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茴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敢穿,这样的衣服走在大街上如同是唱猴戏的演员,但是,放在这个露台上,却让人感觉天地都是一个大舞台,而她就是唯一的主角。
颜茴偷偷的看了一下从门的反光面自己的样子,虽然曾经她以为自己很清秀,很个性,但是,和这个有御姐气场的这个女人相比,自己还是太普通了。
正在她打量着自己和对方的容貌时,那个女子从晚风中回头,手里拿着一个相机:“来,帮我照张相!”
颜茴吃惊了,这个女人找自己来只是为了给她拍一张照片,可是,拍这个照片这里的服务生很容易就可以办到。
难道她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穿的衣服很漂亮?颜茴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个女人的脸上根本就没有显摆的表情,而是一种很淡然的微笑。
那个相机拿了过来,颜茴又吃了一惊,这种相机在八十年代初很流行,是一个大木盒子,顶端有一个开口,照相的时候要捧在自己胸前,头垂下看木盒上面那个开口里人的倒影。
不可能这个大奔女没有数码相机,有钱人开始玩复古了,话说,你拿个再高科技的相机出门也不会让人感觉你很牛,但你要捧这么个古董上街拍照,可真是百分之三百的回头目光。
颜茴好奇的听那个女人说,只要按下那个开关就可以拍好了,女人站在露台边上,在漫天的晚霞把云彩撕成一条一条,红紫蓝白,相间之下,她站着,穿那样戏服一样的长裙,黑发放下。
颜茴看着她,感觉像一个那一把黑发趁着她整个人都像是透了明起来,颜茴心中一动,没错,那个头发像一个黑色的头套。
太恐怖了,颜茴忙垂下头去,看着相机里的那个大奔女人,那个女人很美,但是,在女人的身后还浮着一个人,低垂着头,捧着大奔女人的脖子慢慢的往左边扭。
颜茴的心狂跳不止,猛的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大奔女好好的站着,却把脖子正在往左边扭。
再看相机里,后面还是浮着一个人。
颜茴心里一念就动到了昨天的梦,那个奇怪的图案,古怪的头套,她正在大叫一声:“危险”,却看到那个大奔女往后一翻,快速的消失在了露台之上。
陈思诺在警察局里把颜茴给接了回去,颜茴和陈思诺站在夜风里吹着,那个相机已经做为证物而被放在了警察局,如果确实证实那个大奔女是自杀,才会还给她们。
颜茴录完了口供,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和警察如实的说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估计口供没有录完就被叫到了精神病院。
这个时候和陈思诺在一起,更无法解释自己刚好路过金豪酒店,就接到大奔女的电话,又上去和她说了不到三句话,就在相机里看到那到有女鬼在掰她的脖子,而且和自己梦里的看到的人一样,最后,那个大奔女就往后一翻,跳下去了。
她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但是,看着陈思诺的表情,她又没法不解释,虽然解释不清楚。
“我,我接到她的电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思诺打断她的话,表面很冷漠的说:“你这人到底有知不知道什么叫好玩,什么是游戏?我不过是玩玩罢了,你用得着闹那么大吗?”
“可是,真的不管我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动到她,有服务员可以做证。”
“是,我不管你有什么方法,但是,你可不可以稍稍理智一点。”
颜茴张大嘴,无从分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说也无用,只不过陈思诺现在冷漠的样子,和昨天那个在厨房里和自己一起打鸡蛋做蛋糕的人,仿佛被人换了一个灵魂。
为什么要变化这么大?为什么身边的人不是消失就是用这一种方法不见了?
