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茴感觉浑身都是寒意,他最好是不要来了,来了这里也不敢欢迎他。
手机短信响了,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贝拉拉的消息。
“颜茴,你在哪里,快回来,我明天结婚。”
颜茴看着短信大吃一惊,不是已经定好了日子,还有半个月,怎么结婚这种事情也这么儿戏。颜茴忙打电话过去问贝拉拉是怎么回事,贝拉拉在那边哭的抽抽泣泣的,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非要把婚期改到明天。
颜茴只能把电话给挂了,和母亲说一句:“妈,贝拉拉明天要结婚,我现在得赶回去了。”
“那个,贝拉拉,结婚?怎么这么匆忙啊!”
“说好久了,这件事情说很久了。”
颜茴也解释不了什么,只能交待母亲几句万一看到小赵要进来,就要打电话给自己。
她本来想找个道士驱驱邪,可是,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真道士,要弄个假的来,不仅去财还给母亲添堵,反正她现在也平平安安,赵学诚了似乎没有任何恶意的,所以,颜茴只能是拿起了包,又踏上了回城的路。
在长途汽车里,颜茴感觉自己都快累成傻子了,怎么这个贝拉拉就这么折腾啦!开始让她改婚期她不肯,现在说改就改,而且改在明天,这么匆促的时候能准备什么呢?
进了城之后,颜茴马上打的去看贝拉拉到底在搞什么鬼,贝拉拉人却不见了,找到了路杰,路杰也低着头不说话,状态非常不对。
“出什么事了?”
路杰半天才说:“她看到我从前的女友在一起。”
颜茴这才明白过来:“你有病吧!都快结婚了,还惹这种事情,婚前最后的告别派对啊!”
路杰知道自己错了,没敢还嘴:“我认错了,她不依不饶,非要把婚姻改到明天,说是要向世人宣布我是她的。”
颜茴知道贝拉拉的性子,出这种事情等于要她那好强又自尊的小命,她要是不把路杰的脸上刻上几个大字,比如说什么“私有财产,闲人勿看”“看了之后,挖你眼珠”之类的庆就已经算是很对得起路杰了。
颜茴也不知道说什么,知道贝拉拉去张罗婚姻,而且非要一手包办,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只好恶狠狠的挖了路杰一眼:“活该,结婚后有你的好日子 。”
路杰这个时候那帅气大方的气场一扫而空,只有斗败样子,老实听话的坐在那里,一副步入空门的表情。
颜茴同情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灰心,结婚罢了,没什么?”
路杰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结?”
在路上漫无目的走着,她脑子里响着路杰的问话:“你怎么不结?”真搞笑,她还把这句话当真了。
是啊!我为什么不结?我不是相过很多次亲吗?我通过相亲认识了各路人马,有推销员,搞保险的,做化妆品的,也认识了小气男,挑剔男,纯洁男,但是,这么多男人怎么没有一个出来说要和自己结婚的?
是的,他们都不爱,不爱自然就不会想要和你过一辈子。
颜茴走着走着,忽然感觉不对劲了,为什么又回到了这条路上,抬头一看,又到了蛋糕店门口。
这个时间,应该不是陈思诺上班的时间吧!其实他很有钱啊!就算他没有,他认识的很多女人都有,林静空那么漂亮,大奔女那么富有,在这之外应该还有很多女人吧!一个男人要是混成了情场高手,还有一双如此纯真的眼睛,不去做奥斯卡影帝直是浪费了老天给他的天份。
她站在蛋糕店那一堵玻璃墙后面,隔着那种典雅的有着图案的玻璃,她看到了店里有几个顾客,正在休闲的喝着咖啡,叫着小蛋糕。
她曾经也被这样的随意所吸引,所以,才会走这家店,而那个男子伸手递上了电话号码,带着她去看老情人跳舞,一边和自己做蛋糕,一边和另外的女人品尝,可是,她还一点办法都没有,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人家可说过爱?从来都没有,陈思诺虽然从眼神,动作,微笑都让你感觉到,他在爱你,可是,他从来不说,一切都是你的误会。
所以,就算是你飞蛾投火,烧死也是活该,没有人会同情,连自己都不会。
就在想的入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去吧!站在外面做什么?”
