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搞半天这人不是来救她的么?
时今一时间没办法挣脱开来,只能蒙圈地被迫跟着走,可是前面的人走得倒是又快又稳,什么都看不见的她压根儿就跟不上,一路上都在东倒西歪地追赶着,直到进入一个狭小的封闭的空间里才结束了这种跌跌撞撞的命运。
尽管如此,她的心脏仍在剧烈跳动着,不安之余,又注意到四下忽然安静了许多,好像所有不安分的吵闹声都被阻隔在了这个空间之外,从缝隙透进来的光线也很微弱,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等等……灯?
这个认知让时今的心里一惊,赶紧扭头往根本就看不见东西的身后一看,似乎想要通过那丝缝隙确认什么事情。
什么……什么意思,怎么就亮灯了呢,游戏已经开始了么?那她呢?该不会十分“幸运”地成为了那位随机异性,现在正在衣柜里等待潜规则吧?
剧情没有铺垫就直接进入高.潮,弄得时今现在有些混乱,垂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裙摆,沉默了一瞬,而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沈导?”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腰间便覆上了一只大手,滚烫的温度隔着轻薄的衣衫渗进皮肤里,让她下意识往后一退,却被对方搂得更紧了些,鼻尖甚至差点撞在他的胸膛上。
“……”我靠,怎么这么热情!她印象里的沈原从来都不会像这样……饿得和头狼似的啊!
面对这个极其不合理的行为,时今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心想是自己太久没有follow他的消息,还是因为他和盛崇司认识太久,也染上了一些坏习惯。
反正她已经吓得脚都软了,差点摔在地上,连忙把手臂横在彼此之间,结结巴巴地说道:“沈沈沈导……虽然我很喜欢你的电影,但但但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没想到这番话倒引来了对方的一声轻笑,听上去似乎还带着点愉悦,终于开口说了话,慢条斯理道:“你什么时候变成沈原的朋友妻了。”
“……”盛崇司?
黑暗里,时今的眼睛倏地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暗自祈祷着是她听错了,思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心想这个结果还不如被沈原潜呢。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会遇见他的准备,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而且在这种环境下见面,于是语气不免重了一些,问道:“怎么是你,沈导呢?”
话语里的失落和嫌弃毫不掩饰,冲走了那一点点好不容易才长出一叶嫩芽的愉悦,盛崇司隐匿在昏暗之中的神色一凛,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忽得感叹道:“今晚你可真忙啊。”
不过时今好像并没有听出其中的嘲讽意味,还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盛总知道我忙……”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一个不算温柔的吻就强势地落了下来,就像是吻过无数次那般轻车熟路,以至于一低头就能立刻找到她的嘴唇,低喃道:“我不介意让你更忙。”
“……”
这一切又发生得让人始料未及,时今一时间晃了神,隐约闻到了一丝酒味,同他的气息完美融合在一起,和刚才高峻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更像是狂妄的帮凶,不停地教唆着人举手投降。
后面是无路可退的死路,前面又是他宽阔的胸膛,这样的情形,似乎不管怎么看都只有一种下场,好在上一次待机室的经历给了她一点经验,让她这回不至于惊慌失措到被占完便宜才反应过来。
所以时今没有再被轻易诱惑了,让自己快点冷静下来,而后不甘示弱地咬了一口探进来的舌头,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轻微的疼痛并不足以构成什么威胁,不过盛崇司还是如她所愿,真的知难而退了,亲昵地叹道:“你怎么还是这么敏感。”
“……”我靠,饥渴得连脸都不要了?
