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那…你就打算这么等着吗?”
“那我还能如何?”
“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你来啊。”
“啊?那怎么行?”她立刻否定。
“这有什么不行?若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也倒罢了,既是知道他的心思,为何不行?”
“哼,你说的倒容易。换了你,你会吗?”琴雅白了我一眼。
“我当然会!”
“嗯?你和表哥难道是…”
“格格,附耳过来。”我拉过琴雅,咬着她的耳朵…
“啊?真的啊?”她掩嘴儿笑了,“可,可你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啊。”
“这还不够吗?至少一激他就准了呢。”
“嗯…”琴雅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而后露出了了然的笑,“嗯!”
“呵呵,来。”
看她会了意,我端起茶举到她面前,她也笑着端起茶盅与我碰了碰。
“呵呵…”
两人笑饮,像是小阴谋已经得逞。
忽地帘子一挑,大步如风,扭头看,原来是胤禟。
“表哥,”琴雅站起身微微福身示意。
“你怎么过来了?”看着琴雅,胤禟有些惊讶,坐到我身边微微皱了眉,“秋儿,她有没有为难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琴雅老大不乐意的声音:“看表哥说的,像我会吃人似的!我不过是来看看是何等的人物勾着你的魂儿呢。这就走了!”
我赶紧拉住她,“格格别理他。”
看我与琴雅十分随意,胤禟这才笑了,“谁能想到你会来呢。”
琴雅也笑了,“行了,不碍着你们了。”说着当真站起来告辞,“吟秋,我改日再来看你。”
“嗯,今儿有劳格格了。”我点点头,“胤禟,你送送格格吧。”
“你,你,你叫他什么?”琴雅惊得目瞪口呆。
“我…”这才觉得失了口,有些窘,看向胤禟,想让他解解围,某人却笑意盈盈地端起我的茶碗喝起了茶。
“呵呵…”琴雅抿嘴儿笑个不住,“今儿算是见识了。难怪表哥着了迷似的,这丫头是不一样呢。”
“行了,你快回去吧。”胤禟笑着站起身将琴雅拉了出去。
送了琴雅,胤禟折返回来,挨着我靠在了床头。
“秋儿,你几时和她要好了?来了这些日子也没见你们在一处,今儿一看,倒像是旧识了。”
“胤禟,你和八爷要好吗?”我好像有些答非所问。
“嗯?八哥?还可以吧。比起上面几个哥哥,要亲厚些。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还记得我告诉你,我进宫在琴房碰到他俩吗?真是漂亮的一对儿呢。”
“什么一对儿?八哥和琴儿?”
“啊,怎么?不好吗?”
“琴儿跟你说的?”胤禟坐起身,紧着问我。
“嗯。”看胤禟的表现,我有些意外,“不过这还用她说吗?看还看不出来?”
“哈哈…”胤禟竟大笑起来,“我就说嘛,难怪!”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耐心地等他笑足笑够。
“呵呵,秋儿,你不知道,这回去接端敏公主,我是日日想着早些回来见你,总嫌走得慢,八哥竟也整日坐立不安的,催着快走,我问他是为何,他竟说是为了你我早日重逢!我当时还着实感激了他一番呢!好啊,原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琴儿!你看我回去怎么奚落他!”
“真的啊?”我也笑了,这要是让琴雅知道得多高兴啊, “胤禟,可如今他们还没说透呢,格格烦着呢。”
“是吗?”胤禟仍是一脸的笑,“若是指望八哥开口那可难了。”
“啊?这是为何?”
“八哥这个人向来如此,从小到大有什么好事,他总是躲在后面,轮得到他就要,轮不到他从来也不争。我和他还有十弟自小常在一处,不管吃的,玩儿的,他总是让着我们,就好像原本不该他得似的。像琴儿这样的人物,他敢动心思已是让我很意外了。”
“哦…”原来如此,“哎,我让格格自己主动呢。”
“嗯?她答应了?”
“嗯。若不这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像格格这样的,不知多少人想得了去呢,你说是不是?”
“嗯,说的是。”胤禟点点头,“既如此,那我也帮帮她,给八哥透点信儿,撮合撮合他们。”
“好。”这样一来,多管齐下,八阿哥再不能逃了。
“秋儿,这些日子你也闷坏了,等吃了午饭,我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我不能下地,不能走,怎么出去?”
某人凑在我耳边坏坏地说,“那啊,那就抱着出去。”
“去!”我捶他一下。
“呵呵,套了车来接你出去,这总行了吧?”
