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悄悄儿感慨,忽然大手握着她往后一拽,苗伊冷不防备,整个人随着他的力量扑向他!
潜意识里觉得他会立刻抱住她,可是,可是他怎么在仰面倒下去?!椅子也在倒下去!!
“啊!”苗伊吓得叫,可她声儿还没落,感觉腿也离了地被架了起来。人完全失重,全身扑在了他身上!
十几秒的陷落,才发现是大转椅被放倒,自动随行的脚托升起来,成了一个几乎平躺的沙发床。
刚试图喘口气,苗伊手臂还没撑起来,身下这个始作俑者已经一脸坏笑地侧身将她翻下来,低头,在她唇边咬牙,“想死我了。”
惊魂未定,他的唇就压了下来。
完全…完全不像前一次那么温柔,头被他裹在臂弯,不知是他太用力,还是整个人都压下来,重力迫使她根本就没办法闭上嘴巴拒绝,连想咬他都做不到!
他的舌头比他的人还无耻,在她口中肆无忌惮。
他这么庞大,把她锁在怀里动不了,可是,手臂搭在他肩头是自由的,她用力捶,用力捶!他的肌肉好硬,根本捶不动,别说让他抬头,连他口中的节奏都没打乱。
苗伊认命地放弃,渐渐地,脑子越来越热,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他吸走了,老妖怪一样,直到…真的不能呼吸了…

亲了一下而已,她就在他怀里累得软软的。南嘉树笑,心疼地啄着她通红的小脸,“现在说吧,有什么话跟我说啊?”
“你,你都这么亲我了,我,我还能说什么?”
她叫,小声儿都发颤,他低头,咬在她耳边,“你可以说‘你他妈的流氓!’,还可以说…‘我也想死你了’…”


第53章
“我才不说!”
苗伊恨恨的, 这两个都是什么选择啊, 想死他?长大以后,她从来也没有想过他!至于,至于流氓…他自己承认就好!
脸颊,额头, 鼻尖,都被他蹭得热热的,他很清爽的味道, 平常也不觉得, 可是蹭在一起,就沾得她满都是,也成了他的味道。
唇抿得紧紧的,可嘴巴里好像他还在,舌尖记忆这么强烈, 被他吸得发痛, 还有…舌根下,特别柔软的地方留着他舌尖反复的揉弄,那种无力的酸麻,现在只是想一想,口中就泛了津水…
苗伊忍不住轻轻咽了一口, 正分神,忽然见他又低头下来,她忙撑住,“又干嘛啊…”
“咬一口。”
“为, 为什么?”
“不然你一直噘着嘴干嘛?不是让咬么?”
天哪…
苗伊觉得自己应该跳起来叫,可是裹在他怀里压着 ,心和脑子都钝钝的,只在心里小声叫了一下,抿了抿唇。
小丫头一副完全放弃的乖样子,南嘉树笑了,指肚轻轻摩挲她的唇瓣,“不咬,啊?舍不得。”
最受不了…他这样…
眼睛这么近,特别温柔,不亲她的时候,只抱着,怀里特别暖和,而且,脸上的笑也好像…不流氓了…
撑在他胸口的手软下来,苗伊这才发现他敞着领口,她的手直接按在他的胸前,那一块被她摸得热热的。轻轻缩回来,不自在地抠着他领口的扣子,“我们…起来说话好不好?”
“这么着累啊?”
“不是,可…”
“我累了。”
说着他就躺倒,双臂裹着她,大手把她头顶的发捋顺,低头贴了,“歇会儿。”
她的脸正对着他的领口,一呼吸就呵着他。苗伊悄悄屏了气息,沙发椅好大,可是他也好大,两个人躺在上面还是有点窄,而且人体工学的设计,厚实的皮垫贴合着,没有一点多余的空间。
想推他起身,可是想起周一夜里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出发下现场,路那么远,以为昨天肯定回不来,可他又赶回来,回来后又被她…惊到,然后…还得做她的工作,统共就睡了一个多小时,肯定很累了。
心里的内疚很快就转化成安静,把他的衬衣稍微合拢一点,这才放松呼吸。
“那你…还能听我说话么?”