时今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么狠的一招,被这大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脑袋里也一片空白,心想他这是又要开始旧人利用了么。
一思及此,她就又气又羞,还好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与人不便的黑暗摇身一变,幻作一个保护层,让人开始无所顾忌,也有勇气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于是时今也不服输地反问道:“盛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第9章 第〇〇九日
在这如钻石般纯粹的黑暗里,为了弥补看不见的眼睛,其他感官便变得异常灵敏,尤其是听觉。
于是时今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清晰,能够让人清楚地听出里面蕴着一丝为了逞强而装出来的挑.逗以及挑衅,其中还隐隐掺杂了一点耍小聪明的得意,和之前任人揉捏的包子性格截然不同。
尽管如此,那簇刚被点燃的欲.望也还是在这一瞬间被稍微冷却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从她的口中听见这番话,就像是急着炫耀她这段时间在其他人身上学到的东西,盛崇司薄唇紧抿,那只还在不断撩.拨的手指也忽得一滞。
他微垂着睫毛,本就幽深的眼眸又往下沉了几分,情绪一时间被敛得干干净净,恍若被无尽的夜色侵占,阴沉得可怕,周遭的空气也骤降了几度。
不过不止是他,其实就连时今本人也被自己这话吓了一大跳,想起以前盛崇司在床.上的时候,也老是喜欢骗她说一些小黄.话,可是无论他怎么哄,她都一直没有上过当。
谁又能想到,等到离开他以后,她竟然也能如此自然流畅地说出这么没有下限的话呢,看来时间真是一位深藏功与名的老司机啊。
以为自己险胜一回的人心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满心欢喜地认为这件糟心事应该可以到此结束了。
于是她立刻松开了手,后知后觉地捡起碎了一地的节操,在身上蹭了蹭莫名发烫的手心,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是如何潇洒说大话的。
其实时今之所以敢这么不要命地说他“小”,也是因为她知道,盛崇司就是玩玩而已,毕竟他的挑剔程度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其中也包括了做.爱地点,所以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要了她。
只可惜飘柔给她的自信又过了火,因为她刚在心底立下flag,那只原本已经停下来的手指就又重新动了起来,仿佛之前的停顿只是她的错觉。
显然,盛崇司并没有要休战的打算,而且还愈演愈烈,言辞也更为大胆放浪,就像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毫不含蓄地说道:“不如听听你这里是怎么说的?”
时今的身子蓦地一僵,被这凉意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推开他,无奈四肢都被他牢牢禁锢着,大脑也连同身体一起停止了运行,唯有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逼仄的空间里空气稀薄,两具就这样躯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混为一体的气息亲密得不分彼此,一层深似一层的昏暗加重了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无法动弹的时今只能任他压在身下肆意妄为,没一会儿,那种被蚁啃噬的感觉又气势汹汹地卷土重来,悔得她连肠子都青了。
本来如果只是速战速决的话,她觉得自己兴许还有一点胜算的希望,可是一旦变成拉锯战,那么她那些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勇气一定会被慢慢消耗殆尽。
更何况她的意志还一向都很薄弱,怎么可能抵抗得了这种攻势。
于是没有自信的人已经做好了失败的打算,然而就在这时,黑暗的空间里突然多了一丝光亮,比从外面投进来的微光亮得多,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铃声响起,全都来自于那只被她握着的手机。
意料之外的声音和光仿佛解除了她的封印,让差点迷失方向的人立马清醒了过来,萦绕在她眼底的迷蒙也一点点散去,等到她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终于有了反抗的力气。
她万分感谢这一通打得无比及时的电话,却又不得不挂断,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手机便被人抢了过去,轻轻松松就举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不光擅自接通了电话,而且还按下扩音键。
“……”
时今气得想打人,就算知道盛崇司看不见,也还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又是什么恶趣味啊,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么!
她赶紧踮起脚,想要把自己的手机抢回来,正想骂他不要脸,下一秒便听见另一道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还混了一些周围的吵杂人声,熟悉得一下子唤醒了被她抛在脑后的羞耻感。
傅季?
还在和恶势力斗争的人瞬间停下了动作,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好在对方并没有听见她刚才那句还没有完全说出口的话,自顾自地问道:“又在玩连连看?”
按照以往的生活规律,就这个时间点来说,她确实应该是在玩连连看没错,可是凡事都有例外,比如现在。
可惜时今并没有时间再去过多解释什么,只想让他快点挂电话,于是赶紧催促道:“傅季,我这会儿还有点事,你先挂电话吧,我等一下再……”
然而盛崇司就像是早有所打算,有意要折磨她似的,趁着她说话之际,故意变本加厉,温热的唇舌从她的颈侧轻轻刷过,在敏感而隐秘的耳后留下一个个鲜艳的印记。
所有的酥麻感一时间全都集中在了脖子上,让时今立刻闭上了嘴巴,死死咬着下唇,双手也紧握成拳,拼命把那道已经快要从喉咙间溢出来的声音压了下去。
此时,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再和她开玩笑了,正经问道:“怎么了?”
忍过了最难熬的阶段,时今稍微好受了一些,深呼吸了几口气,一边按住下面那只还在乱动的手,一边说得咬牙切齿:“没什么,就是在路上遇见了一条发.情的野狗,正在想应该怎样打死他!”
尽管这个回答的可靠性和真实性都不太高,不过傅季并没有多问什么,似乎已经对她的这种表达方式习以为常,知道她肯定又是和什么人或事杠上了,于是按照她所说,先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慢慢暗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全程提心吊胆的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使劲儿推着几乎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的男人,心想她今天就是被压的命么……重死了!
