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北意识到她还没完全清醒。
下一刻,乔雪桐真切地感觉到了男人热硬的……武器,顿时脸涨得通红,但思绪却无法受理智控制,她垂下视线,认真而探究地看着那个地方,慢慢抬起了手……
“我是谁?”
“莫淮北啊。”
“咦,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好。”莫淮北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滚动着一层异样的情愫,他知道只要跨出那一步,一切都会改变,他接下来的人生,再也无法摆脱一个叫乔雪桐的女人。
可是他必须跨出去,否则,他一定会疯的!
好什么呀?真奇怪。
乔雪桐舔了舔微干的唇瓣,两片又热又软的唇压了下来,她似乎找到了甘甜的水源……
男人动作略显粗鲁地把刚刚亲手帮她穿上的睡裙又脱了下来。
“莫淮北,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你。”
“莫淮北,你到底会不会啊?”
“……”
“你真的不会啊?”
“闭嘴!”
“啊……痛!莫淮北你混蛋!!”
……
丝丝缕缕的阳光懒懒地从窗外透进来,轻风送进阵阵清新的花香,这个早晨静谧又美好。
白色大床凌乱不堪,女孩子翻了个身,黑发散在枕头上,双腿间的酸疼让她皱了皱眉。
她昨晚应该累坏了。
莫淮北有些自责地想。垂下眸子,视线落到地板上,他俯身把什么东西捡起来,放在床前桌子上,用杯子压好。
这人平时丢三落四的习惯还是没改。
上班时间快到了,莫淮北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一吻,然后起身,轻轻合上门走了出去。
乔雪桐一直睡到十点半才起来,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低头一看,果然……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全程她都有印象,甚至还记得是谁先纵火的。
这种事,她需要在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下才有勇气去面对。
只是没想到他昨晚那么狠……
白虎女,本身就是不祥的象征,克父克母,克夫克子,曾经是她心里无法跨过的一道坎,甚至让她产生终生不嫁的念头……
可是他让她有了勇气,女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所以就有了荒唐的昨夜。
乔雪桐揉了揉眉心,翻身下床,突然看见了什么,她微眯起眼睛,从杯子底下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
那一刻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莫淮北留下的,是为了讽刺她的初`夜在他眼里只值十块钱!
这一刀捅得可真够狠啊,呵,在A市吃一顿普通的快餐都要十五块钱呢!
在他眼里,她竟然比妓`女还要廉价!而她最宝贵的东西,竟然还可以标上价格,而且只需要十块钱!
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乔雪桐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甚至连把莫淮北大卸八块凌迟处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次,乔雪桐真的火大了!此仇不报,她就跟他姓“莫”!

第三十三章

昨晚又痛又累,腰像被折断了一样不说,才刚起床就被侮辱受那档子窝囊气,乔雪桐咕噜咕噜把口里的牙膏泡沫吐出来,对着镜子磨了磨白而整齐的牙齿,喜滋滋地想象着它们咬在那男人脖子上的情景。
乔雪桐洗漱后走出来,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混乱,她抓了抓头发,猛地想到,苏乐呢?
除了那“刻骨铭心”的某事外,乔雪桐对其他事情都没什么印象了,记忆只停留在她和苏乐遇到了流氓,然后呢?
苏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啊,痛!”乔雪桐打开卧室门冲出去,不期然撞上一堵肉墙,她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一张小脸皱得像风干的橘子。
“什么事这么冒冒失失的?”男人拿开她的手,看见白皙的额头泛起了一片淡红色,他皱了皱眉,轻轻帮她揉起来,嘴上还是不忘打趣,“昨晚弄疼你了?现在连路都不会走了?”
什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了!
“你怎么还在?”
真是怪了。平时这个时间他不是都去公司了吗?
“我可以理解为,”男人低低地笑了出来,“你不希望看到我吗?难道……你真的害羞了?”
