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心跳开始乱拍,又听他问:“是那个姓苏的?”
她没想到他会猜到那里去,却因此想起上午的相遇,而抱着她的男人感觉到她身体变僵,眉头一蹙,“真是他?”
“不是。”白露回过神后忙否认。
“那是谁?”
“没有人。”她一口咬定。
程彧冷笑:“还真当我是傻子。”
白露预感不妙,挣扎着要下地,程彧收紧手臂,发狠道:“这事儿你不说清楚,今天没完。”
他几步走到床边,自己坐下的同时,将怀里的人翻了个个儿后背朝上按到自己腿上,右手肘顶住她后背,以到达压制目的。
白露像一只被插在岸上的活鱼,挣扎数下尽是徒劳,她又气又惧,大声反驳道:“我没当你是傻子,是你一直当我是傻子,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
程彧哼一声,“你不傻,你也可以有想法,可那种歪门邪道的想法根本不是你自己能想出来的,我耐心有限,再不交代我可就动手了。”他腾出左手拿起床头柜上一本杂志,卷成筒状。“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似曾相识的问话让白露忽地一愣,紧接着就听啪地一声。臀部立即火辣辣地疼,她眉头拧紧,却硬是没吭声。
程彧扬眉,“不疼?”
接着又是一下,这回声音更响亮。
白露痛呼出声,仍倔强道:“没有人,就是没有人。”
跟初次见面时一样犟,程彧咬咬牙,“今天非得改改你这臭毛病。不然早晚吃大亏。”
打完第五下时,怀里的人仍不吭一声,程彧心想可真够能忍的,他自己都有点下不去手了,这样想着立即扔了杂志,然后扯下她的睡裤。柔/嫩白皙的肌肤被打得通红,乍看触目惊心,再看——那染了一层粉红的水嫩丰润又像是熟得刚刚好的蜜桃,他喉咙一阵发紧,一股热流从小腹窜起。
白露却趁他愣神功夫一咕噜爬起来,狼狈地提起裤子,回过头时满脸通红,抬脚就往他大腿上踹,嘴里愤愤:“变态。”
程彧眼里火焰跳跃,手上动作却毫不含糊,乘机捉住她脚踝,用力一提,白露失去重心向后仰去,他顺势上前,两手撑着床,将她牢牢掌控在怀里。目光灼热地盯住她,喉结动了一下,低哑道:“成天变态变态的骂,不变态一下都对不起你。”说完一低头,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白露疼得尖叫,伸手乱抓乱挠,被他轻易控制住,咬够了才松口,看着她纤细脖颈上明显的齿痕,程彧满意地勾起嘴角,然后说:“你刚才看的那部电影,人家可是不声不响地准备了二十年,才越狱成功,你这还不到二十天就想从我这逃走?你是太高估自己了,还是低估我?”
“今儿就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循序渐进。”
他说完继续刚才动作,专挑她肉少的地方下嘴,胁肋,手臂内侧,肚子。是真的咬,一路向下,伸手再次褪去她的睡裤,手掌用力揉捏着臀/瓣,用一种要揉碎它的力度,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前方隐/秘处,最后沿着那条缝隙探入,恶意地开发,满意地听到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白露羞愤地咬牙承受时,听到男人贴着耳边问:“那个东西你买了多少?”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如实答:“一个号一盒。”然后就听到不怀好意的轻笑,有热气吹进耳洞里,“那可不够用。”
白露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这在她人生中极为罕见。下午在书房根本没法坐椅子,只好趴在地毯上,跟肥猫一个姿势。现在她身上看得见的地方几乎布满牙印,看不见的地方更是——苦不堪言。
