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珏茗拿着那个布老虎摸样颇为得意,霍白安不禁摇摇头叹道:“不就一个小孩子玩的娃娃么,有这么高兴吗?我家起码有七八个…”最后的话语在风珏茗温柔的注视下,霍白安自动的闭上嘴巴,继续称职地做她的霍小跟班。
谁料风珏茗突然停下脚步,又走回那小摊前,对着老板说道:“你这布老虎做的挺好,只卖五十文太便宜了!霍白安——”
“来了来了。”霍白安慌张地一路小跑追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又怎么了?”只见她勾起一丝甜甜的笑意:“你说你家里有七八个是吧。”
“呃…”
“是——不——是?”
“是!”
“我觉得刚才买的这一个就值了你家的七八个,再掏四百文吧!”
老板目瞪口呆的接着多出来的四百文,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小姑娘和一旁哭丧脸的公子哥,一阵莫名其妙…
如今回想,那个时候的风珏茗总是以折磨他的为乐趣,似乎很喜欢看到垂头丧气却又无可奈何地模样。霍白安看着手中已经褪色但依旧完好的布老虎,不自觉地笑起。遂将其重新放进木盒中,却突然想到风珏茗自幼丧母,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这样的布老虎一般都是母亲亲手做给子女的,除了这一个,她该不会…
霍白安又将那木盒子打开——
木簪子是一起猜灯谜时老板送的,黄玉扇坠是与他一起赌钱最后被风珏茗耍赖赢走的,一个有裂痕的镯子,是与他一起教训流氓地痞时不留神嗑的…
盒子最下面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纸,隐隐能看到几行龙飞凤舞的草书。
“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多,闲将往事思量过…”
纸张有些残缺,后面的几句话已经不见了。
看着这半片破碎的残笺,那颗早已平静的心竟好像被人用手轻轻拨动,霍白安深呼一口气,逃也似地将这些物件装进木匣中,不敢再去触碰一下。
他不敢再去回忆,可回忆却挡不住地涌进脑海…
大约三年前,借着皇帝过寿的机会,几个志同道合的青年满腔抱负地围在太子身旁,畅谈着各自的治国之策。他的眼中有的只是仕途,天下,抱负…
可那时候,他们果真还是太幼稚了,朝中暗涌遍布,太子中计,储君之位不保,手足相残,兄弟背叛…
离开上京的那一天,是个大雪的午后。心灰意冷的他为了排遣心中郁结,写了那样几行字——“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多,闲将往事思量过。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什么!”最后,亲手将这张纸撕成粉碎,撒进漫天的扬扬大雪中,带着无尽的惆怅,发誓从此不再参与朝政,不再踏进上京一步。
可他从不曾留意到,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也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谁都有一段青葱的过往啊~~~天子骄子突然受到挫折,然后自暴自弃神马的
不过…曙光马上就要来啦!!!
录仙:→→话说…你这是要金屋藏娇咩?
霍白安: 老虎比较合适吧。
录仙:哦…羊入虎穴!!拍肩,我们都明白的~XD
二十八章 表白
回府的一路上,霍白安觉得心中翻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思绪。他一直以为,三年前的小楼便是二人第一次见面,便是他与风珏茗这个嚣张跋扈,唯我独尊,张扬的不可一世的伯府小姐结下孽缘的时候。却从不曾去细想,时间竟然会更早。
那些物件,风珏茗为什么会如此珍惜那些不起眼的东西,那些连自己都快遗忘的事情,难道…都是她的珍宝吗?
她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而自己又对她…
霍白安垂着头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悦来茶楼,点了一壶茶和一碟点心,便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看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
一阵茶香飘来,伙计小王哥端着茶壶稳稳地走来:“霍公子,这茶不合你口感啊?”
“挺好的!”霍白安笑了笑,突然发现小王哥端着茶壶却总不自觉往别处望两眼,霍白安跟着看去——不远处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脸色微红的姑娘。
“嘿嘿…”小王哥见霍白安发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是俺媳妇儿。”
“媳妇?!”霍白安有些惊奇地打量着他:“恭喜啊,这么快就讨上媳妇了!”
