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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做什么,还不需要你来告知吧!把她送走吧!”他硬着心肠,冷声道。
“公公,麻烦你把我送到稽宅吧!”千姿平静地看了眼司马晔,“皇上,我高估了自已的能力,以为可以治好你,但你不这样想,我会走!你多保重。”
“你也是!”司马晔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
“皇上,你不要这样!季小姐,你不要在意皇上的话。”沈公公哭了,无措地冲千姿直行礼,“你们为何都要象个孩子呢?”
“让崔侍中大人送季小姐出宫,你也出去吧,朕累了。”司马晔轻声说着,缓缓闭上眼睛。他无福承受千姿的美好,他不能为她做什么,就还给她平静吧!她的娘亲,贵为公主,却喜居山野,她的父亲,更如一缕自由自在的风,她禀承了他们的性情,这皇宫不适合她。他若好好的,还能为她创造一片安宁的静土,现在的他,除了拥有的权力,其他哪一点还能配得上她。
而权力,刚好是她最不屑的。
爱又如何?阮湛之才惊晋国,赫连浚一代俊杰,他们都对千姿钟情,任何一个都能给予千姿他所不能给的。
为何要相见呢?他落泊的样子让她看到,从前美好的回忆都没了。她此刻对他是同情还有怜惜,不是爱了。要是爱,何苦要等到现在回?
他痛苦地掩住面,不让夺眶的泪珠滑下。
“是,皇上!”沈公公拭去泪水,无奈地作揖退出寝殿。
千姿抿下唇,裹好桌上的针袋,挪动千斤重的双腿,黯然低下眼帘,跟随在后。
第七十七章,乱红飞过 (四)
桌上放着一壶酒,一只酒杯,司马晔一人独坐在桌前,神情淡漠得象位世外仙人,无情无绪。只见他斟了一杯酒,随即举高一饮而尽。
在地上已跪了一个时辰的孔综一头密密的细汗,“皇上,你想如何惩罚小的都可以,但请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饮酒了。大夫说你的眼睛。。。。。。”
“不要给朕提大夫,”司马晔重重掷下酒杯,“你随朕多年,朕的习性你不知吗?竟然也学会了唬弄朕,呵,这世上还有可信任之人吗?”
孔综难过地摇头,“皇上,不是那样的。季小姐她不让小的透露她的身份,就怕皇上不肯见她。几千里的路,小姐都没什么休息,披星戴月,赶到洛阳,就为早日能和皇上相见。皇上,你不能忽略了小姐的心意,小姐,为皇上,不惜拒绝了。。。。。。”话到嘴边,孔综猛地咽下,不安地干笑。
“拒绝了什么?”司马晔伸手又倒了一杯酒,举起凑上薄唇,仰头饮干。
孔综跪前一步,倾身,双手抓住皇上的手臂,“求你了,皇上,不要再喝。”
“孔综,回答朕的话!”他甩开孔综的双手,淡淡说。
孔综心一横,声音透着些微紧张,“小姐拒绝了神医公子的求婚。扁鹊山庄犹如人间仙境,生活在那里,行医养生,很适合小姐的性子,那位公子俊美绝伦、医术高超,深爱着小姐,但小姐却为了皇上,回到洛阳。”不管了,他要药下得猛猛的,替小姐把心意坦明,让皇上不再犹豫。
司马晔眼中闪过一抹凄绝,神情更加冰冷,倏地举杯一口灌入喉中,持杯的手沉稳如常,沉敛的眉宇却略显痛苦。他放下酒杯,终于转身面向孔综,一字一字的吐出:“你如何把她接来的,也就如何把她送回。让沈公公备下厚礼,当作朕送她的嫁礼。”
孔综略显诧异地愣了下,静默了半响,苦笑三声,“皇上,小的是跟随你多年,但有时候,尊严是一种风度,但有时候,尊严却是一种障碍。皇上,你为了天子的尊严,拒绝了小姐,但是你失去了治愈眼睛的机会,失去了心爱的女子,失去几十年幸福的生活,值得吗?”
司他沉静地说道:“朕心意已决,你出去吧!”
“皇上,小的宁死也不会那样去对小姐说的。为了让小姐解开心结,回到你身边,小的说过太多煽情的话语,现在这样推翻前辞,小的汗颜。”
“你敢不听朕的话?”
“别的都可以,但这句,恕小的不能从命。”孔综定定地凝视着他,“皇上,得到江山,小的没见你笑过,但提到季小姐,你不觉就会露出笑意。人生能有几载,皇上你为何要苦了自已?”孔综直讲得泪流满面。
“小姐乃是世间少有的从智慧到面容双绝的女子,性情高洁,气质清雅,她遇到多少位青年才俊,一颗心却只给皇上。皇上,你怎能不珍惜呢?”