陈思诺背对着她,颜茴委屈至极,却也知道哭也无用,她只好自己默默的转身,重新再找一个地方打车,她不要这样站在这里,不要看到翻脸后冷酷无情的陈思诺。
颜茴自问不是花痴,但是,从陈思诺端着蛋糕站在面前的时候,她的心就是那么温柔的沦陷,相遇的次数不多,他的温柔像一种从热带吹来的风,带着湿润的空气,混着阳光的气息,在她最不设防的时候击中了她的心。
原来以为这是一段很美好的开始,最后却用这样的方式来落幕。
她和他本来不用这么难堪的俩俩对视的,更不必对着他那冷落的背,颜茴只能掉头往回走,难道喜欢上一个人也有罪,因为自己喜欢了,那个人就可以不问理由,可以任意指责。
为什么自己不能理直气壮的说一句:“关你什么事?”是的,一切都关他的事情。
在那个冰冷的夜里,颜茴选择了一条与陈思诺不同的路,她渐行渐远,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陈思诺转头时看她的眼神。
是那样忧伤的眼神,那个夜晚没有月亮,而他的眼像是月光下闪着银波的海,那样的沉不见底,不可捉摸的忧伤。
一叠照片都摆在桌子上,刘岩在半躺在沙发上,他看的这些照片全是小蕊最后给他的那些自拍照,已经看了不下几千次了,除了那个钟的线索之外,其它的都看不出有什么深层的含义。
但是,刘岩坚信小蕊是一定会留下什么提示给自己的,终于在一张照片上,刘岩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蹲在一个水池边上,穿着浅蓝色的上衣,淡淡的一抹微笑在她的侧面上,从小蕊自拍的角度,刚好看到她伸出手去触摸什么东西。
她的长发齐肩,像是在扭头对什么微笑,如果去街头自拍是免不了要拍到别人的影子,很少有人会注意旁人的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在小蕊所有的自拍照里,不管她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场合,都不会有外人出现,只有这一张照片,里面会有这个女人。
刘岩打定主意,要去找这个女人,也许她会认识小蕊,不然的话,小蕊为什么要把她给拍进来。
刘岩看到那个照片上有海豚跳出水面,在这个城市里,有海豚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海洋馆。
在海洋馆的一角,刘岩正静静的坐在那里,他的眼神一直在寻找那个照片里的身影,但是,海豚池里全是一群小朋友,穿着各色的小泳装的小朋友们泡在水里,海豚们在边上钻来钻去。
这种情况下要找到一个人,真是比登天还难。
难道这个海豚馆是收费给孩子们玩的地方吗?刘岩正在奇怪,看到有一个老师样的女人坐在自己身边,守着一大堆的小书包,也在看海豚,就打听了一下:“你好,请问,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刘岩已经把小蕊拍的那个女人截图下来,又重新打印一份。
“这不是步老师吗?”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女人伸过头来,看了一眼就说:“是啊,是步老师,她应该在水里带小朋友玩,全靠她了,就是因为她来养海豚,才和我们星星学校建立了联系,我们才可以一三五带孩子来这里玩。”那个老师微笑着说。
“什么,她是老师?”
“不是啦,她是前几年来这里养海豚的一个饲养员,这里的海豚大多都是她带大的,海豚可听她的话了,她好心,知道海豚对治疗自闭症的孩子有帮助,就主动联系了我们,又和海洋馆沟通,才让我们可以带孩子来玩。”这个老师一脸的感激。
“自闭症?”
“是啊,星星学校,就是培育自闭症孩子的学校,这些孩子不说话,可是,其实都很可爱的,最喜欢和海豚在一起,也喜欢步老师。”正说着,那个老师一指从水里坐起来的一个女子,说道:“就是她了,就在那里。”
刘岩一眼看去,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池沿上,双腿搭在水里,几只海豚围着她洁白的双腿边晃悠,她安静的看着海豚,一只手摸着一个孩子的头,虽然是侧面,但也可以看出她在和孩子对视着微笑。
阳光从窗口那里透过来,窗户是普通的木头围的,阴影也投了过来,
映在地上像是一副美丽的画框,而画里坐着一个女子,她就像是一个被随手丢在草丛里的一颗绿橄榄,在草原的深处散发着独特清香的气息。
刘岩感觉到心时一阵触动,他和小蕊虽然相恋过,但是,从来都是小蕊爱他很多,而他现在的寻找真像,却多半是为了内疚。
就是因为内疚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有能力救到身陷怪事中的小蕊,才会这样的拼命,出发点却不是爱。
也许这也是小蕊伤心的一个原因吧!她最后一定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刘岩其实并不爱她,所以,才会选择孤单的离开,一个人承受一切。
刘岩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他却莫名感觉到那个坐在池边的女子,身上有一种他无法忘掉的气息。
那一幕,就像一张被拍下来的照片,永远不会褪色,在后来的很多深夜里,被刘岩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她像是黄昏里最后一朵开在枝头的白玉兰,浑身都沾染着光芒,而另一边,有一个男子仰望着,爱情像
是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在伸手与未伸之间。
正当刘岩发呆的时候,就听到那个老师叹了一口气:“可惜啊!步老师这么好的一个人,却不能说话。”
刘岩心头巨震,怪不得她总是微笑,却不出声,整个游泳池里安静极了,一群孩子泡在不深的水里,和海豚游戏着,女子坐在池边,左手搂着一个孩子,望着那些孩子,他们都是星星的孩子,闪着无人知晓
的光芒,无比动人。
刘岩等到孩子都散去了,看到更衣室那里有一个女子穿着一条浅蓝色的棉布长裙,头发湿湿的,正在和孩子们挥手。
等到孩子们都走了,她一个人走到池边,开始打扫池子边的卫生。
刘岩走上前去,轻轻的喊道:“请问,是步老师吗?”
