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张地松开手,连往后退,一直在她甬道里胡乱推弄的手指,也脱出了那紧实的入口。

胡骞予不依不饶,手向前一揽,便将林为零揪了过来,倾身过去,将她强按到身下,沉重的体重全副过渡到这个女人的腰腹上。

他四处吮吻她的脖子,下巴,耳垂,逼得她不得不扭过头去,他的声音沙哑,充满情 欲,含着她的左耳:“乖,给我…”

说完,捏着她的下巴要她的脸转过来,对着她粉润的嘴,唇舌交缠地吻。

熄了火的车内此时就只剩下两人津液纠错的声音。
缺少她软嫩嫩的手,仿佛失去了温度,他的欲望似乎又一点点冷了下去,撑开她的腿,再啄了下她濡湿的唇角,极其费劲地捧起她的臀,对正自己。
推进去。
身体里美好的紧致困住他,他闷哼了声,按着她的肩膀律动了起来。还是这么紧,真是妖精!
她被他带着一耸一耸地,头顶硌着车门,身下的真皮座椅磨擦着也并不舒服,私 处又被他撑着,几乎到了极致,隐隐像是要被撕裂 般。林为零皱着眉,顺着他结识的肌肉线条向下望,视线在他的腹部定格。

那里的肌肉拉展出刚硬的线条,流线型的躯体耸弄着,连带着那肌肉线条也兀自起伏着。

胡骞予看着她敛起的眉峰,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身上,情 欲中理智短暂性的丧失,他只当她在看着彼此的交 合处。
炙热的欲望瞬间充斥进眼里,他扯起她来,没完没了的吻,舌头几乎都要被他吮化 。但他的动作也算温柔的 ,他刚病愈出院,每 次顶弄都极耗体力,因而只是缓缓地动着,并不激烈。

却极深,连根都没入进去,在最深处描摹着女人子宫的入口。
她一瞬不瞬的盯视终于让他起 疑。这个在性方面劣迹斑斑的 人狠起来,扭过女人的大腿,折起,抵在他的胸口。
她的臀被迫抬得更高, 男人精壮的腰身再往下压压, 女人的乳 房被 自己的大腿挤压住,为零只觉得胸口闷窒起来,连脑子都开始缺氧。
为零的视线终于转移开,移到胡骞予的脸上。
他充满欲望的眼睛几乎要穿透她缺氧的心脏,“宝贝,专心 …”
语音刚落,他猛地用力向下,抵住,再一个深顶。
原本以为已经是极深的 ,但这下却入得更深,为零觉得自己要被穿透 ,子宫被撑开的痛楚,是丝毫没有 情 欲的欢腾的,除了疼,再没有其他。

她的小腹涨起硬硬的一条。那是他,在她的体内,肆无忌惮。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撤了出去。胡骞予稍微直起了身子,没再那么穷追不舍地压着了,为零只觉内部一阵空虚,她小腹不自禁一阵收缩,他退出的决绝,她几乎要开口求他别走。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声高热的呻吟,这个女人拧着眉,似痛苦又似快 感。

只一声,便要他眼神骤变,仿佛要从眼睛里滴出血来。他曲起他的腿弯环绕在自己肩上,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要她在他的欲望上坐着。

同时勾住她的腰,要她的腰腹顺着他的引导收缩起伏。一下的转变过于突然,她的小腹被撑得胀满,内部被撞击到最柔软敏感的地方,全身都哆嗦起来,无意识地将他夹得更紧。

两个人面对面抱着,娇嫩的私密处被他蹂躏,他的手指从她臀后陷进去,指尖弄着那里,帮助他的器官感受这个女人软嫩到极致的肌理。

只觉一阵电流迅速穿过身体,眼前一道白光还未消散,他已掐着她的腰线大动起来。提起,落下,要她主动□在 她体内越发挺直的凶器。

他竟还恶质地问了,“舒服吗?嗯?”