我一听就乐了,“好啊好啊!”在帐子闷了这几天,实在是烦了,听他这么说,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静静的天空,像一整块的宝石,深沉而明净,低低地,悬了几朵云,懒散的午后,沉甸甸的,仿佛一动就要掉落在这无边的绿草地上…
胤禟将帘子掀起,清爽的空气润入心肺,像是将人从里到外过滤干净。
“胤禟,你闻闻,你闻闻,多清香的空气!”我跪着趴在车窗旁,兴奋地叽叽喳喳,“还有这草地,竟绿的耀眼呢!若不是我的脚伤了,定要跑起来,毛绒毯子似的,一定惬意的很呢!”
“这还不容易!”胤禟扭过头对赶车的小太监说,“在前面这片林子停下。”
“喳!”
马车停在了一片林子边。胤禟先跳下了车,“来,我背你!”
“嗯?抱我下来就好了。”
“来吧。”说着,胤禟俯身,我趴在了他背上。
“秋儿,”
“嗯,”
“搂紧啊。”
“你要做什么?”我搂紧了他的肩。
“我啊,带着你一起跑啊!”说着,胤禟在草原上跑了起来。
清新的风儿拂面而过,柔软得如一缕薄纱,醉人的甜润,舒心的凉爽…紧紧地贴在他背上,心却像飘了起来,悄悄地祈祷着,就这样,就这样,不要停止,不要停止…
“秋儿,”
“嗯,”
“那天在张师傅那儿的那句话,再说给我听听吧?”
“…不要。”
“求你了,啊?”
“…说了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
“好!”
胤禟突然加快速度跑进林中,绕着林子里的树一棵一棵地转起了圈儿。
“哎呀!头晕呢!”
“哈哈…”
“真的头晕呢!”
听我求饶,他越发起了劲儿,“看你还敢不敢不记得!”
“哼!”
“好!”
天哪,这样的转法,天地都旋了起来,“哎呀,错了!错了!”
“呵呵…”
他这才笑着停了下来,“记得了?”
“…嗯。”
他转头看着我,那么亲,那么近,“说啊。”
“我…我爱你。” 两世以来,第一次,第一次表白这几个字,虽然只是耳语般的呢喃,依然羞红了脸颊…
“再说一遍。”
“你,你是真的懂,还是,还是…”
“这么直白,还能不懂?我只是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说…”
“喜欢吗?”
“嗯。”
“其实…还可以这样…”
“哦?哪样?”
“是…”
在他的腮边深深地印下我的唇,不再离开,他微微一颤,轻轻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忽地感觉什么滴落在手上,凉凉的。
“下雨了。”
“我们回车上去。”
“不要,在雨中才有意思呢。”
“嗯?在雨里?着凉了怎么好?”
“就一小会儿,求你了…”
“好。”
回到草原上,天空中几多雨云遮住了太阳,暗暗的蓝天,深深的绿草,走在密密柔柔的雨丝中,远远的望去,竟是雾一样蒙蒙的天地,周围的景物都模糊,仿佛世间只剩下怀中的他…
“胤禟,”
“嗯,”
“天地间只剩我们两个呢…”
“只有一个。”
“嗯?”
“是不是?”
“…嗯。”
雨越来越猛,胤禟背着我回到了车上。将我安置好,他把帘子都放了下来。
“冷吗?都淋湿了。”他将我揽进怀中,温暖着。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相依相偎,听着淅沥沥的雨声。
“胤禟,”
“嗯,”
“若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呵呵,这么喜欢这儿啊?可以答应你常来,可不能老在这儿待着,你啊,还得在京城守着我呢。”
“嗯。”
有他,哪里都是天堂…
“秋儿,昨儿在额娘跟前儿说话,说是回了京要把她身边的一个丫头给我。”
“你身边服侍的人还不够吗?”我有些不解,这些皇子们虽然个个文武兼备,可在日常生活中却已经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发挥到了极致,胤禟身边光是伺候他梳头的人就有三四个,我实在想不出他还需要人怎样“服侍”才好。
“呵呵,”他笑了,“笨!”
“嗯?”
“额娘身边的人怎么会只是个丫头?大小也得是个妾。”
“啊?那,那你怎么回的?”
“有什么大不了?我应了。”
所有的甜蜜戛然而止,猛然的震惊中,我再也无法反应,他刚才说什么?他应了?回到京城,他要纳妾??
“秋儿?秋儿?”
“你…”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眼中突然溢了泪,羞辱腾地冒成了火,“你走开!!”
“哎!你去哪儿!”
“走开!!” 我拼命地想打开他的手。
“秋儿!”他竟还是满脸的笑。
“我真是错看了你!!”无法触地的脚伤,让我根本逃不开,心里越发恼了,冲他大声喊着。
“错看了我?”他也拧了眉,“你当我是什么?”
“我…我当你是…你什么也不是!父亲说的对,做你的皇子,纳你的妾去吧!!”话是狠,可泪却也忍不住,扑簌簌地掉。
“好了!好了!”他一把将我箍进怀中,“你是错看了我!听了什么,看了什么,不究底里就全信了,总像天底下最负心的人就是我!”
