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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浚警觉地环视四周,来得那么隐密,怎么会有风声传出?今日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必有后续发展。
身后的千姿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抿得紧紧的,沉默地看着街景。
“小姐,你不是马兄的同胞妹妹?”昨晚马晔介绍她的神态,亲匿疼爱之极,让他误以为她也是被逼流落在外的公主,没想到她居然是朝臣的妹妹、还是当朝太子青睐的女子。这真是奇怪了。
“我们长得像吗?”她很少直面回答问题,喜欢反问。
“呵,是我眼力太差,今日多谢小姐相救。”她小小年纪,机智过人,临危不乱,刀枪面前,冷静自如,足实让他大惊,原以为中原女子娇小玲珑,躲在深闺人不识,惹人怜爱,好似极需人呵护,今日,他堂堂大男子却在她羽翼之下获得余生,汗颜啦,可他却不以为耻,反觉着有一种被珍重的错觉,想着,到感到因祸得福般的庆幸。
她淡淡一笑,一句话把他所有的想法全部打飞。
“因为你是大哥的客人,我不想大哥惹上麻烦,才会出手救你,要谢就谢大哥吧!”
“你。。。。。。。如果我只是路人,你就冷眼旁观?”
“干吗旁观,跑开就是了。我不懂什么黑白,也对忠奸没有兴趣,不崇拜任何人,没有爱国仇敌的观念,我只是我,对关心我的人做点回报之类的事而已,王子无需放在心上。”
赫连浚紧绷的心因她这句话有些哭笑不得,“那我应该庆幸我交到了马兄这位好朋友。”
“如果庆幸,请走快点吧,你这幅俊容招摇过市,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赫连浚朗声大笑,“我很少服人,今日我是真的服了你,这世间少有你这样淡定如风的小女子,看似什么不在意,却又体贴得令人心颤,我怎么就没马兄那样的幸运呢?”
“幸运?”她笑。
他拍一下马,马放开四蹄,风驰电掣般在街道上又跑开了。她悄悄在身后吐了口气,汗湿的内衫被风一吹,微有凉意,她不禁抖了一下。
谁说她不害怕,只是自从瞧见爹爹死在自已面前后,再大的恐惧,在人前,她也会撑得别人看不出。
谈幸运,只能幸运那天她恰巧也在酒楼用餐,不然今天怎么有话脱身呢,骗了别人,骗得了兄长吗?
哥哥那神情摆明她是他妹妹,他不点破而已,他那么个老老实实、严谨如松的人为她说谎,唉,想着他一脸苦衷的神情,好内疚哦!
哥哥有哥哥的信念,她应好好尊重,就象哥哥纵容她的随意,事事顺从,只怕这次事情没这么好由着她了。
还有,应下那位阴沉太子的相邀,这宫为了哥哥怕是要进一下的。好烦,所有的事都很烦,很复杂。
重情重义,想两全,真难。
楼外楼的后院门敞着,不象往日有伙计守着,马腾身一跃,跨进门槛,两人都吓了一跳,只见所有的伙计和侍女全部换了劲装,黑压压地如临大敌。孔综焦急得直打转,钱卫扶着马晔正在吩咐大家。
一瞧见他们,所有人的神色都放松了下来。
“赫连王子,你现在这个时刻怎么能出去呢?”孔综刚听在外打探的伙计回话,说到处都张贴着人像,说有匈奴奸细进城。他刚想叮嘱王子不要外出,推门一看,人没了。
赫连浚呵呵一笑,跳下马,返身抱下季千姿,冲大家一抱拳,“对不住,让大家紧张了。不过,祸已闯下,但蒙季小姐相助,也化险为夷了。”
“赫连,”马晔伤痕累累的脸没有妆容,苍白得有些难看,“你怎么能这样冲动,我昨日叮嘱过你的,这样会让事情变得复杂。”挥了挥手,“大家各自忙去吧,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俩随我上楼。”
人群一下就散开了,他步履蹒跚地向前移着,神态格外严峻。季千姿抢上前去扶,他侧身看了她两眼,轻轻拂开。
小脸愣了下,迅即低头,跟在后面。
赫连浚拉下她的手,冲她一笑,“天塌下来有我顶呢,走吧!”
