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竞技小说推荐我真没想重生啊(42)

大舅感慨一番：“现在这个房价啊，真是不得了。”
幸亏他们所在城市不是省会，不然首付真的人命——但就算如此，他股市账户里头的本金也几乎全部赎回，今年都没啥兴致给亲戚们分析股市行情了，唉。
路楠听着大舅舅口中说着“就给他出个首付，按揭让他自己还，让他感受感受压力。”之类的话，心中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总有一部分家长，是心甘情愿榨干自己，不仅割肉，还敲出骨髓为孩子做奉献的。
【老黄家的基因里大概都刻着‘一切为了孩子’这六个字。】
【而我，是绝对不可能如此无私的。】
【所以，我在这方面大概是‘完美继承’了父亲的理念……吧。】
作者有话说：
注1：路父不洗白！不洗白！不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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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过年琐事】路楠只是觉得，遗传这种东西真的很玄妙。就像亲妈黄女士和她的兄弟姐妹们，除了小舅舅之外，其余三位……◎
路楠只是觉得, 遗传这种东西真的很玄妙。
就像亲妈黄女士和她的兄弟姐妹们，除了小舅舅之外，其余三位的脾气几乎是已故阿公的复刻版——急！一点就着！
黄女士是怎样的暴躁脾气在此就不必赘述了。
这几年反过来劝妹妹想开点、看开点、现在看着有外孙和外孙女就万事足的路楠大姨, 年轻时候居然有和人打架扯头发的经历, 更有和路楠大姨夫吵架吵到抄刀子的光荣事迹；
至于路楠大舅舅，人民的园丁, 现在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有点学者风范。哈！听说当年摇拖拉机手柄发动不起来，好险没一手柄捶到给他搭把手的亲弟弟=路楠小舅舅的脑门子上去。
倒是小舅舅, 与他前头三位哥哥姐姐不同。他百分百得了阿婆真传，没什么大志向、永远乐呵呵、永远乐天派、永远喜欢偷偷去打一块钱的小麻将, 还总是赢不了, 堪称又菜又爱玩儿的典范。他是整个老黄家最没有长辈威严的, 用小舅妈吐槽他的话说：老虎追在后头，你小舅舅都要停一下去摸摸人家屁股，看看是雌是雄！
但就这样性格迥异的四姐弟，在对待孩子方面, 态度却又出奇地一致。
不论是家庭条件相对较好的（如路楠大舅舅家和原先的黄女士一家）、还是家庭条件相对一般的（自然是说路楠大姨和路楠小舅舅家）, 在养育孩子方面，都有倾尽所有的习惯。前几年, 路楠大姨掏空家底给静静表姐婚前买了个小房子、去年轮到了大舅舅为儿奉献、再过几年就是小舅舅为了小霞……一个都跑不掉。黄女士上辈子手里现金不够, 倒是说过，她名下两套房子，女儿和儿子抽签分, 同样愿意把自己家底儿掏干净。
关于这一点, 路父就完全持相反的态度了。
路父年少时家境贫困, 是靠自己考出农村的，嗯，现在或许可以用‘凤凰男’这个词来形容。
所以，在路父的观念中，他本人当年一穷二白、白手起家，压根没有从他的父母那边得到什么、继承什么，却依旧能够拥有今日成就——客观地说，路父确实是小有成就。那么他的孩子，在成年后、步入社会后，应当和他当年一样，不依靠家里，拥有能够独立生存、创造美好生活的本事，而不是指望父母的帮衬。
所以今天早上，路父接到前妻的电话，对方告知他，正月初五，女儿的男朋友要来余安拜访女方家长，路父的第一反应是‘好白菜被西南猪拱了’的失落感，压根没有想到黄女士言下之意中什么陪嫁、压箱底钱之类的事儿。
黄女士在电话那头说：“是，现在虽然还没到那一步，但女儿都这个年纪了，最多就这一两年的事儿。我跟你说，你不要搞什么西方社会那一套，说孩子成年了就该被赶出家门去。我们这里不兴这一套！你看你们家亲戚朋友、你看你商场上的朋友，嫁娶的时候，做父母的要不要掏钱！女儿现在自己有事业、有钱，估计她都不稀罕你贴补她——只是你要搞清楚，她要不要是一回事，你给不给、给多给少，是另一回事。你要是想被亲戚朋友背后说‘有了后妈就成后爹’，那你大可以一分钱都不出，以后你女儿结婚，你就过来当个客人，吃个饭就走。”
