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三。”
吴桐枫就是这点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从不怀疑。叫她放心,她果然无比放心,跑出去夜夜笙歌。我摇摇头:“跟你说一声,你那个拍档,人家同意了。人叫秦致康,你记住了,别到时候记错人的名字。”
“记不住,你把他名字发个短信给我。你们见面了?”
“嗯。”
“我怎么老觉得这个姓秦的不对劲啊?他也喜欢你,我觉得。”
想起秦致康,我又开始冒火:“请他帮个忙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哈,我知道了!”吴桐枫的声音很得意,“你肯定不喜欢他。”我闭着眼睛,猜想她一定在用指头遥点我的额头。
我苦笑:“醉女人,啰嗦。”
“你今晚怎么了?好像受什么打击了似的。”
我在吴桐枫面前也一向是老大的角色,向来都是我拿主意、定江山,现在并不想让她这个半醉的女人替我操心,弄不好还要取笑我,二来心情萎顿,不想多说,于是答:“没什么。我累了,睡觉去,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wenpei528、烟烟、cdwql、mycatguoguo、晨夕地平线、小鱼、若如初、左耳、嘎奈奈、楼仔、3939356、宛容清竹、bobhong、真爱仙仙、尖儿、shelley1225、huatoude、33、miaoyixjtu、youbao2,还有亲爱的霸王们,快要过年啦!拜个早年先!O(∩_∩)O MUA!奉上全新的新章!
下次更新时间,我会尽量争取在明天哈,最迟也在后天,晚上24点以前。写到后面,忘了前面…苦命的大纲…汗…修文等于重写。用第一人称写文,有点不太习惯,咳咳…好吧,我会努力的!群摸你们!

吴桐枫到底不放心我,第二天中午跑来找我吃饭,一见到我就大呼小叫:“雪儿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
这事一句两句实在讲不清楚,我也怕她笑话我放不下寇正霆,只好说:“不小心夹到了,不严重。”
吴桐枫虽然是个娇小姐,脑子倒是不笨:“不会吧?你有这么笨吗?是不是秦致康弄的?”
“不是。是他送我去医院的,中午还说要来看我,被我推掉了。”
吴桐枫很得意:“算你够意思。”
我脸一沉:“我还没说你呢。那天酒吧是怎么回事?上次的教训还嫌不够?”去年她不知怎么招惹上了一个已婚的男同事,一时间弄得闹得鸡飞狗跳,还追到吴桐枫家里去,害得她足足两个月不敢回家,一直睡在我那里。直到那人被公司除名,才算清静。
吴桐枫立刻蔫了,十分委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他,就是无聊的时候看了场电影,挽了一下他的胳膊而已嘛,我怎么知道他回去就要跟老婆离婚?”
我恨铁不成钢:“街上大把男人,你挽谁不好,偏要去招惹这种人。你看电影干嘛不找我?”
吴桐枫又高兴起来:“你说的啊!下次我找你看电影,你可不许说忙啊!”
我点头:“只要我不加班就行。还有,我不看爱情片啊!”
说起来,我跟吴桐枫渊源非浅。大一那年的学校同乡会上,我们发现对方竟然来自同一座城市,甚至有相同的朋友。这就是缘分。她在经贸学院,我在建筑学院,我们一见如故,结为好友,我给她画素描肖像,她帮我温习听力和口语,轮流去图书馆占位子。我们都讲洗澡叫“冲凉”,结伴去粤式菜馆喝老火靓汤,相约毕业以后去南海市闯荡,坚决不回老家结婚,一直到今天。
还有一点:我们的母亲都慈爱而强势,读中学见不得我们谈恋爱,毕业后见不得我们单身。相比之下,我还自由点,家里不怎么管得着。吴桐枫一看就是娇小姐,依赖性很强,虽然身边桃花旺盛,但都摆不上台面,如果身边没人保护,她家人不担心,我都要替她担心。
吴桐枫嘻嘻直笑:“爱情片都不看,难怪你不会谈恋爱。”
我心中一动:“我问你,怎么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心真意只对你一个人好?”昨晚之后,我稍稍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可是对寇正霆依旧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但我的确是想补救。
“试探呗。你要试探谁呀?寇正霆还是秦致康?”