司马晔又是几杯酒下肚,摇晃着站起身,脚下不稳,踉跄地扶住桌上,“没有人懂朕的心呢!朕不忍让你去死,你不从命就算了,回楼外楼做你的大掌柜去,朕会让别人送她回那个仙境。”
“皇上,”见他如此冷淡,孔综摇头叹息,“皇上,你是在让季小姐死心呀!”
司马晔平淡地说:“朕的心已死几年,千姿的身边不乏佳偶,朕何苦要挡着她的幸福?”
“那让小姐治愈皇上的眼疾,再送她走不迟。”孔综转念一想,决定退而求其次。
“不必了,朕不想再见到她。”再见,心又会不听控制,日日面对深爱却不能爱的千姿,他装不了若无其事。唯有分离,让心疼痛、死去。
“皇上!”沈公公颤微微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老奴已把季小姐送到稽宅了。”
司马晔俊容闪过一丝的落莫,“好,传朕的旨意,让翰林到御书房,朕要看看早朝有哪些事该议了。还有让成都王也到御花园听听。”
沈公公伤心地和孔综对视一眼,“可皇上,你一宿没睡呀!今天的早朝能不能推迟?”
“不,朕的精神很好!传旨去吧!孔综也退下。”
“唉!”两人齐叹一声,少有这种逞强硬要面子的傻皇上。
听到门关起的响声,司马晔再也无法维持平静,冷漠的面具终于龟裂,内心的真实情感喷涌而出,几年以来深藏的爱意,化作利刃,一刀捅入他的心窝,痛入心田,却又喊不出声,那是比任何形式的死亡还要深沉的酷刑。
他痛苦地闭上眼,泪转了转,又强咽回。
千姿,是他自十六岁以后,唯一的幸福。从初见到相爱,一切都是不由自主。他怎么会不爱她呢?
爱,就深埋吧!
御花园深处的木屋内,传来暴怒的吼声:“你说什么,来了个神医,就识出食物中下毒?”
宋公公沮丧地低着头,“唉,老奴如何也想不到,会有如此神通广大的神医。老奴下的剂量很小,一两个月都不会有异常的。”
“你当司马晔身边的人全是傻子!有没有怀疑你?你来这边有人看到吗?”
宋公公微恼地抬起眼,胡皇后面容扭曲着,双目写着责备和埋怨怼。“皇后,老奴是给你送膳食的太监,侍卫们早熟知,不会多问的。皇上的药膳不是老奴负责的,怎么也不会怀疑到老奴头上呀!这次是老奴失算,老奴再想别的法子。”
“别的,别的,一招一招的失利,你就不能哪次考虑周全点。”胡妃怒气冲冲地一甩袍袖,进内室去了。
司马衷到不太气愤,手撑着下颔,一脸沉思的样,“公公,那个神医是什么来头?”
宋公公苦恼地摇头,“一来就住在紫云殿,不让人靠近,只听说是位女子,很年轻,宫人都大赞呢!她一来就要求自已煎药,而且皇上的膳食是她负责,还把皇上腹内的毒愫全部清洗掉。这两天不知何故,什么消息也听不到了。”
“东宫的西厢房的衣柜中,小王原来积下不少银两,公公找个机会去取出。和别的公公吃个小酒,买两件手饰送给宫女们,把消息探听真实。然后,瞅个机会,去外面找个江湖中人,趁神医出宫买药时,给小王把她杀了。哼,看谁还敢挡小王的路?”
司马衷眼中射出两道凶光,宋公公不禁哆嗦了下。“二王子,这是不是操之过急?”
“你的慢功也没见出细活呀!司马晔病病歪歪的,咱们帮他忙,让他省得在这人世受苦。对了,有机会把那个成都王也给办了吧,虽不是大患,但也碍眼。”他轻描淡写的手一挥。
“呵,二王子,这些事可不比切菜,没那么容易的。”宋公公讨好地笑笑,心中直叹息,这位王子经历了这么多事,硬是什么见识也没见长。
司马衷一拍桌子,“小王现在身陷在此,如狡龙被困,若是小王出去,何必要你?现在只有公公一人在外面,又能联系得上小王,大臣们不敢靠了,所以你要努力,要胆大,小王现今只能指望着你了,你不可说丧气的话,小王我不爱听。”
“是,二王子!”沈公公不情愿地吐出几个字。
“对了,匡太妃呢?她许久没来看望小王了。”
“她如今吃斋念佛,与世无争。”沈公公默然地说。
“真没出息!”司马衷挽起衣袖,“一点用都没有,空长了张脸,为何不去迷惑司马晔呢?”