她不愧是和路父一起过了二十年日子的人，前半段完全了解前夫的心思、后半段彻底拿捏住他好面子的软肋。
路父沉默了一回儿，回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一切等见到那个小陈再说。”
有了前夫这句话，黄女士基本放下了60%的心。
他们这对前夫妻，十分难得地在电话里达成一致。
……
说起房子这个话题，真是和土地一样深深刻在华国人基因里的执念。
黄丽女士从前不参与这个话题，因为她和前夫没离婚的时候，他们公司账面的盈利都拿去投资再生产了，极少置办房产；等到离婚之后，她倒是争到了两套房子ps无贷，但那时候她手里的活钱不多，只敢分成几张定期存单吃利息，对于亲戚们分析房价涨势、按揭利息等等话题都插不上话。
往年家族聚餐聊起房子，基本就是路楠那高瞻远瞩的大舅舅和做生意的姐夫最上头。
不过这样的情况，在路楠大学毕业之后就变了。
那年，路楠刚刚大学毕业，因为在股市里赚到一笔钱，不到半年时间在海临市买了三套房子，虽然都是小户型，而且在当时已经是城乡结合部区域了，房龄挺久的，可那毕竟还是省会的三套房！除了省会本地土著之外，在海临市上班的普通工薪阶层，谁能够一口气买这么多房产啊？奋斗一辈子都未必有三套！
从那年起，黄女士就开始参与老黄家买房话题了。
等到路楠那三套老破小赶上拆迁，路楠在京市赶不回来办相关手续，便全权委托给亲妈代办，那之后，黄女士一跃成为整个老黄家的买房、选房经验最丰富的人。
她后来为了落脚方便，在乌城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买了就涨。
那几年，黄女士言语中十分看好乌城这个县级市。
只是今年，黄女士听着她大哥说禾城买房经，只是笑着旁听，并不参与这个话题。因为她去年买了大别墅，有路楠大姨和小舅妈陪他一起还价、帮忙盯装修，已经在老黄家出过大风头了。
凡尔赛女‘黄’还是很有分寸的，她深知，一切有度，即便是面对手足至亲，也不可以过分炫耀。
何况，凡是有轻重缓急，她今天不凡这些外物，直接在话题从孩子们的事业转到婚恋情况的时候，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初五晚上我请客，到时候路楠的男朋友小陈也一起。”
这个话题很能引起老黄家长辈（包括小辈们）的注意力。
小舅妈依旧是一马当先地打听：“就是二姐你去年和我们说过的那个小陈？好像是在国外读的研究生是吧？”别看小舅妈只是普普通通一个问句，这里头包含的意思可多了呢！
能出国读研的，要么成绩很好拿到全奖，要么家庭条件不错可以负担费用，再不济，就算是普通家庭，海归研究生学历在普通人看来，依旧是镶金边的！
事到如今，黄女士不再藏着掖着了，她略发愁地说：“就是那个小陈，他们谈了好几年了，现在还蛮稳定的。”
小舅妈还记得对方是蓉城人，身为包邮区的老一辈，难免有一丢丢的地域偏见，她十分贴心地考虑了现实问题：“稍微有点远，不过现在飞机很方便的，哦。”算是安慰黄女士。
“这倒是没事。”黄女士愁的不是这个，她解释了一下，“路楠现在基本就是京市和余安两地跑，小陈么是京市和蓉城两地飞，见面都还方便。主要是齐大非偶啊。”
黄女士硬生生拽了个成语。
路楠小舅妈名为八卦的雷达噌一下打开了：“这个男孩子家里条件很好？有多好？二姐你不要搞错哦，我们楠楠现在这样的事业、这样的成就，配什么人都是绰绰有余的哦！我看就连马某的儿子都好配配！”
静静表姐小声地问了一句她老公：“马爸爸有儿子吗？”
路杨嘀咕一声：“就算有，老姐估计不太能接受，她是外貌协会。”
“小孩子别打岔。”小舅妈挥挥手，“我这个是打举例子！举例子！”
黄女士苦笑一下：“那小陈的家境倒是没有到马某那个程度。他是源川董事长的儿子，现在是源川集团的执行董事。”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小舅妈嘎了一声。
她刚才虽然以马某家族举例子，实则心里头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人家那是什么财富阶层啦？百亿千亿！楠楠现在的事业虽然风生水起，不过和前者还是有很大差距。
但是没想到，楠楠的对象，真、真、真是个富豪二代啊！还是个已经掌权的富二代！
