展大人说的那一句话是--方校尉,展某知道你位高爵显,但是展某此次来,乃是代表皇上,来宣召你去永安宫议事,可是展某在这清凉殿外面站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却这才出来,这难道不是藐视展某吗?藐视展某倒不要紧,可是你这样对皇上岂不是也是大大的不敬?这欺君之罪你担待的起吗?--展大人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还冷冷一笑,对不对?只不过方某不大明白,方某那时候见到展大人还不及数息时间,展大人是如何能够想起给方某编排这样一个理由,竟然说方某对皇上大大的不敬,方某连两句话都没有说,就已经犯了一个欺君之罪,展大人,你对方某是何居心?难道方某跟你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展大人还请你分说明白,此刻在皇上面前,你我就说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一句话说完,我冷冷的看着那展真,目光冰冷如刀。
展真汗如雨下。
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有双目望向光熹帝,双目之中满是哀恳之色。
光熹帝叹了口气,语声转为柔和,向我道:“方校尉,你大人大量,就莫要跟一个小黄门认真了。”
这大汉天子对一个下军校尉竟然这般低声下气的说话,也算是有史以来未有之奇了。
我却是不为所动。
我心道:“本校尉既然打了展真就要展真这辈子都不敢再得罪自己,让他怕出根来。”我冷笑道:“原来这一位展大人还并不是什么大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黄门,便敢如此嚣张,竟然跑到方某的清凉殿前,口中大放厥词,这样一个逆贼,皇上你还不将之就地正法?这种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说罢,我冷冷的看着展真,然后目光抬起,望着光熹帝,口中继续道:“皇上,有一句话叫做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展真即便是皇上身边之人,也要将之正法,以儆效尤。更何况这展真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黄门,哼,方某适才叫了半天展大人,这姓展的竟然居之不疑,其心可诛。请皇上明断。”
我说罢,向光熹帝拱手行礼。
展真吓得魂飞魄散,满眼哀恳的望向光熹帝,光熹帝目光望向我,我微微一笑,并未理睬。
光熹帝又是恼怒,又是无可奈何,正自左右为难之际,一抬头,望向司徒王允,只见司徒王允也正望向自己。
看到光熹帝望向自己,司徒王允随即努了努嘴,以目光示意光熹帝,让那展真去哀求方阵。
光熹帝立时会意,随即以目示意展真。
展真眨了眨眼并未明白光熹帝的用意。
光熹帝又是努了努嘴,向我的方向望去。
回头看到那展真还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明所以。
光熹帝大气,无可奈何之下,光熹帝只有硬着头皮指点展真道:“展真,朕现在救不了你了,你的一条性命就在方大人的一念之间,你现在赶快求得方大人原谅,否则的话,朕现在就将你推出午门斩首。”说罢,光熹帝向着展真使了一个眼色。
展真此时这才明白,立时会意,急忙膝行爬到我身前,哭丧着脸,以头抢地,连连磕了好几个头道:“方大人,求求你绕了小的这一条性命吧,小的不是人,脑子一时糊涂,这才冒犯方大人的虎威,以后打死展真也不敢了。还请方大人饶命。”说着,便即又咚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头。
站在一旁的司徒王允,太尉杨彪也都上前劝慰道:“方大人,这个展真不过是一个小小黄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方大人这就饶他一条性命,放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