此刻她连胸口都是粉色,想要尖叫,却只能咬着他的肩膀哀哀地喘息,就怕隔音效果不佳。被他占着的那 逐渐地开始扭曲。

压抑着嗓音颤着,抱着他的头,手指穿进他的头发,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皮肤之中。

再没有力气去思考其他,神智被撞得粉碎, 的身体已经到 极 ,全身痉挛起来,他只觉得层层软热将自己包裹得更紧,他闷哼一声,力道突然加大,甚至有些粗蛮,一下一下撞着, 手环抱住她的腰不停上下抛动。

交 合处肉体的拍打声越来越迅即,夹杂着 哭 般的哀叫,一声一声,在车里回响。

脑中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她甚至忘记了这个人的名字,只是疼,以及欢愉。

 

粗暴的撞击过后胡骞予终于射了,液体灼烫她的子宫,他没有退出来,那里依旧慢慢磨着,抱着 。 哪里还坐得直,身体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侧着脸靠着他的肩,沉沉呼吸。

可是,比身体更先冷下去的是她心。 记起这个人的名字,自然,也记起这个名字背后的所有恶劣的事迹。

裤链拉上的声音冰冷地响,她的视线被迫顺着声音的方向,重新望向男人的腹部,那里,没有任何手术伤口的痕迹。

胡骞予收拾好自己,又抽了几张纸巾,伸手递给林为零。为零慌忙移开视线,生怕他发现 自己的惊慌。胡骞予见她没动,索性又把她搂进了怀里,替她擦拭私 处狼籍。

可擦着揉着,身体里便又升起一些热度,林为零慌忙拉住他又企图进犯的手,他明显失落,却没有再强求,悻悻然收回手。

这个男人向来强势的,可不知何时却渐渐演变成现在这样,看着她的眼神,总像是带着某种悲怯,亦或是,某种良心不安。

淋漓尽致的高 潮, 时麻痹 神经,越是激情过后,越是冷却的快。林为零闭了闭眼,就当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但是理智却一刻不停地提醒着 ——

这个男人曾有过的奸险。

爱着一个人,最痛苦的莫过于 无法信任他。
见到这个男人嘴角浮现出的若隐若现的、嘲讽的笑,他嗓音又冷又沙哑,像是都能沁出冰晶:“怎么了?”
林为零没有回答,将被褪到靠背座上的底裤与仔裤穿上,扣好内衣与外套,呼吸也已经平复。
胡骞予退到一旁,冷眼看着林为零,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场戏,这个男人,一分钟前还是困在他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的小猫。

可此刻的她,却全然恢复成了往常的林为零。冷,硬,不受一点伤害。
这种女人会让人觉得沮丧,以及一种抓不住的惶恐。
他是胡骞予,他自认不会和那些寻常男人一样,她于他,是“势在必得”,他爱她,但他更愿意控制她,得到她。爱很难学习更难维持,掠夺比较适合他的胃口。

否则他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制造一场车祸。面对这个女人,他也有无法把握的时候。

往往,精心策划的一切,只要对手是她,便会立即让一切都脱离设定好的轨道。
她之前不寻常的举动提醒他,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就算这些都是他多疑 ,但 她与李牧晨走的这么近,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威胁。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一句话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胡骞予的字典里。一切都可以得到,只要你有本事。

他做不到放弃唾手可得的恒盛,做不到放弃 这个女人。于是,赌上自己。

赢的,赢在心狠手辣;输的,也未必就正直不阿。

他成功 。
但是,这个女人不对劲的举动都会令他警觉。 是代价,他可以承受。
沉默。
林为零的包蹭掉在地上,他捡起来,手不自觉地探进包里。里头有个透明塑料盒,他握在掌中,方正的棱角按着手心。
盒中装着那时姚谦墨给她的录音带。
姚谦墨的话,此刻回荡在她耳边:“由你自己选择听或不听。”
“是什么?”
姚谦墨对她的疑问不置可否,深深看一眼,他的眼神,布满氤氲雾气,看不透。
就这样看了许久,姚谦墨才施施然开口,“ 建议你不要听。听了,也许你会变得和露西一样。”
“那你为什么把它给我?” 她的手已经开始颤 ,不自觉的。
这个男人一方面警告 ,一方面却又把这东西交给她。

“ 怕的话可以来我 ,我们一起听。就像…”姚谦墨笑一笑 燕子 整理,“…当时我让李牧晨和你一道看那张光碟一样。我猜,你会需要一个肩膀。”
闻言,林为零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因她的瞪视,笑容更甚。