她在心里咒骂那人一小时之久,用她有限的词汇无限地循环,变态,疯子,禽兽,禽兽不如……最后仍是无奈地摊开书本,既然逃脱计划失败,还得乖乖学习。
在肥猫热切地干扰下,白露还没看上几页,就接到罗飒电话。
她步履蹒跚地走出别墅大门,果然见到一辆火红色的车子,跟她的主人一样醒目张扬。罗飒坐在里面,戴着墨镜,伸手推开副驾车门。
白露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外套,“我去换下衣服。”
“上来吧,就几句话。”罗飒面色不耐道。
上了车,见罗飒发动,白露立即低头系安全带。听到身边人一声嗤笑,“还挺惜命。”白露没吭声,以前她也不习惯,每次那人都会提醒。
车子开上大路后,罗飒才叹了口气,“我跟他,彻底完了。”
昨晚半夜,她被电话吵醒,是白露的号,她接起,却是那人声音,“闹剧到此为止吧。”她傻了一会儿才说:“你不能这样对我。”那边稍作沉默:“罗飒,你不是说不够了解我吗,这就是我的真实面目。”
电话挂断,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罗飒从思绪里回到现实,扭头看向白露:“恭喜你,无期徒刑,这辈子都逃不开他了。”
“我们签了合同的。”白露说。
罗飒看她像是看外星人,“你真天真,你觉得他会遵守吗?他这人我比你了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没猜错的话,你大概是他迄今为止碰过的第二个女人。”
白露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惊讶。
“即便你一无是处,可是长了个该死的梨涡,这个替身就当定了,以后哪怕他终生不娶,或者娶了别人,你都得继续你现在的身份。因为,”罗飒冷笑,“他对别的女人的身体没兴趣。你这个二/奶要当一辈子了。”
她充满恶意的痛快说完,就见白露的手扣紧安全带。
车速越来越快,不多时便驶出市区,等白露收回心神时,车子已上了一条沿海公路,宽阔的路面不见一辆过往车辆。
“也许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你死。”罗飒说完狠踩油门,车子像飞起来一般,白露紧张地抓住车顶扶手。身边女人一脸戾气,让人担心真的会做出来同归于尽的傻事。
在车子疾驰中,天色渐渐暗下来。
车速戛然而止时,已在一条蜿蜒向上的盘山公路上。罗飒如梦方醒般,大口喘气,然后看向白露:“你不怕吗?”
“怕。”白露看向前方答。
“那为什么不叫?不尖叫?”
白露扭头看她,“为什么要尖叫?”
罗飒哭笑不得,扶着太阳穴,“我忽然好奇,你们平时都是怎么交流的。”然后又像是有所悟,眼神怪异的看她,“还是说,只有身体交流?”
白露有些不自在的侧过脸,昨晚的情形浮现脑海,身体深处除了撕裂般的痛,似乎还残存着那难堪的触觉。
罗飒无力地靠向后背,内心被嫉妒和愤怒填满,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一寸寸扭曲。片刻后她冷声命令,“下车。”
这里是半山腰的一处平台,栏杆下面是陡峭的崖壁,再往下就是海,跟白露在别墅外见到的海是截然不同的面貌,黑色的水面泛着白浪,波涛汹涌,发出一声声怒吼。白露不禁后退了一步。
风很大,两个人头发被吹起,有种苍凉味道。
罗飒摘掉眼镜,她脸色很差,没化妆,眼底发青,嘴唇苍白。
“知道这是哪吗?”她问。
白露摇头。
“手机给我。”
白露没多想地给她,然后就见那一点红色在半空中一划而过,遥远的下面似乎响起噗的一声。
白露惊诧,罗飒冷笑。
“看过海边的日出吗?”
“有人说这里最适合看日出,可那都是夏天,现在这季节,晚上能冻死人。”罗飒说完冲白露莞尔一笑,“祝你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白露追到车前:“你想干什么?”