乔雪桐抬起头,一腔火无处发泄,原想跟他唇枪舌剑一番,却不料男人的目光竟然低垂了下来,她怔怔低下头,脸“轰”的一声把心里的火烧了出来,一直烧到了耳垂边。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更不要说那些从未示人的地方了,看着那条微微露出来的沟壑两边种满了引人遐思的深色草莓,锁骨处更是密布吮咬吞噬的痕迹,乔雪桐又羞又窘地把衣领拉好。
别看这男人此刻衣冠楚楚,可在床上,这厮就是一只禽兽!
男人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他倚在门边,一只手撑在门框上,身形颀长的缘故,光是这个动作就显得英俊不凡,可他却垂下眉眼专心致志地看着她,身后洒满了温柔的阳光……
乔雪桐觉得这一幕实在太引人犯罪了,她把双手背在身后,把全身的重量往脚上压——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脚下一刻就会把他扑倒在地上!
果然从女孩子变成女人后,思想也变得如此邪恶了吗?
“咳!”乔雪桐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想起了正事,“苏乐呢?你昨晚有没有把她一起带回来?”
她的声音像她的心跳一样压不住节奏,所以听起来结结巴巴的,略显慌乱。
男人依然保持着那个动作,似乎思索了很久,终于他唇边扯开一抹清淡的笑意,“半路扔掉了。”
“扔掉了?”乔雪桐瞪大眼睛,艰难地消化着这个事实,想起苏乐半夜一人孤零零的,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她们明明说好要同甘共苦的。
“你就不能当作做好事积阴德把她一起带回来?家里这么多客房,你随便给一间她睡,如果你不喜欢,让她睡客厅沙发也好啊!”
哪里还有往日的冷静?乔雪桐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一口气说完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女人因性而爱,在交付身子之后,还要向男人交付其他珍贵的东西,比如,平时藏得很深的真实情绪。
男人眼里闪过一层薄薄的愠怒,不过很快隐忍了下去,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冷着脸转身离去。
他拿的是她的手机,交给她的时候力气有点大,捏疼了她的手,乔雪桐把屏幕划开,看到上面显示了几条未读短信,都是苏乐的,她一一点开,心沉到了谷底。
“小乔,帮我谢谢你老公昨晚的收留哈!”
“你丫真是好福气啊,嫁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公,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真想永远都不起来了!”
“不过,你老公气场太强,我一个小人物hold不住,差点吓破胆,你还没醒,所以不打招呼就先离开了,原谅我哈!”
“PS:事实是我妈妈从乡下来找我,我赶着去火车站接她,不是不辞而别哦~走之前我还偷偷在你家吃了一顿美味丰盛的早餐。”
怎么会这样?乔雪桐站在原地,懵了。所以,是她错怪他了吗?
二楼是他们的卧室和书房,只有在固定时间佣人才会上来打扫,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乔雪桐慢吞吞地走到他旁边坐下,又轻又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十几秒钟后,乔雪桐还是没有等到回应,偏头一看,男人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她稍微提高了音量,硬着头皮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女孩子垂下眼眸,和她脸上的挫败和愧疚很不相配的是,有几缕头发俏皮地翘了起来——莫淮北知道原因,她一整晚抱着他,脑袋时不时地在他胸口蹭,第二天头发不翘才怪!
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莫淮北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些,“气消了?”
乔雪桐疑惑地眨着眼,这句话不是应该她问他吗?
“气消了,”男人靠在沙发上,姿态有说不出的惬意慵懒,“那我们把昨晚的账算一算。”
什么账?乔雪桐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一热,他是说昨晚她霸王硬上弓睡了他的事吗?
不过,睡都睡了,铁板钉的事实,还要算什么账啊?
“要算什么账?”乔雪桐慢慢呼出一口气。
“比如,”男人拉长声音,倾身覆到她耳边,“我们来算算你昨晚的……彻夜不归。”
“谁说的!”乔雪桐大声反驳,“我哪里有?”如果她彻夜不归,那一大早在自己床上醒来是怎么回事?