她一扭头,看到了阳光下站着的陈思诺,那样的干净,单纯,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当你以为那里面可以看到人心处美好的时候,他总是带着与你无关的表情,去做伤害你的事情。
又遇到了,只不过这样的随便走走,都能遇到。
颜茴笑了,一脸的自嘲,有时候遇到这样的男人,只能自认倒霉,不然又能如何,跑又跑不掉,躲又躲不了,不想遇上的时候处处都有遇上,有时候巧合的近似灵异。
陈思诺看着发笑的颜茴,看着她的头发在飞扬,忽然感觉皮肤有一阵疼痛,他以为伤害颜茴时,割在自己身上的伤口只要等着结疤就好了,没有想到,还是那么的疼。
陈思诺忽然脱口而出:“我只是不敢爱,不能爱。”
颜茴还是怔在那里。
陈思诺不忍,终于说:“我们可以做很好很好的朋友。”
又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颜茴都要疯了,她不要和这个男人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只想是很爱很爱的人,为什么要总把自己往朋友的位置推,难道站在这里爱的不够好,或者连这份爱也会伤害到他。
就这样安静的孤单的爱他,他也会有意见吗?
陈思诺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很久说道:“我可以当你是我姐姐,亲姐,我从来没有喊过一个人姐姐。”
颜茴转身就走,够了,这样的羞辱,你留给别的女人去受吧!
你赢了,陈思诺,再爱你的女人,都斗不过你的绝招,姐弟恋当然很美好,但是,不是亲姐和亲弟的关系啊!你要把我推到什么位置,你才感觉很安全,我要怎么让你去摆弄,才会感觉不到疼痛。
陈思诺只能看着那个女人大步离开,在他的世界里,有很多的感情都不能倾诉,只能埋在心里,那些秘密像是巨大的冰山,没有人能摸到冰山下面的那一片冰冻,也不会有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样的伤痛。
每个人都只顾得上自己的痛楚,而不能再回头看看别人。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自私的跳自己的舞,渴望着寻找相同的人,互相取暖。
刘岩接到了颜茴的电话,俩人约在一家小饭馆里,颜茴一边吃饭一边把遇到的怪事都和刘岩说了。
她和刘岩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在这个世界,也许只有对方能听自己说的这些奇怪的话,不怕说出来有人把自己当疯子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当然,这些诉说里,少了陈思诺这个角色,她不想提到自己的伤痛。
刘岩也说了小蕊的照片上的线索,同样没有提步雨这个人,他似乎在这个女人面前不想提别的女人。
俩人吃饭后谈了很久,感觉疑点重重,终于决定等贝拉拉结完婚,找个时间把所有的疑点都摆出来说清楚。
颜茴看到贝拉拉的时候,已经是在已经完全布置妥当的酒店四楼,四星级的大酒店四楼是一个大型的餐厅,角度非常漂亮,靠着湖景,有一个很大的露台,婚姻是西式的人,里面都摆着自助餐。
贝拉拉和路杰都在门口弯腰,微笑,一点也看不出这一对新人刚刚经历了什么感情上的绝裂。
一切都非常的得体,好的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不应该,来的客人也很多,双方的亲人再加上从前的同事,朋友,把整个四楼都要挤满了,幸好服务员都训练有素,而请来的司仪都非常有来头,整个婚姻俗气归俗气,但正正统统,没出半点错子。
司仪闹了一会儿,新郎亲娘开始敬酒, 颜茴没有当上伴娘,虽然有一点高兴,但是,又还是为最好的朋友真心的祝福。
她也举起了酒杯,贝拉拉身上穿的还是那一套她选中的婚纱,美则美,但就是让颜茴感觉不祥。
可是,颜茴环顾一下四周,到处都是人,大白天的总不可能有女鬼无缘无故的冒出来吧!在人群中,每个人的胆子都会大很多,颜茴也不例外。
她也高兴的举起酒杯。
高脚的红酒杯,被高高的举起,透过酒杯望着贝拉拉,颜茴猛的一看,那似乎就是另一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贝拉拉,虽然外表一样,但是神情却是那么的诡异,透着红酒,像是渡了一层鲜血一样。
这个表情,像是遗照中,赵学诚的表情,贝拉拉为什么在婚礼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为什么她的头发没有扎上去,而是那样奇怪的做成卷发,为什么发型那么熟悉?