“呵,二王子,你忘了皇上如今看不见吗?任何美色对于他来说,都没二样。”宋公公讥讽地一笑,“老奴听宫人说,他性情清冷,其实也有可能他有说不出的苦衷,比如无能。。。。。。”
“哈哈!”司马衷得意地笑得直跺脚,“他一生可能就喜欢过匡太妃,偏偏那美人被父皇、小王先享用了,他一急,就无能了吧,哈哈!”
“他好象还喜欢过稽绍大人的妹妹季千姿小姐。”沈公公努力回忆着。
“什么?”司马衷揪住宋公公的衣襟,“他怎么会喜欢上季小姐,她是。。。。。。她是小王心中的神女,他不配。”
宋公公惶惑地直眨眼,“他就是因为老奴下媚香,把那位小姐送给二王子,才把老奴贬到御膳房的。”
“媚香是你下的?”司马衷一脚把宋公公踢倒在地,“怪不得她不喜欢小王,原来,原来都是你这老东西在作怪。”
“二王子饶命,老奴是想帮王子的呀!”承受不住雨点边的踢打,宋公公跪地求直叩头。
“季小姐现在何处?”司马衷气哼哼地问。
“老奴不知了,但肯定没有和司马晔一起。”
“去,给小王打听下,然后带个信,让她务必等着小王。”
宋公公只想嚎哭,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敢这样要求,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已,人家连皇上都不嫁,还会嫁他?心里这样想,口中却不敢言,“是,老奴这就出去打听。”
“越快越好,还有小王刚刚讲的别的事,你也要妥善办好。滚!”
宋公公扶着桌上站起来,收拾着桌上的食盒,恭恭敬敬地退出木屋,在栅栏处忽回首,狠毒地一笑,“司马衷,做你的梦去吧!”
这种败类,就是扶上龙位,也会对他不善,他不能盲从了。司马家都不是好东西,他不能这样,他要好好想个别的法子,做个渔翁,坐收余利,也不错!
第七十八章,月迷津度 (一)
稽宅附近的山坡,尽是青绿的叶丛,密布的小树围着稽绍之墓,不远处,紫丁香和五月的白梅都开花了。站在稽宅的院中,放眼看去,一连几里花团锦簇。
这是稽宅最美的季节。
“这么清静的日子,一天少似一天了。”山月柔声叹息道。下午的阳光由山上射过来,在白花和绿叶间投入一道奇异柔和的光芒。她坐在院中的藤椅中,双手支颐,习惯了转目看向对面的木屋。
那里空关很久了,护陵的侍卫早就调走。晚上没有烛火,白日没有注视的目光,心象被锯掉一角,空落落的。不知几时起,她发觉自已也很多情,对着草草木木,无故就会流下眼泪。
山谷冷清太久,索轿边忽然响起的马蹄声,格外清晰,山月奇怪地站起来。是辆小巧的马车,旁边骑马之人,不是崔山崔侍中大人吗?
山月呆住了。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发抖。从这一刻开始,她忽然看不见山坡,也看不清面前的小径。她仿佛腾云驾雾,双膝软绵绵的。眼中只看到他越来越近。
“山月姐,你好吗?”一声轻柔而又熟悉的嗓音随风飘来。她突地醒悟,把胶着的高线挪开,映入眼帘的清丽笑颜,正是走了二年多的千姿。
“天,是千姿!”迅速吸了一口气,声音透出尖锐的惊喜感,几步跑上前,抱住含笑的千姿,“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好想你!”
下马的崔山被她这样的激情吓了一跳,微黑的面孔露出久别重逢的感动,柔和的目光贪焚地注视着她。
“我也想山月姐,”千姿扬起脸,美好的轮廓和尖挺的鼻梁都写满了思念之情。
“走了那么久,信都不写一封,不在意我的担心吗?”山月嗔怪地牵住她的手,象个疼爱妹妹的姐姐,温柔地拉着千姿向室内走去。
“山坡上的树都长这么大了?”千姿凝视着爹娘和兄长的坟墓,眼眶湿湿的。
“嗯,我亲手栽的,二年啦,树自然会高许多。千姿,快说说,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哦,我还要让家人通知阮大哥,他可是比我还牵挂你,但他不寂寞啦,红颜知已满京城。”千姿的回来,让山月的声音充满快乐和热诚。
“明天再通知阮大哥吧,我。。。。。。现在心情有点乱。”千姿忧郁地笑笑,回首看了眼还站在院门外的崔山,“介绍下,他。。。。。。”
“是崔大人,我认识的。”山月不自然地露出笑意,盈盈道个万福,算作招呼。“大人在前面那所木屋为稽哥哥护陵近二年呢!”她的目光有意无意飘过崔山,有些难为情。
崔山掩饰不住心中的激烈的喜悦,深深的眸子尽是浓郁的爱意。
千姿没有错过二人之间的脉脉流动,真心地会意一笑,活着的人都有幸福的权利。“我去祭拜下哥哥!”
