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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放心把这样柔弱的她交给别的男人照顾?
不,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他都不放心。
……除了他自己之外。
分神间,霍斯衡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接着,颈边被她轻蹭两下,垂落视线,见她眼眸微张,眸光湿漉漉的,透出迷离之色,似乎醒了过来,他浑身线条紧`绷,却听她软软地喊道:
“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爸爸……仿佛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霍先生冷冷道:我的第一个情敌居然是女人?
无辜的鱼鹅:似乎……这风流债是你老婆惹的?(不关我事啊——
木央央: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霍先生把她抱进房间:“宝贝儿,来试试家里这把永远屹立不倒的旗……”(再次河蟹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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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里橘气(百度百科):网络流行词,可用于朋友间开玩笑。表示看起来和同性恋一样,多用于形容女生。
☆、欢言冬雪晚(09)
第二十四章
“爸爸……”
听到她无意识的呢喃, 霍斯衡神色格外的……复杂。
木鹤正被一场梦境沉沉地拖着, 画面很凌乱, 她梦到有个看不清脸的年轻女人,跌跌撞撞地穿过草地,走到树林深处, 最后在小溪旁停了下来,女人将怀里抱着的婴儿放到树下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尾随女人而来的男人,无奈地摇头叹息, 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婴儿,温柔地哄起来:“乖啊,不哭不哭,以后舅舅疼你。”
画面一转。
那个被母亲丢弃的婴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 并顺利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男人鬓角已然染了白霜, 笑纹一层层地在眼角堆叠, 遮掩不住的欣慰和高兴:“我们央央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完了, 以后就要过好日子了。”
后来,她去城里上学, 他留在偏远深山。
离别前的那晚,他们坐在阁楼看星星, 聊了整夜。
天亮后,他送她去县里坐火车,她坐在座位上泪眼朦胧, 他站在外面,面带笑意地和她挥手告别,将火车送出视野外,他才背过身去,潸然泪下。
从天各一方到天人永别,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她甚至都没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这个没有给她生命,却用他的全部生命来爱她的男人,木浩然,她的舅舅,也是她的爸爸,永远地停留在了她十九岁那年。
泪水从木鹤眼中流了出来,她像在大海漂浮数日终于找到浮木的人,紧紧地搂着霍斯衡,嘶哑又无助的声音听得人心碎:“爸爸……不要丢下我。”
霍斯衡清晰地感觉到心口传来一阵陌生而沉钝的疼痛,他动作极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滚烫的液体,灼灼烧着指尖,眸色黯然,堪比窗外夜色,他一下下地轻抚她后背:“以后都不会了。”
木鹤不知有没有听到,贴着他颈边又睡了过去,眼皮鼻尖泛红,睫毛末梢挂着泪珠,面上也残余着泪痕,看起来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霍斯衡小幅度地调整姿势,谁知一动就被她察觉,被抱得更紧,他的心又泛起一抹不可思议的柔软,低头,在她眉心处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好好睡吧,我在。”
他也合上了眼睛。
仅仅是闭目养神,时刻分心留意着她的情况。
两道呼吸声和谐交织。
天色蒙蒙亮时,木鹤的烧终于退了,体温恢复正常后,她开始嫌弃怀里抱着的又硬又热的“大火炉”了,发现怎么都推不开后,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总算好多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被她用完就丢的霍斯衡从床上坐起来,无奈地抵眉轻笑,他俯身从地板上的医药箱里找到电子体温计,打开后,掀开她的睡衣,轻塞到她腋下,过程中尽量做到目不斜视,然而,那熟悉的淡淡幽香还是盈到了鼻间……
几分钟后,体温计发出“滴滴滴”的声响,霍斯衡回过神,将体温计取了出来,上面显示37.1℃,他眉心略松,又仔细地把被角掖好,起身出去了。
天光大亮,木鹤意识清醒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唇上来回地轻抚,她睁开眼,便对上男人深邃的视线,惊讶道:“郗衡?”
他怎么会在她房间?