小舅妈瞪眼睛将路楠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不得不承认，外甥女是越来越好看、越来越有气质，难怪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男朋友。
她喃喃自语：“……难怪楠楠在源川升职那么顺利。这才是真正的金龟婿啊。楠楠，你这要是一嫁，就彻底改变命运了。一定要把握好他啊！二姐，初五晚上我们定个五星级的酒店吧，要不要叫人去机场接一下机？”
其余人虽然觉得路楠小舅妈太不矜持了，但此刻亦是没有提反对意见。
路杨忍不住道：“我老姐才不用这样，她升职是靠自己的本事的。明明是骁哥追着我老姐好几年，我老姐后来才答应他。”
小舅妈讪笑一下：“杨杨连这些都知道啊？”
“是骁哥自己和我说的，他现在还总偷偷和我打听我姐小时候的事情。”
小舅妈诚心诚意地夸了路楠优秀！
路杨还想说些什么。
路楠装作不经意地撞了撞老弟的膝盖：长辈们的固有观念和偏见已经难以纠正，不要和他们争辩这些，争赢了也没有意义的。
她要是将这些话全部往心里去，那么上辈子直到小霞都嫁人了，她还没谈恋爱的时候，就被亲戚的‘好意劝说’给怄死了。
接着，是黄女士发挥，说了说和陈骁几次见面的观感，阿婆从旁佐证，证实小陈这个人‘蛮好的，看起来不像是有花花肠子的’，但还需要亲戚们帮着把把关，鉴定一下。
老黄家的亲戚们自然是拍着胸脯应下。
无论如何，黄女士今日依旧风头无两！
……
初三，依旧去老路家扫墓拜年。
路父的车停在别墅门口，等儿女都上车之后，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别墅，问：“这房子，是你给你妈妈买的？”
提这个问题，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下前妻是否如三天前在电话里说的那样，一门心思为孩子考虑。
路楠上辈子有和父亲斗智斗勇的经验，哪里会听不出言下之意？
这也体现了黄女士之前买房出资的先见之明——可见前妻同样了解前夫。
“是老妈自己买的，按揭贷款。”路楠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说，以后我也要住，所以装修钱让我出。”
“嗯，看来你妈妈的生意做的不错。”得知前妻没有让女儿掏钱为她买房，他的心里还是暗暗点头的——这就是他的性格和价值观，他自觉对子女的付出有限，未来也并不指望子女对他寸草春晖，出于公平原则，他同样不希望前妻对子女有诸多的经济要求。
后来的车程中，路父依旧没怎么说话，只是问了问路杨近期的学习情况。
等这高效的一天结束、路楠他们下车之前，路父才说：“初五中午，带你男朋友来见见我，包厢我已经定好了，一会儿我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路楠抬眼：“还是让陈骁请您吧。”
“来者是客，你妈妈那边不也是这么安排的么？”路父并无改变主意的念头，就算现在他手头不比前几年宽裕，也绝不会在这一顿饭上省钱。
“好的。”路楠抿抿嘴。
……
继大年三十上午接到消息要在初五连续见楠楠父亲和母亲之后，初三晚上，陈骁又得知：这两位长辈都不给他买单的机会。
啊，这……
陈骁有点儿忐忑，转头去找进度比自己快一步的仇超群取取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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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过年琐事】作为过来人，仇超群还是很乐意给好兄弟提供一点经验的。只是在他相当积极主动地讲述了他去许荞家拜贰◎
作为过来人, 仇超群还是很乐意给好兄弟提供一点经验的。
只是在他相当积极主动地讲述了他去许荞家拜访长辈的经过之后，陈骁不是很确定地问：“你是说，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这, 靠谱吗？