“盛总,你这样做有意思么?”
本着“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的战略方针,时今努力把往上窜的怒气压下去,不想表现出一副被他激怒的样子,说得非常心平气和。
“要是你的需求量真有这么大,我可以帮你介绍,你是想要男人还是女人,清纯的还是妖……”
反正现在想爬上他的床的人一抓一大把,他又何必老是在她这个不识趣的拧巴鬼身上耗时间,难道就为了满足他那所谓的征服欲么。
时今越说越气愤,怒气就快要压不下去了,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被驱散的黑暗又重新围了上来,盛崇司的脸还埋在她柔软的颈窝里,以至于声音听上去有些闷声闷气的,不知道是不是正因如此,所以就连说的话也给人一种放低了姿态的错觉。
他停下了那些不规不矩的小动作,就这样安分地靠在她的身上,语气还是那般不冷不淡,却又像是在耍赖,低声道:“我只想要你怎么办。”
“……”呵呵,凉拌炒鸡蛋,好吃又好看。
自从那次在上海的偶遇之后,时今就总觉得最近见到的他变得有些奇怪,都快被这个一天一个样的混蛋弄疯了,但又一点也猜不到他到底想干什么。
幸好这一回,她没有再被盛崇司的花言巧语冲昏头脑,心想要她干什么,是嫌之前三年的时间还不够,现在又想要她给他做牛做马么?真以为她像童刚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啊——呸!
“盛总,你是酒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么。”此刻的时今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同他条理清晰地商量道,“如果你真这么怀念过去,不如我们改天再约一个时间吧,我陪你好好忆一忆当年,只是你今天能不能先让我去把我的事情处理好?”
一个简简单单的“过去”,就又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难得认真一次的男人收起了那些极少出现的情绪,冷哼了一声,却又不肯就这样放过她。
就像是为了报复似的,他重重地咬了一口时今颈侧的嫩肉,疼得她又哇哇大叫了起来,嘴里止不住地骂他混蛋。
不过真正的混蛋哪里会计较这么中肯的评价,反正早就已经听惯了。
于是盛崇司没有再说话了,报复完以后,也没有再做出什么过火的行为,只是将时今双腿之间的液体擦干净,又帮她把凌乱的裙子整理好。
等到他做好这一切,敲门声也恰好响了起来,似乎是在提醒里面的人,七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
做贼心虚的时今赶紧从他制造的温柔假象中抽离出来,被这声音吓得一个瑟缩,心想他还真是经验丰富啊,这种事居然都能掐着点来做。
好在既然都有人来催了,也就意味着这次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于是她稳了稳心绪,良心建议道:“我想盛总应该也不希望再和我传出什么奇怪的新闻了,所以还是你先走吧。”
只是时今这话说得也不是太有把握,毕竟像他这么不要脸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继续做下去,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又出乎她的意料。
听了这话后,盛崇司居然破天荒地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距离,好像真的准备离开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特意提醒了时今一句,希望她能记住她刚才说的话,态度又是那般高高在上,仿佛之前那些不知羞耻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反倒她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听得后者一脸懵逼。
她呆若木鸡地目送着不要脸的人离开,一头雾水,心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
时今的脑子里一时间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塞满,只可惜还没有整理出什么头绪来,关上的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连灯也亮了起来。
什么东西,居然……还有灯?
