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郎报了一个数字。林若拙一怔,棉布的价格虽比丝绸便宜,和米面一比,似乎也没便宜到哪里去。
“棉布为何这么贵?”她有些费解。
王二郎诧异:“棉布一直都是这价钱。碰上棉花收成好的年景,可便宜些。”
不对,林若拙总觉得有地方不对。敛目沉思。
回忆零星记忆,英国进入工业化时代,似乎就是纺织品大量生产、出口。便问王二郎:“棉花种植可难?”
王二郎哪里知道这些,摸摸脑袋:“据说比粮食难伺候。还要脱籽,人工耗费大。”
脱籽?林若拙皱眉回忆,曾经看过一档科学频道的节目,介绍非洲棉花种植业。里面顺带展示了一种古老的手摇脱棉籽机。哦!上帝,她怎么就没一颗过目不忘的神脑袋呢!
早知道要穿越,就该去上农科院!
狠狠的吐了一口气,算了,人各有命,不必强求。挥挥衣袖,上了马车。
回到府,在院中打了一套拳脚,又练了会儿瑜伽。静坐吐气,入定冥想。
耳畔听见脚步声。男子沉声而笑:“巧巧这是做什么?修道么?”
林若拙睁开眼:“不错,我要修炼成仙。再不理红尘琐事。”
赫连熙凑近,低声呢喃:“那,不若你我先双修一番,可好?”
林若拙一怔,不是吧,段娉婷都走不稳了,他还没饱?
赫连熙的手已经伸了过啦,林若拙回神,慌忙一推:“等等!”
赫连熙疑惑的看她。
“那个。夫君。”她讪笑,“你身上有汗味,先洗洗。”
汗味?赫连熙纳闷,十一月的天,他又没骑马射猎,哪儿来的汗味?
“真的,真的有。”林若拙不待他多想,一连声吩咐下去:“平妈妈、准备热水,七爷要沐浴!”
赫连熙失笑,想想,问:“巧巧帮我洗?”
林若拙想了想,同意:“也好,我帮你。”
赫连熙吃了一惊。这么爽快?随后又喜,鸳鸯沐浴,这般好事往外推就是傻子。
热水很快送了上来,净房被改造过,很大。浴桶是林若拙为了享受特制的,不是通常的圆形,而是内有坡度的椭圆,可以躺平,也可以坐着。
赫连熙一看就笑了:“巧巧有心了。”
林若拙心里骂,平妈妈这个拖后腿的,居然拿她的专用浴桶出来,明天一定要好好消毒。
下人伺候着洗完了头,丫鬟们尽数退下,关严房门。赫连熙穿着中衣中裤,站在那里笑。
林若拙大刀阔斧的上前,衣带一拉,三下两下将他拔了个干净。
赫连熙觉得有些不对,这动作,怎么气势汹汹的?
紧接着,他就发现两腿间的某物被握住了。一阵抽吸:“巧巧,你太心急了。”
心急你个屁!林若拙拿过小瓢,刷的就是一瓢热水浇了上去。
“丝——”赫连熙差点叫出来,气势败坏:“你干什么!”
“给你洗干净呀!”林若拙无辜的抬头,“这里易出汗、最容易脏了。不信你自己闻,全是味道。唉,别软呀,缩回去了怎么洗?”手上赶紧用力撸,想想,又拿了皂角摸上,使劲撸,掀开皮来撸。
“你…住手!”赫连熙咬牙,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往外推:“放下——”
“不放!”林若拙可是特意挑选的好角度,手上用力:“你别推我,我没数,扯坏了就不好了!”
随着她的拉扯,赫连熙就感到一阵钻心疼,大惊:“你快松手!”
林若拙松开手,深深遗憾:“皂角还没冲干净呢。”
赫连熙脸都白了:“你别动,站在那儿别动,我自己来。”

第九十四章见面(和氏璧+)

“你故意的吧?”