这个男人周身似乎总笼罩着不明的磁场。看到她慌张,他竟会如此开心。
可这个变态却又突然落寞万分地纠结起了眉头,“知道么? 嫉妒胡骞予,更嫉妒李牧晨。他们,一个得到你的心,一个得到你的依赖。我呢…”
“…”

我呢?只不过得到你的怀疑与鄙夷而已…
司机回到车上已是几分钟之后的事,车子重新启动,隔绝了前后座的黑色反光板仍旧立在那儿,也仍旧是沉默。
车窗大开,热的风与阳光一齐灌进来,吹散车厢内交媾的淫靡气味。
为零终于把包放到一旁, 看看身旁着个男人的侧脸。光洁锋利,却苍白无比,提醒她,他是病人。

她无声地挪过去,环住胡骞予的手臂,她头一侧,温顺地枕在他的肩上。
胡骞予肩膀一僵,没有偏头看 ,却微微滑下来些,坐姿放低,让肩膀更矮 ,好让她枕着更舒服。
为零在他肩膀上蹭蹭,窝进他的颈窝,“骞予…”
柔柔的声音。

胡骞予静静闭上眼,抽出手臂,环过去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拨到自己怀里来。

好吧,就这样吧,一辈子如此,也未尝不可…

姚谦墨结束了短暂的通话,把手机放下。
此刻他正在吃晚餐。狮城最好的英式餐厅,环球酒店顶楼,旋转背景墙,窗外是整个新加坡的夜景。美得没有 真实感。

餐盘里是下午刚空运到新的牛排,5分熟,还带着血色,掠夺的颜色。

他看一眼对面的李牧晨,突然,笑了声,举杯喝了口红酒。

李牧晨在他的笑声里顿了顿,却很快恢复,没有理会,依旧动着刀叉吃着盘里的牛排。

可是显然姚谦墨不准备放过他,“林为零约你见面。”

 

番外五

所谓陷阱


李牧晨紧了紧握餐叉的手,细微的举动,没有逃过姚谦墨的眼睛。姚谦墨眼中泛起深沉的光,似笑非笑地瞅着对面的李牧晨,等待他的反应。
李牧晨并没有抬头,声音从低着的唇中溢出:“请你,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姚谦墨噤了噤声,不屑地笑了笑:“撕下你的假面具。这一切,你不是应该乐见其成?”
李牧晨的动作又是一滞,终于,抬起了头,他的脸上表情倒是云淡风轻,他看了姚谦墨许久,终于,扯开了嘴角,笑一笑。
姚谦墨见他这副模样,终于满意地微微颔首,举杯又喝了一口,姿态闲适,虚伪作态的表面功夫做多了,自己的真心也变得模糊起来,他,还有李牧晨,大概都是如此。
“林为零如果见到你这样的笑容,应该会很震惊。”
“怎么?你打算告诉她我的真面目了?”
姚谦墨撇撇嘴,“放心,我没有林为零那么愚蠢。”
李牧晨索性放下刀叉,餐巾拭一拭嘴角,抬眼光明正大地瞅着对面的姚谦墨:“你的确很聪明。”
“不,我如果聪明的话,应该从你带着林为零进资料室,让她无意间看到那份合同时,就已经猜到。”姚谦墨谦虚一笑,缓缓说道。
兜了这么大一圈,原来,真正厉害的人,不是胡骞予,也不是托尼,而是,李牧晨。
是啊,连他姚谦墨都要佩服、都得甘拜下风的人,胡骞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说吧,林为零约你见面,是什么事?”李牧晨边问边喝一口清水。他不碰酒精,任何有瘾的东西,他都不碰。
李牧晨的生活自律,严谨,一如他给所有人的印象一样。