看到他手里拿的杯子和棉签,她才明白过来,他刚刚是在用棉签帮她润唇。
昨晚发高烧她是知道的,可就是太累了懒得爬起来,而且按照过去的经验,睡一觉,次日醒来就会自己好了,连药都不用吃。
她也没那么娇气。
霍斯衡观察着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双眸倒是重新有了光彩,变回了坚强、生机勃勃的木央央,仿佛昨夜那个柔弱落泪的她,根本就不存在。
他沉默几秒后,低低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发烧的后遗症加上被威亚吊了半天,木鹤靠坐着床头,浑身酸软,根本提不上力气,她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这时,被某人眼神压制,只能窝在角落里看他们相拥而眠的碗碗跳到了床上,骄傲地扬起小脑袋:“喵!”是我去找他的!
“难道是……碗碗?”
霍斯衡点点头。
木鹤惊叹一声,摸了摸它脑袋:“碗碗,你也太棒了吧。”
碗碗在她手心里拱了拱:“喵!”没错,我就是这么的棒!
不经意瞥见旁边的男人面色微沉,它立刻很有求生欲地放软声音:“喵~”其实也没有啦~我只是去通知一下,后面都是他在照顾你。
“早餐想吃什么?”
木鹤撸猫的动作微顿,迟疑地问:“你做吗?”
只能说那晚的番茄炒蛋和小炒牛肉给她留下的阴影太深了。
“要不,还是……”
话才起了个头,霍斯衡就猜到了后文:“外卖不卫生。”
好吧。木鹤妥协了,她没什么胃口,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那你熬点粥。”
好像太清淡了,也没个小菜搭配什么的,她抿抿唇角:“想喝蛋花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霍斯衡:“……”他看起来像是连蛋花粥都不会做的人?
在木鹤眼里,他还真的是,她当场教学起来:“很简单的,往碗里打个鸡蛋,加适量的油和盐,再把白粥舀进去,搅拌均匀就可以了。”
说着,她后知后觉地想起,睡衣底下……什么都没穿,而她就这样和他面对面地聊天,她悄悄地揪住被角,一点点地将被子往上提……
还好睡衣不算薄,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碗碗用看透一切的眼睛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别遮啦,昨晚你们抱着一起睡的,而且你黏他黏得那么紧,该感受的他肯定都感受到啦!
全然不知情的木鹤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藏进被子里,正沾沾自喜着,殊不知所有的小动作和小心思都落入霍斯衡眼中,他眼尾微扬,勾勒出好看的弧度,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因他走动而轻晃的光影沉寂了下来,木鹤软绵绵地倒在床上,她对着碗碗,轻叹一声:“怎么办?”
独自漂泊在外,以前生病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现在有他照顾,无形中就变得脆弱了,她真害怕自己会贪恋、甚至习惯这样的温暖,而他呢,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就像八年前一样。
木鹤忽然生出某个荒唐的念头——
可不可以把他变成她的?这样,不就可以把他留下来了吗?
她被吓了一跳。
木央央你太自私了,你把郗衡当成什么了?他又不是私人物品,不是你想占有就能占有的,你和他的逼婚对象又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
他和那个女人素未谋面,根本谈不上有感情,就算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彼此在情感上都不会受到太大伤害。
而他是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好得她赌不起,也不愿去赌。
木鹤轻敲两下头,发了一场烧把脑子都烧糊涂了,知足常乐啊木央央,她很擅长自我开解情绪,好一番伤春悲秋后,就准备去洗漱了,谁知脚刚落地,腿`根就一阵发软,又跌回床上。
她小心翼翼走进浴室,发现大腿内侧都淤青了,也不奇怪,吊了那么久的威亚,加上这个地方的皮肤格外柔嫩敏感……幸好今天没有她的戏份,不用去剧组,可以在家休息。
她往浴缸里倒了舒缓的精油,泡完澡,总算没那么难受了,等换好衣服出来客厅,郗衡也把蛋花粥煮好了。
她只需要坐在椅子上等着吃就行了。
粥熬得软糯糯的,味道也比想象中的好,木鹤很快就喝完了一碗,力气渐渐恢复,颊边也有了血色,在和煦阳光的照耀下,她的黑色长发上镀了一层淡金色,连眼底也盈满了光。
鲜活明亮,充满了生机。
霍斯衡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一点点地有了温度,一丝笑意从眸底深处浮现,浮光掠影,勾人心魄。
吃完早餐,木鹤休息片刻,回到卧室,擦了点药膏后,就继续躺着了。
她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笼罩着,懒洋洋地闭上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无所事事,却觉得很心安的时刻。
手机“叮”的一下,屏幕亮了,她捞过来一看,是谭绵发的微信:“央央,不好了,你又上热搜啦!”