“吃你的饭。”
试探,好办法。问题是,怎么试探呢?这是个技术活,我真的不太会。我只会反试探。
回到公司,小李迎上来:“小雪,你明天要去上海出差哦,寇总跟你说了没?”
听到他的名字,我心里一动:“没有呀。寇总去不去?”
“他说时间允许就去。你这次还是要坐火车吗?时间来不及哦。机票也没买到白天的。你的手怎么办呀?”
我想了想:“飞机吧。又不是没坐过。再说我右手可以用的。”
快下班的时候,寇正霆才回FAIR,行色匆匆,看样子马上又要出去。小财务拿着一张表格追上来,要他签字,刚好停在我的办公室门口。
我看着他把包放在一旁,腾出手接过签字笔,在小财务用硬面笔记本垫着的表格上唰唰一挥,微笑着把笔还给她。小财务喜滋滋地走了,寇正霆提了包正要离去,不经意发现我在看他,脚下一滞。
这是表示友好的最佳时机。我向他绽开微笑,很诚恳,有道歉的意味。
寇正霆眼里的表情很复杂,有一丝惊喜和期待,又夹杂着些许怒意。目光落在我的左手,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也很硬:“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是今天全公司最后一个问候我的。我好脾气地回答:“不碍事。”
寇正霆脸上似乎微有波动,但目光还是没有温度,注视了我一瞬,点点头就离开了。
我那时并不知道,上海之行带来了很多收获,其中之一就是:我学会了不晕机。
而且,我和寇正竟然在上海和解了。
那天晚上秦致康坚持要送我去机场,我手包着纱布,自己没法开车,本来想搭出租车去,可是一来出租车紧俏,而来秦致康已经到FAIR楼下了,就没拒绝。
寇正霆赶到机场的时候,离登机时间只差一刻钟。他拖着行李箱,看见我们在等他,单单朝秦致康微笑招呼,却对我视而不见。等秦致康一走,他的脸色立即黑下来,口气很差:“身份证给我。”我跟着他走到值机柜台,听见他说:“一起的,两张20排靠窗的位置,谢谢。”
我想起坐飞机,下意识地开始有生理反应。
寇正霆换好登机牌,看见我的脸色,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不想去。我也不想去。这是工作,OK?”
听见他这幅疏远客套的口气,心里一凉。
看来这次出差不会有什么故事。
关机之前,我收到吴桐枫的短信:“一路平安。给我带好吃的哦!”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前进,又来了,巨大的推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视线所及的一切东西都在晃,好像水影一样看不清楚。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顾不得手疼,抓紧椅子的扶手。
寇正霆用命令的口气说:“看窗外。机翼上的灯光。”
我努力地转头去看窗外。朦黑的夜色里,巨大的银色机翼镀上了一层浅灰。我人还在头晕目眩,而机翼却那么牢固结实。无论我怎么倾斜颠簸,它始终横亘在我面前,纹丝不动。翼尖一点灯光,闪烁明亮,彷佛夜航大海中的灯塔。
我一下找到了安全感,呼吸开始放缓。
寇正霆在一旁说:“不用怕。”
飞机升入高空,倾斜的角度开始回归平稳。手足的血液开始流动,渐渐温暖,我呼出一口气,才回应他:“我不怕。”
“你手心全是冷汗。”
我低头一看,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左手。他的手大,我的手几乎隐没其中。
我连忙抽出来。寇正霆面无表情地说:“以后坐飞机就坐机翼旁边靠窗的位置。有视觉参照物,比较不容易晕。看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这时候倒怂了。”
我没心情反驳他,一路上几乎都盯着窗外看灯。时间长了,觉得那盏灯竟然很亲切。
偶尔也悄悄转过头来看寇正霆。他在看《南海特区报》,很专注,标题字体很大,我瞥见了一点,似乎是辉晟地产的一篇采访稿。报纸版面很大,遮住他的眼睛,留给我的侧面轮廓不多,但依旧很值得欣赏,额角新生的碎发,浓眉,颈上温厚圆润的衣领,再到宽肩,手臂的线条…
寇正霆突然放下报纸,转过头来毫不客气地问:“看我干什么?”