“如果昨晚我没有去带你回来呢?”
“好吧。”乔雪桐自知理亏,“我错了,下不为例。”心里大概清楚醉酒那事也逃不过去的了。
桌上摆了一碟精致的手工饼干,乔雪桐没吃早餐,昨晚体力消耗太严重,肚子不是一般的饿,她直接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莫淮北皱眉拍掉她的手,“早餐准备好了,下去吃。”
“不用,”乔雪桐又塞了一个,声音模糊不清的,拿起桌子上他喝了一半的凉白开,不一会儿杯子就见底了。
“从今天起,晚上九点半前你必须回家,如果我没看到你,后果……”某人的声音淡淡的,“自负。”
这是给她设门禁?九点半之前回家,那以后岂不是晚上都不能出去和朋友嗨皮了?
“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乔雪桐吞下饼干,嘟起微肿的红唇。
“有的。”
她双眼放光。
“如果你想在九点前回家,也不是不可以。”
她垂头丧气,心里一点一点地叹息。
“很好,你不出声,显然我们在这点上达到了高度一致的共识,那么我们再来算算其他的……”
“啊!”乔雪桐猛地一拍大腿,“这都多少点了,都迟到快两个小时了!”她作出一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焦急态,“老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去上班了!”
刚想沙发上弹起来,手却突然被用力扣住,乔雪桐的心被男人接下来的话浇得拔凉拔凉的。
“我好像听说,你辞职了?”莫淮北的声音比白开水还要淡,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你怎么知道?”乔雪桐立刻改口,“谁……谁说的?”她一紧张舌尖就打颤儿,“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表面硬气,心里却哭着骂开了,苏乐你这个大嘴巴,大嘴巴!
“是吗?”
乔雪桐刚松一口气,男人突然欺身上来,用膝盖分开她的腿,然后直捣黄龙,抵在两腿之间尽头的地方……
“你……”乔雪桐想到昨晚的某个画面,她不想重蹈覆辙问出“你想做什么”的蠢话,只发出一个音就咬紧双唇。
男人继续保持着这个侵略的姿势,低笑着拉起她纤细柔软的腿绕在自己腰上,“可是我昨晚记得你这样……嗯,缠着我,说你失业了,硬是要我养你,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松开。难道……”他用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她泛粉的脸颊,“你忘了?”
除了羞愧,还是羞愧!乔雪桐无地自容地垂下头,这么让人脸红耳热的话真的是她说出来的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不过他既然知道她辞职了,那也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吧?
“如果你忘了的话,”男人把她往后面压,原本放在她身侧的手开始不规矩地乱动,乔雪桐的呼吸开始乱了,她又听他说,“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回忆。”
回忆……昨晚吗?乔雪桐握拳锤了他几下,可那软绵绵的力度像棉花一样无关痛痒,“你无耻!”
男人的唇舌轻车熟路地长驱直入,攻池掠地,掠夺她口中甜美的芬芳,心满意足后退出来,不轻不重地用牙齿在她下唇上咬了一下,“我无耻(齿)?”
乔雪桐全身虚软,歪在沙发上,大口喘息,收集胸腔刚刚几乎被吸尽的空气。
事后她才想起来那十块钱的巨大耻辱,乔雪桐咬牙切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睡过午觉后,金津津电约逛街,乔雪桐活蹦乱跳欣然前往。
金津津心情似乎不太好,刷卡刷红了眼,乔雪桐帮她提着大包小包,不敢越雷区。
原本身体还有些不适,不过他帮她搽了一种清凉的药膏后就好了很多……乔雪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走神的时候,金津津已经不知道逛到哪里去了。
最后在化妆柜台找到了她,柜台小姐微笑站着,金津津不知道正在和谁讲电话。
“我没空,和乔乔逛街呢!”
