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笛儿上一章: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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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衷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跌坐在锦榻上,“小王怎么没有想到呢,郭卿,皇上他是不是要废了我?”
郭俊摇头,“臣想想不可能吧,皇上刚刚才废了前太子,罪名是叛国,那是有许多说不出口的缘由,而今立了你为太子,他没什么罪名废你呀,这废储可不是随意的事,要召告天下,对文武大臣有个交待。”
“那就好,那就好!”司马衷拭拭额头的冷汗,露出一丝笑意。
“太子,你不要掉以轻心,以后可不能保证皇上不栽个什么罪名到你头上,现在看来老是乖乖顺从已不是个事,太子,你要做好行大事的准备。”郭俊扫视了一眼窗外,低声说,“太子,你一定要把马先生救出去,不救的话,就等于承认你与匈奴奸细勾结,皇上随时都能把你法办,你要在朝堂之上为马先生据理力争。救了他也等于为你洗清白,在你做大事时,以后还能得到马先生的帮助。那样的朋友应该患难与共,太子,你千万不要只顾自保,就慌不择路,要冷静、三思。”
司马衷连连点头,“这点,小王也想过,可是小王害怕皇上呀!”
“呵,”郭俊诡异地一笑,“等你坐到那个位置时,你就不必怕谁了。太子,不要私下找皇上求情,而是在朝堂之上公开地求,给百官留下亲民的好印象,又让皇上无可奈何。”
“嗯嗯,小王明日早朝就主议这件事。”
“你一议,众臣一定符合,马先生朋友遍天下,朝中大半的官员都与他相交不浅,就连那些自命清高的大臣也很欣赏于他。放心吧,太子,你不会孤军奋战的。现在,还有一件事,就是要打听出皇上出宫时遇到什么事了?”
“好。。。。。。。。”
“咚,咚!”门突然被拍如山响。
两人神色一惊,相互看看,司马衷颤抖地问,“谁?”
“太子,是老奴呀!”宋公公在外面焦急地叫道。
郭俊慌忙上前打开门,宋公公满脸惊恐地跑进来,一见太子,慌得直眨眼,一句话也说不出。
“别急,别急!”郭俊在他身后重拍了两下,他才定下神,“太。。。。。。太子,两件事,第一发往幽州的军粮在黄河以北的一处山谷中被劫,押运粮响的将士无一生还,第二件事,太子,老奴派在皇上身边的眼线密报,皇上今儿在凌云寺遇刺了。”
司马衷骤然大惊:“什么,遇刺。。。。。。”
“是,听说是匈奴刺客化妆成宫女混上山的。”
“啊?”郭俊失声一叫,上前抓住司马衷,“怪不得呀,怪不得,太子,皇上怀疑是你指使的。”
“小王不可能呀!”司马衷讶然地直叫,猛又想起军粮一事,大跺一脚,“天啦,好不容易筹来的军粮又被劫,这是什么日子呀,倒霉的事全挤一块了,小王的头都快要裂了。”
“难道真是匈奴刺客?”郭俊抚着胡渣,又开始转圈了。
“唉,这不是雪上加霜吗?皇上一定又要怪罪于小王了。”司马衷愁容满面,拍打着锦榻,“这该怎么办是好呢?”
“皇上驾到!”话音未落,忽听外面值勤的太监高声叫道。
“太子,臣进里避会。”郭俊赶紧钻进里间的睡房。司马衷慌得走下台阶,一不留神,踩了个空,直直地伏在地上。
太监推开门,司马炎手拿一叠奏章,面冷如冰,盯着地上的司马衷,一声冷笑,怒目而视,“太子现在见朕用这样的大礼吗?”
“父皇。。。。。。儿臣。。。。。。。”司马衷慌忙爬起。没等站起身,司马炎迎面摔下奏章,“看看你做的事,你选的将军,你都干什么了,脑子里都装些什么,象你这样,朕敢把江山托付给你吗?你做梦去吧!”
被他这么一喝,反到让司马衷冷静下来,心中突地升起一股怨恨,慢悠悠地展开奏章,是幽州发来的加急公文,说粮响被劫一事。
“皇上,粮响是儿臣筹集的,这押粮的将士是兵部指派的,儿臣并不知晓。”
“混帐东西!”司马炎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是两掌。司马衷王孙公子,娇嫩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立刻一张脸就肿了起来,耳朵震得嗡嗡直响,眼前金星直冒,他晃了两下,宋公公扶住,方才站稳。
司马炎并无怜悯之意,两眼一眯,“你身为太子,竟敢有这样的推托之辞,如此重大之事,不应该亲为吗?出了事,还想脱离干系,来人,把太子推出去杖打一百大板。”
司马衷脸上瞬间一丝血色也无。
在场所有的太监齐齐跪下,“皇上,这一百大板下去,太子哪还有命呀,求皇上看在太子勤政的面子上,放过太子吧!”