仇超群用力点点头：“当然！你这是要讨好老丈人和丈母娘哎, 可不得大方点？酒咱就不用说了，咱们就是做酒的, 什么好酒没有？要不是我老汉儿差点拿棍子抽我，就连国酒白瓷系列我都打算整一箱，后来么，直接内购了两瓶三十年的金玉满堂外加两箱经典酒二十年, 烟也是，托人找了关系, 拿了六条和天下。给许荞她妈妈买的是翡翠手镯……”
陈骁在心里头估算了一下, 仇哥头一次上许荞家门, 置办了不下十几万的礼物。
这个金额不论是对仇超群还是陈骁来说都不是什么大数目，只是——“这些东西会不会太浮夸？”陈骁不太确定地说。
“不会，我跟你说。绝对不会。听你的意思，你去路楠那边, 还得和她家亲戚吃饭呢？那更要准备拿得出手的上门礼了。人呐, 都是要面子的，你本人嘛已经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仅次于我, 那再带上足够诚意的礼物，才叫锦上添花。”仇超群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问了一嘴，得知陈骁去年送去的是一些水果, 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好兄弟：“去年你咋不问问我呢, 要是你那时候问了我, 说不定足足可以节约一年的时间，帮你赶进度！”
但去年楠楠吃到那些水果的开心不是作伪的。
陈骁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即将面临的情况和你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样。不过还是谢了，谢谢仇哥这么热心地帮我出谋划策。我再斟酌斟酌。”
仇超群在后头哎哎了两声，没能唤回陈骁。
陈骁左思右想，去找了家中人生阅历最丰富、平时话却不多的爷爷取经。
他爷爷听完之后，指点孙儿：“带什么礼物都只是上门拜访的礼数。最重要的，是你的真诚。你得让对方长辈感受到你对女孩子的重视和珍爱，并且将对方规划进你人生未来每一个阶段中。这样，人家家长才放心把女儿托付给你呀。”
陈骁似乎有些明白了。
其实，他和楠楠之间的情侣关系一直停滞在某一个阶段，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地域距离、更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经济实力差距，而是双方都太过理性，每每做出决定之前都恨不得预演无数次，以求万无一失、以求十全十美，导致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比仇超群和许荞开始得要早，进度却远远落后于他们。
陈骁用力地点点头：“我懂您的意思了，关于未来工作和生活的重心我已经计划好。”
老爷子摆摆手：“这个不用和我说，多组织组织语言，回头和人家女孩子说吧。我看那个幺妹儿是个主意很正的人，你的眼光很不错。”
陈骁爷爷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咱们家的条件摆在这里，上门礼物还是要挑贵重点的。”
现在的商场除了大年三十晚上不营业，整个正月期间都是开门的，陈骁要置办东西都很方便，甚至他直接蓉城这边的商场联系好，选好了产品，付过定金，初五直接去余安市的品牌店付尾款拿货。
个别奢侈品牌在余安没有门店，对方也协调好了，可以从海临市安排工作人员在指定时间送到余安市。陈骁留了酒店地址，一些贵重礼物就这么搞定了。
可见，钞能力确实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等到初四晚上，陈骁抵达余安，才走到出站口，就看到了路楠。
他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小括号：“都这么晚了，我不是说不用来接我么。”
“没关系，最近机场高架空得很，吃过晚饭开车出来就当是兜风了。”路楠欲伸手帮陈骁提一些行李。
陈骁把行李箱和电脑包并到一起，空出的手顺势牵起了她，解释了一下自己东西少的原因：“……那些礼物明早都会送到酒店房间，至于酒，直接和本地的经销商借，回头我个人补给他们就是了。我这样安排应该没问题吧？”
路楠看出对方的紧张，安慰到：“很周全了。”