两辈子不是白活的,前太子不是白当的。慌乱之后,赫连熙很快回过神,若有所悟。
林若拙高高昂起头,理直气壮:“被别人用过了,当然要好好洗干净。”
什么?赫连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是真的?!一股怒火从心头呛起,直冲脑门:“你嫌我脏?!”音调都变腔了。
林若拙没吱声,但那表情和眼神都在告诉他:你答对了。
她才不要忍气吞声。有本事赫连熙就现在休了她,求之不得。不休,能做的也无非是冷落,她不在乎。最糟糕的莫过于禁足。他敢禁足,她就爬树爬墙进宫跟司徒皇后告状去。说她发现了赫连熙的阴谋,赫连熙要杀她灭口。当然,还有一条路,送她去别院另居,一样求之不得。
总之,权衡各方面得失,林若拙觉得自己没必要忍。装一天两天她没问题。长年累月的装,真心干不来这活。总会出破绽。对赫连熙这样一个政治阴谋家来说,装假被发现还不如糟糕的真实,时间久了,他在心里就会给自己打上“没心眼、大条、野蛮、暴力”等等标签。
当你自以为很了解一个人,就是最容易自大之时。
赫连熙再一次有了想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她居然敢,居然敢这样——嫌弃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脸,瞬间变的冰冷。胡乱擦了身体,套上衣服,大步离去。身后带过一阵冷风,震的房门“砰”的一声响。
林若拙呼一口气,今晚,总算不用再应付这个人。
淡定的泡进某男还来不及享用的浴桶中,满足的叹了叹,待会儿一定要记得提醒平妈妈,另外给准备一个浴桶以备不时之需。
平妈妈听见她的要求,忧心忡忡:“娘娘,您和七爷这是,吵架了?”
林若拙一本正经的道:“今早段娉婷那样子你也看见了,昨天肯定很”她意有所指的停了停,难以启齿的含蓄:“刚刚在浴房,那个,突然就软了,你懂的吧。七爷气的不行。这事你知道就好,千万别说出去。”
什么!七爷年纪轻轻的,已经虚成这样了!平妈妈骇然。惊恐之下连连保证:“老奴决不乱说。”然后又咬牙骂,“定是段侧妃那个贱人,没羞的学了腌臜手段,恬不知耻、吸男人精血!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
林若拙淡定的擦干头发:“所以,即便是七爷恼我了,也不可自甘堕落,去学段娉婷的做派。”
平妈妈深以为然:“您是正妃,哪能这么不顾脸面。七爷这是年轻,过一阵子就知道您的好了。”暗自拿定主意,七爷下回再来,定要好好炖一锅补汤。
自那天甩脸,林若拙很是过了一段清净日子。赫连熙但凡有点自尊,短期内都不会进她的房。不过他去段娉婷房间的时间也少。没两天,前院管事来通知,有个伺候的丫鬟被收用了,升格成通房。林若拙给赏了衣料、首饰,又提了月钱。一切都按照梦里林若菡所行依葫芦画瓢。
到了莫宛如出嫁的日子。一大早,赫连熙冷着脸过来,公开场合,必须做出夫妻恩爱的表象。
虽然莫宛如是林家义女。但这里讲究出嫁从夫,林若拙现在是赫连家的人,该紧跟丈夫行事。两人坐着车来到陈府。
这里早已不是陈顼初进京落住的宅子。而是由赫连熙帮忙,后来置办的。四进的院子,附带花园,一家三口住很是宽敞。
陈顼是技术型人才,不善交际,今日来的客人便不多。然而,很有两个重量级人物。一个是七皇子赫连熙,另一个,是显国公世子司徒九。
临川公主没来。林若拙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姚纾、袁公子,外头人说起他们都称呼:大驸马、二驸马。但司徒九,从来没人用‘三驸马’这个称谓来指代。永远是‘显国公世子’。
林若拙这是婚后第一次见到他,如赫连熙一样,口称‘三姐夫’。
显国公夫人也来了,夫妻俩一样不敢托大,这可是皇后的嫂子,不等她行礼就双手扶住:“国公夫人不必多礼。”
司徒夫人笑道:“让他们男人自己说话,七皇妃和我一块儿进去。看看新房。”
林若拙笑:“您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了,好久没见艾妹妹了。她可在?”
“在,怎么不在。”司徒夫人满脸喜气,打趣:“这声妹妹可叫不了多久,再过过,就得改口叫嫂子了吧。”
“那是。”林若拙大方回应,“我早盼着哥哥成亲呢。”
进了后堂,见到陈艾。陈艾惊喜的扑上来:“好姐姐,可算见到你了!”
