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哥!”魏凝儿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她明白,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凝儿,别伤心,或许这是我一生注定好的,我如今就想找出杀害阿玛和额娘的人,为他们报仇,也为我自己报仇,可干爹说,他们太厉害了,即便是他也不能动那些人分毫!”胡世杰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苦笑道。
“到底是何人?”魏凝儿心惊不已,连吴书来都不能撼动分毫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干爹说,看那些黑衣人留下的痕迹,应该是宫中的侍卫!”胡世杰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宫中的侍卫!”魏凝儿倒吸一口凉气:“是皇上派去的人?”
“不…不是皇上,干爹是皇上身边最可信的人,若是皇上他怎会不知,更何况,宫中的主子们能调得动侍卫的有很多!”胡世杰摇摇头。
“文昊哥,你为何如此相信吴书来?他为何会那么凑巧救了你!”魏凝儿心中总觉得吴书来不是个善类。
“我阿玛早年是宫中的侍卫,他与干爹是旧识,两人有一次当差时出了大错,阿玛抗下了罪责,被打的半死后赶出宫了,出宫之后便再也未和干爹有联系,隐姓埋名多年,后来,我才从干爹那儿知道,阿玛在出事之前曾找过干爹,但…干爹还是来迟了一步。”
“原来如此,只要他不会害你就好!”魏凝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凝儿,我进宫之后,干爹给我安排了新的身份,便是这个胡世杰,此人在我进宫之前便是宫中的小太监,只是他丝毫不起眼,后来又死于意外,干爹便乘机让我进宫顶着他的身份,只要在这宫中一日,我便是胡世杰,不是叶文昊。”他说到此心中很是苦涩,却无可奈何,为了报仇,他做何事都愿意,更别说是顶替旁人的身份。
“好,文昊哥,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也会帮你查当年之事的!”魏凝儿已然下定了决心。
“不…凝儿,你不可被牵扯进来,再则我与干爹这几年多方查探,以他的本事都毫无所获,我不想你浪费了心神还将自己置入危险之中!”胡世杰沉声道。
“好!”魏凝儿神色微变,随即微微颔首,但她不会放弃,她只是不想让叶文昊担心。
“凝儿,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他虽然很舍不得离开,很想和她多说一会话,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
“好,文昊哥,你有事便来找我!”魏凝儿笑道。
胡世杰微微颔首,加快脚步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魏凝儿心酸不已,老天真是不公啊!为何那样的事儿偏偏发生在了文昊哥身上。
“凝儿,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快随我进去,公主正寻你呢!”就在魏凝儿伤心不已时,身后却想起了若研的声音。
“好!”魏凝儿轻轻眨了眨眼睛,直到眼中的雾气消失殆尽,才转过身和若研去了。

拂柳休息了一整日,到了此时才醒过神来,她瞧着正在屋里忙活的巧儿,心中不禁有些烦闷。
“你过来!”拂柳轻轻招手。
“小主有何吩咐?”巧儿很乖巧的走到她身边躬下身来。
“你好生把屋里打扫干净,睡了一日,烦得慌,本小主出去走走!”拂柳笑道。
“是,小主!”巧儿笑着应道。
拂柳这才起身走了出去,到处闲逛一番后,见未曾有人跟着她,便往贵妃那儿去了。
“你说谁来了?”贵妃看着冯清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是拂柳!”冯清州颤声道,他深怕主子会发火,前些日子一有人不小心提起拂柳,主子便会生气,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都战战兢兢的。
可此时拂柳来见,他身为娘娘身边的总管,不得不前来禀报,毕竟如今的拂柳可是答应小主了,觐见贵妃娘娘自然合情合理。
“哼…本宫瞧着她是走投无路,急于来向本宫交待一切了吧,正好,本宫也纳闷当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贵妃笑道。
“是,奴才这就让她进来!”冯清州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了,娘娘前几日都对拂柳恨之入骨,怎么这会子不一样了。
“奴婢拜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拂柳见了贵妃,远远的便跪了下去。
“得了,你如今也是答应的身份了,不是本宫身边的奴才,不必作践自个,起来说话吧!”贵妃放下手中的茶杯,淡声道。
“奴婢不敢,奴婢此番是来向娘娘请罪的!”拂柳仍旧低着头,并未起身。
“少来本宫面前装模作样,有话便说!”贵妃可没有耐心和她绕圈子。
“主子…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向您发誓,奴婢绝不敢勾引皇上!”拂柳颤声道。
“是吗?”贵妃冷笑一声,突然从椅子站起身,走了下来,高高的盆底鞋踩在软软的地毯上并未发出任何的声响,但拂柳却吓得浑身都开始冒出了细汗。
下一刻,她的下巴便被贵妃给捏住了,不由得抬起头来,对上了贵妃那张惊艳绝伦的脸来。
“拂柳…本宫承认,你是有几分姿色,不过,你以为如此便能得到皇上的恩宠?或许一两日还有可能,但…离宫之前皇数日传召你侍寝,本宫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了,就凭你,能有那个本事?本宫在来行宫的途中静下心来想了许久,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了,本宫知道你是个想攀高枝的,可是本宫不点头,你不敢!所以本宫很好奇,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当然,那日是本宫气急了,才会让你受了委屈,本宫会补偿你的!”贵妃说到此在她耳边低声道:“本宫身边出去的丫头,做一个小答应,太委屈了,明日本宫便向皇上请旨,进封你!”