“我陪你上去。”山月慌忙叫道。
“帮我招待下崔大人,好吗?”千姿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大人那么忙,还特地送我回来。山月姐?”
“好,好吧!”山月低下头,搓着手,有点不知所措。人的心情很怪,以前没有那种想法,坦然相处,不觉别扭。现在心中多了些东西,就怪怪的,看不敢看,心慌慌的,乱乱的。
“季小姐现在是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她是特地为皇上的眼疾回来的。”崔山有点窘,没话找话。
“千姿不管何时,总能带给别人奇迹。她是独一无二的女子。”山月感叹道。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更是,在。。。。。。我的心中,呵,我是个笨人,实话实说,你。。。。。。你听过飘过,不要当负担。”他微微有些谦卑。
“你是要我不把你的话当真吗?”山月嫣然一笑,心稍稍不那么慌乱,可能是他木纳的样子令人镇定。
“不,不,”崔山忙摇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对我的胡话,不要在意,也不是,唉,就是。。。。。。唉!”他重重叹气,什么都讲不清,憨憨地看着他,直挠头。
“崔大人在下属面前也这样吗?”山月直视着他,目光温柔。
“那不一样的。在山小姐面前,我就变笨了。”他无奈地一笑,“我讲错什么,你不要生气。”
“崔大人讲错什么了吗?”她生出捉弄他的兴趣,口气不觉轻快。
崔山被她飞扬的神采怔住了,“我。。。。。。山小姐,再过几月,你会回山府吗?”他鼓起勇气问。
“在这里的每一日,我心中都只放着稽哥哥。”她含糊共辞,语意深奥地没有直接回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大人还有件披风在我这里,我去给你拿来。”
“不,你留着。”他有些失望,却又有些迷失,忽又想起她要件男人的衣衫干吗,“你还是给我拿来吧!”
山月微微一笑,转身从房内捧出一个包袱,脸红通通的,眼神带晕,“我比照着披风的尺寸,给崔大人另做了一件。我不擅识文诵诗,只会点女红,此件就聊表我的谢意吗?”
“为我做的?”崔山心中突地象红日高升,暖融融的。
“嗯!”山月轻轻点头,“一件衣衫,不足挂齿。”
“不,不!”崔山感动地接过,贴在怀中,“我会珍惜的,这是我收到第一件特地为我而做的衣衫。以前,家贫,我穿的都是兄长们的旧衣,从军后,穿的是人人相同的军服。这衣衫,是唯一的,属于我自已的。”他说得激动,眼中不禁闪动着泪花。
山月不舍地看着,“以后,我再给你做别的。”她轻轻说。
“真的?有那一天吗?”崔山狂喜地抓住她的手臂,“我能摘到天上的星?”
“崔大人,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分离产生不自觉的思念,但那是否代表另一份爱,她不能确定,她只是不讨厌那种感觉,也许是温厚的友情呢!她不敢给他太多的希望。
“不要紧,你尽管爱稽大人,我不妒忌,我会和你一同尊爱他,只要有一天你允许我陪在你身边好了。”他很穷,从不贪求。一点阳光就可以无比灿烂。
“嗯,留下吃饭吧!我上山看看千姿。”山月也有点哽咽。
“要记得,这世上有我这样一个人一直等着你。”他大着胆,牵住她的手,温柔宽厚。
她无语千言,化作一缕窝心的微笑。“好!”
第七十九章,月迷津度 (二)
晚膳过后,夜逐渐深。山月牵着千姿来到房间,掩了门,窗户刚开着,从竹林里吹来的凉风习习拂面,躺在椅中,捧一杯清茶,极是舒适。
“该说说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吧?”山月关心地问。
千姿抿了口茶,淡淡回眸,“学医过日,很简单。”
“那样子,你不是应该心平如镜,为何会乱呢?那可不象千姿,千姿给我的感觉,永远是淡雅如风,不会有多少事能让你失色。就连当初稽哥哥走时,你也没有乱了分寸,现在的你,脸露忧色、神情恍惚。”
千姿听得微怔了下。
“千姿?”山月轻轻唤着,想着自已是不是讲出格了。
“呀?”她看向山月。
山月体贴地帮她把茶倒满,“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吧,我们说些别的,你还会走吗?”
千姿小脸复又罩上惆怅,“山月,如果人真的无情无绪,该有多好呀!”
“这是不可能的,就是你超脱世俗,一心向佛,也会对于佛祖有一份敬重仰慕之情。人生在世,对家人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对你珍爱的人是刻骨铭心的深情,对知心的朋友是友情。只有你停止呼吸,才会真的做到无情无绪。”山月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