“咳咳!”司徒夫人咳嗽两声,陈艾立时蔫了,收住脚步,耷拉着脑袋行礼:“见过七皇妃。”
“好了,好了。”林若拙一把拉住她,忍不住笑:“看这脸耷拉的,都成苦瓜了。”
陈艾顿时又笑起来:“我就知道林姐姐和以前还是一样的。”
司徒夫人无奈:“又叫错了!”又宽容的笑,“你们年轻人聊着,我去外面看看。”
她一走,陈艾放的更开,急忙凑到林若拙身边,聊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林家老太太的意思,莫姑姑不能生,给陪嫁两个好生养的丫头。二太太不同意,说莫姑姑性子软,该先和爹爹过两年日子熟络熟络。又说,大夫只说身子虚,难以受孕,未必就是不能生了。给请了太医来看,开了好多药。天天都要喝。”
林若拙微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二太太是个好人,莫姑姑也是好人。和这么多好人在一起生活,是一种福气。”
“咦?”陈艾怪叫,“怪道人家说做了媳妇和做姑娘时不一样呢。这才几天那,你说话怎么就老气横秋的。”
林若拙脸一怔:“我,有这样?”
陈艾点头,摸出菱花镜给她:“你自己照照,笑的都有些怪。”
林若拙照照镜子,放下,长叹一声:“后宅催人老。仙女过久了都能变俗妇,何况于我。小艾啊,你要好好珍惜未嫁时光。”
“胡说什么呢!”司徒夫人又进来,一耳朵就听见了这句,意味深长的看了林若拙一眼,对陈艾道:“外面来了几个夫人,都是你爹同僚的家眷。你和我出去见见。”
陈艾不疑有他,跟着去了。
过了一会儿,司徒夫人又进来,说外头差人手,跟她借身边丫头用一用,带走了画船和银钩。
屋里只剩下林若拙一人。
一阵轻缓的步履声由远至近,房门推开,长身如玉的男子微笑而入:“七皇妃。”
林若拙深吸一口气,安抚住自己的心跳,稳声回应:“司徒世子。”
司徒九转身合上门,林若拙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脏‘咚’的跳了一下。
“七皇妃,城西失火案已经查明,确系景乡侯府红姨娘兄弟所为。”他寻了个离她最远的椅子坐下,开门见山。
“哦。”林若拙低声回应。这个在梦里早就被证实了。
“你好像很不意外?”司徒九饶有兴致的看她。
林若拙轻叹一声,抬起头:“世子,您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一切。”
司徒家去查证了,道士被灭口是真的,红姨娘买药是真的,段娉婷下药——推测也是真的。最重要的,绿俏是段淑妃的人,这一项查证是真的。
如果不是以上结论,司徒九不会出现在这里。
司徒九微微一笑,重复她的话:“不错,我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一切。”随后话锋一转,“那么,七皇妃,您想要什么?”
这才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想来想去,不管是皇后和他,都想不出林若拙这样做的用意。她是赫连熙的原配发妻,就是不孕,也一样是发妻。皇家要脸面,赫连熙又有大志,她的位置至少十年之内都能坐稳。十年时间,以她的聪慧未必不能谋划一条通途,何必走这一步几乎是两败俱伤的险招?
皇后和他都以为,弄清林若拙是怎么想的,很重要。
林若拙当然是想有尊严的活着。可惜这种理念应该也超出了司徒九的认知范围,只能道:“活着,好好的活着。”
司徒九笑:“你好像对七皇子很没有信心?”
这个,真话也不能说,林若拙只好又道:“这是女人的直觉。”
司徒九怔了怔,轻笑。
“笑什么笑!”林若拙有些恼羞成怒,“直觉很可笑吗?你看不起女人?”
“不,我没这个意思。”司徒九赶紧收住笑容,“你误会了。”
“我才没有误会。”林若拙不客气的指出,“你不相信我,笑的那么假,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呀!”
司徒九怔住。片刻,无奈开口:“你说话,一定要这么直白?”