“娘娘,您折煞奴婢了,奴婢就想留在你身边伺候您,娘娘…奴婢虽曾妄想着飞上枝头,可奴婢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子,加之在娘娘身边多年,奴婢早已打消了那个念头,那一日…奴婢奉了娘娘的旨意去跟踪那魏凝儿,且料…”
拂柳一五一十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都讲给了贵妃听。
贵妃闻言,心中升起了滔天的怒火,她看着拂柳,厉声道:“你这个蠢货,为何那日不讲与本宫听!”
“娘娘…那日您断定奴婢背叛了您,恨不得把奴婢千刀万剐,奴婢说的话您哪里会信,加上皇上声色俱厉,训斥奴婢,奴婢也不敢说实话了,奴婢想着,等娘娘您消气了再告诉您,娘娘,奴婢没有骗您,奴婢至今还是清白之身,皇上从未宠幸奴婢!”拂柳说到此,怕贵妃不信,便急声道:“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叫嬷嬷来为奴婢验身!”
“不必了,本宫相信你,你起来!”贵妃伸出手扶起了她,脸上露出了一抹歉意:“拂柳,是本宫对不住你,当日本宫若是冷静下来,也不会让那个小贱人得意了!”
“娘娘…如今看来,皇上对那个贱人是上心了,若是不尽早除去,定是个祸患啊!”拂柳有些焦急的说道。
贵妃闻言,心中冷笑不已,妄想将她当刀子使,这拂柳未免自视过高了吧。
宫中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又如何?旧的去了,新的又来,一波又一波,她除得了那么多吗?还是想想怎么抓住皇上的心吧。
更何况,这些年宫中的新人可是层出不穷啊,但受宠的,还是当初在王府里的老人,皇上啊,是个念旧的。
再则,那魏凝儿是皇后身边的人,真的出事了,就让皇后去头疼吧。
想到此,贵妃故作愤恨道:“你说的有理,那个贱人必须除了,本宫决不允许任何人爬到本宫头上来,本宫须得想一个好法子才成啊!”