#木鹤欺人太甚#,看到这个热搜词条,木鹤下意识以为是之前的十宗罪之一,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袁欣儿。
可能是剧组探班的粉丝拍的视频,正是她在戏里打袁欣儿巴掌的那幕,还附了张袁欣儿捂着脸的照片,这样摆在一起看,确实很容易引起误会,尤其是袁欣儿的粉丝欣光,自然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家爱豆受了欺负。
微博上大部分都是吃瓜群众,除了水军外,欣光作为主力军,火力全开,对她发起了炮轰,骂她小透明脸大,竟欺负到准影后头上,还有的阴谋论说,这种打耳光的戏袁欣儿要么借位要么找替身,从来就没有真打过,所以她肯定是和钟离非勾结,故意假戏真做,总之,她们将节奏带得飞起,各种问候不断,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说实话,被全网黑过一次后,木鹤的心理素质就变得格外强大,这点程度的黑评、恶评,还真没法让她的心起什么波澜,甚至生出——你们这届粉丝战斗力不行的感觉。
大家只看得到袁欣儿被甩耳光,而不知道她肩膀、双腿酸软得险些连走路都成问题。
袁欣儿有欣光护着,她木鹤不也有千纸鹤?
尽管这样想着,木鹤还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粉丝和欣光们掐来掐去,劳心劳力还浪费时间,何况不是谁骂声大谁就有理的,她和叶汐商量后,直接在微博艾特了袁欣儿。
木鹤V:麻烦欣儿姐@袁欣儿出来解释一下,在这场戏中,是否你主动提出的真打?以及,您是否认为我以犀音身份打的这巴掌夹带私人情绪?最后,在完成演绎后,我是否有向你道歉?
“要说这正面杠的勇气,娱乐圈我谁都不服,就只服你一个。”
“如果所有明星都跟你一样,感觉狗仔都要失业了哈哈哈”
“课代表总结一下:三个问句,都在强调这是在演戏,最重要的是,每一点都直击欣光们diss的核心,不负责任地猜测,估计欣光们都不知道自己diss来diss去的逻辑吧,这不,人家帮忙整理出来了……”
“不站队,就看@袁欣儿怎么回应了。”
袁欣儿还能怎么回应?当然是气炸了还要保持微笑,木鹤这到底是什么路数?正常的操作不应该是好好躺平任嘲、任骂,然后再公开向她道歉吗?
袁欣儿真的是一点都看不懂。
昨天被打了那巴掌后,她把助理当出气筒发泄了一通,但还是气到半夜才睡,看到木鹤被骂上热搜的消息和欣光们的心疼、维护,总算觉得心情好了些。
然而,没得意多久,袁欣儿就收到了木鹤的艾特,要她出来解释。
她懵逼了,解释什么?
没关系,木鹤就是考虑到这点,体贴地帮她一条条给列出来了。
袁欣儿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忍不住骂了粗口,但考虑到木鹤背靠星宇传媒,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还是不情不愿地登上了微博,非常大度地跟粉丝们解释这都是一场误会(呵呵),是她主动和导演提出要真打的(真的),而木鹤也只是尽了演员的本分(有没有夹带私人情绪鬼知道),并把道歉的事也提了(事后假惺惺谁不会)
欣光们:“啊啊啊女神好敬业!辛苦了!!”
路人:“@欣光,你们是不是忘了和@木鹤道个歉?”