“我问心无愧,干嘛要遮遮掩掩。”林若拙摸出菱花镜,递过去:“喏,自己照照,就知道有多假了。”
司徒九接过镜子,反扣在桌面,摇头:“七皇妃,你太紧张了。”
“哼!”林若拙扭头,半晌,闷声道:“这是关系我后半辈子的大事,我自然着紧。”
司徒九摇摇头,轻叹:“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还是个小姑娘,天天在船上看风景,给我的丫头画唬逍遥自在。那时我就想,这真是一个开朗的姑娘。还有青曼出嫁那天,你躲在树上偷看,我就想,原来还是个调皮的姑娘。后来不小心听见你和恒王世子谈话,我又发现,这是个聪明的姑娘。七皇妃,你可知,若不曾吐露这个秘密,以你的开朗、聪慧,未必不能好好活着。说了,反倒是惊涛骇浪,前路茫茫。”
林若拙转身,正视他:“司徒世子,看来我们对‘好好活着’这个概念有偏差。”
司徒九挑眉。
这位,终究还是一个封建时代的男人。林若拙心底流淌过深深的失落,理了理思绪,开口:“我懂你的意思,虽然被下了药,但还不至于坏到无可挽救。费些心思,费些时间,未必不能保住嫡妻之位。孩子,可以另想办法,比如说让林家的族女进府为妾,生了孩子我抱来养。小心经营,步步关切。未必不能走完这一遭。可是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过。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司徒九安静的倾听,适时发问:“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日子是有意思的?”
双更,感谢see_an的和氏璧。欠账太多,我都不敢数了。

第九十五章对招

什么样的生活有意思?这是高标准,现在谈这个好高骛远,她目前所求的,不过一个最起码。
“最起码,我能做自己的主。”她打了个比方,“这么着说罢,一户人家,男人种田,女人理家。一旦这个家没了男人,女人种田,体力不支,收成比男人耕作要少,家庭收支直接陷入困境。所以,大部分家庭都以男子为顶梁柱,没了男人,一家人生活水平从尚有结余降到贫苦。于是,这样的家庭,女人是很没有地位的,因为她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替换,只要男人撑得住家,换谁都不差。”
“但是,有一些能干的女人,比如说江南那边织云锦的娴shu女工,技艺高端。每月所得收入不少。于是,家务她可以请邻居帮着打理,给些钱。衣服食物什么的,也可以从街上购买。即便是有这许多花销,家庭每月的总收入也比单纯的男人种地,女人理家要多。而且随着技艺的提升,女人的收入会越来越高。扣除怀孕生子的时间,到老了,她甚至可以给自己积蓄下一笔不小的养老钱。这样的女人在家中说话,无论是婆婆、公爹、还是男人,都没有人敢忽视。”
司徒九若有所思:“你是受了令堂的影响。”
黄氏就是这样做的,男人靠不住,自己给自己撑腰做主。
“但我不明白。”他依旧不解,“你该知道。你所透露的消息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七皇子府若不能全身而退,覆巢之下无完卵,你这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林若拙奇怪:“你这是在为我考虑?你的立场和赫连老七是对立的吧?”
司徒九道:“我只是把可能的后果告诉你,免得你后悔。”
林若拙更不解:“说都说了,后悔有用?”
司徒九笑着摇摇头,不语。
后悔了,自然有处理后悔人的方法。
“那你可后悔?”他微微倾身,诱导的问。
“当然不。”不干掉赫连熙,难道还等赫连熙成功后干掉她?后续问题她当然也考虑过:“如果我能活下来,我想出家,带发修行。然后开办一个专门教授平民女子认字、算数、织锦、染布、纺纱的善堂。教会她们一门手艺。这样,她们可以为自己家庭创造更多的收入,在家中的地位也能更高些。”
“这是我想过的生活。”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她轻声道:“身为七皇子妃,我不可能去做这些。但是,赫连熙死了,作为一个无子出家的皇家寡妇,做这些事再合适不过。”穿越一世,总要做些什么。追求一个男人的心?太幼稚!