姚谦墨耸耸肩:“放心,和你无关。”
“哦?我以为你约我来,一定是有和我息息相关的消息要宣布。”
“…”
“或者,你想…”李牧晨顿一顿,“…知道些什么?”
闻言,姚谦墨倏地抬眉,略微不可置信地瞅着李牧晨。这个人,的确厉害。
越是在厉害的人面前,越不能说话,说多,错多。
姚谦墨继续保持沉默。
李牧晨继续试探:“关于…你父亲和我的关系?”
姚谦墨虽然表面冷静,但心里那根弦,一直兀自绷紧着,此刻听他这么问,终于能够如释重负:“我果然没猜错,你是我父亲安插进恒盛的棋子。”
李牧晨如果不是站在姚家这边的,那么,一切就太可怕了。
“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李牧晨伸出一指,在他面前晃一晃,“我和你父亲,是合作伙伴关系,就算是‘利用’,也是互相利用。”
姚谦墨看着这个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的男人,原来,掩藏在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下的,是这样一副贪婪市侩的丑陋样子。
林为零,你看看你,都招惹了些什么样的怪物…
姚谦墨收起苦笑,继续逼迫自己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你太厉害。蒙骗了所有人。”
李牧晨很谦虚,但是眼中的情绪,显然地是对于姚对自己的夸奖,很是受用:“不,应该说是你家老头子太厉害。他要环球和恒盛斗得你死我活,姚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为了这个,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可以搭进去。你说,你父亲厉不厉害?”
胡骞予自诩聪明么?他也不过是利用了人,再反被利用而已。
林为零就更不用提了,从始至终活在迷雾里的,就是这个女人。
她的不幸,她的幸福,都是人为制造的结果。而能摧毁这个女人的一切的权杖,竟然是握在自己父亲手里!姚谦墨一直都深知自己父亲的残忍。
他的父亲,用他这个儿子来拉拢和何万成的关系,用露西去牵制住胡骞予、林为零、托尼三人,用李牧晨来挑拨胡家和托尼的已经水深火热的仇恨。

李牧晨依旧慢条斯理地说,不急不缓,声音没有温度:“我可以告诉你,你约我之后,我告诉了你父亲,他已经猜到了你的目的。”
“哦?”姚谦墨心脏极度疲累,却依旧要强撑着自己,装作好奇地问,“你说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已经掌握了胡骞予制造他自己那场车祸的证据。”
“…”
“他应该猜对了。你约林为零,应该就是为了把证据交给她。”
姚谦墨无话可说了,顿一顿,忽的,嘲弄地笑出声:“呵,的确。我的父亲,太厉害。”怎么说?料事如神?
“是啊,你这么做,可以彻底摧毁胡骞予和林为零的感情。正是你父亲想要看到的结果。”
“然后呢?你,或者是我,得到林为零,最后,再把利益转交给我父亲?”
李牧晨沉默地笑一笑,默认了。
姚谦墨无法自控地咬牙切齿起来,此时,再过分的举动都无法宣泄他胸中的怒火,他的妹妹露西,如果知道这一切…
姚谦墨很快恢复冷静,松开紧咬的唇齿,最终,淡淡说一句,语气近乎于夸奖:“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我这个儿子也卖了。”
李牧晨看着这个隐忍至极的男人,他可以在姚谦墨的身上,看到姚父的影子,一样的决绝,不给他人留余地。
这样的男人,值得赞赏。

李牧晨也是淡淡的口气说道:“放心,他不会这么做。你去日本这段期间,不就是为了调查这一切么?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弄明白了这么多。假以时日,你会和你父亲一样强。他会栽培你,而不是毁了你。”…或者,你,会比你父亲更强。
姚谦墨,这个向来自信的男人,这回,失去了自信的砝码,因为,这一场游戏中,他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底下的棋子。
于是,他做最后的抗争,宣誓一般,对着李牧晨,微微吊起眼角,唇角也扯出近乎于魅惑的笑:“我不会做他的傀儡。”
“你会的。”李牧晨很笃定。
“…”
“你爱着林为零,不是么?”
姚谦墨登时圆睁了双目。
此时此刻,窗外的夜色渗透进来,似乎是爱上了这个怔神却依旧魅惑的男人,要将他拉进黑暗的怀抱中一般。
“你父亲曾经在你的相机里看见过林为零的照片。他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把一个女人拍的这么美,靠着好的相机与技术是不行的。还要加上,爱慕。”
对,那张照片,美丽的女人,可是,他遗失了照片,连同那张照片中的女人,也遗失了。
“你呢?你爱林为零?”
“…”
“不爱?”
“什么是爱情?一切,不过逢场作戏而已。”李牧晨转过头去,看着夜景,慢腾腾地说。