既然女神都亲自出来解释说是误会,那就肯定是误会了,她总不可能真被夹私报复了还为木鹤说话吧?粉丝行为,偶像买单,她们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跑去骂木鹤,挺为女神招黑的。
毕竟在同个剧组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因为她们弄僵关系,那就不好了。
于是,一些欣光们收到提醒后,就乖乖地跑去木鹤微博下跟她道歉了,有的还随手留了个关注。
木鹤:“???”
袁欣儿:“!!!”吐血。
星宇传媒公关部:“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要失业了?”
很快,众人发现钟离非点赞了木鹤的微博,却没有点赞袁欣儿的,真是……深藏功与名。
爱妃们:“谁都别说话!我们非非,手滑了!”
钟央CP粉欢呼:“永远高举zy大旗!”
最后,有人将木鹤在这场风波中干净利落的操作,誉为教科书级别的澄清方式。
谭绵在语音里的笑声都快掀破屋顶了:“之前听说袁欣儿的粉丝偏低龄我还不信,现在我心服口服了真的哈哈哈……”
木鹤也被欣光们弄得哭笑不得。
乐极生悲,她放下手机,正要睡个午觉,发现……大姨妈来了。
第一天总是疼得厉害,肩膀和腿也跟着疼,好像哪哪都疼,霍斯衡进来时,就看到她弓着身子躺在床上,神情含着一丝痛楚,他问:“怎么了?”
总不能如实告诉他这是女人特有的小毛病吧?木鹤摇头,努力让声音听不出异样:“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霍斯衡察言观色,若有所思后,让她躺着好好休息,轻掩上门出去了。
他倚墙而立,面沉如水,握着手机,在搜索框输入:痛经。
***
四下安静,木鹤渐渐酝酿出睡意,知道她身体不舒服的谭绵没打招呼就过来看她,她睡意全无,连忙跑去隔壁找郗衡,谁知他不在房间,只好先去把他的水杯和鞋子藏起来。
谭绵进来后,看到她没有什么大碍,就放下心来:“央央,我跟你说,我刚刚在楼下遇到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
“真的超帅,和我们公司的影帝林析羽比起来,也是绝对不输的!而且,他轮廓深邃,感觉像是混血……”
听到这里,木鹤已经确定她说的人是谁了,他出去了?做什么?
“我本来还想看清楚点的,可他走得好快,追不上。”
谭绵捧脸做出花痴状,既是金月湾的业主,颜值又那么高,妥妥的高富帅啊,除了圈里人,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这样的:“可惜啊,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木鹤怀疑自己听错了:“女朋友?”
难道谭绵看到的人不是郗衡?
“是啊。”谭绵有理有据,“我看到他提的袋子里装了生姜和红糖,这不是很明显为女朋友准备的吗?”
也有可能是老婆,毕竟帅的男人一般都英年早婚什么的。
郗衡出去是为了给她买生姜红糖?他是怎么知道她来月事了?
木鹤羞赧得悄然红了耳根,暖意从心间缓缓流淌而过,还夹杂着一丝她没有察觉到的甜意。
她想告诉谭绵,眼见不一定为实,那个男人虽然住金月湾,但他并非业主,更没有钱,比她还穷,而且,他也没有女朋友……
这时,厨房里忽然传来“哐当”一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木鹤循声看过去,从门缝里看到了一只修长漂亮的手,一截黑色衬衫袖子,袖口整齐地翻折着,她瞪大了眼,紧张得心脏扑通乱跳,郗衡该不会在厨房帮她煮生姜红糖水吧?
她还以为他在健身房。
从谭绵的角度,只能看到厨房的门,她听到响声,第一反应就是——里面有人。
她迅速起身走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绵绵!”木鹤压根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靠近厨房,伸出手准备推门……
作者有话要说:霍先生:欢迎来占有我
木央央:立刻马上!
谭绵:听说,只要推开门,就能发现神秘新世界?
掉落红包~
感谢丁丁丁丁丁呀iX2、ě、殷小姐的地雷,么么哒!