打开女人的眼睛、开启她们的智慧。让她们用柔弱但坚韧的双肩扛起自己头顶的一片天空。
哪怕只有一个女人被影响了,也不枉她来这里一遭。
司徒九沉默,久久不语。
林若拙收回思绪,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走神了。说的有些远。那个,其实也不一定能办到。最起码我想活着,林家不受到牵连。就这样。”
“如你所愿。”司徒九轻轻起身,结束了这次谈话:“你会活的比赫连熙更长久。这一点,我想我还是可以做保证的。”
婚宴结束,夫妻俩回府。一路上,赫连熙发现妻子的心情好似很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今天很高兴?”
“当然。”林若拙舒服的眯了眼,靠在车厢厚厚的垫子上:“莫姑姑是和我一起从江南回来的,她有了好的归宿,我开心的很。”
赫连熙笑道:“既然这样,日后可多关照陈夫人一些。”
“这还用你说。”林若拙白了他一眼。
赫连熙好脾气的继续:“还有黄大人的儿媳,是你母亲家的姐姐吧。显国公家的小儿媳也是你的表姐,亲戚间不要生疏了往来,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林若拙看了他一会儿:“知道了。”
赫连熙叹了口气,靠近一些,声音带上了一丝轻佻:“还在生气?”
林若拙斜他一眼:“我生气和你有关系么?那什么朝云的,鲜嫩可口吧?”
朝云便是升职成通房的那个丫头。赫连熙轻笑:“吃醋了?”
这情形,莫非是想卖身抵账?林若拙心里笑的不行,决定好好和他玩玩,嘴一瞥:“怎么?我不能吃醋?是不是要说,我是妒妇,不如那谁谁大度、谁谁温柔?”
赫连熙的声音里带出无奈:“你脾气也太大了些。不过去了她院子一个晚上,就那样折腾我。你就不怕,把它给折腾坏了?”说到这里,暧昧一笑:“那你可得守活寡了。”
林若拙秋波一横,宽大的袖子遮着她的手,探入赫连熙某部位:“坏了么?我来检查检查。”
“嗯”随着她的动作,赫连熙又是痛快又是窘迫,咬牙:“小妖精。”
噗——,林若拙差点笑场。这形容词经典啊,好有荣幸。动作更加放肆,另一只手加入,解开他的汗巾,触摸到温热的皮肤,在顶端刮了刮,故作惊讶:“哎呀,怎么有点湿,出水了”
“你”赫连熙眼里冒火,手臂一伸,捞住她狠狠吻上去。
“不要,你刚吃了酒,有味道。”林若拙扭过头,转到他耳畔,咬住耳垂轻柔的吮吸。
赫连熙搂住她的腰,揉上高耸处,恨恨:“就你最娇气。”身下更为坚硬。
林若拙霍的松手,猛的推开他:“我就娇气了,怎么着。谁不娇气,你找谁去呀!”
赫连熙正兴致高昂的半倒在她身上,被这么一推,差点摔倒,这种时候被泼冷水,谁也忍不住:“你干嘛!”
“我生气!”林若拙气势汹汹,拿过一堆靠枕甩他脸上:“不许嫌我娇气、不许嫌我麻烦,不许嫌我爱吃醋。你要是真嫌,就别来找我。”
赫连熙再有耐心也是天之骄子,哪儿受过这种气,恼怒的拨开:“林若拙,你不要太过分!”
“我就这么过分!”七皇妃气焰很嚣张。她又不求着他,干什么不能横一点。
“你,很好,很好!”赫连熙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下心情,冷然道:“记住你今天的话,不要来求我。”
林若拙不屑的扭头。
赫连熙手掌握拳,紧紧收缩,这女人就是个疯子,他娶了个疯子!
冷战继续。
第二天,林若拙若无其事的准备出门。被管事拦住:“娘娘,七爷吩咐,让您最近在府里清净清净,少出门。”
林若拙一挥袖子,转身离去。半晌,换了一身短打过来,抬脚就要跨出大门。
管事苦着脸:“娘娘,您别为难我们。”
林若拙冷笑:“为难你的不是我。我且问你,哪一条律法规定,皇子妃不可出门?”
哪一条也没规定。管事朝小厮使眼色,苦着脸继续拦:“娘娘,您心疼心疼我们吧。”
林若拙嗤笑:“我心疼你没用,你主子不心疼。”随后,放开嗓子嚷嚷:“想关住我?有本事自己来啊!让下人出头,自己躲在后面,就没见过这样孬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