司马略一沉吟,“行,那就二十大板吧,以示惩罚。还有,十天之内,给朕重新筹齐一万担粮草发往幽州,不然就自行了绝吧!”说完,一挥手,拂袖而去。
两个高大的太监上前架住司马衷,拖住院中,按在地上,抄起木板,左右开攻,黑暗中,只听到司马衷一声声嚎叫如鬼嘶。
杖毕,两位太监抱起双拳,“太子,小的们也是没有办法,你可不能怪罪小的。”
司马衷摆摆手,只觉得屁股象绽开了一般,疼得说不出一句话,心下明白两位太监已是手下留情,不然此刻哪还可能清醒着。
宋公公急忙让太监们抱起太子进屋,灯光下,只见衬裤上血红一片,衣衫都粘在肉上面,不由老泪纵横,“太子,你受苦啦!”
郭俊从内室出来,一见,也是大惊失色,“皇上可真下得了手呀!”
司马衷咬着牙,眼露凶光,忍着痛,“他能翻脸无情,小王为何还要念父子之情呢?”
“太子,你今日也见到了,皇上是在借题发挥,如再有什么事,你我君臣恐死无葬身之地呀!”
司马衷怒吼着坐起,不慎碰到伤处,疼得又伏在床上,“忍可无忍,无须再忍,马先生说,行大事者,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小王现在什么都受下了,也该是时候了。”
“太子,不可冲动,不可冲动。”郭俊惊得忙劝阻,“这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要好好合计,皇上现在还大权在握,我们胜算的把握不大,我们要从长计议,先救出马先生,再联络拥护太子的官员,要把皇宫中的兵权取得,还有城外的驻军大营军令,都要握在手中。而且,现在皇上一定严密监视着你,你不能轻举妄动。”
“那么小王就坐以待毙?”司马衷已被愤怒刺激得状若疯狂,牙咬咬的,一脸不甘。
“不,太子你虽然受了皮肉之痛,但也因祸得福,明日,你要撑着上朝,让兵部的元帅看看,你是代其受过,皇上任何指责,你都要全部揽在自已身上,他以后对你就俯首贴面了。还有,一定要为马先生开脱。”
“小王恨不得此刻就报这一剑之仇。”司马衷两眼血红,低吼着。
“以后,有的是血刃解恨的机会。”郭俊阴阴笑道,“唉,皇上也是急啦,才什么都不思量。”
“他以为小王永远都是那个看他脸色的毛孩子吗?”
“臣想他现在一定也很恐惧。”
“哼,恐惧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太子,刑部牢房,你有没有关照别人照顾下马先生,让他委屈两天。”郭俊突地想起。
“小王哪里有时间想起那些。”司马衷不以为然地说,“你对这个马先生为何如此热情?”
“太子,你记不记得有次你在臣府上,臣喝醉时曾戏草一张太子的登位颂。”
“好象有这事!”
“那张登位颂不知被哪位有心之人从臣府上盗走,在民间叫卖,是马先生高价买下来,送还给臣呀!要是他想害咱君臣,唉,只怕咱君臣如今坟上草都青了。”
“啊,有这事?”司马衷顾不得疼,后怕地眼前一花,“看来那位马先生到真不只是一个有钱人,而能当个知心的朋友。”
“臣对他是五体投地的崇拜,所以太子一定要把他救出来,何况他生财有道,赚的钱用之不完,日后你我君臣也可以方便取用。”
“是,你放心,小王明日就是爬也要爬到太极殿去。你现在快去刑部看看,有没有人为难马先生,如果有,就重责,如果没有,就关照好生照顾好他。”
“好,臣这就去,希望还不晚。”郭俊担忧地说。
第三十章,未曾相识 上
山府的晚餐桌上今日多了位客人---阮湛之,但气氛并不活络,各人埋首面前的饭碗,眼不多看,就连咀嚼饭粒都是细细的,喝口汤不象是喝,而象是滑下去的。似乎谁都心事重重。
山涛最先耐不住,搁下筷子,看着脸色板得很严肃的稽绍,“绍儿,皇上怎么会想起抓马先生的?”
稽绍筷子停在空中,一口饭艰难地咽下肚,“我也搞不清皇上是什么意图?”
“那你抓捕时,圣旨是什么罪名?”
“匈奴奸细!”
“呵,这不明摆是莫须有的罪名吗?”山涛一拍桌子,“皇上是不是真的老了,平白无故抓个商人,这让洛阳城的百姓如何看呀?马先生也是有头有面的人物,怎么能想抓便抓呢?”