“不用,你不用来接我,我带了司机。”
“哎,你怎么这么烦啊?讨厌死了,你就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是佟弘?”乔雪桐猜测。
金津津面颊还鼓着一口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除了他还有谁?”
“我看他是真的喜欢你啊!撞了这么多次南墙也不见回头。”乔雪桐又想起了密斯特戴维,不知道他现在到了哪个国家演出呢?
“得得得,少在我面前提他!”金津津不耐烦地摆摆手,脸上却泄露了些许小女人的娇羞,快速转移话题,“乔乔快帮我看看这款面膜!”
乔雪桐也不点破,其实金津津性子就是这样,千金大小姐嘛,“作”是自然的,但又不会太过分让人生厌,她嘴上说着讨厌,其实心里应该是喜欢的,只是太心高气傲,不好意思承认。
看来,某位耐心十足的先生,春天快要到了!
两人把大包小包的战利品放进车里,又去喝了个下午茶,乔雪桐认真地听沉浸在爱河中的好友用不屑又数落的语气抱怨某人怎样怎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黄昏已至,洁净的桌面跳跃着一抹温柔的柔光,乔雪桐接到一个电话,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怎么了?”金津津有些口干舌燥,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津津,等一下陪我去见一个人好吗?”
“好啊!”
金津津万万没想到乔雪桐竟然带自己去见一个私家侦探,她是知道这人心性的,都到了动用这种窥探别人隐私的手段,可见事情不简单,她顿时也慎重起来。
交易成功。
乔雪桐看着桌上打开的牛皮袋,缓缓开口,“津津,我有和你说过,其实我还有一个妈妈吗?”
“没有。”金津津惊讶地摇头,“你的妈妈,她还活着?”
之前只是听说她从小父母双亡,金津津也很少去过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愿意和别人倾诉的隐私,哪怕她们是再好的朋友,总有一个地带是灰色甚至是黑色的,她不怪乔雪桐的隐瞒,因为她也有。
而且,还是那么疼痛的过去,回忆等于把伤口再一次血淋淋地撕开,金津津心疼她。
“是啊,她还活着,”乔雪桐仿佛变了一个人,唇边泛着笑意,却是没有温度没有生命的,“而且,她还活得很好。”
不仅又嫁了人,而且生了一个女儿,如果没有她,冯馨的人生应该可以说是美满的了吧?乔雪桐自嘲地想。
金津津看着照片,脱口而出,“是她?!郭氏企业的总裁夫人?”
乔雪桐露出一个笑容,“嗯。”
“乔乔,你想做什么?”金津津问,下一刻又坚定地表明立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到底!”
“你想太多了啦,我没有想做什么啊。”乔雪桐看向窗外,一个年轻的妈妈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走过,那女孩嘟嘴抓着她的衣服,“妈妈,带我去买好不好嘛?这次我就只吃一块很小很小的蛋糕哦……”
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在狠心放弃我以后,她的人生究竟过得有多幸福。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乔雪桐痴痴看着外面匆匆归家的人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你在哪里?”
“我还在外面。”乔雪桐握着手机,突然有些紧张,又补了一句,“和津津一起。”
“不要忘记你早上答应我的事。”
“今晚我想和津津睡,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完……”
“不可以!”还没等乔雪桐说完,那边传来男人霸道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他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好像置身在鬼屋里,周围都是阴森森的气息。
“知、道、了。”
白色的走廊灯光惨淡,莫淮北挂了电话,脸色阴沉地往回走,沉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的走廊里回响,听起来竟然有些恐怖。
乔雪桐准时在九点半之前回到家,卧室和书房的灯暗着,莫淮北不知道哪里去了,她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心血来潮跑到阳台看月光。
月光淡淡的,目之所及的地方都藏在夜色中,看得不是很分明,倒是夜风清凉怡人,乔雪桐站着感受了好一会儿,准备转身进去。
突然,乔雪桐瞥到某个地方竟然有了微光,奇怪,管家奶奶不是说那里是莫家的禁地,千万不可以去的吗?那为什么……
乔雪桐屏住呼吸,看见有几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定住眼睛,没有看见莫淮北。
那些是什么人?看起来像一个小型的医疗团队,乔雪桐捂住“砰砰砰”直跳的胸口,难道是谁受伤了?不过会是谁呢?爷爷还在国外,莫家除了她和莫淮北,还会有谁呢?