“你…你说什么?”
“光说张师傅不明白我的心,你又当真知道多少?”听这话音他倒像是更恨,“自有了你,看不着,我的心就总也安不下来,看着了,抱着了,又会觉得头晕晕的,像是吃醉了酒…”
“你不用说这些昏头的话!”我用力推开他。
“我是昏头了!心都掏给了你,可你呢?总还是掖着藏着!”
“嗯?”看他倒咬一口,换我摸不着头脑,“你说的什么啊?”
“那好,我再问你一次,回了京,咱们若是成亲,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给我?”
“嗯?”我努力想了想,什么话?没有啊…
看我犹豫,他又急了,“哼,那我可当真纳妾了!”
“你敢!”
“你想霸宠?”
“我没那力气!今生若认定了是我,就只能是我一个!你若再有别的女人,管她是实还是名,哪怕就是个摆设,这辈子,你也休想再看到我!”
他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看着,竟笑了,一把再将我拥进怀中,这一次,紧紧的,再不容我挣扎…“我早就听八哥说,张师傅笃信的天主教讲究上天注定姻缘,一夫,一妻,是神之圣意,也是神之秘密。从你答应嫁给我到今天,却从未提过,我还当是你没所谓…”
“什么没所谓?”我的泪又是掉,“你总是什么都要说出来…其实心里是怎样,你真的不知道吗…根本不要什么教义的约束,我…我就是要锁着你…这辈子…只我们两个…”
“秋儿,我的当这是你盟的誓…”
“也是你的。”
“嗯。”
身子突然一紧,下一秒钟就被拢在了他温热的气息中,我顺从地闭上眼睛,耳边只有沙沙的雨声,只有怦怦的心跳,柔腻的暧昧,紧紧地纠缠,潮潮的衣衫,竟似更撩拨人心,湿腻腻的缠绵…微微的喘息声渐渐加重,埋在我的颈窝,只感觉他的脸颊越来越烫,吻越来越急促…
“胤禟…胤禟…”有些热,有些怕…
“别动…”他的手在我的领口摸索,衣扣被解开,吻立刻趁虚而入…
“胤禟…别…”我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抱紧…
“胤禟!!”
他一僵,不再动作,却也不肯抬起头,就这样埋在我的衣领里,半天没有声响…
“胤禟,”我轻声叫着他。
“嗯,”声音竟有些沙哑,他慢慢抬起头,贴上我的额头,热热的呼吸,烫烫的脸颊,“秋儿…”
“你,你…”有些尴尬,我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吓着你了?”
“…”
“别怕,我怎么会呢。”他轻轻放开我,为我整理衣领,突然他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惊喜地叫着,“秋儿看!秋儿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放向低头看,瞬时羞红了脸颊,原来,锁骨下一个红嫣嫣的吻痕,清晰地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好像,好像…
“像不像一只蝴蝶?”胤禟全然不顾我的羞怯,边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边用手指轻轻地描着。
怎么会,真的,像一只蝴蝶…
我推开他,赶紧将衣扣系好, “往后再不许这样了!”这要是让如画看见,可怎么好。
“呵呵,”他依然不知羞地笑着,揽过我,坏坏地在耳边说,“等成了亲,我要天天印蝴蝶…”
埋在他怀里,脸羞得滚烫…
雨停了,太阳从云彩中露出了浸润的笑脸,草原上被涮洗干净的叶子泛着嫩嫩的新绿,空气中是湿湿雨气的清新。碧空如洗,一座硕大的彩虹桥从天而降,明朗朗,华丽丽,仿佛童话王国里公主和王子婚礼的彩带,周围的一切美丽得竟有些虚幻…
第二十一章 掩苦的话梅
脚伤终于好了,又可以在草原上跑来跳去,又可以在恶作剧后迅速逃开那总想箍紧的手臂,当然,毫无意外地,也又被栓回了父亲身边…
在父亲帐中做了一上午的功课,快到午饭时间,才见父亲回来。
“皇上不是出去围猎了吗?您怎么还是这么忙?”我边给父亲沏茶,边随意问了一句。
“哦,刚才是和马大人一起去探望四阿哥。”父亲洗了手,坐到了桌边。
“探望四爷?他怎么了?”
“染了风寒,虽不打紧,却也发了几日热。”
“四爷病了?”他怎么会病了呢?
“艾比,今天的已经都做完了?那下午就帮着父亲整理讲义吧。”
“哦,”我点点头,“父亲,我拿回自己帐子整理,行不行?”
父亲抬眼看了看我,低头继续浏览着我的功课。
“胤禟,胤禟他跟着皇上一起出去了呢。”我赶紧陪了笑脸,把犯罪嫌疑减到最小。
父亲这才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知道跟父亲耍你的小心眼儿了!”