“嗯。”
他懒懒地嗯了一声,脑袋被他压着,苗伊猜他是不是闭上眼睛要睡着了?“小叔叔,小叔叔…”
“怎么又叫啊?”
“你不让我叫,我就…不说了。”
南嘉树低头,她也抬起来看他。四目相对,她的眼睛亮亮的,不像平常那样睡不醒、不经意他,也不像昨天那么干涩、揪他的心,南嘉树一笑,“那就别说了。”
“嗯??”
她一愣,逗得他哈哈笑。
“今天周三啊,你不是,不是要问我那个吗?”
“哪个啊?”
“就是,我肯不肯和你…”
“肯不肯和我干嘛?”他好温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可是!”又说这个!她吓得忙打断,“可是你答应让给我好好考虑!等我给你答案的…”
“我只是答应你在这之前不亲你。”大手轻轻捏捏她的下巴,“什么答案,用不着。”
苗伊闭了嘴巴,要拨拉开他的手,被他握了,她立刻两个指甲尖掐他,用力。
他笑,攥紧她,“好,满足一下小苗苗儿。来,我来问答案,苗小一,你愿不愿意…”
本来是存心逗她的,可是一句话,他竟然问卡了壳儿。
愿不愿意什么?做他“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发现自己对她动了心,南嘉树脑子里就没出现过“女朋友”这三个字。她是他的小苗苗儿,被他亲是理所应当。他不确定这里头有多少禽兽的成分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越过了那道线,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苗苗儿是他的。
要么,问愿不愿意跟他交往?他不想交往。不想像以前一样,鲜花、情人节、恋爱,他就想每天回家来就能见到她,抱着她,听她说话,亲她…
“我…愿意。”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怀里的小丫头已经轻声给了他答案。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小脸,南嘉树忽然就不能忍,低头…
啊!还说舍不得,他分明就是来咬她的!苗伊叫,“你你你,听我说完!我有条件的!”
被迫停在她唇边,南嘉树咬牙,“什么条件?说!”
“你先听我说完,一定,听我说完。”
“嗯。”
“不许打岔,不许歧义,不许开玩笑。”
“嗯。”
“也不许…亲我!”
“这我可不能保证。”
“你!那我就…”
“好吧,说完再亲。”
哼,怎么老要亲?抱着不好么?苗伊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可不管怎么说也算个承诺,苗伊这才轻轻吸了口气,平稳一下声音,按照想好的说:“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
“你以前交往过的女朋友里,组长,是最聪明、最漂亮的吗?”
嗯?南嘉树一挣眉,“吃醋啦?这种陈年老账还要翻啊?”
“说了不许你打岔。”
南嘉树以前是最烦女人这种变着花样问究竟哪个好、你是不是最喜欢我的问题,可此刻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竟然又点虚,怕她不高兴,手臂不觉就又把人贴紧些,“大学谈过几个,殷倩书读得最好,其他的都差不多。后来回到京城还有一个,交往了几个月。”
“都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跟组长差不多,那就是都很聪明、很漂亮是吧?”
小丫头特别认真,像小时候一样,一定要追着问仔细,南嘉树忍俊不禁,“是。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
“小丑丫头。小土丫头。”
说着他笑了,好想亲她。心里琢磨着明天回公司他得重新部署项目组,因为他要搬回凌海办公,不能把他的小丑丫头总是一个人放在家。怕丢,这么个宝贝…
“那之后,你就一直空窗,是不是?”
“忙,也没什么合适的。”其实这几年他也没完全空着,有过几个,只不过见了几次就没劲,一概用忙推过去。这些还是不要让小丫头知道,不吃醋的女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以前,和女孩子…同居过吗?合租也算。”
“同居没有,跟女人合租?我没事儿吧?”
她笑了,今晚第一次见她笑,唇边小小的涡,甜滋滋,似乎还有点小满意的样子。
“问完啦?”
“嗯嗯。”
“问这些干嘛?”
“跟我想的一样。”
“嗯?”