罗飒猛地一转身,“嘘,别逼我亲手把你推下去。”她说完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子在前方掉头,路过白露时罗飒探出车窗,“也别逼我撞死你。”
白露闻言后退。
车子嗖地从眼前滑过,下坡路开得快,不多就消失在山的背面。
海风呼啸,海浪奔腾。
白露转身走到栏杆前,罗飒这种举动,短暂的震惊后就没什么感觉了,谈不上愤怒或怨恨。因为她之前那番话给她冲击太大,一辈子,替身,情妇,二奶。
再往下看那海面,黑洞洞的,如一汪深潭,像是带着一种吸引力。
刹那间,很多事情都涌了出来,徐丽的死,苏辙的美好,最后一次见他时他的冷漠,还有那个人,阴晴不定的个性,以及昨晚疯狂的索取,在他身边一辈子,她想都不敢想。
这样委曲求全下去,即便是活着,也不再是她的人生了。
程彧还在回别墅的路上时,就接到周姐电话,说白露下午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程彧眉心一跳,立即打给白露,关机。
第一反应就是这小东西又耍什么花招?下一秒又有种不好预感,立即让秘书查她的通话记录。
某会所包房,罗飒垂着头陷在沙发里,面前是横七竖八的酒瓶和完好的果盘。大屏幕上王菲犹自唱着,“别人说我应该放弃,应该睁开眼,我用我的心,去看去感觉,你并不是我,又怎么能了解,就算是执迷就让我执迷不悔……”
门被推开,有人进来。
那人走到近前蹲下,轻唤一声:“飒飒,”用心疼的语气责备道:“你怎么这么糟蹋自己?喝这么多酒,嗓子该坏了。”
罗飒懒懒地抬头,“是你啊。”
“失望了?”宋明亮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关掉电视,幽幽道:“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响,宋明亮看到,悄悄按死。
罗飒并未察觉,靠着他的肩膀自语般说:“为什么每次我倒霉都会被你看到。”
“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
电话又响,宋明亮干脆关机。
“送你回去吧。
“不,不回去,家里冷。”
“那就在这呆着,我陪你。”他轻拍她的后背,捋顺她的长发,像对待一个公主,他小心翼翼地*慕着的公主,却在为别人流泪,捧出一颗心被别人践踏,让他怎能不心生怨恨。
沉默中,门再次被推开。
一身黑衣的男人裹挟着一阵冷风走进来,脸色比夜色还沉。
宋明亮怀里快要睡着的女人似有感应,忽地抬头,睁大眼睛辨别了一下,“程彧?”
程彧几大步走近,面无表情地问:“她呢?你把白露弄哪去了?”
罗飒醉意熏染,含糊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明亮搞不清状况,忽见程彧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酒,他忙护住身旁女人,挺身而起:“你干什么?别太过分。”
程彧放下瓶子,“那就用你的方式把她弄醒。”
两个男人僵持间,罗飒恍惚地笑了下,“哦,知道了,你说那个小傻瓜啊,她被我丢到海里喂鱼了。”
程彧眼睛一眯,“再问你一遍,她在哪?”
罗飒打着酒嗝,无赖道:“你不是有本事吗,自己去找啊。”
程彧抿着嘴角,像是强忍下怒气,声音异常平静,“罗飒,我跟你说过别针对她,你今天这样做,不管她是否有事,我们以往的情分都一笔勾销。”
程彧走出包房后立即掏出手机,“小童,把你手下的人全都召集起来,白露被罗飒不知道送到什么鬼地方去了,沿着海岸线找。”
那边惊讶道:“罗大小姐发威了?我就说嘛……”
“闭嘴吧你,赶紧出发。”
“是。”
挂了电话,程彧已经来到停车场,环顾了几遍,才找到自己的车子。坐进去后,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白露不会有事,罗飒没那么大的胆子,顶多是大小姐蛮横劲儿上来找人撒气,不会真的动杀机。
然后又生气,白露这个傻丫头,什么人都信,让走就跟人家走,不知道反抗么。小孩子都比她有心眼,真让他操不完的心。等找到她,看他怎么教训她。
车子上了大路,程彧却一时茫然,不知何处去。
交通台正在播天气预报,夜里有暴风雪,提醒司机朋友注意安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暗暗收紧,青筋毕现。
一路上不时地接到小童的汇报,某某处搜过,没有,没有。他的答复只有三个字,继续找。
隆冬时节,晚上异常的冷,海风也硬,真会冻死人的。而且黑灯瞎火,荒郊野外,指不定遇上什么人。
唉,程彧叹气,只要她没事,他可以不罚她。
27
心里似有一团火,程彧降下车窗,湿咸的海风吹进来,刀子一样刮着脸的同时,也让人冷静下来。