女子抬起头了,那是一双怎么明亮的眼睛,像是寂寞的星空里最透明的一颗星星,刘岩感觉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完全被那一双眼睛给吸引。
那个女子用疑问的眼睛看着他,刘岩忙拿出小蕊的照片对她说:“步言,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那个女子看了一眼,就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胸前挂着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步雨。
刘岩知道她让自己叫她的名字,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步雨,这个是我的一个朋友,不过她前不久出事了,我想知道你认识她吗?”
步雨听到出事了,表情很是惋惜和惊讶,她从裙袋里摸出一张纸写下一句话,递给他。
“这个女孩半年前经常来这里看海豚,我认识她,但没有交流过。”
步雨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意思是没有办法交流。
刘岩心里涌出一种强烈的爱怜,但又不能表露,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肯定和小蕊有关系,但是,他又不愿意相信步雨现在是在骗他。
“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步雨想了一会儿,接过笔写下:“她问我人死后会不会变成海豚,她想变成一条海豚。”
海豚,刘岩的脑子里闪过一张照片,他忙进包去翻照片,取出一张照片,递过去问:“这个海豚,你知道是哪里的吗?”
那照片上是小蕊的自拍照的一张,从她的左手边看去,是一个高大的用洁白的大理石雕成的一个正跃出水面的海豚的壁画。
那个海豚在照片里显得非常抢眼,所以,一说到海豚,刘岩立马就想到了那张照片。
步雨看了一眼,又低头写道:“是市美术馆!”
刘岩想了一下,说道:“市美术馆怎么会这个壁画,我从来没见过。”
步雨又写下:“不是新建的,是从前的那个老市美术馆,我知道在哪里,一会儿下班,我带你过去吧!我住附近。”
刘岩看到步雨那清秀的字体,看到她的真诚的眼神,还有那一双洁白
修长的双手,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刘岩拿起了扫把,开始在水池边上帮助步雨拖地,步雨抢了一下拖把,没有抢到,不好意思的弯了弯腰道了谢,就去提桶给海豚喂鱼
了。
刘岩看到那些海豚像是看得懂她的笑容的含义,都游在她的手边来抢鱼吃,发出欢快的像哨声一样的叫声,他感觉这个女子身上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力量,像是可以和这些生灵对话。
从海洋馆那欢快的海豚叫声这边,到在屋间里痛哭流涕的颜茴家里,其实隔不了几个街道。
颜茴这一天,就在躺在床上,哭累了就睡觉,睡醒了就流泪,反复在床上躺到了天黑,一天没吃饭的她胡乱的泡了一包康师傅方便面吃,吃了几口就想到前不久还是精美的蛋糕,那种香气扑面而来,像一个个小粉拳打到鼻子上,整个人都被那种幸福的甜味给包围,现在就只能坐在这里眼睛红肿,吃泡得半软不软的方便面,水还是温的,都没有很热的开水。
想到这里更是很悲伤,手机响了,一看是妈妈的来电,颜茴忙坐起来,深呼吸几下,然后接通电话。
“妈,你最近好吗?”
“颜茴,妈妈会用电脑了!”手机那边是妈妈快乐的声音。
“是吗?谁教的。”
“你隔壁的赵叔叔的儿子,刚从英国回来,看到我一个老人在家里,而且有你从前那台电脑没有动,就帮我装了网线,还教我视频。”
颜茴惊喜的说道:“是吗?那他可真是好人,你现在会视频了吗?”
“会了,我有QQ号,他帮我申请的,你等等,我去找纸条,QQ号在上面。”
颜茴的妈妈把QQ号给了颜茴,然后有一点兴奋的说:“我在网上等你。”
颜茴忙把笔记本打开,在开机的过程中,冲到了卫生间里把自己好好的洗了把脸,因为气色不好,又扑了很多粉上去,生怕母亲看到自己现在落寂的样子。
加了妈妈的Q,又发了视频过去,很明显她的母亲还不会打字,只会用视频,妈妈上网的主要动力,也是为了看到自己的孩子。
视频那边很清楚,母亲正在吃力的看着纸条写着的步骤,怎么个拿麦说话,怎么个戴耳机,看着母亲已经苍老又笨拙的样子,对面新科技一副束手无措,却又像小学生一样认真学习的态度,那一头黑白杂夹的头发,和明显松驰的下巴,颜茴感觉心里非常的痛。
这个世界上母亲只有她了,而她,却还有很多人,她有大好的事业,爱情,友情,理想,梦幻,有青春,漂亮,健康。
但是,她的母亲却已经失去了这些,母亲只有一个孩子,而孩子却还在远方,她只能逼自己去学习新的科技,去面对完全无知的网络,才能看到自己的孩子。
颜茴心里一软,她想接母亲来自己身边已经很多次,可是,母亲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小院,因为母亲总说,在老屋里能感觉到父亲还在这个屋子里,母亲总说:“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接我走的,他肯定舍不得丢下我,要是我离开了这个地方,他来接我的时候,就找不到我了。”
所以,颜茴哪怕是心里绞痛着,却也不能多说什么,母亲惊喜的看到颜茴在电脑里出现,拿着话筒喂了几句,然后才说:“茴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不会吧!可能是电脑的问题,你那个电脑是旧的,看人看不清楚。”颜茴忙在那里宽慰妈妈。
母亲笑了,她稀奇的看着颜茴,左右打量:“你可是瘦了不少?”