她没有回应,依然低着头。
“说吧,今日为何要大清早跑出楼外楼?”他气赫连浚的莽撞,更气千姿没有知会一声。害他又是担心赫连浚出事,又要担心千姿有没有什么不则,派了几路人马出去,传话回来在城门被官兵围着了,他可怜的心呀,差点停跳。
“是我想骑马,恳请赫连王子带我一程。”千姿抢先说道,神情淡漠。
“骑马?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马晔轻吼着瞪向她,“偏偏这种关健时候,你想骑什么马,你会害赫连王子送命的。”
“她只会救我的命,哪里可能会送我的命。季小姐,你不要为我打掩护了,我坦白,是我鼓动季小姐骑马的,我没有想到会有人走漏风声,对不起,马兄,幸好季小姐已经把一切说圆了,不会再有什么事了。”赫连浚有些后悔,愧疚地扫了眼季千姿。
马晔火更大了,她居然帮他隐瞒,他们不是只见了两面吗?“千姿,你一向是懂事的孩子,不管去哪里都会让石磊跟着,今天怎么什么都忘了?”情不自禁,他的语气严厉无比。
孔综都有点看不过去了,上前陪笑着,“公子,小姐不是好好在这吗,你不要再说了。”
赫连浚也是直叹气,“都是我冲动,唉!”
“大哥,我错了。”季千姿丽容灰白,心痛加剧,低头认错,“不会再有下次了。”
“马兄,何苦呢!”赫连浚好怕季千姿会哭,但看她冷冷清清的,什么情绪都没有,就连声音都与平时一般,真是令人识情识性,令人心折的女子啊!
马晔闭了下眼,放低声量,“千姿,为兄从来没有象今日这样恐惧过,要是因为我们害你有什么事,我当初对你的承诺算什么呢?以后真的不能吓大哥了。”
“嗯!”她轻轻点头,“那我回屋啦!”
“吃早点,弹琴、诵经、种药什么都可以,今日不要出去了。”忍不住,又碎碎念一番。
“好的,大哥!”她轻轻掩上门,退出去了。
“唉,”赫连浚挑挑眉,“我真的不相信你们是异姓兄妹,彼此这么体贴、重视,少有。”
“我还没骂你呢,你父皇让你来洛阳干吗的,骑马?”赫连浚是匈奴王的小儿子,人高马大,纯朴、爽直,面对千军万马,眉头都不皱一下,是真正的勇士。
“呵呵,”赫连浚憨厚一笑,“父皇让我来洛阳,告知马兄,匈奴现已押兵二十万到于幽州城外,只等马兄这边事成,便里应外回。”
“匈奴王真讲信用呀,马晔三生有幸能与王相识,何德何能蒙王如此相助?”马晔感慨万分。
“父皇还不是想为晋朝挑个好皇上,从此两国修好,永享太平,你是他的忘年知已呀!”
马晔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我不会让王失望的,赫连,前日我为王送了几千担粮草,估计快过黄河了,王有没做好准备接受呀!”
“啊,”赫连浚会意大笑,“飞鸽传书一到,王就早早做好准备了。”
“嗯嗯,”马晔扶着桌案走了几步,“这洛阳你怕是不能呆了,回去告知你父皇要注意有内奸,我这边一有消息说会派人送信的,明日我把你们送出城去吧!”
赫连浚欲言又止,像是不情愿。
“怎么了?”
“这边的事你可以飞鸽传书到父皇,我想留下帮助马兄。”
一边的孔综笑了,“小王子,你留下,公子反到不好行事,你身高比中原人高太多,别人会奇怪的。”
“我可以给季小姐做护卫,她今日便说我是他的护卫石浚,呵,马兄,她真的好急智,我自叹不如。”
“你这王子做她护卫太委屈。”马晔声音一冷,“你要是在洛阳有个闪失,我会对不住匈奴王的。”
“马兄?”赫连浚嚷道,“不要找推托之辞了,那太子和季小姐的兄长今日都看到我了,要是我忽然不见,那样则会更奇怪,还不如坦坦荡荡,让别人起不了疑心来。”
“公子,王子讲得有些道理。”孔综说。
马晔沉思一会,“那你留在楼外楼跑堂吧,千姿有石磊呢。”
啊,赫连浚瞪大眼,不敢置信看着他。
第二十六章,小别签心 上
天刚傍黑,洛阳城突然起雾了,很大的雾,白茫茫的,几尺之内闻其声却不见人影。这秋夜下这么大的雾,足实怪异,各家店铺早早打烊,路上行人也瘳瘳无几。
山府正在开晚饭,山月忙前忙后张罗着,不时朝书房张看两眼。山涛换了便服,步出书房,看见稽绍正在吩咐总管套车。
“绍儿,这么大的雾,怎么还要出去?”
稽绍回头,神色极是凝重,“我想去楼外楼把千姿接回来。”
“嗯,总住在马先生那儿是不方便,但不要这么急,改日吧,瞧雾这么多,行车不安全的。”
稽绍似有难言之隐,很坚决地摇头,“不,就今日,我日日忙,不能总拖着。山叔,千姿她住到稽宅去,不住山府。”
山涛大惊,“你让一个女儿家独自住那僻静山里?山叔能让你住十多年,自然也能让千姿住下,怎么突然生分了?”