然后,他想到一处。
那里有最美的风景,也有最陡峭的悬崖,每年都有游客失足跌落……依他对罗飒个性的了解,在极端情绪下很有可能选择那种地方。
风越来越大,成团的雪花从天而降,又被狂风吹得凌乱飘舞,渐渐干扰前方视野,也扰乱着人心。程彧面无表情,一次次地踩下油门,如同在跟这恶劣天气赛跑。时而迎面驶来一辆车,他又马上减速,看对方车里是否有熟悉的面孔。
雪花越来越密集,铺天盖地的袭来,视线所及之处,皆被白色覆盖,耳机里已经好半天没有小童的汇报,就在程彧也开始怀疑自己判断失误时,视野中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
纤细的,飘忽的,缓缓移动,在清冷的路灯和漫天飞雪中似真似幻。
他猛地踩下刹车。
白露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知道不能停,一旦停下,酸软的小腿恐怕会立马罢工。而且这风实在大,毫不费力地穿透她的衣服,似乎还要穿透她单薄的小身板,如果停下来,不冻死也会被冻僵……
走着走着,看到前方似有一辆黑色轿车,突兀地停在路中间,从山上下来这一路她几乎没遇见过往车辆,难免紧张,再一看,似乎有些眼熟。
程彧坐在车里,看着那道纤细人影从模糊变得清晰,看到他所熟悉的身形,她穿了一件长款的白色毛衣外套,帽子罩在头上,所以远远看时才会难以分辨。
再走近一点,看清帽子下的五官,他感觉到自己呼了一口气,原来刚才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那个白色小人走到车前,还歪着头往里看,看清他后明显肩膀一塌,脸上表情也松懈下来。
程彧这才推开副驾车门,见她还杵在那,命令道:“上车。”
看着白露慢腾腾有些笨拙的坐进来,脸颊微红,嘴唇有点发青,睫毛结了霜,程彧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冰凉,他想说的话经过喉咙莫名一堵后,出口的却是:“安全带。”
白露立即照做,只是手不利索,半天也扣不上。
程彧探身过去,帮她系好。然后给小童打电话,“都撤回来吧,找到了。”
那边问在哪找到的?没事吧?
他只答了一句:“还活着。”
白露不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搓搓冻僵的脸颊。
此时已是夜里十二点。
一路疾驰,一路无语。
直到进了市区,遇到一个红灯,程彧寻到身旁人藏在袖子里的手,被她的温度惊了一下,用力握了握,然后侧过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傻瓜。”他低声道。
白露惊愕了一瞬,很快就放松下来。只是,要被他勒死了,这人刚才不是还挺冷静挺淡定的么,怎么突然又煽情了,真是难以理解。
她费力的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又觉得这个怀抱的确很踏实。她被冻了一晚上的鼻子几乎失去嗅觉,此时慢慢苏醒,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以前最让她惧怕的,此时竟有几分亲切。
直到听到后面一声鸣笛,她扭头一看,提醒道:“绿灯了。”
“不管它。”
那人声音里带着几分孩子般的顽劣。白露无语,自私的家伙。这人抱够了才放开,然后淡定的继续开车,只是,不知有意无意,右手抓着她的没放开,白露偷偷瞟了他一眼,撇了下嘴角。
车子开进一个灯火通明的小区,驶进地下停车场,搭乘电梯上楼,用密码打开门时程彧才解释:“我在市内的公寓,今晚住这儿。”
进门后他率先往里走,白露换上这里仅有的男式拖鞋,不由微怔,鞋子太大,显得她的脚好小。
走进去时下意识的打量,这里只有一层,装潢布局很男性化,黑白灰色调,冷且硬,跟他人很像。还没看完一遍,程彧从一扇门走出来,袖子已高高挽起,对她说:“把衣服脱了。”
啊?白露一惊,现在?她都这样了。
真的不能再做了。
他等不耐烦,上来亲自动手,要说男人还真是脱衣服行家,三下五除二,白露身上就剩了个三/点/式内衣了。她本/能地环住胸前,他没再继续,而是打横抱起她,走进刚才那个房间。
原来是浴室,程彧直接将人放到盛满水的浴缸里。
“好凉。”白露缩着肩膀,往出躲。
被他一手按住,“这是温水,你身上跟冰块一样,用太热的不行。”
白露一摸膝盖,还真是,冰凉。可是这样几乎全/裸的坐在浴缸里,被一个衣服齐全的大男人注视着,连脚趾头都不自在的蜷起,她下意识的曲起腿,抱住膝盖。
程彧将她按得平躺回去,让水漫过全身,抬手把她落下来的碎发拢到脑后,又反复梳理几下,他此时眼里却不见一丝□,可这样的神情反而让白露更加不敢直视。
下一秒她又低呼一声,程彧问:“怎么了?”