茶娘凑了过来,笑道:“他那是整天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在别人姑娘后面,死磨硬泡,姑娘终于大发慈悲收了他!”
霍白安闷笑一声,其他伙计见他们说的又是王小哥成亲的事,也纷纷凑了过来,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
“小王哥那叫个厉害啊,直接冲到了别人姑娘面前吼着‘当我媳妇儿吧!’”
“什么?”霍白安大惊,“他也不怕别人直接告他调戏黄花闺女!”
谁料小王哥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说道:“追姑娘这种事就该想我这样,要是喜欢别人就直接说。她要是不回答那就有戏,要是告你调戏黄花闺女大不了挨顿打,正好咱也死了这条心,总比吊在那里整日整夜的闹心好!”
伙计们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不满地咕哝着:“大老爷们的,这多伤面子啊。”
小王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面子重要还是媳妇儿重要啊?活该你一辈子光棍!”
说罢,大家哄笑而散。
霍白安喝口茶,只听得一旁的茶娘喃喃着:“羡慕啊…”
“小姑娘想嫁人了?”霍白安坏笑地轻声点破。
茶娘一阵脸红:“呸!”
霍白安浑不在意,笑的越发灿烂。茶娘冷哼了一声,跺跺脚便走远了,只是嘴中还是喃喃道:“唉,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不犹豫不彷徨果断说喜欢我的良人呢…唉…”
茶楼中喧闹一片,霍白安却一句也听不去,若有所思地望着茶杯,似乎明白了什么…
日落西山,回到府中,风珏茗乖乖地待在房里,拿着一本世俗怪谈看着。霍白安推门走近,一阵风过,正惊讶,下一刻他的脸已被书精准地砸中了!
飞书之人自然是风珏茗,待她看清来人,一脸歉意连忙跑到他身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霍白安揉着鼻子,刚要训斥几句,见她那副模样,又说出什么重话,只好闷闷道:“你拿我当靶子练暗器呢?”
风珏茗小心翼翼瞅着他,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霍白安捡起书放到桌上。
风珏茗跟在他身旁,伸出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那帮你揉揉?”
她手指有些凉意,可引得霍白安浑身一颤,慌张之下竟死死抓着她的手,风珏茗一惊,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不用揉了,越揉越疼。”有些尴尬地松开,霍白安坐了下来,觉得心跳有些加快。风珏茗也乖乖坐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想了想,解释道:“对不起…之前,坏人打我…”
霍白安明白了,想必风珏茗再被那个神秘送到将军府来之前,遭遇到了一些打斗,所以她才时刻戒备着…深呼一口气,霍白安垂着眼眸,不去看风珏茗,也让风珏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静静地说道:“三天前翠竹来找你,我骗她说这几天并没有见到你。因为我觉得,现在的你回到风府会更危险。虽然我对风府的情况不甚了解,但一个才进门不到一月的偏房,不可能会蠢到下毒谋杀嫡女的地步。很显然,这次是王氏要借刀杀人,而你如果回去的话会再次成为她们设计陷害对方的工具。所以,不如借着这次机会由明转暗。还有一件事…五年前,老皇帝大寿,你是不是也去了上京?”
“霍白安…‘白日放歌须纵酒,安得广厦千万间’”风珏茗努力说着,却有些不知所云。霍白安却是听明白了,五年前与太子一众相识时,他便是如此解说着自己的名字。
“原来如此。”霍白安抬眸,有些释然:“原来,我们五年前就见过啊…”
风珏茗望着他,眼眸里尽是喜悦。虽然,他对五年前的事情没有印象,但对自己五年前就见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真好…
抬头看着风珏茗,认真地问道:“暂时留在将军府静观风府的动静,这个主意你觉得如何?”
风珏茗脸上顿生了笑意,当即道:“嗯!”
“那如果…”霍白安只觉得心跳又开始狂乱起来,“如果一辈子留在这里,你愿不愿意?”