山月悄悄从花厅过来,静静听了会,插嘴道:“稽哥哥,让千姿过来吧,我会疼她象亲妹妹的。”
稽绍黯然一笑,“千姿和我不同,她久居深山,对所有的人都很疏离,其实她和我也不亲近,在她眼中,我们和别人没什么区别,她在这里会嫌拘束,不觉得是家。而稽宅,她有印象也有记忆,住那里不一样。”他突地又抬起头,“山叔,成亲后我也想住到稽宅。”
“不是早前讲好住山府吗?”山涛就山月一个女儿,自然不舍。
“我想和千姿住一起,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爹,”山月小脸一红,“我同意住到稽宅,那儿山青水秀,很好呀!”关健是稽哥哥在那里。
“唉,”山涛很无奈,“我会当千姿是女儿的,为何不能住一起呢?千姿一天天大了,有朝一日也是要出嫁的,那天湛之还暗示过,想请我出面为他向千姿提亲呢!”
稽绍脸一紧,淡淡笑意,“千姿不适合湛之,他红颜满天下,呵,我不会舍得的。爹娘临走时,曾讲过,如果千姿遇不到一个珍爱她而她也非常珍爱的那个人,千万不勉强,宁可不嫁。我看千姿那清冷的性子,怕是很难,我做好伴她一辈子的准备,所以我们还是住到稽宅。”
山涛有些吃惊地望着他,“你那对父母呀,确实惊世骇俗,不能以常理去理解。”
“谁说不是呢?”稽绍拧拧眉,“不多说了,山叔,我去下楼外楼,然后回稽宅,晚上有可能不回。”
“稽哥哥,我陪你一首吧,顺便也能帮助你收拾下稽宅。”山月声音小小地请求。
“啊,我去看下晚上有些什么菜,绍儿路上小心点。”山涛知趣地找了个理由急急走开,留下他二人好好说点话。山月这几日心思重着呢,他有些舒不得。
一看到山月弯起笑眯眯的双眸,稽绍不禁叹了口气,“月,为兄这两天疏忽你,你不怪罪吧!”
自从听到皇上要为娘娘祈福,他猛然惊醒,原以为只有他独自怜惜着她,没想到皇上心中也把她放得很重,她是一个他想都不应该想的人啊!
他已有了青梅竹马的山月,快要成亲,心中怎么还能左缠右绕呢?
可是很多事是不由自主,情非得已,但作为有担当的君子,也应该抑制住心中的畸念呀。
想到这,对山月不免愧疚几分、怜惜几分,语气也自然温柔了许多,伸手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
“山月知道稽哥哥忙,怎会怪罪呢?只有稽哥哥心中有山月就可以了。”山月体贴地说。
“好乖巧的月,”他柔柔地用下巴蹭蹭她的发心,“再过一个月,我们就成亲了,就是真正的一家人,稽哥哥答应你,一定要做个称职的夫君,当爹待娘亲那样待你。”
“稽哥哥!”山月深吸口气,眼中涌满泪水,“山月也会象稽伯母爱稽伯那样爱你。”她读的书少,不会大篇大篇地描述心中的爱意,但这两句话已是她理解的极限。
稽康与魏公主生死相共,一生琴瑟合璧,让天下夫妻无人羡慕,能做到他们那样,就如用生命起誓,爱一个人一生一世。
稽康会意地搂紧她,“这是为兄的荣幸。去吃饭吧,为兄今晚还会很忙,不要等门,乖乖睡觉。”
山月羞涩地点点头,心中所有的结因这几句话全部解开,她知道曾经存在的那个坎已经迈过去了。
因雾太大,楼外楼今晚也清冷了许多。偌大的厅堂,只三两桌客人在吃酒,包间全部空着,伙计和侍女闲闲地在廊下说着话。
季千姿查看了下药圃,简单用了点餐,便把自已关在房内诵经。傍晚时分,她开门走到马晔房间,帮着涂了点药,然后便帮他妆容。
他一身精绣白衫,只手托腮,正作短暂的养神,尊贵洁雅的神态在灯下,让人不禁看呆。
“千姿,晚上不需要了吧?”马晔脸上刮痕刚结疤,妆容有些难受,背到好多了,可以在楼内自由走动。
“一会,晚上有客人过来。”她轻轻地说,手下不停,“如果有人要带我走,你不必拦阻。”
“走?”他抓住她忙碌的小手,“你想去哪里?”
“去能去的地方。”
“千姿,”他没有办法,按住她两手半坐在他膝上,也不觉有异,只是方便好好和她讲话,“你可不可以,不要讲半句留半句,你住厌楼外楼,想住到外边去?”
她叹息,让身子轻靠在他怀中,“哥哥识出赫连王子,必定认为你留我在楼外楼,是作要挟之意。”
马晔一愣,“他认出来了?”