这些疑问就在一刹间从颜茴的脑子里崩了出来
,让她没有办法停下来思考,贝拉拉要出事了!这个念头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清楚,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办好,这可是贝拉拉的大喜日子,难道因为自己的直觉就当着这么多人说,贝拉拉,你要出事了?
颜茴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水,她跟着贝拉拉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有任何意外发生。
贝拉拉去小包厢里换装,颜茴也跟着去,小包厢里只有贝拉拉和颜茴,贝拉拉一边换装一边沉默不语,颜茴看着包厢里黑暗的灯,看着一层层把婚纱从身上剥下来的这个女人,一切是这样的陌生。
她忍不住轻轻的喊:“拉拉,你不要再难过了,事情都过去了,他不是已经和你结婚了吗?”颜茴仍然认为贝拉拉的怪异很可能是因为受到了路杰劈腿打击的缘故。
贝拉拉还是不出声,把大红的龙凤喜袍给穿上,拿出一筒口红在唇上拼命的涂着,涂的恶狠狠的,那唇已经红如滴血,一管口红像是都要涂抹上去。
颜茴已经不敢上前了,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贝拉拉从镜子里倾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颜茴,你疯了。”但那一眼,却恐怖到了骨子里,像是一个活人看着一个尸体在冷冷的说笑话。
颜茴被贝拉拉的表现给震呆了,还来不及反应,贝拉拉就出去了,只半了一步,就听到外面一阵尖叫,颜茴跟了上去。
贝拉拉已经倒在血泊里,胸前扎着一把水果刀,而呆站在人群时发抖的女人就是凶手,她一直都潜伏着,等贝拉拉走出包厢立马上前剌入了这恶毒的一刀。
这个女人就是路杰的前女友。
爱的如此不顾一切,甚至杀人,颜茴看着倒在血中已经被血给浸透的贝拉拉,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倒
她忍不住轻轻的喊:“拉拉,你不要再难过了,事情都过去了,他不是已经和你结婚了吗?”颜茴仍然认为贝拉拉的怪异很可能是因为受到了路杰劈腿打击的缘故。
贝拉拉还是不出声,把大红的龙凤喜袍给穿上,拿出一筒口红在唇上拼命的涂着,涂的恶狠狠的,那唇已经红如滴血,一管口红像是都要涂抹上去。
颜茴已经不敢上前了,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贝拉拉从镜子里倾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颜茴,你疯了。”但那一眼,却恐怖到了骨子里,像是一个活人看着一个尸体在冷冷的说笑话。
颜茴被贝拉拉的表现给震呆了,还来不及反应,贝拉拉就出去了,只半了一步,就听到外面一阵尖叫,颜茴跟了上去。
贝拉拉已经倒在血泊里,胸前扎着一把水果刀,而呆站在人群时发抖的女人就是凶手,她一直都潜伏着,等贝拉拉走出包厢立马上前剌入了这恶毒的一刀。
这个女人就是路杰的前女友。
爱的如此不顾一切,甚至杀人,颜茴看着倒在血中已经被血给浸透的贝拉拉,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倒在地上的脸上甚至还挂着那个表情,不屑的,冷漠的,先知的。
这一切仿佛她都已经预见了,包括自己被剌。
人来人往,有人尖叫,路杰已经抱着贝拉拉,有人在打110,有人在叫救护车,颜茴只知道呆在那里,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脑子都没有转过拐来。
在急诊室外面呆了近半夜,颜茴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路杰的前女友受不了他结婚的剌激,居然混进了婚礼,而且剌杀了贝拉拉,现在的贝拉拉倒在病床上,拉在急救室里,是生是死并不知道,急救室的红灯一直都亮着,而从她抬到医院里的那个情况来看,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路杰靠着墙在抽烟,他就那样一根接一根的不停的抽,贝拉拉的母亲已经昏倒了,根本来不及上前对路杰又打又咬说一句,是你害了我的女儿之类的话,没有人去打扰他,这原来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日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最悲惨的事情。
连颜茴都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去责怪他,他只是被一个偏执的女人爱着,颜茴还是忘记不了贝拉拉从镜子里回望她的一眼,那种表情绝对不属于贝拉拉,像是有另一个人把贝拉拉的身体给占有了,而那个杀人的女人被警察带走前,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只知道说一句话:“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在睡觉?”