“我不担心其他人,我只担心千姿怎么样?”阮湛之俊眸一冰,“朝庭做什么都不奇怪,当年杀稽叔要理由吗?千姿很尊重马先生,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她心里能不能承受,何况还是自已的兄长亲自从她身边抓走的。”
“我也是身不由已。”稽绍叹了口气。
“身不由已,也不能盲从,不懂你当初何苦要去当个什么破官,受这种委屈,现在,千姿一定很恨你。”阮湛之尖刻地说。
“湛之,”山涛不悦地打断,“人各有志,绍儿不是图当个什么官,他只是禀性忠诚,与你生性随意是不同的。”
稽绍一张脸红到脖颈,“湛之的话也有些道理,我今天在楼外楼抓捕马先生,千姿就站在楼上看着我,那目光就象看个陌生人一般,我好象是忘恩负义之辈,居然亲手抓一个对自已妹妹呵护备至的人,那一刻,我连对视千姿的目光都不敢。”
“千姿现在好可怜!”一直不作声的山月叹息一声,“我晚上想去楼外楼陪陪她。”
稽绍沉吟一下,“也好,她现在一定不愿见我,你替我安慰她几句。告诉她,皇上如没什么证据,过几天便会放他回来的。”这话,他说得也很没底。本来心中犯滴沽,猜测过马先生与匈奴人有联系,但寻思他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人化妆成宫女进宫呀,在见到刺客真面目时,他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但不曾想皇上却飞来这一招,他真的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
平静的水下,到底藏了多少块礁石,他也看不清了。稽宅遇刺、山寺惊魂、皇上抓人,好象什么关系都没有,但又象有一股无形的绳索相连。
“唉,何必自欺欺人,”山涛一甩袖,站起身,“皇上既然抓了,想放谈何容易?月儿,你去劝劝千姿,到山府来住吧!”
“我想把她接到阮府!”阮湛之插嘴道,“我已在后园收拾了一座小院,非常幽静。”
“不,住到山府。”山月白了湛之一眼,“她哥哥在这里,她自然也应该住过来。”
阮湛之凉凉一笑,“她要是早想来住,何必等到现在?”
“湛之,你不要再起哄了,”稽绍皱着眉头,沉痛地说,“你们还是听千姿自已选择吧!”
“好,那就问千姿去。”阮湛之自信满满。
比较山府象炸开了锅似的,楼外楼则平静如常。大厅中桌桌爆满,钱卫跑前跑后地招呼着,伙计、侍女个个满脸笑意,让宾客如沐春风一般,就连楼上的包间也全坐满了人。
马晔本就很少出现厅堂中,如今也不觉着楼外楼有什么不同。稽绍抓人是夜间过来的,当时已是当烊时分,知晓的人并不多。
山月和阮湛之一进大厅,讶异地对视一眼,愣在当中。
难道马先生已被放回来了?
“阮先生,你来啦!”钱卫微笑着迎上前,“你和这位小姐是坐楼上,还是楼下?”山月不曾来过楼外楼,他不识得,只当作阮湛之带朋友过来吃饭。
“我们吃过了,”阮湛之浅浅一笑,“我们是特地来看季小姐的,这位是山大人的千金山月小姐,也是季小姐未来的大嫂。”
“哦,钱卫不知,山小姐莫怪。”钱卫忙作揖,转头看看楼上,“小姐一直呆在后面楼上,我让侍女带你们过去。”
“她怎样?”山月不放心地追问。
钱卫苦笑下,“好象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肯进食,孔先生劝了几次,都没用。”
“呵,真是佩服钱先生,楼中出这么大的事,生意到不耽误。”阮湛之讥讽地倾倾嘴角,不认同地眯起眼。
一边的山月听不下去,推推他。钱卫到不介意,淡淡一笑,“马先生关照过,楼外楼是楼外楼,他是他,不管少了谁,楼外楼运转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哦,这马先生似乎觉得赚钱比人命还重要。”
“阮大哥!”山月急了,忙笑着对钱卫赔礼,“阮大哥讲话直,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总管不要往心中去。”
“不会,”钱卫脸上的笑意不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什么的。快去见小姐吧,劝劝她吃点东西,我都愁坏了。”
“这愁容可真与众不同。”阮湛扫了眼酒香笑语的厅堂,冷冷一笑。
“总管,我们走啦!”山月慌忙冲钱卫点下头,拉着阮湛之往后面直奔,“阮大哥,你讲话不要这般酸,好不好?”
“我就是瞧不惯他们没什么人情味的样,楼主都不在了,也不想办法救助,反到只想着大把大把赚银子。千姿一天没吃,也没人过问,就让呆在屋里,象话吗?”阮湛之气不平地回瞪下目送他们的钱卫。
“哦,原来是有人舍不得千姿妹妹呀,我说怎么这样打抱不平似的。”山月一双笑眼都快没缝了,“原来阮大哥这么会怜香惜玉呀?”