“是啊,娘娘!”拂柳恭声道,心中却道,贵妃娘娘果真上钩了,以她对贵妃的了解便知贵妃不会善罢甘休的。
“拂柳,你可有好的法子?”贵妃看着她微微蹙眉道。
“这…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

第一百零四章 本公主陪你玩
“你说与本宫听听!”贵妃有些动容了。
“娘娘,奴婢有个法子能一箭双雕,不仅可以除了魏凝儿那个小贱人,还能让娘娘您登上后位宝座!”拂柳在贵妃耳边低声道。
贵妃闻言猛的一滞,原本想等着看热闹的她,此时心中不能平静了。
“说下去!”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奴婢记得,二阿哥死后,皇后娘娘悲痛欲绝,躺在床上整整一年,身子才有了起色,却也落下了心绞痛的病根,而公主失踪之后,皇后娘娘又犯病了,娘娘您昨夜奉旨去侍疾,必然有所知了!”拂柳神色间有些凝重的说道。
“是…本宫瞧着她痛苦万分,连气儿都快喘不过来了!”贵妃微微颔首道。
“若是…皇后娘娘再次承受这样的痛苦,指不定便会…”拂柳说到此微微一顿。
贵妃自然会意,眼神闪烁不定,半响才笑道:“拂柳,日后在本宫面前不必自称奴婢,免得旁人听了还以为本宫欺负你,夜深了,你且回去歇着吧,来日本宫再与你从长计议,本宫方才所说之事,定然算数,你既是本宫身边出去的人,本宫自当扶持你!”贵妃面露困意道。
“是,嫔妾告退了!”拂柳一时也不知贵妃心中到底有何打算,要说服贵妃,必然要投其所好,贵妃只有两个心愿,其一是生一个皇子,这其二便是坐上皇后的宝座。
拂柳相信只要给贵妃一些时日,她便会有所决定的,此时她也不敢再多言,便退下了。
拂柳刚刚出去,贵妃便召来冯清州,在他耳边低声道:“去给本宫跟着她!”
“是!”冯清州应了一声便跟了出去,约莫两刻钟之后,才匆匆回来复命了。
“娘娘,林答应去了嘉妃娘娘那儿!”
“哼…她跟在本宫身边多年,知道的太多了,还想踩着本宫往上爬,真是痴心妄想,本宫留她不得!”贵妃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而此时,嘉妃的寝殿中,拂柳正笑着看向嘉妃,相信她方才那番话,足以让嘉妃动容了。
嘉妃看着拂柳,脸色有些发白,手也微微颤抖,半响才平静下来,沉声道:“林答应,夜深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本宫也乏了!”
“娘娘…”拂柳万万没曾想到嘉妃竟然会如此轻描淡写的打发她。
“梁一鸣,送林答应回去!”嘉妃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道。
“是,林答应请!”梁一鸣笑道。
“是,嫔妾告退了!”拂柳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她推心置腹,将那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了嘉妃,没曾想人家竟毫无反应。
她前脚刚走,嘉妃便瘫到了软榻上。
“娘娘!”嘉妃身边的管事宫女婉清大惊。
“婉清…原来,本宫生四阿哥时难产竟然是贵妃所为,她为何要如此对本宫?当初在王府,本宫便以她马首是瞻,从未生过二心,原本,本宫心中还念着是她帮着本宫护住了胎,这才有了四阿哥,对她更是敬重,却不知,她竟然那样狠毒,若不是本宫福大命大,挺了过来,早就一尸两命了!”嘉妃恨声道。
“娘娘,那个林答应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奴才,却背叛主子,现如今与贵妃娘娘水火不容,她说的话可不能全信!”婉清劝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本宫定会查明此事!”嘉妃沉声道。
“娘娘您能如此想便好,宫中险恶,四阿哥还年幼,娘娘不得不防啊,林答应有句话说的对,娘娘在贵妃娘们身边若是不小心谨慎,有朝一日若出了意外,那四阿哥便是贵妃娘娘的儿子了!”婉清很是担忧的说道。
“本宫何尝不知,大阿哥大了,又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他定然不会给贵妃当儿子,三阿哥和六阿哥是纯妃的心头肉,纯妃虽然脑子不够使,可皇上就喜欢她那股子傻气,她如今正受宠,没人能抢了她的儿子,至于五阿哥,他额娘愉嫔虽然分位不高,也不受宠,可愉嫔性子刚烈,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贵妃断然不会去招惹,她眼下就是想打四阿哥的主意,若是本宫有个三长两短或是犯了大错,那么她便能抚养四阿哥了。”嘉妃说到此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越发的担忧起来。
“娘娘所言极是!”婉清却不知主子心中到底有何打算。
“本宫自然不能给他人作嫁衣裳,等着瞧吧,总有一日,她会后悔曾经如此对待本宫!”嘉妃冷笑道。
“那林答应那头?”