乔雪桐惊慌失措地拖着拖鞋跑下楼去,微颤的手刚触到冰凉的门把,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夹着淡淡草叶清香的空气灌了进来……
推力太大,乔雪桐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地毯上倒了下去。

第三十四章

门的推力太大,乔雪桐禁不住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地上倒了下去。
想到刚刚那群来历不明的白衣人,他们手里提着银色箱子,估计里面还有手术刀之类的,乔雪桐吓得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客厅只留了一盏灯,佣人这个时候都回房休息了,双腿动了动,一点力气都没有,乔雪桐闭上了眼睛。
“怎么坐在地上?”
听见熟悉的声音,乔雪桐猛地睁开眼睛,杏眼圆瞪,男人一身笔直的黑色裤子和黑色衬衫,仿佛和他身后渐浓的夜色融在一起,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太热了。”乔雪桐扇了扇风,也觉得刚刚萌生的念头太荒唐,“地板上比较凉快,嘿嘿……”
莫淮北也不说什么,直接把乔雪桐从地上拉起来,指间触感微凉,他低头,就着淡淡飘过来的灯光打量她脸上的表情,“现在凉快够了?”
“够了!”乔雪桐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勾着他的手臂,“老公,你刚从外面回来?”
莫淮北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不知是同意她的前一句,还是回答她的后一句。
“我跟你说,”乔雪桐眉色有些得意,“我今天逛街的时候帮你买了一副袖扣,连津津都夸我眼光不错哦!”
仿佛习惯了她的喋喋不休,莫淮北只是安静地听着,并不发表什么意见,那凉凉的肌肤贴着自己的手,引发身体某处阵阵燥热,想甩开,又有点……舍不得。
她是那种一旦克制便可一劳永逸,一旦染上便会食髓知味万劫不复的毒。
而他,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深陷……
“……但最后还是花掉很多钱,好心疼啊!”乔雪桐抱怨道。名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光是那对袖扣,就差不多花去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钱不够的话,你可以再跟我拿。”莫淮北沉浸在思绪中,回神时刚好听见了这一句。
当初他给她的那张卡虽然不是他的副卡,但里面存的钱也足够挥霍一阵子的了,钱对于他,从来不是什么问题。
“老公,你真好!”乔雪桐害羞地踮脚亲了一下男人的下巴——他太高,她穿了平底鞋,所以只够亲到那里。
然后怕莫淮北再有其他动作,乔雪桐一闪身就从他怀里跑上楼梯了,背对他的时候她笑意顿消。
从男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水味道,乔雪桐心里生疑,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还瞒了她什么秘密?
那个秘密,会不会和她父亲的“意外”车祸有关?
正在处理公事的男人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玩pad的乔雪桐,“下去叫人帮我煮碗面条。”
“哦!”乔雪桐玩到兴头上,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你晚上没吃饭啊?”她可是和金津津在外面吃了一顿烤肉大餐才回来的,现在肚子还有点撑。
“我去帮你煮吧。”乔雪桐想了想,“现在太晚了,还是别去麻烦别人了。”
男人轻描淡写“嗯”了一声,眼睛紧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着。
冰箱里还剩了一锅鸡汤,乔雪桐弄了一半,开火,趁着间隙,又去泡了一杯清肠胃的常润茶,白天吃太多,她感觉有点不舒服。
捧着杯子抿了几口,面条就差不多好了,乔雪桐放进一小把洗干净的空心菜,不一会儿它们柔嫩青绿的身子就软软地窝在面条上,她突然想起什么,唇边浮起一个坏心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