“呵,”阮湛之居然脸红了,眼眸不自在地转了转,“我是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可惜别人却不一定领情呀!”
山月一怔,阮大哥这话听起来格外的不自信,看来小千姿真的让风流倜傥的他认真了。
侍女领着他们进了后楼,指指最里端的一间,便下去了。两人左看右看,不见半个人影,也听不见半点动静,正在怀疑是否走错地方时,忽听到里间有琴声遥遥传来。
这琴声起初曲折含蓄,幽咽往复,如秋叶聚而复散,浮云阴晴不定;继而转出飘洒飞扬之间,似长风吹林,万壑如海、河川奔海参,天高地阔;一时又渺渺茫茫,若有似无,仿佛怀着一腔心事,欲泣欲诉。楼中琴声久久回旋,绕成一种清寒冰冷的气韵,像在召唤远方牵挂的人快快回归。
两人不禁被这琴声深深地吸引住了,好像着了魔一样,急切地向着那琴声传来的房间奔去。
“千姿!”阮湛之脱口叫道,一手推开门。
室内烛火通明,季千姿一身紫衣正盘腿坐在琴案前,抚琴的手因这声呼喊停了下来,回首一看是二人,轻笑着起身迎接。面容娟秀,笑意淡雅,不如想像中悲痛伤心之色。
山月轻轻吁了口气,上前握住千姿的手,“我有几日不见你,怪想念的,硬缠着阮大哥送我过来瞧瞧你。”一边,暗暗冲阮湛之使下眼色,让他不要乱提马先生的事。
阮湛之含笑坐在琴案边,四下打量,千姿的房间不象一般女子闺房妆红饰绿,反到有些清冷、素洁。
“我很好的。”千姿拉着山月一起坐天绣榻上。先前陪着过来的侍女笑吟吟送上茶点,回头时,对山月深深看了一眼,山月奇怪地回视,那侍女眼睛瞟向茶点,又瞟向千姿,山月会意地点点头。
阮大哥的话有偏差哦,楼外楼的人其实很疼千姿的。
山月指着桌上的茶点,说:“千姿,那点心不错,我在家也没吃几块,陪我一起吃点,好吗?”
千姿笑了,“唉,其实我每天都被他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塞进许多茶点,饱得我正餐反到吃不下一口。你不要听钱总管的话,我很好。”
“你不想陪我吃吗?”山月嘟起小嘴。
“一起来吃点吧!”阮湛之也说道。
千姿笑着点头,陪他们二人坐到桌边,特鲜美的素馄饨,做成花朵似的,配上清凉的蜂蜜茶。
山月原本只想尝尝,没想到吃上味来,都不想丢筷了,“千姿,这楼外楼的素食做得可真好吃。”
“是啊,所以我现在的胃都被楼外楼惯坏了,出外几乎不吃外食。”
“天,那以后谁家敢娶你哦,这么难养。”山月随口说道。
“阮家的厨子也能做得这样。”阮湛之淡淡一笑。
千姿象没听到,自顾地喝茶,眼神飘忽,没事人似的,到是山月被这露骨的暗示羞得脸红,左看看右看看,唉,阮大哥的路好象挺艰难的。
“千姿,你的琴没想到弹得这么好。”她忙换了话题。
“琴声也是心声,千姿现在的心中一定在思念着谁吧!”阮湛之因得不到她的回应,不免有些吃味。
“没有思念谁,除了天上的双亲。”千姿的话语偏冷,听得人心中戚戚的。
“千姿,”山月侧身,抓住她的手,“不要怪你兄长,他是奉命行事。他说,不久马先生就会被放回来的。”
千姿眼眸平静如水,“我没有怪他,他是公事公办,并不是针对马先生,他对谁都一样的。”
“嗯,你能这样想就好。千姿,其实这里面一定有误会,马先生是冤枉的,朝庭弄清了,就会把马先生放回来的。”
千姿淡漠地一笑,冤枉吗?昨天晚上刚吃毕晚饭,他突然让帮他妆容,还要重彩,然后陪她去后院的药圃浇水,陪着她聊些他曾经走过的偏远地方的神奇故事,接着对孔综交待了几句,还好心情地拉着她到天台看星星,突然,哥哥领着一帮御林军冲进大门,追到天台,他朝她微笑,就象去厅堂巡视一般离开了,什么话也没说,好象是预料中一般。
他曾说她不在身边的每一天,他会不习惯,但这样的分离又算什么?楼外楼每一个人都不惊慌,很平静地看着他走出楼外楼。
她明白他要做的事很复杂也很惊天动地,所以不问,但这个样子,显然每个人都被知会到了,唯独她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