“她?跳梁小丑罢了,本宫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不必搭理她!”嘉妃沉声道。
“是,奴婢懂娘娘的意思了!”婉清应道。

经过十来日的修养,公主完全痊愈了,但拂柳的存在对她来说犹如芒刺在背,若不是为了保魏凝儿和若研周全,她早就报仇了。
日子一晃便到了五月二十四,这一日是公主十三岁的生辰,因太后娘娘下了旨,众人便齐聚一堂为公主庆生。
魏凝儿与若研本欲跟在公主身边去热闹热闹,可为了不让众位主子们瞧见了引火烧身,两人便按照公主的吩咐侯在了外头不显眼的地儿。
一连收了好些个精致的寿礼,公主自是高兴,但她一瞧见拂柳,顿时沉下脸来,只是未让众人发觉罢了。
席间,公主似乎很“喜欢”皇帝的“新宠”林答应,总是缠着她,而皇帝也想起前几日贵妃所请来,当场便下旨进了拂柳的分位,现如今的她已是常在了,还得了封号“秀”。
而拂柳却吓得战战兢兢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不至于失态,只因公主方才在她耳边说:“别以为本公主奈何不了你,咱们来日方长!”
席散后,拂柳喝的晕乎乎的,她如今虽然是秀常在,却还是众人之中最卑微的存在,娘娘们让她喝酒她岂敢不喝,加之公主有意对付她,她根本不敢拒绝。
“秀常在,喝多了吧,本公主送送你!”公主一把扶住了拂柳的手笑道。
“不不…公主折煞嫔妾…了…”拂柳吓得酒醒了一半。
“皇额娘,儿臣觉得和秀常在很投缘,儿臣想去她那儿玩玩,可好?”公主看着尚未离去的皇后笑道。
“去吧!”对于公主的要求,只要不是太出格的,皇后都会答应,更何况今日是公主的生辰。
拂柳只好和公主一道离开了。
刚刚出了大殿,魏凝儿与若研便跟了上来,还有好些小宫女,小太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拂柳的寝宫去。
到了寝宫,公主吩咐,除了魏凝儿与若研,不许任何人跟进去。
刚进了寝殿,公主便放开了拂柳,顺道推了她一把,对早已目瞪口呆的巧儿道:“你主子喝醉了,你去院子里提一桶水来!”
“是!”巧儿虽不知公主是何意,却不敢多问,立即跑出去打水了,约莫半刻钟她才提着水桶进了寝殿。
公主一把接过水桶便将里面的水浇在了拂柳头上。
“如何?酒醒了吗?”公主蹲下身看着狼狈不已的拂柳笑道。
“公主…嫔妾冒犯了公主,不求公主恕罪,但求公主给嫔妾一次机会!”
“啪…”一声脆响传入众人耳中。
公主摸着有些发红的手掌,转过头看着魏凝儿,可怜兮兮道:“手疼!”
魏凝儿笑道:“公主,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必动手,别伤着你自个!”
“你说的极为在理,可谁让她方才张嘴胡说的?欲置本公主于死地,竟然还让本公主给她机会,真是做梦!”公主说罢,一把将拂柳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真以为本宫主怕你连累到凝儿她们,才饶了你吗?”还未到拂柳回话,公主却冷笑道:“错了…若是本公主要你死,有一万种法子,比如,在你的宫中吃下带毒的食物,邀你一道出去逛园子,被你‘推进’水里…只要本公主愿意,顷刻间便能要你的命,可本公主不会这么做,本公主要你生不如死,每一日都活在害怕和悔恨之中,顺便告诉你,你那个七品贪官阿玛此时应该下大狱了。”
“不…公主,您杀了奴婢吧,饶了奴婢的家人!”拂柳闻言一脸死灰之色,随即抱着公主的腿乞求道。
“你要害死本公主之时可曾考虑今日的后果,哼…不曾,一个死人能有何威胁呢?可本公主偏偏没死,本公主要你一辈子不得安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饶了你?做梦!”公主一脚踢开了她。
“凝儿,若研,我们走!”公主笑道。
“是,公主!”两人应道。
魏凝儿跟在公主身后,走了几步后,又退了回去,在拂柳耳边道:“奴婢知道您不会善罢甘休,但您最好不要再招惹我们,不是每次都会如此走运的。”
“凝儿,不必与她这种人废话!”公主说罢冷冷的看着拂柳:“秀常在,本公主可喜欢你了,今儿个才是个开始,来日方长啊,明日本公主再想个新花样来找你玩玩!”