见风珏茗似要开口回答,霍白安连忙道:“一开始你说你喜欢我,我以为你在戏弄我。后来他们都说你撞伤了脑袋傻掉了,我却一直觉得你是在装傻,为了让大家相信,所以你做了许多反常的举动,这其中就包括你说喜欢我。哪怕后来你不断朝着风无双示弱,我都一直以为你是在以退为进,进行着自己的目的。但现在…我好像骗不了我自己了。不管你是装傻还是真的傻了,不管你是为了计谋说喜欢我还是真的…风珏茗,我喜欢你!等我查明风府到底是谁要害你后,我们成亲好不好?离开那个地方,天高地阔你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不可以,你不能答应他,风珏茗,不快醒醒,你忘记自己的真面目了吗?!!
答应他,小五,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刻吗?如果不答应,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脑中两个声音不断在她的脑袋响起,自曹大夫整治后,那两个声音总是不断地争吵。
霍白安一口气说完,竟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脑中空白一片。他只知道,一辈子很短,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更是转瞬即逝,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不要将感觉浪费在忐忑与不安中!他已经犹豫的太久了,是该正视自己心意的时候了。
他等着风珏茗的回应,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霍白安自嘲地笑了笑,这样的场景,明明已经在预料之中,为什么他还会感到心痛。原来等待一个答复的时间,竟然是沧海桑田般的漫长。
他站起身,想要敷衍几句离开以免二人更加尴尬,却不料袖子被风珏茗拉住,疑惑回头,她却依旧埋头不语。霍白安微微俯□子,想要询问什么,她却突然仰起头,一个轻柔的吻覆盖上了他的唇,霎时脑中一片空白,待他回过神来,顿时反客为主,从温柔的摩擦到热烈的追寻…一把将她抱起,手臂拦在她的腰间,带着七分的温柔三霸道,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夕阳只余最后一抹残红,一切都仿佛静止了般,只有二人之间那陌生又异样的温度,仿佛可以将所有的思绪燃烧殆尽。
“白安啊,娘从边城…”
顾飞燕看到屋内这暧昧四射的一幕时,顿时微张着嘴巴,手上的长剑“咚——”的一声滑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咳,我会告诉乃们我是故意让顾飞燕这个时候登场,我是一个不会写吻戏不会写H滴性无能滴淫咩~~~~~~~~~~~~~~~~~~~~~~~~~~
小霍的表白是不是很突然?
其实他一直犹豫啊犹豫啊,犹豫到了二十八章,到看到了风珏茗的“暗恋”证据后,终于爆发了~其实,爱情出现的那一刻,大多时候就是一时冲动嘛~
不过…
我知道你们最讨厌我在这种时候出转折~不过…(皿你还“不过”!!PAI飞…)
好吧,换一个
可是…
皿痛恨怒指:你…
录仙:咳咳,好歹让我说完嘛~ 不过( 汗,我都不想打这个词了)这次的表白是冲动的,所以后果也是…嗯~怎么着小白白之前无视了小五的心意那么久,是吧…不让他深入认识一下自己对小五的爱,万一以后遇到什么事他又犹豫了怎么办?是吧是吧是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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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 转折
风珏茗只觉脸颊烧的滚烫,又听到了声音,一把将霍白安推开。霍白安也是脸红心跳,脸上却浮出一阵得意的笑容,回头望去,门外却是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顾飞燕有些呆滞地在演武场来回踱步——
她没有看错,她应该没有看错,那个身影好像应该…也许是他儿子,吧…
顾飞燕当即唤来了阿福,阿福一见是老夫人,连忙老实地将府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一个字不落的全部交代清楚了。
顾飞燕托腮沉吟:“风珏茗啊…”似想起什么,猛然问道:“她就是那个折断我儿子右手的姑娘?!”
阿福战战兢兢,只能老实的点头。
“不管白安到底对那个姑娘打的什么主意,明天带她来见我!”