长时间处于昏暗环境下的眼睛还有些不适应这样强烈的光线,差点被亮瞎眼的人下意识用手挡了挡,心想这衣柜还真的设施齐全,于是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开门的人,而是先环顾了一下四周。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才发现这里哪是什么衣柜啊,不过就是一个类似于储物室的狭小房间而已。
当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后,时今整个人既泄气又生气,很想送盛崇司一句大写加粗的阿西吧,下一秒却又听见被她忽略的来者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第10章 第〇一十日
虽然时今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盛崇司说中了,因为今天晚上的她看上去确实有点忙,送走了这个,又迎来了那个。
只是这道从她身后传来的声音说熟悉不熟悉,说不熟悉又有些熟悉,更重要的是……怎么又是这种自来熟的语气?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像刚才高峻那样的惨剧,时今迅速放下了还遮在眼睛前面的手,回头一看,万万没想到说话的人竟然是沈原。
舞池里的喧嚣音乐声又重新传了过来,没到震耳欲聋的地步,却还是让之前的悄寂荡然无存,唯一一个好处就是房间里的灯光淌了一地。
可惜站在门外走廊上的人依然被一大片的黑暗笼罩,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有一双长腿上沾了一点点的光。
尽管如此,时今还是呆得迟迟说不出话来。
由于沈原平时很少出现在什么新闻媒体上,所以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可能都还停留在离经叛道的电影作品上。
不过实际上,他本人与那些所拍摄的电影风格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也几乎很难从他的身上看见阴暗或是极端的痕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非常符合大众审美标准的英俊男人。
尤其是当他似笑非笑地望着你的时候,还带着一点轻浮的随性,却又不会让人生厌,大概都多亏了那张能够迷惑众生的脸吧。
而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和他接触的人怎么可能把持得住,自然一不小心就在这个眼神中放飞了自我,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个含蓄的痴汉笑,心想自己今晚这一趟果然没白来。
现在来看,就算被盛崇司那个大流氓非礼也没什么关系了,因为之前的不愉快全都在这一瞬间一扫而光啦。
然而沈原见她一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喜是悲,还以为自己的情报有误,于是忍不住自我怀疑了一下,笑着问道:“你该不会不认识我吧。”
时今已经高兴得连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后,这才终于恢复了理智,但又不敢轻易回答这个问题。
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对方真的是在和自己说话后,赶紧礼貌地鞠了个躬,语无伦次道:“认识认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
沈原头一次遇见这么……独具匠心的打招呼方式,难得语塞,在“谢谢”和“希望不会有化成灰还被你认出来的那一天”之间犹豫了片刻,不知道应该先说哪句比较好。
好在这次时今没有再傻愣着了,主动打破了沉默的局面,郑重地道了个歉:“真不好意思啊,沈导,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刚才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就耽误了一下。”
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什么问题,反而想通了沈原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又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还有,祝你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我可不……”
这几天她都在忙着纠结要不要来参加这个生日会的事情,所以完全忘了去买生日礼物,导致今天只能先暂时厚着脸皮空手来,想着以后有机会再补上。
谁知道沈原不仅收下了她的口头祝福,还又说了一个在她意料之外的回答:“礼物已经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
“……嗯?”
时今停下了不太流畅的对话,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人,脑子还没有怎么转过弯来,心想胖虎哥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居然连这一点都替她想到了,回去就给他加工资……加工资!
只不过沈原说的礼物当然不是什么普通意义上的礼物。
有生之年,能够看见欲求不满的盛崇司,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而且还是只有时今才可以送出来的礼物,如此珍贵,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可惜,这其中的原委沈原不太方便解释给时今听,所以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问了另一个他更为关心的问题:“你刚才又被那家伙欺负了?”
“……”有……有这么明显么?明明她没有衣衫不整啊!
虽然时今的脑子里仍在想着生日礼物的问题,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秒懂他话里的深意,于是脸又唰地一下红透了,差点一头撞在墙上。
一想到他们现在还站在第一案发现场,她就羞赧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了,也没有去细想为什么沈原会这么清楚她和盛崇司之间的事,只是立刻毫无技巧可言地转移了话题。
“那什么……沈导,你找我是不是为了把合同拿给我啊?真的是太太太对不起了,下次……”
见她一言不合就道歉,沈原忽然有点担心她以后的日子,心想这种性格怪不得会被盛崇司欺负,却还是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合同我已经让人送到你公司了。”
“送……送我公司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那她今天历经九九归一之难又是为了什么?
显然,这个结果已经完全超出了时今的理解范围,让她惊讶得连音量都不由自主地高了几个分贝,脑子里也爆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沈原当然也听出来了她的疑虑,又十分自然地换上了一副对她很抱歉的神情,解释道:“本来我是想邀请你过来玩,所以才会提出那种要求,没想到你竟然会遇上这种事,是我考虑不周了。”
“那……”这件事和盛崇司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糊涂的时今差点一时口快,把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给问了出来,好在最后及时刹住了车。反正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怎么能够让偶像自责呢。
于是她赶紧摆了摆手,又独具匠心地安慰道:“没有没有!是我欺负了他,才没有被他欺负!”
不过听见这个信息量略大的回答,沈原倒没觉得时今是在安慰他,反而认为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一想到刚才盛崇司走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的那副极其不爽的表情,他的心里就一阵畅快,心情愉悦道:“你想演女一号么?”
“……”我靠,这是现实版的当幸福来敲门么,老天爷该不会真的听见了她刚才的心声,让她“如愿以偿”地被沈原潜吧?
时今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跟不上他那跳跃的思维,没想到上位来得如此轻松,于是不禁陷入了沉思,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做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事情。
这下原本只是开个玩笑的人就尴尬了,摸了摸鼻子,比她稍微有点技巧地转移了话题:“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这里,不如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接你的车应该已经到了,我让人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