我心中惊了一跳,面色倒是不改:“最近很流行你这种浓粗的眉型,我想研究一下,下次化妆可以用。”
他哼了一声,转过去开始继续看报纸。我也转过头去。好险。不能再看了。
夜色渐深,飞机在海洋般黑暗中飞翔,仿佛看不到陆地。机翼的那盏灯显得异常温暖。我在心里悄悄说:“谢谢你。”
一路无话。下了飞机,我们直奔酒店。我和寇正霆的房间相邻,各自开门,他的手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瞬,似乎在看我,等我掉头过去看他的时候,他却已经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第二天工作工作开展顺利。正粤的项目位于繁华市区,容积率不高于0.25,一句话,高端别墅。总经理姓郑,开完会,给了我们资料,还带我们去地块和正粤的其他项目看了一圈。
只是我和寇正霆单独相处的时候,我们尽量不说话。
晚上回到宾馆,又是各自开门。我抬头看见寇正霆在看我,不由得朝他微笑:“晚安。”
他反而停留在门口,把脸扭到一边,口气生硬:“我带了药。”看我没反应,又高傲地补了一句:“要是你请求我帮你换药的话,我可以酌情考虑。”
寇正霆的行李箱里一半都是各种瓶瓶罐罐的药品,还有纱布棉签,还有一套钳子!看得我心惊肉跳。
他把瓶子取出来放在小圆桌上:“你要用哪种?”
我说:“随便。”我只认得酒精和碘酒。
寇正霆的手法也很专业。我忍不住好奇:“你学过护理?”
他眼神专注认真,戴着医用手套,细心地用钳子揭掉旧纱布,给我敷药,眼皮也不抬:“以前打拳打球,偶尔有点伤,去医院嫌麻烦,时间一长自己就会了。”
难道没有家人为他包扎护理吗?我看了他一眼,他正在低声嘱咐我,“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实在忍不住的话,可以咬我。”
我忍着痛:“太远了,咬不着。”
他真的把胳膊抬到我面前:“嗯?”我想笑,摇摇头。
包扎妥当,他轻轻托着我的手,叹了口气,包含着深深的心痛和苦楚。
我从中听出他的自责,心里突然变得柔软。其实怪不得他,是我自己夹的。他从来不掩饰对我的好感,而我的行为或多或少让他恼火。
“对不起。”两个人同时说完这句话,相视一瞥。我忍不住微笑,低声说:“没关系。”
寇正霆也微笑,目光闪烁。
我垂下眼帘,由得他轻轻握着我的手。两个人都没再开口,不觉冷清,反觉心中欢喜温暖,很享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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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快乐!大过年的啊啊啊,大家加班的加班,考试的考试,纷纷表示过两天再来看…呜呜…好没有动力…坐不住了,好想出去逛街…你们懂的,咳咳…
预告:下次更新在后天,也就是星期五…(废话,拖出去…)不出意外的话,下章陶雪儿要表白了…
勇气
我垂下眼帘,由得他轻轻握着我的手。两个人都没再开口,不觉冷清,反觉心中欢喜温暖,很享受。
过了一会儿,寇正霆突然低声说:“陶雪儿,秦致康是你男朋友吗?”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眼神中有希冀和紧张。
他又叫我陶雪儿了。我心中一动,轻声答他:“是朋友。”
“那他在美术馆…”他皱起眉头,停住不说了。
我追问:“嗯?什么?”
寇正霆沉吟片刻,摇摇头,渐渐微笑起来:“没什么。算了。是我多想了。”这次笑得舒畅,眉目都舒展开来,渐渐握紧了我的手,他自己却浑然不觉。我痛得“咝”地叫出声,他才惊觉,捧起我的手呼呼地吹气。
隔着纱布,吹气有什么用?最可恨的是他一边吹,一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开始训我:“我本来不想说你。这么大人了,被门夹了脑袋不说,还夹到手。你才三岁吗?”