“小叔叔,你…空窗太久了,然后,又第一次,跟女生同住。所以…”
“苗小一!”南嘉树立刻知道中了计!“我就知道你个小混蛋憋着坏呢!绕这么一大圈儿,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你什么意思啊?我空窗太久憋的,饥不择食才喜欢你??”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苗伊忙摇头,“我从来没有怀疑你喜欢我,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是苗苗儿,不是天天占据你身边,一定不会弄成这样阴差阳错…你的女朋友怎么会…从组长她们那些人变成我…”
“小笨蛋!这不是算数题,一加一一定等于二!这是化学,加上她们发热,加上你就爆炸,懂不懂??苗小一!”
“什么化学,我不懂。可我知道,人的口味是不会变的,你喜欢吃荔枝,一直都吃荔枝,忽然一天身边有一只鸭梨,尝一尝也可以吃。可是本来的口味荔枝,你还是应该吃荔枝的。”
窝在他怀里,她平静如水,小声儿特别乖,特别好听,听得南嘉树一股心火:“狗P逻辑!我喜欢吃荔枝,这么久没吃我还不该馋荔枝啊?啃你个小鸭梨干什么??”
他好凶…
她又抿了嘴巴不吭声,南嘉树恨,一把将她摁进领口,“以后再敢这么胡说八道,小心我收拾你!”
皮肤很热,贴着她,她很安静,很乖,仿佛他的热、他的急躁都跟她没关系…
过了一会儿,南嘉树轻轻把她的小脸托起来,“苗苗儿…”
“反正…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肯。”
“答应什么?”
“努力找那个最合适你的人。”
“什么??”
“小叔叔…都是我的错,稀里糊涂把你拖下水。初婚没了,也没办法找女朋友,这一拖,就是好久…你说喜欢我,我相信,我愿意陪着你。可是你要答应我还会好好地找女朋友,找到那个人。否则,”她轻轻顿了一下,“我不负责,不管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不负责。”
小声儿很轻,很坚决,南嘉树看着怀里,看着这个甘愿填补空窗的小备胎,突然明白了,她不是开心地开始爱他,而是在努力弥补自己的错,假婚、他的声誉和生活、她的酒后乱性…
他忽然有些后悔,这么多年小丫头吃了很多苦,没有人疼爱,没有恋爱过,性格极有韧性又非常敏感,他有点操之过急了,可是他忍不了,曾经跟女朋友们的耐心、宽容,他几乎一点都不能给她,等不了循序渐进,也不能容忍她缩在自己的壳里…
“那我要是一直找不到呢?”
“不会,一定会有的。”
“假如呢?”
“没有这种假如。”
她环了他的腰,抱紧他,“小叔叔最好了,一定有最好的人等着你。你答应我,我就对你负责,对我做过的一切都负责。”
南嘉树低头,轻轻嗅着她的发。小傻瓜,你会后悔的。


第54章
周六。
世纪天宇国际商贸中心十五楼, 南嘉树站在幽蓝的玻璃幕墙前看着外面。
寸土寸金的海边, 除了这几栋高耸入云的标志性建筑,周围是大片的绿地公园,市政业绩慷慨之余设计过于刻板,不过, 有海,有树,有空间, 在凌海这样的地方已经是亿万之价。
难得天气晴好, 虽然气温依然不高,可是挡不住人们出来享受阳光,有老人、孩子,有玩滑板的年轻人,还有两组拍婚纱照的。新娘穿着白纱, 裸着肩, 零下的温度依然笑靥动人,身边有女孩儿们陪着,经常开心地笑成一团。
每一个女孩儿都应该有这样一堆叽叽喳喳的朋友,陪着她一起笑、一起闹,走过平常和特殊的日子。脑海里又看到船舱里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做笔译的小丫头, 目光偶尔看向湖面,也是满满的,都是字母组合和语序逻辑。
她不孤独,因为根本没时间去注意自己是不是只有一个人。
南嘉树轻轻吸了口气, 吐出…
那天夜里她扑进怀中,发抖,叫,精神极度亢奋,脑神经都出现了混乱的状态,咖啡的刺激之外,他能感觉出来她更多的是害怕。
一颗安眠药把她安抚睡,他开始补她的工作。大概看了一下时间,三千多字,在他完全熟悉专业、不需要查资料和字典的情况下花了两个多小时,再校对,理顺,润色,和前面统一技术词汇,一共下来近四个小时。不难推算,如果换成苗苗儿,很轻松就会耗掉她六个小时。
这份稿子前后一共十六万字,从她最开始记录的存稿时间算起一共不到四十天。也就是说小丫头一天要做将近四千的稿子,以她在远油的成绩,工作不会轻松,能利用的只能是夜里的时间。这样算来,夜里两点能睡都算早的,又坚持五点半起床做新闻口译,四十天??