这一切都发生的像一个梦一样的,颜茴接到刘岩的电话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刘岩赶到医院。
刘岩看着失魂落魄的颜茴,也不忍上前安慰起来,他看着颜茴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看到什么没有?”刘岩问的是婚姻上的异事,颜茴已经和她说了贝拉拉在更衣室里的那一幕。
“没有,很正常,就是她的眼神,像是另一个人。”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遇到了男友变心,还在伤心中。”
这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任何一个女人在结婚前知道男友还在背着自己,和前女友交往,估计这样的打击都可以让女人变成另一个人。
“我也说不上来,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她现在还在里面,我真是担心。”说到这里,颜茴的嗓子眼都哑了,她一直都压抑着没有哭出来,是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闹了分寸,更是给路杰添乱。
“情况危险吗?”
“扎在胸口上,那么长的刀,血怎么也止不住,脸色都发青了。”颜茴不忍再去回忆。
刘岩看她那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你先靠靠,我到门外购一点热饮,给你拿点东西吃。”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再不吃,你也要倒下了。”
刘岩不容她拒绝,站起来就往外走,颜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感觉很想吃到充满着巧克力的香味那入嘴就会融化掉的小蛋糕。
那种想念像是一颗子弹,从极近的距离射出,直中她的脑门,她的内心就完全崩溃成的不成样子。
拿出了手机,打通了那个电话。
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喂!”带着一点重重的鼻音,陈思诺说话的时候很轻,也很慢,像是有很多的话不知道怎么说。
颜茴的眼里慢慢的冲上了泪水,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怎么和你说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你这个下地狱都会被赶出来的恶魔,你这个心窝里没有一滴血的坏人,你为什么要那么让我疼痛,让我无法开口,让我不能放声哭泣。
你为什么要这样,陈思诺,伤害我,你不疼吗?