第一百零五章 偶遇
第二日一早,公主便让人唤了拂柳前去。
“今儿个,本宫主带你去万树园玩玩,那个地方你不陌生,上次你便是将本公主丢在了那儿自生自灭呢!”公主看着拂柳笑道。
拂柳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绝望了。
万树园北倚山麓,南临澄湖,地势平坦开阔,地上绿茵如毯,麋鹿成群,山鸡、野兔出没,苍松、巨柏、古榆、老柳散置其中,遮天蔽日,园内不施土木,设蒙古包。
进了万树园,公主与魏凝儿等人便骑在了马上。
“秀常在,闲着无聊,咱们玩玩,等下本公主数到三,你便可以跑了,若是跑的太慢,本公主与凝儿手中的箭可是不长眼的哦!”公主乐呵呵的笑道。
“公主,嫔妾今夜要侍寝,改日陪公主可好!”拂柳不得不搬出皇帝来压众人,毕竟除了贵妃,可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只是,自从皇帝启程往热河行宫来后,拂柳便丝毫没有用处了,皇帝这些日子以来,可从未召她侍寝。
“侍寝!”公主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公主您这是?”魏凝儿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秀常在,你这是故意吓唬本宫主吧,好大的胆子!本公主今儿个一早便听皇额娘说,皇阿玛要带她去游玩呢,去什么地儿?本公主一时也想不起了,不过要过两日才回行宫来,你侍寝?给谁侍寝?”公主故作不解的看着拂柳。
魏凝儿与若研忍不住笑了起来。
“拿箭来!”公主娇声喝道。
“是,公主!”小安子立即递上了弓箭。
“秀常在,你不跑本公主可要射了哦…”
“公主,奴婢也想试试呢!”若研突然笑道。
“若研你不是不会射箭吗?”魏凝儿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此时学也不晚嘛!”若研笑道。
“说的有理,小安子,给若研弓箭!”公主说罢已然拉开弓。
拂柳本来不愿意跑,可公主射出的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着她,从她身边擦过,她若是不跑,定然被射中了。
一个时辰下来,拂柳早已晕倒在地,无论泼多少水她也未曾醒来。
“真是没劲,这么没用,本公主还怎么慢慢报仇!”公主有些气愤的吼道。
“公主,奴婢有个法子定然能叫醒她!”若研笑道。
“哦…那便试试!”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众人从万树园回到了塞湖边。
小宫女们在若研的指挥下,将拂柳给绑了起来,而太监们则是拉着绳子,将拂柳丢入了湖水里。
“哎呀…动了动了…”公主见人刚刚丢进水里片刻便有了动静,高兴的大叫起来。
“快快快,把她拉上来,可别让她溺死了!”若研立即吩咐小太监们。
“公主饶命…”被倒着拉出水面的拂柳立即求饶。
可公主是玩上瘾了,一直尖叫着让人放下去又拉上来。
魏凝儿在一旁看得不禁笑出声来,她自然是不会同情拂柳的,拂柳那样的人,你同情她,她便如同那饿狼般,下一刻便要了你的命。
“快快…放下去…”
“拉上来…”
众人的嬉闹声传了很远很远。
娴妃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绣着淡雅碎花的袍子,脸上脂粉未施,更显得她气质脱俗。
在园子里走了不久,她便想去湖边瞧瞧,暮云立即叫人抬来了肩舆。
“不必了,本宫想走走,你与海盛跟着便成了,本宫不想身边人太多!”娴妃笑道。
“是,娘娘!”暮云应了一声,便与大太监海盛一起跟着她去了。
“比起紫禁城,本宫倒是更喜欢这行宫,依山傍水,连这天都是那样的蓝,看着就让人心中舒爽!”娴妃抬头看着天,柔声道,眼中却满是憧憬之意。
“本王今日才知,皇嫂竟然喜欢行宫!”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娴妃微微一愣,这才回过头去,待看清来人,脸上那淡淡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皇嫂这是要上哪儿去?”和亲王笑道。
“和亲王!”娴妃微微颔首,神色间满是疏离与漠然。
“皇嫂…”和亲王看着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