我满腔的柔情顿时烟消云散,抽手便走。
返程下了飞机,寇正霆从停车场取了车开过来。换了一辆,不是他常开的奥迪,是辆半旧的VOLVO。
“你的车呢?”
他咳了两声:“外观有点小毛病,在修。”
寇正霆一直喜欢北欧的产品,说他们的东西很有设计感。我调侃他:“以为你会换部法拉利。”
他摇摇头,“那是十八岁想要的东西,现在已经过了那个时候了。我不需要借用外物来证明自己。而且我本身够高调,身边的事物反而喜欢低调一点的,太张扬了我受不了。”
车子开到我家的停车场,寇正霆也下了车,走到我面前:“送你上去。”
呃?我心里敲起了小闹铃,推辞说:“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寇正霆突然动作敏捷地拉了我一把,一辆越野车几乎贴着我的身体驶出去。寇正霆朝那辆车喝了一声:“怎么开车的你!”
越野车停下来,车窗探出颗光头,一副来者不善的派头:“痴线!撩交打啊?”(痴线:粤语,神经病。撩交打:粤语,想打架。)
寇正霆眼神冰冷,就要推开我走上前。我立即拖住他,低声说:“这人有来头。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极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颈背都梗得僵直,像是在强压怒意,步伐却停住了。
越野车开走了。寇正霆站着很久没动,我无奈地劝他:“都是邻居,这次就算了吧。何必为这种人生气?”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会儿,慢慢说:“这是你第一次哄我。”
我陡然发觉他用手臂环着我的肩背,我的手放在他的腰际,两人身体以拥抱的姿势贴在一起。清爽的海洋气息袭来,心跳得如此剧烈。如果,如果他有什么举动的话…
电梯“叮咚”开了,小孩子跑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大人。寇正霆神色中似乎也有一丝不自然,轻轻放开我,低声说:“都受过伤了,走路还这么大意。什么时候能让我放心呢?”
我含笑不语。训就训吧。
“还有,陶雪儿,你不觉得欠我句交代吗?”
这是要逼供吗?我开始抵赖:“有吗?明明是你欠我的。”
寇正霆微笑:“好。下周末,你请我去海心路一号公馆。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黑眸深邃温柔,我不敢多看:“你这是敲竹杠。”
“其他事情你不用管,只要人来就行。”
曙光就在前方。我心情好极了。
下了班我给吴桐枫打电话。她那边情况也不赖,太后跟秦致康的历史性会晤行动基本顺利。最起码吴桐枫的语气是如释重负的。
我问:“令堂还满意吗?”
“还好吧,康仔蛮配合的。我妈问得那叫一个仔细,可见基本满意。不过私底下又跟我说,就是稍微小了几岁。”
“行啊,”我也如释重负,“你俩就凑合一对吧!不用谢我了!”
“去你的,”吴桐枫在电话里娇叱,“康仔还不是冲着你的面子?我才不赶这趟浑水呢。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就借他演个戏而已,等我妈回去了就还给你。”
“别客气,不用还了!”我趴在沙发上,一边按遥控器,“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我办公室有海龟帅哥哦。”
“一边凉快去。”吴桐枫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到了家门口,我习惯性地摸钥匙,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猛地拍我的肩膀:“你可回来了!这么半天跑哪儿去了?”
我怔了怔:“是你?你怎么不去陪吴桐枫啊?”
“等你啊。到处都找不到你。电话又占线,”秦致康指指我手中的电话,“原来一直在煲粥。是谁呀?”
“是小枫。”我并不急于打开门,“你怎么没跟她在一起?”
秦致康好脾气地笑了:“我为什么非得跟她在一起?只是帮忙,又不是真的。小雪,你怎么只关心她,不关心我呢?”