颜茴挂上了电话,关了机,拿着手机死死握住,不,她不能这么软弱,就算是她需要他,也不能服输,也不能让他知道她有多么的在乎,也不能让他再得意下去了。
没有你的存在,我也能过得很好,我虽然比你想像中更爱你一点,但是,这样的爱不是用来打扰你,给你嘲笑的,这是我自己的感情,就算你不爱,可是我自己珍惜着。
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了,还是那样演电影一样摇摇头。
颜茴那眼泪立马就滚落,但医生说:“手术还是成功的,但是,病人失血过多,情况很危险,看能不能渡过术后的感染关。”
颜茴看到路杰重重的吁出了一口气,然后靠着墙软软的滑下去,蹲坐在地上,用手抱着头,什么也不说,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在他身上。
刘岩回来的时候,看到颜茴正在无菌病房的门口那一排长椅上坐着,看着她还穿着精美的礼服,提着小包,蹬着高跟鞋,就感觉人生很是无常,上半场是喜剧,一转眼就成了悲剧。
“喝一口热牛奶吧!养胃。”刘岩把热饮递上,还带了一小盒蛋糕,用精美的小盒子装着。
颜茴喝着牛奶,吃着小口的蛋糕,果然身子恢复了一些力气。
刘岩看了看里面的病人,对颜茴说:“先回去吧,明天早晨我来接你再来看,守着也没用,自己倒也会病。”
颜茴看了一眼路杰,路杰根本没有去休息的意思。
贝拉拉的家人也都到了,大家都劝她快回去,看她的脸色再这样撑下去就会成为别人的负担了。
颜茴点了点头,拖着很疲惫的身子,由刘岩送到了楼下。
她直接上了楼,没有四处看看,她并不知道在楼下的树下有一个男人因为接到她没有声音的电话,很是着急,打回去的时候却听到了本机关机,于是着急的来到了她住的地方,没有想到等来的确是颜茴从另一个男人车里走下来的一幕。
她和那个男人挥手告别。
她和那个男人走的那么近。
她和那个男人的表情那么的凝重。
她和那个男人。
在一起。
陈思诺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大步流星的离开,一眼也没有回头,一句话也不问。
相处的时间这么短,从来都没有说破的感情,就让它死在刚发芽的时候吧!不要再给双方带来灾难了。
理智的结束一切,至少不会有什么疼痛,刀快的时候割下去,其实,胸口并不疼。
颜茴无从得知这一切,她上了楼,在自己温暖的小窝里哭的天昏地暗的,哭累了之后,把抱枕拥在怀里,一点点的温暖,就贴心贴肺的。
一夜都没有睡踏实,颜茴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总是贝拉拉在镜中微笑的样子,与她在血中的表情交替出现,等颜茴被手机吵醒的时候,已经感觉自己浑身都软的动弹不了,嗓间也疼的发火,头痛的都要哭了。
就在这个昏昏沉沉间,听到门敲的咚咚响,她有气无力的应道:“谁啊!等等。”
艰难的在床上挣扎起来,好不容易才移到门边,把门一开就腿一软往前扑去,幸好来者一把接住了她。
“你发烧了?”来的正是刘岩,说好了今天早晨去接颜茴看贝拉拉,到了楼下之后打电话又没有人接,敲门又听不到动静,正在着急要不要找保安上来看看是不是颜茴出事了,就看到门开后,一个女人从门后扑到自己怀里。
一身滚烫的发着高烧,小脸也烧的通红,颜茴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头靠着沙发对刘岩说:“给我点糖,我低血糖了。”
刘岩忙从冰箱里找了一点巧克力,喂到了她的嘴时,颜茴含到嘴里感觉头昏好一点了。
这时刘岩已经弯下腰:“你烧这么厉害,我背你去医院。”
“不用,我能走。”
“都什么时候了,快上来。”刘岩根本不容她拒绝。
颜茴只好把趴在刘岩的背上,刘岩站了起来,背着她往外走:“你可能是受惊了,昨天应该喝点什么定定惊,这样就不容易生病。”
颜茴摇摇头:“最近我太累了,没办法的事情,对了,我还想去看看贝拉拉。”
“没事,我已经打电话给那个路杰了,我昨天已经要了电话号码,说是贝拉拉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就是还在昏迷,过两天才能醒,你都这个时候了,先把自己的身子顾好吧!”
颜茴的脸贴在刘岩的背上,电梯里有人奇怪的打量他和她这一对,她有一点害羞,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吧!”