撩下这句话,顾飞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府演武场,乃是一块平坦空旷之地,除各式兵器成列四周,再无杂物。争执晌午,天高云阔,偶尔刮过一阵微风,四周静谧无声。
霍白安有些紧张。
普通人家都是严父慈母,可在霍府,宠爱子女的往往是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霍老将军,而飞燕的行事则是带着江湖豪侠般的雷厉风行甚至有些匪气!如果娘没有认可风珏茗,那就糟糕了。如此想着,霍白安恨不得给自己两拳——他当时是脑袋进水了吧,竟然被娘亲撞见了!
顾飞燕见着霍白安与风珏茗走来,缓步迎了过去。抬眸扫了一眼风珏茗,却是一副冰冷的面容,静静道:“你就是经常为难霍白安的那个风家小五?”
“娘…”霍白安刚欲开口,却被顾飞燕瞪了一眼,安静的闭嘴了。
风珏茗垂眸,坦诚地点点头。
顾飞燕勾起一丝笑意:“仗着会武功所以就欺负那些不敌你的人?”
霍白安正欲维护几句,却被阿福拦到了一旁。风珏茗与顾飞燕走到了演武场的中央。顾燕飞笑道:“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小辈动手了,但我的儿子也不是仍人欺负的。不管孩子多大,母亲总是不问是非的维护他,你没意见吧。”
此时霍白安多么想吼一句——我是自愿的!
风珏茗终是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眼前之人,摆开了架势。
顾燕飞陡然眼神一凌,以迅雷之势出手攻击。
风珏茗仰身扭腰逼过,绕至顾飞燕身后,出手为掌朝她后心攻去。
顾燕飞飞身大力回踢逼的风珏茗连退数步,顾飞燕趁势追击,直取风珏茗咽喉,却不料她此前竟是佯输诈走,诱敌深入,手腕当即被风珏茗擒住。
风珏茗抬脚大力踹向顾飞燕小腹,可手腕突入一重,那顾飞燕竟然接着她手腕的力道“悠”地翻身而上,风珏茗欲要抽回右手,可明明是简单一握却有千斤之重。
顾飞燕大力一扭——
风珏茗却是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然而,那只被顾飞燕擒住的右手,终是毫无损伤地被轻轻放下。
“不管你曾用什么方法对待别人,总有一天,哪些方法都会在自己身上实现。刚才右手被我扭断的瞬间,怕吗?”
霍白安连忙跑了过去,一脸不满:“娘,你这是做什么?她身上有伤!”
顾燕飞毫不在意,只是微笑的看着风珏茗。
“不怕。”
“诶?”顾飞燕一愣,一扫之前冷漠疏离之感,一脸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似乎带着回忆的口吻,风珏茗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如若不予以还击,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勇敢还有多少能力。与其在害怕中坐以待毙,不如拼尽性命十倍奉还!”
霍白安目瞪口呆地看着风珏茗,少顷,回过神,连忙道:“娘,那个…她撞伤了脑子,所以有些神智不清,刚才那番话她可能…”
“哦?!”顾飞燕听而不闻,依旧自顾问道:“这番话是你自己觉得的,还是有人教你的?”
风珏茗诚实地回道:“是先生教的。”
顾飞燕眨眨眼,试探地问道:“你的那个先生是不是…姓沈?”
风珏茗点头。
就当霍白安一阵莫名其妙时,只见顾飞燕突然大笑起来:“哈哈,果然!那个混蛋,只有那个混蛋才能说出这种话!”
不愧是沈老头教出的徒弟,连这硬朗之气都像了个十乘十。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好怕的,如果害怕日后会有报应,不管做什么事都会畏手畏脚!顾飞燕自己就是这样痛快肆意地活着,天地宽广,从没有令她心存畏惧之物。笑着笑着,便开始打量风珏茗,“姓沈的跟我说他在宁州收了个小徒弟,看来就是你了!你的体格很适合走我烟波顾家的路子,这样吧,我收你为徒如何?跟着那个姓沈的混没前途!”