我沉吟片刻,温柔坚定地说:“致康,你就做我的好弟弟吧。”
“弟弟?”秦致康愣住了,“小雪,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的任务快完成了,你现在拒绝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你忘了吗?那天在美术馆,你对我点头了。”
烦心事还不止这些。第二天上班,我收到一捧鸢尾。很大一捧,瓣朵是蓝紫色,浓郁得好像深遂的爱琴海,状如蝴蝶,卷曲的边缘极似美丽浪花。花枝亭亭,密密挤作一处,重重叠叠的蓝紫,永不褪色一般,很希腊,很奢侈。
整个FAIR都轰动了。我也快一年没收过花了,于是掩住心里的小小得意,拆开来插到桌上的一只釉陶罐中。
大家涌上来。Jane抽出花里的卡片,翻来覆去看:“什么都没写。只有一个字母,真神秘。”
姜波摇了摇头:“看这架势,要追上还有排呢。”
小李靠过来:“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啊?”
我很配合地露出笑脸。姜波立刻说:“看到没?看到没?我刚才说什么了?”
说话间,寇正霆跟Kevin路过我办公室门口,边走边说话。我假装低下头去找文件,视线的余光看见他的目光往我桌上一扫,然后继续跟Kevin谈事情,好像完全没有看到。
我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滋味。不是他。
午休时间,我给秦致康打电话。电话那端人声嘈杂,有男男女女的歌声笑声。有人在叫他:“致康,致康,哪里去?” 秦致康对我说:“等等。”过了片刻,那边背景安静下来,他说:“想通啦?”
我有些不耐烦:“致康,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好了。”
秦致康显得很无辜:“怎么了?喜欢你也有错吗?”
“我不希望你受伤害。”
“谁伤害我?你吗?不会的。你一直都在保护我。”他在电话里呵呵地笑起来,“他们叫我了,我得赶快过去。回聊。”
劝阻无效。鸢尾每天接连出现在FAIR,送达我的办公桌。
我开始拒接秦致康的电话。可是第3天开始,鸢尾花里的卡片上有了留言,写着:“FOR MY GIRL”。
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把卡片扔进抽屉。
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知难而退,又不伤害他?
半夜梦醒以后睡不着,我爬起来倒杯水喝。手机嘀嘀响了,提示有短信,是寇正霆,寥寥几个字:“睡了吗?”
我按捺住喜悦心情回复他:“睡醒一觉。你呢?”
“刚刚赶完两场饭局。陪我聊一会儿。”字里行间有撒娇的意味,透出罕有的温柔脆弱和率真的孩子气。
这真是我的死穴,最看不得别人撒娇,无论男女,看到立即心软:“喝酒了?”
寇正霆的电话立刻打进来,声音含笑,有些疲倦:“你怎么知道?”
听筒里有呼啸的车声,沙沙的风吹树叶声,他应该还在外面。我恶作剧地答:“我就在你身后啊。”
他轻轻笑了起来,笑完之后突然问:“想不想我?”声音有些低哑。
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太考验智商了。轻不得重不得。轻了,唯恐伤了他的心,重了,又怕自降身价。只好半真半假地答他:“轮得到我来想吗?”
“陶雪儿,你敢说你完全不想我?”寇正霆顿了顿,又低声说,“我有点想你。”
真要命。我无言以对。
寇正霆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我每次想跟你说点真心话,你总是这样。想用点别的方法,又怕吓到你。你为什么总是在逃?”
我默默听着。大概因为喝醉了,他的口气似乎甚是烦恼忧心,不像他平日潇洒利落的风格。应该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跟我说这种话。
寇正霆等了片刻,还不见我说话,突然又笑了,笑声落寞:“算了,你睡觉去吧,我也回去了。别忘了关窗。还有,你的衣服都晾了三天了,也该收了,我喜欢那件白色的。晚安。”
我走到阳台,晾衣架上挂着我的卡其色T恤,蓝色牛仔裤,和一粉一白两件内衣。
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夏夜清明,微风从半空中经过,浅蓝色的窗帘徐徐吹动。我伸手捉住一角,捏在手里反复把玩。
吴桐枫都有男朋友了,尽管是名义上的。我还是一个人。秦致康的鸢尾花送得我很烦恼。我想尽快结束这种生活,确定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