白露有苦难言,昨晚性/事太激烈,那里应该是破了,浸了水后隐隐疼起来,她皱了皱眉,摇头说没事。心想,这倒是证明水真的是温的。
程彧半蹲在浴缸旁静静看着她,不时地伸手探一探她的体温,然后出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套男式睡衣,又观察一会儿直到确认她恢复正常了才允许她出来。
内衣都泡湿了,白露只好咬咬牙真空上阵。睡衣裤超长,挽了又挽才不至于被绊倒。走出去前,忍不住照了照镜子,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又像打太极拳的个小老头。
程彧从餐厅探出身招呼她过去,白露一见餐桌上摆着的四菜一汤,不由惊讶,“你做的?”
程彧嘴角动了动,“我叫的,下面有餐厅。”
白露吃饭的时候,见他坐在一边,以为他会训自己一通,结果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还周到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不禁纳闷,这个人今晚好奇怪,非常奇怪,不会是攒着一起发作吧?
虽然换了张床,但折腾一晚极度疲倦,白露很快就在熟悉的气息包裹中睡着了。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人抚摸她的额头,脸颊,把手伸到宽大的睡衣里抚摸,奇怪的是她并没像以往那样立即惊醒。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做了个梦,梦见家里失火了,她冲进去救了弟弟和妹妹,最后想起奶奶还在里屋炕上,又要往里冲,可是房梁塌下去,她大声叫奶奶,嗓子干涸的出不了声音。
然后,她被推醒,睁眼对上男人的脸,手贴在她额头,“你发烧了。”
程彧下床找来医药箱,给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
倒了水,让她吃了退烧药。
白露烧得迷迷糊糊的,见他拿着电话要找人来挂点滴,她出声道:“不是吃了药吗,睡一觉就好了,我小时候烧得比这个还厉害呢,也没事。”她埋在被子里只声半张脸,烧得红彤彤的,看起来可怜又好笑。
程彧脸上这才露出这一晚第一丝笑意,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就是那个时候烧傻的吧?”
白露皱眉,“别老说我傻,我不*听。”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都注定不寻常。
罗飒醒来时天已大亮,头还疼着,宿醉的滋味真不好受,可当她稍微一动就感觉到不对劲,警惕地回头,果然,身边躺着一个人,闭着眼,一脸满足状。
她懊恼地抓着头发,试图拼凑起零碎的记忆,然后咒骂自己一句,刚一起身,身后人开了口,“飒飒”
宋明亮揉着眼睛,坐起时露出□的上身,他从后面抱住她,“我会对你负责……”
罗飒拉下他的手,“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我昨晚醉了,就当一/夜/情好了。”
说完大方下了床,找出一件睡袍穿上,去了浴室。
出来时宋明亮已经穿戴整齐,戴上了眼镜,恢复了平时理智斯文的模样。
罗飒也已收拾好情绪,“别想太多,我们不可能。”
她说完坐下化妆,宋明亮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提醒道:“那你跟那个人就有可能吗?别忘了,他昨晚为了一个外来妹要跟你断交。”
罗飒脸色一变,“宋明亮,信不信我告你□?乘人之危,你个小人。就凭这一点程彧就比你强百倍。”
“那是他对你没兴趣。”
“你闭嘴。”罗飒把手里东西丢过去。
宋明亮没躲,东西贴着眼角擦过,掉在地上,是一支粉底刷,他皱眉,“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滚。”罗飒嘶吼,梳妆台上的东西接连不断地扔过来。
宋中了几招,终是无奈,转身离去。
下楼的时候,他抬手抚摸眼角擦伤,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不管罗飒如何对他,他都不会生她的气,只会把这一切都记到那个人的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