☆、欢言冬雪晚(10)
第二十五章
时间倒退回三分钟前。
在霍斯衡从地板睡到床上后, 碗碗就认清了事实, 喵的, 估计接下来的猫生都没法摆脱这个男人了,那么就努力试着和平共处吧。
它见他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好奇地跟进了厨房。
外面传来说话声时,他刚把生姜切成了细丝,它受不了那种奇怪的味道,忍着忍着, 忍不住了,扭过头去,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调料瓶:“哐当!”
碗碗知道自己好像闯祸了,身子缩成一团, 宝石绿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到他的食指竖在唇前, 比了个“嘘”的动作, 它就懂了:不要出声。
好的好的, 喵问题。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滞闷得几乎无法呼吸,碗碗屏息以待, 毛发悄悄倒竖起来。
霍斯衡倒是气定神闲的,在谭绵的手伸出来准备推门时,他掐准时机, 在碗碗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碗碗不明所以地喵了声,便顺着那股推力走出去了。
看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小白猫,谭绵哎道:“原来是碗碗啊。”
碗碗:“喵!”是我!
谭绵回头,笑着跟站在身后的木鹤说:“我还以为里面有人呢?”
木鹤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怎么可能啊?”
谭绵只顾着和碗碗玩,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开玩笑道:“哈哈也是,央央你总不可能在屋子里藏人吧。”
木鹤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心里回答她,还真的藏了。
碗碗本来和谭绵的交情还没深到能被她摸头的,但为了掩护霍斯衡,它豁出去了:“喵!”只有我哦,绝对没有别人在里面了!
“好乖。”谭绵早把进厨房一探究竟的想法丢到了九霄云外,把碗碗抱起来,回到沙发上。
有惊无险。木鹤悬在嗓子口的心总算放回了一半,看向碗碗,不错嘛,晚饭多奖你几条小黄鱼干。
余光时不时地锁着厨房的方向,留意里面的动静,这样不行啊,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木鹤很快就想到了办法:“绵绵,你要参观一下衣帽间吗?”
“好啊好啊。”
木鹤成功把谭绵带离客厅后,本意是让霍斯衡趁机随便藏到除了主卧的任意房间,可他还是继续留在厨房,关上门,用湿巾擦干净手后,把姜丝放进水里,等水烧开后,丢入红糖,煮五分钟左右,调到保温模式。
霍斯衡边收拾料理台的狼藉,边凝眉回想着小助理的话,可能是当时走得急,他没有怎么留意四周情况,所以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否则,也不会发生差点就曝光的意外。
一旦曝光,他就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再住下去了,也会为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她什么时候才会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他是这套房子的主人,或者他选择什么时候主动坦白另一个身份,这是内部问题,自然要内部解决。
但私心里,他更愿意以郗衡的身份和她相处。
谭绵是趁着午休时间过来看她的,下午还有别的工作,参观完隐蔽在主卧墙后的衣帽间,并发表了长长的一通感叹后,她就离开了。
木鹤全然松一口气,好险好险,感觉演谍战片都没这么累,她以为郗衡回了房间,不料他竟从厨房走了出来,还端着一碗生姜红糖水。
她偷瞄他表情,一脸坦然。
木鹤当然不会傻到去问他怎么知道她来亲戚了,再者说了,他都不觉得尴尬,她有什么好尴尬的?但还是微红着脸,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有点甜。
就像她此时的心情。
喝完糖水,小腹变得暖暖的,可能是心理效应,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沉默着也不是办法,木鹤试着找话题,侧过头,俏皮地展颜一笑:“差点就被发现我金屋藏娇了。”
男人看着她,似笑非笑,危险地压低了声音:“嗯?”
她反应迅速地改口:“是金屋藏帅!”
“绵绵说,你长得比影帝还帅……”
话声一顿,她猛地想起来,谭绵还说过,他有女朋友了。
其实,他当时在厨房里,肯定都听到了吧。
生姜和红糖确实是为她买的,可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啊。
木鹤感觉自己好像又踏进了雷区,茫然四顾,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了,就微张着红唇,对着他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