“现在年轻人都流行减肥,没事。”
“别瞎减,身体最重要,那么瘦有什么好看的,干巴巴的没点肉。”母亲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瘦等于美。
“妈,你在家里好吗?要不要来我这边住一下。”
“算了,我不打扰你了,你挣点钱不容易,我在这小城市里住着很舒服的,再说了,我最近老梦到你爸,一点也不孤单,不寂寞,心里可舒服了。”
颜茴在这边也宽心的微笑着,虽然父亲已经离开她这么多年,可是,她也总感觉父亲一直都会回到小屋里来。
母女俩正在用视频聊天,忽然一下子,母亲那边的视频断掉了,QQ视频对话框变成了消息对话框,颜茴知道自己在家的那台电脑已经很老旧了,掉线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正想发视频请求过去试试,就看到了和母亲的对话框闪了一下。
颜茴心想,难道母亲还会打字了?好奇的一看,上面正是一句用红色的字体写的话:“帮我一个忙好吗?”
颜茴惊的从笔记本电脑前弹了开去,她怎么也不相信母亲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打出一句话来,而且这句话,还是那样的熟悉。
“帮我照个相。”
一个消息又发了过来,现在颜茴确信那个不是母亲,可是,是谁,谁在电脑那边,是那个侄子吗?他为什么要自己照相?
颜茴手慌腿乱的去关电脑,她实在没办法再忍受这事情发生,就在这时,对话框的界面弹出一张照片,照片下面还带着一句话:“你还没有给我照相!”
那字体鲜红夺目,就像是有人割破了手指头,然后对着屏幕画出了印迹。
颜茴看到那个照片,就浑身发抖。
那个照片就是刚刚在自己房间里拍下来的,位置就在自己的电脑椅后边,从自己有脑后稍扭过去就在了,而照片里是自己小屋的布置,温馨甜美。
唯一不对的就是,照片的女主角是刚刚才跳下楼的大奔女,她站在那里,低垂着头,捧着那个老式的相机。
而相机的镜头对着的位置就是自己坐着的电梯椅,颜茴感觉自己浑身发冷,看着这个照片左右围顾着房间的四周,什么也没有。
她感觉头皮一阵阵的麻,惊吓过度,缩在一角,看着QQ对话框弹出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像是从一个视频里截图下来一样,连在一起,就是那个女人在小屋里转了一转,从阳台上又坠了下去。
在最后一张照片里,是那个女人的手死死的拖着另一只手,看起来像是握手,又像是情侣十指相牵。
但是,颜茴看得出那是陈思诺的手,那双手曾经沾满了面粉,举起来刮到她的鼻子上,所以,她认得出那双手的主人,修长又干净,指节宽大,让人感觉安全的手,却握在那个女人已经长着尸斑的手中。
颜茴再也呆不住了,拿起手机就往外跑,她一定要找到陈思诺,要告诉他这件事情,要让陈思诺小心,这样的念头占据了她的一切心思,甚至超过了恐惧,也忘记了陈思诺刚刚对自己的态度。
这个时候她只关心着陈思诺的安危,而她的心里,根本就已经不再乎陈思诺的态度了。
颜茴拿出手机,陈思诺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又打电话去陈思诺的宿舍,却没有回来,宿友看见她找的很急,支唔着告诉了她陈思诺在学校外租的地方,
颜茴都来不及道谢,打的直奔那个地方。
陈思诺看起来并不像那种需要勤工俭学的人,他住的地方极高档,在门口登记之后,她才能上电梯,去八楼找陈思诺。
电梯往上行,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心跳的很乱,她怕陈思诺不相信自己,她也怕自己太相信自己,如果都不是真是,是幻觉,那么,陈思诺会不会以为自己疯了?