“呵呵…”
午睡起来,拉了如画一起来到营地外。
“姑娘,帐子里的花儿还好好儿的呢,我今儿刚换了水,又采这么多做什么?”
“再插一个瓶。”
“给谁?先生?九爷?”
“不是。”我专心地采摘着,不再搭话。
回到帐中,找了一个青花瓷瓶,灌了水,剪剪裁裁插了满满一瓶。看着自己这虽然不成什么章法,却也热热闹闹地插花,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样给他放在帐子里,总是能退掉一些病气吧?
高高兴兴地抱着花瓶往四阿哥帐篷走去。想他曾经救了我一命,这次病了,我虽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这简简单单的一瓶插花,也是份心意,他就算不喜欢…也,也不会介意吧…
来到他帐篷外,竟碰巧看到小顺子走了出来。
“顺公公!”
“张姑娘!”小顺子打着千儿走到了我跟前。
“顺公公,那天多谢你了。”我福身道谢。
他赶紧还礼,“那日不过举手之劳,张师傅后来特给奴才送了西洋的葡萄酒来,姑娘又如此,实在折煞奴才了。”
“顺公公过谦了,那是救命之恩呢,父亲与我怎么谢都及不上。”
“奴才真是愧疚了!”
看他着实推辞,我也不好再客套,转而问起了四阿哥,“顺公公,四爷好些了吗?”
“好些了,正歇着呢。您这是…”
“这个给四爷放在帐子里,”我将花瓶递给他,“添些个颜色,也退些病气。”
“谢姑娘。”小顺子接了过去,“姑娘您等着,我这就进去通禀。”
说着他转身要进帐,我赶紧拦住,“哎,不必了。我也没什么话,让四爷好好休息吧。”
“那…”小顺子还犹豫着。
我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开。
一路溜溜达达往回走,谁知刚到女眷营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张姑娘请留步!”回身看,小顺子快步跑了过来,“我们爷请姑娘进去说话。”
“哦?我…不必了吧?”
“姑娘您别难为奴才,这回去,爷又说奴才连个话都传不了。”
看他为难的样子,又想着实在欠了他人情,我也就跟着返了回去。
好安静…我小心地走进去,尽量让自己不弄出声音。帐子里燃了熏香,悠悠冉冉地飘着轻烟,淡淡的,却也盖住了药的苦味。一架清幽淡远的山水屏风,将里外隔开,外间的书案上,工工整整地放了几本书,笔墨纸砚亦是干干净净、中规中矩,心里悄悄地想,他身边的每个物件儿都像是沾染了他的气息,平平地摆着,也让人觉出那一丝不苟的严谨…
“何时打算进来啊?”屏风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今天听起来却有些哑哑的,还略带着鼻音。
我轻轻地走到屏风边向内帐望去,他手中拿着本书靠在床榻上,身上只穿了淡青的中衣儿,搭了条薄薄的丝被,几天不见,倒像是真的清瘦了。
“有你这样探病的吗?扔下把草就走?”他用书指了指床头高几上的花瓶。
“草?”我扶着屏风,很不满意地小声嘟囔,“我可是花了半天的功夫呢,若是不喜欢我带走好了。”
“过来。”
我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看看他榻旁的圆凳,犹豫着,坐吗?行不行?来之前父亲只说不要沾惹他们,也没说若是到人家家做客,我的身份敢不敢坐…要不算了,反正榻这么高,他又这么挺,我站着好像也不比人家高出多少,好,就不坐了。这才安心地抬头,嗯?脸颊腾地红了,天哪,我,我刚才又是在他眼睛里活动小心眼儿来着吗?真是的…
赶紧开口岔话儿,“您,您怎么病了?”
“还不是上次在冰泡子落下的。”
“嗯?这都多长时间了?”我忘了刚才的尴尬,吊起眉毛毅然决然地推卸着责任,“您怎么不说是七夕那天晚上着的凉呢?”
他抬起手作势用书向我一敲,“鬼丫头!”
我扑哧笑了。
他也露出了淡淡的笑,“你的脚伤好了?”
嗯?脸颊有些红,想来那天泥人儿的狼狈小顺子都告诉他了…
他倒似乎并不是想取笑我,接了问,“马怎么惊了?”
“嗯…琴雅格格抽了它两鞭子。”
“哦?”他微微挑起了眉,“好好儿的你怎么得罪着她了?”
“我没得罪她,可就是那马…原本是她的。”
“哦?那怎么到了你手里了?”
“我…是…”这可怎么说,低了头,有些窘…
他等了一会儿,见我没了下文,竟是就过去了,“那日回去后,她可又找你麻烦了?”
“没有。”绕过那个话题,我轻松起来,笑着跟他说,“她来跟我讲和了呢。”
他有些惊讶,“她主动找你讲和?”
“嗯…也不是,我写了信给她,她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