难怪湖心岛她会困得东倒西歪,食不知味,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铁打的小丫头也要碎了。
他心疼得想立刻训她,可是又舍不得,哄着,才从小丫头那里知道她爸妈离婚后,妈妈开了一间小便利店,前段时间因为遭盗一时周转不开,她想帮忙就接了易科的稿子来做。
小丫头说的时候在他怀里,一字一句地、很诚恳地让他相信。可南嘉树却读得出,这应该不是“仅此一次”的事。不过,他没有再问下去,不想让她在他面前再紧张。
低头看看表,距离上次看表居然才过去十分钟!
南嘉树吁了口气,手臂抬起来撑着玻璃幕墙,深呼吸,还是心不在焉。从小到大,考试无数,这怎么等了等还给等紧张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挪着,挪得他一个姿势保持不了一会儿就心烦。转身,在空荡荡的大厅踱步,看墙上的画,看广告语,最后,坐在椅子上专心看着表…
终于,时间挪到了位。南嘉树赶紧起身,路过金色标牌:云腾影音多媒体翻译公司。进到里面,等候室里还是空无一人,正想问前台,走廊尽头紧闭的隔音门打开,苗伊走了出来。
南嘉树大步迎上去,“怎么样?”
“嗯?我不知道啊。”小丫头倒显得很平静,轻轻摇摇头,“这个,没办法判断。”
“里头没说什么?”
“控制室里说是下周等通知。”
“等什么通知!”
南嘉树拿起手机就拨,很快,电话铃声就跟着一个男人从门里出来。这是云腾的技术总监费洋,一个留了半长不长的头发和胡子,明明一身名牌却看起来很邋遢、很艺术的一个人。
“嘉树!”
“怎么样啊?”
“棒极了!简直太棒了!”费洋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兴奋,“苗小姐,明天上午就进棚录音,先录一个样带给客户,怎么样?费用按一分钟两百六计算。修稿调整时间,另有计费标准。”
啊,这么多!!苗伊好开心!正准备激动地点头,就被大手拖进怀里。
“一分钟两百六??”南嘉树拧眉,“亏特么你说的出口!我还不知道你,跟特么你干就是消耗战!我告儿你:一分钟三百,修稿调整一个小时一百,少一分也不干!”
啊?苗伊惊得都不敢喘气了,一分钟三,三百??修稿调整也可以一小时一百??小叔叔好大脸…可是,看他的样子她也不敢反驳,只能干干地咽了一口,往他怀里稍微靠了一下,遮住些。
“嘉树啊,”费洋笑了,“我这给的可是专业口译配音的价啊,对外报价才两百八,市面都是两百三的。”
“可她是苗伊!她这样的同声传译,一天一万,直接就是成品!”
他气势超强,声音很重,走廊里都嗡嗡的。费洋看看他,又看看苗伊,无奈地笑了,“好,一分钟三百!明天上午来录样带。”
“样带多长时间?”
“一刻钟。”
“你别吹毛求疵,一个小时录完!”
“这你也管!”费洋笑,“第一次录,怎么也得一上午!”