胡思乱想间,来到了那个803号房间的门前,她震定了一下心神,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像一个怨妇,省得吓到陈思诺。
按了按门铃,里面过很久才传来了不悦的声音:“谁啊!”
颜茴看了看表,都快晚上十一点了,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打扰他。
她没有退缩,又按了一下门铃,随着门铃的叮咚声,门打开了,隔着铁门,颜茴看到陈思诺光着上身,手里拿着一个衣服正在往里套,皱着眉头,一看到是颜茴,更加的不悦。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还找这里来了。”
颜茴心头大痛,死命握着手机,指间都泛着隐隐的白色,苦涩的对他说:“我真的有话和你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陈思诺没有开门的意思
“很重要的事情,关于那个跳楼的女人。”
“你要想到什么重要的线索,可以和警官去说,其实你们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陈思诺不冷不淡的答道。
颜茴强忍住泪,却还是放轻了音调,悲语中带着一丝杂夹的哀求:“这事真的很重要,我担心会伤害你。”
她感觉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土里,再也没有的卑微了,她在求这个男人要相信她,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这个男人的生命,虽然事情说起来不太有人会相信,但她要做最后的努力。
这个时候,从陈思诺的背后探出一个湿淋淋的头,一个女人看着她,一边揉着湿发,问道:“思诺,她是谁?”
颜茴看着那个女人身上围着一个浴巾,头发散开来,像万把剑在穿着她的心,怪不得他会一直都不开门,怪不得他会这样,原来,他的女人那么多,那么多。
而这个女人,居然就是他曾经带自己去看的林静空,林静空那洁白的手臂,跳着舞的时候,多么像展开的翅膀。
陈思诺当时居然还会带自己去看她的舞蹈,怪不得那个时候他对林静空的舞蹈那么的熟悉,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了?
颜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挂着泪问道:“你一直都只是和我玩玩罢了?”
“你以为呢?。”陈思诺不屑的回答,就差没有说,你这个傻子。
颜茴扭头就走,就让这个世界毁灭好了,就让这个电梯马上失控掉到楼下去,最好把自己跌成一块肉饼,就在这个楼被炸掉,
就让这个世界马上被黑洞给吸走,就让自己从体内长出无数奇怪的植物,把自己给撑死。
好吧!老天,就让我死了吧!这一刹就把我切成碎片,反正都已经支离破碎了。
林静空用干发巾擦着黑亮的长发,她爱惜头发,从来不会用吹风机。
她坐在沙发一角,看着还已经关上了门却还在门边发呆的陈思诺。
“怎么了,喜欢她啊!”林静空把头发一包,点了一根烟,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你疯了吗?”陈思诺愤怒的转过头来。
“那你为什么不敢让她进屋,不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我伤心吗?”
“她伤心管我屁事。”
“你不用嘴硬,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林静空用一种了如指掌的眼神看着他。
“走啦!你总到这里来做什么?烦不烦啊。”陈思诺把她的衣服丢过去:“别老穿成这样,很漂亮吗?”
“生什么气?”林静空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可是和你说啊!她的事情你不能再插手了,别活的不耐烦了。”
陈思诺大叫:“我管她什么事了?你烦不烦啊!和妈一模一样了,你提前更年期了?”
林静空从卧室里穿了衣服出来:“谁叫我是你姐啦,和你妈像也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妈让我照顾你,你以为我愿意来打扫你这个狗窝,每次都要出一身臭汗,谁乐意。”
陈思诺坐在沙发上,闷声抽烟,林静空走到门口,不放心的扭头再说了一句:“你可别犯傻,又去找她。”
“知道啦!快走。”陈思诺挥了挥手,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把林静空送出了房间,关上门,可是心里却一直都很沉很苦,像是有一颗泪坠在那里,那个女人多少的伤心都能品得出来。
他摇摇头,不愿意再想了。
这个时候,从陈思诺的背后探出一个湿淋淋的头,一个女人看着她,一边揉着湿发,问道:“思诺,她是谁?”
颜茴看着那个女人身上围着一个浴巾,头发散开来,像万把剑在穿着她的心,怪不得他会一直都不开门,怪不得他会这样,原来,他的女人那么多,那么多。
而这个女人,居然就是他曾经带自己去看的林静空,林静空那洁白的手臂,跳着舞的时候,多么像展开的翅膀。
陈思诺当时居然还会带自己去看她的舞蹈,怪不得那个时候他对林静空的舞蹈那么的熟悉,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了?
颜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挂着泪问道:“你一直都只是和我玩玩罢了?”
“你以为呢?。”陈思诺不屑的回答,就差没有说,你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