“别动了,刚刚都差点摔跟头了。”刘岩坚持把她背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车一直开到医院时,挂好号之后,又帮着她去跑窗口拿药,细心入微,颜茴的心似乎被什么触动了。
其实,刘岩真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啊!怪不得小蕊会喜欢他。她不仅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女人在生病的时候最是脆弱,男人微小的好都会得到她们的赞扬,女人在没有生病的时候可以是一个女战士,冲锋陷阵,而生病之后就只能是还原成一个小女孩,渴望得到照顾和关怀。
颜茴坐在注射室的病床上躺着打着点滴,刘岩去外面购了热腾腾的小米粥,配上小咸菜,带着两个温温的蔬菜包过来喂她吃。
颜茴只能脸红着张开嘴,俩人都感觉这个姿态过于暧昧,但又想不到有什么话题可以打破这个僵局。
颜茴站在洗手间里,她感觉脸上一阵阵的发烧,她居然沉沉的睡去了,醒来的时候正看到刘岩在一旁靠着椅子守着她。
可能是太累了,烧一退就睡的特别香。她恢复了不少的精力,坐了起来,不忍打扰正在睡觉的刘岩,自己拖着还是有一点软绵绵的身子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在那里,她给自己补了个妆,实在太难看了,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发烧之后气色又很差,颜茴不知道为什么,心念一动:“幸好不是陈思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再怎么个心里想着的人,却还是不愿意他看到自己这么难看的样子,最好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是最阳光明媚的笑容,如果可以给他带来一点温暖,也算是爱的好处。
她一边想着,一边补妆,扫上了腮红之后,整个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那种粉嫩的色彩果然很适合她。
颜茴拐进了一间没有人的洗手蹲位里,刚关上门,却听到隔壁的门打开了。
听着高跟鞋的声音打的大理石的地板啪啪作响,左边的一个门也打开了,又一个女人出去了。
这两个人似乎是一起的,正洗手盆那里双双站定,颜茴听到放水洗手的声音,都是女人,一定会补妆的,颜茴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她听到其中一个女人说:“看看嘴巴,看看嘴巴里面。”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正是贝拉拉的声音,不可能,贝拉拉根本就不在这个医院里,颜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这么真切就隔着一道门怎么可能听错。
她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偷偷的把门打开一点点,透着那个门缝看出去,这个洗手间不大,洁白为主要的色调,里面有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处处都透着干净。
装修也不是很前卫,门打开,只要偷偷的看去,就能看到一块大镜子,镜子上也擦的一尘不染,从镜子里可以看到洗手盆前站着的人。
颜茴很小心,毕竟打开门偷窥别人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她也怕动静太大,最后引起误会。
因为动作很慢,所以,拉开门后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两个往门后走出去的背影。
看到了背影之后的颜茴就像被别人用了定身术一样,呆立在门后,只到那俩个背影都消失了很久,她才慢慢的放开握着门柄的手。
那双手已经因为太用力而握得发麻,指尖都变成了白色,汗水早就已经湿透了门柄,颜茴感觉自己的半边脸都是麻的,她拼命的在身侧蹭了蹭手,又摸摸自己的后脑,那里都木掉了。
她感觉头发根一根根都是竖着的,没错,那俩个背影太熟悉了。
一个就是贝拉拉,她走的很快,完全没有重伤的样子。
而另一个是小蕊,早就已经死去几个月的小蕊,在小蕊死后,她只能在回忆里见到她的背影。
贝拉拉和小蕊一起出现在这个医院,而且还在一起,贝拉拉和小蕊是自己两个时期不同的朋友,彼此之间并没有来往。
她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事情,却发生的。
颜茴意识到贝拉拉可能出事了,拉开门就冲了出门。
刘岩开车飞快的奔往贝拉拉的医院,在路上颜茴紧闭着嘴巴,她的表情很难看,难看过发高烧昏倒。
刘岩想着她冲进来飞快的摇醒自己:“快,快,去贝拉拉的医院,可能出事了。”当时她说话虽然还算清楚,可是,无法形容的脸部表情,就像,就像,刘岩忽然想到了一个形容词:“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颜茴完全不想说话,很多事情她本来不愿意接受,从收到钟后遇到的一系列怪事,她都没有真正的去正视,有时候甚至和自己说也许只是幻觉,也许是压力太大,她并没有真的把这些事情归于鬼神这种怪力论,老实说,她其实虽然平时也信信佛,但是,从内心深处,她是不相信有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