“啊?!娘…”
“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顾飞燕好不留情地抛弃了自己的儿子,牵着风珏茗便往屋里走去。
“小五啊,你没混过江湖可能没有听说过烟波顾家,顾家的武功都是传女不传男。到了我这一辈,只有我一个女子。所以我成亲后便一直想要生个女娃,本来指着墨儿能练出来,结果她一个大小姐的脾气和体格练了个半吊子又嫁人了。我现在就指着媳妇儿能接下去,不曾想,听人说老大喜欢的那个好像是个舞文弄墨的才女。唉,但一般习武的女娃娃也并不是适合顾家的功夫,我找这样的徒弟找了十几年也没有遇到个合适的,小五啊,拜我为师,我将毕生所学都教授与你如何?”
“可是…”风珏茗有些为难,她毕竟已经认了沈先生,怎么能突然就背叛师门呢。
“我知道你为难。”顾飞燕满脸堆笑:“可你的那个师父不过也就教了你个把月而已。再说了,我跟他关系熟,到时候跟他说明原因,他不会介意的。再说了他早就有一个嫡传弟子,那位小兄弟习他沈家功夫比你更合适!”
顾飞燕见她依旧是副左右为难的模样,眼珠提溜地转了几圈,渐渐勾起一丝笑意。
霍白安很受伤地默默跟在二人身后,突然就见着顾飞燕停下脚步,指着自己对着风珏茗说了些什么。风珏茗顿时绽放出一个灿烂地笑意,大声应了句——“好!”
三人用过晚膳后,顾飞燕便回到自己的屋子。四下无人,霍白安疑惑地走到风珏茗身旁:“娘对你说了什么?”
风珏茗笑的腼腆。
霍白安觉得自己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顾飞燕肯定没什么好话。当即换上一副委屈地模样,惨兮兮地望着风珏茗:“我娘回来了你就不认我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风珏茗慌张摆手,满脸的愧疚。
“哦?”霍白安挑着眉头,凑近道:“那我娘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就见着风珏茗脸上突然泛起一阵不正常的红晕。
薄云轻掩月辉,四周寂静一片,一道惊天动地的吼声陡然响起:“顾——飞——燕!你就这样把你儿子给卖了!”
…
…
以上,为霍白安内心咆哮。
此刻,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虽然对娘那不靠谱的话感到郁闷,不过更多的是欣喜,这意味着娘并不反对他与风珏茗的事情。
如此想着,霍白安心情大好,伸出手来,轻轻搂着她,用着几近蛊惑的声音:“我们成亲吧!”
她埋首在他的颈窝,霍白安又低低地问了句:“做我媳妇儿,好吗?!”怀中人轻轻笑了起来,甜甜地应了声:“嗯…”
月朗云散,照着屋内依偎的二人,清辉撒了一地,风珏茗只觉这一刻心中即使甜蜜又是忧愁,到底是真是幻,她已痴痴地分不清了…
霍白安将风珏茗送回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阿福若有所思地走来,想了想,终是问道:“是不是该通知风府的人了?”
“嗯,是时候了。”霍白安抬眸望着高悬在天上的朗月,“你将这几日打听到的动静都跟我说说吧。”
“是。”
阿福随着霍白安来到书房,低声道:“风府大夫人一口咬定是小妾苏氏下毒谋害五小姐,而且好像还出了认证与物证,但到今日,那位苏氏依旧好好地待在风府,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多大影响,听说只是被禁足而已。”
“人证物证聚齐,竟然还能安然无恙?”霍白安也感到了一丝诧异:“莫非那个苏氏非常得忠义伯的欢心?可以令忠义伯放过她谋杀亲身女儿的地步!”——或是说,女儿风珏茗的生死对于忠义伯来说,是无足轻重的!
想及此处,霍白安眼中陡然掀起一阵寒意。
阿福继续道:“这就不太清楚了,目前知道就是小妾苏氏被禁足,王氏不依不饶,要求忠义伯处置苏氏!”
“不过被禁足…”霍白安紧蹙眉头:“这样一个责罚…”
阿福试探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去告诉风府,五小姐已经找到了?”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福一脸不解:“少爷,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
谁料霍白安站起身,神秘地笑了笑:“不可说,呵呵,现在还不可说。”