“那就好。”听到楠楠这句话，陈骁松了一口气。
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其实确实没什么车，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们两人都觉得这段路程格外漫长。
……
陈骁刷卡打开房门，将行李箱推至一旁，反手就搂住了楠楠的腰：是香甜的草莓味。
带阻尼的门铰缓缓地合上门，但这个关门速度显然不能让入住这间房的宾客满意，陈骁以鞋尖顶了顶门，加速其合拢上锁。
路楠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搁在床头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了好几次。
她拿起来看了看，无奈地说：“我妈让路杨问我几点回去。”
陈骁将头埋在楠楠的颈窝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起床：“走吧，我送你回去。”
“送什么呀，这么近的距离，我开车回去了，完了你再打车回酒店？”这不是折腾么。
“正是因为不远，我将你送到了再打车也耽误不了半小时。乖，起来吧。”陈骁难得强势地反驳路楠的提议。
路楠眨巴眨巴眼睛，觉得男朋友好像有哪儿变得不太一样了，但是具体是哪儿，她又一下子说不上来。
二十分钟后，路楠家门口。
陈骁将车停好，熄火转头说：“太晚了，我就不进去了，你帮我和阿婆、阿姨、弟弟问个新年好。”
说罢，他就准备下车为楠楠开车门。
看着对方单薄的大衣，路楠把车钥匙丢给了陈骁：“算了，这边打车不方便，你开走吧，明天午饭前来接我。”
……
次日上午，陈骁选购的礼物全部按时送到酒店，没出一点岔子。
想来也是，按他的性格，就算有什么计划外的情况，他肯定也有plan B的。
接近中午约定时间，陈骁去接路楠，看见女友身后有个拖油瓶——弟弟。
路楠解释：“多带个人，以免尴尬。”
陈骁摸了摸鼻子，不禁对第一场见面更为忐忑了。
进入包厢之后，由路楠给两人做介绍，然后陈骁老老实实地喊叔叔，并将礼物放到茶几上。
路父客气地说：“我不抽烟不喝酒。”
这是实话。
如果不是楠楠提前和他说过，陈骁一定会以为这是楠楠父亲对自己不满意，所以连礼物都不接受。
他给楠楠父亲的礼物除了常规的名烟名酒之外，还准备了保健品，另外，还有一份更有心意的礼物，是一串小叶紫檀手串，品相不错有蓉城那边的高僧开过光。
他笑着说：“我听楠楠说，叔叔近几年有泡药酒的习惯，其实用这些泡药酒，口感和效果也蛮不错的。”
至于烟，陈骁就不特意解释了，路父不抽烟，难道不能送人吗？
路父闻言，看了女儿一眼。他其实没有特意和女儿说过自己现在有时候睡前会喝一小盅药酒，不过他想了想，大概是女儿哪次去公司等他一起贷款签字看到办公室里头的玻璃酒坛了吧。
路父的内心生出几分感慨：难怪别人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女儿就是细心！
↑这大概是个美丽的误会。
因为刚才路父说了不喝酒，所以今天四人喝的是饮料，沁然的饮料。
路楠以为今日中饭会挺尴尬的，没想到父亲的表现极其靠谱，他不紧不慢、把握节奏，在午饭中途穿插着问了陈骁好多问题，包含对方家庭情况、工作情况、未来发展规划等等。
单从这方面看，黄女士又一次成功预判前夫行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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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过年琐事】路父的提问并不咄咄逼人，和先前黄女士面对陈骁采用的单刀直入方式完全不同。他就像是一位十分………◎
路父的提问并不咄咄逼人, 和先前黄女士面对陈骁采用的单刀直入方式完全不同。
他，就像是一位十分……和气的长辈，开口就说：“不知道小陈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不过听说你是蓉城人, 应该能吃辣，持此之外, 还点了一些我们余安的特色菜。”