 

番外六

所谓自欺


“怎么起来了?”胡骞予从背后拥住她,下巴顺势搁在她肩头。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握住她的手。他感觉得到她掌心握着的手机,可是他什么都没有问。
他睡到一半醒来时发现身边却没有人,在黑暗的房间中逡巡了个遍,发现她站在窗台边打电话,声音很小,内容简洁。
“见面吧。”
“时间地点由你来定。”
她现在睡觉可以关灯了,证明她恢复的很好。他没有料错,这个女人,有一颗坚硬的心。
林为零任由他抱着,他的手交叠着放在她的腹部上,她双手覆上去,反握住。他们彼此之间像此时此刻这样宁谧的时光总是很少,要珍惜——她已懂得这个道理,可是,似乎,这个男人并不懂得。
他有多少事瞒着她,她不能想,她怕自己会再次崩溃。
深吸一口气,她说,“明天,我要和姚谦墨见面。”
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腹上一僵,他的声音从她头顶发出,倒是很无所谓的,“是吗?”
草草的问一句,便再没有下文。
之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咄咄逼人、不给人留任何余地的胡骞予哪去了?他的改变令她暗自心惊。她不敢相信。怕。
如果,又是一场骗局,她要如何去承受?

心被他揪着。这个男人,爱上他,是不幸。可是怎么办?已经陷进去,无法自拔了。他这样设计要托尼的命,她竟然都不恨了,还时刻安慰自己,托尼并没有死,这个男人还不算罪无可赦——
她明白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可是,没有办法,她这么做,并不只是因为爱着他,更因为,这是出自她自保的本能。
怕受伤害的本能。
我也成了个懦弱的人了!——不无讽刺。
她回头看他,他受不了她直视的目光,闭眼吻住她。只限制于唇瓣上的吻,谦恭的,柔和的,不再是掠夺。
他也是会有柔情蜜意的,只是之前并未给与她而已。
胡骞予牵起她的手,将她往床边领:“睡吧,很晚了。”
很习惯地就演变成相拥而眠的姿势,侧着睡,他在她的身后,手臂横过来,将她安稳的护在结识的胸膛里。
没有身体的欲望,很恬静,他的呼吸和她的,都要融为一体了。
可是她无法感受到他一直努力给予她的安稳,“骞予?”模模糊糊地唤他一声,他也模糊地应道。
“我想要召开股东大会。”

他的声音听来并不真切,似真似幻,很低沉,“哪边的?环球还是…”
“恒盛。”
他沉默了,许久才恢复低沉平静的嗓音:“等等,好吗?”
他要她等?
神经末梢都绷紧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抵向自己的胸口,她胸腔中的心跳这么不规则,他一定感受得到。
可是他选择视而不见。
原因…她依旧不敢去想。
很久,她找回自己的声音:“等…多久?”
他想了很久,双臂收紧,拥紧了她,声音略微扬了扬,像是要表现地略为轻松些:“等我母亲把恒盛的股份全数交由我处理那天。”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召开董事会议?”她声线绷紧,无法松懈。她知道自己即使此刻在他面前还能保有秘密,但她这样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
矛盾的心脏几乎要被勒紧,直至窒息。
他似乎笑了笑,声线中有气音,竟奇异地让她有了丝欢快的错觉,“你告诉我的,人还是不要太过明白的好。”
她愣了愣,回忆片刻,自己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倒是她自己时常被提醒:不要太过执着,否则受伤的是自己。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想要回头看他,可是他尖锐的下巴硌在她肩头,固定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向这个女人妥协的表情。
向爱情妥协的表情。
他怕自己会在她的目光中改变不久前才做的决定。

“记得这里么?”
CBD附近的酒店,刻意调暗了灯光的餐厅,姚谦墨约的地点,在这里。
他问她这句话时,脸上表情很慵懒,眼中却看不出情绪。
她没有回答,一贯地保持沉默。和那时一样,她只点了杯咖啡。
他看着这个女人优雅疏离的姿态,兀自笑一下,自圆其说:“你刚回新加坡那天,露西,你,我,在此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