“他只是起疑,不敢确定,他说晚上要过来和我聊聊,一定会试探于你,一定也会带走我。”
“我有办法回答的,你不要走。”他手下加力,象怕她突然会逃。这么久,真的好习惯身边有她,一言一行体贴得他以为自已对她是最最重要的人。
“不,要走,大哥你做的事,我呆在这,不合适。”
“我能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如有意外,我会把你送回金陵。”他都已这么孤独,再没有她,他只是一个工具,复仇的工具,没有一点点快乐。
唉,为何他是司马晔,她是稽千姿呢?要是他仅仅是马晔,她真的是季千姿,该有多好呀!他想推翻朝庭,而哥哥护卫朝庭,她身在其中,如何自处?
“大哥,我只是住到稽宅,以后进城时,会来看你。我的药圃,你要好生照顾,要是死了一棵,我会生气。”她轻笑站起身。
他懂她的性子,无法挽留,一缕苦笑浮上面容,“只怕你以后为了避嫌,再不会见大哥了吧!”
她闻言,深深看着他,而后一笑,“见不见都没什么,大哥在心里呢。”若没有今晨骑马事件,哥哥不会猜疑到什么,现下哥哥必定会死死盯紧楼外楼。唉,只能走。
“千姿!”他心下一动,轻握住她的手,“有一日,大哥事成,你愿意见大哥吗?”
“不要伤我哥哥。”她只这样淡淡地要求。不喜欢承诺,因为不知道那时候自已还做到做不到,到什么时间说什么话吧,什么都不要约定。
门轻轻叩响,孔综在门外说道:“公子,稽大人现在厅中,想与你见一见,我如何回?”
马晔怅然地闭上眼,“我这就下去。”
“我回屋等候了。”
“我陪你回屋。”他执起她的手,陪着她一路走回寝室,“早知道这样,无论如何也不带你回洛阳。”
“呵,世事无常,也不会真的相见无期,哪天我要是过来,你可仍要当我是小妹,可以在楼外楼里横行霸道。”
“我期待那一天,不要收拾多少东西,能留就留下吧,这样回来时也方便,你四季的衣衫,沈先生还会送过来的。”说不出口让她为他留下,衣物在,人有一天也会回来的吧!
她应了声,走进寝室,回头看他状似沉思,却还站在原地。她轻轻关上门,没多久,才听见细碎的脚步离去。
第二十七章,小别鉴心 下
“千姿!”
她猛地张开眼,直觉防备地望着房内。那是大哥的声音,几乎近在耳侧。她小心环视黑漆抹乌的室内,确定无人,又跌回床中。
窗外月光隐隐,竹叶瑟瑟,这是稽宅,不是楼外楼的寝室。兄长睡在另一间,整个院落内只有他和她。阮大哥把稽宅料理得很好,就连被褥都没有潮湿之地,她为何睡得不香呢?
她满头大汗,梦里大哥伸出手一直向她招着,而她怎么也跑不上前,下床喝了一杯凉水,推开窗子,不见一处灯火,山涧习习的凉风令她感到轻松。
当着哥哥的面,和大哥疏离礼貌地道别,他虽然依旧声音清冷,可她却明明感觉到他眼中强烈的不舍。
大哥习惯她,如她习惯大哥一般。
她不想待在房里,遂出门四处走走。稽宅的一草一木,有她许多美丽的回忆,行走其中,不由地感觉到有两双温柔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她仰望星空,他们在上面吗?
走着走着,她来到竹林边。这里面有一座很大的竹亭,曾经的竹林七贤便是在此聚会。她想了一下,走上绿苔遍布的小径。竹亭静幽幽的,除了一两只飞虫掠过,她沉思着,没有注意竹杆倾向一边。
忽然,一阵寒光闪过,她直觉颈前多了把冷冰冰的长剑,那感觉犹如与石磊在破庙中第一次相见。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移到了她面前,借着月色,她看见说话的人戴着一面象玩偶似的面具。
这人没有石磊的友善,周身透出一股杀气。
她以为是强盗,但随后便摇头,稽宅一个陋院,强盗不会费什么心思的。
“不准发出声音,转过身去。”那声音,似是刻意变换过,但确定是不洛阳人无误,口音是骗不了人的。
她顺从地转过身去,那人把剑横在她颈间,人走到她身后,“稽绍在哪屋?”
她一惊,她人小身微,不可能有仇敌,这人是冲兄长来的。她想惊叫,但又怕哥哥尚在梦中,她命不值钱,但哥哥呢,稽家唯一的男人?
月光把身后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她慢慢走着。青苔很滑,身后的人身子笨重,不时打着滑,不时低声咒骂着。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很生硬地说。“我这句话或许问得太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