路父这么安排，陈骁除了感激地说自己什么都爱吃并且夸今日的菜很棒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所以，刚一见面, 陈骁就明白了，楠楠的父亲外在并不强势、心中自有沟壑, 见面看似闲聊, 实则将家长对子女恋爱对象的‘审问’都隐藏在其余话题之中。
譬如, 路父抿了一口饮料，回忆他年轻时在外闯荡、开拓销售渠道，在川省的所见所闻、当地风俗等，以此‘顺口’问一问陈骁家中是否也有这样那样的习俗。
乍一听好像是闲聊蓉城和余安两地之间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 实则在不动声色之间将陈骁家风打探得八九不离十, 将对方大家族是否传统保守、宗族亲戚之间是否相处和睦、家中长辈对未来儿媳家世是否有要求、日后结婚对孩子的数量和性别是否有执念等等等都隐藏在了‘风土人情民俗’这六个字之中。
路父这么迂回婉转，陈骁大概明白：当初我被楠楠初入职就完美无缺的商场说话艺术震撼, 现在想想, 楠楠的这份口才，除了后天锻炼之外，先天的影响也是很重要的。
说实话, 如果是当年刚回国的陈骁, 再怎么天资聪颖、善察人心, 恐怕也不是路父这种五十多岁的商场中年老狐狸的对手。
不过现在的陈骁也不差，这些年他在总部和集团内外那些与他父亲同辈的长辈、集团元老打交道的经验相当丰富，路父现在使用的谈话技巧，他已经见识过千百次了——咳咳，最初也不乏因此被那些老狐狸套了话。
现在的陈骁，如果想要和路父在言辞之间打太极，绝对是有一战的能力的。
但这是一顿见恋爱对象家长的午饭饭局，时刻谨记出发前爷爷给自己的忠告的陈骁选择配合并诚实以待。
配合的意思是，那些隐藏在路父闲谈中的提问，陈骁并没有回避，而是一个一个地按照现实情况回答：
他父母离异，父亲没有再婚，母亲已经重组了家庭，双方除他之外再无其余子女；
父亲那边有嫡亲叔叔一位、姑姑一位，另有堂伯堂叔合计八人，虽然听起来是个大家族，不过因为爷爷辈是老革命，没有那些讲究，所以在传统习俗方面也就是每年新年、清明、冬至祭拜一下祖先而已；
家中长辈先前因为工作缘故，全都见过楠楠，对楠楠本人的一切都非常满意；
关于孩子问题，陈骁顿了顿，侧头看了楠楠一眼。
楠楠的脸上依旧是浅笑，捏着汤匙喝汤的右手却停了一下。
很短地一下，然后她若无其事地笑着转了转面前的菜，给路杨推荐了高汤煲的国泰豆腐。
在陈骁看来，能够如今天这样和楠楠有实质性的进展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不宜将其余的承诺全盘托出——哪怕现在对着长辈表忠心是他的加分好时机，他也不想因此给楠楠造成压力，让楠楠周围的亲戚不自觉地开始催促和‘绑架’楠楠。
所以，陈骁说起了他未来的工作计划。
他很诚恳地说，目前公司总部在蓉城，但计划三年内，将集团内部除白酒之外的其他部分业务重新整合，另外选择一两处政治、交通、经济、民生等方面都更合适的城市，目前除了京市之外，沪市也在考虑之中。
路父听到这里的时候，虽然还记得今日吃饭的主要任务，却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云贵川好山好水出好酒，但从综合实力来说，确实还是沿海地区更胜一筹……”
至于陈骁的诚实以待部分，则是路父说起生意经，高兴了几分，话题跑远了，陈骁就会主动将话题兜回来。
起初一两次，路父并没有特别在意，等到第三次，路父发现了：这个小陈，显然已经看透自己今天向他问话的套路。
和聪明人聊天，其实是很省力的。
这顿饭虽然不能说是其乐融融，但是气氛之祥和，让原本过来缓和气氛用的路杨觉得哪儿怪怪的。
等到了晚饭时间，路杨就知道中午饭的气氛怪在哪里了：比起晚饭以静静表姐的老公为主力一杯一杯热情邀请陈骁喝酒、以小舅妈为首叽叽喳喳打听陈骁家庭情况的氛围，中午那顿饭，不就是电视剧中体面的商务聚餐吗！对，老爸后来一个人悄悄拿开发//票的行为就更像了。
路杨悄声问老姐：“我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吗？”
路楠叹了一口气：“老弟，（和他们俩比）你还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