没等他开口,苗伊就用力掐他的大手,这么好的合同要给搅了,非恨你不可!他握住,攥紧她,她终于掐不动了,不过,他也没再跟人家挣。
三个人一起往外走,听着两个男人说话,苗伊在心里悄悄合计:一分钟三百,十五分钟的样带就是四千五,就算录一上午,四个小时再加四百,天哪,明天一下就能挣这么多…
抬头看,他脸上又恢复爽朗的笑容,跟费洋有说有笑的,据说这也是他的哥们儿之一,他哥们儿好多。那天解释完她为什么要做私活儿,他当时没说什么,可第二天就带她见了费洋。
他好像总是有办法,什么事对他来说都好简单…
辞别费洋后,大手牵着她一起往电梯走。安静了一小会儿,苗伊两手握了他,追了一步,抬起头。
一张小脸笑得粉扑扑的,雪白玉齿轻轻地咬了唇,难得涂了唇蜜的唇瓣滋润发亮,越发嘟嘟的。
南嘉树笑,“乐成这样儿啊?”
“嗯嗯!”苗伊好开心,“这可是我有史以来挣得最轻松的钱呢!”
“小笨蛋,缺钱就吭哧吭哧地出苦力,就不知道自己能吃俏食儿!”
“以前因为不能在外面做口译,社里纪律不允许的。”
“这个没事儿,只录音,不露面。而且啊,”南嘉树说着也很得意,临别费洋曾悄声在他耳边说,如果有机会能彻底挖过来,云腾愿意出高薪!他笑笑,口译界很小,苗苗儿已经在成名的路上,根本不需要。“这可不是单纯的口译,一半是你的语言,另一半是声音,两个加起来,求之不得。你看给费洋乐的!”
“是吗?”真是太高兴了,一蹦一跳,忍不住就超了他前面,一边跟他说话一边倒着走,“以后我会根据他的要求好好练习的!”
“嗯,费洋这里生意很好,活儿多极了,咱慢慢儿赚。”
“能认识费总真难得!”
话音没落,脚下一滑,还没等她趔趄一下,就毫无意外地被他“救”进怀里,“他能认识你,也很难得。”
他手臂正准备放开,却发现她还仰着腰,看着他,南嘉树低头,“怎么了?”
他今天穿了黑色的风衣,里面是熨得特别挺括的衬衣,一路来面试,苗伊当时很兴奋,他说别紧张,可他自己微微蹙眉,南大总工很严肃的样子。现在看他的笑容又这么帅,这么暖和,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
“怎么谢啊?”
“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吃饭。”
“想吃牛排。”
“好啊,去哪家?”
“电视塔顶楼的旋转餐厅。”
啊?哼,苗伊撅了嘴巴,这一顿就把她明天的薪水给预支了…
他笑,低头,“让你再故意。应该怎么谢?”
应该…
他的脸颊已经近在她唇边,就差一点点就贴上了。苗伊犹豫了一下,轻轻呶嘴,就亲到他。
很浅,很浅,比昨天晚上他下班回来抱着她打的那个“招呼”都浅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苗伊的脸颊居然有点烫,在脑子里悄悄搜索,这是不是她第一次亲他?虽然…上周刚把他嘬得满身都是痕迹…可是…怎么感觉,这个…才是第一次…
他似乎,当然,是不满意,脸颊贴上来,加深了一下这个“谢”。
口鼻中都是他的味道,现在,她熟悉了,接下来,他就会吻她。
等了一下,没有。抬眼,他的眼睛正看着她,可怎么皱着眉?苗伊忽然心里一酸,双臂轻轻地搂了他的脖子,让他抱,抱紧…

午饭最终还是吃的牛排,虽然不是旋转餐厅,但也是凌海很有名的麓山路上一家法国餐厅。
红酒是牛排最好的搭配,他把酒杯送到她口边,苗伊坚决摇头。
“抿一下,这酒咱只买得起一杯,买不起一瓶。”
“不要。”
他笑,很不怀好意的那种。
哼…苗伊低头切牛排,反正…反正绝对不能再酒后…

吃得好饱,切了一半给他,还是有点多。
吃完饭出来,一起往远处的停车位走。麓山路是以前的老城区,街道窄,两边都是高大的法国梧桐,已经落光了叶子,秃掉的树枝像张开的大手,依然遮蔽着下面的餐馆、酒吧、陶艺店,每一家店的设计都遵照老街的风格,红砖矮墙,很有感觉。
这样的街道就应该慢慢走,牵着他的手,苗伊很安静一边走,一边想着今天录音,盘算着以后的进度…
不知觉中,他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